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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京城的时候,他竟然就活蹦乱跳地混在人群中,顷刻间就被我的坐骑撞飞!我连忙接住他,他落到我怀里,挤眉弄眼,样子很是奇怪。就在我邀他进宫的时候,他竟然笑了!笑得有些狡猾,但是我第一次从这笑容感觉到他的蓬勃生机。我被迫冰封起来的心,终于在这一刻破冻了。原本毫无希望的心田,终于死灰复燃一般展现了曙光!
本想同他促膝长谈,可是等安顿好死伤将士的眷属之后来到清越馆,他已经睡着了。而皇弟却在看到我的时候才匆匆离去。我隐约看见,从他白色的袖底,微微露出一点金黄,像是我送给他的黄金匕首。他究竟想干嘛?我送匕首给他是让他防身的,可不是要他拿来当杀人凶器。但是烟一向温情善良,我想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也就没有问他,免得叫他伤心。
然而内侍却对我说:“二王爷似乎不是很喜欢相爷。”
内侍的话一针见血,几乎让我的幻想破灭。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只是不愿承认。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一个人存有二心。以烟的温雅,他是不会背叛我的,但是相国在这么多次战争中尽心尽力,也丝毫没有破绽。我究竟应不应该防备?如果对他们设防,我又于心何忍?
但是那支箭的位置,实在奇怪得很。而他竟然还侧向伤口的方向睡觉。我只好推醒他,告诉他这样对心脏不好。而他却睡得很熟,过了一会儿,我几乎想走的时候,他才有些惊慌似的坐起来,向我问安。
当我以为他被我吓到的时候,他却哈哈大笑:“多谢皇上厚爱!但是什么东西在上面都会往下掉,如果向右侧睡的话,心掉下来,掉到了右边,就会心术不正啦!做臣子的,岂能心术不正?”
他的话竟是这样有趣,尤其是他的表情,神采飞扬,那是我过去从没看到过的。所以即使明知道是胡诌,我也毫不在意。他虽然聪颖过人,但从未在像这样的情况下展现他的才华。也许过去,他觉得这样难登大雅之堂,可是他不知道,有时候这种小聪明却比大智慧更让人倾心。天下谋士众多,而像他这样能轻松面对我的却屈指可数。如果可以,我宁愿他不再是过去那个严肃的宰相,而是像现在这样灿然而笑。因为他的笑,实在太美了。
怕就这样沉沦在他的笑容中,我嘱咐他早点休息,就带内侍离开了清越馆。
一早,皇弟就到御书房来求见,我想批完奏章再见他,可他却把相国带了来。相国身上有伤,还是不要让他在外面久等,我便将他们召了进来。
他一开口就要我为他找一把牙刷,全然不顾皇弟的反对,更无视皇弟的举报和我的质问,信口雌黄到他口中也变成妙语连珠。于是我非但同意了他的要求,而且还想看看他怎么使用牙刷。可是天有不测风雨,转瞬间下起雨来,皇弟以天象劝说我不该出去,我正猜测相国会如何应对,他就已经微微一笑,将皇弟的话驳回。
看到他欢蹦乱跳地跟崔总管抢衣服,我真的以为他已经康复了。可是刹那间,他紧锁的眉头仿佛延伸出一只无情的手,死死地攥住我的心脏!让我想起那个晚上,我亲手放出的箭……难道,他会变得和那个晚上一样毫无知觉吗?不!我不能接受!我绝不让得而复失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当子言恒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目前的条件比那天要好,他应该会没事。渐渐放下心来,我坐在里面等太医前来,好仔细查问。
