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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拜的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注:三拜就是成亲,一拜就是谈恋爱的意思,不知道亲们知道这个说法不?)
小花愣着看了子择半响,然后出乎意料冷静的问子择:“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子择就又躺下,仔细回想着:“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太清楚,但貌似他是彭湃交往得比较久的一个男人吧,也应该是他唯一一个正式承认了的男友。但是彭湃这人很花心,和你弟弟交往的时候总是喜欢沾花惹草的。什么时候结束的……应该就是和我在一起的那天吧……额……你弟弟跑酒吧里到处宣称他失恋了,那时我正好在那里……”
小花心里是波涛汹涌惊涛拍岸,但脸上还是沉着气继续问:“小素他立刻就和你在一起了吗?”
“好……好像是的,”子择吞吞吐吐的,“我想他可能是失恋受了打击吧,心里有些怜悯。但是,我发誓,绝对不是爱情!”
小花回想起很久以前,从爸妈出来那天晚上,小素不好意思的说他和子择在一起的原因有些丢脸,再把他后来出现在彭湃那里以及第一次见到程诺的那种敌意前后联系到一起,所有的事情就明白了个大概。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像一只猫跳进了混乱的厨房一样翻腾着,他问子择:“彭湃以前一定戏弄过你吧,就在他和小素分手之前。”
子择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哼了一下以表承认,然后又讷讷的说:“说实话,我后来一直觉得你弟弟和我在一起也是报复彭湃而已,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再说了,我之前是找打手去打过彭湃,可是不知道他那么能打,把那几个脓包都打翻了不说,还差点让我也赔进去,幸亏你弟弟当时给他打电话,他才放过我的……”
子择说完很长一段时间,都听不见小花的声响,扭头过去看,发现小花已经是一副熟睡的模样了。
“你该不会被吓死了吧?”子择推搡着小花
而小花却伸手把子择抱住:“睡吧,我困了……”
第二天小花就去找小素的主治医师讨论配性的事情。医生说可以配,但不一定能成功,就算是配性成功,手术的风险也是很大的,让小花和家人要把心态放平和一点。等小花和医生探讨得差不多了,林诚也就从那边赶过来了……
那时侯小素正在吃饭,一大群人围着他,像哄小皇帝一样边劝边喂。小素偏偏就是喝水都要吐,完全咽不下任何的食物。小花急得满头大汗,彭湃却安慰他说小素每次做了化疗都是这样折腾的。小素也哭起来:“我不是病死的也不是饿死的,我是被你们给逼死的……”
林诚一直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直到小素惊愕的发现了他。
“你们谁告诉他的?”他指着林诚问,“哥,是你吗?是你吗?”
他愤恨的把小花手里端着的碗给拂到地上,随着那“啪”的一声脆响,对着小花吼道:“你凭什么不守信用,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事情?”
大家都站着没动,林诚却走上前来,默不作声的蹲下身子去捡那些碗的碎片。小素把头别一边,谁也不看。小花他们就都知趣的离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伙儿在外面突然听着小素的病房里又是东西摔碎的声音,然后夹杂着小素的哭吼声,小花忙推门进去,只见林诚正低头默默的坐在沙发上,而小素冲到窗边那桌子旁,挥起双臂把那些他精心摆放的酒瓶全都给扫到了地上。
瓶渣和水砸得满屋都是。小花忙上前去把小素抱住拖开,怕他那些玻璃碎渣会刺穿他的拖鞋。
“我不要你们可怜我!”小素失态的大哭着,奋力的把小花给推开,“你们全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你们全都是来看我笑话的!”
小花和林诚都想上去把小素给抱住,可是有个人影抢在他们前头一把就把小素横着来了个公主抱。小花一看,是彭湃。
彭湃把小素给抱在怀里,然后放到了床上,小素就把被子一蒙,嘤嘤的哭起来。
“林诚,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小花黑着个脸。而林诚就闷头闷脑的走了出去。
到了花园里,小花就压着怒火责问林诚:“你和他说了什么话?你不知道他现在生病了吗?我叫你来就想你好好照顾他安慰他,你之前也是在电话里答应了我保证了的。为什么出尔反尔?”
