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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贵妃。”
【况谁知我此时情(四)】
昭仪入宫不久,可也能看出这宫中只有恭贵妃娘娘膝+主,娘娘在时,恩宠颇盛,本也是有机会孕育几位皇子公主的,只是……”说到此处,叶厚朴嗲下头去,脸色复杂,既有内疚又有几分感激,“若不是那日微臣误诊,不得不对娘娘用催产术,娘娘也不会……不会难以有孕了。》”
这催产术在宫中乃是禁忌,曾有位太医对一位宫妃施以催产术,虽然母子平安,但那名太医却仍旧难逃惩罚,摘了官职,遣回家去,后来也便没了消息。念语乍一听这叶厚朴竟然也用过催产术也是一惊,这桩秘闻竟从未听人提过:“恭贵妃替你瞒下了?”
叶厚朴沉重地点一点头:“娘娘对臣说,臣还年轻,又是医圣之子,前途无量,是要济世苍生的,为她一个女人而放弃天下苍生,她会不安,还在坐月子时,她为臣操碎了心,也落了病根……您别看她生前飞扬跋扈,其实她的身子一直虚弱,连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淑妃娘娘都比她强上几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低头……”说至后来,叶厚朴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已有几分哽咽。
“也正是这份自尊,害死了她……”念语逸出一句叹息,却遭来叶厚朴略含恨意的眼神,念语苦笑:“这宫中,都以为是我逼死了她,其实都是高看我了。”
“若不是娘娘那日‘小产’,皇上也不会……”
念语微叹,果然是个实诚人:“叶太医入宫这么些年,看到过的经手过的小产恐怕不少吧?皇上年轻力壮,为何却只有安平公主这一个女儿?个中原因,皇上岂会不知?你以为,光凭一个博山炉,一个孩子,能将恭贵妃逼上了绝路?”
这一番话打愣了叶厚朴,念语见他已被触动,再道:“她虽对叶太医有恩,但是,她的手上又何尝没有鲜血?叶太医,你在她面前终究还是嫩了些。”
叶太医的脸涨得通红,却仍是不愿承认,道:“纵然如此,恭贵妃之死也是由你而起,与你脱不了干系。”
念语见他已是不顾宫廷礼仪,便知自己的话起了些作用,再道:“若照这样论起来,给我用了‘假’的黛婕妤才是罪魁祸吧?”见到叶厚朴的脸由红转白,念语却犹不愿放过:“恭贵妃于你有恩,黛婕又是你的小师妹,那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德昭仪自然是用来迁怒的最佳人选了,是也不是?”
“……”面对着一番责问,不知是出于心虚抑或逃避,叶厚朴低下了脸,不再说话。
念语长叹一声。道:“连素有清名地叶太医都有伤人之心。这宫中当真是处处凶险……到了此刻。恐怕太医也应是明了我想离宫地原因了吧?”
叶厚朴紧握了拳头。不知如何决断。念语说地地确不错。若不是他心存内疚。他也不必逃了宫内地差事。远离京城。去为百姓义诊了。
“叶太医对恭贵妃有报恩之情。对黛婕妤有护幼之心。怎么对念语却偏偏少了一份愧疚之意。铁石心肠起来了?”
“娘娘就不怕微臣拿假药骗娘娘?”
念语怡然微笑:“人各有命。若是本宫丧于太医之手。也是定数。怨不得旁人。”
“这七日醉需要时间。三日后。臣必带着七日醉来见娘娘。”叶厚朴抱拳应下。
“多谢太医相助,”念语起身送叶厚朴离开,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只再求叶太医一事,待到念语服下七日醉后,请太医不要拆穿此事,太医尽管放心,念语不会连累太医。”
叶厚朴看了念语一眼,之见她眼神坚定,恐怕她是真的打算借“死”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了,若能帮她完成,那么自己便也不再欠她什么了吧?因此,听后,叶厚朴点头再次应下。
送走叶厚朴之后,天色渐晚,念语遍寻不着月柔,有些奇怪,急急抓了一个宫女来问,才现月柔回霁月殿取东西取了,待到完晚膳前一刻,方才匆匆赶来,见她在霁月殿待了这么些时辰,回来之时却仍是空着双手,念语有些好奇,便道:“月柔,你不见了这许久,做什么去了?”
月柔思量了半晌,还是决定向念语坦白,将殿内众人遣了下去,这才从怀中取了一块帕子,见是一块已用过的药帕,上面还留有血迹,那血迹隐隐黑,却又透出一丝碧色来,念语皱眉而到:“月柔,这是何物?”
