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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普通的小天位,也不过是百牛之力而已——
在没有墨甲的时代,类似于‘赤麟铁骑’的强军,才是人族抗衡四方妖类夷族的底气本钱。
那时仙修再强,若没有足够的大军支撑,也一样战不过那数以千万计的妖类。
可以想见,一旦种家的这些人到来,那么这解县内的形势,必定攻守易位。有三百‘赤麟铁骑’在手,他也不用如现在这样,只是被动的防御了,可以反过来,对武阳嬴氏的那些天位下手了。
常理而言,除非是那武阳嬴,敢将那三镇私军,也派遣入大秦境内,否则就只有从解县退离一途。
而一旦这里的十数名天位能腾出手来,许褚那边,也必将轻松许多,强如嬴弃疾,也不可能在以许褚为首众多的天位轰袭围攻之下,从解县全身而退。
嬴宣娘也同样是这般想的,眼含深意的看向了东面:“本将倒要看看,他们是否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攻入解县境内。”
这一战,安国府基本已立于不败之地。
王猛则心想,这或是国公大人之愿。一旦武阳嬴这么做了,那就是世家之间的攻伐,首开恶例。接下来无论安国府对那武阳嬴氏做什么,别人都没法指摘。
尤其是朝廷那边,必不会坐视,天圣帝可以光明正大,插手入这场纷争。
不过此刻,他却不得不为这二人,先泼上一盆冷水:“如何就不敢?他们只需随意寻个借口便可。”
一声冷笑,王猛仰目望云空,那九千丈云海中的某个身影:“现成的借口,那上面不是有么?”
无论是伪装成凶绝屠千鸟麾下的贼兵,还是以协助抓捕九大寇之一的借口,都可堂而皇之的入境解县。
可别忘了,武阳嬴氏的私军部曲中,除了那三镇之师,两千具五星墨甲之外,亦有数目高达两千的‘铁龙骑’!那亦是嬴氏秘传,战力全不逊色于赤麟铁骑的存在。
嬴宣娘与嬴完我,则是一阵面面相觑,有些愣神。心想以那嬴弃疾的疯狂偏执,没准还真会做出这等事情出来。
正暗暗发愁的时候,几人就忽见阵前,有一负剑少女,手提着一位昏迷中的壮年大汉踏空行来。望之蛾眉皓齿,风华绝代,身影翩翩,似如凌波仙子。
就在王猛眉头大皱,欲施令以箭雨照顾的时候,那少女身影,却知趣的在九千丈外止住,保持着安全距离。
“小女子乃汇源山飞仙洞之人,是贵府镇将杨业的师妹,并非贵府之敌。此来只是为我师兄,求一可靠医者。”
说完这句,她又将手中之人的面部抬起。众人拿眼去看,只见正是杨业。
这位身上竟是无数的伤痕,几处甚至可以致命,状态近乎奄奄一息。可见之前这位,必定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苦战,
王猛则是惑然的看着远处那位少女,汇源山飞仙洞他听久闻大名,乃道家七十二小洞天之一,位于大秦西境。如今正由两位玄天境的太乙真仙占据,几十年来开门授徒,隐有大宗气象。而杨业,正是那两位的得意弟子之一。
可这汇源山,又何时有了一位如此出色的女弟子?不但道武双修,且俱已入中天境界!
※※※※就在军营之中的诸人,正为那杨业的‘师妹’,而觉惊疑不定的时候。在云天之中,两位高人,却正在不务正业的聊着天。
“大势已定,屠兄还不愿退走么?”
踏立于云海之上,叶秋自始至终,都是手按着剑柄。一身剑意,藏而不发。
面对一位超出他一个境界的权天位,此时的他,并无王猛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虽未动手,可却需全神戒备,一个时辰的损耗,不逊于一场苦战。
尤其眼前此人,实力绝非那些水货权天可比。一身战力,几乎仅逊于嬴弃疾。
“武阳嬴氏败像已显,阁下留在这里,怕也是无济于事?”
“雇主没说话,某家岂敢轻离?毕竟是拿了别人的一百万金啦,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屠千鸟‘嘿’的一笑,目现凶残之色,神情也并非似他语气那般的无奈:“倒是你们秦山剑派,此举真让人意外。嬴弃疾那厮的性情,你该心中有数才是,居然也敢插手进来?就不惧日后,被那老匹夫报复?”
