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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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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些虫子只在浅土层,深土层由于土质紧密,是不会有这些东西的。

    我俩打的是老式的圆孔盗洞,这种盗洞速度快,现在的盗墓贼一般打关中式盗洞,入口呈长方形,方便带大型明器出来,我们此次下斗不为明器,自然用不着打关中盗洞。

    不到两小时,我们挖到了碳土层,小心翼翼清理了碳土,又破开下发的青泥膏,下面露出了墓砖。钟恭准备动手,我说“去把那位小美女叫醒。”

    钟恭说“那不得把人给吓死。”

    “谁让她说我兄弟来着。”

    钟恭露出不敢苟同的模样,道“你自己不也经常说吗?”

    “只有我能说,其余人不行。”

    “…………”

    片刻间,窦琳打着哈欠出现在盗洞口,一脸兴奋,我破开了表层墓砖,一股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钟恭动了动鼻子,眼中露出赞赏,说“这墓规模不大,但很严实,是个火洞子,注意不要点火。”一般古墓的气息是非常难闻的,但有些密封很严的墓,墓室的气体长时间互相作用,会变成一股人闻起来很清新的味道,这种味道所产生的气体,遇到明火就会着。

    我心中一动,便道“不如直接点火将里面的东西烧死。”钟恭一愣,拍着脑门说“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好主意。”历来盗墓贼都是以取明器为目标,遇到火洞子,都会等里面的气息泄干净,哪会像我和钟恭这样以破坏尸体为目标的。

    这么一想,我们退到盗洞上方,拿出一张纸点燃了,将纸扔到盗洞里,霎时间,一股蓝幽幽的火龙轰的冒了起来,景象蔚为炫目,紧接着,火舌一收,顺着盗洞口燃尽了充满气体的墓室里。我们趴在盗洞口上方,只能看到墓室里的方寸之地,被蓝幽幽的火苗包裹,与此同时,盗洞深处的墓室里,不断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墓墙,八成就是那已经起了尸的粽子。

    足足二十多分钟,里面的火才熄灭,窦琳不满道“这就完了?我还以为会像电影夺宝奇兵一样刺激呢。”我看了她一眼,心说可惜,原本是想把她带下去,让里面的粽子好好收拾收拾她,出了我心里的恶气,谁承想这女人运气好,遇到个火洞子,不用下地就完事儿了。

    墓室里已经悄无声息,足足二十分钟,就算是金子也该融化了,更别说两具尸体了,只闻得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焦臭味儿,我俩便将土给回填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的三点钟,解决完一桩心头大事,我舒了口气,接下来就等季老板那边的消息了,只要找到吕肃,一切谜团,都可以引刃而解了。

    由于时间太晚,我和钟恭又是满身土腥,因此也没有离开,在房子里冲了个澡,换上事先准备的衣服,便继续在沙发上休息,准备天亮再去医院看看豆腐的情况,谁知却差点儿送了命。

    我和钟恭在沙发上睡,窦琳回了自己的房间,大约睡到凌晨四点,也就是距离我们填盗洞一个多小时左右,黑夜中,忽然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有人用指甲刮玻璃一样,听得人很不舒服。

    我被吵醒了,睁眼一看,借着薄纱似的月光,便看见不远处的落地窗外,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一开始我以为是来了什么人,但再一看又觉得不对劲,今晚的月光很亮,如果是人,总该能看清衣服,但外面的人,明显没有穿衣服,浑身都是黑的,一双手正不断抠刮着玻璃。

    我一惊,顺手打开灯,霎时间,那东西更加清晰起来,只看了一眼便头皮发炸,因为外面赫然是一具烧的焦黑的尸体,身上还沾着土,黑色的牙齿尖锐无比,在玻璃外冲我们嚎叫,发出哈哈哈的气声,像一个被掐住了脖子的人。

    旁边的钟恭也醒了,倒抽一口凉气,说“不好,那粽子没死,它打洞出来了。”

    这么烧都烧不死,而且还知道打洞出来,这粽子绝对是个难啃的货。我估计它之前一直没出来,是因为有墓砖和夯土层阻挡,而我和钟恭撬开墓砖,挖开夯土,相当于将土给松了一遍,后来虽然填了回去,但却阻挡不了这具打洞老尸了。

