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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幻象摩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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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过了。” 
“洗过了?”他愣了愣,马上又释然的笑了,“那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出来。” 
“嗯。” 
得到我的回应,七王爷高兴的在我嘴上亲亲,然后进里间浴室去了。 
他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也没办法,今天来绝不是要跟他继续那个什么周公之礼,我要跟他说的是: 
我不在七王府呆了,我不做你的伴读了,我要回江南,找爹妈渤儒夫子采青去了! 
里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过了半晌,七王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羽白,帮我拿套内衣裤进来。” 
内衣裤?我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四下望望,视线落在墙角的衣柜上。 
走过去,我打开衣柜的门,果然看见里面摆着一套一套的衣服,从样子看,都是七王爷平时穿过的。 
内衣裤?内衣裤?我胡乱翻着,突然,“啪嗒”一声响,一袋东西从衣服堆里滑出来,落到我的脚边。 
我狐疑的捡起来看看是一包用手帕包起来的东西,摇起来“哗哗啦啦”的响,听起来好像包碎银子。 
一时手快,我把手帕打开,想看看里面到底包的是什么,当最后一个结被我解开,包里的东西完全展现在我面前时,我那坚持了一整天,用倔犟保护起来的心终于哗啦一声,碎了。 
就如同这手帕里包的玉碎。 
我认得它们,和七王爷在江南初遇的时候,就是这块玉,成就了我和七王爷之间的这段孽缘,不用想了,我也明白了它到底是谁送给七王爷的。把我害成这样,简直罪不可恕!我哼了一声,把碎玉从新包好,然后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四下巡视着,突然,我的视线落在院子里的水井上好,就是你了! 

