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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很快周边的人就感觉到了方宏的异常，全部都跑了过来。
看见这些自己熟悉的手下的时候，方宏内心的烦躁，马上沉稳下来，基本上消失不见，有这些人在，那未来就没有任何的问题，梦想也离得更进一步，当然心情也恢复过来，不在想开始那样烦躁。
“都来了，刚才发泄了一下。”凌乱的屋子当中，方宏也显得有些凌乱，不过这个时候神情倒也是恢复过来。
进来的人都没有说话，战斗打成这个样子，不光方宏想要发火，下面的人也都想要发火，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不也是大家的过错，在发火就有些过分了。
“是不是都想要发泄一下？”看见面前这些被压抑很久的人，方宏突然微笑着说道。
“没有，我们都是在想该如何战斗。”方一正马上站了出来，表决心的说道，那态度十分的坚决。
“哈哈，好了，不要把自己撇坏了就行，这次战斗我们怕是要打很久了。”方宏从旁边取了一块毛巾，来回的搽了一下手。
如果不是满地的狼藉，屋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想不到方宏居然会有如此的一面，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方宏造成的，任何人都有暴力的一面，你没有发泄，那是因为还没有淡然你的怒火，当怒火被点燃之后，就算你是圣人，那也会发火。
方宏擦干手之后，走到了地图的旁边，拉下地图，画了一圈之后说道：“这是西州城的地图，这是我们现在掌控的防线，这边的区域全部都是被楚军掌控，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办？”
方宏一问完话，下面的几人马上的议论起来，而且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大人，我觉得我们应该给敌人放开一条生路。”方一正最先的说道。
“哦，怎么说？”方宏马上态度十分端正起来。
“敌人现在照成一种绝地的态势，就是想要我们攻打他们时候，能够破釜沉舟，绝地防抗，如果我们放开一方，那敌人的这种心理优势就没有了，就算是对方的指挥官想要抵挡，下面的人也会考虑了，生命可是自己的。”方一正并没有从战斗本身出发，反而是从人的心里方面进行了考虑。
“嗯。”听见方一正的话，周边的几人都点头称是起来，战斗往往并不是战斗本身，有更多的东西夹杂在里面。
“少了一方，我们兵力就能够集中，这样打击的强度就要大了很多，只要把楚军赶出西州城，没了依靠的，只能被我们歼灭的命运。”方一正接着说道，显然光是心里上优势并不是方一正的习惯，接二连三的打击才是他的手段。
“不光是心里上有优势，战斗中我们也要有优势才行。”方宏并没有满足这个方案，显然光是这个根本不足以赢得战争。
这下所有人又陷入到了沉默当中，显然这次战斗是楚军精心策划的，一步步的引导到这里，全部都是牵着高州军的鼻子走，想要改变现有的模式将会十分困难，但是如果不改变，那这场战斗就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直到什么时候承受不起的为止。
“除了步步推进外，我们应该让敌人断水断粮。”突然赫连霸抬头说道。
“不，敌人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粮食，水源肯定也有准备，短时间我们断不了。”方宏马上的摇头说道。
楚军既然选着了这样的战斗，怎么也会有一定的规划这个方案想要实施起来实在有些困难，甚至都不会成功，浪费精力而已。
“敌人是一层的设防，我们手段有限，西州城既然都没有人了，直接烧了它。”南门成武突然站起来说道。
南门成武的话，马上就让所有人都震撼起来，烧掉一个城市，实在过于有些震撼，历史上有过不少屠城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人烧毁掉一个城市，让一个城市燃烧实在是有些疯狂想法。
“不行。”
基本上所有人都反对起来，根本没有一个人赞成他的话。
“西州城不光是一座城市，还是一个象征，如果我们把城市烧掉，那整个西州，整个庆国南部，甚至整个庆国都会咒骂我们，到时候我们就是所有人的敌人，一旦庆国所有人联合起来，我们将会完全没有人，这已经超出了人们能够承受范围。”方一正马上的站起来说道，声音中带有强烈的颤抖声，情绪十分激动。
“西州就是一个宝库，不能够烧掉。”方宏也认同方一正的话，烧掉西州实在是得不偿失。
“我觉得这个是一个方案，但是还是不要实施的好。”南门成武也觉得这个方案有些过了，马上的补充说道。
“先还是按部就班的战斗，实在不行的时候我们在用其他的手段，我就不行，楚王都拼不过我，一个小小的西州城，能翻了天不成。”方宏直接说道，怒火早已经被点燃。
