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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可能?他见过凌家夫妇很多次了,每次见到他们,他都会有相
同的疑问——凌家夫妇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不像是母亲口中的那种人—
—可是凌龙兴和父亲的死的确脱不了关系!
是哪里出错了?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他不知不觉地终将他们和凌家人的恩恩怨怨一古脑儿地全说了出来,朱茵听
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那岂不是惨透了?难怪你哥哥会这么不快乐!爱上仇人的女儿
怎么会快乐?!可是……“朱茵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们真的能确定凌家夫
妇是你们的仇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朱茵耸耸肩。“我是专门跑产经新闻的,对于凌家夫妇的事也知道一些。据
我所知,他们在企业界的风评很好,虽然我没有访问过他们,不过我觉得他们
不像是你所说的那种人耶!其中应该还有什么是你们所不知道的吧?”
“我们所不知道的?”端木秋愣愣地重复她的话。
“是啊!还弄不清楚状况就恨着一个人岂不是很离谱吗?就算要恨,至少也
该弄清楚来龙去脉吧?”
克司勒的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下举行;除了克司勒家族的成员之外,
还有各界的政商名人都出席了那个庄严的葬礼,凌家的人当然也在其中。
葬礼过后,他们和克司勒家的人一起回到现在已经属于约翰。克司勒的家中。
绕月在葬礼的过程中连一滴泪水也没流,可是一回到家就躲进了克司勒的书
房不肯出来,任凌家夫妇如何的劝诱都徒劳无功!
“她躲在那里面做什么啊?”凌龙兴焦急地瞪着那扇门。 “想哭怎么不哭
出来呢?她一个人……”
“伯父伯母。”阿诺轻轻地摇头。“我们到前面去吧?绕月不会有事的。”
“唉……唉……‘’凌龙兴频频叹息,却无计可施;凌太太朝他使个眼色,
他只好跟着阿诺回到客厅。其他的人都已经回房去歇息了!飞扬在葬礼过后就
带着殷海翼到外面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留下他们和绕月在这里不知如何是
好。
阿诺带着他们来到客厅,佣人已经泡好一壶咖啡放在桌子上。他的面孔看起
来相当疲倦,凌太太温柔地拉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像个母亲一样轻轻
揉着他的一头红发。“这几天你一定很累了。”
阿诺苦笑。“不觉得累,只是有点……无助吧我想。”
“算起来你和我们凌家也真的是有缘的,和飞扬一起念书,又爱上绕月……”
“我听飞扬说绕月答应过你父亲说要照顾你?”凌龙兴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我知道,我不会让绕月为子我而——”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凌太太摇摇头,瞪了丈夫一眼。 “不管绕月的决
定是什么,我们都不会阻止的。你照顾了绕月!这么久,就算绕月回报你也是
应该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回报。”阿诺摇摇头。
“你说不要就为要啊?!”凌龙兴哼哼地说:“绕月要是坚持,你想不要都
不行!”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凌太太无奈地瞪着他。“你不要理他,他本来就
是这个样子的!”
阿诺理解地点点头。“我了解,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这样的。不过你们放
心,我知道绕月爱的不是我,我不会让她为了我而耽误幸福的。”
“你以为我们是怕你耽误了绕月?”凌龙兴嘿嘿冷笑。“我还想哀求你耽误
她呢!”
阿诺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凌太太苦涩地叹息。“我们和冷若磊之间的结恐怕是无法解开了!若磊太阴
沉,我想他是没办法给绕月带来幸福的。我知道你很爱绕月,既然是这样,你
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台湾吧!说不定回到台湾情势会改变也不一定。”
“你们也希望我跟你们回台湾?”
“要不然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凌龙兴难得正经地说:“留在这里你是没办
法安心做你想做的事的。克司勒家族是个世代经商的家族,虽然你的父亲已经
过世了,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是希望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经营事业的。”他艰
涩地笑了笑。“叫你们这种人经营事业,简直比要你们的命还难过!飞扬不就
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了吗?”
