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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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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你的同学。你家里人,还有很多人。”

    豆腐说“可你前几天不是告诉我要好好工作,挣钱过好日子吗?那我们好好挣钱就行了,关‘很多人’什么事?”豆腐直白的思考方式让那时的我瞬间醒悟过来,没错,那所谓的‘很多人’,其实都是与我无关的人,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们影响到现在?为什么要因为不相干的‘很多人’去伤害现在真心对我的朋友?

    紧接着,我心头的怒火平息下来,对豆腐说“回去吧。”

    “不回去,我要离家出走。”

    “为什么?”

    “就知道让我学习,我不喜欢学习,我要跟你去打工。”

    “别,那样你妈的话就真的实现了,你不喜欢上学喜欢干嘛?”

    “画画,我给你看我画的……”他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水平大概停留在小学一年级的水准,我不想打击他,于是说“画的不错,不过他们两个怎么没穿衣服?”

    “这是亚当和夏娃,他们当然不用穿衣服,嘿嘿嘿嘿……送给你。”

    我捏着那张纸,半晌无语,最后掏出自己买的陀螺,说“你的礼物。”我心想如果这小子敢嫌弃,我就先揍他一顿。

    豆腐惊喜道“你这个陀螺多少钱?”

    我有些尴尬,说“五块。”

    豆腐激动道“我送给你一张画,你给我一个五块钱的陀螺,是不是相当于,我这张画价值五块钱?这是我第一次赚钱,好激动……”他好像把重点搞错了。

    离开时,我看了看那栋梧桐掩映中的房屋,心里默默的说总有一天,我的房子会比它更漂亮。

    须臾,收回思绪,面馆老板准备关门,我们三人走在仿古的青石板街道上,慢悠悠的回了古董铺。

    豆腐的电话不停的响,他干脆直接关机了,第二天一大早,打开店门没多久,我们铺子里迎来了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但他不是一般的老头,穿着灰色的西装,打着领带,在一男一女的陪同下,慢慢踱入了铺子里。

    我认出来了,这人是豆腐的二叔,以前见过几次面,然后就没有联系了,记忆中他是年轻的,现在却已经老了。

    他看着我,脸上含笑,说“陈老板,好久不见了。”

    我道“窦叔您客气了,在你面前我哪算什么老板,请坐。”与此同时,朝独眼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看着豆腐,别让他下楼。豆腐那小子我太了解的,心肠软,很容易被人忽悠,这姓窦的老头子不似年轻时那么犀利,若三两句软语,没准儿就真把豆腐给套住了。

    我不相信他会突然送房子,肯定是有什么用意,还是先套出他的来意再说。


第一百零四章 消息



    豆腐的二叔叫窦毅康,资质平平,年轻时没什么大的作为,一间小公司也是在大哥的操持下勉强运作,直到他大哥死后才开始发迹,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豆腐很少提起这些人,当他们不存在。

    我给他斟了杯茶,也不说话,等他自己开口。

    窦老头笑了笑,露出一幅感慨的模样,说“最后一次见面,你才十**岁呢,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对了,我侄子呢?”

    我道“出去了,您找他有什么事儿?”这时,站在他身后那个年轻的姑娘说“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我们找他有好事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啊。”那姑娘个子小巧,穿着紫色的短装旗袍,身材玲珑,长的十分漂亮,但眉宇间带着一股高傲气。我一琢磨便想起了,这姑娘应该是窦老头最小的女儿,我听豆腐提起过一次,窦老头是二婚,这是第二个老婆生的。

    我笑了笑,说“不知是什么样的好事?”