“就如屠兄之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且这次嬴弃疾那老妖,本山主不太看好,”
叶秋亦是似笑非笑,神情高深莫测:“所谓莫欺少年穷,日前清江白王府与百里家之败,屠兄该有所耳闻才是。屠兄你今日得罪了他,就不惧日后被国公大人清算?毕竟武阳嬴氏那位,终究是上了年纪。”(未完待续。)
二八五章 得道多助
在叶秋看来,此时的嬴冲,就譬如初生之朝阳,朝气蓬勃。而那武阳嬴,虽有嬴弃疾这样的准‘镇国’坐镇,可那位终究还是有着老去衰亡的一天。
哪怕现在这两家分不出胜负,可日后的武阳嬴,终究还是要败落在嬴冲之手。一旦嬴弃疾死去,就是这一族崩塌之日。
——以武阳嬴现在的体制,多半后继无人。
屠千鸟这次却未立时答话,双眼微凝。
无论任何人,见了这次安国府这次展现的实力之后,都不会无动于衷。
他虽为大秦九大寇之一,行事一向无法无天,可除非是万不得已,也不愿往死里得罪,似嬴冲那样潜力无穷之人。
就以如今安国府的势力,已经足够可怖。可以眼下观之,那位国公大人,竟还有极大的上升余地。
“嬴弃疾他是不得不战,白夜性情桀骜,不知天高地厚,与你同列九大寇的‘血斧汤神昊’则有天庭为后盾,可以不惧嬴冲。那么屠兄了?你有何依仗,敢与安国府作对?”
叶秋眼神怪异,已看出了屠千鸟眼里的动摇。这使他心情颇为感慨,安国府的那个少年,如今仅以其威名,就可让屠千鸟忌惮三分了——
“屠兄你对那位雇主有个交代即可,何必认真?”
似开玩笑般的语气,可屠千鸟听了,却不由眼现莫名之色:“某家虽是贼寇,却亦知信誉贵,不可轻毁。”
正想继续说些什么,他却又双耳微动,似在侧耳倾听。
只片刻之后,这位九大寇之一的‘凶绝’,就一声寒笑:“叶门主运气不错,嬴弃疾那老头,终究还是萎了。看来你我之战,需待来日,告辞!”
这位声落之前,就已在原地消失无踪。赫然是身化金翅大鹏,一个扇翅,就远去百里。
而叶秋则是面色微松,口中溢出了一丝血痕。心想这位凶绝,实力当真是可怕,
刚才两击之后虽未动手,可却无时无刻不在寻觅着他的破绽。在刚才此人退离之前,他一身气势,确实已被对方隐隐压制。
这一战,他凭借秦山绝学,或者不会败,可也必定是两败俱伤之局。
而紧接着,叶秋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云层之下,那位正立于军营前的少女。
心想嬴弃疾之所以选择退走,而非孤注一掷,多半是与这少女有关。
他刚才虽在全力以赴,与屠千鸟对峙交锋,不敢分神。却也能依稀感应到,此女出现后,砍瓜切菜般连续斩杀武阳嬴氏三名天位的战况。过程都不到十个呼吸,其中一人,竟还是一位中天位。
那凌厉霸道的手段,足可使任何人为之心惊。也使安国府预先安排的两位,负责接应的刺客,都全无用武之地。
嬴弃疾之所以退走,是自身已无绝对把握,能够在这场争斗中取胜。哪怕是将那三镇之师,武阳嬴氏所有底牌全数押上也一样不成。
可此时他也同一样的疑惑,汇源山门下,何时有了一位这么出色的女弟子?
“父亲你受伤了?”
叶云紫的身影飞空而来,当望见叶秋唇角处的血痕时,顿时微惊,眼现忧容。
“怎会如此?父亲伤得重不重?”
“小伤而已,三日之内,就可痊愈,”
望见叶云紫的神情,叶秋欣慰的一笑:“凶绝之名,确实名不虚传。不过这一战,他也不会好到哪去。”
真正使他吃惊,应该是屠千鸟的疯狂,一开始就是毕尽全力,使出搏命之招,将双方都逼到了墙角。
那所谓的九大寇,果然是没有一个正常人。
叶云紫却仍不放心,盯着叶秋上下看了看,才舒了口气,有些心愧道:“早知如此,这事我就不该跟你说,”
她要是早知那凶绝屠千鸟,能将父亲他伤到这地步,定会再做三思,是否真要如了嬴冲之愿,回来拖秦山剑派与父亲下水。
接下嬴冲那五十万金,总感觉是亏了。其实她也不解,为何叶秋与门中的两位权天境长老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毕竟他们秦山剑派,根本就没插手的理由,那人甚至没出现金,而只是一张欠条。
“说什么傻话?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秦山剑派之责。”
“除魔卫道?”
