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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呀。'雷伊虽是在道谢,但口吻却很明显不怎么诚恳。
那是自然的,谁教他怎么也想不透蓝这个举动的用意,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的感觉怪难受的。
但如果说到有什么'阴谋'的话……也不至于要送他礼物吧?
'你不必道谢。'漂亮的唇色勾起微微弧度,蓝绽放出一个令人惊艳的微笑,'我自然会收到我要的谢礼。'
'啊?'
要理解蓝的话,有时候真的是比在太空中直接呼吸还困难。
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伸手拢了拢稍嫌过长的浏海。
'还有,生日快乐。'面对寿星,不祝贺一下好象也说不过去。
'谢谢。'
'说到这个,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雷伊终于忍不住地问出口。'还是说,那算不上是一项礼物?'
'那是一份礼物没错……'
等了一秒钟,雷伊等着他自行将话说完,但显然蓝并不这么打算就是。
话尾停在那种不上不下的地方,说的人一脸若无其事,倒是教听的人忍不住好奇心。
'不过照常理来说,寿星应该是负责收礼而不是送礼的吧?'他选择换个方式,但还是继续问。
'那是给你,但也算是给我的礼物。'
雷伊越听越糊涂,他觉得自己或许不适合解蓝出的谜题。
他自信自己向来对动脑筋很有一套,但只要碰上蓝出的谜语,不知为何,他总是找不到解答。
'我听不懂。'他索性大大方方地投降。
'你会知道的,'蓝低低笑了一声,一脸愉快的样子。
答案仍旧是无解,而且谜团似乎变得更加深奥难懂。
雷伊不由自主地加深眉间的皱痕,他蓦地感受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热切,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那双略微转绿的冰蓝色眸子。
那是每当蓝的激|情被撩起时会发生的事……
知道他再怎么我行我素也不至于在现在这种场合对他予取予求,雷伊不晓得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怎样。
因为,那双盯住自己的眸子是这般的火热……
被看得很不自在,雷伊下意识地扭头想漠视那几乎快烧起来的视线。
蓝凝视他的样子,像是要将他当场生吞活剥,也仿佛他没穿衣服似的。
热气顿时从他腰际窜高,进而流窜全身。
并不是没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过,但在这种四下都是好奇的目光的注视下,那种羞耻感更是撩拨着他体内的热情。
一直到蓝因不得已暂时离开他前,雷伊一口大气都不敢喘,只因生怕一个松懈,便会控制不住已经在自己体内四窜的欲火。
第六章
'你好。'
听到一声相当陌生,却又带点熟悉的女高音在身后响起,雷伊反射性地转过头,发现是因一个小意外而曾有一面之缘的女孩。
'你是……林格小姐。'只顿了一下,雷伊就在记忆库中找到名字。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好高兴。'她拿着一杯鸡尾酒笑着走近他。
洛蕾塔·林格,名义上虽是蓝那群情妇之一,实际上却只是代自己的祖父赎罪而留在这儿当人质的。数年前,也属于迪菲尔斯一族的洛蕾塔的祖父曾在公事上欺骗过蓝,所以一来是为了惩处这种行为;二来是为防他再犯,蓝要求他送来最疼爱的孙女,只是为了不让家丑外扬,双方对外宣称她是以他的情妇身份留下的。
一个多月前,因一个小意外她弄脏雷伊的衣服,坚持要当场帮他弄干净而结识这个名声响彻迪菲尔斯、蓝的新任保镖的男人。
但只要是住在这栋宅子里的人都晓得,雷伊·修马赫虽顶着贴身保镖的名义,实质上却是蓝的床上伴侣;向来从不专情任何一名情妇的蓝,近几个月来,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不曾寻求雷伊以外的人。
就是这份来得莫名其妙的专情惹火了他先前最宠爱的情妇罗莎琳德,后者在三番两次找雷伊麻烦不成后,挖空心思地想出另一个计谋,于是要求和她交情最好的洛蕾塔跨刀帮忙。
身为人质而毫无地位的洛蕾塔曾受到罗莎琳德不少帮助,所以当自己的好朋友有难时,人难免会义无反顾。
所以,现在她找上雷伊当然是另有目的。
'你的祖父有来吗?'不晓得内情的雷伊还记得先前她和他提过,关于她身在蓝身边却又和他没实质关系的原因。
'迪菲尔斯族长的生日,所有家族成员都一定要到场。'
'是吗?'