    那姑娘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家事?”我道“他是我兄弟,他的家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先跟我这个当大哥的说,我得听听才知道是不是好事。”

    窦老头还是那副和蔼的表情,人老了就是不一样,这和他年轻的时候可是相差太多了,他说“应该的,也是应该的。”顿了顿,窦老头便说“我知道他对我这个当叔叔的有意见,我也老了,我大哥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怎么着我也不能不闻不问的,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所以我想把之前的房产过给他,也好让他收收心,成家立业,我也算对得起我大哥了。”

    我才不信他这套鬼话,但说完,窦老头也没有提别的事情,等了片刻不见豆腐‘回来’,便带着那一男一女起身告辞,临走时对我说“麻烦你转告他,有空还是回去看看,有一件他爹妈留下的遗物,想要,就让他回来一趟。”这最后一句话,明显已经是要挟了,我没吭声,目送三人而去。

    片刻后,豆腐蹬蹬蹬跑下楼来,说“哪儿,在哪儿,那老头子呢?”一边张望一边儿挽袖子,露出要干架的模样。我觉得有些头疼,心说幸亏是让独眼龙拦了他一把,否则真让两人见了面,要就这么打起来,可太不光彩了。

    我道“别看了,人已经走了。”紧接着,便将窦老头的话转述给豆腐,他原本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但听闻最后一句话,不禁疑惑起来,嘀咕说“什么遗物?这老头不会是框我的吧?”独眼龙是个精明的人,也已经探听出了大概,便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既然找上门来,有一就有二,还是去弄个清楚。”

    豆腐心里记挂着窦老头的最后一句话,因此独眼龙这么一说,他便点头道“去就去,他还能吃了我不成,我明天就回去。”

    我道“明天我约了季祥斋的人看货,要不后天我陪你去一趟。”

    豆腐挥了挥手,说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我一想也是,这又不是在斗里,光天化日的,窦老头还能把人给砍了不成?想到此处,不由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担心了,便没反对。第二天豆腐回了家,我去季祥斋看货。做古玩讲究的是人脉,考的是眼力,所谓的看货,就是个聚人脉练眼力的好机会,一般都是有货的卖家,联系他人脉圈里的朋友聚在一起,互相交流,拿出来的往往也是好货。

    我们这铺子开了有半年,生意不错,因此一般有这种事儿,都在受邀之列,只要有空就不会错过。

    独眼龙看店,我去季祥斋看货,和一帮行家讨论,确实受益匪浅,这些人都是淫浸在古玩圈里十多年的行家,见多识广,对于一件东西的来历、出处、传说、年代、成分,都能分析的很透彻。

    住持这次聚会的是季祥斋的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留着板寸,穿着褐色长衫的中年人。众人聚集在后堂,落座上茶不表,须臾,他拿出一个用黄布包裹的东西,说“诸位,这是刚出土不久的货,刚收回来不久,给众位掌掌眼。”他将东西放在茶几正中,掀开黄布,示意我们去看。

    那是个青铜器,造型很奇怪,是一个个圆球,大圆球上面重一个小圆球,一共五个,圆球表面则有很多凸起的点,球的底部是个正方形的基座。我心说奇怪,这是个什么物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前来聚会的众人大部分也是如我一般,感到不解,众人掌看一番,便听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年纪跟我差不多的人说“这是不是方国印?”他这么一说,便有一个老者似乎回忆起什么,拍手说“对、对、对,这可是好东西。”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些人大约也听不懂,一头雾水,便听那个戴眼镜的人解释说,所谓的方国,是夏商时期,对于周边部落和小国家的称呼,那时候没有大一统,华夏大地分布着无数的民族、部落、或独立的诸侯小国,在考古发现的甲骨文记载着,统一用方国称呼,历史上比较著名的方国,比如孤竹方、肃慎房、箕方、长方、青州方、犬戎方等等,大部分的小方国都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在四千多年的岁月里,这些曾经遍布华夏大地的诸方国,只在甲骨上留下了零零星星的痕迹,引起人无限遐想。

    由于年代久远,因此很少会有方国的文物问世,但在近年来的考古和盗掘活动中,人们对方国的文化开始逐渐深入的研究起来,因此才有人认出那是方国印,也就是古代某个方国的印章,甚至有可能是国印。

    季祥斋的老板本人就姓季,他含笑点了点头,将五重圆球方印方倒,果然便见方印底部有文字的迹象,只是已经磨损非常严重,看不清具体写的什么。接下来便是一番围绕方国文物的讨论,从历史讲到最新资讯,最后开始估价,天南地北,一直到下午,才有人问出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这么珍贵的东西,是谁盗出来的?

