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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伤不得她的阿乐。
死,她也不惧了。
早在怜女死去之时,她便想离去了。现在她亲眼看到她的女儿入主堂堂殷氏,这些护卫提起阿乐,脸上都带着敬佩之色。此时,她便是死,也会带笑的。
“平厉,你死心吧,阿乐不会收容平氏的,平氏做尽恶事,早该有现世报了。这便是你们的现世报。”
“你这个胡言乱语的蠢妇,我要杀了你……”李氏一句话,惹急了平厉,他冲向李氏,然后毫不留情的刺出了发簪……李氏刚刚只是刺了他的腹部,毕竟李氏养在深闺,这一生除了父亲和平厉,再未与旁的郎君相处过,连人身体上哪里是致命之处都不知。
可平厉不同。
他刺的,却是李氏的心脏。
心脏若被刺中,便是细细一根发簪,也立时取人性命。
李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便在这时,‘铛’的一声响,随后是平厉的痛呼。
“谁?哪个不长眼的拦着我教训自己的妇人?”平厉捂着手腕,戾声道,而刚刚被他握在手中的簪子早己被打飞,那暗器不仅打飞了簪子,连带着震伤了他的手腕……
只是当平厉看到来人后,声音不由得低下。
“是我。”淡淡的调子,听不出喜怒,可随着这人一步步走来,便是刚刚那些非议声也瞬间消弥。
气度,无与伦比的贵胄气韵。明明这女郎的衣裙并不华丽,头上也仅仅别了支青玉簪。可那一动一行间,却让诸人不由得屏息。
“阿乐……女儿,父亲好想你。”立时,平厉换了表情。怎么竟然是阿乐命人打伤他的?真是晦气。
听到平厉的话,围观之人不由得惊呼出声。
阿乐,平氏人唤这女郎阿乐。
那这女郎岂不是……
岂不是那个即将‘二次’嫁入殷氏的平乐。
竟然生的这般……这般标志。这些xiong无点墨的百姓实在不知如何评价,觉得心里所有的词加起来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柔柔的声音,随意的步子,却硬生给她走出雍容之色……平泽率先反应过来,刚刚乍看到平乐,他竟然没有认出。
几年不见,自己那个以粗俗之称的妹子竟然这般的,这般的……倾国倾城。
明明己近二十岁,这对女郎来说,早己过了豆蔻惹人怜的年龄,可平乐却丝毫不显沧桑,反而肌肤似水,一颦一动间,竟然那般惑人心魄。难怪殷五郎执意要娶,这般姿色,当算是天下无双了。
这样漂亮的亲妹,白白便宜了殷五。
他这个做兄长的哪能不收些好处……见父亲行凶被平乐看到,平泽嘲讽的笑笑,随后扬声道。“阿乐,我是二兄啊。你二兄平泽……”
平泽转身向平乐走去。可是在离平乐五步远的地方,便被护卫拦下。
平泽眼中闪过恼怒,可还是和颜悦色的道。“阿乐,二兄很是惦记你呢。阿乐……”
可自始至终,平乐看也没看平泽,只是走向李氏,最终弯身将李氏扶起,确定李氏只是擦伤了手肘,才将目光转向平氏诸人……
【二七四章】绝世风华
【二七四章】绝世风华
可自始至终,平乐都没看平泽一眼,只是走向李氏,然后亲自俯身将李氏扶起,确定李氏只是擦伤了手肘,才将目光转向平氏诸人……
平琅,脸上努力积攒起笑容,迎向平乐的目光却有些闪身。
平焕,一直守在其母的车驾旁,见到平乐,露出真心的笑意。
平厉,她的生父,此时却一脸阿谀的笑……
还有平泽,她的亲兄,看她的眼神带着惊艳与痴迷,这眼光却不似兄长看妹妹的。
一个一个的亲人,一人一张脸面,平乐缓缓勾起了唇角。其余的便是女眷了,似乎平琅早有叮嘱,便是平乐现身,她们也未下车相见,或许平琅怕事情闹僵,恐混乱之中伤着族人,一早吩咐女眷不得下车吧。不管如何,平乐一一扫过诸人后,侧身望向李氏。
李氏自从平乐出现,便一直痴痴的看着她……
这是她的女儿,这是她的阿乐,这真的是曾经那个只知道与阿湘疯跑玩闹的阿乐吗?她的阿乐,何时变得这般美艳华贵了。
哪怕身上仅着了件素色长裙,这种颜色一般女郎不会喜欢,因为太过素雅,常常会将女郎衬得脸色苍白,毫无艳丽可言。可这衣裙穿在阿乐身上却使得阿乐更加的肤如凝脂。