见女儿发愣,神情不解,叶秋顿时暗叹:“方才紫儿你未见那嬴弃疾施展的功法?那是出自于上古邪典《血神经》的一门血元**,为这门邪功,那老东西手里至少有着二十万条性命。”
“怎会?可我听说武阳嬴氏的家声,还是很不错的。”
叶云紫一阵骇然失色,可随即她就又想起了月前,死在嬴冲手里的嬴唯我。
那个人,同样也修习了《血神经》内的一门秘术,也一样夺了不知多少条人命。
“这些豪门大族,面上虽都是仁义君子,道德楷模,可背地里,却多是男娼女盗,污秽不堪。”
叶秋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略含戾气的说完这句,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一声清咳:“所以云紫,你以后行走江湖,定需睁大眼睛才是。看人觉不能够只看表面,人云亦云。嬴唯我此人为延寿无所不用其极,十五年来屡次对流民下手,噬人气血修炼邪功。此事我秦山剑派早有耳闻,只因武阳嬴氏强者众多,又有诸多子弟在朝为官,权雄势大,所以我宗一直心有顾忌,不敢对其下手,如今有了这样机会,正该趁机一举剪除邪魔才是。”
叶云紫眼神一阵恍惚,感觉自己一向秉持的信念,正在被推翻。
据她所知,这些年来秦山剑派,非但没有阻止嬴弃疾,反而与武阳嬴氏多有合作。这岂非是说,他们秦山,也可算是嬴弃疾的帮凶?
此时想来,反而那有着纨绔恶霸之名的嬴冲,更似一位仁义君子。
“且这次我秦山剑派之所以出面,并不止是为这五十万金。秦山上下,亦有求于那位国公的地方,只能算是互惠。”
“不是为那张欠条?那又是为何?”
叶云紫心中怪异,想问难道不是为除魔卫道?可终究是没说出口。只因她心里,已隐隐有所预知,
叶秋却不再说话,之后默默无语。想着自己这些年,果然还是将这女儿保护得太好了。将这丫头,养成这样单纯的性情。
若有可能,他宁愿叶云紫一辈子不要接触这些龌蹉。可身值这大争之世,太单纯的人,是没资格活下去的。有些事情,他终需一点点让叶云紫得知,看清这世间的污浊。
嬴冲那五十万金只是引子,所谓的‘除魔卫道’,则只是口号堂皇而已。真正使他们在意的,是北方大乱之后,那场饕餮盛宴。
能使秦山剑派分一杯羹者,除嬴冲之外莫属。只因这位的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筹码。多到让他们,不能不与之合作,而非是其他世阀。
得道者多助,那嬴冲虽是年轻,却已深明此理。
二八六章 铁龙骑士
“嬴弃疾他已退了?”
一日之后,驶入了清江支流的某艘机关轮船之上,嬴冲接到消息后讶异无比。心想他那最后的后手,都还没施展出来了,嬴弃疾就已主动萎了?
此番他与郭嘉特意示敌以弱,似关二十七与李观潮这几位,都还没真正出手,暗藏的四十具千牛弩也未使用。就是为给嬴弃疾希望,引武阳嬴氏孤注一掷,主动侵入到解县境内。
这使嬴冲略为烦躁,一身本就难以驾御的内元,更加的无法控制,瞬时将手中的茶杯震成了粉碎!
而嬴冲却浑然不觉,面色阴沉难看的陷入凝思。
只有武阳嬴氏的三镇之军,主动进入到解县境内,他才有借口,将武阳嬴氏的根基连根拔起。
可如今,他只有另想办法了——
叶凌雪颇为惊奇,当她扫了一眼嬴冲手上的纸条后,一直高悬着的心就已落回到了肚内。
真要因他们的婚事,而使解县封地遭遇武阳嬴氏的涂毒,她会内疚的。
可旋即叶凌雪又觉不解:“武阳嬴氏退离,这岂非好事?夫君为何气怒至此?”
