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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暮雪千山暮雪(完整版) by霍青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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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戚少商,九现神龙已更沉郁,更冷峻。
握着剑柄的手,因为艰难的克制与压抑,比任何时候都更峥嵘有力。
逆水寒不会轻易出鞘。
颜承欢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而且,金风细雨楼,还未到要与金钱帮直接冲突大动干戈的时机。
——顾惜朝明白。
——颜承欢也明白。
所以这个英秀逼人,神采奕奕的金钱帮五帮主,依旧胸有成竹地站着,带着他满不在乎的淡淡笑容。
类似这样的偷袭或暗杀,他颜承欢已不是做了第一次。可是次次,他都好象能做到十二分的光明正大。
他觉得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他只是为一个他愿意奉命的人,奉命去做一些他刚好可以做到的事。
而且,好在,这些事,对他和他的刀来说,都不算太难。
仅此而已。

默默对峙半晌,颜承欢微微转过了身子,道:“幸运庄要清扫整理一番,今晚还要打开门如常做生意。不管是姓巫还是姓张姓李,幸运庄仍是幸运庄,无非要来客赌得快活,玩得尽兴——所以,两位若是愿意来帮衬一番赌上两把,金钱帮不胜欢迎,若是要妨碍弊帮内务,恕颜某就不奉陪了,请!”
戚少商的目光落在瑟缩在院落一角的灰袍老管事身上。
老人眼里的惊惧、绝望一点不落地尽收眼底。
戚少商深深地,深深地,看了老管事一眼——
他眼中,是只有那老人才能看得懂的一个承诺。

“我们走。”戚少商一撩长衫下摆,大踏步地往院外而去。
顾惜朝眼神犀利地看了颜承欢一眼,也要随之出去。
“顾公子——”颜承欢扬声叫了起来,顾惜朝和戚少商一顿,都双双定住了脚步。
“顾公子,弊帮帮主有句话要带给顾公子。”颜承欢狡黠地眨一眨眼睛,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像是在和熟识的朋友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帮主知道顾公子一直在寻访一种鸾胶来续弦,帮主要在下告诉顾公子一声,这鸾胶乃是传说中的东西,世间根本寻不到。而且——”
顾惜朝背对着他,皱眉道:“而且什么?”
“而且弦断难续,勉强为之,有忤天意——顾公子是个聪明人,又何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戚少商回头注视着顾惜朝越来越煞白的脸色,他并不曾知道顾惜朝寻找鸾胶之事,听见颜承欢打哑谜似的话语,不由疑惑丛生。
颜承欢兀自接道:“帮主说,他那里有的是上古名琴,号钟绕梁,绿绮焦尾,只要顾公子喜欢,只管取去便是。”
顾惜朝面如寒冰,目中闪过一丝凄决之色,冷冷回道:“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言毕神色复杂地仰头,正对上戚少商探询的目光,面容旋即回复了波澜不惊,一弹衣襟,绝然而去。
颜承欢不再言语,看着戚少商匆匆追着那青色的人影出去,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半是戏谑半是得意的笑容。

顾惜朝冷白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翻身上马。
戚少商自后奔了出来,虽不知他因何恼怒,也只有一把扯住缰绳,一脸关切溢于言表,急问道:“你要去哪里?”
顾惜朝毫不领情地冷哼一声道:“我要去哪里,不关你的事!”
“那姓颜的就说了那么几句不知头不知尾的话,竟惹得你恼怒至此?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我什么都瞒着你——”顾惜朝目光冰寒彻骨,恨恨地瞪向戚少商:“戚楼主,我倒真忘了,你我何时成了知无不谈,言无不尽的知交好友?”
“你——”戚少商被他一抢白,气得竟说不出话来,手上的缰绳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暗自压了压怒火,戚少商温言相劝道:“你既已答应了无情,可别忘了我们现下共同的担当,怎的说怒就怒,难道忘了正事不成?”
顾惜朝一怔,转而大笑道:“戚大当家的莫非忘了,顾某本就是个言而无信变化无常的小人吗?”
语毕目光一寒,一掌扫来,直迫戚少商肩头大|穴。