一头墨染似的青丝,直直披在肩上,淡淡的香气在阿乐周身晕染开来。仿佛亲临初夏,那繁花盛放之时。
明明平常的装扮,可穿在阿乐身上,却显得阿乐恍如天上仙子。
“阿乐,你真的是我的阿乐?”李氏喜极而泣。
一路走来,支撑她的最大动力便是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啊……李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的阿乐现在竟然活的这般光艳,便是家主平琅亦要看平乐的脸色,阿乐若不愿。可以堂而皇之的将平琅拒之门外。
见母亲落泪,平乐眼睛也不由得红了。
她怔怔的立着,任由李氏死死的拉着她的手臂,用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直到确实她完好如夕,才一声阿乐将紧紧揽紧平乐。
“阿娘,莫哭。女儿这不好好的吗?女儿曾说过,一定会让阿娘过好日子的……”便在她正式离开平氏那一天,她还曾小女儿般娇俏的依偎在李氏怀里,和李氏玩笑般的说着不为人妾的豪言壮语……
不想眨眼间数年己过。
而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为人妾,便是殷裔之妾,她也不做。
“阿娘晓得,我的阿乐最是孝顺。阿乐啊。怜女她,怜女她……”自从平乐数年前在淮阳脱身离开平氏后,怜女便一直服侍李氏。二人年岁相当,在一起总会说起平乐,二人一会哭一会笑的。性子很是投机。
怜女她即是婢女,又胜似亲人。于李氏来说,是平乐对她的孝心,亦是支撑她活到此时的支柱。如果没有怜女照顾,也许早几年前,她便死于一场伤寒之症了。
可怜女却在她面前活生生被打死。
李氏恨,说到这里。李氏恨恨的瞪向平厉。
“阿乐,不要理睬平氏诸人,便是你的亲父,你也不要理睬……什么亲人?他们一个个何曾把我的阿乐当成亲人?便是你的亲父,亦只当阿乐仅任人把玩的艳姬。如果有人开口,亲父又如何。定会欢天喜地的将你送给那些只喜女郎的郎君,哪怕他们年长的可以当你的父亲。
阿乐啊,阿娘见到你,终于心满意足了,便是即时去死。也不罔此生了。只是怜女她却无缘再见阿乐一面。每每想起,阿娘都觉得愧对怜女啊。阿乐……”李氏哽咽的一席话,直让平氏诸人心惊肉跳。
至于离得近些的百姓,也听到了李氏的话。不由的在心底思虑起来。
听这位妇人的话语,却在说平氏的不是……
亲父竟然会卖女求荣?
真的吗?
平氏好歹是氏族出身,便是式微,也不至于靠卖女儿得些好处过日子吧?可这妇人说的有血有泪,不似做假,反观平氏诸人,虽然面色难看,却没有开口反驳。
不反驳,便等于默认了。
也就是说,这女人的话都是直的,平氏诸人真的这般见利忘义,便是亲生女儿也可以拿来出卖,这样一想,诸人有些理解平乐刚刚为何将平氏拒之门外了。这样的亲人,确实相见不如不见。
何况这个庶出的平氏七女,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心狠之人。
便是那温和的眼神,心狠之人又怎么会有。相反的,那平氏家主平氏郎君看着还凶狠些。
诸人开始觉得这是一场闹剧,而他们被利用了。平氏利用他们良善的心,想要以此要挟平乐为平氏大开方便之门,最好是堂而皇之的将他们迎入殷氏。
这样一来,平氏身价顿涨。
便是殷氏姻亲的身份,也足以让他们在濮阳横行。
好在平乐脑子清楚,不仅没有按平氏诸人的计划来,反而将了他们一军。这样一来,就算平氏想在濮阳生事也是不能的了。
就算平乐勉为其难让他们入殷氏大门。
平氏的面子连同里子一同丢净了。但凡有脸有皮的,都不会好意思再打着平乐的旗号行事。
这样一想,这个弱不禁风,而且飘飘如仙的平乐,当真是颇有心机啊。
也是啊,能嫁入殷氏,能被殷五郎看中,最终力排众议两次求娶的女郎,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这样也好,这样的女郎才能辅佐五郎,连自己的亲人犯错都不假颜色的女郎,才是真的大公无私。
