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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爪雪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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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小怪什么?我就不该有男朋友?帮帮忙,大哥,都是为了工作挣口饭吃的,我们也是人。”

我哑口了,动作很僵,连这个女孩的衣服都脱不下来。我四处摸索女孩衣服的扣子,找到扣子了,费了半天劲又解不开。女孩把我的手扯开,“我来,我来。第一次吧,小弟弟!”

我的手没地方去了,就慌张地从衣领后面去扯衣服。不想手慌乱得不受控制,一下扯断了挂在床边的蚊帐。蚊帐是夏天挂的,原本进了冬天该撤下来洗,但今年一直没有心思,就没撤。蚊帐上已经接满了灰,蚊帐扑下来,裹住了我们,灰尘也飞腾起来,窜进鼻子里。

我一下子亢奋起来,把起女孩来,一阵揉面一样的用着蛮力。女孩的衣服没脱完,再加上裹上来的蚊帐,我的力似乎被击到空气里了,被无声地消解了。我勇猛地,象一个砍伐树木的人,狠命地一下一下撞击,然后感到一种舒畅,聚拢的力气一下就散了,我吃了一惊,“完了,完了,没用避孕套。”

“用什么避孕套,你根本就没进去过。女孩把我推在一边,我浑身瘫软,躺在被灰尘沾染成灰黑色的蚊帐里喘气,女孩扯开她身上的蚊帐,站起来,“给钱,给了钱我好走。”

我们的交易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我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红色的钞票,女孩一把抓在手里,把衣服略略的整理了一下,拉开门,走出去。门外有点亮光,夏嫂在她家的门边给小夏洗脚,听得见夏嫂的声音和小夏的脚在盆里搅动的声音。

女孩留了一个短短的背影,然后很快就用门切断了。黑又一次盖满了我的眼睛,我感到了一种无穷无尽的虚空。

我在这虚空里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就象一片雪花,只凭着一丁点的重量在往地上飘。飘到地上,难道能获得力量,不,到地上来就是融化,彻底的融化成水,渗进泥土里去。

第二十一节 大结局

二十一

第二天,夏哥走进我的办公室,很神秘地问我,“怎么样,昨晚上?”我很沮丧地摇了摇头,把夏哥给我的避孕套还给了他。他拿起来一看,原封未动,脸色有些难看,“不会吧?你是个有问题的男人?”

我一下子笑起来,“你说我阳萎?我没有这个病,如果有这个病,我死去活来地追周玉晶,我不是害她吗?”

“我说也是呀,但是你这样,怎么解释呢?”夏哥满脸的疑惑。

“这种花钱的性,有什么意思。我是想找个可以疼,可以爱的女孩,跟她结婚。不是找个女孩来蹂躏的。”

夏哥很失望的样子,摇着头走了。我一点也不想把头晚的细节跟夏哥说,作为男人与男人之间,共有的秘密越少越好。

我还是忘不了周玉晶,痴心妄想着,某一天周玉晶被那个煤老板甩了,我就等在楼下,伸手就把她接住了,周玉晶不就回到我的怀抱了吗?我相信一句话,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对爱情也一样。

我又在火车上遇到周玉晶了,我挤到周玉晶的身边。周玉晶象躲避瘟疫一样躲着身子,我的心并不凉,还继续着最后的努力。我说什么,周玉晶什么也不接,完全跟一个陌生人没有一点区别。一个女人,要是狠起心来,比男人更绝情寡意。“虽然我们不再是爱人了,但做个普通朋友都不行吗?”我几乎要绝望了,我的声音高高地吊起了满车厢人的眼睛。

周玉晶侧着脸,站起来,往车厢的接头走。我一看,车里的人都在往外走,车到站停下了,我想,这一次我又失败了。

我从车上下来,继续追在周玉晶的后面,“你别缠着我。哦,对了,我去昆明比赛,你给了我几千块钱,你是不是想要回去?”周玉晶从包里拿出一叠红红的票子,塞往我的手里。

四周都是下了车急急忙忙出站的人,我推阻着周玉晶的塞钱给我的手,我怎么能把钱接过来呢?接了钱,我跟周玉晶更加没有希望了。

“你不要,我就丢了。”周玉晶把钱朝我脸上砸过来,然后象鱼一样在人群里游走了。我被钱一砸,眼睛一花,停滞了脚步,我疼痛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还没有辨清车站明亮的光线,一个汹汹的人影窜过来,按住我,在车门边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我抹着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周玉晶远远的携着一个男子的臂膀,看我起来,她很快地转了身。在转身那一刻,似乎她的脸上有一条亮亮的线,我没有看清楚,她从出站口走了。

那堆钱散落在地上,我象一条狗一样,一张张捡着地上那些红色的纸片。很多人站在远处,漠然地看着我。我跪在地上,一张张地捡,这就是我一年多以来的恋爱,彻底失败的恋爱。

我该彻底忘了周玉晶吗?