林诚很委屈。林诚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发火了。之前我们还谈得好好的,他还对我笑来着。说翻脸就翻脸了……”
小花冷笑:“总会有原因的吧?”
林诚被小花这一笑,于是底气很不足,他犯错误一样低头说道:“也就是他问我现在知道真相了,爱的到底是他还是你……我就愣了有一秒,我对天发誓绝对没超过一秒,他就忽然跳起来把水杯往我砸,还大骂我无耻……我真的是……我……哎……”
小花于是接着小素的问题问:“那我现在问问你,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
林诚没答话,摸出烟来点上,慢慢走到回廊的尽头,然后转过身来:“这个问题,说真的,我真的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小花嗤鼻道:“看来小素不想你知道是对的,你来只会伤他的心,你还是回去吧,以后都别再见他了。”
他说着把卷成一卷插在外衣口袋里那卷A4纸取出递给林诚:“这个是我的辞职报告,你帮我带回去吧,我这段时间都不会离开我弟弟了,我已经和上级都说过了。”
林诚大吃一惊:“你要辞职?”
“这个不关你的事吧。”小花轻视的说道,林诚从来没有在他的心里占据有一席位置,现在因为小素的事情更是对他厌恶起来。“你要是不想帮我带,就不必麻烦了。”
林诚一把抢过那卷纸,说:“你不必辞职的,我可以辞职来照顾小素。”
“你照顾?”小花看着林诚,“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连自己到底是爱着谁都不知道,呆在他身边只有更加刺激他。”
林诚痛苦的说:“如果换你遇到这种事情,你也是需要时间来让自己慢慢适应的,小花,你从来对待我都是那么的残忍。”
小花见林诚的表情,心里也就有那么点软,他叹口气:“报告你还是帮我带回去吧,就是没有小素的事情,我也干不长久的了。至于你和他的事,你好好的想想吧,然后,就要看小素心里那个结是否结得开了。”
…………
……
小花回去的时候,正看见病房区有些混乱,过道上来来往往的护士在穿梭着,不停着急的互相对话又匆匆离去。小花从那些只言片语里知道有一位白血病人的病情忽然加重已经送往了急救区,他的心狂跳起来。小素!你没事吧!
他慌乱冲向小素的病房,猛的推开房门,大声的叫小素。
只见彭湃坐在床边上抱着裹着被子的小素,对着他“嘘”声:“别把他吵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小花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苍老了十岁一样……
被送去抢救的是一位老迈的老人,他患的是老年人才常有的慢性淋巴性白血病,据说这类型的白血病一般来说不用移植骨髓,只要治疗及时恰当,都是可以痊愈的。但是一旦病变,那也同样就被送上了死亡的列车。
小素醒来也得知了这一消息。早上大家一同去散步的时候还看见老人坐在花园里,大家还客气的打着招呼,一转眼人就已经被送进去了。
小素抱着膝盖坐床上,浑身瑟瑟发抖,小花去抱他的肩膀安慰他,他却神经症的拉住小花的手,声音走调的说道:“哥,如果哪一天我也那样了,你一定不要像他的家人那样慌乱。”
小花忙说他不会慌的。小素就流着泪说:“那就好,哥你千万不能慌,你慌了的话,我也就慌了……”
老人是第二天上午去世的,据说是因为剧痛而引起的心肾同时衰竭而过世的。小素和小花一同去散步的时候,听见医务室有刚来实习的年轻医生在心有余悸的小声谈论说“最后连打了几针杜冷丁都无法止痛”、“其实是被活活痛死”的时候。
小花有些担心小素会因为听见这些而心里负担加重,回头却见小素耸肩:“妈的,以前看《蓝色生死恋》,恩熙最后浪漫的死在他哥的背上……原来那些都是骗我们这些白痴观众的!”
