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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不要。”九音依然没等煌御玥把话说完就不耐的给打断了,“不管我是不是麒王,我都还是辉映国的人,没打算搞什么特殊化待遇。”他干脆一个转身登上马车,随手扯下车帘,阻挡了车外的各种视线。
煌御玥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脸色阴翳的有些可怕,“辉映国的人么,以后那可就未必了。”这次的音量倒是控制刚刚好,摆明了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的。
冷焰枭俐洛的翻身上马,比了个前行的手势,并以同等的音量回应了一句,“九九是我的人,三皇子还是牢牢记住这点比较好。”那理所当然的语气惹的煌御玥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车马重新的缓缓行进,冷焰枭瞟了眼一直站在远处观望着他们这里的琅歌,后者在与他的视线撞到一起时似乎是一惊,反常的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冷焰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故意走在他们一旁正试图与九音说话的煌御玥,与杜伶交换了个彼此了然的视线。
而此时的九音,根本懒得理会一直在车外自顾自的说个没完煌御玥。或许那个知晓谜底的“他”,也正是自己一直着急着想见到的“他”吧,他想着。心,又有些乱了。
戏幕,已经悄无声息的揭开了。戏中的人,谁也逃不脱。
第十八章
“辉映国枭王爷到。”
“辉映国麒王殿下到。”
“冷夜国琅歌殿下到。”
礼台监司那尖细绵长的尾音和随之而来的号角声刺的九音的耳膜一阵阵发痛。长吁一口气,缓缓的步下马车,习惯性的看向四周,寻找着冷焰枭的身影。在看到他就在自己身侧满眼关心的注视着自己时,九音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柔和了不少。
这一幕看在煌御玥的眼中着实不是什么滋味,又碍于场面发作不得。在看到从高高的汉青石宫阶上走下的人时,突然毕恭毕敬的上前一拜,“父皇,儿臣已经把几位贵客迎到了。”
待九音看清那个被煌御玥称之为父皇的人时,不由得一愣。根据杜伶的形容,他还以为昊帝应该是一个硬朗健硕的中年人,没想到却是一个面容枯槁身形瘦小的老人,连走路都微颤颤的很吃力的样子,还是由旁边一个华服的儒雅青年搀扶着,慢慢的向他们走来。
如果不是老人眼中闪烁着矍铄的精光,他还真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四大国主之一的昊帝。而那华服青年,应该就是逍羽的大皇子煌枢柠了。
“世侄啊,你们总算是到了,朕可是等了你们很久了。”煌昊夜摆了摆手,示意煌枢柠不必再搀扶。煌枢柠迟疑了一下,还是松了手,却是亦步亦趋的紧跟在煌昊夜的身后,脸上隐隐的有担忧的神色。
煌御玥嘲讽似的瞟了煌枢柠一眼,快步迎了上前去,故意正好走到他的前面,亲密的挽着煌昊夜的胳膊并肩而行。“父皇,您别心急嘛。人都到这儿了,还怕会跑了不成。”
“玥儿,胡说些什么。”煌昊夜低斥了声,脸上倒是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味。“焰枭啊,玥儿这孩子说话做事总是有些轻率,若是之前有失礼之处,你还要看在朕的面子上多多包涵,不要与他计较啊。”
冷焰枭在心中冷笑,煌昊夜的这话看似是在为煌御玥刚才的话转圜,实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再追究煌御玥在辉映的事,不愧是老狐狸一只,一见面就知道谈条件。面上却是谦和有礼,“昊帝言重了,三皇子只是孩子气重了些,处事总不免有些莽撞,焰枭和皇兄只当是又多了个淘气的弟弟,怎么会责怪呢。当然,如果这个弟弟能懂得收敛的话。”
淘气?!收敛?!煌御玥气的一口皓齿险些没咬碎,他可是一路被人从开阳郡追赶回国的,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是那与逃命无差的狼狈行程,他可是一直记的牢牢的。总有一天,他所受的耻辱要加倍的还给冷焰枭。