戚少商有了前晚的经验,已清楚了这人性情的喜怒无常,正防备着他要出手,此刻立即堪堪避过。
顾惜朝一击不中,又聚掌风,急攻戚少商胁下,要迫他出手回防,松开缰绳。
戚少商一早料着他的意图,缰绳顺势稍放,侧身避过。
就这样一攻一避之间,两人已拆了不下十招,戚少商仍是紧紧地握住马缰,固执地不肯松手。他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一旦松了手,眼前的这个人儿就会永远地消失掉,或者,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
两年前旗亭一夜琴醉酒浓,顾惜朝破晓离去时自己没有挽留住他,那句“我还没跟你喝够酒”从此盘旋在脑中,再也挥之不去。
戚少商后来无数次地想过,如果那时留住了他,是不是就能改变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以后的种种江湖杀戮,刻骨深仇——
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开他。
他不能给自己机会松手,亦不准许因为自己的松手,让当年的悲剧再重演一遍。

顾惜朝久攻不果,已心生烦躁,一招比一招更辛辣狠毒,戚少商只是闪避,渐渐有点招架不住。
眼看着这人没有停手的意思,戚少商把心一横,纵身跳上马背,伸开手臂紧紧箍实顾惜朝,尽全力一扯一拉,竟把人拖得一齐向后翻落下马来。
顾惜朝料不到他有此一变,愕然之中,两人已双双跌落在地上。

戚少商吃痛地轻哼一声,紧箍住怀里的人却未松手,举目正迎上顾惜朝漆黑的眸子里,一种奇怪的神情一闪而逝。
有那么一瞬间——
似乎全世界的声色都停滞了。
万丈红尘,千般苦障,在那一刻的相视之间,似都化为尘埃,了无痕迹。
温热的体温,熟稔的气息,就真真切切的融在一起。
在这么一瞬间——
戚少商想的是: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人生若只如初见。
可惜当时只道是寻常。
顾惜朝想的是:身在咫尺,人在天涯。
谁念西风独自凉。
断梦几能留,漂泊天涯,寒月悲笳。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眼中已各自转换了无数个心念,一瞬过后,顾惜朝挣扎开来,直直坐起,目光暴长,一边恼羞成怒地一掌拍了出去。
这一掌,来势汹涌,无限决绝。
戚少商心中一寒,毅然纠集起六七成内力,爬起身来出掌相迎。
两人手掌甫一相接,顾惜朝面色一青,就被直直震退几步,略一摇晃,一个趔趄单膝跪倒在地,嘴角跟着渗出一缕血痕来。
戚少商与顾惜朝多次交手,熟知他的内力修为,自己这一掌,只求抵御自保,却万没料到顾惜朝的内力竟削弱至此。
——大惊之下,疾步冲过去扶住顾惜朝,又是惊愕又是埋怨地质问道:“你疯了不成?明知自己内力不足当年半成,竟然还以命相拼?”
顾惜朝闭上眼睛,手按胸口,垂头淡然道:“练过九幽的魔功,不走火入魔已经是万幸,如不金针刺|穴自封那霸道的内功,难不成要让自己继续疯下去么。”
【戚顾】千山暮雪…(十一)

又是颇显冗长的对白与细节。。。是的,细节,我真是个太过于执著细节的傻瓜!
写到此处,已颇不忍,原定的细水长流,缓慢推进的情感已等不及要找到突破口——算了,故事仍是故事,即便做些铺排上的改变,大的流向是不会变的。
好吧,等这节过去,就让该来的来罢——虽然等待他们的并非一路顺畅,中间过程,再容我慢慢发挥吧。
文字本身就是一种表述,故此我并无太多话好说。
如此勉力写来,事实上自己却未必具备完全能操控和解释的权力——文字自有它的意图,一个故事最终的原貌,原是该取决于它的读者们吧。

只是越写越觉得,这世上确有些什么,如佛曰:不可说。
故,沉默,是好的。


11、
顾惜朝双眼微阖,轻轻颤动的纤密睫毛下,隐藏着不欲人知的过往。
戚少商扶着顾惜朝肩膀的手心,感到这单薄的身体深处传来的,一阵极力隐忍的战栗。
隔着几层衫袍,戚少商也分明感受到了那种寂寞冰凉,不由心中抽痛,喃喃道:“你这又何苦?”
顾惜朝眼皮微动,剑眉深锁,仿似正经历着一场激烈而痛苦的挣扎,良久,方慢慢张开眼睛,眼神清亮地望向戚少商,低声吩咐道:“辛追姑娘的药庐就结在城郊十里的广武山下,你快送我前去。”
说罢便挣扎着站起身来。
戚少商又是懊悔又是担忧,“哦”了一声,赶紧搀扶他起身上马。
见顾惜朝手按胸口眉头紧皱,戚少商心念一转,反身轻拍在另一匹马屁股上,老马识途,自顺来路回金风细雨楼去了。
也不等顾惜朝有所反应,又是一个纵身跳上同一匹马背,轻环着他,再一抖缰绳,便径自打马向前了。

