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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一）
“哐当”远处又传来开关铁门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紧接着便是皮鞋踏在水泥地板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接近。
罗钢清楚的知道一切又将重新开始。这已经是他开始新的一天的前奏，然后呢？是什么？他甚至有些不敢想了。但无论今天内容如何，对于他无非就是扭曲的躯体，剧烈的颤抖，痛苦的嚎叫 。。。 。。。在这里时间已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自从进了这座位于地下的越南军事监狱，他就再也没见过太阳。他只有把在这漆黑阴冷的牢房里的时候称作夜晚，而所谓的白天则是有亮光的，但那不是阳光，而是刑讯室里照如白昼的汽灯的光。与以前不一样，现在他更喜欢夜晚，这里虽然黑，虽然冷，但毕竟看不见自己那赤裸裸的躯体，和布满其上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伤痕。
他甚至开始感到身上的伤口也开始作痛，虽然他不懂生物学，但也知道这叫条件反射。但是他也只能任由这种疼痛发作，因为抚摸一下身上的伤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的四肢被“大”字型牢牢地固定在墙上的铁铐中。那些越南鬼子也太小心了，虽然罗钢是中国黑猫特攻队的小队长，虽然与他们那瘦小的身躯相比罗钢要高大魁梧的多，但这坚固的石壁，厚重的铁门，人力是毫无作为的。 罗钢从未怀疑过自己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无论是临上战场前与新婚妻子道别的时候，还是从首长手中郑重接过特攻任务的时候，甚至挂上光荣弹的时候，他从未怀疑过。可现在他还会这么自信吗？与那些稚气未消的年轻队员相比２８岁的年龄已不算小了，可是为什么偏偏他成了唯一的幸存者。他还记得那是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他和他的战士们满含信心踏上了和夜一样漆黑的林中小路，这条不归路。正是午夜时分，天空却突然照如白昼一般，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炮弹子弹已如雨点般射了过来。他亲眼看见那些年轻的身体怎样在炮火中倒下，亲耳听见那年轻的生命在结束前发出怎样的呼叫，直至一棵呼号的炸弹在他身边落下，一切就都结束了。而噩梦开始了。
近一个世纪的战争不仅锻炼了越南人的作战水平，连他们的拷问技术居然也变的日新月异，花样繁多。这也是中国人教他们的？不会，因为罗钢知道被中国军队俘获的越南人不会受到任何不人道的待遇。而现在，他却明白了越南人不是所有的一切都照学中国人的。他现在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机会拉响那个留给自己的手榴弹。
那些越南鬼子一开始就弄清了他的身份。这很简单，因为从他们行动的时间就会知道他们是特攻队员；而从他的年龄来看，就已知道他是这个特攻小队的队长。越南人在罗钢身上寄与厚望，从他们对他的肉体和精神上所表现出的热情就可以看出来。然而在对付他的时候却又表现出极度的耐心和细心，似乎他们并不急于知道什么，也许他们有的是时间和手段。
随着厚重的铁门被拉开，走廊中炽亮的光线也闪进牢房，照在正对牢门并紧铐在石壁上的罗钢的胴体上。三个身影走了进来，站在罗钢的面前。同往常一样，他们并不马上给他解铐，而是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他们欣赏着面前这个充满男性魅力的裸体，和布满其上的纵横交错的各种“花纹”——那是他们的杰作。他们经常一边观看，一边嘀嘀咕咕地互相交流。也许是在说“这里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又可以弄这里了”或“那里的伤痕前天还没有，一定是谁谁昨天弄的”。罗钢低下头，不愿对视那三双野兽般的目光，却不经意看到了他更不愿看到的累累伤痕。
