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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戚大侠一路随行就不同了,相信戚大侠一定会尽力保住贾不换和他手中的东西。”
听到顾惜朝这样明目张胆的算计自己,戚少商不怒反笑:“顾公子可真有自信,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跳下你设的陷阱?我在这里擒下你,再利用你去找出贾不换不就行了?”
“莫说你这招在我顾惜朝身上行不通,只要你还顶着‘戚少商’这三个字,我就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
戚少商笑了。
笑容越扩越大,抑制不住的笑声从咽喉渲泻而出,就连双肩都开始微微颤抖,到最后戚少商只得以手遮住面孔,才能制止自己这种失控。
有这么好笑吗?顾惜朝冷眼打量眼前这个听到自己那句话后就开始笑的不可抑制的男人,再次感叹这么多年后,自己真的不是那么了解戚少商了。
隔了许久,戚少商才慢慢敛起笑容,只对顾惜朝说了一句话:“我要见贾不换。”
“好。”
“好一个精明的商人!”
虽说这已是戚少商第二次见到贾不换,不过每次看到这个人,他的想法都差不多。
临走前杨无邪曾说过“贾不换是汴京城叫得最响的买卖人”,今日再见,戚少商在心中赞叹,自己楼子里的杨总管,果然对掌握一个人的特点相当在行。短短一句话,最简单的几个字,就将这贾不换描述的一清二楚。
和顾惜朝走进贾不换藏身的这间屋子时,戚少商就知道贾不换已经认出自己是谁了,时时透露出精光的眼睛在自己和顾惜朝身上打了几个转后,这人居然还能忍住不发一言。这人就真没兴趣知道,跟着顾惜朝回来的自己对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不急,顾惜朝不急,戚少商就更加不急,随着顾惜朝一前一后走到厅内安设的客椅旁。入座,放松,沏茶,等这两个人不发一言地准备端杯喝茶时,贾不换终于忍不住开口:“顾公子,你这两天忙前忙后,花了不少银子,怎么还没见你提什么时候出扬州!现在还把和六扇门密切相关的戚少商带回来,难道你是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戚少商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和顾惜朝做交易?看来这次回去后记得提醒杨总管改改,这贾不换估计还没资格成为汴京城名声最大的买卖人。
戚少商那些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顾惜朝的双眼,虽说他差不多明白戚少商在想些什么,但却没有和他计较的打算,眼下的问题是贾不换。
“贾老板,如果你不信我,我们大可以一拍两散。不过你别忘了,顾某既能将你从汴京平平安安带到扬州,那自然也能把你毫发无伤的送回六扇门。”
顾惜朝向贾不换说这番话时,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浅笑,彬彬有礼的态度配上温和的口气,似乎正诚心诚意地在商量一个困扰人的问题。不过真正了解他的人都明白,这个时候的顾惜朝,是个实实正正的危险存在。
贾不换看到顾惜朝那张笑得人畜无害的脸,背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这人一路上的手段他算是见识了,说不害怕那就叫自欺欺人。要真得罪了他,刚刚那些话,绝对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算自己是如何精明的商人,遇到这样一个做霸王生意的,也要甘拜下风。
暗自吸口气,贾不换强撑一个笑脸:“顾公子,刚刚是我失言了。我也是急着想拿到那东西,免得夜长梦多。”
“这就不需要贾老板多费心了,你现在只需想想东西到手后,要怎样才能做笔好买卖。至于这一路上的安全,自有戚大侠为你担保。”
“原来,戚大侠是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说到最后,贾不换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了,虽说这一路上有顾惜朝的计谋就已经让他挺放心了,不过要是能加上这位江湖上众Kou交赞的戚少商,那自己的命不是又多了几分保障?想到这里,贾不换第一次觉得自己能得到那个秘密,其实并不是一件倒霉的事。
“既然两位已经达成共识,那我想贾老板也不介意告诉我,你手中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戚少商并不在意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交易,也不在意他已经再一次被顾惜朝拉入局中。经过这么多事后,他已经明白,很多事不是不想,不管,就不会发生的。既是如此,逃避不如面对。作为江湖上的群龙之首,“有担当”这三个字,他戚少商从来就对得起。他现在关心的只是贾不换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会引得六扇门以及其他势力如此在意,甚至连辽金都有介入的势头。从头到尾,他还没忘记自己此次是受人所托。
“不知道。”
刚刚经历过一轮刺激的贾不换,现在又换上了典型的商人脸谱,没到最后时刻,他是不会轻易亮自己的底牌的。
“不知道?”
