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邓 阳:美国的法院不收诉讼费,经济纠纷案子也不是按涉案金额抽头,他们只在上诉案子时交10美元。小额法庭不需要律师,不需要付律师费。你可以自己辩护。
第二部分:国际公关的笑话近乎荒诞的巨额判赔
邓 阳:我看到一则报道,美国飞机制造业巨头波音公司7月16日宣布,将对该公司提起性别歧视诉讼的女雇员提供4060万至7250万美元的补偿金,以平息这场纷争。此前,波音公司女雇员状告公司性别歧视。如此巨额的赔偿,有点“吃大户”、宰“冤大头”的感觉。
羊慧明:这样的判例多着呢。就在波音宣布接受庭外和解提供巨额赔偿前四天,大摩(摩根斯坦利)也刚刚以5400万美元摆平一桩性别歧视官司。曼哈顿联邦法院当天宣布,大摩与就业机会均等委员会达成庭外和解的协议,协议规定:摩根斯坦利公司向这起官司中的主要原告、公司前雇员阿莉森·席费林支付1200万美元;摩根斯坦利再拿出4000万美元,用于支付给所有自称于1995年1月1日后任何时间在公司受到性别歧视的女性,公司再拿出200万美元,在公司开展多样化的反性别歧视等培训活动。
而就在2004年早些时候,世界最大的零售商沃尔玛公司也卷入性别歧视诉讼,受到大约160万名现任和离职女职员的集体控诉。面对如此庞大的群体诉讼,估计沃尔玛公司不拿出几亿乃至十几亿美元很难了结。
事实上,这种先例早就开了。华尔街金融公司美林公司1998年被控歧视女性雇员,最后公司以巨额赔偿了结此事。
美国三菱汽车公司,也在1998年以3400万美元的赔偿,就一起性骚扰事件达成和解。
福特汽车公司也在1999年被控性别歧视,最后以赔偿原告1000万美元作了结。
邓 阳:在这些案子里,发大财的是律师,他们通常可以得到赔偿金额的百分之三十。而美国实行判例法,有了控告成功、女性员工得到巨额判赔的例子,就会刺激更多公司的女雇员群起效尤,律师也会挑起更多这类官司,看来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公司要遭遇性别歧视官司而大出血。
羊慧明:开句玩笑,这有点像中国的古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想不雇用她们省得以后惹官司,也不行,因为这本身就是歧视,她们马上可以告你。你雇了她们,又随时可能告你性别歧视或性骚扰,所以,在美国公司,老板大多不敢吃窝边草。
卿光亚:也是树大招风,越大越富的公司越容易遭遇这类官司的“袭击”,这真是现代化的“吃大户”。
羊慧明:你找律师打官司,律师就先要问你:“对方有没有钱?”对方有钱,他们才觉得有打头。
邓 阳:在当今美国,商业竞争日益激烈,竞争规则完善秩序健全,市场上几乎无多少空子可钻,要想当暴发户已属难上难。不过,有人却找到其他的可以一朝暴富的捷径:告状发大财。这被称为“新六合彩”。
羊慧明:告状发大财要比“六合彩”的命中概率高多了。只要是告老板、告大公司的,大多是告赢了的。
前面提到那几个判例,判赔金额还不算是高的。美国的几家烟草公司,这些年被判赔的金额已高达上千亿美元。2003年美国烟草公司的莫里斯·菲利浦家族被判罚三十多亿美元,仅仅因为其产品在包装上的一个小小的失误。把这家上市公司几乎弄破产。对烟草公司的巨额判赔的结果,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烟草公司要补窟窿,要生存,只好提高烟价。
邓 阳:好像这种“吃大户”的风潮也已波及到华人社区了。2003年纽约一家中餐馆的两个华人女服务生,状告老板让她们超时工作,给她们不公平的待遇,法院一审判决老板要向这两个华人女工赔偿三百万美元。
这类“成功”的事例一多,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群起效尤,告状成风,尤其是告老板、告公司成风,法庭又动不动判赔几千万、几亿乃至几十亿的赔偿。如此“宰大户”,我想会打击美国企业的元气,甚至会把一些美国公司搞垮。