举起胳膊猛地一抡,“嗖~~”,“啪”!玉碎直直的掉进井里。 
好!我为自己喝彩,虽然刚才扔的时候牵动着肋骨叫嚣似的疼起来,但比起心里的痛快,那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关好房门,我走到浴室门口,“砰”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屋里一片水汽腾腾,透过水雾,朦胧的看到七王爷站在水池里,正诧异的看着我,似乎被我的粗鲁吓了一跳。 
我走进去,把衣服丢到水池边的地上: 
“你的衣服。” 
七王爷愣了愣,继而又笑了:“小羽白,你生起气来的模样真是特别好看!” 
“是吗?”我冷冷一笑。 
七王爷从池子里走上来,拿起浴巾,对我道:“羽白,你来给我擦。” 
“自己擦。” 
七王爷哈哈笑了,朝我走过来,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好了。”他低声道,“气也气了,哄也哄了,你的小脾气也该消了。” 
我没言声。 
七王爷的手又探进我的衣服,开始在我身上乱摸,一边摸一边问:“刚刚我听见你开门,干什么呢?” 
“我把你那包碎玉扔水井里了。”我淡淡的看着他。 
“什么!”七王爷的手猛地顿住了,“你再说一遍!”恍惚中又回到江南街头,他黑着一张脸说:“把玉捡起来,包好了带回去少了一个渣子,我要你们的脑袋!” 
那块玉真是你的宝贝啊! 
“我把你那包碎玉扔水井里了。”我重复一遍,转身,往外走。 
巨大的黑影从身后笼罩住我,右臂猛地被人扯住,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扽了回去,紧跟着,“啪~~~”,重重的一计耳光,把我打得直飞出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叫嚣的疼。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压制不住从胃里反上来的腥咸感觉,猛地一口吐了出来! 
殷红的颜色,飞溅在泛光的地板上。 
我盯着地上的血迹,突然惨然笑了出来。 
恍惚中,七王爷冲过来抱住我软绵绵的身体,惊惶的喊着我的名字: 
“羽白!羽白!” 
我费力的想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可惜失败了。 
“……剑……剑泽……”我费力的叫。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羽白,你要说什么?你说,你说!!!” 
我颤抖的伸出手去,拉住剑泽的。 
突然,又是猛烈的一阵咳嗽,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你就……那么、那么……喜欢……靓、靓文……”说完这句话,我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3 
我觉得自己睡了很久,迷迷糊糊中醒来过几次,却又挣不开眼睛,恍惚中,我似乎听到剑泽爆跳如雷的骂人: 
“睡了这么久,怎么还醒不过来!你们号称宫中最好的御医,我看全都是饭桶!今天他如果再醒不过来,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七王爷息怒,七王爷息怒。”有个男声唯唯诺诺的应着,“羽白公子受风寒在先,那倒还罢了,但后来的摔伤却颇为严重,微臣看过了,公子的肋骨一共断了三根……啊,这个,而且没有及时包扎,反而像是又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举动,导致断骨压到了血管,所以才会吐血昏迷……总之这个、这个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什么叫不容乐观!你干干脆脆的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男声踌躇着,“这个……微臣……” 
“废物!”剑泽爆喝道。 
“是……是是,臣无能、臣惶恐……” 
我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假山后面的凉亭里,应文端着酒壶站在身边,侍文正把一块桂花糕送到我嘴边,温声说道: 
“靓文少爷,这是七王爷刚派人送过来的,您尝尝,七王爷交代,如果您喜欢,他再叫人送过来。” 
我目瞪口呆,愣愣道:“侍文,我是羽白啊,你做什么叫我‘靓文少爷’?” 
应文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靓文少爷病了一场,怎么人也傻了?莫不是王爷送给少爷的竹叶青太香太醇,少爷多喝了几杯就醉了?” 
“我不是靓文,我是羽白!羽白!”我大叫道。 
“好了好了。”两个丫头不以为然的笑着,“不是靓文?你看你的鼻子眼睛,哪里不像靓文少爷!” 
我正急得满头大汗,剑泽突然从假山后面绕出来。 
“剑泽!”我冲过去拉着他的手叫道,“你派给我的好丫头,竟然连主人的名字也搞不清!” 
剑泽携了我的手走回来,在亭子里坐下,含笑点着两个丫头说:“你们两个,仗着靓文疼你们,怎么没大没小起来了?” 
我蓦地张大了嘴巴,猛地抓住剑泽的肩膀摇晃起来:“剑泽,你说什么呢?看清楚,我是羽白,羽白啊!” 
“好了好了。”剑泽把我搂住,轻言细语的哄着,“靓文别闹了,看你的眼睛都红了,再配上这件白衣服,活生生一只气鼓鼓的小白兔,不过是只漂亮的小白兔!” 
不是不是!我不是靓文,不是小白兔,我是羽白,我是爹娘的好儿子羽白! 
眼前一黑,蓦然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一阵惊惶,大呼出来: 
“我不是靓文不是靓文,我是羽白,是羽白!” 
恍惚间一双有力的胳膊搂住了我,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不是靓文,你是我的好羽白……” 
我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似乎又过了好久,当我再次醒过来时,耳边乱糟糟的有好几个声音惊喜的叫着: 
“动了!羽白公子动了!” 
“石御医!石御医您快过来看看,羽白公子是不是醒了?” 
“快,先派人去通知七王爷!” 
我费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站着侍文和应文,另外有两个不认识的面孔,一个相貌清隽的中年男人,一个珠圆玉润的丫头。 
“你们是谁……”话一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么这么沙哑难听? 
男人替我把了把脉,然后道:“微臣石逢春,是宫里的御医,羽白公子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你呢?你是谁?”我望着那个丫头,固执的问。 
“奴婢雁月,是从七王爷那边临时调过来照顾公子的。” 
“七王爷……”我恍惚的重复。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有个人冲了进来,直直冲到我床前,一把抓住我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叫道: 
“羽白,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好不好?还有哪里疼?” 
“七王爷……” 
“你说你说。”七王爷迫切的说,“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回家。”我轻轻的说。 
七王爷的脸猛地阴沉下去,双手猝然伸向我,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你” 
“王爷!”还不待他说什么,侍文和应文一起冲了上来拉住他的手,“王爷,公子才刚刚醒,脑子还不清楚,王爷不要跟公子计较了!” 
七王爷置若罔闻,一双手狠狠的捏着我的肩胛骨,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王爷,”雁月走上来,轻轻拉住七王爷的胳膊,“羽白公子昏迷的时候,王爷说过什么来着?怎么公子才一醒过来,王爷就把说过的话全扔在脑后了?王爷是想把公子掐晕过去,然后再对着公子不吃不喝五天,是不是?” 