“戚楼主,即便你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与你共乘一骑,至少你也得问问这匹马。”
顾惜朝有心调侃戚少商,却不再拒绝他的好意。
几丝微卷的碎发有意无意地掠过戚少商的脸庞,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混乱。
下意识地将手臂收紧了一点,戚少商突然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他滚烫的胸膛轻覆着顾惜朝冰凉的脊背。
很久很久,没有和一个人这样接近过了。
即便是上一次和息红泪相拥温存,也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
他一向正直豁达,待人无私,信任兄弟,以侠义为人所道。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经历了这么多腥风血雨,逆水寒之乱,一年捕快生涯,见多了江湖险恶,看多了人间冷暖,他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一览无余心底无私。
——他开始有了防备之心。
——他开始害怕被人背叛离弃的滋味。
——他的心,开始逐渐变得坚硬和冰冷。
而这一切,多少,正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开始的。

一切前尘往事,因果循环,又回到原点。
真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戚少商永远也想不到,他和顾惜朝,竟然又可以这样的靠近。
那是前世怎样的因?今生怎样的果?
他们二人,是否注定要沉沦在这样的因果里,不可自拔,不得超脱?
如此想来,戚少商不由愁肠百转,暗自唏嘘,忍不住柔声唤道:“惜朝——”
胸前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又悄悄地向前瑟缩了一下。
戚少商自顾接道:“兄弟也好,知音也罢,我不敢再强求什么,但至少,现在你我算得上共担当的伙伴。我素知你一身铮铮铁骨,孤傲心性,这几日来的种种误会,就算戚某的不是。我只劝你,你这执拗的脾气,从此,可都改了罢。”

却听顾惜朝缓声道:“难为戚楼主费心了。惜朝轻贱之人,怎敢和戚大侠共当大事?”
“可你岂非已答应了无情?”
顾惜朝叹气道:“是,可我又后悔了。他是官,我是贼,你是侠,我是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本不该插手此事。再者——”
他略一停顿,黯然又道:“你已看到我此刻的情形,戚少商仍是当年的戚少商,顾惜朝却已不再是当年的顾惜朝。”
戚少商闻言,不由怔了一怔。自己当年认识的顾惜朝,虽然怀才不遇郁郁不得志,却一直步步为营,叱咤昂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几曾如斯灰心丧气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也罢,若你心意已决,我也不便相强。”戚少商一丝哀伤划过脸庞,又道:“只盼你休再行差踏错,做出不容于天下的事情,若是如此,我们和顾夫人便都可以安怀了。否则,我戚少商第一个不放过你。”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再无话。马蹄却不停,远远已看到了广武山。
顾惜朝下得马来,轻车熟路地走上一条山中小径,转了几转,眼前便出现了一间小小的草庐。
戚少商已知晓了那日惜晴小居见到的紫衣女子其实是为顾惜朝诊病的女郎中,想起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面容,对她深居山中倒也不觉意外。
栓好马,紧走几步,赶上了顾惜朝,戚少商随口问道:“不知这位辛姑娘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高明的医术?”
原以为顾惜朝未必肯答话,却不料他已想也不想地述道:“她是昆仑药王谢其的高足,久居关外,故此中原武林人士多不知晓她的来历。”
戚少商恍然道:“原来如此。”
本想再追问顾惜朝与她相识的缘由始末,又觉不妥,未曾想顾惜朝已察知了他的心思,补充道:“辛姑娘心地仁慈,常为贫苦罹病百姓赠医施药,我也是偶然机缘巧合遇到了她,得她为我诊治,大家性情相投,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
戚少商边听边点头,心里却明白,顾惜朝之所以对这位辛姑娘青眼有加,一是谢她救治之恩,二是感她性情作为与亡妻相近之情。

