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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锋眉头大皱。
生灵拥有信仰，这不算什么。就算没有神明的世界，普通生灵也可以拥有原始信仰。神祗获得信徒，也没啥了不起，就像普通凡人农民获得可以种出粮食的田地一样。但两者碰到一起，那就厉害了。只要两者相辅相成不相互压制。那就注定是一个文明的崛起。
如果……如果这些异兽为了获得更多的信仰而让他们的信徒大肆繁衍，如果没有制约，那将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
这些异兽跟太元界和〖真〗实本源世界原来的神祗可不同，谁知道会不会弄得整个太元界处处都是生灵，人满为患？若真发展成那个样子。对〖真〗实本源世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稍一沉吟，林锋身形一晃，便也朝那个黑sè的结界扑去，右手缓缓抬起，指甲绽放jīng光，却是超梦金属凝成，用力一划。嗤拉一声，结界就被撕裂开。
林锋身形窜入里面，顿时感到一股恶念笼罩过来。
右手迅速划动，亿万道指光闪烁，朝那恶念来处扫去。指光与恶念交错而过。那强烈的恶念轰中林锋，但林锋意志坚定，心灵根本不起一丝涟绮。反倒是前方传来一声惊呼怒吼声。
林锋抬眼望去，就见一只背长双翼的飞熊被他切成无数块，大量的绝望愿力气息弥漫扩散，虚空中留有一道恶狠狠的眸光。盯着林锋。
林锋眉头大皱：“绝望愿力信仰之丝？而且……只是一个化身？该死，这些异兽怎么会有化身了呢？”
林锋心头狂跳。
此时凝视朝四周望去，便见虚空中弥漫着淡淡的灰雾。拥有阻隔神念的作用。太古蜃婴的神念都难以穿透。而且这些灰雾有着奇妙的强化空间的作用，让这里的空间法则稳固，难以破开时空。
而在这些灰雾当中，远远地就有一座座散发着黑sè诡异气息的幽深殿宇，看似不大，实际上却内蕴乾坤。
“神国？”林锋差点失声。
身形一晃。便朝其中一座充满绝望气息的“神国”飞去。
“若是在〖真〗实本源世界，或是我以前曾呆过的本源宇宙。乃至于我的内宇宙，任何神明的神国只要拥有超过神国百分之一的绝望气息，就已经殒落了。这神国已被拉进殒神星域之类的地方了。但这里的神国……显然不同。不，或许应该称为魔国？”
林锋心念电转，已来到那处神国上空。
此神国同样有着一个灰黑sè的防护罩，林锋未及释放神念探测，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里面就传来一声怒吼，便见一只飞熊从中飞出，大爪朝林锋拍来。
“咦？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林锋右手一伸，超梦金属凝聚在右手掌，用力一掌轰落。超强的蜃婴杀机绽放，就将那些飞熊给轰落回他的神国当中，将神国都洞穿。
但也在此时，周围虚空浮现出一只只巨大神秘的异兽。他们形态各异，但身上都有着绝望愿力信仰丝的存在。而且这些信仰丝都是具现在外呈形在外的，完全没有隐藏起来。
一只只异兽恶狠狠地瞪着林锋：“哼，又有一只不知天高地厚想来分享我们的信仰的小家伙进来了。”
“灭掉他。”另一只异兽道。
“且慢。”林锋喊了一声，但那些异兽都没有理会，朝林锋扑来，林锋微怒，右手一晃，超梦神剑化形而出，一剑划过，周围的这群异兽统统被斩成两半。
林锋身形一晃，一手抓住其中一只异兽的头颅，用力一捏，神念透入。
“咦？内部结构居然……全部都是绝望意志碎片？由绝望愿力而涌出的绝望愿力意志凝成的碎片？”
林锋心中一动，有些意外。
抓着这只异兽头颅，身形猛然坠入那异兽的神国当中。
虚空中的其它异兽相互看了看，似乎是因为林锋实力强大，一只只都退开了。
而那神国中，林锋闯入神国核心深处，又抓出另一只异兽，却是先前那只异兽的真灵，是一只黑sè的球球，头上长着两个小尖耳朵与一个尖角以及一条恶魔尾巴。
林锋大手一抓，神念狂烈涌入。
