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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攸学长?”陆又司看着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卫非攸,突然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因为打击太大,所以反应不过来。
“非攸,怎么样啊,对新闻社这份作品有什么感想?”安澄羽笑眯眯的,与陆又司的担心形成强烈对比。
“照片拍得还不错,内容中肯,却有误导他人认知的嫌疑。”卫非攸客观的下了评论。
“这么说来,上面那张照片不是合成的喽?”安澄羽不怀好意地微笑着。
“照片是真的。”卫非攸点点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剡律学长会抱着你?”陆又司着急的望向卫非攸,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这张照片据说是昨天拍的。从照片上看来,可以判断是中午那段时间拍下来的,如果我没记错,昨天中午你们是一起到学生会来的吧?”安澄羽垂下眼皮,巧妙的隐藏住眼中泛滥成灾的笑意。
“昨天我懒得走,所以让耿剡律抱我过来。”卫非攸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即消失。
“什么?”耿剡律瞪大了眼,诧异的望向卫非攸。“你不是说你脚痛又懒得动吗?”怎么到了今天答案又不一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喔,那个啊……”卫非攸点点头,一脸平静。“我唬你的,我只是懒得走完那么长的红叶走廊。”还有点想恶作剧而已。
“你唬我?”耿剡律高声怪叫,有股想掐死卫非攸的冲动。
“对,我唬你的。”卫非攸非常老实的承认。
“卫非攸,这样子很好玩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懒,已经让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产生很严重、很偏差的妄想了?”耿剡律大声咆哮,气得想宰了看来像个旁观者的卫黑猫。
“那又怎样?”卫非攸倒是一脸的不在乎。“那些人要误会就让他们误会,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啊!”耿剡律抱头大喊,“我的名声、我的形象,这下子全都毁在你的懒上了。卫非攸,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严重?”
“会吗?”卫非攸微挑眉,完全感染不到耿剡律的焦虑。“你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耿剡律双手按在卫非攸肩上,一字一字的咬牙说:“你知道我那些篮球社和桌球社的社员们看到这种报导会有什么反应吗?”
“他们不会有什么反应的。”这句话是安澄羽说的。“反正他们已经习惯这种事,顶多就是说你喜新厌旧罢了。”“我还始乱终弃咧!我哪来的旧好厌啊?”耿剡律瞪向面带天使微笑的安澄羽,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等等,你该不会……”
“有时候你也挺聪明的。”安澄羽微笑,对于耿剡律的臆测不予反驳。
“澄羽学长,我不大懂你们在说什么。”陆又司听得一脸茫然。
“喔,又司是国中部的人,不清楚也是理所当然的。”安澄羽轻轻的笑了起来。“剡律在高二的时候,就被人误以为是同性恋者,而他当时的亲密爱人就是在下我。”
“你还好意思说!”耿剡律听得是火大万分。“要不是你每天死巴着我,整天黏在我身上又老爱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一些暧昧的动作,我才不会被人以为是同性恋!”
“好玩就好,何必计较这么多。”安澄羽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脸上写着“不在乎”这三个字。
“你是故意的!”直到现在,耿剡律才想通。
“我本来就是故意的,你怎么现在才发现?”安澄羽仍是笑着,一点歉疚之心也没有。
“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来!”耿剡律吼得痛心疾首。
天啊!难怪升高二不久后,社团里那些性向和别人不同的人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向他示爱,原来是把他当同类了。
天杀的澄羽,竟然因为有趣就对他干这种缺德事,枉费他们相交十一年,这算哪门子的好友?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做这种事。”安澄羽摆出一张好可怜、好无辜的笑脸,很没良心的把卫非攸一起拉下水。“非攸他也做了,不是吗?”
耿剡律闻言,不敢置信的瞪向卫非攸。“卫非攸,你也是故意的?”