细小的炊烟在空中来回的飘荡，似乎想要把战争的气氛改变掉，不过不管如何的使力，也根本没有办法实现，就好像战争本来就已经停靠在这里了一样，洗不掉，冲不掉，淡忘不掉。
高州军和楚军就在一座城市中平静的生活下来，吃饭、休息、活动全部都是那样的协调，要不是每天时常响起的打斗声，一个又一个逝去的生命，谁又能说这不就是生活呢？
庆国历三百五十四年的整个冬天，西州城里的战斗就从来没有停过，一波接着一波，一道接着一道，偌大的西州城，每天都有战斗，疯狂而又执着，除了生命外，逝去的还有每一个人的精力，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表达的疲惫，疲惫的战争，疲惫的心里，疲惫就好像一种病毒，传染者每一个人。
就在西州战役陷入到绝境的时候，庆国北部的战斗却日渐明朗化，在前期各打各的战斗中落了下风之后，林炆马上改变了策略，急忙在统治区域内调集部队，开始围剿秦立和周婉儿的部队，不过优势都已经失去，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不要围剿，几个月的战斗打下来，不光五州没有能够收回来，还失掉了燕州、东州、青州的部分区域。
整个庆国北部的八州中除了一些重要的城市，已经州城外，基本上林炆失去控制权，到这个时候林炆才感觉到了那种身死存亡的气息，在这样下去，林炆怕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本来应该繁华的中州，显得有些凄凉，到处都是神色匆忙的行人，没有人敢在这里多停留一会，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周边的人当成间谍给抓起来，到时候你想要去申冤都没有地方。
除了百姓外，中州城的士兵也开始增多了好多倍，巡逻的、监视的、调动的显得十分的慌乱，战争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距离，还不至于如此才是。
也许是因为中州已经几百年没有打过战，就算是战争还离得很远，但是周边的人却也都急切起来，蔓延的是一种气氛。
一个人的气氛或者心里可能影响不了任何人，但是周边所有人都变成这样的人时，那你一定会被影响，气氛本身就是一种会传染人的瘟疫，在不知不觉中就传染给你。
中州十分大，大到他被可以被分为十个区，大到在中州生活着六百多万的人口生活在城市当中，大到没有任何城墙可以围住他，中州也是庆国唯一一个没有城墙的城市。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中州真正大的是，在中州的最中间有一个能够让所有人畏惧的庞大皇宫。
这座皇宫起于什么时代已经没有办法考证，不过已经有记载的庆国两千多年的历史上，百分之七十都是以这里为皇宫，皇权从来就没有消减过，中州就是皇宫的代名词。
经过无数代代的修建，如今的皇宫基本上有一座城市那么大，宽三十六里，长四十八里，皇宫里面的人也如同一座城市一样孤立生活，最多的时候，皇宫中有十五万的人生活在里面，不是城市是什么。
而作为这一切的主人，林炆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一切，除了烦恼就是烦恼，还有连绵不绝的头痛。
秦立和周婉儿的动作十分快，林炆的部队根本挡不住他们，每当林炆把部队集合起来想要动手的时候，秦立和周婉儿早已经跑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根本追不到，林炆也试过直接攻打祁连山他们的老巢，可是花了无数时间之后下面的人都没有能够找到他们的老巢在那里，根本不能下手。
“殿下。”钱子衡那老迈的声音从外面传导而来，声音在空中来回的飘荡，连绵不绝。
做了这么多年的庆国宰相，对于皇宫十分熟悉的，也没有看见就先喊了起来。
听见是钱子衡的声音，林炆也没有在等，马上的站了起来，并迎了出去。
林炆能有今天的一切，基本上都是钱子衡的功劳，只要有钱子衡在，那他的地位就是稳定的，向现在这样的危及时刻，更是需要他，故而林炆一直都保持着小心翼翼，尽量的表现得谦逊一些。
“钱叔，你怎么来了？”林炆出现在钱子衡的身边，左手牵着钱子衡的左手，右手扶着钱子衡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主人，而是一个后辈一样。
“殿下心烦，我怎么能够看得下去，当然是过来帮助殿下。”钱子衡微微一笑，欣然接受这种待遇。
钱子衡年龄已经很大，后代也不争气，根本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对于林炆他有的是一种真正关心后辈的爱护，林炆的关心接受下来也是应该的。
第0307章不安分的心
林炆主动上前把板凳给钱子衡的推了出来，等钱子衡坐好之后，林炆才返回到上面那个属于他的坐位。
虽然二皇子还没有登上皇位，不过那个属于皇帝的位置，他却是坐了很久的时候，皇宫现在是属于他的。