“平氏,好女也。”有人开口称赞。
“平氏七女,确是个难寻的良善女郎,平氏,恁白的连累了女郎的名声。”“诺,某也以为是平七女苛责平氏,现在看来,竟然是平氏有错在先,当初即己断绝关系,此时却又寻来,平氏家主,脸皮颇厚。”
“平氏自然会寻来的,想堂堂殷氏的姻亲,他们就算一路忍饥挨饿,哪怕爬也要爬来。真的当我们濮阳百姓好欺吗?竟然在殷氏大门之外弄虚作假,以欺世人。诸位,平氏人心实险恶也,我等不要与其相交。”
“善,拒不交之……”随后,附和声一片。
听着这满耳的热议声,明明前一刻,这些人还同情他们千里相投却被拒于门外,怎么转眼间,便开始说平乐好话呢。
平乐做了什么?以至可以这样逆转人心……
平琅平厉不知,其实看人看心,一个人如果私心太重,无论他如何隐藏,也最终会露出本来面目。
刚刚平厉欲拿发簪刺死李氏,这本就是残忍之事。李氏那发簪根本伤不得人性命,而且李氏自始至终,手都在颤抖着,可见真的恨极,才不得不出手,可那发簪只是让平厉伤了些颇毛,可他回手却要致李氏于死地。
而且那时平厉的脸色,当真的一脸恶相。
再加上李氏随后那番哭诉,更加证明平氏不管是家主还是平七之父,都不是良善之人。这样的人,确实能做出卖女求荣之事。当平乐处于低谷之时,他们便想尽办法与平乐划清界限,以防被平乐连累。
终于,平七女一飞冲天,将要嫁入殷氏门庭。
所以她的亲人觉得可以因此得到好处,于是拖家带口的来投。
这心机,这动机,真险恶矣。
平乐自如至终表情淡淡的,被人误解时一派镇定,现在便是诸人都站在她这边,一同指责平氏,也没见平乐脸上多一丝欢喜。
本来便是。
这些该是她的亲人啊。
可他们对她,竟然还不如这些路人。路人尚能看清事实,对她施以同情,可他们呢?除了想压榨她,想榨尽她身上最后一丝好处,他们给了她什么?
这一刻,与李氏一般,平乐同样心如死灰。
“阿娘,怜女不会白死的。阿娘且随女儿进去。从今后,女儿不允许任何人伤阿娘,哪怕阿娘落一滴泪也不允……”这话,音调虽然不重,份量却不轻,而且平乐是对着平氏诸人说的。
瞬间,场面一静。
便是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都被平乐这时的表情震慑住。
这样一个娇俏的女郎,却口吐豪言。为什么?这明明是被逼的无法,才不得不如此。平氏之人,真猛如虎豹也。
那一瞬间,不仅平琅等人,便是一直缩在车中的女眷们都发出一阵浅浅的惊呼。
在她们眼中,现在家主带着诸人来投,本就是看得起她平乐。想她平乐一个庶出女郎,之所以能有今天,当然是仰仗家主,若没有平氏,当年这个阿乐如何能参加那样的盛宴,又如何能在盛宴中,最终被殷五看中。
一切的一切,最终的源头皆在平氏。
所以平乐该感恩戴德,该热泪盈眶的大开院门,迎平氏诸人入内。
现在,不仅在门外与平琅闹僵,竟然还大放厥词……
说什么谁也不得伤那李氏皮毛?真是笑话,李氏只是平厉的侧室,李氏的一切,如何能由一个庶出女郎定夺……
【二七五章】他的纵容
【二七五章】他的纵容
女眷们之所以如此想。
其实只怪平琅平时吹嘘自己。女郎嫁人后,便不允许随便出门,便是参加宴会,郎君们也只会带那些未嫁人的女郎,为的是让那些氏族郎君可以见到女郎,进而求娶。
当然,如果对方势力大些,便是去给对方做侧室,做妾,甚至当个侍妾也是可以的。只要氏族中的嫡女最终可以嫁人为正妻,庶女嘛,做妾做姬的便无所谓了,能为家族带来利益,才是这些庶女存在的关键。
所以很多氏族的后院,除了正妻因是嫡出,有些见识文才外,旁的皆是些空有姿色的庸俗女郎。于是道理到了她们口中,便只认准是否可以为她们的夫主(丈夫)带来好处,能带来好处,便是对的,没有好处,便是不对的。
所以平乐的做为,在她们眼中,是大逆不道的,是让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哪怕被主母欺辱,被夫主冷落,她们也从未生出离开之心,更别提自己的女儿可以当着天下人的面,说任何人不得欺她们了。
她们的存在,本就是为愉悦郎君。
被欺,被辱,似乎早己命中注定。
