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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疑惑地看着我：“龙妖？”
哎……事情出于我的想法之中。
我摇头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王德虽然对我有点怀疑，不过还是放下这一点，神情变得有些忧郁地说：“小薇是花妖，蔷薇花。我之所以给她起这样的名字，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半个蔷薇花妖。”
我一边揉着脸，一边问王德：“怎么回事？小薇怎么就成了蔷薇花妖呢？”
“那是因为，我的妻子是花妖……”
咦，还有这样的历史，难怪有时候觉得冬蔷薇漂亮不像是个人类，原来除了青龙的血脉以外，还有花妖的血脉。
这样看来的话，王德还不知道他们本身就拥有一半青龙的血脉的事情。
车厢里面，几个士兵戴着耳机盯着电脑屏幕。王德将我逼到车厢里的角落，就像一个肌肉大汉即将要强暴我这个小年青那样，他双手撑在我两边的车厢，眼神忧郁，陷入回忆当中。
“在我还年轻的时候，我被分配到大西北工作。就在一次任务中，我在雪山里遇到了小薇她妈妈。”
“那天下着大雪，雪山里很冷。大雪暴风让我不小心掉下雪山，与部队失联。”
“掉下雪山后我还算幸运，虽然断了一只腿，但是好歹活下来了。可是那时候风雪那么的寒冷，四周都是一片的风雪，我拖着一条断腿，如果不能够得到部队的搜救，那只有死路一条。”
“我等了好久，都已经忘记了度过了多久，部队都没有找到我。我开始绝望，因为部队很可能是已经放弃我，继续执行任务，而后来我得知，我的确是被放弃了。”
小绿和免女也悄悄的凑了过来，在王德背后好奇的听着，而王德还陷在回忆当中一点也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两个丫头。
忽然，王德的眼睛里闪出一点暧意和欢喜。
“就在我快要冷死的时候，她出现。穿着一身单薄的雪白轻纱，丝毫不畏惧雪山的寒冷，美丽如同天仙，如梦似幻的向我走来。”
他的眼睛没有了焦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重新经历了那时的事情。
“我还以为这只是临死前的幻觉，但是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雪山的山洞里，她救了我。”
“在山洞里，她用奇妙的妖术，将我的腿治好，又让我得以对抗雪山的寒冷。我才明白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着许多我所不了解的存在。而她，是一个在雪山里生活的蔷薇花妖。后来我在跟她聊天的过程中知道，她没有名字，而后来，我就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冬洛。”
“冬洛很单纯，十分都不懂，但是十分的善良。我在疗伤的时候，我们一直在山洞里聊天。我跟她说了关于外界的事情，什么的事情都说。冬洛从来没有到过人类生活的地方，也一直不敢面对人类，她说她从其他的妖怪那里听过了人类的凶残。但是和我聊天之后，她产生了对外界的向往。我伤好要离开的时候，她提出了跟我一起下山的想法。”
说到这个，王德的表情开始从美好的回忆当中变得沉重起来。
“其实早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她了。面对她这个想法，我既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是因为能够再跟她在一起，但是担心的是，毕竟她是一个妖怪，带她一起下山到底会不会那么简单，我心中没有一点的底。”
“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带她一起下山，而且暂时离开了部队，回到青木市。没有人知道冬洛的身份，我想尽办法让她拥有了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父亲虽然出奇的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不过我始终是和冬洛一起，并且生下了小薇。”
“可是，随后一切事情都变了。”
37 装在玻璃瓶的蔷薇花瓣
王德在短暂的慈祥笑容后，很快又紧皱着眉头，表情痛苦。