胸前那数不清的麻点是无数次烟头摁上去的结果，每当那些行刑者口中的香烟快燃尽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在他身上按灭。也许其中还有中国的“大前门”。而最大的几个圆形疤痕则是那个最丑陋的行刑队长在他身上留下的记号，那张长满黄牙的嘴里总是叼着一支又粗又黑的雪茄。两肋和大腿上的图案是钢丝鞭抽打后留下的。罗钢清晰的记得，伴随着钢丝鞭挥动时那尖锐的割破空气的的声音，他的嚎叫声也是一样的尖细刺耳。而那些行刑者却象在欣赏西洋歌剧一样，被这并不和谐的和弦陶醉了。胶皮棒击打后的伤痕并不很明显，只是留下了一块块的淤斑，遍及后背和臀部。在不碰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当被重新击打时，那剧痛足以让他这个硬汉子流出眼泪。腹部上的一条足有三寸长，蚯蚓状的伤疤是被那个行刑队长用一个带锯齿的军匕慢慢地割开的，当时他一边割一边仔细地观赏着他大声呼嚎，前仰后合，痉挛的肌肉仿佛要挣脱紧箍着身体的刑架。遍布全身的还有一些不容易被看到的红点，那些是一个善于用钢针施刑的小个子的杰作。每当罗钢看到那些长短粗细不等，闪着阴冷蓝光的钢针时，罗钢的心就缩紧了。直到那些钢针一根根刺进身上的一个个敏感部位时，缩紧的就不仅仅是心脏了，还有肌肉。耳垂，指甲，阴囊，脚心，还有被雪茄烫后结成硬痂的｜｜｜｜乳头，都是被刺的首选部位。有时还将钢针露在外面的一头用火加热，在“吱吱”的烧灼声中，罗钢的意识往往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还有一些看不见的伤痕，却更令罗钢痛苦万分，那就是电。虽不愿意，但他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被电刑折磨时的苦难经历。
那次他被悬空吊在刑讯室里那炽亮的灯光下，两条腿也被两根从屋顶垂下的粗大铁链向前左右叉开，两条连着电线的粗铜丝则分别插进了他的尿道和肛门。没有任何的警告，第一股电流就突然袭来，他感觉好象两根烧红的铁棍同时插进了他的身体，盆骨部位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被烈火烧灼，又仿佛被尖刃割裂。他的腹部不由的一下拱起，然后又突然落下，随着强烈的电流不断袭来，他的身体也几经起落，就仿佛是一个吊着细线的木偶不由自主的上下翻腾。他的全身肌肉紧绷，青筋暴出，眼球也好象要从瞪大的眼眶中滚出来。他想用喊叫来分散剧痛，但缩紧的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感觉五脏六腹中燃着烈火，这烈火还在体内四处燃烧，象要寻找一个出口，终于这股火冲出了喉咙，并化成了一长声撕心裂肺的嚎叫，随着这声嚎叫，他的意识也慢慢地游离于身体之外。他的昏迷是被一大桶冷水唤醒的，同样没有任何警告，电流又开始重新进攻他的身体，这时他明白了这桶冷水的第二个作用，不仅体内又开始了剧烈的烧灼，而电流又顺着水游走于全身的体表。他感到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好象刺进了尖针，并且还在拼命地往肉里钻。随着电流的忽强忽弱，他的身体也一下下的抽搐，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虽然尿道里插着铜丝，膀胱里的尿液还是顺着铜丝流在地上。忽然一段很强的电流袭来，他感觉肛门一阵麻木，再也控制不住扩约肌，粪便象雨点般地喷在地板上。。。 。。。虽然痛苦对于他来说已不陌生，但那次的电刑却又让他重新体验到痛不欲生是什么感觉。
第二次的电刑居然与一个女人有关。那是一个漂亮得甚至有些妖冶的越南女军人，而他也居然是先从那个女人的一双秀腿看起的。因为他当时被两腿叉开悬空倒吊，双手也被绳索紧紧绑在大腿两侧。那个女人站在他面前，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因为他那强壮的裸体甚至他的私｜处即使他的妻子也没有这么清晰透彻的看到过。那个女人不光在看他，还全身地“抚摸”他，但不是用手，而是用一个精巧的小电棍。那个闪着蓝光的电极所触及的部位多是只有在床上他的妻子才会碰及的部位，而他的叫声却一点也不象被他妻子爱抚时那么好听了。那个女人似乎对他的阴囊的根部特别感兴趣，电棍一次次地伸向那里，而罗钢的这种双腿大叉倒吊的姿势也使她做起来毫不费力。尽管在这种场合他不会有任何的想入非非，但又麻又痛的电流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勃起了，在他自己忽高忽低的呻吟声和那些观刑的行刑者们的淫笑声中，Jing液一次次的汩汩而出。。。