    问这个问题的应该也是个跟着长辈来长见识的年轻姑娘,这话问的有失水准,这本来就是暗地里的生意,即便季老板知道,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谁知季老板却并没有隐瞒,而是说“这个人诸位应该都听过他的名号,叫吕肃。”

    那老者惊呼了一声,说“我听过,据说这位爷手里倒腾出来的都是杀头货,能收他货的买家,都是咱们粤地数一数二的大家,这东西怎么到你手里了?”

    季老板罢手,说“我也没见过他,说来话长。”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但我已经坐不住了,我没想到自己苦等了两个多月的消息,会忽然从天而降,一时有些不能自己。但现在人多眼杂,纵使我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临近日落十分,众人相继散去,我落在最后一个没离开。

    季老板含笑问“有事?”

    我道“季先生,我留下来是想向你请教一件事。”他没说话,重新作为了红木椅子上,示意我说。

    紧接着,我道“你能不能联系到吕肃?”

    季老板很惊讶,说“怎么,你想找他要货?”

    我道“不是要货,他的货我可要不起,实不相瞒,我找了他好几个月了,是为了一些私人恩怨,您要能帮我联系上,感激不尽。”

    季老板是土生土长的粤地人,很重礼节,人也不错,他点了点头,说“那可对不住,我手头上没有吕肃的联系方式,你知道,干他们这一行,藏的很深,我手里这件东西也是从朋友那儿转过来的,他欠我一个人情,所以让给我了。这么着,我这位朋友出国了,过两天他回来,我给你联系联系。”

    事情到这儿总算有了些眉目,我放下心来,别过季老板回到店铺了,吃喝收拾完,关了店门才想起来,还没有询问豆腐那边儿情况如何。

    我给豆腐打了个电话,但电话响一声就自动挂了,一般都是没有信号才会出现这个情况。

    我心说豆腐家房子的地址,随着城市十多年的规划,现在看起来是有些偏了,但也不至于没信号吧?我心里觉得不对劲,眼瞅着外面黑漆漆一片,总不至于大晚上再跑过去。独眼龙见此,笑了笑,说“东家,你们感情真不错,不过我说句话您别不中听,他才走了一天,出不了什么事儿,这是深圳,又不是荒郊野岭,您是不是有点儿担心过头了?”

    被独眼龙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心说豆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没那么容易出事儿,也怪这小子平时办事儿太不靠谱,让人闹心的很。这么一想,便也放下心倒头睡觉。第二天一大早豆腐便打电话过来,独眼龙的一只眼睛看着我,露出一副‘看吧,人还活着’的表情。


第一章 怪病



    “喂。”一接电话,对面便传来一个要死不活的声音“咳咳……老陈,我今天估计回不来了,别等我,计划的烤鱼你和独眼龙去吃吧,等我回来再给我补上。”我不由纳闷,心说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平时见了好吃的,不是连祖宗都能忘记吗,今天怎么转性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儿,豆腐说“别提了,八成是水土不服,今天起来就病了。”

    我说“去你妈的,你这还没出深圳市呢,你就水土不服了,前几次下斗怎么没事,那还跨省了呢,就你这样,还想去泰国看人妖,去美国看**海滩美女,得了吧。”

    豆腐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有气无力的说“我今天不想跟你吵,现在下不了床,不扯了,我睡一觉,就跟你说一声。”说完,电话便嘟嘟的挂断了。我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还是去看一趟好,正好今天也没事儿,便驱着上个月买的新车朝豆腐家而去。

    碰上周六,路面很堵,四十分钟的车程,用了接近一个半小时,脱离高速后路段便越走越偏。十多年前,这一带挺繁华的,但深圳城市建设很快,十多年的时间,这一带成了老房区,大部分房屋显得很老旧,唯有不远处靠近山岭的别墅区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显得宁静而清幽,甚至由于没有当年那么多的建筑施工队,因此更为清幽雅致,

