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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不懂人话么，咱们三个分头找，别跟着我，我不会有事的。”青山梦说完，不理两人，独自走了。
二虎和三羊面面相觑，垂头丧气地走向另一边。
“三羊，你赶紧回十字城报告大人，叫他想想办法，我暗中保护着小姐，别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咱们吃不了兜着走。”二虎一脸紧张地对三羊说。
三羊想一下，说：“好，我这就回去。你躲好了。千万别让这丫头发现，要不回去她又要发脾气了。”
“知道，我这没事的，你快去。”
三羊点点头，朝出城的方向狂奔而去，那儿有他们存放的马匹。
二虎知道青山梦其实并不是不要他们跟上来，只是觉着在他们面前丢脸了，心底不痛快。所以，哪怕自己暗中保护她会被发现，其实也没什么。
就算青山梦发觉了，也肯定会装作不知道。
太阳下没新鲜事，小女孩的心思，不就那么点花样么。二虎摇头笑笑，朝着青山梦消失的方向赶去。
……
“卧槽！”
纳兰哲心底情不自禁的爆一句粗口，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猫叔带着他拐了好多弯，走进了一个破房子，纳兰哲想找也找个门面上点档次的地方啊，这么破，东西想来也不咋地。
但很快，他就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愚蠢了。
果然深藏不露才是王道。
“无相阁！”
走进破房子，里面挂着一个像是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古董招牌，斜斜地挂在墙上，上面结满了蜘蛛网。
破房子里只有一个女人，看模样三十来岁，长得不丑也不美，大众脸，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猫叔是贵客啊，哈哈，随便坐！”
于是纳兰哲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女人”原来是个男人，刚才之所以觉得不对劲，是因为这“女人”有喉结。
“无相妹子客气什么呀，待会儿给我算便宜点是正经。小哲，这位是临界最有名的人皮面具大师陆无相，你叫无相姐姐就行了。”
“啊！无相姐姐？他……他不是男人么？”
“说对了，我既是男人，也是女人，这得看心情，我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是女人。”
纳兰哲着实吓了一跳，这时候说话的，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你的喉结……”纳兰哲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啊，送你了。”陆无相说着用手在脖子上一摸，竟然把“喉结”剥了下来。
纳兰哲定睛一看，原来那“喉结”是假的！
“这也行啊！”纳兰哲目瞪口呆。
“怎么不行？”陆无相又换成男声，然后用手摸一把脸，于是刚才的年轻妇人马上变成了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的大叔。
看着陆无相手里那薄薄的人皮面具，纳兰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看陆无相的脸，彻底瞎了，太他妈难看了，但难看得很真实，任谁也看不出那是假的。
“你戴着两张面具啊？无相姐姐？”纳兰哲喉结上下动动，咽一口唾沫。
“怎么，嫌姐姐这张脸丑啊，好吧，给你换一张。”
于是，陆无相又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
第十九章完美一战
如果光看脸的话，此刻的陆无相几乎就是一个无瑕的美女，标准的瓜子脸，两颊一抹腓红，像是傍晚的红霞般好看，说不上为什么，纳兰哲希望这不是陆无相的面具，而是一张真脸。
“看够了没，给你换换口味。”
一瞬间，陆无相的脸又变幻成一张少妇的脸。
与刚才少女的清纯漂亮不同，此时的少妇脸充满了成熟的味道，虽然一眼望上去并不怎么漂亮，但却给人一种奇异的舒服感觉，从其脸上的恬淡微笑看得出，这准是一个嫁了好男人的幸福少妇，满脸柔润的光泽，闪着一种母性的光辉，看得出，少妇一定有个可爱的小宝贝。