“呵呵,玥儿这点分寸还是知道的。” 煌昊夜拍拍煌御玥的手,示意他不要太焦躁。“啊,这位就是麒王吧,白麒的转世。”他走到九音的面前,细细的打量着,“真的是你这个孩子呢,真是的,都长这么大了啊,朕都快认不出来了。”那慈祥的态度与一位和蔼的长辈没区别。
“父皇,您见过九音?”煌御玥好不掩饰的讶然,他可是从未听说过这件事啊,就连九音是白麒转世的事,也是他到辉映后才知晓的。
“恩,见过啊,音儿不记得了吧,那时你才出生没多久呢,才一点点大。”煌昊夜比划着,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你都不爱哭,见人就笑,我抱着你,你就抓着我的头发不肯松手,还真是可爱的紧呢。”
“啊……我都不知道这些的。”九音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想着煌昊夜会不会承认他的身份呢,哪知竟是回忆起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幼年。而且看煌昊夜的表情,似乎还颇为怀念的样子。
“哈哈,冷菡荠当然不会对你提起这件事,因为他也不知道,朕是偷偷去见你的,谁都不知道。”煌昊夜很是得意,一脸的兴奋,“朕那时真的很想把你抱回逍羽呢,可惜被你母亲拒绝了。”
原来老子儿子都是一个德行,九音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昊帝认识我的母亲?”该不是那个母亲和这个皇帝之间有点什么吧。
“恩,当然认识啊,你母亲季咏儿可是有名的才女美人啊,朕那时一心想把她娶进宫里立为妃子,可她偏偏铁了心的要嫁给冷菡荠为妾,结果生下你后没几年就香消玉损了,唉……”煌昊夜一时间又变的有些哀伤起来,“要是她当初肯嫁给朕,也断不会这么早就离世了。”
这次九音是彻底的无语了,没想到他刚才胡乱猜的居然没错,那个母亲和这个皇帝之间真的是有点什么,而且还是一段无极而终的恋情,亦或是煌昊夜个人的单相思而已。不过这至少也好过他是煌昊夜的私生子之类的,想来其他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明显的各个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煌昊夜突然伸手想碰触九音的脸庞,在看到九音明显的闪避时又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自嘲的笑了笑,“你长的真像咏儿,尤其是这眉眼间,简直是像极了。看到你,朕就像是再见到了她,真是让人怀念啊。”
“……我对母亲,没什么记忆,至于母亲的长相,也没印象。”九音心下有些涩然,他忆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些曾经的回忆竟然被自己全部的遗忘,甚至连一点可以回忆的东西都没留。
“你那时还小嘛,何况咏儿她不喜欢被人画像,硬是一副画像都没留。朕那儿收着的几副,还是后来咏儿嫁到辉映后朕凭着记忆让人画的。”
“父皇,还是先进去再说吧,舒帝还在大殿内等着呢。”煌枢柠突然出声,“啊?!舒帝……”
“呵呵,吾见一直没人进来,就出来看看了。”琉舒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九音的脸上,邪肆的目光就像是一个猎人看着势在必得的猎物。“果然如传言所说呢,麒王可真是绝世美人啊,令见者无不为之动心啊。”
九音在与琉舒漓对视的那一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定住了般,无法动弹。脑海中,零碎的片段不断的循环闪过。他下意识的抓住冷焰枭的手,感到对方的有力的回握,才像是又有了知觉。“一张皮囊而已,舒帝过奖了。”
“皮囊?!”琉舒漓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即便是皮囊,也不是人人可得之的。”
“纵使是人人想有,我所拥有的也未必非我所愿。”
“是这样么?!啊,麒王的面色不大好呢,是身体不舒服么?”
看着琉舒漓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九音只感到有什么东西向自己包围过来,压抑,沉闷,痛苦,让人窒息。
时间,开始停滞。
“我见过你,在这之前。”是他,是他,一定是他,自己感觉到的那个人,自己要见的那个人,就是他。
同样的鼓动,同样的血脉,同样的气息。他的身上,有同类的味道。
“呵呵,麒王能记得吾,还真是吾之大幸啊。那么,喜欢吾送给你的礼物么?”