“钱叔，消息你应该都已经收到，我就不说了，我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炆也没有隐藏，直接的就哭诉道。
钱子衡既然是过来帮忙的，那定然已经有了主义，如果这个时候还同他客气的话，那就不只是对不起自己的问题了，而是对不起所以人，当然不能够客气了。
“殿下安心，我们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现在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不是对方能够比拟得了的。”钱子衡微微一笑的说道，整个人显得十分的镇定，就好像现在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事情一样。
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当了庆国这么长时间的宰相，钱子衡有着自己的定力和自己的生活方式，眼前这点风浪他确实还不看在眼中。
“真的？请钱叔赐教。”林炆十分上道，听见钱子衡这样说，就知道他一定有了注意，于是马上的追问道。
“殿下，现在的庆国已经到了一个特殊的时期，我们庆国已经到了另外一个阶段，不能用原来的眼光看了。”钱子衡并没有马上的回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反而是给林炆分析起庆国现有的局势起来。
林炆并没有因为钱子衡没有回答而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是陷入到了沉思当中，钱子衡在这个时候说这话，定然有他的道理，他不会乱说，既然有道理当然得认真思考，不过林炆想来想去也没有弄明白这边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或者说钱子衡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反而显得更加的迷惑起来，整个人也表现出了一种纠结的表情。
“钱叔，我知道庆国不一样了，可是现在的庆国我也没有办法控制得住。”最终林炆还是有些郁闷的说道。
“不，殿下，我的意思不是你要去控制，现在的庆国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够控制得住，就算是以前陛下也不可能，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搅乱他们。”钱子衡打断了林炆的话，紧接着说道。
“打乱？现在的庆国不够乱吗？”林炆更是迷惑了。
在林炆看来，现在的庆国已经凌乱到了一种极限，在这样凌乱下去，都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再来打乱，为什么要在打乱呢？
“乱，但是和我说的乱不一样。”钱子衡不愧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事先安排的。
林炆反而十分的不喜欢他这种政治家的做派，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林炆都懒得听下去。
可能是感觉到了林炆的不喜，也可能是钱子衡自己也有些被绕晕，转为说道：“现在的庆国非为六个大的势力，相互之间交战不断，不过暂时还没有人能够取代或者拿下对方，这是一种平衡。”
年迈的钱子衡说上几句话就感觉到自己有些疲惫，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要不然真有可能喘不上气来。
“除了这六大势力，其实我们庆国还有无数的小势力，秦立和周婉儿能够成功，就是因为他们符合一部分小势力的利益，把更多的小势力结合在了一起，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小势力，他们才是庆国的主角，一个可能没有什么力量，但是当更多的势力结合起来的时候，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钱子衡终于说了一句让林炆两眼放光的话。
一直以来，林炆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猎人和一个女流之辈就能够让自己如此狼狈，甚至都不能够缓和一口气，也弄不懂他们的力量会膨胀得这么快，现在看来确实符合了部分人的利益需求。
“我要怎么做？”林炆马上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钱子衡，十分上心的说道。
林炆那颗心马上开始跳动起来，十分的不安分，秦立和周婉儿的逼迫早就让他有些疯狂的冲动，这个时候找到根源当然激动起来。