“一半一半。”卫非攸耸了耸肩,连扮可怜都懒,诚实得让人想吐血。“我是真的懒得走路,同时也想恶作剧。”
“你觉得很好玩?”耿剡律双眼冒火的怒瞪慵懒地挂在椅上,像只爱困猫儿的卫非攸,非常想拆了他的骨头熬汤去。
爱理不理的瞄了眼耿剡律,卫非攸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完全没把暴跳如雷的人放在眼里。
孰可忍,孰不可忍,危险的眯起一双漂亮狭长的东方眼,在另外两人的讶异目光下,耿剡律一把扛起卫非攸,像头被人痛踩尾巴的狮子般,怒气冲冲的奔出学生会室。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和这只任性妄为的黑猫好好谈谈。
* * *
顶楼上,一斯文、一性格的两个少年对峙着。
说是对峙其实也不大恰当,因为斯文冷然的少年,是被人扛在肩上的,要两人面对面的对峙,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放我下来。”被人扛得相当不舒服的卫非攸冷声说道,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像是由万年寒冰上凿出来似的。
耿剡律一声不吭的放下肩上的人,几乎冒火的眸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卫非攸的身上。
“扛我上顶楼做什么?”卫非攸双手抱胸,脸色相当难看,惨白得犹如摆在美术教室的石膏塑像。
他是一个很容易晕车的人,而耿剡律刚才扛着他就跑的行为,让他现在还头昏脑胀的。这笔帐如果不从耿剡律的身上加倍讨回来,他就不叫卫非攸!
“向我道歉。”耿剡律在心中第N次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因为卫非攸难看的脸色而心软,也千万不要有对不起他的愧疚心。是卫非攸先对自己不仁的,所以他对这只黑猫不义也是应该的。没错,就是这样子。
“凭什么?”卫非攸紧紧皱眉,一双漂亮的剑眉被他拧得像两条毛毛虫。“该道歉的人是你。”
“我为什么该道歉?”耿剡律破口大吼,方才压抑下的火气又再度高高窜起,见到脸色难看的卫非攸时升起的愧疚心也消失无踪。“恶意破坏我的名誉,你才应该向我道歉!”
“你莫名其妙的把我扛上顶楼,弄得我头晕想吐,你该向我道歉。”卫非攸冷冷的看着耿剡律,一点也没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还有,没事不要乱吼乱叫的制造噪音,很吵。”
“如果你没有耍着我玩,我会在一气之下把你扛上来吗?”耿剡律恨恨别开头,咬牙切齿,一双狭长漂亮的东方眼,却又不争气的老是飘至脸色惨白的卫非攸身上。
该死的!卫黑猫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没听说过他的身体不好啊?为什么他的脸色竟会难看得跟躺在停尸间的死人差不多?
“那是你的气度不够。”卫非攸退了一步,身体抵着被日光晒得温温的墙面,脸色更加难看。
该死的!他现在如果再不休息,一定会吐的!
都是耿剡律这家伙惹出来的!
眉皱得更紧,卫非攸看着耿剡律的眼神是仇视的。
“我的气度不够?”耿剡律怪叫了起来,看来气得不轻,“如果你被人当傻子耍着玩,你的气度会好到哪儿去!”
“闭嘴,你吵死了。”听到耿剡律的大嗓门,卫非攸觉得头更晕了,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软软的滑坐了下来。
“我吵?”耿剡律想破口大骂,却发现眼前的人虚弱得不像话,火气立即不由自主的下降了一半以上。“卫非攸,你怎么了?”
这只黑猫的脸色真是差得太过分,该不会是什么见鬼的宿疾复发了吧?
卫非攸抬眼瞄了背光而立的耿剡律,扬起虚弱、却恶劣得让人想跳脚的冷笑。“怎么,你担心吗?”也没想想他现在这种狼狈的样子是谁造成的!
看到卫非攸那种绝对恶意的笑,耿剡律不愿示弱的别开头,“谁管你死在这边有没有人收尸。”
说是这么说,但不老实的关切眼神,仍是泄露出了耿剡律的紧张与担心。
“那你可以滚蛋了。”轻哼一声,卫非攸也撇开头,不想在耿剡律的身上浪费自己太多口水与精神。
“你说滚蛋我就滚蛋,那我不是太没原则。”硬脾气一上来,耿剡律立即推翻掉原先找人上来看看卫黑猫情形的念头,决定和这只讨人厌的黑猫耗到底。
闭眼休息的卫非攸闻言,连开口回嘴的兴致都没有,完全不把耿剡律的存在当一回事。
04
卫非攸好一会儿都没声音,耿剡律禁不住担心,回头想看看他的情形,在回头见到他的那一瞬却傻了眼。
他……他怎么了?