二人言语之间,已到了草庐门口,顾惜朝叩了叩,听得里面脚步移近,门一打开,一股药草的清香扑鼻而来。
辛追紫衣娉婷的身影已立在了门前。
看见戚顾二人并肩而立,辛追倩然巧笑,微微一福,却并无意外的神情。
戚少商抱拳一揖道:“辛姑娘,那日在惜晴小居多有唐突,还望见谅。”
辛追忙一欠身道“哪里的话!”
目光一转,已注意到顾惜朝面色神情,不由娥眉一蹙:“顾公子旧疾又犯了吗?”
戚少商面一红,抢着答道:“都是在下不好,令他受了伤,请辛姑娘快帮着看看吧。”
辛追若有所思地环顾他二人一下,让道:“那快请进吧。”

戚少商坐在桌旁,看着辛追为顾惜朝施了几针,又取出两枚丸药让他服下,再试了试脉象,不由急道:“怎么样,这伤要不要紧?”
辛追轻轻一笑道:“看来跟顾公子动手的这位,出手不轻,内力恁的深厚啊。”
戚少商一窘,将头一垂,却听辛追继续道:“顾公子的残余魔功以金针封在体内,以防走火入魔,故此平常能施展出来的内力有限,想来刚才那一激斗,他为人所伤,内息紊乱,却仍极力压制,是怕万一迫出了体内金针,会狂性大发,自己无法控制。”
戚少商越听越心寒,悚然动容道:“果真是如此凶险?”
“不错。”辛追点一点头,又道:“小女子虽已为顾公子诊治多时,至今却仍无法完全去除魔功残留,要导顺他的内息,引气归元,恢复内力,只怕还需一些时日,另外,也要看顾公子自己的造化了。”
戚少商至此方知这其中内情,不由悔恨万分,缓缓扭头望向半躺在竹榻上闭目调息的顾惜朝,心中一时如火烧般的灼痛。
辛追柔声道:“戚大侠莫要忧心,让顾公子在此调息一阵,我再为他煎一服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您不妨先行回去。”说罢便移步入内堂取药去了。
戚少商定定地站着,既不敢上前惊扰顾惜朝,又不忍离去,胸中有千言万语却难吐一字。正自踌躇间,却听顾惜朝懒懒道:“辛姑娘的话,你都听见了,戚楼主事务缠身,先请回吧。”

深深望了那青衣单薄的人影最后一眼,戚少商对不得,说不出,惟有垂首轻轻转身。
走到门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马我给你留下,我在金风细雨楼等你。”
也不理会顾惜朝是否听见,如何作答,已是箭步而出,转眼消失在屋外。
他不知道,一双深若寒潭的眸子,在他急急离去的白色背影上,逗留了很久,很久。

杨无邪看着戚少商一个人从外面回来,带着并不掩饰的失魂落魄的神情。
自从戚少商把顾惜朝带回金风细雨楼,他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听说那也得到了无情公子的首肯后,他仍克制不了自己的担忧。
顾惜朝总令他联想起另一个人。
一个已经死了的,却仍让他心有余悸的人。
这种凉意丛生的担忧与恐惧让杨无邪备受煎熬。
可他不能说什么。
因为顾惜朝,是戚楼主带回来的人。
就像当年,苏楼主把白愁飞带回来一样。

【戚顾】千山暮雪…(十二)

慢慢写,不着急,不着急,不着急啊不着急。。。

12、
戚少商回到楼子里,半刻也没歇息,忙着处理一日来楼里的大小事务。
刚从辛追的药庐回来时,他还颇有些忐忑,担心顾惜朝的伤势,担心他就此不再回来。
可不知为什么,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却渐渐心定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人,顾惜朝,他会回来,一定。
从幸运庄出来以后,冥冥中他心里就有一个念头暗自生长,风生水起——
他和顾惜朝两人,自此,是不会那么容易脱得了干系了。
想到这里,戚少商心中竟泛起一阵莫名的暖意,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来。

“楼主!”一声轻唤,打断了戚少商的沉思。抬眼一看,一张黝黑的脸庞印入了他的眼睛。
孙鱼,这个在风浪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历经了苏、白、王、戚几代金风细雨楼的风雨变迁,如今,已是成熟的多了,一早是楼子里的栋梁之材。
“楼主,照您的吩咐,已将信函送予六分半堂了。雷大小姐说,金钱帮的一举一动,与咱们两边都忧戚相关,多谢戚楼主的知会和信任,只是六分半堂如今也出了点小麻烦,急于处理,容后才向戚楼主详细禀呈。”孙鱼拱手禀道。
戚少商微微颔首,赞许地看着他道:“好,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孙鱼应了一声,却不移步,眼望着戚少商道:“楼主,小的知道有些话不该问。可小的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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