羊慧明:你讲的有道理。告状“吃大户”的现象,会损害美国经济肌体的健康细胞。一个国家的法律,本应保护经济细胞与保护个人权益并重,中国现在已比较注意保护经济细胞了,也就是保护优势企业。美国经济本来已面临走下坡路,而它的经济萎缩往往也是先从经济细胞——企业的萎缩开始的,它的法律不是在保护它的经济细胞而是在帮助摧毁其经济细胞,后果你可想而知。而且,这种“吃大户”也损坏了企业生存和投资环境,许多大企业不堪其扰和不堪其“吃”,将来只有搬出美国。外面的要来美国投资开厂,也得谨慎点了,因为内部人告你是防不胜防。
还有,美国的工会制度,虽在调节劳资关系问题上发挥了一定作用。但动不动组织罢工,对在全球市场竞争中渐处于弱势的美国公司来说,越来越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和漫天要价。像旧金山的地铁,员工平均年工资已达9万美元,可他们还要坚持罢工,地铁罢工牵涉到方方面面,州政府着急,州长去调解也没用。这样的社会环境,也会逼走一些公司。硅谷有位老板就对我说过,许多人没有看到中国的投资环境一个最优越之处,就是那里少有罢工,少有内部麻烦。
卿光亚:美国法庭有的巨额判赔,已到了令人不可理喻的程度。
邓 阳:他们赢得的“最荒唐的判例大奖”,多是这类赔偿官司。其中一个得奖的判例是,一个黑人到一家餐馆吃饭不付钱,餐馆老板和工作人员与他论理,他反告餐馆种族歧视,法院判令餐馆赔偿他两百万美元!
卿光亚:很难想象,美国的法院会作出如此弱智的判决。
羊慧明:从巨额判赔可看出美国这个社会真正是以人为本,“个人”你是不能随便触犯的,触犯了你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那里为什么极少食物中毒?要有一个中毒,餐或食品公司老板就会赔得倾家荡产,他们能不小心?这是它的一点积极意义。但判赔判到荒唐的程度,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
第二部分:国际公关的笑话美国穷人的日子
卿光亚:我看到过报道,说“9·11”之后,美国穷人的数量增加了,全美穷人数接近3000万。美国对低收入者有福利补助,人均每月500~700美元不等,生存应该没有问题。你了解过没有,美国的穷人是如何过日子的?
羊慧明:可以这么说,美国的一些穷人,比现在中国的穷人的日子还要难过。中国的贫穷人口,吃饭问题大多是解决了的,只是吃好吃孬而已,好歹也有个栖身之地。而美国的不少穷人,还吃了上顿没下顿,无钱租房只有露宿街头,或只有去教会救济处栖身。
在得克萨斯,我的朋友有一家跺跺脚整栋楼都会抖的老旅馆,住客都是当地的长短租户,每套房浴厨俱全,月租500美元至800美元不等。房客多是当地的穷人。本来,要是他们去分租别人的房子或租公寓,便宜得多,最低的两百多美元就能租到一间房。但这些穷人财务、信用不好,去租房房东都要查信用,不愿租房给他们。他们只有花更多的钱去租条件差的旅馆。所以,在美国,穷人住旅馆是普遍的现象。
在这些住客中,有一对男女朋友,男的叫缪腾,黑人,三十来岁,长得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他其实很能干:会检修汽车,修水管,建筑装修房屋。他的女友安娜是西班牙裔,也是身强体健,而且手很巧:她会贴墙纸、涂油漆、铺地砖、装修房屋。可就是这么一对年轻力壮又有手艺的人,却常常饿肚子,交不出房租,经常要向我的朋友借几美元去买吃的。朋友可怜他们,就给他们一些装修活干,干几个小时,给他们几十美元,还不忘带他们去中国自助餐厅饱餐一顿。
有一天,我问缪腾,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去接些活干装修?缪腾告诉我,搞装修接活要有牌照,他拿不出几百元去考牌照;二是他们更拿不出几百美元去买辆旧车和基本的工具,在那里没有汽车连生活都困难,更何谈去接装修活;还有,他们也拿不出几百元去做广告。就是去帮人家干活,没有车也干不成。
两个年轻又有技术的大活人,难道就被区区千把美元憋死了。我问他,能不能向家人借点钱呢?
