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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么人?抓我来想要干什么?”这是关昊自恢复知觉以来听见的第一句话,特殊的发音让他察觉到面前的男人可能并不是香港人。
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退开了些。然而周围的呼吸声告诉关昊,他并没有离得很远。
“你长的很好看,难怪他会喜欢你。”男子的语气很淡,可关昊却听出了那隐藏极好的嫉妒:“如果这张脸毁了,他还会不会爱你呢?”
微微一震,关昊已猜出了男子的身份。“KING?你是KIN对么?”
话一出口,咽喉突然一紧,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掐上他的脖子,勒得很紧!关昊几乎以为自己的生命就会如此结束!
“没有人教过你就算知道了绑匪的身份也是不可以说出来的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带着淡淡红酒香味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颈上的手指却象来时一般突然的松开了。
咕噜!那是液体滑下喉咙的声音!很缓慢,听得出喝酒的人教养极好,因为没有几个人可以将喝酒的声音变得如此悦耳。而通常这种人,是不会让自己的手染上血的。
“虽然你猜出了我的身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一双手灵巧的绕到他脑后,轻轻一挑,蒙眼的布条就应声而落。“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毁你的容。只是要委屈你在那边的房间里呆上一会儿。”
长时间的处在黑暗中,眼睛对突如其来的光明有些难以适应。眨动几下,男子的脸才在逐渐不再晃眼的亮光中跳进关昊的眼里。
灯光下闪着栗色的黑发,很柔软。在由窗口吹来的海风吹拂下,跳着优雅的舞蹈。细长的冰色眸子,浅浅的蓝色被封在那片冰雪中。尖挺的鼻梁下一张红润的嘴唇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他就是KING?关昊惊讶的望着他。一个苍白而优雅的漂亮男子,他身上有着英国人特有的绅士味道。
凝视着那双眼,关昊缓慢地道:“是为了方默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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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蓝色的眸子里瞳孔骤然收缩了下,而后,KING却笑了。笑得很冷:“是不是当律师的都喜欢刨根问底,还是……你比较特别呢?”
他很爱他!不需要语言,关昊就可以明白这一点。可是爱情,是两个人的!
关昊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却惹恼了KING。眼角骤地眯起,‘啪啪’两声,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关昊背后:“主人,有什么吩咐?”
“把他带进去,别让我听见他的声音。”转过身,他望着窗外夜空,轻声道:“叫小冰进来。”
“是。”黑布又象开始时蒙上关昊的眼,下颌被人抬起,一块柔软却足以令他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棉布塞进他的口中。在听不见任何脚步声的情况下,他被推进了一间完全黑暗的房间,然后,门关上了。
夜空很美。不象伦敦的大雾天气,这里可以看见在伦敦所看不见的很多星星。KING眯着眼找寻自己的星座。找到了!闪耀着微弱的光芒的Chu女座!它被其余的星星隔离了,远远的挂在最偏僻的那个角落,看起来很孤单。
“主人。”小冰静静的站在他身后,头垂得低低的。
“他来了么?”
“已经到大厅了,再过两分钟他就会站在门外。”
背向着他的面容慢慢笑了,举高手中剩余不多的酒,他淡淡的吩咐了声:“让服务生在十分钟后送些餐点来,酒要最好的。”
“是。”
如猫一般轻浅的脚步声消失在房间里,KING一直没有动,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推门声的响起,他才睁开合了好一会儿的眸子,转过身来。
“方。”
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关昊,方默几个大步就冲到他面前,极力保持冷静的沉声问道:“他人呢?”
嘴角的一点喜悦渐渐消失,KING垂下眼睫越过方默的身边,“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华丽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早就倒好的红酒,KING优雅的在沙发上落坐,指指那杯酒,扬眉:“这是你最喜欢的,八二年的lafei。”
眉宇狠狠一拧,方默深吸了口气走到茶几边,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在茶几上。
“喝完了,现在告诉我他在哪儿?”