'那个穿着藏蓝色西装,头有点秃的人就是我的祖父。'她指着一个正和数名看似同年龄的男人交谈的壮年男人。
'令祖父相当年轻嘛!'雷伊一见,吃了一惊。
'嗯,他三十来岁就当祖父了,现在还没满六十呢!'
'你一直得待在这里吗?'
'不晓得,他说他一定会找蓝,看能否再谈谈用其他条件让我回去。'轻轻叹了口气,洛蕾塔摇了摇手中的高脚玻璃杯,'可是我想事情大概没这么简单吧,蓝不是个会轻易原谅他人的人。'
'这我很清楚。'
'只是,事情都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他说想说服蓝看在这些年的份上,放松惩罚的条件。'
'希望他能成功。'
'嗯,谢谢。'
转过头,洛蕾塔给了雷伊一个淡淡的笑容。
虽然比起妹妹费莉丝,她是少了那份令人惊艳的感觉,但拥有拉丁人血统又生得一头墨色长发的洛蕾塔,不知怎地竟和费莉丝有几分相似,让他看着看着,会不经意地想起自己唯一的至亲。
尤其,连着几个星期他都不被允许和她见面,在看到气质有些相近的洛蕾塔时,更令他不由自主地对她有种亲近的感觉。
一定要找机会跟蓝提出和费莉丝相见的要求,他在心中想着。
夜晚,在宾主尽欢过后,蓝送走一批又一批前来替他祝贺的宾客。
而来自地球另一端无法当日来回的宾客,则在管事的安排下住进迪菲尔斯家的客房。
忙碌了一整天,蓝仍然是精力旺盛,丝毫看不出从早到晚排得满满的接见有丝毫耗损他的精神。
'受不了,与其说是来庆祝我的生日,倒不如来说是看看有没有油水好捞吧!'这是蓝对实则各怀鬼胎的宾客们所发的牢骚。
只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身在最上位者,在享尽所有的特权和威势时,也有责任与义务承担其负面后果。
雷伊当然不可能为了安慰他而说什么好听的话,所以在他抱怨时,只是静静地当个听众而已。
以前当他这么埋怨时,身旁伴着的情妇总是迫不及待奉承、安慰他,但那种拼命的献媚却远远比不上雷伊给他的这份宁静。
很奇怪,虽然雷伊只是一言不发,他却觉得一肚子的怨气都离他远去。
'回房去休息吧!'最后,他这么说着。
回到房里,雷伊诧异得看着大理石桌上已经准备妥当的消夜,一旁还点着几支营造气氛的香精蜡烛。
怪不得刚才在门外时,他就觉得房内的电灯怎么好象出了问题似的黯然。
'这是干嘛?'在蓝身后将房门关上后,雷伊漫不经心地问着。
'你认为是什么?'蓝微微地笑道。
摇曳的烛光照耀在月晕般的银色长发上,显出一种雷伊做梦都想不到的风情。
橘红色的光泽映在冰蓝晶石般的美眸中,仿佛在那双原本就缺乏情感的眸子里燃起两簇挑情的火焰,让他在一瞬间几乎被那火焰烧成灰烬。
他当然知道蓝的美貌是出尘绝俗的,却是第一次体会到那种会让人心神荡漾的感受。
'过来,雷伊。'
蓝那特有的低沉嗓音彷如落下的月光碎片一般,在他耳边乍然响起。
头一抬,他望进那带着诱惑的水蓝色眸子里。
那是一道无可抗拒的邀请。
不知不觉地,雷伊朝那双伸向自己的臂膀走去,在他意会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的呼吸已和蓝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那并不是一个准备上床的热吻,而是一个既缓又甜的深吻。
在这个柔情重于激|情的吻结束后,雷伊的意识虽进入一片昏沉的迷离状态,却清楚地了解蓝现阶段并不打算挑起他的热情。
'坐下吧!'
白皙而有力的大手搭在他肩上,轻柔地将他压到一张已拉开的藤椅上。
他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形,有点困惑,并且手足无措。
看着他明显带着疑惑的眼神,蓝淡淡地笑着,然后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想睡了吗?'他问道,满意雷伊虽仍一头雾水却率直摇头的反应。
'那么,我们两人小酌几杯如何?'
'啊?'
在雷伊左眉挑高的询问目光注视下,他的动作流畅地举高一旁才刚打开的陈年红葡萄酒,分别倒在两人面前的勃良策酒杯里。
芬芳的酒香立刻溢满整个房间,那是一种会令人不由得再三回味,隽永不忘的香醇浓郁。
向来对任何事物都略有涉猎,对葡萄酒亦有一番研究的雷伊一闻到这香味,就晓得这可是瓶千金难求的珍贵逸品。
'你喜欢红酒还是白酒?'