片晌，若有所思：“信徒们的意志？嗯，一些生灵的绝望意志……原来如此。这些异兽的意志根本没包含什么灵智。来自于绝望愿力界的力量，包含着无数的绝望意志碎片，但正因为碎片太多，所以就没有出现统一的意志，这异兽的意识就处于混沌的混乱状态。笨得离谱。但获得了某些生灵的信仰，其意志与那些生灵内心深处的绝望意志相互共鸣，就会出现奇妙的变化。相互共鸣的意志凝聚起来，变得有序，这些异兽就拥有了真正的意识。真正的灵智。
“只是，他们的信徒……哪来的？”
林锋搜寻了一下，没从那异兽的记忆中翻查出有用的东西，再看看那异兽身上的绝望愿力信仰丝，越来越淡，林锋便迅速追逐而去，很快就离开了这神国。穿过厚厚的灰雾层，穿过了无数神国封锁的区域，便看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光罩。
光罩内部，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凡人世界。
林锋降临下去，才到虚空。就感应到了一股强烈无比的腐朽的气息。
这里的空气清新，植物的芬芳处处充满，很多植物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之前所谓的腐朽气息，并不是实物，而是无形的意志。仿佛有许多生灵的心灵已经腐朽了。
林锋追踪着那感觉，来到了一片大陆的上空。
却见那空间里。有着结界与世界隔绝，里面繁huā似锦，有着许多的生命体在里面生存。那是一个个jīng灵似的人类。一个个都是俊男美女，一个个都是凡人，没有强大的实力，但却都面sè红润，身体强壮，气血活泼。
林锋的神念稍一探察。就发现这些看似人类的生灵，居然拥有着近乎无限的寿命。这近乎无限。指的是如果没有遇到外力干扰，就是无限。这些生灵，没有生命的极限。
他们在这大地上，衣食无忧，可以轻轻松松地收获到一切，饮食起居，rì常用度，一应不缺。而且每个生灵都彬彬有礼，每个都很聪明智商相当之高，彼此相处得相安无事，邻里和睦，没有任何争斗。
是的，没有任何争端，没有尔虞我诈，他们非常和平地生活在这片大地上。
但诡异的是，一丝丝充满绝望之念的信仰之丝，就从他们部份成员的身上涌出。
“这是怎么回事？”
林锋心中奇怪，暗暗观察。
但越是观察就越是吃惊。
这些生命体平常生活时，没有散发任何蕴含有希望或绝望意念的jīng神意志，他们仿佛一个个都拥有完美的人格品xìng，拥有近乎完美的心境，他们的身体可以产生喜怒哀乐的反应，他们的灵魂也是如此，但偏偏他们没有一个人有过喜怒哀乐的任何情绪变化。一个个都仿佛是机械人。
他们jīng密地做着任何事，完美地重复着需要做的事情，完美而有规律地生活着。
但是，他们身上就是有一股让林锋感到蕴含腐朽意味的特质。
更离谱的是，他们习惯了每天都祈祷，祈祷之时，身上就有强烈浓郁的绝望意境产生，待到祈祷过后，这一切又消失了，停止了，变成了如同没有感情没有情绪变化的生命体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某只异兽圈养的信徒，但，这到底是特例还是共xìng？这片广阔天地的其它生灵也是如此吗？这片区域的这些仿佛没有灵xìng的生命体，为何如此？为何会提供那强大的蕴含绝望愿力的信仰之力？”
没错，林锋现在可以有个词来形容这些看起来近乎完美的凡人生命了。那就是没有灵xìng。
看似近乎完美，但就没有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灵xìng。
林锋稍一沉吟，便信手擒拿了几个人类，然后将自己的jīng神意志透入其中，一一搜索他们的记忆。
搜索第一个，林锋暂时没发现奇怪的事，也没大注意。然后搜索第二个，再搜索第三个，再搜索第四个。
“很正常啊，每一个生灵的生活都相当美好，有吃有穿，有着种种消谴的娱乐，可以找到与自己为伴的伴侣，而且这里处处和平没有争端，他们还拥有永恒的寿元，这简直就是凡人梦想中最为完美的生活了……等等，不对劲。”
林锋心头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伸手将之前抓到的那些生灵吸过来，从头再度搜索过，一个个地搜索他们的记忆。