我的胸肋间有个部位特别的疼,我站起身时,那个地方拉扯着,我的腰直都直不起来。我不敢去碰那里,我害怕肋骨断了。

我虽然努力把腰伸直,但肯定没伸直,我能感觉出来。我抹掉嘴角的血迹,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努力装着很有尊严的样子走出了车站。

走到万马商城前面,看见张平拉着李芬的手,他们看见我,张平问我,“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没有啊。”我夸张地对着张平和李芬笑了几声,“我好得很,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这句很油滑,但把我的肋间的疼痛加强了,我几乎要叫喊起来,我坚强地忍住了,“我走了,你们逛吧。”

我低了头往前走。“哎,江军,晚上去我那里吃饭,我让李芬弄几个好菜。”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我头也没有回,继续往前面走。张平几步跑到我的前面,我不得不停下来。

“江军,你瘦了。”

我一下子有些愕然,“是吗?”

“江军,你还在意着周玉晶?”

“没有。我早就把她忘记了。周玉晶,谁呀?”

“你别假装贫了,你我同居一室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吗?什么天大的事都可以闷在心里。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我忍不住还是要劝你一句,别太痴情了,平淡一点,就跟你的作家梦一样,成不成功都是不重要的,因为生活才是第一位的。”

张平走了,我心一下子空了,我心里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全都被击破了,里面竟什么也没有剩下来。”

走到二老鹅肉馆前,我的肩被一只手搭上来,我一惊,抬起头来一看,是洪兵。他的身边站着林梅,“江军,去哪里?”

“回宿舍。”

“跟我们去吃火锅,吃鹅火锅,我们两人吃太单调了,陪我们吧。”林梅说完就要往馆子里走,洪兵手上的力就往他们那个方向拉。

“我不去了。”我用手拔开洪兵的手,“我还有点事。”

“一个单身汉,能有什么事。”

我犟着头,往前走了。林梅嗑嗑嗑地踩着高跟鞋追到我身边,“江军。”她喊我,我抬起头来,林梅直直地看着我。我受不了她的眼光,扭开了头。

“你看着我。”我不得不将头回过来,看定林梅的眼睛,“江军,你变了,这一段时间我觉得你变化很大。”

“没有啊,我一直是这个样子。”

“以前你不是,你以前不喝酒,你以前不消沉,你以前很有信心,我知道你想当一个作家。但现在,你的这些东西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车间里的人说你是爱情有了挫折。挫折总会过去的,不是有句俗话吗,没有过不去的坎,更何况是个女人的坎。”

“我没有事的,林梅,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吗?”

“江军,在车间里,我们虽然在性别上是男女,但更象哥们,你说对吗。我看见你痛苦,我真想帮你,我知道我帮不了,但我想劝你一句,对自己好一点。”

林梅嗑嗑嗑地踩着高跟鞋跑到洪兵身边去了。我独自走了,身边川流不息的人流,我不想去看这一路上移动着的张张各样的脸。

走回宿舍楼道里,楼道里已经黑了。我走到门口,看见夏嫂站在门边的蜂窝煤炉子边炒菜。

小夏坐在门边的小凳子上,我说,“小夏,怎么今天不看动画片了?”小夏轻轻地揉着眼睛,“怎么了,哭起来了?”

“刚才头撞在柜子上了,头上起了一大个包。”夏嫂走进屋去,拿了酱油瓶出来,黑色的酱油倾倒了一点在锅铲里,酱油沿锅铲边流下去,吱吱叫着的菜叫得更欢了。

“夏嫂,还有药酒吗?上次的伤还没好彻底,我想再搽点。”

“在柜子上。”

我走进去,找了个杯子从那瓶药酒里倒了一点出来。我看见小夏的额头上是一个亮亮的大包,“给小夏搽点吗?”