从来没有尝过如此担心、紧张、慌乱情绪的耿剡律,在此时首次体会到这些复杂的情绪。
在他见到卫非攸一脸苍白、全身瘫软的闭上双眼时,他才知道,惊慌失措也是会要命地让人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耿剡律又急又慌的蹲下身,双手抓住卫非攸的肩死命摇晃。“卫非攸,你怎么了?”
拜托,这黑猫千万不要昏过去或是休克什么的,讨厌他是一回事,眼睁睁的看他痛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宁可这只讨人厌的黑猫继续惹火自己也不要他病恹恹的!
“放手!”已经很不舒服的卫非攸被耿剡律这么一摇更想吐了。
卫非攸低吼,火大的瞪住一脸担忧的耿剡律。“你再摇下去我就吐在你身上!”
“你想吐?”听到卫非攸的威胁,耿剡律已经开始联想会发生呕吐症状的疾病有哪些。“卫非攸,你是食物中毒吗?还是重感冒?”
大白痴!
心情低劣到极点的瞪着耿剡律,卫非攸第一次想剥了一个人的皮,“我晕车!”
“啊?”耿剡律一愣,接着立即反应过来。“拜托,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好不好!我送你去保健室。”不等卫非攸的同意,耿剡律抱起卫非攸就想冲下楼。
“不用!”在被人抱起的那一瞬间,卫非攸火大的想杀人,硬是忍着身体的不适,想开口向耿剡律解释清楚。
他很清楚,要等耿剡律这个完全没有逻辑概念的笨蛋想明白,不知道会是民国几年,直接了当的告诉他还比较快一点。
“为什么不用?”总算发觉到卫非攸火大的耿剡律呆呆的忘了一切,就这么抱着他站在原地,傻傻的望着他瞧。
他从来没见过卫非攸吼叫,也从来不知道有人生起气来会这么好看,更不知道有人生气起来,眼神还是一样冷冰冰的……
卫非攸真是好看的过分。
“先放我下来。”Shit!抱着他就算了,干嘛还呆呆的瞪着他看?!耿剡律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卫非攸咬牙切齿,头一次发现自己其实是有暴力倾向的人他想拆了耿剡律!
“不行。”耿剡律直觉的拒绝。
卫非攸气得全身打颤,发觉自己已火大的想杀人。“你凭什么说不行,我有人身自由。”
“你看起来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我不放心。”耿剡律心直口快的说完之后才发现说错话了。
一个男人被人这么看待,无疑是受到最大的侮辱,而他敢以性命打赌卫非攸这只黑猫绝对不喜欢被人当成弱者。
“我不是女孩子!”果然,耿剡律才说完,卫非攸就气得双眼冒火,司寺失去理智的伸手掐住耿剡律的颈子。
他会杀了他!
看着卫非攸那一双充斥着野性的灰色眼眸,耿剡律一点都不怀疑卫非攸会宰了自己泄愤。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卫非攸的眼里有温度。没想到,向来冷冰冰的卫黑猫会有失控的时候;不过更没想到的是,这只黑猫失控的眼神居然跟野兽扑杀猎物的眼神一样,嗜血而残酷
“卫非攸,快住手!”耿剡律扯开了嗓门大吼,希望能吼回卫非攸的些许理智。
他才十七岁,虽然死在卫非攸的手上挺帅的,但是他还没玩够,他还不想死。
被人这么一吼的卫非攸先是一震,接着,他缓缓松开了耿剡律的颈子,亮灰眸子里已找不到方才的狂野,而是绝对的冰冷。“放我下来。”
卫非攸冷冷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刚才的失控浪费他太多力气,现在的他连说话都很累。
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会生气、也会大吼大叫、也会失去控制……
“你先告诉我,你刚才到底怎么了。”耿剡律见不惯卫非攸一副病弱的样子,微微皱起浓眉。“你刚才脸色差得可以去找殡仪馆的人处理你的后事。”
“你以为这是谁造成的?”扬扬眉,卫非攸不再坚持非“脚踏实地”不可,决定先找耿剡律算算最初的那笔烂帐。
“总不可能是我造成的吧。”瞧瞧,这只黑猫的眼神多恶劣,好像他刚才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就是你,”卫非攸恶狠狠的瞅着耿剡律,亮灰色的瞳眸锁住他的。“我是一个很容易晕车的人,刚才你莫名其妙的把我扛上顶楼来,弄得我想吐,这就算了,我可以勉强不和你计较;但是在我休息的时候你又死命摇我,让我更难过、更想吐,你说,我现在这个死样子不是你造成的会是谁造成的?你觉得我能不找你算帐吗!”