“主子可还记得在御书房内的那一跪?”
经月柔这一提,念语便记起来了,有一日,她做了一碗酥)以此为契机替边关将士
求情,却不料楚澈大怒,摔碎了一只杯子,她咬咬牙TTT|计,跪在碎瓷之上,后来便烧昏迷过去了……
“这是?”
“这便是那日奴婢替主子换下来的药帕。”
“留着这个做什么?”
那日月柔并无真凭实据,因此也不敢贸然将这怀疑中毒一事告诉念语,因此念语浑然不知月哦如此举深意。
“那日主子烧起得颇是蹊跷,主子身子一向很好,那些碎瓷入肉亦是不深,照说是不会因此起烧的,况且,太医后来把了埋之后,也有有异,奴婢听小来子嚷嚷主子中毒了,因此留了心思,私下里藏了这帕子。”
“原来如此。”念语这才恍然,“只是从这帕子上又能看出什么来呢?这宫中太医难道还可凭这帕子……”说到这里,念语猛地停住,惊愕地抬头看着月柔,却见她缓缓点了点头。
“主子那日受伤是在明瑟殿用了饼之后的,相隔时间并不长,再说那药效竟可以留到一月之后才,奴婢便想,是不是可以从这药帕上寻出些端倪来。”
“果真有这样的法子么?”仅凭一条药帕来判断有否中毒,不免有些异想天开,念语很是怀疑。
月柔一笑:“这宫中乃是藏龙卧虎之地,据奴婢所知便有这么一位高人的存在。”
“是谁?”
“茹医女。”月柔笑得有些神秘,忍不住刻意压低了声音,这茹医女在宫中可算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有一年,楚澈被一群歹人所害,中了毒,当时毒,众人皆是束手无策,幸得还有一个冷静之人,想起这宫中还有一个茹医女,急急拿包过楚澈伤口的帕子去讨教她,不过半个时辰,那茹医女便说出楚澈所中何毒及解救之方来,这才挽回了楚澈一命,因此这茹医女在宫中的地位更显超然。
“月柔,这茹医女既有这样的手段,定不是个凡人,我们这样上门去求,她会答应吗?”一听茹医女精通毒术,又救过楚澈,念语心中不由惴惴。
“主子放心,奴婢与茹医女有些旧情,那茹医女曾说奴婢有什么难事都可去找她,因此,奴婢想茹医女定不会回绝此事的。”
既然听到月柔如此说,念语心中的那个计划更是清晰,只是却是难防变数,这个茹医女正可助她一臂之力,只是,要怎样向月柔启口,却是一个难事。
怀着心事,那晚膳自然用得少了。
月柔见念语不过用了几口粳米饭,一些水晶虾仁外,有些担心是否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在撤膳之后,月柔揣度着问:“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念语看着月柔一脸关切,欲言又止,思前想后一番,终究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屏退了众人,对月柔道:“月柔,我想要离开。”
“主子?”月柔大惊之后,急忙回过神,“主子,您要去哪里?”
“茹医女。”月柔笑得有些神秘,忍不住刻意压低了声音,这茹医女在宫中可算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有一年,楚澈被一群歹人所害,中了毒,当时毒,众人皆是束手无策,幸得还有一个冷静之人,想起这宫中还有一个茹医女,急急拿包过楚澈伤口的帕子去讨教她,不过半个时辰,那茹医女便说出楚澈所中何毒及解救之方来,这才挽回了楚澈一命,因此这茹医女在宫中的地位更显超然。
“月柔,这茹医女既有这样的手段,定不是个凡人,我们这样上门去求,她会答应吗?”一听茹医女精通毒术,又救过楚澈,念语心中不由惴惴。
“主子放心,奴婢与茹医女有些旧情,那茹医女曾说奴婢有什么难事都可去找她,因此,奴婢想茹医女定不会回绝此事的。”
既然听到月柔如此说,念语心中的那个计划更是清晰,只是却是难防变数,这个茹医女正可助她一臂之力,只是,要怎样向月柔启口,却是一个难事。
怀着心事,那晚膳自然用得少了。
月柔见念语不过用了几口粳米饭,一些水晶虾仁外,有些担心是否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在撤膳之后,月柔揣度着问:“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念语看着月柔一脸关切,欲言又止,思前想后一番,终究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屏退了众人,对月柔道:“月柔,我想要离开。”
“主子?”月柔大惊之后,急忙回过神,“主子,您要去哪里?”