    路旁的梧桐树道,早已经移为了别的树种,即便是入秋,这些树依然碧绿,遮天蔽日将道路掩映起来,阳光被遮挡的严严实实,路旁人烟稀少,街道上也看不见垃圾,虽说干净清幽,但少了人的活动,总觉得有些阴气森森的。

    车辆越往前走,一扇扇关闭的爬满蔓藤的铁门被甩在身后,那都是一些已经搬离了住户的空置房屋。我觉得挺奇怪,因为这个地段驱车十多分钟便是商业区,身后又靠着深圳最大的山系,环境好的没话说,以后随着开发,地价只会越来越高,这里的住户怎么越来越少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片是富豪区,住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之所以房子空下来,是因为大部分都移居香港或国外了。

    没多久,终于到了地方。如豆腐所说,房子又被翻新过,和我记忆中的房屋差别很大,显得更加西方化。

    门外有电子监控,因此不等我有所动作,便有人来接门,是个五十多岁的老阿姨。

    进去之后我发现窦老头不在这儿,那老阿姨告诉我,窦老头一家已经搬出去了,产权正在办理中,得要一段时间,而豆腐可以随时住回来。我打量了一下,看起来窦老头的财富积聚的不错,房间的设施和布局没得说,八成是请专人设计的。

    紧接着我去看豆腐,他吃了药,在床上挺尸。我没打扰他,自己将房子上上下下转了一圈,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个阿姨也是在这里工作了五年了,对一切都极为熟悉,通过攀谈,我得知窦老头在决定归还房子时,确实也没有发生其他的异变,似乎是突然良心醒悟了,要补偿侄子一样。

    我心说莫非真的是人老了,所以心也软了?

    入夜时,豆腐稍微好了一些,他说“我现在是有钱人了,这地段,这布局,这房子怎么也值个一千万吧,以后请叫我富豪,窦富豪!”

    我说“行,窦富豪,你的春天到了,以后你好好过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就不陪你了。”我说的是实话,就如同豆腐所说的,这事儿还没有完,除了诅咒,还有太多太多的谜团,我有预感,未来的路,或许会更加危险,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豆腐和文敏不要再跟着我冒险。

    两人扯了些有的没的,临近入夜,我便在客房休息一晚,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我见豆腐也无事,便打算离开,但就在这时,那个姓胡的阿姨蹬蹬蹬的跑下来,说“不好了,病的好像更严重了,吐了好多东西。”

    我一愣,心说昨晚扯皮不还倍儿有劲吗?今天怎么就趴下了?我瞧那阿姨变色的脸,也不敢耽误,赶紧冲上楼,果见人晕倒在床上,床边一堆黑乎乎的秽物,别提多恶心了。我赶紧将豆腐给弄上车送医院,期间人一直没醒,一番折腾自是不必说,待到结果出来,医生说怀疑是食物中毒,但按照食物中毒的方法救治后,也不见有什么好转。

    我心说昨天我也住在那房子里,吃喝都和豆腐一样,怎么我好好的没事儿,他却中毒了?难道是在地鬼王墓里的毒蛊还没有清干净?可我和豆腐回来都按照上面记载的方法用朱砂泡过了,不该出什么问题才对,我自己不还好好的吗?

    一时间也弄不清,又住了两日院,眼瞅着苏醒的时间少,昏睡的时间多,豆腐整个人瘦了一圈,俨然一副要挂的模样,我急的不行,又给转了医院,折腾两日,也没有好转,情急之下,我想干脆去北京军医院,因为之前我们在海上感染的棘手病毒就是在那里解决的,在国内医疗水平很高。想到此处,我给顾文敏打了个电话,让她先跑一跑手续,因为那边床位什么的都非常紧,入院挂号都得提前约很久,没有关系别想开绿色通道。

    顾文敏一听这情况,也急的不行,说“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行,我马上联系朋友帮忙,都这么多天了,肯定不是什么食物中毒,怎么忽然搞成这样?”

    我说“突如其来的病,也不清楚。”说罢,便将各种缘由一说,顾文敏思索了一下,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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