惋惜的看着那杯酒,KING脸上的表情似心疼又似失落。
“你以前不会这么糟蹋好酒的。”
“该死的!”方默的耐心用尽了,双手撑在茶几的玻璃上,他微微俯下身子,眼睛里充满了不耐烦的神情:“我不想和你兜圈子。放了他,有什么事我们摊开来说!”
暴风雨出现KING的眼里,骤然缩紧的瞳孔闪过危险的光芒。
一把拽住方默的领口,KING神情一变,凶狠的道:“他他他!你嘴里就只有他!就连陪我喝杯酒都这么敷衍!如果他已经死了呢?!”
脸色陡地变了,方默抓住那只拽着他领口的手,很紧很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缓缓从沙发上站起,KING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说,如果他死了,你——”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被方默愤怒的一拳打飞出去,跌落在一边的墙上。
站在房间中央,方默神情凶狠,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他死了我就杀了你给他陪葬!”
匡当————!!
两人都寻声看去,只见房间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一个年轻的服务生推着辆餐车站在那里,满脸惊恐。很明显,方默刚才的话他全听见了。
“……先……先生,这,这是您叫的餐点,”他微微发抖着举高一瓶红酒,颤道:“需要……帮您打开么?”
反手拭去嘴角的血渍,KING缓慢的从地上站起,走到餐车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面额钞票递过:“不用了,你下去吧。”
服务生接过钱后便立即退开,直退后一段距离后才迟疑的回过头来,呐呐道:“需要帮您报警么?”
微微一怔,KING回头看看方默,转首对服务生展开个笑容:“他是我的朋友。”
尴尬的抓了抓头,年轻的服务生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了。房间里又是一片难堪的沉默。
“你放心,他很好!”沉默良久,KING将餐车推到餐桌旁,熟练的打开红酒倒了两杯,并将其中一杯递向方默:“陪我喝一杯。”
注视着这杯递至面前的酒,还有那只手,白皙的接近惨白的手。方默沉沉一叹,伸出手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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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果然好酒,就算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心情下,方默还是称赞了声:“好酒。”
“这是这家酒店最好的酒。”KING举着杯子在方默的杯上轻轻一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然后,他却象方默先前一样。一口气喝下了这杯酒。接着,他大力拍了下手掌。
塔、塔、塔、塔……
平稳的脚步声从方默左手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他马上就转过了身子。“关昊!”
虽然蒙着眼,口中也被塞着布条,可关昊的样子看起来却没什么事,至少表面上没什么伤痕。几个箭步冲至关昊面前,方默一把就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双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没有肿块,骨头也没有断裂的迹象!在这一刻,方默对所有他曾经不相信的神灵感激涕零:“你没事!你没事!”