七王爷一愣,慢慢的把手缩了回去。 
这个雁月丫头什么来头?竟然连七王爷都听她的话! 
雁月轻轻的推开七王爷,伸手替我把被子掩好,轻声道:“羽白公子,你才醒,身子虚的很,还是先把身子将养好了,其他的事情都搁搁再说吧。” 

从我醒来后,雁月就一直留在靓云轩,每次七王爷过来,她都跟在一旁伺候着,说也奇怪,七王爷一向惟我独尊,偏偏对雁月的话,倒是言听计从。对我,也没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在石御医和三个丫头的悉心调理下,我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这天喝了药,我靠在床头上,盯着屋里忙来忙去的应文,突然问道:“应文,你知道我是谁?” 
应文猛地回头,诧异的看着我,突然笑了:“羽白公子,你怎么了?怎么病了一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羽白?”我小心翼翼的重复,“你叫我羽白?” 
“是啊。”应文看着我,突然有点害怕,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小心的说,“不发烧啊,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自打醒过来,就变得怪怪的?” 
“没事。”我搪开她的手,呵呵笑着,“没事没事,只要你认得我就没事。” 
应文一脸疑问,似乎还要再问,我摇摇手打发她出去:“你出去歇着吧,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话才出口,就听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又睡?你已经连着睡了五天了,还睡不够?” 
“七王爷?”应文忙迎上去,“王爷今儿不是来过了?” 
“来过了就不能再来?”七王爷把手里的外袍递给应文,吩咐道,“你出去吧,我有话跟羽白说。” 
应文犹豫的望望七王爷,又望望我,“王爷……”她不安的说,“公子才刚好……王爷……” 
“这还用你来提醒我,”七王爷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你倒真偏着你主子,生怕我吃了他怎么着?” 
“应文不敢!” 
“那还不出去?” 
应文又担心的看我一眼,一步三回头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身对我说:“公子……要是……有什么事……应文就在门口,你叫我就是了……” 
“能有什么事?出去!”七王爷猛地提高了声音。 
应文吓了一跳,忙慌手慌脚走了出去。 
七王爷走到我床前坐下,伸手过来摸摸我的脸:“羽白,这一场病让你瘦了不少。” 
“拜你所赐。”我懒洋洋的说。 
七王爷脸色变了变,忽然叹了口气道:“就算那天我打你不对,从树上跳下来的事,难道也怪在我头上?” 
原来他连这个也知道了。 
七王爷替我掩了掩被角,又说:“你这个性子,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算你气我恨我,为什么拿自己的身子出气?万一有个好歹,你叫我怎么办?” 
我睥睨着他,冷哼道:“难不成你还怕我死了,舍不得我不成?“ 
“我当然舍不得你!”七王爷伸手过来,像是要搂我,我往床里一躲,他见了,无奈的笑笑,竟然不勉强,“你病的这几天,我吃不下睡不好,你要是真……我……” 
“哼!”我冷哼一声,“你舍不得我?你是舍不得我,还是怕第二次失去……失去靓文?” 
话一出口,眼圈猛地红了,坚持了许久的矜持,随着一声“靓文”出口,终于土崩瓦解。 
七王爷蓦地变了变脸,但见了我的模样,终于还是把火气压了回去:“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靓文从小在我府里长大的,后来他喜欢上我五哥,我就把他让了出去……我承认初时带你回府,的确因为你长得像他,但……但是你们其实一点也不像,如果我把你当成靓文,就决不会碰你我对靓文,一直是规规矩矩的。” 

“规规矩矩!”我吼了出来,“对他规规矩矩,对我就毛手毛脚!” 
“不是那样,”七王爷解释着,“羽白,这里面的事情,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你答应我,以后不提回家的事,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走。” 
“舍不得我走?只不过舍得一巴掌甩过来?”我忍不住,终于掉下眼泪来,“要我留下来,你把我摆在什么位置上?我永远都是他的影子,你又怎么分得清我和他是不同的两个人,如果他不重要,那天我扔了你的碎玉,你为什么气成那个模样?现在只怕老早就叫人把井水淘干,把玉捡上来了!” 