片刻后，林锋将一个个晕迷的这些生灵的躯体丢在地上，脸上露出古怪的神sè。
长吁了一口气，微微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世界居然拥有如此的一种悲哀，真是难以预料。也难怪，他们会产生出充满绝望愿力了信仰之力了。”
第九百五十章再遇牧宇族，再战祭坛黑影
“这些生灵的生命，看似完美，但却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追求。
“无数年生命当中，每天不断重重复复地做着同样的事情，看起来安逸舒适不愁吃穿zìyóu自在，但再美好的东西，重复得多了，也变得枯燥无味。
“就算是普通凡人一连数百餐吃着同样的饭菜，也会对那美味之物厌倦不喜，更何况是让这些生灵们rì复一rì重复着近乎机械化的生活？
“偏偏他们有着近乎永恒的寿命。而且拥有强大的理xìng力量，拥有强大的理智，灵魂深处有着永远不会想着自杀之类的烙印。
“如此，天长rì久，这些生灵岂会不怀疑自身存在的目的？越是生活安逸越是无所事事的人，越容易想到乱七八糟的事情。清谈之辈往往出于那些衣食富足而又有闲空之人，思想生命存在的哲人，亦如是。
“这些生命体，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命。或许百年没什么异常，千年没什么异常，但万年之后呢？不需万年，怕已是心中在怀疑自己的存在价值，怀疑这个种族的存在价值。
“但他们又被自身灵魂深层的烙印束缚着，自己的潜意识中让自己永远不会去自杀。如此，这些生命体不会想着死，但是，内心深处定会压抑着一股力量，一股自我毁灭的力量，与自我毁灭的**。
“而若干年前，有强大神祗降临。传播福音。信之者可得解脱。
“再有一个类似的生命体向那神祗祈祷，信奉，不久后便可以凭空消失，临殒之前带着笑容。如此，其它同族中人见了，岂会不心生触动？
“渐而渐之，时rì一长，必定能在这个种族当中吸引大量的信徒。这些信徒初始之时yù求解脱，虽然这信仰当中蕴有自求毁灭之念，却也自带着一股希望之意。一股解脱超脱眼前困局的希望之念。而且，有着神祗的信仰，有着心灵的寄托，这些生灵内心深处压抑的那种自我毁灭的**。反而会冲淡。
“但也就在若干年前，他们信奉的神祗，渐渐不让他们的族人‘解脱’了。再后来，他们的族人却已经完全无法沟通他们的神明。
“刚开始，他们还带着希望，渐渐地，变得失望，期待变成了失望。但却因为长期的习惯，而将这祈祷保持下来。
“此时，他们的习惯当中。还带着万一的希望，希望他们所信奉的神仍会出现，仍让他们通往解脱之道。
“但时间越来越悠久，他们无法一直无法与那神明勾通。偏偏此时，压制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当初曾亲眼见到有族人得到解脱时的场景，一一浮现在心底。
“这心就乱了。种种怨恨怒憎，种种不应有的情绪涌现了。
“时间再久，这种种情绪却沉淀下来，变成深沉的绝望。无尽的绝望，但却仍有一丝侥幸之念。如此，他们祈祷时，可产生平稳的信仰输出，不太强。但却绵绵不绝，是绵绵不绝的绝望愿力。
“那异兽伪作神明。将他们的部份绝望之念回馈，熏陶了他们的心灵，潜移默化地改造着他们的灵魂，改造着他们的心灵。
“如此，这些生灵渐渐就成为了绝望异界的奴隶……只懂得输出绝望愿力的奴隶。”
林锋长吁了一口气，喟叹摇头不已。
“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真是没料到。不过，这些生灵的信仰所产生的绝望愿力，尚有相当大的漏洞，恐怕那些异兽还会修正。”
林锋沉吟了一下，暗暗推算：“这些生灵的最大缺陷，就是生育能力，没有强大的繁殖生育的能力，就不能让信徒扩大化，无法提供给异兽强大的绝望愿力。以少量的这种信徒提供的绝望愿力，根本不顶用。
“而若要让这些生灵拥有强大的生育能力，那繁衍之中蕴着生机，便是带来了希望。若繁衍过多会导致一片区域当中的生活资源紧张，便有种种琐事，种种烦心事，渐渐就让这些生灵的心灵会受外物牵引，有忧喜，有奢求资源满足之念，那信仰之力中的绝望之意就不够纯粹了。
