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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鸦杀(第四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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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携带着武器。 



萨兰丁迷惑了。 

如果是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对手的话,就算她是专职的战斗员,毕竟也是个地球人,到底不会是蓬莱人的对手。 

为了路西法多,他从一开始就排除了杀死这一选项,可是如果不让她陷入完全不能战斗的状态的话,不知道她还要打斗多久。自己还无所谓, 



卡就可就危险了。 

伤害对方是无法避免的了,而且必须要到切断两手和一只脚的程度才行—— 

他困惑的时间只有两三秒钟。虽然他有着只要看到她的举动就可以迅速躲过的自信,但卡加不可能躲的过去。 

“萨兰!” 

不想看到那决定性的瞬间的白氏发出惨叫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病床的旁边一下子响起了许多个声音。 

然後,是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好危险~这不是超震动匕首嘛。怎麽把这种东西带进病房来,你在想什麽啊,莱拉。” 

卡加颤抖着睁开了眼睛,看到为了检查长发被编成了三股辫子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他从病床上撑起了上半身。 

他的副官以上半身趴在他膝盖上的姿势昏了过去。 

“你没事吧,萨兰。有没有受伤?” 

“谢谢你关心。我没有受伤。大尉,你醒过来真是帮了我大忙。” 

青绿色头发的医生向着扑过来的同僚报以优雅的微笑。 

身为这场大骚动的原因的男人,以一只手捂住脸的姿势乡两个人谢罪。 

“对不起,大夫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才不是添麻烦这麽可爱的事情——” 

本来要愤怒地抗议的白氏,却因为突然袭击自己的剧烈疼痛而再也说不下去了。 

脑细胞似乎一起发出切断金属般的惨叫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一样。疼得卡加抱着头想团团乱转。 

但是这个痛苦也伴随着熟悉的不对劲的感觉,这告诉卡加,这个痛苦并不是自己的东西。同时,他也明白了他人的痛苦会如此明确地传达给自 



己的理由。 

卡加两手抱头怒吼起来: 

“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就算你再怎麽疼,也不能用精神传感能力把自己的痛苦分到别人身上啊!” 

“精神传感?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检查也是……” 

“能这麽直接地把痛苦传达过来,除了精神传感能力也没有别的了。我这边已经遮断了传感,是你自己不经允许就硬打开的!” 

交替地看这因为痛苦表情而扭曲着脸诉说着的卡加,还有露出明显处於困惑与痛苦之间表情的路西法多,萨兰丁对自己的无计可施而感到抱歉 



。 

“啊……莫非大尉的PC环会响起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种事情现在无论怎麽也好啦,快点别再把感应传过来了!” 

只有着接收这种弱精神感应能力的卡加,看着平然的萨兰丁愤愤地怒吼叫着。 

看起来只能是属於路西法多的这种精神传感,只对有着同样能力的人有着强烈的指向性。 

既然能力强大到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麽为什麽没有再ESP检查的时候查出来呢? 

“XXX!我都没法正竞相东西了……拜托,医生。给我强力的止痛剂。不管有什麽副作用也没关系,要一下见效效力又强的……” 

“我要出去先打一针。” 

对发生源进行自我控制感到绝望的卡加迅速地走向病房门口。 

“啊,好狡猾。这是医生滥用特权……” 

“我是被害者啊,笨蛋!我会给你也拿点来,你就感谢我吧!” 

内科主任医师以伟大的口气叫着,愤然地出了病房。 

被丢下的路西法多下了床,把被撞到昏倒的副官的身体代替自己放在了床上。 

萨兰丁帮助他脱下了她的靴子,用一贯的刻薄的口气对男人说着: 

“做过精密检查,结果哪裏也没有发现异常。我们判断这个头疼可能是心因性的,但如果这与你突然使用的精神传感能力有关系的话,那就不 



是这个医院能处理的了。虽然我没有调查过,不能做出正确结论,但我想精神科的医生裏没有专攻超心理学的。” 

“……谢谢你告诉我如此灰暗的消息,医生。” 

“如果止痛药无效的话,那麽我们可以打针封闭神经。看起来你睡眠的时候并没有痛苦,也可以开给你安眠药。只要能做的,我们都会帮你做 



,你可别这麽悲观。示弱这种事情可一点也不像你会做的。” 

