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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倒是见过世面,虽有些心神不定,还是满面堆笑的忙答应着:“那里的话,大少爷不嫌弃我们乡下人做得粗杂饭食就是看得起我们了。”说话就把饭食摆开了,请秋颉入坐。秋颉坐下,却叫钧童和周福也坐了一起吃:“在外面也不用立什么规矩,周福快吃了还要回城呢。”听了这话钧童一抬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低头闷闷的吃饭。秋颉看在眼里也没说话。
等把饭吃完,秋颉这才说:“钧儿,今天你先和周福回去,把还有些零星要用的东西收拾了来,明早送了再来。”
钧童听了忙道:“少爷留您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能行?我们还是一起回去吧。”
秋颉笑了:“就知道你不愿意在这儿住,都不说和我一起留下,却要我和你们一起走。好了,你先回去。过两天你不怕了,再住下。”
周福也说:“少爷让您一个人留下我们怎么放心。”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你们赶紧走。晚了进不了城。”
在一旁收拾碗筷的妇人一面听着,却把一缕惊奇的目光悄悄地向秋颉溜了过来。
月至中天。
秋颉还在灯下读书。忽然一阵凉风吹透小窗,一阵寒意袭来,秋颉一个冷战,觉得身子有些僵了,就立起来活动活动。
这时秋颉才注意的观察起房间来。这屋子修得就小巧精致,又在后院,以前应该是小姐的闺房。家具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副床榻,虽也旧了却是极好的沉香木,千年不毁。木床雕工精美,刻着四时花卉,栩栩如生。秋颉就坐下来,轻轻抚摸着这雕花木头,细细的滑滑的,摸在手指尖有种亲昵的感觉。
突然,秋颉发现在床头一块雕着牡丹花的地方,沿着花叶的刀痕好象整个的与背板分割开来,象是单独一块镶上去的。秋颉把指头插进花叶与花茎间的凹窝里,扣着那块木头,略一用力,那块镶板就掉了下来,里面露出一个小窟窿。秋颉伸手进去摸。很快就摸到一个小绢布包,把它拿了出来。
那绢大约是一方手帕,很好的织工,只是年深日久,灰扑尘满,看起来很旧了。
秋颉慢慢地将包儿打开,揭去一层层的包裹,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只“角先生”(注:中国古代性器,即人造棒棒)。
秋颉好象被猛击了一拳,拿着那角先生,半天没有明白过味儿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他下意识的用手指捻着那个物件,似乎想从里面挤出些什么来,但那东西很硬,捻得自己手指生疼,这时他似乎才明白过来眼前的一切。
这种东西市面上也常见。有些小寡妇,丈夫出门的媳妇家用的,其实用这个的,都还是好的,起码没有不规矩到养人偷汉。姑娘家也听说有用的,但毕竟的少。不合算的,实在说并没有沾着男人,到头来却被当个烂桃,还不如真找个相好。
但这家的小姐看样子是有些吃熬不过,竟然在床头藏了这么一个东西。想到这儿,秋颉不禁微微一笑。这时他又细细的查看起这个东西来。那木头竟是一段紫檀,幽幽的似乎有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气弥散开来。通体上居然还镂着云龙纹,凸凹不平的表面,摸在手里让人一阵阵的觉得脸红心跳。
秋颉觉得喉咙有些发干,突然把那角先生往旁边一放,伸手解开了汉巾,把袴子连内裤一起拉到了膝下。然后他靠在铺盖卷上,半躺了下来。两腿蜷起,腰顶在床板上,腰以下的部位尽量往起抬,两腿要尽量叉开,却被缠在脚踝的袴子限制住了,他连蹬带踹,把袴子踢开,下身便完全赤条条的了。这时,他伸手去摸那角先生。
摸到手里,他又举到面前看了看,那木头乌沉沉的,有种诡异的诱惑力。
秋颉的右手拿着那角先生,凑到了下面的窍口处,左手蘸了些唾沫也摸了过去,将那唾沫抹在后庭口上,又用手指轻轻按揉了一阵,把肛门揉得松软了,也渐渐张开了口,这时才把那东西,对准了屁眼,手一用力就推了进去。
那东西确和人的不一样,它比秋颉接触过的都要大些,但更重要的是它的坚硬,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秋颉觉得被顶得浑身都僵住了,他屏住呼吸,紧缩着肌肉,挺在那儿好一会儿一动不动。
慢慢地血脉又急速的涌流起来,一阵阵的悸动催促着秋颉运动起来,那凹凸不平的浮雕使每一分地深入都激起肌肤到心灵不可遏制的颤动。