至少从纸面上看,现在解县那边,绝非是武阳嬴氏的对手。一旦那三镇私军侵入解县,那么他们除了避往元州境内之外,绝无他法。
可看嬴冲的模样,竟仿佛是遗憾万分。
嬴冲却是许久之后,才回过了神,随即悠悠一叹:“铁龙骑统领嬴双城,很早就对嬴弃疾心生叛意,对之不满已久。五年前那位曾与母亲暗中达成联手之约,可惜——”
叶凌雪顿时‘啊’的一声,立时就明白了过来。嬴双城不但是‘铁龙骑’的统领,更是嬴氏族中,与嬴唯我并驾齐驱的另一玄天高人。
而嬴冲等的,无疑就是武阳嬴氏入侵到解县境内,之后铁骑军反戈一击之时。
这本是将武阳嬴彻底打垮的绝佳机会,可就因意味的变数,使嬴冲图谋破产。
怪不得夫君他得到消息后,会恼火成了这样,
“可那毕竟是五年前,如今的嬴双城,是否还与嬴弃疾离心离德?”
“嬴双城性情与我父投契,为人方正,宽仁大度,与嬴弃疾那样的人走不到一起。”
嬴冲冷笑,目里闪着冷酷色泽:“且他不愿叛,本公便逼到他叛!”
对于武阳嬴氏之人,他可绝不会手下留情。
叶凌雪不仅深深看了丈夫一眼,此时嬴冲,尽显枭雄性情,让她想起了父亲叶宏博,心内略有些不适。
且夫君他,是否托大了?嬴双城真有那么容易对付,也不会一直将那铁龙骑掌握二十年之久,便连嬴唯我,都无法动摇其位。
这时旁边在读着道典的嬴月儿,却又嘻嘻笑着插口道:“母亲大人安啦,爹爹他早就瞧上了铁龙骑,许久之前就有准备的。如今只要他旗帜一举,那铁龙骑里保准有九成的人会跟过来。手下都叛了,嬴双城他没得选的,”
嬴冲不由狠狠瞪了嬴月儿一眼,目含无奈之色。
他都不用去问,这丫头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对于穿越了三十年,来到这个时代的嬴月儿而言,他这里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不过话说回来,他其实该感激夫人才是,最近这丫头口里的‘爹爹’二字,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只要不是之前那种阴阳怪气的叫法,还是蛮让人满足的。
“这又是为何?”叶凌雪果不其然的开口问着,眸含异泽:“听来似有缘故?”
“说到底还是钱。”
嬴冲这边,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们武阳嬴家的铁龙骑,出自于嬴氏皇族的秘法。可因祖先得到的那部分残缺不全,只能自行补足。尽管威力强大,无论是日行之速,还是冲阵之能,都更胜过皇家的‘天御龙骑’一筹,可所有骑士,最多都活不过四十五岁。”
“居然有这样的事前?”
叶凌雪不禁再次动容,骑士双河叶阀,亦有一支类似的骑军。数目更多,达八千之数,可却并无寿元之患,大多都能活到八十左右寿终正寝。
“——六年之前,我母亲就在为铁龙骑中的子弟,寻找延寿之法,弥补他们亏空的寿元。后来得知,武阳赢氏的先辈,早就有了完善铁龙骑的法门,只因每人每年需多损耗二百金的银钱,用来购买那些洗练身体的药物。最后此事不了了之,秘方也被束之高阁。可母亲她知晓之后,却欲从族中腾出一笔钱来,为这些人延长岁寿,只因嬴弃疾等人一力反对,不得不暂时搁置。此事不曾传开,嬴氏族中少有人知道,不过当初母亲她寻到的那张秘方,却落在了本公之手。”
——二百金看似不多,可二千骑加起来,就是整整四十万金。铁龙骑本就昂贵,每一位骑士,一年的损耗就达六百金以上。
在武阳嬴氏看来,这无疑是很不划算的买卖。这笔钱财,可以供养至少十五名小天位,也可为族中购来更多的灵丹灵石。
至于这些铁龙骑,本就是损耗品而已,何需在意?
武阳嬴氏有着十数万底层族人,还有数十万计的佃农仆户。想要找人补充铁龙骑,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且一个骑士,战力全盛之时,也就是二十到五十岁的年纪。花费数十万金为他们延寿,有何必要?
这就是他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很轻易就可将这支强横战力捏在手里,也是这次解县之战,他最后的底牌。
而嬴月儿闻言,则不禁眼神复杂。在她看来,即便没有那秘方在手,父亲他也能有很大把握,让那些铁龙骑士倒戈。
只因那‘铁龙骑’,都出身嬴氏族中的远支穷困子弟,或者干脆就是处境不佳的奴仆家将。
真正武阳嬴氏的上层族人,与那些地位还算过得去的家将护院,怎会选择以损伤岁寿为代价,去与‘黑铁龙驹’这样寿元不过四十的牲畜共生?
所以这些骑士,虽是嬴氏最强的一支武力,可却在族中备受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