就在他在心中推断这瓶红酒的酒龄时,蓝突然这么问道。
'唔,倒也没特别喜好。'他偏着头想了下,认真地回答。
'那好。'蓝端起自己的杯子,示意他也跟着做。
浓醇的酒香缓和地冲进鼻腔内,和着滴在舌尖的液体迷醉了雷伊的感官。
他凝视着举止优雅而稳重的蓝,霍地察觉让他头晕目眩的并非手中这杯极致的醇酒,而是对面这个男人盯住自己的目光。
第七章
或许是烛火引起的错觉,早该看惯的冰蓝色眸子,此刻竟散发着和从前截然不同的魅惑。
杯中的液体闪耀着比红宝石略深的色泽,浅尝之下,在舌尖先是有一番意想不到的特殊香甜,后劲则是留在舌头上的一点涩味。
'如何?'
含住一口浓烈却又清香的红酒,蓝沉缓的询问不意滑过他的耳畔。
又低又缓,绝对适合传道用的醇厚嗓音窜入耳中,那比手中这杯价值连城的红酒更加引人入胜。
感到身体不能自己地一震,雷伊握着杯脚的手指反射性地一紧。
'相当醇。'雷伊压低声音,试图掩饰自己的讶异,'不开灯吗?'他晃了晃杯中的液体,干笑一声。
'你觉得暗?'
'有一点……'
'我倒觉得刚刚好。'
只点着烛光的房里不知怎地竟弥漫着一种迷离而暧昧的气氛,不时随着窗口吹进的风摇曳的烛火,让房间里所有的影子瞬息间变幻莫测。
说烛火足够光亮,又不足以看清蓝脸上的细微表情;说太过昏暗,雷伊又能明显得感受到他凝视自己的目光。
'是吗?'他只能不知所措地再笑笑,然后不假思索地饮尽杯中物。
蓝二话不说地有斟满他的酒杯,同时也倒了些到自己的杯中。
看着他那自然的动作,雷伊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又是举起这种适合盛红酒的高脚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在暴殄天物。
要是在平时有这种难得可贵的机会,他一定是细细品尝受中可能一杯超过一千美金的珍品。
只是现在,他实在酝酿不出品尝的心情。
感觉自己仿佛是目标物般,被那双难以捉摸的冰蓝色眸子紧紧锁住,却又对理由毫无概念。
那并非像是下午在生日宴会上的饥渴眼神,而是种……充满期待、等待和压抑感情的凝视。
就是这无可名状的感觉扰得雷伊心神不宁,让他平时总是高度紧张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然后在瞬间因超越界线而断裂。
失去那种紧绷的感觉,他变得毫不在乎一杯杯下肚的是酒精。
不在意雷伊豪饮的模样,蓝在他干尽杯中的深红液体后又会替他斟上酒,而自己也和他一样品味着。
很快地,桌上两瓶同等级的红葡萄酒就在雷伊豪迈的猛灌下见底了。
自从来到这里后,雷伊是第一次这样放松心情。
不晓得是今晚气氛的影响还是怎样,他竟完全随着蓝的步调走。
许久之后,雷伊终于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但时机上似乎仍是迟了些,抬起头来,他发觉蓝已走到他的身边。
他似乎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恐慌地察觉自己竟期盼似的轻颤着。
可是当蓝的手指攀上他的领结时,他发现那双向来灵巧的手居然有些不稳。
'蓝?'
'看来我是太兴奋了点。'他苦笑着。
没将这堪称可笑的举止怪罪到酒精上,他大大方方地坦诚。
'兴奋?'
'不然你以为我现在准备做什么?'
无奈地瞥了雷伊一眼,他索性扯下引得他不耐烦的领结,就着雷伊那被自己拉出一大片裸露的领口轻轻吻着。
他想做什么是不言而喻,但那几乎失控的亢奋模样让雷伊既诧异又吃惊,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可是这种事你不是常在做?'
话一出口,他便发觉这么说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清楚地记得所有的欢爱过程?
雷伊那张受到阳光宠爱而略黑的有型脸庞顿时烧红起来,不过他很庆幸在这种光线昏暗的状况下,或许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今天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同?'颈子被气息弄得好痒,体内的欲火也逐渐被点燃。
'一想到……'边沿着凹凸起伏的锁骨吻着,蓝边断断续续地回答他的问题:'这是我特地……替你选的服装……'舌尖掠过锁骨上方的凹陷处,愉悦地感受那触感,'我就……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这……唔!'被轻咬了一下,雷伊禁不住屏息,'这有什么……差别?'