太医并不承认自己失职,而且谅他也不敢骗我。那么,皇弟是否知道呢?烟支支吾吾,我的心里已经有些明白,可是,相国却不顾伤痛,为皇弟向我求情。如果如皇弟所说,他是一个奸细,那么试问,他怎么会为他的绊脚石求情?这是桩没有甜头的买卖,烟并不会感激他,那他也就谈不上笼络人心,倒不如直接告状把烟出卖来得更快捷。
皇弟怂恿我杀死他,可是他却这样包庇皇弟。我忽然间觉得好恨,我在崔总管面前大发雷霆,发泄着对他的不满。其实我只是不愿在口头上承认自己的过错,更不想让人知道我有多么心痛!我极力地掩饰自己,拼命地数落他,因为我怕窥测到自己的邪恶用心——我饶恕皇弟,竟然不是因为他是我可爱的弟弟,而是因为相国包容他,我才包容他。什么时候,我竟连自己的弟弟都不顾,却一心地护相国所护,容相国所容?不,九方麒真,你真以为,你有爱一个人的权利么?对于一个帝王,最奢侈的,莫过于爱。所以这不是爱,这只是我惜才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欢迎我吧!发现我从月榜下来了,那我就可以偷懒,每章少更一点了,哈哈~~因为以前对于麒真都是一笔带过,很少会像严殊和烟一样仔细描写,所以这算是对他的一个补偿吧。当然烟也有番外,本来想先写的,不过烟的番外牵涉到大家所关心的宰相是怎么死的问题,所以还没来得及写出来。
番外
番外?九方烟篇
我的祖父身在一个乱世,当时的天下四分五裂、群雄割据、战火不断。祖父带领他的部下,集合各大诸侯,高举盟旗,废前朝皇帝,自立为王,改国号为沐。父亲继承祖父遗志,驰骋沙场,平定江山。然而母妃的事情发生之后,朝廷又陷入混乱的局面。怒火攻心的父王终于撒手人寰,将一统天下、整治朝纲这副担子交给了长子,也就是我的大哥——九方麒真,沐国现任皇帝。
十三岁就随父出征并立下大功的皇兄在当时已经是一个神话,到他登基前一年,已是战功累累、威名赫赫。那时候的燕起菡,还只不过是皇兄在一次战乱中救回的无家可归的小民。可是皇兄即位不久之后,朝廷的局面刚刚有些气色,燕起菡就自告奋勇,为君主许下诺言,说可以帮助他更快地完成他的霸业。皇兄向来爱材,听到此人如此自负,更为赏识,便为他加官进爵。他协助皇兄制定了严格的赏罚与等级制度,使政权得到进一步巩固。此后的大小十余次战争,燕起菡都为元帅想出了绝妙的计策,使我军损失大大减少,他也因此官拜宰相。
他的出色才能毋庸置疑,然而对于他这个人,我却始终不抱好感。因为皇兄即便没有他,也一样可以统一天下。所以尽管人人都说他淡泊名利,而我却觉得他淡泊得有些虚假。一个乡间小民,如何会有如此雄才伟略?他的来历,一定不寻常。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他暗示我对他的疑惑,而他,总是表面恭敬地和我打太极。
这次攻打西野,皇兄决定御驾亲征,燕起菡随行。我觉得我有必要跟着一起去,所以我向皇兄请命保护燕起菡,因为他不会武功,而西野并非一个小国,在战场上难保他没有损伤。当然,保护他并非我的真正意图,我在他身边,只是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其实我宁可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但是,那件事情还是发生了——
西野的半壁江山已经落入囊中,我军在一片雪地附近安寨扎营。已经到了禁止出营的时间,我走出军帐,并没有刻意想要干什么,却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出了军营。这么晚了,什么人还要出去?带着这个疑问,我不顾军令,尾随其后,在离我们的营地很远的地方,一个灯火通明的帐篷里,我偷看到了那个人——就是燕起菡!而和他讲话的人,我停留片刻之后便听出是容国派来的,谈话的内容就是要让燕起菡离间我们三兄弟,以达到容国长驱直入的目的!