手上的绳索在出来前就被解开了,被紧紧的抱着,关昊只好将手绕过方默背后除下蒙眼的黑布。在重见光明的那一瞬,他看见KING的脸上露出十分悲伤的表情。可当他想看仔细时,却发现KING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样子,仿佛那抹悲伤只是他的幻觉。
“你们走吧。”KING看着他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转过身再也没回过来。
直到出了酒店,关昊的眼前还浮现着KING刚才的表情,以至于没注意到方默的沉默。当他注意到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他的家门口了。
“怎么了?”方默的脸色很奇怪,方才的喜悦已消失的不见踪影。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关昊问了声。
“啊?”方默突然清醒过来,眼里精光闪了闪,口中却道:“没什么,有点累而已。”
虽然觉得他有些怪异,关昊也没怎么细想,只是关心的摸摸他的额头,关切道:“那你早点回家休息。明天一起早餐。”
“恩。”方默笑笑,没多说什么便开车走了。
雪白的赤裸双足在光洁的玉石地板上走着,穿过长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走道,在其中一间房的门前停住,推开。
房间里亮着微弱的光,是从床头的小灯发出来的。
宽大的床上,一道人影在轻薄的被单下辗转,看得出来,他睡得很不安稳。
厚厚的地毯消去了来人的足音,房间的主人也继续着他不安稳的睡眠。
一双手轻轻探出,把滑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掖好被角。顺势关去了床头的那盏小灯。窗外的月光很亮,穿过高大的拱形落地窗投射进来,将手的主人的容颜照明了七八分。
“好好睡吧,我的哥哥。”冰蓝色的眸子望着床上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月光下,他半边脸侧着映在月光里,嘴角慢慢的勾起,幽幽然然:“等你醒来,好戏就开场了。”
头缓缓低下,冰凉嘴唇正要碰上床上人的嘴唇时,那双一直紧闭着的眸子骤然睁开,同样冰蓝色的眸子里,是一片清醒。
“什么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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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谁也不退却的对视着,良久,蓝才缓缓直起身子,往后退开几步,整个人隐没进月光无法照耀的地方。倚着墙,他在黑暗中微笑:“原来你没睡着啊,哥哥。”
KING霍地从床上坐起,利落的动作使得蓝稍稍挑起眉毛,语带讥讽道:“你的身体好了么?如果没有——千万别强撑啊!”
被单因KING的起身而滑落,皎洁的月光下,KING结实而带着薄薄肌肉的胸膛赤裸的袒露着,与隐藏在黑暗中的蓝不同,他是那么明亮而耀眼。转首活动了下筋骨,KING伸手打亮床头的小灯,瞬时,晕黄的灯光混杂着银亮月华倾泻了满室。
披上放在床边的睡衣,KING沉声道:“在我卧床休养的这段时间里,你做了什么?”眼危险的一眯,对蓝脸上出现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没有放过:“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不然你接下去的日子会很难过。”
闻言,蓝竟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讽刺的味道。KING狠一皱眉却还是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笑完:“笑完了么?”
笑声一敛,蓝步子缓慢的从阴影里迈出,一步一步走到KING的床边,站定。苍白的面容因为刚才的大笑而微微泛起了些许红潮,却显得极不正常,正如挂在他嘴角的那丝残笑。“从五岁开始,我的生活就已经极为凄惨,我倒想知道你还能让我再怎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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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蓝的身体较KING单薄些,所以每当他代替生病的KING出去处理一切的时候总要在外套里多穿几件衣服来掩饰两人体形的差别,就算在炎热的夏季也不例外。
站在床边,他整个人都曝露在月光里,带着一种凄厉的美丽,慢慢的将隐藏多年的真实曝露出来。那是一个完全黑暗、看不见丁点明亮的灵魂,早在五岁那年,在KING初次病发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深深拖入永远也无法爬上来的深渊,地狱的深渊!
因为KING的身体不好,所以房间里始终都会保持在恒温25度。可是随着那张面具一点一点的剥落,室内的空气也在逐渐逐渐变冷,细细的鸡皮疙瘩慢慢爬上KING光洁白皙的肌肤。
暗地里深深的吸了口气,KING不动声色的拉过已滑至膝上的被单盖好,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眼前这个不再熟悉的‘弟弟’。凝视着那双冰色眸子,他极其缓慢的开口:“这些,本来就是你的命运。从你出生的那一分钟开始,就已经注定这辈子你要过这样的生活。”
淡淡一笑,蓝垂下浓密的睫毛盖住眼底残酷的神情,轻声道:“那么,我还应该感谢你们多给了我五年的缓刑?”眼睫在一点一点的抬起,隐藏其中、积累多年的恨意象一张无形的巨网漫天席地的对KING张开,尔后,慢慢收紧。