他寻求氧气似地仰起头,发觉蓝也抬起头来,性感的薄唇弯出一个因目的得逞而雀跃的微笑。
'你不晓得男人送衣服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它脱掉吗?'
'什——'
闻之,雷伊顿时讶异得目瞪口呆。
原来他那时说'那是给你,但也算是给我的礼物'是指现在这种状况。
怎么也猜不到他竟会为这种事而大费周章,雷伊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蓝行事向来有计划,但他不晓得他连这种事都会仔细思量。
发现蓝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不知不觉地笑了出来。
'蓝,你……'耳垂明明被咬得好痒,但他仍是控制不住地闷闷笑道。
照理说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会恼火,对一个男人而言这可是莫大的侮辱。哪有一个男人在被另一个男人用这种理由上下其手时还能无动于衷?但在看到蓝那得逞后的沾沾自喜表情,他不知怎地就是气不起来。
看他笑得腰都忍不住地弯下去,蓝微微蹙高的肩像是在责怪他破坏气氛。
'怎么,你以前没做过这种事?'他的手溜到他的头后,托住他的头。
'是没做过。'雷伊想也不想就回答。
过去数年漂泊不定的佣兵生涯里,他虽然也有过不少红粉知己,却因生活飘忽不定又充满危险性,让他一直没有安定下来的念头。
在为生计奔波的同时,他也很懂得享受生活,只是从没想过用这一招。
看着蓝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么装模作样的话,他不禁开始怀疑在他的字典里是不是没有害臊这个字眼。
只为了想替他脱衣而特地送他一套服饰!
光是想象蓝认真地计划这事的样子,就让雷伊控制不住嘴边的笑意。
这个夜晚真的很奇怪。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关系,他发觉要控制情绪有些困难。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做。'略到责难的低语掠过他的耳畔,蓝解开绸绫衬衫上的几个纽扣,手指滑进那仿佛正诱惑着自己的深麦色胸膛。'没想到还真知所闻有一试的价值呢!'
'嗯……'雷伊全身一紧,双眼亦不由自主地合上。
前一秒钟还相当轻松的气氛在那煽惑的喃话下转为浓烈,身体被强而有力的手臂禁锢得动弹不得,咬在胸口上的需索令人头晕目眩。
在雷伊回过神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被褪到手肘处,西装裤的拉链亦被扯下。
更令人深觉可耻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像是恳求似地攀在蓝的后背上,而身体也不断仰起,宛如在向他要求更多一点。
红潮瞬地烧红了他的脸庞,却无法遏止已勃发的欲望。
生理的需求比理智更快一步占领他的思绪。
当那吻着自己平坦胸脯的嘴唇忽地朝边侧滑去,以齿缘咬住右胸上的小红点并轻轻啃咬时,雷伊当下只觉眼前一片迷蒙。
'啊!'
他不知自己与女性相比究竟哪里较有魅力,但当他一张眼,映入眼帘的即是蓝着迷的神情。
被不断吻咬的|乳尖有种奇异的感觉,那忽上忽下吸吮的动作更是带来难以形容的酥麻和快意。
'舒服吗?'舌尖可以以不同角度舔过那早已挺立的胸前凸起,蓝抬眼邪肆地笑问着。
'唔……'
雷伊锁着眉,虽想摇头否认,全身却酥软得力不从心,无力的手指只能设法抓住他的肩头,以防自己站不稳。
即使如此,看向发问者的黑眸依然固执且逞强。
蓦地,被他的唾沫沾湿的胸膛,在没来得及获得喘口气的时间前,又遭贪婪饥渴的嘴唇一阵狂肆的侵略。
被挑逗得发硬挺立的|乳尖此时被重重含入温暖的口中,那和先前截然不同的刺激立刻将雷伊带向另一种高潮。
'啊……呀!'
扣在蓝厚实肩膀上的指头不由自主地使力,无法克制的吟哦随着胸口加剧的刺激而逸出口。
虽然身不有己地战栗呻吟,但那双蕴涵水气的亮黑眸子却仍有着一丝的不肯屈服,这种有趣的矛盾煽惑着蓝。
蓄意地,他腾出一手抚上另一边受到忽略的胸脯,略微粗糙的指腹来来回回摩擦着寂寞的艳红色果实,他的唇舌也没闲着地舔弄着原来那一半早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