“太厉害了！”纳兰哲由衷地赞叹。
“看你挺喜欢这张脸的，那我就戴着这张说话了。”
陆无相甜甜地一笑，纳兰哲怀疑这就是她的“真相”了。
“好了，无相妹子，说正事儿了，给他做两副面具，最快要多长时间？”猫叔看着陆无相说。
“这个嘛，我看看。”陆无相说着走上前，伸出手来摸纳兰哲的脸。
“小子，你脸上的十字疤是自己弄上去的吧。”陆无相看着纳兰哲说。
“呃……算是吧。”纳兰哲有些犹豫地说。
“现在的年轻人流行在脸上弄这个了么？”陆无相一边摸，一边自言自语，“看来我也得与时俱进了，做些脸上有疤的人皮面具。”
纳兰哲不知道说什么，任由她摸着。
“三天吧。一副面具三十金币，两副算你五十。另外看着我这什么喜欢，可以送点小玩意儿。”陆无相看着猫叔说。
猫叔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似乎这个价钱不贵，“哈哈，看来小老头还是有点面子啊，竟然一下就减去了十个金币。”
“好了，别心里美了，我是喜欢小伙子的模样才免去那十个金币的，你以为你有多大面子啊。”陆无相白一眼猫叔，开心地说笑着。
纳兰哲顿时一脸尴尬，心想这陆无相多大年纪了。不会才二十来岁正思春吧。
“咳咳……”猫叔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好了，无相妹子，你都四十来岁的人了，别想着老牛吃嫩草啊。”
“四十来岁了！”“嫩草”一脸惊讶，听声音不像啊。
“死老头，没听说过女人家的年龄上了二十就不能乱说了么。”
陆无相看起来和猫叔很熟的样子，互为戏谑。
猫叔也不生气，微笑地看着纳兰哲。说，“小哲，那你在这儿呆着吧，我先回去了。”
然后猫叔把头转向陆无相。“无相妹子，回头再给小哲做两张身份卡，没这东西他哪儿也去不了。”
“身份卡是小事。算我送的。”
“那就多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猫叔说着站了起来，打个招呼走了。
听到陆无相说身份卡是小事。纳兰哲又吃了一惊。
身份卡怎么会是小事呢！
要知道在水云大陆三大国中，任何人都拥有且只拥有一张身份卡，因为身份卡由特殊金属加特殊工艺制作而成，所以伪造起来难度很大，而且伪造身份卡是重罪，被发现了最高可以处死！
“临界这地方真是无法无天了。”纳兰哲心里暗叹，不过想着能拥有身份卡，纳兰哲既害怕又期待，既然可以伪造，那填什么都可以了，纳兰哲恨不能给自己来张血卡，拿出来多拉风啊。
遇着不明真相的人，直接就给你跪了。
“纳兰哲，是叫这名字吧，你乐什么呢？”陆无相看看正出神的纳兰哲说。
“呃……没什么，就想着可以弄张厉害的身份卡，瞎开心。”
纳兰哲实话实说。
陆无相甜甜地一笑，说：“傻小子，身份卡厉害，又不是你本人厉害，有什么好开心的。遇上真正的高手，谁管你是什么卡，身份卡只能蒙一下那些眼睛不好使的普通货色。”
“这倒也是。”纳兰哲抿着嘴，有点遗憾的样子。
“好了，我往你脸上涂点东西，你坐着别动，也别乱笑啊。”陆无相边说，边拿着一个小刷子，往纳兰哲脸上刷东西。
纳兰哲听话地一动不动。
过了一阵，陆无相刷好了，满意地把刷子放下，说：“好了，你闭上眼睛呆一阵，脸上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不要紧的，千万不要用手去摸，我一会儿过来看你。”
陆无相说完后，走进了里屋。
……
纳兰哲无聊地坐着，一会儿后，脸上果然不舒服起来。
先是有点痒，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脸上爬，若不是陆无相特意交待了，他真要忍不住去挠了。
好不容易忍了半天，不那么痒了，却开始疼起来，是一种火辣辣的疼，像被人扇了几百个耳光，然后再涂一层红红的辣椒油。
纳兰哲疼得呲牙裂嘴，心下微寒，想陆无相会不会涂错东西了，不会就此毁容了吧。
正想到这儿，陆无相的声音从里屋飘了出来：“小哲，很疼吧，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可千万别用手摸啊，否则破了相我可不管。”
听到这个，纳兰哲心安了些，疼是正常的就好，在洞底的几年，什么苦没吃过，这点痛又算什么呢。
就这么熬啊熬，终于不疼也不痒了。
隔了半天，陆无相才走了出来。
“好样的，竟然没喊也没叫，真是出人意料，好多铁骨铮铮的大汉都忍不住呢。”陆无相称赞着纳兰哲。
