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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从什么烂泥沟子里爬起来的!”
沈楚楚那里能容忍黄嬷嬷指桑骂槐,当即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胡说。许妹妹……”
“楚楚!”沈夫人不耐的呵斥道,“好了,别再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不然家法处置!”
所谓家法。只有一条,便是沈楚楚如若犯错,十日不得出门,不得动武!这乃是沈老爷特意为沈楚楚预备的,为了约束沈楚楚的武功,沈老爷还特意找江湖人士研制了消功丸。
但凡沈楚楚犯了错。一粒消功丸可让沈楚楚十日之内,如同废人,全然符合闺中娇娇姑娘的模样。
这是沈夫人对付沈楚楚的终极绝招。
果然,沈夫人话音一落,沈楚楚泄了气。连带着对新来表妹的期待也降低了不少。
沈家大门外,沈夫人和沈楚楚热切期待的来人。停下了她们的马车,五两双轴四轮的厢车整整齐齐的并列在许府的西角门。
然而,来人并没有下车,遥远体胖的看门婆子,自然知道这是沈夫人也仔细吩咐不能怠慢的贵客,所以她也不敢上前催促,只是看着从第二辆车下来的冬景,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冬景还记挂着看门婆子的态度,现在她们即将成为沈家的一份子,抱着多个人多条路的心思,冬景拉着看门婆子去了墙角。
春花和青禾自觉的站在第一辆车下,等着许莹然下车。同样在车下的还有小五。
因为上一次许莹然独自一人出了事,现在李子厚彻底把小五给了许莹然。
车厢里,许莹然和李子厚相拥而坐。眼看着里着离别在即,许莹然似有千言万语,但又不知从何所起。
“然然”,最后,李子厚打破了沉默。
“嗯”许莹然像是突然回国神。
李子厚长得如同标准的大燕人,体格健硕,身高挺拔,骨架偏小的许莹然只长到李子厚的肩头。
为了看清李子厚,许莹然不得不抬起头。
她这一昂扬,巴掌大的小脸就全落在了李子厚的眼里。
看着眼前这双欲语还休,水光潋潋的眸子,李子厚突然生出要把人带回去的冲动!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除了本能,还有理智。作为运筹帷幄的蓟北侯,他的理智当即便压下了这出于本能的想法。
其实,把许莹然留在李子厚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成了婚,这在大燕也不能说算什么特别大的事儿。
可是李子厚的目光并没有局限在这一片小小的土地,他的目标从来都是大唐那广袤的世界。
可是,千百年来的大唐人浸淫在四书五经,礼义廉耻的教条之下,如果许莹然因为大婚前,这一段小小的经历的白玉有瑕。到时候,李子厚只怕废了自己都不嫌够!
“好了,然然,你该下去了。”李子厚一遍一遍吻着许莹然光洁的前额,“沈夫人除了嫌贫爱富之外,也没什么大毛病,她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已让人隐晦的在她身边提了提,你只要将我给你的东西多拿在她跟前晃晃,就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知道了!”
许莹然将头埋进李子厚的胸膛,淡淡的松柏香窜进鼻尖,宽阔的胸膛温暖得让她忍不住流泪,她深深的吐一口浊气,将那晶莹的泪水蹭到厚厚的棉衣里。
李子厚只是觉得许莹然的声音有些低,也没有注意,他继续说道:“沈家老夫人和沈元帅的二叔是个拎不清的,如果她们惹到你,不用给她们面子,出了事儿,还有我呢?我用你来沈家可不是来受委屈的!”
“嗯,这话你都说了十遍八遍了,我都能背了!”许莹然扬起脸,憋着嘴,一脸的嫌恶。
李子厚一眼便看见了那红红的眼角,顿时心中一抽,他紧紧抱紧许莹然,“然然,你再等等,一年,再给我一年时间,等迁都的事儿一完,我们就会蓟北成亲。我要告诉全天下,许莹然是我蓟北侯的女人,她是大燕独一无二的女主人!”也是这个天下第一无二的女主人!
“我等你!”许莹然神情款款回抱住李子厚。
然而,这样美好的时光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许莹然被李子厚的手臂勒得全身发疼!
“嘶”每次子厚一激动,她的骨头都得遭殃!许莹然皱着眉头,抽了口气。
无论怎样留恋,离别的时光终究还是要到来。许莹然一步三回头,终究还是进了沈家的大门。
早在许莹然的马车停在沈家门前时,沈夫人就得了消息,翘首以盼,准备着迎接许莹然。
所以当许莹然穿着狐狸毛斗篷进屋时,沈夫人就像早就算好时间一般,亲自走下堂来,牵着许莹然的手,和蔼可亲的问道:“姑娘行了一天的的路,累了吧?”