戚少商重复这句话时,已经把目光放在了顾惜朝身上,不过那人却好似不知道有人在等待他的答案,只管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双手所捧的茶杯上。
戚少商苦笑,看来这次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个保镖而已……
翌日,汴京
任怨是一个很好看的人。他的美,既艳,也邪。平时不管是对着其他人微笑或说话,都会让人产生这孩子是不是女扮男装的错觉。那张秀气的脸,在带他着羞涩的表情说话时,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染上红晕。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可以狠辣恶毒到令人心颤的地步。
但凡江湖上有人提到任怨这两个字时,大都是谈之色变,惊恐万分,这人在刑部那些所作所为传出来,估计许多胆小的人听见,能立刻魂飞魄散。
不过任怨心里最明白,真论可怕,自己是怎么都比不上此刻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位白衣公子。这位才是许多人不敢随便乱谈的人物。
谈笑袖手剑笑血;翻手为云覆手雨,神枪血剑方小候爷,方应看。
饶是任怨这样的煞星,在面对方应看时,也会不自觉的心跳加速,他是真的怕这个人。这个人太深,太狠,太毒,太聪明,太厉害,明明心里藏着惊天的祸心,可脸上却永远挂着最温和谦虚的笑容,好一个大世之家出来的翩翩佳公子。
跟了方应看这么久的任怨明白,每次这位小候爷在他们面前笑得一脸淡然,却又迟迟不开口时,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了。就拿此刻来说,那封大清早就从扬州过来的飞鸽传书已经在方应看手中展开很久了,可他依然盯着上面那几个字淡淡的笑着,似乎是想从那几个最常见的字里发现一点端倪。他不说话,一旁的任劳任怨,再加上米公公更不敢开口,他们只能等,等这位小候爷向他们发布命令。
“叭”的一声,米公公砸了一颗花生,而在此时,方应看也开口了:“派人盯着,必要时,东西带回来就行。”
短短一句话,杀机四伏。
方应看会关心这件事,就代表他派过去的人不简单,甚至有可能出动八大刀王。而那东西如真能为他所用,就势在必得。至于其他人,杀之既可。
方应看说完这句后,轻轻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随即起身离开。
那张用来传递消息的纸在他起身后被带飞起来,悠悠转转在空中飘了几个圈后落地……
任怨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戚顾二人已携贾不换出扬州。
六扇门这边也收到了戚少商临行前传过来的消息,诸葛神候把看完的信纸交给坐在一边的无情后便不发一语。
无情迅速看完戚少商传来的消息,抬头和诸葛神候交换一个眼神后,就听诸葛神候似有点叹息的说了四个字:
静观其变。
此时,一辆灰棚毡顶马车正驶出扬州。
戚少商甩了一记鞭子,让套在前面的马能一直保持前行的速度,从扬州出来前几个人已经决定,为了不必要的伤亡,此行就是他再加上顾惜朝与贾不换三人即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戚少商则不可必免的充当起马夫的角色。
他们这一路过来,已经遭遇了大大小小数次攻击,虽说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不过身体的疲劳和精神上的紧张也让人吃不消。如果单是他和顾惜朝,局面还容易控制些,但加上一个除了赚钱就什么都不知道的贾不换,单是要保护他不受伤这点,就已经能耗去他们两人不少精力。好在到目前为止,各方势力也只打算试听一下虚实,派过来的那些人只能算是走走过场而已,以他和顾惜朝之力尚能应付。而且那贾不换也是拿定了主意必须亲手取到那个东西,所以这一路上的惊险对他而言,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戚少商回头看了一下马车内的两个人,贾不换已经睡的浑天黑地,估计要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会睁开那双眼睛。