“若是通过神明创造的手段创造出这种生灵，那又需要动用时间法则，进行大量的时间变化，才能慢慢创造出来。那速度……”
林锋摇头。
如果要以神力创造一个种族，数量少时，还容易，但达到一定数量时，却难了。
自然的发展让一个种族无限制繁衍，那就是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区区数千年时光，两人就能创造一个族群。这是最好的方式。
一只堪比太古蜃婴的绝望异兽所需的信徒，数量充斥若干个本源宇宙，岂能纯凭自身力量去创造？
“唯一的可行之策，便是改造。一边获得大量的类似生灵，然后抽取这些生灵的灵魂，剥离全部记忆，泡到绝望愿力气息不熏陶其灵魂，待其灵魂深层充满了泄之不去的绝望意志，再将其它的绝望信徒的记忆进行复制改动打入那灵魂之中，再让其重朔躯壳，这应该是唯一的即快速又省事又高效的办法。”
林锋心念电转，身形却渐渐飞到高空，俯视这片区域，神念扫过，便发现生灵无数。
“这里的生灵虽多，但远远不足以提供一只异兽所用，莫非这片区域里的生灵，只是试验xìng质？不知其它各处又如何？”
林锋离开这片土地，穿过海洋，到其它地方去察看。
只发现这里的各个大陆或小岛或深山之地，各个人类族群生存之地，都有着结界的存在。禁止里面的生灵与外交流。不同的生灵在经历着或相同或不同的生活。被那些异兽伪神们进行着或相同或不相同的试验。
“这些生灵数量虽少，但他们提供的信仰之力当中蕴含着的绝望愿力，却是特别有条理，是‘有序’的力量。那些异兽来自绝望愿力界，绝望愿力界中的绝望愿力液里面蕴含的却是‘无序’的、‘混沌’xìng质的力量。有序的力量能造成的破坏力远远不如无序力量那么强大。但是，有序的力量可以控制，无序的力量不可以控制。
“所以，一只异兽可以控制的有序力量可以不断增长，但无序的力量却不行。无序的力量增长到一定程度就失去控制，只会反噬其主。
“异兽们的背后有着蕴含无穷无尽力量的绝望愿力界。若是能将那界的力量不断转移过来变成这些生灵的绝望愿力再吸收回去。变成祂们可以彻底控制的力量，那时侯……这些异兽就可以不断地变强，不断地变强。最终……甚至有可能超越真实本源世界当中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太古蜃婴们。”
林锋的脸sè渐渐沉了下来。
异兽的诞生太容易了，数量太多了。真实本源世界当中的太古蜃婴虽多。但不可能跟这些异兽比拼数量，若是这些异兽都强大到可以跟江左这级别强者存在相媲美，那就可怕了，若是能跟方自强相媲美，那就是大灾难。
“如果本源祖域那边的人不急着出手，那我岂不是不得不被卷入这事情当中？嗯，这是可以肯定的。只要我能坚守到最后，不管是否有能力灭尽这些异兽，本源祖域也肯定会出手。但是，想要比其它太古蜃婴坚持得更久。或是想要将这些异兽都灭杀掉，就必须对祂们有更多的了解。”
林锋在这片虚空不断游荡，默默观察，但越是观察就越是心惊。
那些异兽极不简单，居然能在这片世界拥有大量的信徒，不断地开拓信仰。每一片信徒所在区域，都被这些异兽进行着不同的试验，收获不同的绝望信仰，再根据那信仰之力内蕴含的绝望愿力的内部法则去调整自身，令自身的力量先暂时变得有序起来……
而某些地方。甚至已开辟无数平行空间，圈养数之不尽的凡人，流水线式“加工”出大批量的绝望信徒。
一rì，林锋看到一名凡人身上涌现一股绝望愿力气息，乃是那凡人所信仰的异兽回馈的。林锋便yù擒之并抽取那力量研究。
就在这时，这片时空一阵剧烈震动。无数强大的jīng神意志冲击波从那一望无际的大地深处传来。
林锋心神震动，神念朝大地深处扫荡。
不久前，这大地深处还有着玄妙的绝望意志所笼罩，封堵，隔阻了林锋的神念朝下察探，但此刻，这大地内的阻隔层仿佛打开了，林锋的神念可以轻易穿透，意志可以轻易降临。
陡然间，林锋眼睛一亮：“牧宇族？！！还有祭坛？！！”
只见地层深处，居然还藏着一个巨大神秘的世界，里面有着一个个牧宇族的族人，修为从念动道生初阶到念动道生颠峰不等，甚至还有那种超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