    我忙道“刀。”钟恭反应过来,将我们之前准备好的砍粽子的长刀从装备包翻了出来。这时,那粽子似乎也明白抠玻璃没用,忽然往前一撞,只听砰的一声,玻璃全碎了,天女散花一般碎成无数小块,那老粽子叶猛地冲了进来。仿佛知道是我们烧它似得,二话不说朝我和钟恭冲过来。

    我又不是第一次面对粽子,恶心归恶心,到也不怕,盯着它冲过来的动作,手里的刀猛地朝着它脖子砍去。粽子的速度很快,因此在它冲向我得瞬间,我得刀就砍出去了,恰好砍到它脖子上,原以为这一刀会将它脖子砍飞,但砍下去的刀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仿佛看到金铁一般。

    钟恭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说“快跑,他吞金了。”说完拔腿就往外跑。


第八章 凶宅大战



    钟恭一说吞金,我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爷爷的工作笔记里记载过。古代入殓,一般都有口含,寻常人家在尸体嘴里压一枚铜钱,示意去阴间时打发小鬼的问路钱,富贵人家在嘴里含金片,再往上的王侯则含玉。一般口含都是在嘴里,但也有意外,在尸体尸体搬运过程中受到颠簸,或者出了什么别的变故,含在嘴里的金玉就会往下滑落,堵在喉咙里。

    这在行话里叫吞金,遇上这样的主,有职业素质的就舍了口含不要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散盗,往往就如蝗虫过境,粗暴的割开尸体的喉咙将吞金给取走了。

    这是题外话,吞金本无大碍,但玉是精气的象征,历来被誉为有养生的功效,所为的养生,便是养人的精、气、神。这具尸体,身前想必至少是个将军级别的,嘴里含玉吗,滑入咽喉,尸变之气被玉定住,使得凶悍非常,一刀砍下去,没能放气,而是与其中的千年尸玉相接触,如金似铁,无法撼动分毫。

    遇上这种粽子,基本就是没招了,这粽子不仅吞金,还会打洞,跟成了精似的,钟恭说完拔腿就往外面跑,但我却被粽子堵住了退路,眼瞅着刀也不管用,无奈之下,只得二话不说掉头往里跑。

    那粽子速度奇快,飞扑过来,论起跑,我当然跑不过它,情急之下顺势一跃,躲到了那黑色的真皮沙发前面,身体才刚落地,整个沙发就被那玩意儿的大力给推翻了,直接砸了过来。我一时也躲避不及,好在我是在沙发的前方,坐垫和靠背间有空隙,砸下来后恰好形成一个三角,将我罩在那三角形中。

    钟恭那小子也忒不够义气,早就没影儿了,我心中暗骂倒霉,心知这沙发阻挡不了粽子的大力,得赶紧躲到安全的地方才行,想办法把这粽子给解决了。

    这么一想,我开始往外爬,准备从这个三角形爬出去,结果刚要冒头,一颗焦黑恶臭的脑袋就出现在了三角形的前方,堵着我得去路。

    那尸体烧焦的味儿别提多恶心了,与别墅原本的熏香味儿混合在一起,形成了那一股十分古怪的味道。那东西堵在我前方,两个眼眶里是一团焦肉,里面的肉粒微微转动,似乎人的眼睛一样,紧接着,一双长了黑色指甲的手猛地朝我插过来。

    幸亏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便往后退,险险的避开了致命距离,它那暴长的指甲插过来,刚好就在我鼻子前方一厘米左右,要刚才稍微退的慢一点儿,只怕我这脑袋上就要多是个窟窿了。

    这玩意儿一插之下被沙发阻挡,十分暴怒,两臂猛地一挥,沙发竟然直接被它给掀开了,暴露出我趴在地上的姿势。不等我爬起身,便又冲了过来。

    我靠。

    这下我也没工夫躲闪了,连爬起来的功夫都没有,眼瞅它要压下来,下意识的双腿一抬,猛地蹬在这焦粽子的胸前,阻挡住了它扑下来的趋势。与这巨大的力道猛然相逢,我双腿一颤,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都要被阵碎了,脚腕处更是一阵钻心的疼。