秋颉一点一点的把那东西与自己结合成一体。终于那东西顶在了身体内最难抓挠的地方,提心吊胆的感觉,爆炸的渴望牵制着他不能自已的将那东西抽插起来。
那东西似乎有灵性一般,并不只是被动地被手操纵着,而是带动起秋颉的全身迷乱的动作着。那东西在肠壁上挤、按、压、刮,在花蕊深处顶、撞、弹、拨,一切都使秋颉的意识分崩离析,他灵魂好象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强大的灵魂裹缬着,在无垠的虚空中跌来撞去,就要碎裂成虚无。
越来越巨大的兴奋,似乎使秋颉陷入一种神精迷乱的境地。恍惚间那东西好象在体内自己运动了起来,秋颉最后的一点儿意识也仿佛在惊愕中觉察到自己放开了手,但接下来便是一片漂浮在云端的轻松和愉悦。他下意识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了。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年,他抱着自己,自己的身体是软软的靠在一朵彩云里,身边一阵阵泛起云蔼霞光和缕缕的香风。
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已全无踪影,那少年也赤裸着身子,那身体就象用一把把云霞抟捏而成,轻薄纤巧,白璧无瑕,却又灵活有力。此刻他一下一下缓急有致的摆动着身体,他那秋颉尚未见过的孽根在秋颉的体内到根到头的插弄着,每一下都把秋颉插得张口结舌,屏息尽气。
在来来回回的冲撞中,两人都各顾各自的干着自己的一份事情。却没有相互交流眼神和言语,而把所有的交流都交付给了肉体。但偶然间两人的目光还是碰在了一起。秋颉看着那乌亮亮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便冲着他微微一笑。可那少年并没有回报笑意,而是用一种冷峻的目光盯他一眼,然后狠狠的一顶,便把秋颉的所有笑意顶到九霄云外,秋颉只觉连五脏六腹都飞腾了开来。他大张着嘴,想要叫,却叫不出声来。突然那少年俯近身子,把脸朝秋颉脸上贴过来,嘴唇轻启堵在秋颉嘴上,一条灵蛇般的舌头,哧溜钻进秋颉嘴里,两搅三搅把秋颉仅剩的一点理智也扫荡干净。
上下的进攻,使秋颉的热情凝聚膨胀到了爆炸的边缘。突然,一阵无法收拾的崩溃感,秋颉的热情找到了突破口。就在那一瞬间,秋颉似乎瞥见那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噬人的光芒,少年动了一下,好象要蜷起身子,但猛然间,又停住了,秋颉在意乱情迷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无法去思考,只看着他呆呆的挺在那儿。
终于,全部负担卸掉般的轻佻。秋颉又抬头去看那少年。突然那少年脱离了秋颉的身子,转身就走,秋颉一惊,伸手想去抓。
窗外传来一长一短的蝉鸣。秋颉在惊醒后的迷茫里。慢慢的,腿上湿津津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他伸手去摸,一动才有觉得肛门里也不适,原来那角先生还插在里面。他把它拔了出来,举到眼前看了看,那东西被自己后窍里流出的Yin水浸润了,似乎更显得乌黑发亮。
五
太阳还没露出一丝痕迹。天边只有一些儿微明。
秋颉醒着,他不知道过去的一个夜晚自己到底睡没睡。他就那么躺着,身上有些冷,还有些肮脏的感觉,他不想去管它。脑子里空空的,他似乎只想就这样躺着,直到寂灭。
突然,门外有些动静。秋颉心里咯噔一下子,一种恐惧的本能突然掠过心头,怕真是有谋财害命的。他觉得应该做些什么防备,又想不出怎么防备好,自己好象没有带任何防身的东西。而且不可抗拒的慵懒也钳制着他的身体,他宁肯就这么躺着,听天由命。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个火把。秋颉没有动也没出声,就静静地躺着,打量着这个人。等看清这人,秋颉的心一下就放到了肚子里,那人如果真是干拦路劫道的,也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他起码有七十岁了,身上穿得破衣烂衫,干脆就更象个乞丐。更奇怪的是他背上背着个木头架子,象是用来背什么的。
那老头把火插在窗边的一根柱子上,径直往床前走来。走到床头却把背上的架子放了下来,看样子是要往上面放什么。突然间,秋颉意识到,那架子是用来背尸体的,他今天应该是来背自己的。
那老头放好架子,直起身就凑到了床上来,正要伸手来抱秋颉,却突然吓了一跳般的,呆住了,因为他的眼光与秋颉惊奇的眼光碰在了一起。
秋颉这时撑起身子问道:“你是谁?来这儿干吗?”