与他对立而坐着的顾惜朝似在闭目养神,但一直在自己膝盖处敲打的手指又说明他的主人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如果此刻待在马车中的是其他人,那么戚少商一定会打破这种沉默。至少,他也会问问此人他们下一步要怎么走。
不过那人却是顾惜朝。
莫说要与顾惜朝讨论共同进退这样的问题,单是想到要和他说话,戚少商的心中就一阵烦乱。不是怕和他说什么,而是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所以戚少商不开口。
他不开口,并不代表他和顾惜朝之间完全无话可说。
因为顾惜朝会开口。
“戚大侠,你就不问问我和贾不换之间有什么交易?”顾惜朝说这话前,从鼻腔处轻轻哼出一个笑音,好似清楚自己这话有问到戚少商心中。
“顾公子真想说的事,即使不用戚某提出来,怕是早已开口。”
剩下的话戚少商没说出来,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明白顾惜朝这个人,如果是他想对你说的,一定会发挥那三寸不烂之舌的优势滔滔不绝的全盘倒出。如果是他不想说的,就算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估计也只能换回一个轻蔑的笑容,顺带几句可以让人暴跳如雷的言语。
既是如此,那他戚少商何苦自讨没趣。
“那倒不一定,如果是你戚大侠问,惜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戚少商闻后不语,他又不是傻子,顾惜朝这话摆明了就是请君入瓮,找个机会奚落他,指不定还是为骗他作好准备。
虽说这一直坐在马车上赶路的日子是很无聊,但并不代表戚少商就有那个心思与他顾惜朝玩这些文字游戏。
但是,戚少商的确低估了顾惜朝这个人的影响力。虽说他没去理会顾惜朝已经设好的套话,不过却问了一句他以后想起来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蠢话。
“顾惜朝,你的剑呢?”
戚少商会这样问当然是他的理由,在扬州城外初见顾惜朝直到现在为止,不论是遇到怎样的情况,他都没见过顾惜朝出过一次剑。
他的那把无名,好象早在那场皇宫之斗中,就被逆水寒震断了……
问完这句话后,戚少商的双眼就一直盯着前面的道路,全神贯注的连扬起马鞭赶路这件事都忘了。
其实开口时他就已经后悔了,今时今日,他们之间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顾惜朝看着前面那个背影,它应该还与当年千里追杀时一样,坚韧,挺拔,不屈。就算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它的主人也会一声不吭,咬牙硬扛。
好一个江湖有千斤,一个大侠担八百。
顾惜朝内心的一股无名烈火瞬间窜高,他突然有直视那个背影主人双眼的冲动,他甚至想马上开口问他:戚少商你这算什么意思?
话到嘴边,却被顾惜朝全数压了回去。
他只是笑,笑的张狂又得意。
他不答,他反问。
“戚少商,你的逆水寒呢?”
意料之中的看到那个背影有了丝微地颤动,顾惜朝的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快感。
物不是,
人更非。
当那四个人出现在马车上能看到的视线范围内时,不只戚少商,就连前方奔跑的马儿,也似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突地扬起两个前蹄急停后,便驻足不行。
那四人倒也不急,待戚少商他们的马车停稳后,才慢慢向走他们走过来,行进的速度掌握的相当好,如果不是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戚少商他们危险迫近,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四个人是在此处游山玩水。
不过在这样的荒郊野邻,除了像戚少商他们这种躲避围追赶路的,就只剩那些收到消息,等在这里截路的。
四人慢慢走近后,原是三男一女。
看这四人的服饰打扮与中原人士出入相当大,但说出来的却是大宋官话。只听见一位手持铜棍,作武僧打扮的人开口:“前面可是戚大侠与顾公子?”
嗓音浑厚雄亮,在这两面都是山壁的低谷中久久围绕不去,看来是个内家高手。
戚少商抱拳示意:“在下戚少商,敢问几位有何指教?”
那武僧打扮的人还没回答,已经有人接过戚少商的话头:“指教谈不上,不过是想请戚大侠与顾公子到舍下做客。就是不知道二位赏不赏这个脸?”