“悲剧还是发生了，就在生下小薇不久，忽然有一天有一个自称是修真者的人，不，是魔鬼，那样一个魔鬼找上了我们，要杀死冬洛和刚出生不久的小薇。这个修真者太厉害，我即使能够打败十几个人，但是面对这样的超能者，那些力量始终是不足以一提。我和冬洛都受了伤，在生死存亡之际冬洛拼死化身为荆棘藤蔓缠住了那个修真者，让我抱着小薇逃跑。”
王德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身体在颤抖。他脸上既是愤怒的表情，又是内疚自责的表情。
“那一天，我抱着小薇拼命的逃跑，一直的跑，一直的流泪，那是我人生最懦弱的时候，也是我最痛苦的时候，甚至，痛苦已经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我多么希望当时拦下那个修真者的人是我，而不是冬洛她……”
王德的眼睛没有流下眼泪，但是我能够从他的眼睛中读到他已经的心已经再一次被撕碎。
所有的眼泪早已经流光，只留下一个竖立着不倒下的躯体，在日日夜夜在思恋和自责当中苟且残存。
小绿和免女伸出手来，拉着王德的衣服，她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这个男人，就是我，此时也不知道如何能够止住他的伤痛。
王德收回伤痛，从军服当中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手指大小的玻璃瓶，瓶子里面有几片的白色蔷薇花瓣，安安静静的装在里面。
王德拿着瓶子面对我说：“当我将小薇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赶回来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片的血迹，和遍地的蔷薇花瓣。我一直希望着冬洛还活着，但是……太过渺茫了。那些花瓣我收好，藏好，而无论什么时候，我一直带着这个装着几片她的花瓣的瓶子，这样，我就可以感觉到一点冬洛还在我身边。”
我盯着这瓶子里的花瓣看，这几片花瓣就像刚刚绽放的一样鲜嫩，没有随着时间的流走而消逝。它们的美丽，就像让我看到了冬蔷薇的身影。那份淡然，淡雅。
王德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小绿和免女，粗厚的大手在她们的充满爱怜的拍了拍。这一份温柔，就算是怕生的免女也没有回避。
他收好瓶子后说：“在后来，一个奇怪的人找到了我和小薇。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他似乎对小薇施下了什么法术，从此以后，再没有修真者找上我们，而小薇也一直不知道她其实是半个妖怪。”
我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王德认真地盯着我说：“小薇现在就是我的生命，但是军队的事情也十分重要。我身处军中要务，无法经常照顾小薇，而且我害怕她有一天还是会被发现，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替我好好保护小薇。”
我愕然。
“我知道这是一件很不合理的要求，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的事情。”
我摇头说：“虽然有点为难，但是也不能够说过分。如果小薇她愿意搬到我家住，我倒是可以照顾一下她的。反正我家已经有那么多的妖怪，有那么多厉害的家伙了，保护她不成问题。就是房间……”
“我说的不是这个。”王德严肃地说。
“根据我对你的调查，你的日常就是喜欢说脏话作弄人耍流氓打人闹事，还极度自恋，满口放炮，欺负弱小的妖怪，占小女孩的便宜（他瞄向小绿）。”
我的灵魂受到的拷问，惊慌地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十四年前灾难的幸存者，六岁被收养，小学的时候经常打架不说，还抢被你打了的人的钱和零食，在少教所里勾结里面的不良少年打了看完所里的所长和员工，行为虽然在出了少教所后有所改善，但是最近更加离谱的是，勾结一个叫青帮的黑社会组织进行称霸青木市的活动，不久前还偷了青木市土地局局长三个亿的赃款……”
我的心越来越慌，越来越害怕。
妈蛋，这个家伙到处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冬蔷薇告诉他的？就是冬蔷薇也没有那么清楚我吧？
杀人灭口！
“够了！小薇她爸，别以为你是将军就可以乱说话，我照样会拿板砖掀你前脸儿你信不信？”
