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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第660章 六翅禅刀
“怎么可能?”
嬴冲的呼吸紧窒,随后又如凶兽般的注目着九观。 怀疑这道人,是在欺骗自己。
“太学主被封印入无尽虚空!那位虽未死去,反而有证就皇天位的可能。可按理而言,陛下的伤势,应该是有好转才对,”
九观道人,倒是颇为理解嬴冲的心情,并未生怒,神色平淡道:“常理而言,陛下的伤势与寿元,确该恢复些许才是。可据我玄光师兄之言,太学主舍弃所有的最后一剑‘否极泰来’,威能过于强大,陛下在最后时刻,还是动用了和氏璧,才能使刘雪岩嬴高等人,都安然无恙。”
嬴冲的面色惨变,心绪却渐渐稳定了下来:“那么白云观将此事告知于孤,究竟是何图谋?”
——一位帝王的身体状况与岁寿,本该是一国最大的机密。可在此时,这位出身白云观的九观,却毫无忌惮的将此事告知于他。
九观闻言暗暗一叹,心想师兄的顾虑果然还是有道理的。在这个时候,的确不是说武安王掀起叛旗的好时机。
“小修并无他意,只是奉师兄之意转告,至于观主他是如何想的,小修不得而知。且殿下身为国之柱石,师兄将此事提前告知于殿下,似也无不妥?”
嬴冲微一蹙眉,再未有任何言语,他对九观之语,深表怀疑,可此时却只能姑且信之,
唯一可确定的是,守正道人极力回护造就于他,不可能没有缘由,白云观对他,暂时也不会有什么恶意。
而第二件事,则与大宗正嬴高有关。
“小修知王上如今正紧锣密鼓,欲治嬴高之罪,为王上部属复仇。然则王上可知,那日事发之时,嬴高一直都在陛下殿前值守,片刻未离?”
九观道人目光清冷:“此时王上欲告嬴高勾结天庭,在东河郡袭杀殿下之罪,只怕非但不能成功,反而会被陛下误会为在借机清除异己。”
嬴冲眉头微凝,眼神不解:“他在陛下殿前值守?此事是真是假?那么当日在东河郡与昊天上帝联手的那位,究竟是何人?”
当时他不会看错,那声音确实是嬴高无疑,暴露之后其施展的一身武道,还有那元神特征,真元气机,都与大宗正嬴高别无二致。
可既然嬴高仍在咸阳城内,那么那尊红白墨甲之内,又到底是哪一位?
“许多人亲眼所见,应当不会有假。”
九观道人凝声道:“东河之战,始龙甲曾经断其一臂,按说以始龙甲之能,他短时间内没可能恢复才是。可那位大宗正嬴高,却是毫发无损。”
面对嬴冲质疑的视线,九观道人不厌其烦的解释:“我家师兄,也曾疑心那嬴高是用替身,或者道门身外化身之术,可他以‘魔天镜’观照之后,就已认定了那大宗正府中的嬴高,确实是其本人无疑。且除之前山河图内留下的那些伤势之外,嬴高一身气机圆融完整,不像是遭遇重创的模样。且当日米朝天,亦曾数次见过嬴高,却并未察觉有异,故而师兄托小修转告,说此人如今在府中闭门不出,只怕是正欲引殿下发难。”
嬴冲的面色凝重,心想那时始龙甲造成的伤势,何止是难以恢复?是根本,是没法复原才对——
那些平常的伤口还好,可似断肢这样的重创,就需彻底清除斩龙剑的力量不可。
可这口剑,有着秦始帝的剑意残留,是比他的凤凰真火,更为棘手的存在。
那位大宗正嬴高,当时如只是替身的话,极易拆穿。至于道门的身外化身,且不说此人并非是道武双修,即便这位真有此能,世间也没有任何一门法术,可令化身离开本体二千里外活动。
且无论何种分身之法,本尊化身之间都是同一元神。分身受到的伤势,本尊亦无法避免。
——可既然那红白墨甲内的人非是嬴高,又会是谁?这世间总不可能平白冒出一位上位伪开国级的强者,又恰好能模仿嬴高的一切,
且很快嬴冲就注意到,九观语中的‘引诱’二字。
“这么说来,白云观依然在怀疑那嬴高?”
“正是!”