每一回想到那次受刑，罗钢都感到万分羞耻。他知道那些越南鬼子为了摧毁他的意志是不择手段的。而以后他和另外几个被俘的战友一起集体遭受了几次花样百出的肉体和精神的摧残后，则更让他惊诧于这些魔鬼们的惨无人道和下流无耻了。
罗钢曾经一直以为在这个地下魔窟中只有他一个被俘的中国军人，而在一次由这些吃人的魔鬼们召开的拷问大宴上才知道这里并不止他一个受难者。那次他被押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只见通明的灯火下站满了很多人，除了荷枪实弹的越南士兵和那几个即使扒了皮他也认得的施刑者外，竟然还有四个和他一样全身赤裸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虽然他不认识他们，但从较高大健壮的体格和五官周正的脸庞来看一定是他的同胞，而和他一样满身密布的累累伤痕则好象在大声告白着他们所受过的“洗礼”。难道他们也是被俘的中国军人。。。。。。
“来，见见你的战友。”一个常在拷问时做翻译的越南军人让他结束了猜疑。
历尽苦难突然见到战友本是最高兴的事，但在这种情况，这种环境下，带给他们的只有尴尬，痛苦和对即将来临的苦难所产生的恐惧。越南人真是“聪明非凡”，不起眼的竹子竟会变成他们施展淫威的工具。一个个用竹子扎成的椅子绑上了他们的肩头，并用绳索牢牢地固定在后背上。双手也被伸直并反方向地向后拉，直至脑后，并紧绑在那个竹椅的两侧。两脚的后跟上也横向绑着一根约一米长竹竿，使得两腿之间的距离被固定住，既不能再伸大，也不能再缩小。而在这根固定双脚的横竿的中间又绑着一根直立的竹棒，竹棒的上部深深地插进了每一个受刑者的肛门。
“你们是竹马。”那个翻译奸笑着说。
于是每一个“竹马”的马鞍上都坐上了一个人，并且每个驾驭者的手中还握着一根“缰绳”，这根细绳的另一端紧系着每匹“马”的生殖器。每当这根“缰绳“被拉紧的时候，罗钢和他的战友们就不得不向前走，而每迈一步那根固定两脚的竹竿就会前后拧动，而绑在其上的那根竹棒也随之在肛门里剧烈转动。在一片哄笑声和驾驭者的吆呵声中，这对“竹马”在房间里绕着圈跑了起来。直至每人都累得气喘嘘嘘，但肛门里直插的竹棒却使得他们只能保持直立的状态，甚至两腿都不能有丝毫的弯曲，只能直着腿机械地跑，跑，跑。肛门的内壁在被粗糙的竹棒长时间剧烈的摩擦下也都流出鲜血，剧痛难当。“竹马”刑之后那些魔鬼们也许还没玩够，反绑了五人的双手，并且面对面跪成了一个圈，一根连着发电机的长电线依次地在每人的荫茎上绕过。每当那个控制电源的手按下，五个人便一起惨嚎，直到都流出尿液，在电流的刺激下，甚至一次次地把Jing液喷到对面的人的身上。。。 。。。
一棍击打，打断了罗钢的思绪，其中的一个越南兵对着罗钢用手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是去枪毙吗？还是又是象前两次经历过的假枪毙？ 他不知道。
死亡对他来说已是一个奢望，他企盼着这一天的来临 。
然而当那三个越南人反铐了罗钢的双手，并用一根铁丝紧紧扎住了他的生殖器的根部时，他明白了那个枪毙的姿势只是一个玩笑，因为每次他是这么被拉进刑讯室的。这就好象每道大餐前的开胃菜一样，对于一个中国的特种兵队长，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这么赤身裸体地被别人拽着那个证明自己是个男性的器官，这本身就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是不是还是那间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刑讯室，他已数不清多少次在这里大声的呼嚎，又多少次突然的沉寂。但每一次的沉寂都是短暂的，因为那些虐待狂们不会让他昏迷太久的，他们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弄醒他，又一次次地看他做着精彩的表演：绷紧的身体，颤抖的肌肉，刺耳的尖叫，还有那流满全身的汗水和蹙紧的眉头，似乎这一切都会让他们激动万分。他们真是极有刑讯的天赋，就仿佛是一群天才的画家，使用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在他的身体上创作：钢鞭，棍棒，蜡烛，尖针，匕首。。。 。。。还有时则是慢功，虽在表面上不留一点伤痕，却更让罗钢痛不欲生。比如用绳索把他绑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每一种形状都是拉紧他的各个部位，并让他长时间的保持着。有时是四肢被无限延展，几乎要被拉裂。有时是脖子被向后拌住，几乎让他窒息。有时是腰部被扭曲成各种奇怪的姿势，仿佛要断开。