“劳伯母挂念,侄女儿不累!”解下身上的斗篷,许莹然娴雅的给沈夫人行了礼。
见许莹然动作如行云流水,温雅中隐隐带着一股高贵的气质,沈夫人当即又对许莹然高看了一眼。
“我家这个侄女儿可真真是天仙一般的人儿!”沈夫人毫不吝啬的夸耀许莹然。
许莹然但笑不语。
“你还没见过我家楚楚吧!来,我来给你介绍”沈夫人又拉起许莹然来到沈楚楚所在的大厅左边。
沈楚楚因为方才和沈夫人的一番争论,对于这个新来的表妹没有了热情。而且对于沈夫人莫明其妙的对来人示好,更是打击了她的积极性。
“妹妹好!”沈楚楚懒洋洋的朝许莹然问好,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
沈楚楚这副模样,看得沈夫人眉间隐隐抽搐,她甚是不好意思的像许莹然解释道:“我和你伯父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惯,没曾想竟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伯父常年不在家,这都是我的错……”
“我这样怎么了,我这样挺……”沈楚楚不服气了,她望向沈夫人。却突然看见了沈夫人旁边的许莹然,她当即眼睛一亮,大叫道:“许妹妹!”
许妹妹这个词绝对是沈夫人的噩梦。
沈夫人嘴角哆嗦着,大喝道:“叫表妹!什么许妹妹,那个贱种也能和我家表姑娘相提并论!她就是给我家表姑娘提鞋都不配!”
沈楚楚没想到沈夫人会现在发飙,她不停的朝沈夫人使眼色:你说的贱种就在你身边呢?
奈何沈夫人没有收到沈楚楚的暗示不说,还把这当成一种挑衅。
沈夫人当场就怒了,指着沈楚楚的鼻子咆哮道:“什么脏的臭的你都和人家玩儿,许妹妹?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会跟着男人走,动动你那小的可怜的脑子,小小年纪勾搭男人的贱种,她为什么要来找你玩儿!还不是因为你是沈府的女儿,那种脏货,可不等着踩着你往上爬么?”
沈楚楚一会儿看向骂得起劲儿的沈夫人,一会儿望向许莹然,这样一副不可控制的场面,让她的脸比纸都还要白!
许莹然可算知道,沈夫人那天不让姓许的进门是什么意思了,合着是把她当成暗|娼!
许莹然扫了一眼沈夫人,不经意的将眼前的碎发撩向耳后,不咸不淡的说道:“哦,小女不才,正是夫人口中下贱巴结沈姑娘的许、妹、妹!”
☆、第一百三十九章送礼是个技术活
她、口、中、的、沈、妹、妹!
沈夫人脑中一片空白,她瞪着大眼,机械的转过头望向沈楚楚,正好瞥见沈楚楚眼中的怒其不争!
一时间,热闹的大厅沉寂下来。
姜荷院的大厅没有火墙,只是在房中四个角落里,摆着盛满炭火的熏炉,此时,满屋响着的都是熏炉中“嚓嚓”的火星爆裂声。
“那个,呵呵……”怎么着也该把话给圆回来!沈夫人眼珠子一转,随即亲和的拉着许莹然,“哪能是你呐!像你这般高贵似天仙般的人儿,我还能不然楚楚和你一起玩耍,我这说的是……是另一个人……”
“咳咳!”沈夫人看着许莹然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自觉的心慌的厉害,但她还是继续说道:“对,就是另一人来着,那人怎能和姑娘你相提并论呢?”
许莹然也不接沈夫人的话,她凑到沈夫人的耳边,朱唇轻启,“那个爷是谁?不用我多说想必伯母也知道,就是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莫名成了‘嫖|客’会不会很开心呢?”
爷!!!
这位祖宗可是蓟北侯送到沈府的,那爷是谁,不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那位,沈夫人不寒而栗,哆嗦着手,兀自强笑道:“姑娘开玩笑了,我说的怎么会是姑娘呢。”
大冬天里,沈夫人满脸虚汗,脸色发白,敲上去倒像是病入膏肓似的。
沈楚楚还是第一次见沈夫人被吓成这副鬼样子,她急忙上前扶住沈夫人。“娘,你怎么突然留这么多汗?莫不是发烧了?”
沈楚楚伸出手探探沈夫人的额头,没曾想沈夫人竟然浑身冰冷,想也知道这是被吓得!
可是,许妹妹有什么吓人的?
沈楚楚狐疑的望向许莹然,许莹然回以浅笑。
虽然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沈夫人却像是得了急症似的,一直汗流不止。吓得黄嬷嬷连滚带爬的出门去请大夫!