小花不知道这样的玩笑话应该怎样去接,小素却又一本正经的站定了对小花说:“哥,如果有一天我的病进入加速期,那我立马就自杀,你不会说我懦弱吧?”
小花正想骂他别胡思乱想,告诉他明天他就会去做配型的时候,彭湃在身后低下头来,对着小素耳语道:
“我会永远称赞你为——我的勇士……”
《认错情人上错床》诗薇塔洱小素的诀别信
当小花去做骨髓配型回来的时候,小素却已经把行囊收拾好了。
“我马上要回去了。”他说,“比赛快要开始了。”
小花说不可以,再说了就算要走也得经过主治医师的同意。小素却相当倔强而自我的说:“主治医师只能诊断我得了什么病,但是他无权决定我的生死,也无法主宰我的自由。”
小花静了一下:“你的病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加速期,目前最好的是尽快的和我做骨髓移植。”
小素在听到小花这话以后,忽然扶着床边就给小花跪了下去,众人正惊呆之际,小素却哭着恳求道:“哥,你就让我再任性这一次吧!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吧台上!等我圆了这个愿,要移植还是治疗我都全听你的,哥我以后再也不会任性自私了。”
小花,他无法说一个“不”字。这个弟弟,当他还是健康的时候,他就几乎没有拒绝过他的任何请求;而现在他得了这个数日子的病,他怎么可能还拒绝他那为数不多的请求?
子择驾车把小素送回了小花的家里,彭湃回了学校。小花等小素在客房上床躺下之后,就跑到客厅对整理行李的子择说:“老婆对不起了,现在我们两兄弟都要暂时靠着你了。”
子择微笑着说:“我总算是盼来你可以依靠我的这一天了呢。”
傍晚的时候,林诚给小花打电话说他请假了想来疗养院照顾小素。小花告诉他他们已经回来了,林诚就慌忙火急的赶了过来。小素却关上房门打死也不见林诚。
“你走吧,”他隔着门对林诚说道,“我们的缘分从你知道我是谁开始就断了。”
“为什么这样说啊小素,我对你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的。”林诚敲着门
“不,不是的。”小素回答他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等到我哥哥告诉你真相才知道我是谁……如果现在让你分辨我和我哥,你依然有可能会糊涂的吧?”
等林诚灰溜溜的走了以后,小花就责备小素:“你连彭湃那样的人都可以原谅,为什么不能原谅林诚?”
小素看着地板,哀怨的说:“我宁愿和一个不爱我却能完全认识分辨我的人相处,也不要和一个嘴上口口声声说着爱却实际上稀里糊涂的人见面。”
小素那个帮他打理酒吧的铁杆朋友得知他回来以后,从酒吧里带了不少的酒过来让他练习。这个年逾三十的男人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和子择聊天,看来他们是认识的。而小素就在小花和子择的双重照顾下专心的练习调酒。没有频繁的化疗,他的身体反而像是好了很多一样,饮食睡眠都有了一定的改善。
等到他去参加比赛的那天,小花子择还有他那位铁杆朋友搞得像是自己的孩子参加高考一样紧张;。当小素镇定自若的走上台前去表演比赛的时候,下面的那三位奶爸都需要嗅盐来防止晕厥了。当小素熟练而灵巧的转动着酒瓶的时候,三位奶爸已经胸闷气短停止呼吸了。当小素把一杯杯不同的调好的鸡尾酒给各位评委品尝的时候,三位奶爸好像被割喉一样已经魂归极乐世界了……比赛是晋级赛,小素每晋级一轮比赛,这种死去活来的景象就被重复在三位奶爸之间上演一场。当然小素还有粉丝团的,以前圈子里的朋友全来捧场,举着迷你小红灯泡组成的“刘小素”字样的牌子和小素的玉照摇旗呐喊。
当小素在最后的PK之后胜出时,晕死过去的人不是三位奶爸,是小素他自己……
小花后来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都会觉得好笑。如果说他当哥哥的紧张弟弟还情有可原,可是子择为什么也是那样的紧张呢?子择就笑着回答说:“因为你紧张,所以我没法不紧张啊。”
当然,那是很久以后的回忆了……
在比赛结束之后的第三天,当小花正琢磨着要带小素回去移植骨髓的时候,小素忽然又消失了。
这次他消失得比任何一次都彻底,就连彭湃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子择的家里又催着他回那边的公司做事,小花急得来焦头烂额的。
到了第二个星期一的早上,子择说他必须要走了时候,快递公司寄来了一封信。