九观毫不讳言:“毕竟这位着有充分动机,皇家的‘周天归元气’,更不是普通人能够模仿。同一日出现两位嬴高,并不能说明他的清白。世间的玄法千奇百怪,很可能是我等见识浅薄,才未能洞穿内中玄虚。总而言之,嬴高仍难脱嫌疑。”
嬴冲却觉郁闷之至,他已准备好了一切,就准备将嬴高打入万劫不复之境,为张承业复仇。
结果却被白云观告知,这只是陷阱,没有成功的可能。
此事他不会轻信,必定要令嬴鼎天详查究竟不可。可嬴冲却更知,对方根本没有欺瞒他的理由。
而白云观带来的第三个坏消息,则是与静池剑斋有关。相较而言,前两件事虽为噩耗,可却对武安王府本身无损。
可最后一件,却是大大的麻烦。静池剑斋的一位太上长老,已在六日之前进入秦境,而今已至雍秦地界。
据目击之人所言,此人随行携带着数位权天修士,隐含杀机。
嬴冲一听,就知对方八成是冲着自己与嬴小小来的。山河社稷图一战,嬴小小月儿合体之力震慑秦境,之后东河郡一战,自己又以斩龙剑,施展‘天绝地灭二十三绝剑’。
——这种种蛛丝马迹,岂能不惹静池剑斋注意?
太上长老?不知是哪一位太上长老。静池剑斋内,能有太上名号者,俱为伪开国层次。
正这般想着,嬴冲就已听船舱之外,传来一串清冽飒爽的语音:“敢问此船,是否秦武安郡王行跸?静池剑斋秦可人,携恩师薛云凰前来拜访,有请殿下拔冗一见?”
当这句话音响起,嬴冲就发现不远处的嬴小小,身躯明显一缩,眼内亦满含着戒惧与忌惮,
而九观道人,则若有所思道:“是六翅禅刀薛云凰啊,这个女人颇为麻烦,殿下可万万要小心,哪怕是露出丁点的破绽让那位生疑,都会纠缠不休。”
嬴冲闻言失笑,他可还没说什么,这九观就言道‘破绽’二字了。
不过对方之言,也极有道理。六翅禅刀薛云凰之名,他也听说过,那是一位威震世间二十余载的伪开国,乃是静池剑斋的中坚支柱。
此女以盘古剑神经为基础,独创刀道一脉,几十年来,几乎只以一人之力,就撑起了静池剑斋的诺大威名。
而这人既然已来,那也就只能一见,这是躲不掉的。
“传令,将二人请至三楼客厅,本王稍后就至——”
六六零章 针锋相对
当嬴冲来到三楼客厅时,发现那位可将大秦诸多权贵子弟视为奴仆般使唤的秦可人,此时却正似受气的小媳妇,肃立在一位中年妇人身后,
嬴冲注目看了那妇人一眼,只见她四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甚美,一身简单的淡蓝色宫服,可却毫不失华贵之气。只是那眉眼之内,隐隐蕴有一丝厉色。而那眸中,更显出淡蓝光泽。
心中微沉,嬴冲却仍是镇定自如,他甚至还将嬴小小带在身边。后者化成了一条小龙,盘绕在他的肩上,似在沉睡之中,与一位幼年龙女别无二致。
“记得年前在冀州的时候,孤就已对你们静池剑斋说过,莫要再招惹到孤的头上,否则后果自负!”
嬴冲的言语毫不客气,行入客厅之后亦未行礼,就这么大剌剌的在在主位之上坐下,目光似刀般注目着眼前二人。
“二位今日至此,莫非是又为那什么无面?”