阿诺愣愣地注视着他们两人,凌太太轻轻拍拍他的肩:“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们会等到你考虑好的时候再说。”
“不过,千万不要考虑太久啊!”凌龙兴咕哝:“夜长梦多,谁知道冷若磊
那家伙什么时候又突然冒出来?”
回台湾去搏那一线希望?还是留在这里独自一人度过漫漫长夜?
或许绕月会坚持和他一起留在美国,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她的心仍然在冷
若磊的身上,如果回台湾去,说不定一切还会有转机——阿诺只考虑了几秒钟。
“好!我跟你们回台湾。”
总是在伤害爱我的人!那种感觉止我感得我是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人!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让绕月明白我对她的感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艾美明白再
继续下去她所受的伤只会更深,而我只会更愧疚!绕月的沉默在我的心里变成
一个无底深渊——我一直认为她是无法明白我的想法的;现在证明她根本不需
要明白在绕月的想法里,既然会造成病苦和矛盾,那么感情也不再有存在的价
值。
阿秋的出现只让我短暂出现的勇气再度消逝。我怎么能面对他却无动于衷?
他和我一样是受害者,尽管他真切希望我能找到幸福,但是我已经阻止过他
一次,怎么能再阻止她第二次?他比我更有资格复仇!
毕竟那是他的家庭、他的父母。
渴望见到饶月——那种渴望几乎要了我的命……渴望却不能现!
第七章“公平一点!这件事如果不解决,那阿诺和冷若磊之间的立足点就永
远是不公平的。”
“谁说我要公平来着?”飞扬蛮横地瞪他。“为什么要公平?他们爱恨,那
是他们家的事,与我何干?”
“与绕月也无关吗?”
“都是他们自己说的啊!说要娶绕月、要照顾绕月,可是你自己看!现在又
是怎么样?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嘛!如果他不能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那我们
又何必多事?”
“我想这大概表示你决心对阿诺偏心喽?”
飞扬顿时泄气广别说成这个样子行不行?我只是觉得,绕月和阿诺在一起或
许会幸福一点而已。
“我才听到有人不再替任何人做决定了。”殷海翼淡淡地摆摆手。“大概是
我听错了吧!”
“好啦!”飞扬气呼呼地拉住他。“我去就是了嘛!拿帽子扣我做什么?!”
“敲门啊!”殷海翼挑挑眉。
凌飞扬莫可奈何地举手准备敲门——“凌小姐?”端木秋的声音却从后面传
来——“惊喜啊!”
飞扬暗暗诅咒两声,转个身,脸上已经挂上笑脸。“啊!是啊!好大一个惊
喜……”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端木秋和朱茵站在他们的身后,殷海翼让出空
间让他过来。
“我们相找你聊聊。”
端木秋看似无所谓地点点头。“那就请进吧!”
进了房间之后,飞扬如坐针毡,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让朱茵十分好奇;殷
海翼和端木秋看起来反而像是多年好友似的把酒言欢。飞扬忍不住站起来——
“你们够了没有?几时作了好朋友?”
端木秋笑了笑。“冤家宜解不宜结。”
“是喔!希望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她翻翻白眼,轻轻地说着。
“好啦!你们来找我聊什么?”
“还会有什么?当然是仇恨!”
亲爱的绕月:认识你是我晚年唯一的快乐;对我这样一个顽固的老人来说,
如果不是你,也许我永远也不会了解自己究竟足什么地方做错了!我很感激你,
所以我希望你能收下我所送给你的,小小礼物。
绕月,在这段相处的时间里,我知道你其实是没有病的。他们口中所谓的
“自闭症”并不存在于你的身上;我宁可相信你只是特别羞怯沉默,而事实上,
我所看到的你也一直是那个样子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和别人沟通,但我很高兴你一直都能维持
着你的纯真,那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只是绕月,这是个“人”的世界,你活在人的世界之中,你和阿诺的沉默或
许都无法得到其他人的理解,所以我将阿诺托给你。
你和阿诺是那么的神似,而且互相了解,你们不需要言语就可以顺利沟通,
我相信也只有你可以让阿诺重新再站起来,去做他真正他想做的事——我做错
的事却要你替我解决,的确是很不公平的,可是绕月,我相信你会答应我的要
求。
谢谢你!