“哪啊，我心里都叫了几百遍疼了。”纳兰哲实话实说。
“行了，别动，我把模型揭下来。”陆无相边说，边轻轻地从纳兰哲的脖子开始用手抠，果然，一张已经变硬的模型利落地抠了下来。
纳兰哲瞬间明白了，怪不得陆无相的人皮面具做的如此贴切，原来是有模型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明天下午过来，记得带一份猫叔做的脆皮雪鸭。”陆无相吩咐一句，自顾自进了里屋。
纳兰哲道一声谢谢，就走了出去。
出了门后，纳兰哲不急着回九楼居，打算在外面闲逛一下，现在手里有钱了，可以买点小礼物，回头送给梨丫头，叶子还有熊少。
也不知道爷爷和竹叔怎么样了。
逛了一小会，纳兰哲有些口渴，见旁边有间挺雅静的茶馆，便走了进去。
“来一壶雪国的冰菊花。”
纳兰哲招呼一声，安静地坐下来，旁边零零散散着一些人，在聊着天。
“喂，你听说没有，今年的水云大会据说是几十年来最精彩的一届啊，好多名震天下的精英都要参加。”
“是啊，上届水云大会我还特意去看了，太精彩了。尤其是那两场，堪称经典啊，五个金币的门票，花得太值了！”
“哪两场啊，上一届我没去，那两场经典大战真的像传言中那样好看么？”
“何止好看啊，幻术组那场，谜之王女水云羞和天机帝英雄书的幻术对决，真是精彩到爆啊，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花多少钱，我也觉着不亏！”
“可惜啊，水云羞要是没和英雄书分到同一组，肯定稳赢了，她可是幻皇孟冥亲自调教的啊。”
“你觉得可惜么，我觉得这样才好呢，若不是因为分到同一组，水云羞惜败给英雄书，又怎么会出现那场近百年来最精彩的武者之战呢！”
“那一战我也听说了，虽然没能亲眼看到，可是光听别人说，都觉得热心沸腾啊，尤其是最后那一刻上演的巅峰对决，竟然是身为高级天阶武者圣武者的风九楼，对战仅仅是人阶龙武者的水云羞……”
“绝代双骄，他们是真正的绝代双骄啊，看过他们那一战，真是死也值了！”
“身为幻境师的水云羞，最后夺取水云十少，竟然不是在幻术组，而是武者组，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今年必须去，谁知道会不会出现这种精彩的大战！”
……
听着别人的聊天，纳兰哲的思绪回到十年前，大姐和老大那一战，他就在现场。
那是最完美的一战。
不仅有最完美的开始，也有最完美的结局。
第二十章冤家路窄（第四更）
“无相姐姐，脆皮雪鸭来喽。”纳兰哲打个招呼，把陆无相从里屋叫了出来。
“哈哈，早闻到香味了。不急吃，我先给你试一下面具。”
“好啊！”纳兰哲像小孩子看变魔术一样，有些迫不及待。
陆无相今天扮的是一个款款的贵妇人，一身雍容华贵的长袍，虽然称不上天姿国色，但也绝对能秒杀众生的眼球。
“别动啊，其实这个很好戴的，熟悉了自己很轻松就能戴上，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就好了。”陆无相边说边教纳兰哲戴人皮面具的办法。
纳兰哲一小会就学会了，照照镜子，效果太好了，现在连他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
“太厉害了！”纳兰哲由衷地赞叹着，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还有好东西送你呢，给！”陆无相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卡片。
纳兰哲接过来，数一数，一共是四张。
分别是一张蓝卡，一张黄卡，一张红卡，还有……一张黑卡！
黑卡，可是比血卡还要高一级的至高无上的身份象征啊！
通常被称为王者的黑卡！
只有幻皇、武帝、兽王，或者至少同时具备天阶武者、幻境师、幻兽师中的两项能力的超级双修者，才能持有黑卡。
值得一提的是，史上从来没有过一个人，同时为天阶武者、幻境师和幻兽师。
“黑卡……这个就有点离谱了啊，哈哈。”纳兰哲把着黑卡，一脸的古怪表情。
“随便做了张让你拿着玩的。没准还真能吓唬一下傻子呢。”陆无相边说边拿起桌子上的脆皮雪鸭，丢下一句话。进了里屋。
“我吃相不太好，嘴又馋。你就别进来了，在外面玩会儿，等会我吃完教你怎么保养人皮面具。”
“好的，慢慢吃，我不急。无相姐姐喜欢的，回头我再送两只过来。”纳兰哲甜甜的回应着，手上的四张卡片，让他爱不释手。
翻开蓝卡，上面的信息是这样的。