秦可人闻言,顿时面色涨红,眼中略含恼恨的看嬴冲。她没想到这位,会如此不给颜面。
明知她师尊‘六翅禅刀’薛云凰在此,言辞也是如此的桀骜无理,似浑不将他们静池剑斋放在眼中。
可除此之外,秦可人又感觉很无力。若说一年前的此子,在她眼中还是一只雏猫,不值一提;那么现在,坐于她面前的嬴冲,则无疑是一头已可傲笑山林的猛虎。
薛云凰的神色倒还平静,仔细注目打量着嬴冲。
这位秦武安郡王的名声,她是很早就已听说过了。十五岁之前,是咸阳城内最出名的纨绔恶棍,十五岁继承爵位与神甲摘星的当夜,就与宗族翻脸,破族而出,自创‘安国’堂号。那时的嬴冲,就是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可时隔一年之后,大秦朝野中的任何人,都不会有这想法。
这位不但在承爵后,平定了祸患大秦北境的匈奴人,更在不久前血洗了咸阳,断绝了无数世家勋贵的传承;而东河郡的大胜,则将那堂堂龙裴二氏几乎逼入绝境,使其威名在雍秦之地,可止小儿夜啼。
如今的‘安国’嬴氏,更是在天下三十六家中位列前十,在大秦朝中几乎只手遮天。
这位武安王的面相无疑是极为年轻,因过早突破天位的缘故。嬴冲的面容,定格在了十五到十六之间。好在这位在那时候的体格就已不错,身高七尺,固而在骨骼生长停止之后,却并不显矮小。
不过薛云凰却也注意到,嬴冲的鬓角处赫然有着些许白发,面色也略显苍白。
虽说这位在脸上敷了一层粉用于掩饰,却瞒不过她的灵眼。
除此之外,这位一身气元也略有些虚浮,身上更有着昊天上帝‘惊澜指’的指意残留。
她知数日前,这位曾与天庭那一对帝后,有过一场激战。就不知这位的伤势,到底如何?是在掩人耳目?还是一如这位表现在外的轻微?又或似如昊天上帝吹嘘的那般,几乎致死?
薛云凰意念内无数杂念闪过,又迅速将之排除。她是不耐弯弯绕绕之人,此刻直接就开门见山。
“数日之前,天庭曾遣人告知于我静池剑斋,殿下在迎战昊天之时,曾使用我静池剑斋的盘古剑神经。又有人言,贵属嬴月儿在山河社稷图内与人争斗之时,剑诀中也同样有盘古剑神经的痕迹。而那无面,正是我教炼制的盘古剑神经副本。”
薛云凰的语音一顿,杀意暗藏:“故而老身来此,是想要向武安王殿下,要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
嬴冲一声失笑,目中同样闪过一抹厉光,毫不相让的与薛云凰对视着。
尤其对方眸中的蓝芒,让嬴冲略有些在意。
心想这莫非就是静池剑斋独有的绝学‘灵犀剑目’?也幸亏这灵目是偏向于意念精神,难以看穿小小的身份。不过他估计这位,多半是打算依靠此术,来分辨他言语真假。
可嬴冲却不在意,语声一字一顿的说道:“汝为何人?敢要本王解释,怎敢如此放肆?”
当这句道出,这客厅内外所有御卫,都纷纷拔剑。更有几道危险之至的气机。将薛云凰遥锁住,
可薛云凰却处之泰然,毫无异色,只一身刀意蓬勃,充塞厅堂,反使周围那些御卫都冷汗涔涔,似已支持不住。
“殿下今日如此狂狷无理,究竟是不将我静池剑斋放在眼中,还是自觉心虚?”
薛云凰缓缓起身,赫然几口冰蓝刀光隐现于其身侧。可其语气,却稍稍放缓:“我静池剑斋,并无意与殿下为敌。可殿下如若一直都是如此姿态,那么本宫与静池剑斋别无选择——”
嬴冲闻言一声轻哼,面色阴沉。先是稍稍沉吟,随后就回道:“本王当日应战昊天上帝时,施展的乃是天绝地灭二十三剑,由本王自创而成。且参照的样本,另有其人。世间流传的盘古剑神经武学,并非是只有尔等一家。至于月儿,她是人偶之身,本王这么说,你二人可满意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可却已足可瞒过这位的‘灵犀剑目’了。
说到此处,嬴冲就又一拂袖,端起了茶盏:“汝等乃是恶客,孤这里就不多留了,请吧——”
薛云凰眉头大皱,她还有许多话要问。之前嬴冲的言语,虽是看不出什么破绽,可这位却未正面回答过,那‘无面’是否在其手中,
可对面这位,明显是不愿给她这机会了。自‘端茶送客’之后,这位就开始闭目眼神。
而旁边几位内侍已经走上前来,笑盈盈的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薛云凰的眼神阴晴不定,最后一声冷笑:“希望真能如殿下之言!接下来的时日,本宫会盯着殿下的。但有什么蛛丝马迹,殿下当知后果。”
待最后一字声出,嬴冲就是面色微变,只见那诸多侍卫,在这刻都脸上血色褪尽,陆续昏迷了过去。甚至几名天位,都不能幸免于难。
而肩侧的嬴小小,更是身躯颤抖,如非被他及时以一道真元安抚镇压,几乎就漏了破绽。
可便是嬴冲自身,这刻亦觉是难受之极。以重伤刚愈的神念承受这威压,只觉胸中恶心欲吐。
也在这刻,孔殇忽然一个闪身,来到了嬴冲的身前。随着这位到来,这里满屋的强横刀意,都全数褪去,赫然被扫除一空。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孔殇似笑非笑,目光冷如寒冰:“殿下面前,可非是汝等放肆之地!”