汤姆。克司勒绕月一直看着这封信,已经好几天了!她就只是静静地、反复
地看着那封信,彷佛要将里面的字句背下来似的认真。
“这是个‘人’的世界。”
人的世界——她怔怔地想着这句话。那天看着克司勒平静安详的面孔,她并
不觉得特别伤心,却有一种顿悟的感觉。克司勒一直想要告诉她的原来就是这
句话!
其他人总是一再地否认着她并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的事实,他们因为深深
爱着她,所以替她掩饰了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这是个人的世界,她的天真和幼稚根本只会为其他人带来麻烦!
“绕月?”阿诺在她的门口轻轻地唤着。“我可不可以进来?”
绕月怔怔地看着门,好久好久才勉强开口:“……可以……”
浑浑噩噩地彷佛大梦初醒——“怎么了?”阿诺轻轻地握住她的肩。“你这
几天看起来很奇怪,也不笑了,为什么?还在为我父亲的死伤心?”
绕月怔怔地注视着他。“人的世界”——怎么到了现在才知道这是个人的世
界?
泪水蓦然哗地奔流!
阿诺吓了一大跳急急转到她的面前。“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我说错什么
了?啊?还是有谁欺负你了?绕月?”
她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二十多年的日子在眼前一晃而过,
感觉却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静默中度过的岁月出奇的短暂,怎么她的一生短得如此的可悲?她不懂得哭、
不懂得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究竟有些什么意义?二十几年的日子只像
是一部黑白影片,短暂而匆促——阿诺吓得面无人色和绕月相处这么久,这是
第一次见到她哭!而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而哭!
“你别哭啊!别哭别哭!”他手足无措地拼命哄着。“我去找飞扬?还是找
伯父伯母?咽?说说话啊!怎么办?”
绕月只是抱着他死命哭着,像要把这一生未曾流过的泪水一次流个痛快似的!
“这是个人的世界。”
脑诲中一直环绕着这么一句话,她也是其中的一分子,可是她却活得如此荒
芜!
如此天真可笑!
是的,他们都说她天真、纯洁、活得不食人间烟火,那也是一个以人所替她
建筑起来的世界。
她活得像张白纸、像个孩子,可是却也活得浑浑噩噩——清风明月不过是风
花雪月的美丽说法吧?!
她其实不过是一个活着、却像不曾活过的木偶……
泪水不断奔流中,她身上的血肉一寸寸地复活——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深沉地体会到自己原来竟是一个“人”!
“别得寸进尺啊!”飞扬阴险地说道:“我们凌家的人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
对不起你们邱家!”
“不承认并不代表那没存在过是不是?”
飞扬跳了起来。“端木秋!你是要逞口舌之能喽?如果让你赢了呢?如果你
赢了,我们两家的恩恩怨怨是不是就此一笔勾销?”
端木秋同样阴沉地注视着她。“一笔勾销又如何?能一笔勾销就代表你承认
你们凌家对不起我们邱家吗?还是说一笔勾销之后你保证不再插手若磊和绕月
之间的事?”
飞扬气得暴跳!“你想得美!投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我不插手他们之间
的事又如何?那就表示若磊会忘记过去的一切吗?他阴沉到连太阳都怕他三分!
绕月那个小小的月亮又能奈他何!“”别吵。“殷海翼无可奈何地挡在两个
人的中间。”今天不是来让你们互相残杀的!“
“你自己看看他!”
朱茵同样对端木秋摇摇头。“你刚刚还说要好好谈的,怎么说不到三分钟就
非要在口舌上见个高下不可?”
“这件事根本无法谈下去!他们是死也不会认错的!”