那老头从惊吓中镇定下来。却又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秋颉,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秋颉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突然那老头拖起那个木架子,转身就往门外急急走去。
秋颉见此情景,忙叫道:“你等等……”
那老头已经消失在门外冥冥的晨曦中。
天亮了。秋颉刚起来,就听得外面的脚步声杂踏,有人来了,而且肯定不止一个人,钧童他们不可能这么早,应该是那个村妇来送饭了。
正想着,门开了,那个村妇与一个汉子走了进来,看见秋颉仿佛被吓了一跳。立刻又做出笑脸道:“大少爷好早。”看见秋颉瞧她身后的汉子,忙又道:“这是我男人,我想着少爷才来,要收拾的地方多,怕人手不够,让他来帮帮忙。”
秋颉道:“那正好,你们看看能不能在这边生个火,烧点水,我想洗个澡。”
那妇人忙接话:“好,好,这边要能生了火,我就上来给少爷做饭,免得走一路都凉了。”就招呼那汉子出去看看,可有起灶的地方,一边又摆开早餐请秋颉用。那汉子出去一会儿,回来说前面厨房炉灶都是好的,生上火就能用。秋颉便吩咐他去烧水。
一时用完饭,钧童和周福也来了,水也热了,秋颉就由钧童伺候着洗澡。那妇人和那汉子就帮着周福归拢屋子。又打扫了两间房出来,简单布置一下,日常行动也就都过得去了。
秋颉洗完澡,梳妆已毕。就把那对夫妇叫了过来。又让周福拿了几吊钱出来赏了他们。那妇人眉开眼笑,嘴里却推个不已,说已然把这一个月帮佣的工钱提前给了,怎么好再拿赏钱。推了两推,秋颉坚持要赏,也就收下了。
这时秋颉才问:“这宅子人说不太干净,可有这话?”
“这个……”那妇人面露尴尬,不知怎么说好。
秋颉道:“你不用为难,只管照直说,我从来不信这些,只是听个新鲜。”
那妇人听了略思存了一下换了笑脸道:“其实都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听风就是雨,又少有个新闻儿,编些故事自己给自己解闷儿。大少爷知书达理,自然不信这些,不过给少爷说说,少爷当个笑话听了开开心。说起来这闹鬼的事儿虽是虚的,但起因,却是件确确实实的大事故。”
“喔。说来听听。”
“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儿了。我们也是听老人们说的。这宅子本是城里大户耿忠良,耿老爷的宅子。耿老爷当年在城里开的铺子有好几十家。耿老爷娶的本是苏员外家的小姐,这位苏氏夫人给老爷生了一子一女,看看这一对少爷小姐渐渐长成,那知苏氏夫人一场大病就归了西。耿老爷带着一双儿女也没续弦,只一心把他们抚养成|人。这少爷小姐却也可人心意,少爷长得风流潇洒,又才学出众。那小姐更是如花似玉,聪明伶俐,十六岁上,知府傅大人家里来提亲,把个耿老爷喜得什么似的,当既答应了下来。转了年热热闹闹的办了亲事。本以为是一段好姻缘。那诚想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就出了事。新婚第二日。傅家的家丁抬着轿子,又把耿小姐给抬了回来。傅大人,傅公子也没给个照面,只让家丁带来了一封书信。原来新婚之夜,新娘没落红,已不是在室之身。耿老爷见信,当既就气得倒仰。吩咐把小姐锁了起来,本要细细查问,没来得及,当天夜里耿小姐就悬了梁。耿老爷又悲又愤,发誓一定要把勾引小姐的那个坏蛋找出来严加惩治。就把小姐身边的仆人拿来一个个拷问,可大家都咬定说不知道小姐与人有私。老爷不信,更加重了刑罚。后来才有仆人说,管后角门的仆人叫牛勇的时常晚间开门放人进来,老爷就叫人拿了牛勇来问话,牛勇起先不说,后来吃打不住才说是有个书生叫韩岳凡,给了他银子,让他晚上留门。耿老爷一听便断定准是这个韩岳凡与小姐有了奸情,到县衙告了这韩秀才。县老爷让人拿了韩秀才,起先也是不招,后来架不住大刑伺候,也便招了,秋后问了斩。”
听得那妇人说来,秋颉便不解道:“这不都完事了吗?案子也审出来了,奸夫也问了斩,怎么又闹出鬼来了?难不成那耿小姐还觉得冤屈未白?”