缪腾听了直摇头。他没有家,是个孤儿,九岁那年他亲眼看到父母被人杀害。他在政府的福利机构长大。他说,就是有家,也只有靠自己。他会开车,修车,也有驾照,但连一辆最破的车都买不起。他的女友安娜过去因为驾车违章,因交不出500美元罚款,可能还要去坐牢。他和原来的女友有一个小孩,按规定他每月得给孩子寄200美元抚养费。可他已有两个月没钱寄了,也有可能去坐牢。
那阵子,我那朋友隔三差五会给他们一点活干,让他们有顿饭吃。有时也给他们介绍一点活,还开车送他们。他们也挺感激,但他们交不出房租,搬走了,还回来找活。有几天,他们没出现了。后来才知道,安娜果然因为交不出驾车违章的罚款而去坐牢了。
卿光亚:美国的低收入者不是有救济补贴吗?
羊慧明:那只够他们买食品但不够租房子。在这个旅馆里还有一个叫汤姆的白人,四十多岁,车开得好但无车开,人也肯干。他每月有500多美元救济金。每到领钱的那一天,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他会去饱餐一顿。剩下的刚够付房租。余下的几十天的食物又没了着落。他每天都会去附近职介排队找工作,但一个月只能找到几天活。他人挺勤快,有空就帮旅馆拖拖地板,搬搬东西,我的朋友也给他一点钱,有时也带他去中国自助餐吃饭,他吃得特多,还会偷偷用餐巾纸包几个鸡腿、排骨什么的藏在怀里带走。
朋友和我合开了一家公司,对面的马路上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都有一群等活儿干的黑人。每当货柜车一到,就会跑来一群,争相要帮忙搬运货物,就像重庆的“棒棒”,只不过他们不用“棒棒”,用手。一车货一会就搬完了,我们按小时给他们工钱。有的人几天才轮得到一回,有个叫杰逊的,天天来要活儿干,我们有时没活儿给他干,他就借个三五元去买吃的,他说已饿得不行了。有一次放长周末假,我们不上班,他知道没活儿干了,就对我们说:“我只有去抢了!”说罢就走了。后来,他好久没出现了,听说犯事“进去了”。
我讲的这些还不是最惨的。旧金山奥克兰680号公路的立交桥下,是一群无家可归者的栖身地,他们连个挡风的篷子都没有,食品靠教会救济,每天下午,教会送食物的车开来,车上笛声一响,那些躺卧在杂草和垃圾上的男女才打起精神来,一起奔向食品车,领取一份免费的三明治或汉堡加一杯饮料。2000年冬天,旧金山下了一场多年未遇的大雪,次日,我在电视新闻中看到,那座桥下的几个无家可归者被活活冻死在雪水地里。
那年我去美国国务院采访,在国务院大楼外的绿化带的椅子上,也看到有无家可归者在那里栖身。
照理说,有政府的每月500~700美元的救济,加上教会等慈善机构的帮助,这些穷人的基本生活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可他们中的不少人酗酒、吸毒,谁也帮不了他们。
第二部分:国际公关的笑话唐人街的变迁
邓 阳:到美国去的中国人,无论是观光考察者还是留学生,初踏上这块陌生的土地,都会想到一个去处——中国城。那里熟悉的中式门楼、汉字招牌、熟悉的语言、熟悉的面孔肤色、熟悉的烹调香味、熟悉的音乐……都给人一种亲切感、踏实感,初到异国他乡的那种惶惶然的陌生感顿时一扫而光,恍若又回故乡。尤其是那些语言不通又吃不惯奶油、沙拉被折磨得饥肠辘辘的人们,到了中国城就像找到救星一样,那里众多的中餐馆南北风味应有尽有。
卿光亚:中国城遍布世界五大洲的许多城市,它们从最初的唐人街演变成为具有一定规模的华人聚居社区。唐人街的变迁浓缩着海外华侨的沧桑史。
鸦片战争以后,“闯南洋”的华人日渐增多。由于东南亚锡矿、橡胶园的开发,美洲、澳洲、非洲金矿的发现,美加铁路的修筑等,急需大批劳动力,大批中国沿海地区的华工拥向东南亚、美洲、大洋洲、欧洲和非洲——“海水流到处,莫不有华侨”。今天,全球华侨总数已近5000万人,在美国就已有300万华人。