还有一次他的荫茎还被吊上了一天一夜的重物，那次足足让他几天生殖器没有任何的知觉，连小便都不知道。那几天那些越南鬼子好象也知道这个结果，停止了对他的生殖器的摧残。他在“竹马刑”中被弄伤的肛门却在那几天成了他们的主要目标。他们并未因为那里已经馈烂而放过，甚至好象知道这更会增加拷问的效果。那几天里插进去的东西各种各样有时是竹棒，有时是铁管，最恐怖的一次是那个其丑无比的刑讯队长醉醺醺的伸进了他的一条手臂。那次让罗钢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甚至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还有一次整整两天他被吊在刑讯室里，先是被从嘴里灌了一肚子水，却被细绳紧扎住荫茎不让撒尿，然后又从肛门里打进半桶水后，又塞上了个粗竹棒。直憋得他身体扭曲，痛苦呻吟。而那些行刑者却饶有兴趣地观看着。当他们感觉到过于沉闷的时候，便用手中的橡胶棒敲一下罗钢那胀大的小腹，伴随着那个悬吊着的健壮裸体猛烈地一颤，刑讯室里便会回荡起一声骇人的惨叫。。。 。。。
随着那根拴在生殖器上的铁丝向前拉动，罗钢拖着沉重的脚镣艰难地跟随着。另外两个越南兵跟在罗钢的身后，似乎为了催促他，时不时抡起棒子或狠捅一下他的后背，或狠敲一下他的屁股。终于罗钢踉踉跄跄地到了那扇让他再熟悉不过的门前，他不禁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甚至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炽亮的灯光随着刑讯室门的拉开照在罗钢的躯体上，晃得他眼前一片惨白，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没等他适应刺眼的亮光，身后重重的一脚就把他踹进了门内。罗钢弓着腰紧跑了几步，才稳住身没趴在地上，但剧烈的动作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口，让他忍不住低哼了几声。随着几声喝骂，几根木棒也前前后后地击打在罗钢的身上，催促他站直了身躯。这时，铐在背后的双手被解开了，然后又被勒令向两侧平伸，不准放下。一根木棒插进罗钢胯下，并用力向两边摆晃，催促他大叉开双腿。直至罗钢双手平展、双腿叉开“大”字型地站在屋子中间。
罗钢慢慢适应了炽亮的灯光，也看见了面前那个正在仔细打量着他的人。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越南军官，丑陋的五官和所有越南人一样仿佛紧揪在了一起，阴鸷的双眼中射出的冷光在罗钢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游移着。前胸、后背、大腿、双臂、小腹、胯下。。。 。。。那满含着嘲笑的、肆无忌惮的目光让罗钢感到浑身难受，尤其那双三角眼紧盯在他那由于紧张和恐惧而缩小了的荫茎上时，更是让他羞耻万分。
那人围着罗钢转了好几个圈，一眼不眨地观察着这个赤裸裸的躯体。
而罗钢仿佛觉得身上无数个蚂蚁在爬，虽然脸上火辣辣的发热，微微颤抖的身体上却渗出了冷汗。
“何必呢，说出来不就不用受这份罪了！”过了许久，那人终于开口了，居然一口流利的汉语。
罗钢紧咬着嘴唇，仿佛没有听见。
“你天天忍受着痛苦为你的部队保守秘密，可你的战友们又有谁知道你天天在这里光着身子受刑呢？”那人的一只无耻的手慢慢地在罗钢的躯体上拍打，而充满着嘲笑的目光紧盯着罗钢的双眼。罗钢也狠狠地瞪着那人，但随着那人的手渐渐移到了他的胯下，并肆无忌惮地摆弄了几下他的生殖器时，罗钢不得不将目光移到别处，他知道这是敌人的心理折磨战术，但也无法面对那刺眼的目光。
“你还算是军人吗？连军装都穿不上，天天光着屁股挨打受罪。”那人的手拍打着罗钢，而且专挑那些刑伤教重的部位，疼的罗钢禁不住一下下地颤抖，强忍着不叫出声。
“那些人在你的鸡芭上也没少下功夫吧？”那人一边问着，蹲下身攥住罗钢的生殖器仔细地观察着。“还挺粗的，弄起来一定很有意思吧。”那人嘟囔完站起身，眼睛一眼不眨地看着罗钢的脸。“告诉我，他们怎么玩的？”
罗钢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知道早已经涨红了。
“说啊，说啊！”那人见罗钢紧咬着牙默不做声，竟然嚎叫起来。“怎么，不好意思，天天光着身子还知道羞耻？告诉我他们摆弄你鸡芭的时候你都想些什么？”
罗钢狠狠地闭上眼，他实在不愿看到那嘲笑的目光。
突然，罗钢的后背一阵巨痛，仿佛电击一样传遍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