——纳兰哲。来自风之谷，十八岁，初武者。
“真是太逊了，嘿嘿。”纳兰哲自嘲地笑笑，然后把蓝卡收起来，又翻到红卡
——纳兰哲，来自幽灵岛十字城，十八岁，天阶魂武者。
“这张又太牛了点儿。不过可以用来吓唬梨丫头。”
纳兰哲自言自语，又去翻黑卡，忽然——
门被重重地推开，一个人不打招呼冲了进来。
还是个女人！
纳兰哲扭头一看。一下傻眼了！
竟然是前天那个想偷他钱却被他反偷的女孩！
这人的追踪手段未免太强悍了点吧！
纳兰哲“腾”地站了起来，不晓得该怎么办。
“无相姐，出来。快出来！”青山梦气急败坏的乱吼着。
“谁啊，什么事。”陆无相从里屋走出来。“哟，是梦大小姐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青山梦自顾自的坐下来。
纳兰哲傻了，奇怪这丫头怎么不找他麻烦，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不是戴着人皮面具呢。
想到这里，纳兰哲松一口气。
“怎么了，谁把咱们梦大小姐气成这样子，来来来，先喝杯水，消消气。”陆无相说着给青山梦倒了一杯水。
“我也不认识那小子，亏我好心救他！”青山梦猛喝一口水，娓娓道来。
“前天我在街上闲逛，看见一个年轻小子被两个流氓欺负，我一时心热，就上去教训那两个流氓，替那小子解了围，谁知道——”
“美人救英雄，这是好事啊，后来怎么了？”陆无相追问。
“别提了，也算我青山梦瞎了眼，我好心把那小子救下来，那小子倒也礼貌，道了几声谢，然后就急匆匆走了，他走了半天，我才发现，钱袋不见了，准是被他偷了！”
“啊？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这种人别叫我陆无相看见，要撞在我手里，非得给他来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陆无相为了配合青山梦，极力地表演着愤慨。
纳兰哲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服了，心道：“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啊，明明是老子救了你，你想偷老子的钱，被反偷了，竟然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无相姐，上回让你做的人皮面具做好没，给我，我戴上，这样就不会被认出来了，我非得把那个臭小子找出来不可，看我不阄了他！”青山梦咬牙切齿地说，嘴里冒着森森的冷气。
纳兰哲顿感蛋疼菊紧！
“做好了，我这就去拿。”陆无相说着走进了里屋，然后很快走了出来，“给，我给你戴上。”
纳兰哲看着青山梦戴好人皮面具，心里再一次佩服起陆无相的巧夺天工，真是神了，不过几秒钟，青山梦就换了一个人，甚至连人的气质也变了，恐怕现在就是她爹妈在眼前，也认不出来了。
不过好在自己有幻瞳！
在纳兰哲眼里，人皮面具和真实皮肤在幻瞳里的显示是不一样的，所以虽然不能看到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但至少能够知道对方是否戴了人皮面具。
青山梦对着镜子照了一阵，对脸上的人皮面具很是满意，这时候，他似乎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喂，你也是来定做人皮面具的么？”青山梦随口一问。
纳兰哲张口欲回答，忽然想到自己的口音被这丫头听过，为免被认出来，于是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我怎么感觉你很眼熟啊？”青山梦眼睛里微微露一丝疑惑，说完后朝纳兰哲走近了一步，端详起来。
“坏了！”纳兰哲心里叫一声，心想莫不是这丫头认出自己来了。
“呵呵，是么，我常去风云赌场，咱们是不是在那儿见过？”纳兰哲变换一种腔调，故意把声音说得低沉了一些。
陆无相奇怪地看着纳兰哲。
“风云赌场？我倒是去过几次，可能是在那儿见过吧。你现在戴着面具么？”青山梦问。
“呃……不戴着。”纳兰哲感觉自己额头要冒汗了。
“哦。”青山梦应一句，转过身去。
纳兰哲以为自己解围了，正要开心，忽然见青山梦迅速转过了身，她的手上多了一件东西。
“啊！”陆无相叫了出来。
纳兰哲疑惑地看着青山梦，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