声音温和柔绵,带着一种絮絮不断缠人的韵味在里面。
原来接过戚少商这句话的,是那四人之中唯一的女人。
只见她身穿紫色纱裙,肤如凝脂的雪白胸膛露出大半,这是中原女人万万不敢的装束,但穿在她身上,却没有任何不妥,反而有种狂性十足的味道在里面。乌黑油亮的秀发束成一根辫子垂于腰间,点缀在上面的铃铛随着主人的移动而发出“铃铃”的响声。插在腰后的弯刀也隐隐发出惨白的亮光,似乎已准备好随时吸人鲜血。
这个女人回答戚少商时,一直都温柔地笑着,容貌姣好的脸上挂着这样的笑容,怕是一般人看到都会动心。
戚少商看过很多人的笑容,美艳不可方物者如息红泪;秀丽婉约者为李师师;豪爽却不失女儿家本色者为阮红袍;精灵古怪者为习玫红,甚至连顾惜朝的笑容,戚少商也是相当熟悉,算计的、开怀的、嘲讽的、落寞的……
可眼前这女子的笑,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潜在里面,似如单纯少女般的天真无邪,又似是艳丽少妇般的诱人与空洞。
于是戚少商跟着她笑,笑得真诚,笑得坦荡。
他笑着回答那位女人:“虽说盛情难却,不过戚某与顾惜朝还有要事在身。如果几位不介意,待我们办完了要事,再赴几位的邀约,如何?”
这话被戚少商如此说出来,虽然态度诚恳,语气谦和,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只有一个,今天这路,他是走定了。
那紫衣女人听到这话后,略垂的脸孔闪现出一种名曰“为难”的神情,眼珠轻轻转了几下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还是用那轻轻柔柔的语气回答:“既然戚大侠不领情,那我们只有得罪了。”
得罪是什么意思?
得罪就是不管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要顺说出这话人的意。
至于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逼迫你就范,那也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他们。
所以说这话时,那女人的脸上一直都是一付不忍的样子,似乎这样的决定全是被逼无奈,倒是他戚少商不知好歹了。
到了这个地步,两方已经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局面。
不过他们忘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直坐在马车里没有出声,可在这个时候,他却笑了。
“呵”的一声。
笑声不大,从马车里传出,恰好所有人都能听见。
顾惜朝这个时候掀帘而出,可他并没有把马车前的四个人放在眼里。此刻,他只是偏头打量戚少商,似是责备的开口:“看这天色就快黑了,大当家的还要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
“你这话可是错怪我了,要不是前面几位执意邀我们做客,我怎么会停在这个地方?”
“你就不会拒绝?”
“你没听见‘执意’二字?”
虽说顾惜朝和戚少商这样你来我往的对话把刚刚那紧张的气氛打破了,不过那四个人被戚少商与顾惜朝这样明显的忽视后,不满的情绪已经徒增。
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顾公子也出来了,那二位就请吧。”
紫衣女子说这话时,看着马车上那两人的眼神已经开始越发不耐烦。其实应该是顾惜朝出来后,她就已经按捺不住想把眼前这两个人马上抓回去的心绪。
她讨厌这两个人眼中只看得见彼此的态度;
她讨厌他们那种天衣无缝的默契;
她甚至讨厌他们有着这样表情的脸;
虽说这是两张她喜欢的好看的脸。
这是她丁铃铛第一次产生在看到让她喜欢的脸时,忍不住想马上剥下来当成|人皮面具的想法。
所以那一瞬间,除了戚少商和顾惜朝二人,连与她同来的其余三人,都感受到了她暴涨的杀气,站在她右手边的那位武僧甚至看到她一直垂着的右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师妹……”
最先开口的武僧正想提醒她不要因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顾惜朝已经开口反问丁铃铛:“如果我说不,你能耐我何?”
“哈哈哈哈哈…………”
丁铃铛仿佛听到了这个世间最好笑的话一般,就这样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而初时见到戚少商后就刻意保持温柔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虽说她是个长的很好看的女人,不过这样笑起来,还是会令许多人胆颤心惊。
现在,大家都在等她笑完后想做什么。
戚少商和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