礼物?!是指什么?
“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么?”曾经,有一个人问过自己同样的话。
“你喜欢什么,我都会送给你的,只要你开口。”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笑的邪肆。
“你真的好美,这天地间没有人比你更美了。我最爱这样的你,无情,冷心,毫不在意的杀戮,全身浴血,真美。”满眼的血色,那是谁的血,那是谁的错。可是有人说,那样的自己,很美。
“原来,那个带面具的男人,是你。”了然的低语。黑暗,开始席卷九音的意识。
阖眼前,看到的是一双盛满焦急和担忧的眼,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痛楚和悲伤。
似乎,自己总是让他担心呢,九音想着,竟有些歉疚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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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睁开眼,头痛的厉害。他,好像是又昏迷了吧。
九音努力的从那张华丽又陌生的大床上爬起来,无力的揉了揉额头,貌似他到了这个世界后,莫明昏迷的次数就直线上升,而且每次昏迷都会被梦魇侵袭。
可,那些还可以称为梦魇么,那分明是他的记忆,曾经的,遗忘的,被封印的。
琉舒漓,那个男人,他要去见他,他有好多问题要问他。
没走两步,就觉两腿发软。九音扶着墙,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心里更是无奈到了极点,自己怎么一昏迷就跟大病了一场似的,全身使不上力。
好不容易移到了门口,隐隐的听到外屋有人讲话,听声音应该是冷焰枭和杜伶。两人的声音都刻意的压低了,模模糊糊的听的不是很清楚。
“……发作的很快……应该就是这两天……已在边境集结……”
“他还不知道吧?……有消息么?”
“……被隐瞒了,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控制……”
“……还是被抢先了……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那个咒呢?你为他解咒的话……如果九音知道的话……”
“我不会让九九知道的……咒必须解……在那之前要……清醒……便于掌控……”
“就是解了他也撑不了多久。”
“能撑多久是多久,至少……稳住冷夜……”
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没不可闻,然后是开门声,有人离开了。
九音靠着门滑落到地上,没有力气起身,干脆就坐到了地上,任阵阵凉气袭上全身。刚才的对话,他至始至终都没听完整,但是从那些只言片语中,他已能隐隐的猜测到些。
他看着快步走进来的冷焰枭,笑的迷离,没有生气,“话讲完了?”
“九九,你怎么坐在地上,怎么不叫我,是身子不舒服么,我这就叫人去传太医。”冷焰枭皱着眉,想抱起九音,却被他一把扯住了袖子。
“你一点也不奇怪我在门后么?你早就知道我在这了,是不是?”
“你的气息,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何况还有这特殊的香味。”冷焰枭见九音不肯起来,只得陪着他坐到地上,抚上他冰凉的脸颊,“我不会错认你的,绝对不会的。这世上只有一个我要的你,独一无二。”
“你说这个干嘛,我又没问你这,你说的类似的话已经够多的了,我不要听。”九音甚至不知自己在生气什么,莫明的就是烦躁,或是因为那没听清楚的片断,也或许是源自心底莫明的不安。
“是我自己想说还不成么,这样的话我可是说不够呢。”冷焰枭不禁哑然失笑,现在的九音就像是一个别扭的孩子,无端的使性子,来掩埋内心的彷徨。让他怜惜心疼,又不禁窃喜。因为这样的九音,只表露在他一人面前。
“光说有屁用啊,肉麻的话我也会说咧。”
“好啊,那你现在说给我听吧。”
“……呃?”九音一时无语,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话居然会找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不要。”
“是不要,还是说不出口呢。”冷焰枭第一次发现,原来逗弄人也是这么的有趣,难怪九音常常以刺激他为乐。
“……是不要。”好像有人说声音越大越表示心虚呢,但九音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否定了再说。“我又没你那么肉麻,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那也是对一个人说的啊。”
一直被这么近距离的热切视线紧盯着,九音脸有些发烫,不自在的别开脸,话也有些明显的底气不足,“那谁知道啊。”
“你我知道就够了。”忍不住在那绯红的面颊上偷香一个,冷焰枭此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飞上天来形容。“乖,起来了,地上凉,你会生病的。”这次是不容九音反抗的将他抱到床上,自己则是坐到一边为他搓着脚。“看你,脚都这么冰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注意下身体。”