“不用。我给他搽了点药,没事的,小孩子好得很快的。”

我打开了我住那间的门,进到我的屋里,开了灯,拉开衣服一看,我的肋间是一大块暗紫色的血於。我用手压了压,只是痛,感觉肋骨并没有断。我放心了,倒了些药酒在手上,用手轻轻地揉着。不经意一抬头,看见夏嫂站在门边看我,我的脸一下就红了,放下衣服,站起来,走到门边。

“你的菜糊了,快去炒菜。”我想把夏嫂推开,想要关上我的门。夏嫂把手放在门框上,我的门关不了。

“你吃饭了吗?过来一起吃吧,吃完了我给你揉。”

“我在外面吃了一碗粉,肚子饱饱的。你快去吃吧。”

“你夏哥不在,就我们娘俩。”

“我真的吃过了。”

夏嫂转过背,把锅里的菜铲了出来。我慢慢地把门掩上,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夏嫂。

我坐在桌前,拆开前几天收到的一封退稿的信。信写得很委婉,说把小说再改改。我把那篇小说重又拿来读一次,很久没有看了,重又读一次,感觉有些陌生,这就是我在那些日夜里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东西吗?

我看得很慢,确实有很多瑕疵,我想动笔来改,却又总感觉这是一个陌生人写的东西,我只能阅读,不能修改。

夜一点一点地流走着,就跟平缓的水面,看不出波纹,事实上在水下水仍然在流动。我心里很茫然,小说写得很淡,跟一潭泉水一样,我想,我写小说是失败的,我不该迷恋这个毫无价值的虚无。

门轻轻地响了一下,我抬起头来,门又响了一下。

夏嫂站在门里,她把门关上了,她手里抬了一盘蛋糕,“江军,吃块蛋糕。”我感觉肚子真有些饿了,就接过夏嫂的蛋糕。

我急急的吃了两口,蛋糕包在嘴里,我才想起问,“怎么想起吃蛋糕?”我说话唔唔的,听不甚明白。

“夏夏过生日。”

“夏哥呢,小夏过生日,他也没在家。”

“他早就忘记了。今早上交了一件毛衣,我收了钱就说给夏夏买个变形金刚的。谁知他下午一回来,就找我要钱。我不给,他抢了我身上的钱,夏夏看他拿钱走出门,抱住他的腿说,‘爸爸,这是妈妈给我买变形金刚的钱’。他把夏夏一推出门了,夏夏的头被撞了一个大包,夏夏哭得伤心得很,他没有听见夏夏的哭声,走了。我只能给夏夏买一个小蛋糕了,他很懂事,只吃了一小块,说留给我吃。”

夏嫂眼中的眼泪滚了出来,我对手中的蛋糕有了异样的感觉。我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拿了一张纸递给夏嫂。夏嫂把眼泪擦了,坐在我的床边。我也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夏嫂,以前没注意看,夏嫂实际上是个很柔弱的女子。

“我真想跟他离婚,可一想到夏夏……”夏嫂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赶紧又抽了一张纸,递给夏嫂。

夏嫂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怎么会吃喝嫖赌样样沾呢,江军,你却一样也不会,我的命真苦啊,怎么找了这样一个男人。”

夏嫂靠到我的肩上,手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的全身都绵软了起来,我陷进了一片沼泽里,越陷越深,气也出不匀了。

夏嫂脸上的泪蹭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泪也流进了嘴里,咸咸的,我们彼此都品尝到了。我们抱在一起太重了,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我们倒在床上,床上的蚊帐上次被扯烂了,我把蚊帐取下来,揉成一团堆在墙角,还没有洗。拉在床栏边的灯绳,被我们的身体牵住,拉了一下,绳子被绷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我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想,我完了,我已经完全堕落了。我在一个染缸里被染了各种各样的色,究竟被染成了什么样子,连自己也看不出来了。

我流着泪,侧脸靠在床里面挨在墙边的地方。夏嫂默默的穿好衣服,无声地下了床,拉开我的门,走出去,然后把我的门带上了。

一切又变成了原来的孤独,可此时的孤独已经变馊了,已经不是原来的孤独了。我坐起来,要是有根烟多好啊,可我不抽烟,屋里连根火柴,连个烟屁股也没有。要是有杯酒也可以,在酒精的帮助下,可能会理清今晚出现的一切。

我站起来,看到了我书桌上那篇被退回来的稿子。我把它拿起来,蹲在墙角,一页一页地撕下来,扯成指甲大的一小块一小块。

放在那里并不厚的一沓稿纸,变成废纸,堆了高高的一堆。我蒙上了脸,脸上四处都是泪水。

我不再留存当作家的梦……

【由。(。 )整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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