    我心知光躲没用,人的速度是快不过粽子的,何况是这个变异的老粽子,于是忍着疼痛,一咬牙,脚下发力,将它猛地踹了出去,与此同时,这股蹬出去的力道也将我往后一推。

    感谢他们家光滑的地板,这力道一弹,我后背在地上滑,恰好被推到楼梯口,而那粽子被我踹翻在地,趁它还没有爬起来,我赶紧往楼上冲,刚冲到楼梯口,它又跟着追了过来,不是用走的,而是半飞的姿势,上楼的时候双腿一蹬,就窜出一半的距离,要再在地上躺个几百年,八成就进化成飞尸了。

    眼瞅着它两步就能追上我,我也顾不得跑了,立刻打开了离我最近的一个门躲进去,反身就将门给锁上了。紧接着,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响,木门颤动了一下,我怀疑再撞两下,它估计就要报废了。

    伴着这声响,房间里的灯忽然亮了,灯光亮起的瞬间,我看到床上穿着睡衣的窦琳,她愤怒道”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正是我想问的,我也太倒霉了,随便进一个房间都跟这女人遇上了,这会儿也懒得理她,立刻冲到了阳台边上。这阳台下面就是草坪,这里是二楼,下去大约有四米左右的高度,一两米没问题,三米也凑合,四米高,我又没练过轻功,这跳下去还不得骨折了?

    不等我迟疑,便听砰的一声,木门噗嗤一声被捅穿了,一双焦黑的手和锋利的指甲插了进来,窦琳一看,眼睛都直了,啊的一声惊叫,猛地也窜到阳台来,抱着我手臂不肯撒手,几乎要哭了”什、什么东西?”

    被一个穿着睡衣的小美女这么搂着,大部分人看来是件快事,但我觉得很反感,从她对豆腐鄙夷的语气,我已经对这女人没有任何好感了。那东西又将手缩回去,下一刻,木门又是砰的一声,猛地被撞开了。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二话不说,抄起床上的棉被往身上一裹,拥着窦琳纵身跳了下去。

    好在我是有准备的,棉被和草坪都抵挡了大部分冲击,一跳一坠,几乎是瞬间的事情,身体一弹,到也没感觉到疼痛。我赶紧掀开棉被,抬头朝上一看,那东西已经游走到了阳台的位置,一副打算跳下来的模样。

    我记得左转十来米就是别墅的出口,也就是那扇大铁门,只要出去将铁门锁上,就能抵挡一阵,心中这个念头一转,起身拔腿就往大门处跑,身后传来窦琳带着哭腔的声音“等等我。”

    虽说我对这女人很反感,但这时候也不能放下她不管,转头一看,这女人居然还坐在那堆被子上,双腿哆嗦,而那粽子已经跳了下来。我现在即使反身去救她,也来不及了,因为我救人的速度赶不上粽子弄死她的速度,要想活命,只有她自己先争气些爬起来。

    我大叫“起来,快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一嗓子起了作用,还是她终于战胜了恐惧,在粽子扑过去的瞬间,她立刻起身就朝我跑过来,我赶紧回身接应,那粽子追的很紧,和窦琳擦身而过的瞬间,我跃起身,双脚踢到了那粽子胸口,将它踹了出去,于此同时,大叫道“你先跑。”

    如果我不拖一段时间,以窦琳的速度,是无论如何跑不快的。那粽子被我踹到地上后,身体就跟安装了弹簧一样猛地弹起来,整个朝我扑来。带起一阵恶臭。

    大约是人的应激反应起了作用,我猛地向前跑一步,随即往地上一趴,伸手够到了不远处的被子,用力扔出去,罩到了它身上。

    老祖宗说,以柔克刚,那沙发和木门都在粽子手中如同无误,偏偏这一床被子盖上去,去让它无从着力,在原地打转,就是将被子弄不下去。

    我趁此机会拔腿就跑,一口气冲出铁门,窦琳也刚好跑出铁门,我道“把门锁上。”现在的铁门用的事电子锁,得窦琳才知道密码,她惊吓之际,团团转说“密码、密码……我、我忽然记不起来了。”

    靠!