“虽然你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很奇怪，已经不能够用简单的一句流氓来形容你……”
我挺直腰杆子说：“我现在的身份可是龙组组长，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可不要随便说话。”
“但是小薇对你的评价却是很高。”
王德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认真问道：“告诉我，你不是喜欢小薇？”
情况出现峰回路转的变化，我只能够发出“咦？”的一声。
我回想起了那一天，未来的我沉入海底前，借阿兹玛跟我说的话：“人渣，或许你应该早一点知道，你最爱的人其实是——冬蔷薇。”
这是一件让我一直恐惧的事情。
莫名的恐惧，甚至不希望想起。
而当王德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是空荡荡的。
于是，我摇头。
王德盯了我一会，看出了我并没有说谎，松开了拍在我肩膀的上，满脸的失望。
真不能够理解，明明之前就是一个女儿控，现在还希望女儿跟一个流氓在一起了？
我：“就算不是喜欢也没有所谓，小薇她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王德默默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最后我们三个还是被王德赶下车了，戴上蓝牙耳机等候命令。
不过嘛。。。切，当我木冬青是谁啊？会乖乖的听他说的“等候命令”吗？
于是我准备在中心区弄一个潜隐阵，等真的打起来了，那这里的妖气真气也不至于外泄出去，引来更多的麻烦。
虽然现在的阵仗已经够明显，够麻烦的。
我带着小绿和免女离开临时基地，一路上偶尔有士兵走出来问我的身份，但是当我亮出我的身份证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了，马上让开一条路。
此时已经过了六点，街上已经宵禁。无论走了还是没有走的，都已经没有普通人出现在街上了。有的，都是一队一队的士兵，三五一组的警察，缓慢巡逻的坦克和装甲车，平速行驶的警车。
警呜也停下来，除去一些偶尔出现的军队制造的声音外，很少会有其他的声音。
整座城市除了黑暗以外，还有诡异的安静。
我带着小绿和免女顺利躲开麻烦，来到了没有人烟的中心图书馆后面的小片花丛草地上。这里周围都紧靠着的楼房，并不宽敞，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里。
然后我跟小绿说了要在中心区弄一个潜隐阵的事情，她哇哇兴奋的叫着，说还记得那时候那个妖怪教她的潜隐阵。
不过我这次与那时候的潜隐阵有些不同，之前在家里弄的那个潜隐阵是长久型的，如果不故意去破坏它，那么它就一直都会在那里。但现在要弄的，是一个只用于今晚的潜隐阵，是短期的。
小绿拿出本子，在上面画着那个潜隐阵，还一边跟我讲解了一下潜隐阵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小绿教导下研究半个小时，终于明白是潜隐阵的回路问题，不屑道：“这么简单，我还以为有多复杂呢。”
长久的潜隐阵依靠周围树木的力量供应能量，维持阵法的运行。这一点，就需要小绿的力量，将周围的树木联系起来。
不过既然是短期的潜隐阵只需要放入一定量的妖气，不用依靠小绿，我独自启动也可以。
我站起来，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构思着潜隐阵的形成，然后在千年妖瞳里建立潜隐阵，接着着这个潜隐阵复印下来，储存在眼睛里，而已经完成的潜隐阵，投影出来。
眼睛睁开，从瞳孔中射出一道红光到天空上，红光扩散开来，很快就将整个中心区包围其中，红光消失，而潜隐阵已经形成。
投射出潜隐阵后，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我木冬青果然是天才，哈哈哈哈。。。”
小绿和免女眼神古怪的看着我。
我带着小绿和免女再次上了那栋二十四层的高楼上，坐在楼顶边缘，看着此时的青木市的风景。
不时用手机和蓝牙耳机跟其他人联系，了解到其他人的位置的行动。
他们大都躲起来了，避免与军队的人相遇，毕竟一见面就会有麻烦，他们干脆用妖气和真气感应周围的情况，静静的监视中心区。而同时，他们还抱怨这里的人都走光了，没有晚饭和宵夜可吃的事情。
长夜漫漫，小绿和免女看了一会楼顶的风景后实在无聊，一左一右的坐在我旁边，靠着我睡觉。
而我静静的用灵气感应着下方的情况，位置大概处于中心区的中心。