【况谁知我此时情(五)】
日后,叶厚朴依约送来七日醉。
细细说明服用事项之后,叶厚朴想了想,还是抱拳对念语道:“昭仪娘娘珍重。”
“叶太医也请保重。”念语含笑说着离别的话。
“从明日起,臣便要自称草民了。”叶厚朴轻松一笑。
“那么恭喜叶太医了。只是不知太医此番离开,有何打算?”
“老头子那本医术还有不少遗漏与不明的地方,我这做儿子的不补正,难道要后人看老头子的笑话么?”
“蜀地多山,虽有瘴气,却也多那些稀奇的药材,叶太医若是想去蜀地看看,可去天宁巷找我二哥讨一份手书,到时行事也可方便些。”
叶厚朴听了着实有些感动,他这一出宫游历,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他对她已无利用价值了,难为她还这么肯帮忙。
念语见他露出感激的神色,一笑,道:“说不定哪日便会遇着太医,还请太医不要见死不救才是。”
“那只愿昭仪娘娘可以不必遇着臣才好。”
二人相识一笑,离宫的愁意似乎也淡了几分。二人又絮絮聊了几句,叶厚朴将一些常用的草药与用法告知念语,念语自然也感激不已,她随父征战,去过不少地方,自然也将到过之地的风俗民情细细讲来,二人竟相谈了许久。
“乞巧将近。秋风送爽。于七月初三日特备小宴。邀君同望牛女二星。静候君至。”
花笺上一个佳人摇着团扇。闲坐廊下。遥看织女牛郎星。
柳絮芊芊玉指拂过花笺。还有几丝幽幽桃香传来。
“她倒也雅致。”
“主子。是要去?”书芸在一旁问道。
“还怕她是鸿门宴不成?”柳絮神色淡淡。她心中却是隐隐觉得有事会发生。却又猜不透她地用意。
“主子,今日叶太医又去了琉璃小筑。”
“哦?”这叶厚朴前几日来向她辞行,说是要为《怀清手札》勘误,她也不以为奇,这个师兄最是宅心仁厚的,遇见小鸟受伤也会悉心医治,要他害人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前次他害了念语,心中有愧,连着几日都不来宫中当值,跑去宫外开铺子义诊,便是为求心安,本来只道是去道歉而已,却不料他今日又去了。
“可知他去所为何事?”
“听说是带了一样东西去,只是到底是什么,奴婢也不知,主子可还是要去?”
芸的意思很明了,叶厚朴带去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毒药之类的,顾念语很有可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柳絮却是并不在意,虽说自从上次之事后,她与叶厚朴有了些隔阂,但是毕竟是师兄妹,这点情分还是有的,再者叶厚朴心善,更不会做此等事情,因此她对书芸宽慰一笑:517Ζ“便是鸿门宴又如何?我若不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七月初三,一轮峨眉遥挂西方天空,月芒不盛。
念语命人将罩上白纱的蜡烛放置于小路旁,宛若清辉,又命人取了只通臂巨烛放于半丈高的镜前,照得庭前大亮。
方一入夜,便有些常在才人之类的来了。
待她们行过礼之后,念语笑吟吟地请她们入了座,嘘寒问暖,这些入宫许久,只远远见过楚澈的一眼的女人乍一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宠妃,又羡又妒,却不敢表露什么。
一入宫门深似海。念语心中轻叹,她一向不是自矜身份的人,见她们几个可怜,愈是放低了身子与她们交谈。
那些常在才人见念语是个颇好说话的人,便大了胆子求念语拉她们一把,不为荣华富贵,但求不要这样默默老死宫中,却不知念语如今也是爱莫能助,过了今夜,德昭仪便要暴病而亡。
几人正闲闲聊着,便有人来通报晴美人与静常在到了。