愈想心情愈不爽,卫非攸的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到了最后,已经演变为破口大吼。
“谁……谁教你耍着我玩。”扁扁嘴,沉默了三秒,耿剡律莫名其妙的觉得心虚,连反驳声都不敢太大。“如果你昨天没有设计我抱着你走到学生会,就不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八卦,更不会有那张该死的照片……”
“那澄羽的行为你怎么说?”卫非攸冷冷扬起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卫非攸。“他的行为比我还过分,我可没见到你对他那么冲动,你不觉得你的肚量对我小得可以?”
“那是因为……”因为什么,耿剡律自己也说不上来。
为什么他可以勉强忍耐澄羽的胡搞瞎搞,就是受不了卫非攸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他不是这么没风度的人啊。
但是为什么每次一牵涉到卫非攸,他就特别容易失控?为什么卫非攸的一个不屑眼神,就可以让他在下一秒暴跳如雷?为什么……
* * *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冷冷的给了耿剡律一瞥,卫非攸不想再待在他身上一秒钟,也不想知道他的理由,只想回宿舍好好休息。
“等一下。”思索中,耿剡律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快抓住某种意念了,但是被卫非攸这么一打断,那个意念又消失了。
卫非攸一挑眉,显然很不满耿剡律的回应。“凭什么我得等?”他冷冷的直视耿剡律,却意外的发现耿剡律若有所思的样子。
卫非攸不满的语气拉回了耿剡律飘荡的心神,他皱眉的看着怀中人好一会儿,才将面无表情的他放下,动作轻柔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双脚接触到地面后,卫非攸想也没想的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儿?”耿剡律下意识的拉住卫非攸的手臂,关心的询问就这么脱口而出。
卫非攸皱了下眉头,停步、旋踵,然后他头微抬的看着高了自己九公分高的耿剡律;而耿剡律也是一瞬也不瞬的直瞅着他瞧,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你还要看多久?”卫非攸率先开口,打断了这次让他想打呵欠的对看。
“嗯?”看得正入神的耿剡律,完全不晓得卫非攸在问什么。
猪头!卫非攸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只是用一双接近零下五十度的眼神表达他的不满。“我说,你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他一字一字的咬牙说道。
“卫非攸,你干嘛这么不耐烦?”微蹙眉,耿剡律一脸无辜的看着卫非攸,不懂自己又是哪儿招惹到他了。
“我不耐烦?”卫非攸握紧了拳头,以最大的自制力克制自己不要把拳头揍到耿剡律那张性格有型的帅脸上。“你盯着我的脸看足足有五分钟之久,我没有马上走人,已经算是够有风度了。”
“才五分钟而已,你计较这么多干嘛。”小气黑猫。
“我没有必要杵在这边任你观赏。”卫非攸不悦的瞪了耿剡律一眼,决定离精神状态有点怪异的耿剡律远远的。今天的耿剡律愈来愈奇怪,先是莫名其妙的把他扛上楼顶,和他吵完之后却把他当成玻璃娃娃看,现在又死盯着他不放,还嫌他不让他看太小气。
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家伙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看得还不过瘾的耿剡律一把拉回要走人的卫非攸,而力道控制不当的结果是让卫非攸一头栽入自己怀中。
“耿剡律!”人的耐性是有限的,耿剡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凭什么左右他的自由!
忍耐已到极限的卫非攸火大的望向耿剡律,亮灰色的眸子熠熠发光,原本存在的理性已渐渐减少,而瞳中罕见的野性逐渐增加。
盯着卫非攸那双不驯却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