“我哪有那么脆弱啊。”明明是想教训人的现在居然被教训,九音不甘的抱怨着,“你干嘛老是转移话题啊,你要是想瞒着我就做的彻底点啊,吊人胃口是很不道德的。”
冷焰枭的手顿了顿,长叹一口气,倾身上前把九音圈进怀中,吻着他细碎的发丝。“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不要这么敏锐。”
“那是你自己给了我机会。说吧,坦白从宽。”其实九音很清楚,有些事说或不对自己说冷焰枭自己也很矛盾,正因为如此,才会明知他当时就在门后也还是继续和杜伶的对话。
“冷夜的漠帝病重,而且明显的是很早就被人下了毒,现在估计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在冷夜代为掌权的是琅漠的宠妃琉茗洙,她是琉舒漓的亲姐姐,也就是说冷夜现在就等同于掌握在炙煌的手中。如果琅漠死了,冷夜一定会立即以此为借口和我国开战,现在已经暗中在边境处布下了不少军队。”
“也就是说,其实这次的檀盟大会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是想趁着你和琅歌都不在国内,挑起两国的战争,好顺理成章的打破平衡。”九音这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冷夜只有琅歌一个继承人,但他现在又是中了咒随时会发狂的样子,如果不能为琅歌解咒让他恢复正常,那冷夜和辉映之间的战争怕是在所难免的了。“那你知道怎么为他解咒了?”
冷焰枭沉默了半晌,环着九音的手臂紧了紧,才道,“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琅歌说过能为他解咒的只有我。这几天内,无论怎样都要将咒解掉。”
九音怔了怔,突然一把猛的推开冷焰枭,冷笑,“这还有什么不确定的,他想要的是你,我猜到的不也正是你们猜到的么,多半不会相差甚远吧。”说着,就要下床离去。
“九九,就算真的只有那样,我也不会碰他的。”冷焰枭急了,想拉住九音,却被他一甩手避开了。“九九,相信我。”
“如果真的只有那一种方法呢?你又能如何?”
“我爱的人,永远只有你一人。”
九音阖上眼,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隐隐的作痛,“这就是你的答案么。”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就像是钝钝的刀刃在心口割下一刀又一刀,苦涩,又无可奈何。
“你已经让杜伶去安排回国的事宜了吧。”他睁开眼,盯着冷焰枭,一字一顿,“那你记着,如果你碰了他,我会留在这。”
“不……”
“我只是告诉你而已,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不过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么。”九音笑了,完美的弧度凭添了几许媚惑,只是眼中淡淡的透着漠然。“现在,请你出去。”
“九九,我……”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冷焰枭有些措手不及,他该欣喜九音对他的在乎,但是,“相信我,我爱的人只有你,要的人只有你,永远也不会变。”他没再多说什么,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走的很慢,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室静默。
当关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九音就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似的跌坐回床上,嘴角的笑容变的涩然。
平生从未在乎过一个人,从未爱恋过一个人,才怕在乎,才怕失去。
“焰,你要让我相信啊。”
轻幽的话语在室内飘散,也飘入了伫立在门外的人的耳中。那人满意的一笑,才悄无声息的离去。而一直站在一旁的另一人,则是不满的撇撇嘴,也跟了出去。
“你做的有点过分啊,明知他是那种个性,还故意不把话说清楚。”
“正因为他是那种个性,我才要他学会相信我。”
“哼……小心到时候后悔啊。要是你真的伤了他,我会把他抢过来的。”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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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儿啊,你昨天可是吓到朕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倒了下去,偏偏朕的那群御医还差不出原因,一群没用的饭桶。” 酒过七巡,煌昊夜已经有些朦朦胧胧的醉意,对着九音絮絮叨叨的话也更多起来。
“是我自己的身体不管事,怪不得御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