“说的这鬼却不是耿小姐。”
“那还有谁?”
“人家说是那个书生韩岳凡。”
“啊?!他怎么还有冤了?”
“可是呢!他问了斩不久,就有人说在这后园子里看见一个白衣少年,象是在找什么。没多久耿少爷就病了,接着老爷也病了。渐渐地就有了口风说那韩秀才是冤枉的。”
“那到底是谁和耿小姐有私呢?”
“嗐!说来说去就是谁也弄不明白到底谁和小姐有私。所以这些话也只是传,谁也不站出来承认是自己说的。可是耿家老爷少爷的病却不见好,这有冤情的话就更甚了。不到半年耿少爷病死了。又不过三月耿老爷也去了。耿家落了个家破人亡。耿家的家业给了几房侄子,也没两年就败得精光。就剩这宅子,那知却传说那白衣少年出没得更多了,好几个仆人见过,耿老爷的侄子自己据说也见过,就不敢在这里住了,搬了出去,这宅子也渐渐就荒了。”
秋颉听完那妇人一番话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附近有没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乞丐?”
那妇人先是一楞,想了想才答道:“喔,您一定是说牛疯子。他呀就是当年这宅子里看后角门的牛勇。据说自那以后,他疯了好些年。也成了乞丐。后来,后山云空寺的静玄师傅收留了他,他才渐渐好了。静玄师傅圆寂以后,他还住在庙里,扫扫地,烧烧火,虽然不再延街乞讨了,还是破衣烂衫的。”
秋颉听了,也没说话,又静静的想了一回心事,才吩咐他们都下去了。
吃了晚饭,秋颉吩咐钧童道:“今儿,你还是跟周福回去。”
钧童忙道:“少爷,昨天是我一时糊涂,您都在这儿住了,根本没有什么鬼,我留下来伺候您。”
“呸!你个小兔崽子倒会得了便宜卖乖!让我试试有没有鬼,你再住下!你倒想!我闲你碍眼!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好读书,你在这儿只有捣乱。”
一旁站着的那妇人道:“少爷喜欢清静,就一个人住也好,我可以在这儿照应着,伺候少爷睡了我再回。你们只管放心去吧。”
钧童见秋颉执意要他走,也只得就走了。
等天黑透了秋颉便对那妇人说没有旁的事了,让她回去,自己看看书累了就睡。那妇人有四处寻视一番觉得都妥当了才走。
六
又是夜。静得让人发毛。可秋颉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这夜的一切都被他看透——明白了的事就没什么可怕的。
他等着,等着那些要来的事、要来的人,或者要来的鬼。今天他需要的只是一些证据,证明自己的推断。
等待总有些百无聊赖。秋颉觉得屋里的寂静都有一种停滞感。他扔下手里的书本,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个来回,想用运动来证实:时间还在流逝,等待会有个结果。
踱了几步,正好走到床边,突然他停了下来,看着床头出了一会儿神。然后,他宽了衣,上床躺下,又把床头的活板扳开,拿出了那个角先生。
秋颉不紧不慢的用那角先生Cao着自己。意识又有些迷离了。案上的灯昏暗了下去,神经传来的讯息错乱起来,手推拉着那角先生的感觉,又逐渐转变成那角先生扯带着手在动。秋颉闭目片刻想让神志恢复过来,睁眼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完整男性躯体。这一回,秋颉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自己醒着。
那少年虽然看上去有些纤弱,却毫不费力的抱起了秋颉,把秋颉举到腰胯前面,突然在半空中把秋颉翻了个身子,秋颉的肛门还套在他的孽根上,就转了个圈,秋颉只感到翻江倒海,天旋地转,那东西象在自己的肠道里裹起一个涡旋,又象是卷起一阵旋风,好象要把肠壁揪成一团一般。
秋颉还残存着一些理智告诉他,自己被摔趴在了床上,但肉体的感觉却象是海难中余生后被冲到了礁石上,下半个身子还泡在海水中,有种肿胀般的麻木,还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来理清感觉,一浪浪的潮水又从后身涌了上来,冲毁着他的身体,把他溶解进那狂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