    我压下心中的怒气,说“那别管了,跑。”

    就在此时,我那辆新买的小车忽然从路旁窜窜出来,猛地停在我们跟前,车门打开,里面传来钟恭的声音“上车。”

    我心里一喜,连忙上车,说“兄弟,干的漂亮。”窦琳也坐到了车里,惶惶不安,说“快,快离开这里。”

    我和钟恭根本不管她,钟恭说“坐稳了,接下来会很刺激。”

    我道“ok。”窦琳只想到自己逃命,却没想到如果任由这粽子四处游荡会有什么后果,这附近虽然住户少,但并不代表没有人,更何况粽子又擅长追踪活人的气息,一但找上那些无辜的住户,那些人可是毫无反抗之力,我们之所以能逃出来,完全得益于我们对付粽子的经验。

    普通人,估计照面就得死。

    话语刚落,那粽子已经窜了出来,身上挂着撕碎的破烂棉絮,看来那被子已经被它给撕碎了。

    窦琳还不知道我和钟恭的打算,一个劲儿急道”它来了,快,快跑啊。”

    钟恭说“坐好,咱们马上就跑。”紧接着一踩油门,猛地朝着大门内的粽子撞过去,焦黑的粽子在车灯下猛地拉近,我只觉得下一刻,身下的坐垫狠狠一震,紧接着,前方的黑影便被撞飞出去。那粽子倒在地上尚未爬起来,钟恭的车紧跟而上,猛地压了过去,我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窦琳已经完全傻了,看着我俩的眼神,就跟在看怪物一样。

    钟恭别看沉默寡言,但办事很牢靠,压过去后,原地猛地调转车头,又回去压了一遍,得亏着别墅带的院子够大,都是草坪和地砖,周围没什么树木,否则可就难办了。


第九章 意外来客



    我们弄出的动静有些大,不远处几家住户的房间相继亮起了灯,此刻,地上那东西已经被压扁了,一动不动,也不知还能不能作怪。

    等了片刻,不见那东西再爬起来,我和钟恭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凑近一看,那玩意儿已经被绞压成一团黑色的肉酱,肉酱之中,露出一个黑色的石头样物件,我看出来那是尸玉。

    这玩意儿晦气的很,玉历来有养生的功效,但浸了尸气的玉被称为死玉,带着不但不会养生,反而会让人身体不佳,容易生病,从迷信角度来叫,就是死气重,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讲,大概是死玉上面细菌太多,所以不适合活人把玩。

    吞金暴露出来,说明这粽子是彻底完了,我不由松了口气。钟恭看了看不远处亮起的灯光,说“咱们闹出的动静够大,快清理一下,别被人发现了。”趁着还没人过来,我和钟恭将那堆烂肉用探铲弄到了不远处的花丛里,紧接着将车停进院子里。

    这会儿没了粽子,窦琳的记忆力也恢复了,想起了大门的密码,众人将铁门锁上,回到别墅里关了门窗,只留下一盏灯观望。

    须臾,见有保安在大门外的路上巡视,看了一圈儿,又回转过去,直到灯光渐渐熄灭,众人才彻底放下心来。我看了看手表,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也没了睡意,洗了个澡,收拾了装备,外面也差不多蒙蒙亮了,我决定先去医院一趟,如果豆腐有了好转,那么这事儿也算完了,至于他事后要不要报复一下窦老头子,还得他自己做主才行。

    我也没再理会窦琳,和钟恭一大早去了医院。豆腐果然精神好了许多,虽然因为近日的折腾显得有些虚弱,但已经没有恶化了,于是我便办理了出院手续,三人在中午时回到铺子里。在车上那段时间,我将昨晚的经历对豆腐言明,将其中的来龙去脉也说与他听,紧接着道“趁着钟恭和阴阳狐还在,你说怎么办吧?”

    豆腐沉默不语,片刻后,说“算了。”

    钟恭摇头,不予苟同,说“你也太大度了,陈兄弟为了救你,昨晚差点儿没被那粽子给弄死,就这么放过那老小子,也太便宜了。”

    豆腐看着我,神色有些迟疑,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淡淡道“自己决定。”

    豆腐于是说“我想,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儿,我爸也会那么做的。老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能理解豆腐的意思,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换个方式想,这次我为了救豆腐,将地阴煞散出去,虽救了豆腐一人,对于其他人来说,岂不也是罪大恶极?

    这就是人,自私是本性,世间的人性没有善恶之分,善与恶,只能用道德来衡量。

    我也没有对豆腐的决定表示不满,三人没再多说什么,收拾东西,办理了出院手续,驱车回了铺子。钟恭第二天就带着阴阳狐回北京了,豆腐在楼上养病,我和独眼龙看铺子。

    算一算日子,离那天和季老板会面也有一周了,也不知他那朋友从国外回来没有,我想了想,决定再等两天,要再没消息,就得上门拜访一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托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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