他抬脚走到窗边,随手玩弄着窗纱的穗子,背光而站,脸上的表情显得模糊而不真切。听似随意的声音飘来:“从小,我的世界就是那一个狭小的房间。没有窗子,没有光线,也不被允许拥有玩具。每一天,我都是和自己的手指玩耍,幻想它们就是我的朋友、我的玩具、我的家人。”那双手一点一点的将窗纱穗子扯落,无情丢弃。
“只有当家庭教师来上课的时候,只有当你生病而无法出门的时候,我才能得到一点点接触光明的时间。虽然我只能呆在角落听课,只能在抽完血以后才能出门,却已经让我很开心了。当每一个人都对我弯下他们的腰,恭恭敬敬的喊着‘少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要被抽取血液的备胎。”
蓝冷笑了声:“‘少爷’!在那个家族里,只有一个少爷,他是独一无二的,是唯一的继承人。而我,虽然和他长的一模一样,也拥有一半相同的血液,却要被人当成备胎来对待。”
屋子里的寒气越来越重,大病初愈的KING脸色已微微发青,但是他却没有唤来随从,硬撑着听着蓝的诉说。
“那种日子的滋味……”蓝缓缓侧过脸,眼神迷离着望向遥远的天际:“真想让你也尝一尝啊……哥哥。”
好冷!KING浑身发颤着拉下床头的拉绳,那是叫唤下人用的。蓝最后的那声哥哥,充满了怨恨与阴冷,让他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再也无法与这样一个人相处在一个房间里。眼前的这道影子,已经不再是个人了,也许,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下人很快就出现在房间里,对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蓝他们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恭身站在KING的床边等候他的命令。
“把他带回他的房间,除了三餐之外,不许任何人接近他。”闭了闭眼,KING加上一句:“绝对不可以让他离开那间房!一步都不不可以!”
“是。”
蓝很顺从的跟着下人们出去了,只是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透过缓缓关上的房门,对KING露出一个很诡异、很诡异的笑,然后就消失在合上的门后。
蓝出去很久以后,KING才慢慢恢复过来,思考良久他拿起电话,却在接通的同时又匆匆放下了。眉宇之间尽是一片挣扎,许久,他慢慢吐出一口长气,将电话推远了些,再也没碰过。
遥远的英国,摩非斯特家族居住的城堡里,KING的母亲,美丽而雍容的摩非斯特夫人正望着手上刚接起就被挂断的电话出神,一种很不祥的预兆在她心头闪过,却快得让她无法抓住。
同一时间,送完关昊回到自己家中的方默也有相同的感觉。
客厅里没有亮灯,仅靠着窗口透进的月光为房间带来些许明亮,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快满溢出来,可见,他已经抽了很长时间。熄灭手中的烟蒂,方默却始终无法摆脱来自KING的那种可怕感觉。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注视着墙角的黑暗,他回想起从一踏进那间房,看见KING时发觉的那种奇怪感觉。
在英国五年,他自问对KING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虽然他有时候性子阴暗了些,处理事情的手段狠辣了些,甚至某些时候可以称得上残忍。可大部分时间他还是给人以明亮、宽容的感觉。但是,今天所见到的KING却和那时,不,就算是前段时间见到的KING都没有让他产生过这样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害怕,从心里感到颤粟的可怕感!
从一进门,自己就受到这种感觉的影响,才会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沉着,变得非常急噪,甚至于动手打人!这是在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
方默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双目神光电闪。
那个人绝对不是KING!如果是KING,自己绝不会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如果是KING,自己心里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恐惧,认定了他会伤害甚至杀害关昊!
那个人……他眼前仿佛又浮现进门后的一幕:KING就在窗边,可在自己的眼里却只看见一团黑雾,阴冷而模糊。一直等到他先开口唤了自己一声,那道身影才渐渐清晰起来。也就在那个时候,难以形容的惧怕感象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彻底的淹没了他。
在那间房里的时间是如此难熬,以致于他会接过那杯酒来抵御心中的寒气。
虽然一切有惊无险,他和关昊也安全的回到了家,可那股不安却始终围绕着他,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对那个人接下去还会做些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这种挫败的感受简直令人抓狂却又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随时提高警惕,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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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