这一刹那,二人间的船板与桌椅,都在一股无形之力的冲击之下纷纷粉碎。
看起来似是势均力敌,可随后那薛云凰,却听身旁的秦可人一声痛哼。她的神情微动,立时大袖挥动,携带着秦可人退出了客厅,直至数十丈外。而后者的眉心,此时已有一丝血痕溢下。
薛云凰的脸色,顿时极不好看,心知今日,已是输给了这位。刚才如非是她退的及时,此刻的秦可人,只怕就被对方一刀了断。
哪怕对方顾及静池剑斋,不会真的下手,可也会令她颜面大失。
定定的看了孔殇一眼,薛云凰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身影如云般,从这艘船上飘离飞起。
“武安王府的手段,本宫领教了。如有再会之时,必是生死相搏之刻。”
——如嬴冲真是无辜,那么双方已无必要见面。可如那无面,真是藏于武安王府中,双方自然要分个生死。
客厅之内,嬴冲则是目望着那薛云凰离去的方向:“通知云真子,让他尽早回山,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请动他师尊出山不可!再命沈万三,我要的东西,都需提前给我送来。可以不计价格,总之越快越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略显随意的,擦了擦唇角的血痕。这并非是他受伤了,而是在薛云凰面前,有意如此。伤者就需有伤者的模样,否则瞒不过那位六翅禅刀。
“还有我武安王府各处,近期定要小心静池剑斋!本王还需几队人手,可以随时横扫秦境之内,静池剑斋所有下院。对方如敢动手,可即时反击,不用手下留情!”
闻得这句,位于嬴冲肩膀上的嬴小小,不由错愕的抬起了头:“刚才那位,不是已经信了么?”
她听嬴冲的言语,完全就是准备与静池剑斋开战的架势。
“她会信本王才有鬼!是已确定了你小小,就在本王手中。”
嬴冲冷笑,杀机深沉:“如非是没有把握,她刚才就已动手了。”
孔殇也微微颔首:“方才这位,确有杀机。不过料来这静池剑斋的实力再强,也不会在这时候轻易启衅。”
——现在的武安王府,毕竟与以前不同。哪怕放诸于天下,也是一家最顶尖势力的体量。
而武安王府与静池剑斋之间的战争,却绝非是那位六翅禅刀能够一力决断。
嬴冲却也不在意,只论明面上的力量,武安王府在秦境之内有着压倒性的优势。静池剑斋贸然开战,只会将秦境弟子置于死地,
他现在唯一需担心防备的,是这家在暗中的手段。而要防范这些,他手底里的这些实力,仍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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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662章 烛龙之眼
“那个无面,定然是在这武安王的手中!”
无独有偶,此时距离那楼船七千丈外的岸旁,秦可人以手按剑,紧盯着河道里那艘庞然大物,杀机森然:“除了这位之外,再无其他可能!今日其人之语,也皆为避重就轻之言!”
她这并非是因刚才的伤势而泄愤,而是真的如此以为。
尽管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可秦可人也基本确定了那位武安王的嫌疑。
可薛云凰却冷笑:“即便是他,你能奈何?这时候说这些有用?尔等在大秦搜查整整一年,怎就未能早些确定他的嫌疑,白白让此子成了气候?”
秦可人哑然无言,一身凌冽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只能低柔着声音道:“此子狡狯如狐,如非是师尊,吾等实难知其真面目。”
只是她这番恭维,却被薛云凰完全无视:“这次事了之后,这秦境你也不用呆了,自回剑斋领罚吧!”
秦可人先是身躯微颤,小脸苍白如纸。随即她就又一阵磨牙,想到正是那位万恶的武安郡王嬴冲,使得她落到这番田地。
不过她也是常年执掌庶务之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