忽然间想起了猩爷和狗哥，打猩爷的手机没有人接，而狗哥的狗爪子用不了手机的所以没带，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情况，该不会猩爷被关到动物园里，狗哥被人用食物拐走了吗？它可没有吃中午饭和晚饭，饿极了的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干出来。
38 平安晚战争
从七点开始坐在楼顶，坐到十一点半，一直平平安安的，平安夜就要过去了。
小雪还在晚修之后给我打了电话，聊了一会。虽然她在学校里面也听说了现在的青木市很乱，不过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加不知道我现在成了龙组组长。
简直就是读书人两耳不闻窗边事的典范。
小雪不知道我也没有打算告诉她，能瞒一时就一时，最后祝福了平安夜后挂了电话。
楼顶风大，小绿和免女凑得我更紧了，那份温暖，在我们三个人之间传递。
地面上的军队还是处于警戒当中，但是有些已经开始偷懒，偶尔找个地方坐坐，相互的聊一下。
这个平安夜里要他们也来这里，真不容易。
远方，中心区以外的青木市不时有人放着烟花，虽然相较往年，今年青木市平安夜要萧条得多，那一颗颗升上天空的烟花显得那么寂寞，可是也是那么美丽。
当听到烟花的响声，小绿和免女睁开眼睛，望向那些漂亮的烟花，她们两个顿时来了精神，好奇而欢喜地看着。
想想这两个丫头睡着睡着，醒来了看到烟花，这场景还真不错。
我陪她们看着，偶尔看到一朵大的烟花，还感叹两句。
好美丽，虽然比起往年少了许多烟花，现在还处在这样的场景当中。
但是平安夜里的烟花，还是很漂亮。
想和小雪一起度过，一起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个平安夜，看着天空的烟花，在院子里喝着茶。
还想着陆琪，她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女朋友啊？
陆琪和小雪，还有其他人，村子里的妖怪，甚至是老神棍，他们也一定在青木市的某一个角落，看着同一个方向，感叹着烟花的美丽吧。
“啊呜啊呜！”
“好漂亮啊……”免女的双手捧在胸口前，眼睛里闪着感动的光芒：“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原来，外面的世界真的很漂亮。”
我伸出双手抱着她们。
“今天是平安夜，这叫烟花，来年，我们还要一起看烟花。而且下一次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一定是漫天都是烟花，大家热热闹闹，笑得很开心。”
“啊呜！”
“嗯！”
来年，真不知道会是又出现一种怎样的情况。
但是必须努力做到啊，一切都平安的，所有人高兴地生活，在平安夜里许一个平安愿，是这样的意思吗？
看着旁边两个没有忧虑的家伙，自己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妖气！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妖气忽然出现，让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往那个方向看去，在青木市金光江边，一道妖气从那里附近射上天空，炸开，那是龙组发现敌情的信号！
小绿和免女也马上感觉到了，我们马上站了起来。
吸血鬼，终于还是要在这里进行血祭吗？明明已经重兵等候了，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里？
还不由我们奔向那里，几乎同时的，中心区的边缘又同时出现了两道妖气射向天空，炸开。
紧接着，中心区边缘的其他方向也出现妖气和真气射向天空，数量很快增加到七八道。
“搞什么？十面埋伏吗？”
直接按了一下耳机上联系指挥处的按钮，接通后，马上传来王德的声音问：“什么事情？”
“吸血鬼来了，从中心区边缘各个方向进入！”
听我这样说，另一个的指挥部马上出现一片议论声，王德果断地说：“通知所有人！作战行动开始！”
接下来的我也不由得去管，我对小绿和免女说：“你们去帮其他人。”
小绿点了一下头，不过免女却是慌张地问：“怎么，怎么帮……要，要打架吗？”
我摇了摇头说：“是去杀人！”
免女的脸色马上苍白了。
我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带她来果然是一个错误，于是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