晚晴今日着了淡粉宫裙,梳一个拧旋髻,颇是灵动,念语笑着扶起了她,这才发现那淡粉宫裙看似平常,被烛光一照,却似隐隐有光华流动,淡淡的光芒拢在晚晴神上,似仙女下凡,念语知道这衣物不凡,非她一个常在有本事寻到的,不必想便可知是楚澈赏的,心中已是波澜不惊,这样的事情太多,一桩一桩,哪里还算得清?倒是那静常在却是打扮的普普通通,一身宫裙也看不出什么来,身子更是不自觉地往晚晴身后躲去,眼神闪烁,念语虽有些奇怪,却也只当是她见这般场面有些心慌罢了。
晚晴见过礼之后便往才人美人那一堆人中走去,虽说因妃子人数较少,这些品级低的都做于同一桌上,但是毕竟还有个主次之分,这晚晴是这些人中还算得宠的一位,有个美人邀她坐了主位,余下的人也不敢有异议。
那静常在虽然也有害怕,但终究不敢坐去晚晴旁边,只好在下首随意寻个位置坐下了,那一双求救的眼睛却一直往晚晴处看去,晚晴似浑然不觉,一味与身旁之人谈笑风生,静常在藏在桌下的手绞得紧紧的,已是渗出汗来了。
宁素素,韩毓汀等人也先后而来,念语少不得又要招呼几句。那清流亦是挺着大肚子,与韩毓汀一起过来了。
念语见清流正要行礼,急急拦住:“你是个什么身子,这么多礼做什么?好好安胎才是正事。”
那清流见前头宁素素行礼,念语受下了,到自己这里反而拦下了,几道含义不明的目光投来,心中不由有些忐忑,于是低了头,谢过念语,便要往晚晴那一桌走去。
哪知又被念语叫住:“你好歹是我这里出去的,不能因此生分了,与我一道坐吧。”
这宴席上位是楚澈与皇后的位置,接下来一桌便是淑妃,卿妃,念语,柳絮等人了,清流能与她们坐在一起,被楚澈看到的几率便也多了几成。
常在坐的那一桌,已有几个人心
了,但是毕竟没赶上念语这个“好主子”,也不敢多T3美人看向晚晴,见她面色虽不变,但是眼神中却已多了几分不快,心中反而舒畅了起来。
“这皇上住的地方果然有福气,清流沾了一沾福气,这假怀孕变成真怀孕了,咱这几个只有晚晴妹妹去过,恐怕也只有晚晴妹妹才能沾上一些福分了。”
晚晴的笑脸不由僵了一僵,不知为何,楚澈对她总是不冷不热,虽然有太后帮着她,但是却并未有侍寝过,有一次,她在床上待了一晚,也未见楚澈掀帘进来,想着头一次楚澈赶了她回去,转头那顾念语便入了乾清宫,她心中便只当是顾念语一心破坏,今日听到这般讽刺的一番话,愈加恨起顾念语来,只是面上却道:“皇上雨露均施,各位姐妹不必着急。”
实则是她错怪念语,头一次是周德福请了她来,为的是柳絮之事,后来,楚澈忙着恩科之事,也无心于她,不过一个常在,他日理万机,哪里还记得有她侍寝这么回事。
人渐渐多了,席间也越发热闹了。
那柳絮与卿妃居然不约而同到了,柳絮虽然得宠,但莫菡毕竟是妃,因此在来时的小舟上,虽是柳絮早到一步,但还是退了后,让卿妃先上了。
看着湖心岛上灯火通明,这云水湖却恍若一块巨大的黑色水晶,偶有涟漪荡开,那岛上的光影便散做星星点点,细细碎碎的。
“慈云庵的观音大士果然是灵验的很。”莫菡虽然是朝湖心岛站着的,但话确是对身后的柳絮说的,“婕妤一回宫,便得皇上恩宠,连岛上那一位都被你盖了过去。”
“柳絮去慈云庵乃是为皇上与我大周而求,不敢抱有私心。”柳絮不咸不淡地答道,方才退让乃是看在卿妃比她高了二级的份上,并不代表卿妃可由着正二品妃子的身份随意欺侮她。
“如此看来,乃是黛婕妤有心,孝心感动大周的列祖列宗,是以祖宗保佑了。”卿妃嘴角那一抹笑意确是凉过了迎面而来的秋风。
那湖心岛已近在眼前,柳絮也无心再与卿妃争这口舌,因此对卿妃的话一笑而过,倒显得卿妃小气了几分。
念语见柳絮与卿妃同来,不觉有些惊讶,朝卿妃行过礼之后,含笑对柳絮虚扶了扶,一如她对其他妃嫔,客气而生疏。
见她态度不变,柳絮有些惊讶,她也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看出来楚澈与念语之间所发生的事,大多都是由她而起,念语却对她并无不同,是她在念语与楚澈二人之间分量不够,还是一切只是楚澈一厢情愿?
她不禁有些模糊了。
因卿妃的品级比在场妃子都高,因此待念语迎上去之后,其余众人也都离了座,赶到前头来。
那静常在颤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