羊慧明:实际上可能还不止。美国2003年人口调查提供的数据是,华人人数为290多万,但这并未包括那些没有合法身份的非法移民。有人估计在美国的华人非法移民至少有200万,加上合法华人移民,总数应超过500万人。
在美国的华人移民中,大致可分为这么几代:
第一代是清末民初漂洋过海到加州淘金和修筑铁路的华工,这些人大多生活在后来逐渐兴起的唐人街,他们中的成功者造就了唐人街的兴旺,将其发展为中国城。旧金山的中国城是全世界最大的华侨聚居区,联系着五六十万华人人口。
第二代是二战后,特别是蒋介石政府逃亡台湾后,一些旧政权的军政人员和商人大量移居美国。
第三代是20世纪60年代后,许多中国香港人、台湾人和东南亚华侨移居美国。特别是越战后大批南越华侨移民美国。
第四代是20世纪80年代后,大批中国大陆和台湾、香港的留学生赴美求学,许多留学生毕业后在美工作或创业。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进入美国主流社会。
这几代华侨的成功者大都陆续搬出了唐人街,分散在好区买房子,并在华人相对集中的新区兴建更有现代气息的华人商业中心。因此在旧金山、洛杉矶这些大城市都有“老唐人街”和“新唐人街”之分。
另外,20世纪80年代以后,大陆沿海和内地大批偷渡的非法移民涌入美国,每年多达十几万,90年代以前的赶上了“大赦”已取得合法居留身份,大多已入籍。90年代以后偷渡过去的,一部分也以真假结婚、庇护取得居留权。目前没有身份的尚有一百多万。
第二部分:国际公关的笑话“国语”开始主导唐人街
卿光亚: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美国的华人以老华侨和台湾、香港来的居多。90年代以后,大陆人越来越多。目前大陆新移民人数已超过从台湾和香港来的移民。过去的唐人街、中国城大多要讲广东话和台语,而现在“国语”(普通话)渐吃香,开始占主导地位。
羊慧明:居美华人,早已形成自己的经济圈,只是每一代华人的经济活动既有关联又有新发展。早期的华人经济活动基本局限于华人聚居区内,主要是手工作坊和洗衣房、餐馆等。
第二代和第三代华人移民,也多是从唐人街、中国城起家,开餐馆、洗衣房、开商店、中药房等,不过他们活动的范围开始走出唐人街,因为唐人街不需要那么多餐馆和商店,他们就到白人区甚至黑人区去做生意。他们赶上了美国股市和房市持续大涨,许多人在股市和房地产市场发了财。将产业扩大,甚至办起了至今仍主导华侨文化市场的报纸、电视台、电台等。
第四代华人移民产业范围进一步扩大,既有开餐馆、超市、诊所、律师事务所、旅行社、做房地产的,也有进入IT业从事高新科技产业的。在各个领域都有一大批人取得了成功。如雅虎的杨致远、网易的丁磊、搜狐网的张朝阳等。即便是做传统服务业的,如超市、餐馆等,也开始向连锁业方向发展。比较成功的有遍布全美的“大华99超市”和“熊猫快餐”、“波霸奶茶”、“天仁茗茶”等等。在旧金山、洛杉矶、纽约、休斯敦和亚特兰大等许多城市,华人房地产市场分外火爆。全美的华人房地产经纪和贷款经纪已达十几万人,他们同时也是炒作这些城市房地产的生力军,他们中已有数以万计的人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福建“游击队”与“温州兵团”
邓 阳:目前美国华人最大的产业还是餐饮业。在20世纪90年代以前,开餐馆的主要是老华侨和中国台湾、香港的移民。后来,上百万福建人拥入美国,他们的先驱者打几年工有了点本钱后,都会自己去开餐馆,再做“人”的生意,把乡亲友人倒腾过来,既赚人头费,又有乡亲帮忙打工。福建人的餐馆以低价竞争的优势,使过去台湾、香港人和广东人开的餐馆受到严重冲击。福建人专门瞄着对手干,你在哪里开,他就在你对门、附近开,使得许多城市的中餐馆过度竞争,几家欢乐百家愁。福建人开餐馆就像“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