外科主任医师很难得地真心鼓励起了患者。 



路西法多把脱下的副官的靴子房子病床下面,像交换一样,把放在那裏的自己的鞋子拿出来穿上。 

萨兰丁急忙收拾起手枪残骸,放进牀头柜的抽屉裏,想找个机会再拿出去处理掉。 

他可不想犯下让别人看到这个切断面,然後置疑到底是什麽切断了手枪的愚蠢错误。 

然後他把陪护人用的椅子移动到病房裏。 

“坐下吧。虽然也许走动一下能让你好过一点,但深夜裏脚步声太响了,我不能许可。” 

“……疼,虽然比在第二管制室裏的时候好了不少……还是让莱拉打爆了我的头会比较轻松吧……” 

“别说这种傻话。现在这个病栋裏住了一个患了巴米利欧星球风土病奥古尼病的孩子。他感染了能够在短时间内破坏脑细胞的病毒,是用空路 



运送过来的。几个小时的紧急手术虽然救了他的命,可是他失去了生存的大部分必要机能,这一生都只能靠埋在脑裏的小型电脑才能活下去了 



。与这个孩子相比,心因性的病痛总是能够克服的。卡加马上就拿止痛药来了,请你再稍稍忍耐一下吧。” 

萨兰丁用稍显严厉的口气安慰了不谨慎地哭泣着的患者。 

不只是一直把手按在头上诉说着的黑发的大尉,就是看到苍白着脸从病房裏逃出去的卡加,也会知道那是以通常的忍耐力无法对抗的剧烈痛苦 



。 

可是,如果要一一同情患者的痛苦的话,医生也就没有时间做医生了。 

“病房裏如果发生杀人事件可就麻烦了。首先,我可不认为你的副官恢复正常的后,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光荣。” 

“嗯……” 

路西法多也很同意这个指摘。 

“而且我有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平时关系明明那麽好的,为什麽只是摘下臂环就会突然大变成杀人与被杀的关系呢?副官大人会接下这个恐 



怖的工作,也真了不起啊。” 

“……最大的抑制力量不是来自臂环,而是“监视者”来啦。如果不像和莱拉拼命的话,就不要拿下臂环……疼疼疼疼……” 

靠坐在椅子上的路西法多把脸埋在双手中,就像说着与自己没关系的闲话一样轻飘飘地说着。 

萨兰丁因为嫌恶感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这不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人质了嘛。多麽卑劣而下流的思考啊。” 

“想出这个方法的就是我的老爸哟~不觉得他很好地把握了我的性格吗?” 

这样说着的男人的声音裏带着笑意,但医生越发陷入了理解不能的状态。 

这是在所有相关人士都认同的情况下采取的手段吗?只有采取这种手段了吗? 

“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要这样做,你和奇姆中尉也真是不幸啊。” 

“呜……虽然这麽说起来也是……可是同样是被杀的话,杀死我的人是莱拉还比较好。反过来说,莱拉如果是被我杀了也会认同的……这难道 



不是一种幸福吗?啊,虽然也有正相反地解释啦——本那家伙到底干吗去了?好慢啊,这个驯兔子的!我都已经要疯了!” 

路西法多的感觉越来越凶暴,是无法忍耐疼痛而在找人撒气了吧。 

萨兰丁沉默了。 

他在嫉妒。 

他为这突然涌上的没有道理的感情之强烈感到不寒而栗。 

他为面对匕首的时候,自己还犹豫过要不要用指甲切莱拉而後悔,也憎恨着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的路西法多。 

是为医生的沉默而感到异常了吧,黑发的男人擡起头来,以摇摇晃晃的脚步靠近过来。 

以精神力忍耐着剧痛是非常消耗人的一件事情,这通过他走路的样子就能够表现了。 

“怎麽了?” 

无论什麽时候都很沉著冷静、保持着扑克脸的能干的外科医生萨兰丁,可是不会露出把内心的纠葛表现在表情和态度上、让别人看穿的破绽的 



。 

但是,从别人无法推测内心在想什麽这一点上来说,身为非常识结晶块的这个长发超绝美形也不输给医生。 

“大尉?” 

为了避免与这个没有停下的意思的对象产生必要以上的接近,医生无意识地向後退去。 

——他不会是……发现了吧? 