飞扬气急败坏地吼起来——“如果我们错了为什么不认错?问题是我们根本
没有错!那件事我问过我父亲很多次,当年你父亲的确和我父亲合伙做生意,
可是你父亲不喜欢经营事业,只喜欢花天酒地——”
“飞扬。”殷海翼苦笑着制止。
飞扬吞了口气。“对不起,算我说错了,你父亲和我父亲的经营理念不合,
这样可以吧?后来公司的业务好一点之后,我父亲就对你父亲提议拆伙,他买
下你父亲在”恒星“所有的股份,你父亲也同意了,这有什么不对?”
“片面之词。”
“不想听片面之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父亲从坟墓里挖出来当面对质!”
“你——”
“飞扬。”殷诲翼翻翻白眼,她真的连一点谈判技巧都没有!“请不要做人
身攻击行不行?”
“不然要怎么说?”凌飞扬怒气冲天地吼道:“他父亲和母亲都已经过世了,
我爸爸妈妈和我所说的话又全都是‘片面之词’,那不是此题无解是什么?”
“有解又如何?你们凌家的人会愿意让若磊和绕月在一起吗?如果你们愿意,
又怎么会大老远的把绕月送到这个地方来?”端木秋不屑地说道:“说穿了还
不是希望若磊离她远一点吗?一年前的事和若磊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不
是若磊及时阻止我,我会那么轻易放手吗?少说弄个两败俱伤也算是了了我们
之间的一点恩怨!你们”恒星“算是若磊所救的!你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
“我把绕月送到美国来?!”飞扬气得简直七窍生烟了!她咬牙切齿地瞪着
他。“绕月会到这个地方来还要感谢若磊哩!他说走就走,一点消息也不给,
说什么一定会回来娶绕月,说得倒像是绕月非他不嫁似的!绕月的情形你也很
清楚,我已经有一个自闭症的妹妹,可不想再让她等成神经病!”
“你们——”
“住嘴行不行!”朱茵终于忍不住插嘴。“你们要这样互相攻击到什么时候?
等你们吵完,这个世纪也已经结束了。“飞扬闷闷地坐回位子上。”算了,
反正再吵这些也已经没用了,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
“难道你不在乎若磊和绕月之间的幸幅!”殷海翼摇摇头。“他们才是重要
的吧?过去的恩怨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他们真的相爱的话,为什么要让他们为
了以前的事而无法在一起呢?”
“说得容易!那也得看这种恩怨有没有解啊!”飞扬泄气地摇头。“当事人
已经不在了,说什么都没用的。”
“为什么要那么在乎过去的事?”朱茵莫名其妙地注视着 他们。“过去的
不也就过去了吗?”她轻轻握住端木秋的手。 “如果你不是有种身世的话,
说不定你根本没办法有今天的成就呢!”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可是……”
端木秋无言地垂下跟。 “可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如果不是为了那些事,若
磊绝不会去坐那几年的牢。”
飞扬朝殷海翼摊摊手。“你自己听,不要再说我不近人情,我也已经尽力了。”
“完全没有化解的机会了吗?”朱茵难过地问着。
端木秋深深地苦笑。“可以不恨,却无法忘记。”他遗憾地看着凌飞扬和殷
海翼,这么一对出色的人却无法变成朋友——“我想这也是若磊的难题,他可
以不恨,却没办法假装没发生过那些事。”
“是啊!”飞扬叹息。“我们都只是凡人而已。”
都只是凡人而已……
回台湾的事一旦决定,凌家人的行动立刻展开。他们不但替阿诺找好了他回
到台湾之后的住处,甚至连将和阿诺合作的画廊都替他找好了!对这件事最积
极的人是绕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绕月从大哭一场之后,真的像换了个
人似的!
她不但对阿诺的事出奇的积极,而且绝口不再提任何关于冷若磊的事。从她
“清醒”的那一刻开始,冷若磊似乎便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尊爵’的主持人真的很好,而且也很有眼光。”绕月兴致勃勃地说:
“我和她通过电话,她很有兴趣看看你的画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