“他们那边有很多小势力，我们这边也有，只要让我们这边的人联合在我们身边，那边那点人什么都不是。”钱子衡也跟着十分急切的说道。
本来林炆还有些兴奋的，不过在听到钱子衡的话之后，整个人好像突然间木化起来，好一半天都没有反应，身心木盾。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那些人妥协？”林炆用一种十分夸张表情对钱子衡说道，同先前的尊敬态度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一个人一样。
钱子衡没有说话，不过还是露出了一种无可赖何的表情，显然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林炆站了起来，在地面上来回的走动起来，整个人显得十分急躁，皱起的眉毛也十分的高，一看就是愁怀了。
原来在中州，或者说庆国北部，对于林炆上位也有很多人不满，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虽然不敢明说，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十分抵触，三番五次的同林炆做对，林岚能够被顺利的送到云州去，也是这些共同作用的结果，同时林炆不能够上位成为皇帝，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这帮人在后面使坏。
这帮人要不是庆国的小地主，就是大商人，或者是一些官员的家人，一个人的力量不强，但是他们所有人的力量却十分强悍，基本上整个庆国的命脉都控制在他们的手中。
林炆不是一个受气的主，受到欺负当然就要同他们较量了，但是这些没有一个代表，到处都是，林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无从下手，不能直接下手，林炆就只能背后里下手，法律，政策紧接着变化起来，弄得很多小势力的人都倾家荡产，这场争斗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最终也没有一个胜利者，反而是影响到了庆国北部的发展，从而让林炆的势力从庆国最大，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走了两圈之后林炆总算是冷静下来，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把这些人全部的抓起来给全部的杀掉，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见林炆动手，实在是这帮人势力太大，杀是杀不绝的。
颓废林炆靠在旁边的椅子上，完全都不像是一个活人，做这么高，掌握那么多军队有什么用？居然这帮人就能够打败自己，怎么不能够不颓废呢？林炆自己想想都有些失败。
“行，我答应你，我同他们讲和。”林炆挣扎了半天之后才最终的应承下来，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内心十分的不甘。
“殿下不用不甘心，同他们合作也是增强我们的实力，只要我们的实力能够增强，那他们不也是为我们服务了，诚服在我们脚下，也算是我们的胜利。”钱子衡希望林炆能够看开一些。
在政治家的眼中，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永远的朋友，一切都是靠利益在维持，既然有了利益，那什么仇恨，或者其他的东西早就应该抛到一边去。
林炆的转变，马上让庆国北边的气氛再次改变起来，战争本来就是一个长久的较量，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敌人没有死绝和投降，那千万要小心，指不定那里出现的长枪就会索掉你的性命。
在林炆这里不安分的时候，庆国还有一个人十分的不安分，如果可以的话，他这时候恨不得把那颗烦躁的内心，拿出来挠挠，活着放到水里面冰一下，以便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浑身烦躁的人就是吴王秦一角。
女真人在往占领的几州大量的集中士兵，南边云州这个时候也在不停的训练刚刚成军的部队，疯狂程度让秦一角不得不皱起眉头。
云州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败吴军，是有道理的，一两次战争可能是靠运气，但是一次次的战斗都打败你，那就不一样了，实力才是最终的表现。
为了不让吴军输在起跑线上，秦一角也马上的组织起部队训练起来。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云州军是从百姓中选取进入，而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