我几乎叫出声来,为了防止被发现,我连忙匆匆离开。一路上,我矛盾异常:燕起菡屡次献策,声望颇高,皇兄念在他平时的功绩,不一定会杀他,而我反而可能会因此被指责为离间君臣、阴谋篡位的罪人,这就正中他的下怀。为了顾全大局,我若无其事地回到营中,直到第二天休息的时候,我才将燕起菡单独约出去,说是要同他一起猎一只雪狐,给皇上一个惊喜。以我和皇兄的手足之情,他并没有怀疑就赴约了。
远远看见他来,我躲在暗处,用事先准备好的毒箭瞄准他的心脏就飞射出去——他连叫都来不及就已经从马上坠下来,只是他摔下来的一刹那,我被他发现。我将他拖在那里,匆匆回帐,吩咐一名死士穿上宰相的衣服到燕起菡的帐中,而我则去皇兄那里,防止他去找宰相。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那名死士依我的话穿着夜行服装做奸细冲出了军营朝燕起菡所在的方向去。并惊动值班士兵,也惊动了皇上。我抽出一支和杀死燕起菡一样的箭递给皇兄,煽动他杀死那名脱逃的奸细。当然,那名死士肯定是被皇兄百步穿杨的箭法给射死。但是现场不容许有两具尸体,否则就功亏一篑。所以这名死士身上,有我事先准备的化骨散,只要皇兄的箭将那瓶子射破,他就完全融化进雪中,不留一点痕迹。而射中他的箭,一定已经飞出很远,皇兄只会以为燕起菡身上那支才是他射的。这是一个险招,但是我对皇兄的箭法有把握。而且如果我不事先射死他,他是不会乖乖听我的话,穿着夜行服跑出去引人怀疑并被皇兄杀死的。唯一可行的,就是调包计。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使用如此阴毒的手段,但是为了皇兄,我不得不这么做。可是我高兴得太早,当皇兄看到他倒在那里的时候,竟毫不犹豫就为他运功疗伤!一个背叛他的死人,值得他这样做吗?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没有死!他还活着!我的箭,终于还是没能像皇兄的一样百发百中,离他的心脏,稍稍偏离了,当时只是受到了强烈的震动他才昏死过去!如果他把杀他的凶手告诉皇上,那我们的江山就岌岌可危了,我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告诉皇上!
无计可施的我只好假意替皇上分担,提议由我将宰相送回京城,这样他就没有机会和皇兄独处。本想在路上杀了他,可是皇上却叫师兄和我一起护送他。几次想支开子言恒,叵奈师兄过于小心,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保护宰相,不太安全,还是不要分开。我只好放弃这个想法,寻找更适合的时机。
大夫给他看过之后不久他就醒了,他挠了挠头,目光和以往不同,是那样明亮有神,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拉住我,在我身上闻了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好表现出不满,只好当自己没刺杀过他,而他也不知道我刺杀他一样装傻。可是他却如同掉了魂一般,全然不认得我们。我心中暗喜,以为终于可以瞒天过海,可谁知道,他竟然是装的!但是从他问我的话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在那个时候看到射箭的人是我,这样就足够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他却先我一步,在皇上回京之际拦住皇上的马,趁机接近皇上。要不是我事先出来跟在皇上左右,说不定已经被告发。我怎么还能让他进皇宫?可是皇兄从他受伤之后,对他的尊重似乎就变成了宠溺,并且容忍他的胡作非为,这样下去,他的计划迟早要实现。于是我便处处为难他,不让他有单独和皇上在一起的机会。他却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来见皇上。奇怪的是,我故意不帮他找太医,他却替我瞒着皇兄。如果说他是想笼络人心,这样似乎也太不高明了,难道他以为,我会吃这一套吗?
但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明白地问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他。这一刻,我真的无法辨别,他究竟是何居心。
他终于还是依从我的话,请假养伤。可是这个人并不老实,他表面上听从我,背地里却还是动着手脚,引诱皇上前去探望,甚至还吩咐子言恒夜间入宫。这一次,我输得一败涂地,非但没有阻止他见皇上,还受了伤,要过几天才能上朝。我不在的日子,不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名堂。
对他始终都不放心的我派管家去打听他的行踪,却听说他重伤在家,任何官员连同皇上都不去探望他。我开始以为又是他的障眼法,直到我伤好亲自走了一趟才发现,他果然躺在床上不能动。那一刻我如释重负,感到终于没有人会威胁到皇上,如果上天能实现我一个愿望,那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康复。
第三十章
“大人,天色已晚,您又刚刚康复,不如让属下护送您回去吧?”