正在为对方是否知道了自己不稳的感情而不安时,穿着白大褂的双肩就被路西法多的双手抓住了。 

“啊?” 

对方的脸充满了自己的视野,嘴唇重合了上来。 

狼狈变成了惊愕,惊愕又变成了愤怒。 



“你这个……到底在想什麽啊——!” 

抵住对方那套着T恤的胸膛想要把他推出去,但後退到预想以上地步的腿绊在了病床的边缘,人向後倒了下去。 

结果他们丧失了平衡,两人一起倒在昏过去的莱拉的脚边。 

几乎成了被路西法多压倒姿势的医生担心着还没有从“监视者”暗示中解脱的莱拉。 

“如果吵醒了中尉的话可怎麽——” 

被副官威胁着生命的本人却不管不顾地又吻上了医生。 

腰以上的半个身体靠在病床上,下半身悬空,这种半吊子的姿势又压上了久经锻炼的男人的体重,就算是蓬莱人也无法提起能够推开对方的力 



量了。 

——难道……我又……使用了“媚香”吗……? 

这个新的疑惑让他冻结了。 

卡加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回来,而且又是在一旦醒来就会变成刺客的莱拉躺着的病床上,在这种情况下被强暴简直是开什麽玩笑啊。 

他拼命地思考着让路西法多恢复正常的手段。 

虽然在想,可是—— 

每次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麽这个男人的深吻会棒到这种地步啊—— 

——不对!现在可不是感叹这种东西的场合! 

他鞭策着在心中陷入混乱的自己。 

不意闲,他从狂乱的吻中被解放了出来,警戒着接下来又会发生什麽,他睁开了眼睛。 

路西法多把脸蹭在医生的肩头上,呻吟一样地嘀咕: 

“……不行啊,就算做这种事情,也完全没法分散精力……” 

萨兰丁愤怒了。 

虽然也包含着猜错了的动摇,但他是真真正正地愤怒了。 

他向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後脑勺就是一拳。虽然姿势不佳使不出全力来,但也一定给了对方相当的冲击。 

“真是难以置信……医生居然给了头疼的快死了的患者脑袋一拳,给了一拳耶……” 

“我也难以置信啊。只为了缓解头疼,患者就想把主治医生当成泻欲工具!换了是你以外的人对我做出这种事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活着走出 



这个病房——好重,你快点从我身上滚下去。” 

与医生的命令正相反的,路西法多反而抓紧了他。 

“既然是主治医生……就对这个头疼做点什麽吧,医生。真的要发疯了啊。” 

“我的专门是外科。你要我把你的头盖骨劈开把脑子取出来,在消毒液裏涮一涮再放回去吗?” 

“啊,可以啊。只要能治好这个头疼。” 

“如果我真地做了,那就不止能终结你的头疼,连你的小命也一并收拾掉了。” 

一边开着黑色玩笑,萨兰丁一边把一只手插进他的黑发中间,以手指按揉着他从後脑勺到脖颈的部分。 

“血压在正常值范围以内,血流也没有任何问题。肌肉也没有异常的紧张现象。” 

“……你的手指好舒服哦。再多摸摸我吧。” 

“奥斯卡休塔大尉。请您自重,不要在处於这种体式的时候说这麽危险的发言。我可是绝对不像被称为在病房裏大搞色事的无耻大夫……对了 



,既然是心因性的头疼的话,沉迷在色事裏说不定就会好了。那我现在就使用‘媚香’看看吧。” 

路西法多的体重消失了。 

现在他已经身在离病床最远的房间一角,快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使用了空间移动的地步。陶开的他像闹彆扭的小孩子一样,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 

“……好疼疼疼。” 

“什麽嘛,这麽露骨的厌恶。最先要把我当作安慰品的,不就是你吗。” 

总算被从病床上解放出来的萨兰丁,交抱着双手瞪着那个任性的男人看。 

自然,由半分是开玩笑的,但对手露出这麽露骨的拒绝态度,不由得就产生了被侮辱的感觉。蓬莱人的自尊心真是复杂而纤细的啊。 

远处传来了微微地脚步声,想着路西法多望眼欲穿的“驯兔子的”卡加。尼萨裏终于是回来了,他打开了门。 

可是走进来的,却是手拿着PC环的拉菲人将校。 

自然,他看到蹲伏在奇怪地方的熟人时吃了一惊。 

“路西?怎麽了,你为什麽会在这个地方?” 