信是刘小素写来的,小花打开了看,第一排字就写着:哥,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小花直接就是天旋地转起来,子择吓得忙把他扶住,然后另一只手接住从小花手里落下的信,接着读了起来:
哥,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
……
我已经从首都机场登上了去法国的飞机,远离这个让我伤心的国度了……
NND!你个死刘小素!说话说半截,你想吓死你哥啊!子择心里骂着,忙去拉小花来看,小花眼神好不容易对了过来,缓着气把信继续读下去:
哥,其实有时候吧,我真的觉得自己对你很过份。虽然你是我的孪生哥哥,是最疼我最宠的人,可是我却什么事情都瞒着你。当我跪下说比赛是我最后一个愿望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其实是如果我能继续活下去,我就一定要争取到去法国的培训名额,而申请签证的事情我很早就在办了。这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任何的人。因为虽然我口口声声说不怕死,可是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渴望生命的美好,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就永远不会放弃我的梦想……
关于我的病,请你们放心,我会很好的控制住的。其实我最早去诊断的那家医院的诊断结果和我后来一直去治疗的那家医院是有一点细微的差别的,这差别也就几个字而已,可是完全可以决定我是否需要移植你的骨髓才能活得下去。我一直都很怀疑这件事情,但是我由于胆怯却不敢去做任何的求证。我害怕我怀着一线希望去仔细检查了最后任然难逃死神的宣判…………
哥我谢谢告诉了林诚真相。当他以知情人的身份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觉得心中长久以来的包袱都卸了下来,于是我是真的不再害怕任何的灾难与痛苦。我觉得我可以独自面对人生今后任何的变故与不幸,哥哥,谢谢你从出生以来这二十多年对我爱护和照顾……
可是,我任然要说的是,哥,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
我恨你总是那么没有节制的满足我的无理要求。从小到大,只要是我要求的事情,你几乎都会尽全力的去满足我。再荒唐的事情,无论你起先是如果的立场坚定,最终都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施的答应了我。我恨你表里不一的虚伪,我最最恨的就是,你总以为这样你就是完美的兄长了,你以为你做到了我要求的事情,我就快乐高兴了。可是哥哥,你知道吗,你其实就是一个只知道溺爱孩子的家长,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孩子为什么老是不满足,为什么老是无度的索取,这孩子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哥,我其实只是想要你真正的从内心里来关注我而已。因为,如果我不主动的找你请求你,你甚至都不会主动的给我打一通电话!小时候,我不问你作业题,你都不会去关心一下我的作业到底哪里没做对。每次考试完,你都忙着对着你自己的答案,关心你自己的名次,偶尔象征意义的问一下我考得怎么样,几乎连我划满红叉的试卷都没有看过一下。唯一一次你辅导我的学习,还是班上老师指定的一对一扶助活动……哥,有时候我真的很寂寞,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远远的把我甩在后面,想追也追不上。很多时候我做梦梦见自己不停的对着你的背影大喊着“哥你等等我”的时候,你都会回头对我说:“又没什么大事情,自己为什么不跑快点?”
是啊,生活里哪里有什么大事情呢?生活里全都是琐碎的小事,而这些小事,都是你不屑一顾的……
其实我知道,自己对你说这些话真的很无耻。因为其实,你已经做到完美了……不懂事的那个人是我,我总是拖累你折磨你,有意无意的给你找很多麻烦,没皮没脸的嘲笑你的狼狈。有时候独自一人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可悲又可恨,不争气的是我自己,而我却把责任都归咎到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