在外面玩了一天,严殊也有些累了,便应允了子言恒的提议。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严殊觉得嘴巴里面淡淡的,想吃点开胃的东西。晚上嘛,最好来个酸菜鱼。这样一想,他马上就想出了今天的节目——钓鱼。说到钓鱼,那也是他的一个爱好,轮到休息日或者度假的时候,他经常会带着帐篷和一大包的渔具,开车出去垂钓。有时总裁也会跟他一起去钓鱼。钓鱼的过程是件很享受的事,吃到自己钓的鱼也很有成就感。
他推开房门,子言恒就像一尊像一样守候在门外,差点吓他一跳。之后他就有些吊儿郎当地问:“子言,你知道这附近有鱼塘吗?”
“鱼塘?”子言恒不知道他又在动什么脑筋:“属下不知道。大人您找鱼塘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钓鱼啦!”
“池塘和湖泊倒是都有,可是夏天的鱼很难钓啊。”子言恒有些扫兴地说。
“那是你的水平问题好不好?即使是夏天,我也可以满载而归。”严殊有些得意地笑笑,叫人备了钓竿和鱼饵,便出门寻找垂钓的好地方。可是子言恒说天气比较热,大人你身体刚好,还是不宜远行,只准他在附近的护城河里钓鱼。
这是国际玩笑吗?护城河?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叫我在这儿钓鱼?鱼会上钩才怪!天下哪有这种傻鱼?严殊有些不满地戴上草帽,坐在家丁给他准备的椅子上。阳光灿烂,水色湛蓝,波光粼粼,让严殊的不满渐渐平复,觉得即使什么都钓不到也没什么遗憾的。反正只是消磨时光而已。他吹着点点自然的凉风,悠闲地垂下钓钩静侯。
河上有一座石桥,离桥不远的地方是一座雅致的高阁,上面有一群人似乎正在欣赏这里的景色。严殊本没有注意到它,可是他却忽然听到有人兴奋地在远处叫着他:“宰相大人!大人!这里!这里!”他才注意到那座楼阁上有许多人都在向他招手,俨然一伙追星族。
他仔细看了两眼,原来是凤来楼的姑娘们,想不到鱼没钓着,却钓到一群马子。严殊便放下钓竿朝她们热情洋溢地挥了挥手。不管怎么说,对于女性,总该多加尊重的嘛!
娘儿们见他回应了自己,纷纷下楼来,邀请他上去:“大人,今天怎么有雅兴出来钓鱼啊?”
“那你们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游玩啊?”
“白天客人稀少,姐妹们睡饱了就出来切磋一下技艺。能遇见大人真是巧合。不如大人就来当我们的裁判如何?”
严殊斜了斜眼睛,见她们每人都带着一件乐器,会意一笑:“好极了!我也正有此意。今天你们可得给我来一个大合奏!”
“哎哟!大人您答应我们啦!这是裁判费,您先收下!”姑娘们说着,又各自把出来时随身带的银子拿给了严殊,在他面前堆起一座小银山。
严殊望着眼前白花花的一堆直晃眼,觉得自己的财运无论到哪里都这么旺。他掂起一锭银子就高兴地往楼下掷了下去,姑娘们不由叫了起来:“大人,这也太浪费了吧?”
严殊洋洋自得地说道:“这叫取之于民,还之于民。谁捡到就归谁吧。”
不料他这不负责任的一抛,激怒了楼下路过的一位大爷,抬头就骂:“哪个兔崽子拿银子砸我!”他望见严殊那略带乖张的脸,便一肚子火,“噔噔噔”地冲上来:“姓燕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严殊才笑成花的脸僵了一下,原来他拿银子砸到了张浩淼的脑袋,真是冤家路窄!严殊连忙拿子言恒当挡箭牌,张浩淼的刀已经险些砍到他的腰。
这家伙,回回都想把我腰斩啊?严殊在子言恒的背后,左躲右闪,还时不时地冲他做鬼脸。在子言恒面前本来占不到什么上风的张浩淼被他这么一挑衅,更是怒火中烧,一个月下偷桃将子言恒背后的严殊踢飞出去。女人们见此情景,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叫子言恒也无法枉顾她们的性命,招招留有余地。严殊连忙拉住栏杆,趁乱冲下楼梯,留子言恒和那莽汉去一较高下。可是张浩淼忽然灵清起来,随手抓过一名女子就抛向子言恒,趁机来个大鹏展翅越过子言恒的头顶喝道:“哪里逃!”便将严殊严严实实地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