“……发生了很多特殊的事情……” 

“抱歉我来晚了。麻烦的手续和向相关人士的说明比我预想的还要花时间。” 

“求你了……对这个可恶的臭头疼做点什麽吧。” 

尼科拉伦。马贝裏克囘过头去看着萨兰丁。 

明白这是在要求自己作说明,医生便简洁的把从检查结果看来是心因性的头疼,可能是本人认为应该是没有的精神传感能力触动了PC环,因 



精神传感而头痛的内科主任以止痛为藉口逃了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谢您。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利用我的能力是最好的做法了——路西,你能不能不遮蔽解开一下呢。” 

“那是什麽?” 

“嗯,怎麽说呢。不要让疼痛这种强烈的感情占满你的思考,希望你尽量考虑些别的事情,放松一下。” 

“不可能。” 

“不要马上就说得这麽肯定啦。多少努力一下看看好不好?” 

向着温柔地安慰并鼓励着自己的金发男子,路西法多抱着头咬紧了牙关。 

“可是疼就是疼啊。你也是精神传感能力者,应该知道我疼到什麽程度吧?” 

“真抱歉我不知道。因为在宇宙港的时候受过教训,这次我从一开始就做了完全的遮断哟。” 

“好过分,只顾自己。你太狡猾了~” 

以小孩子耍脾气一样的口吻说话的路西法多,柔和的尼科拉伦,听着这两人的来言去语,萨兰丁拼命地忍住了笑意。 

“所以说啊,我是要消除你的疼痛,就聼我说话好不好?来,站起来。拿着这个PC环。不对不对,现在还不能往手腕上套——话说回来,那 



个可爱的路西小鬼头长成这麽大的人了呢。这样肯定比你的父亲个子更高了吧。” 

“恶,我一点也不高兴。” 

“从刚才起就一直说些不可爱的话的,就是这张嘴吗?” 

“唔——!” 

PC环从震惊的路西法多的手中掉到了地板上,直滚到了萨兰丁的脚边。 

这个为了分散对疼痛的注意力而跑来强吻自己的无理男人,如今得到了相同的报应,萨兰丁看的呆掉。 

即使知道这是为了让思考从痛苦中暂时逃脱而使用的一种休克方法,萨兰丁却没有“看你遭报应”的爽快感觉,反而为此而感到愤怒。想到自 



己的嫉妒居然如此深重,不由黯然。 

索兴超能力者拉菲人的治疗并不很长,两个人很快就分开了。 

“噢,头疼治好了!谢谢你,尼可!我感谢你一辈子!” 

路西法多发出欢呼声,用力得紧紧抱住了比自己纤细的男人的身体。 

“没关系啦。你的母亲对我有救命之恩,那可是这种程度的事情完全无法偿还的呢。” 

“弗莉达?” 

“那是你出生之前的事情了。是在一个潜入任务裏发生的。当时我在从别的渠道裏潜入的她的掩护下才活了下来。而她却因为护着我而被敌人 



击中了,整个左臂被激光枪烧坏……本来是当时死亡都不是不可能的重伤,她却避过了追击逃了出去,带着我回到了母舰上。” 

“那还真是了不起呢。啊,我不是说弗莉达,是说我老爸。他居然会让做了这种事情的部下平安无事递过去吗?” 

接受了上司的儿子尖锐的指摘,尼科拉伦暂时沉默了一会,而後以阴暗无力的声音笑了一笑: 

“……哈哈哈。当然是被左迁了。只要想起来就会的忧郁症地对待,我也遭到了山一样多的一堆。” 

“好可怜啊,尼科。可是我老爸他不是那种对谁都平等对待的人,你还是放弃吧。” 

路西法多又一次抱紧了拉菲人的身体,从心底安慰着他。 

他那种与对待其他人时明显不同的态度,还与频繁过剩的肌肤接触,都让萨兰丁向当地看不顺眼。 

“嗯。被背负着一生下来就注定是02的儿子这种巨大不幸的你安慰,真是会鼓起别人活下去的希望啊……02到底在想什麽!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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