七王爷当场愣住。 
我一见他这副模样,更觉得委屈,猛地钻进被窝,拽起被子蒙住脑袋。 
过了好久,七王爷才长叹一声,我听见他默默站了起来,轻轻的走到门口,打开大门,他突然颓声道:“你们俩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趴在门口偷听主子说话……罢了,你们好好照顾羽白,他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儿一早叫他起来,让他上书房吧这几天天凉了,记着给他加件衣服。” 

说完,脚步声响起,出了门,渐渐走远了。 
七王爷才走,侍文就急急冲了进来,跑到床边,她小心的扯扯我的被子,叫道:“公子,你别把头藏在被子里面吧,憋坏了怎么办?” 
见我没反应,侍文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公子,其实王爷没有骗你,你的确和靓文少爷长得很像,但处得久了,任谁都看得出,你们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 
我猛地翻身坐起来,突然又觉得她在安慰我,气哼哼的道:“七王爷是你的主子,你当然帮着他说话!” 
侍文看着我的脸,突然笑了出来。 
我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终究明白是在笑我,一时间红了脸,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道:“你笑什么?小心我叫人把你拉出去,打你个一百八十大板!” 
侍文笑完了,轻轻摇了摇头,走到脸盆边拿了手巾,递到我面前道:“公子,单单是你现在这副模样,就和靓文少爷差个十万八千里。靓文少爷成熟稳重,从来不哭鼻子,我和应文也从来不敢跟他这么没大没小。” 

“他成熟稳重?那我就是幼稚轻浮了?” 
“侍文不是这个意思,侍文是说,靓文少爷跟公子的性子正好相反,七王爷对靓文少爷一向尊重有加,哪是对着公子时这般轻松快活的模样?” 
“轻松快活?”我讶然,“他哪里是轻松快活,明明是以取笑我为乐!” 
“无论如何,公子进府以后,王爷的确快乐了很多。”侍文道,“当局者迷,公子怕是身在其中,反到倒看不透这一切了。” 

虽然一点也不信侍文的话,但第二天一早,我还是被她和应文从床上弄了起来,这两个丫头,竟然越来越像荷湘,只怕再过不了几日,她们也敢捏着我的鼻子叫我起床,我真这么没气势吗?竟然连个丫头也震不住。 

被她们左一件右一件捂个严严实实以后,雁月正好从七王爷院子那边过来,一进门就携起我的衣袖说:“公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不想上书房,更不想见太傅。 
雁月却像没看到我苦瓜似的脸,拉着我,径直出了门,往书房走去。 
七王爷已经在书房门口等着了,见我来了,立刻露出喜色,走过来牵着我的手,七王爷温声道:“羽白,我们进去吧。” 
不顾我一脸不情愿,七王爷拉着我的手走进书房。 
太傅已经在屋里了,见了我的面,显然吃了一惊,讶然道:“羽白,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还不是拜太傅和五哥所赐!”七王爷冷冷的说,“皇兄那边骗我进宫,你们这边就找羽白摊牌。你们为什么不替他想想!太傅也说过羽白单纯如白纸,难道就没想过他能不能承受?” 

“剑泽……”太傅急欲辨白,却被七王爷打断了: 
“我和五哥纵有天大的恩怨,终究打断骨头连着筋,总也逃不过一句兄弟亲去。反问太傅,您又是以什么身份介入此事,倘若日后我和五哥和好如初,想起今日的事,执意要见怪于太傅,难道五哥还能胳膊肘往外拐,反过来帮着外人?皇家的事自古就如此,太傅辅佐先皇三十余年,如今又效命于皇兄,本该殷熟为官之道,如今老则老已,怎么突然糊涂起来了!” 

我听不懂他的话,但太傅显然是懂的,七王爷越说,太傅的脸色就越白。 
七王爷显然还没出够气,接着道:“不谈将来,就说现在,如果我立刻下一道旨意,将太傅拖出去砍了!”他冷冷看着惊跳不已、满头大汗的太傅,“即便当真如此,以我堂堂的荣毅亲王,杀个把太傅,皇兄还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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