明明该是大快人心之事,至于对这些妾室来说,这样一个女郎,敢挑战天下所有氏族那不成文的规矩,敢说自己的母亲,任何人不得欺之……
可平乐的话,却触犯了她们夫主的利益,也就是平琅和平厉的利益,所以在女眷们的心中,平乐实在是个胆大妄为的粗俗女郎……
平乐话音落下,平琅和平厉却没有反驳。因为他们知道,平乐有这个能力。现在这天下,只要她说想护,便何人都护得。同理。她若想将平氏打入地狱,那平氏便永远不得超生,平厉不由得有些后悔,想着当初该待平乐亲厚些的。也不至于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对他这个生父这般无礼……
至于平琅,只恨当初被送进姬氏的不是平乐,如果是平乐,她哪里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该耀武扬威的便是他的阿芷了。
平泽的心思则单纯多了,虽然他一肚子坏水,可比起父亲与大伯的弯弯绕心思,他还是心思‘单纯’的,他只是惊叹于平乐此时的满身风华。
如果当初知道平乐可以生得这般明艳动人,便是不能真的招惹她。吃些嫩豆腐还是可以的,反正他们又不是一个娘亲生的,便是兄妹又如何,世上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龌龊之事。有些氏族中的郎君还搞大了妹子的肚子呢,最终不过是将女郎沉潭生生造就一场意外就是了……
平氏阿乐。平乐,他该早些发现她的好的。
平氏几十个人,唯一对平乐怀着善意的便该是平焕了。这个平氏嫡子,这个曾经被殷五亲口赞过的人,这个曾经与她共患难,一同为淮阳疫情出过力的平焕。自始至终,平焕看平乐的眼神都是温和的。不同于平泽的晦暗不明,平焕的目光很澄清,像是由山颠滴下的清泉,清洌洌的,却透着一股洁净……
趁着平氏诸人不备,平乐对平焕轻轻一笑。
平焕目光一亮。先是眼中闪过淡淡的疑惑,随后又是一副霍然开郎的样子……这位大兄,其实是个聪明人,之所以最终毫无建树,并不是他不够优秀。而是他太过愚孝。哪怕平琅的话是错的,他也不会忤逆。
便是这种孝,即让旁人敬佩,又让他最终一事无成……抚着李氏,平乐缓缓走向殷氏大门。
那样的豪门显贵之地,那样的金碧辉煌之处……
平氏诸人屏息。
最终,平琅清了清嗓子。
“阿乐,你难道真的让天下人看我们平氏的笑话不成……”他这是将军了,用天下悠悠众中将了平乐一军,而且是死将。哪怕平乐占了再多的道理,今天若真的将平氏拒之门外,总会有些蜚语谣言。
通常谣言都会断章取义。
也许一天后,谣言便会说她平氏阿乐现在富贵了,却嫌弃亲族了,以至亲族千里来贺。却拒其入门……
平乐是个善于制造舆论之人,也曾靠舆论打过几场翻身仗。她自知谣言可以造就一人,亦可以瞬间毁掉一人。
她之所以摆出这个阵仗,其实意图己经很明白了。
她不能不让平氏诸人入门的。
这在道理上,无论如何也讲不通。可她不会让他们轻意入门,便是入得殷氏门,也得让平氏诸人声名狼藉……
将来,他们休想靠她平乐的名声再去坑蒙拐骗。
至于殷五的名声,更不能被平氏这些人破坏,所以,平乐先将了平琅与平厉一军。这才有了那场看似激。烈,不过都是平乐掌控中的戏码。
最终,舆论果然倾向于她。
所以,平乐很爽快的挥挥手,示意护卫放开拦住平氏诸人的长枪。现在他们即便进了殷氏,在旁人眼中,也是厚颜无耻的死皮赖脸的进去的。将来,便是想仗着平乐或殷裔的名头行事,也很难事成了。
目的即己达到,平乐便不再与平氏诸人计较。
当人到了一定高度,就像平乐,她所思所想己经不拘泥于一家一族的恩怨。她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治理好殷氏,如果助殷裔驱逐命蛊,又如何可以让百姓更加安居乐业,这些思绪一个比一个伟大……
与平氏那些恩怨,相比之下,不过是些登不得台面的。
她不会死揪着不放。
只是平氏安份守己,她肯定不会饿着他们。
至于他们所求的一些旁的,如想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