这模样,倒是把许莹然唬了一跳。
沈夫人毕竟是沈楚楚的母亲,李子厚也说过,沈夫人没什么大毛病,不过就是嫌贫爱富而已。
为此,许莹然倒还真没想过要怎样打击报复。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沈夫人倒是自己把自己给吓病了!
作为盛京顶级豪门的当家主母,按理沈夫人不应该这么经不起风浪才对。
但任由沈家那不靠谱的二叔“敲诈勒索”多年,沈夫人却从没找到一劳永逸的办法。由此看来,沈夫人不经事儿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沈夫人突如其来的病症,关于迎接许莹然的事儿便只能就此作罢!
沈夫人给许莹然安排的院子银叶院。与沈楚楚锦葵院只有一墙之隔。
想着许莹然长途奔波。沈楚楚难得精明一回,让白苏带着许莹然回了银叶院。
银叶院位于沈府东院的东小院,以院子里种着的一大片银杏树而得名。银叶院坐北朝南,在东厢房外有一座假山,山下还有一个小池子,这样的布局倒不像是个四合院。更像是个小园子了。
因为李子厚说的那些话,许莹然虽然想到沈夫人可能会热情些,但却没想到,竟然给她安排这么豪华的住所!
李子厚送许莹然来沈府时派了五辆马车,除了第一辆和第二辆坐的是主子和丫头外。其余三辆皆放的许莹然的行礼。
除了日常衣物,首饰花样。许莹然平时用的瓷器,喜欢喝的茶叶等等通通被李子厚打包了过来。
眼见已经到了银叶院,白苏站在大厅里恭敬的行礼,“表姑娘,奴婢就送你到这儿,夫人那里还缺人手,奴婢先告退了。”
“夫人那里多事多,我也不留你喝茶了,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你拿着和小姐妹买个零嘴什么的。”许莹然从冬景那里拿了五百贯铜钱给了白苏。
白苏也没推迟,道了谢,便告辞了。
“姑娘,东跨院库房里来了个老太太,她说她是姑娘的伯娘,还说……”青禾挠着头,欲言又止。
沈家老夫人是个什么德行,许莹然有所了解,“青禾,你慢慢说,沈老太太说什么了?”
“她说我们姑娘住了她未来孙子的院子,怎么着也该付点儿房租!”青禾闭着眼,终于一口气说完了。
“行,那我们就去瞧瞧这位老夫人。”许莹然在这正房里脚都没站热,跟着青禾来到东跨院。
沈老夫人身穿一件群青寿字纹鹤氅,颜色洗得发白,袖口和领口起了毛边,腰间偶尔还能看见虫蛀的小孔。
沈家老夫人出自农家,又曾被沈家二叔沈向新,卖到盛京城的大户人家坐长工。因此,对于钱财方面,沈老夫人一向吝啬。
她长得干瘦干瘦的,许是因为瘦的缘故,脸上的皱纹并没有堆在一起,但从一头发白的银丝,还是可以看出这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你就是那个来我家骗吃骗喝的小娃子?”沈老夫人横瞪着眼,中气十足,那里还有方才那个可怜兮兮老人模样。
许莹然脸上的笑容一僵,还真没想到,沈老夫人是个这么爽快的人物!
“大伯娘,我就是伯父的叫舅舅的姑妈的侄女儿的女儿,因为双亲去世,我这才来投靠伯父!”
沈老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她在许莹然的红木大箱子这你翻翻,那里瞧瞧,“别说那些废话,你说的那些个亲戚,我自己都不认识。别想和我打马虎眼。想在我家白吃白喝,我告诉你,没门儿!”
“咦,这个东西不错,就用它抵你住在这宅子里的房钱!”沈老夫人抱起一个一尺高的和田玉青花童子摆件。
整个摆件以墨玉为底,莹润的白玉调出天梯祥云和童子,玉石因为不是整体相连,所以算得上是一点不小的遗憾,但雕刻师傅雕工卓越,精湛的技艺正好弥补这小小的瑕疵。
这是许莹然喜欢的玉石摆件之一,因此,李子厚也让人打包带了过来。没想到一眼就被沈老夫人瞧见。
“既然大伯娘你喜欢,那姨侄女儿把她送给你,就当是我给你进的一点点孝心。”许莹然仿若毫不在意,大手一挥,便将一间极品和田玉送了出去。
那架势仿佛送的不是一件和田玉摆件,而是不知哪个旮旯里的石头疙瘩。
“姑娘,那可是……”青禾急忙劝道。
沈老夫人抱着和和田玉的摆件上前,甩手就给了青禾一巴掌,“主子们说话,你一个丫头插什么嘴。今天我就替你的主子好好教训你一顿!”
“啪!”一声脆响,打得整个房间为之一静。
“沈老夫人,我的丫头还有不得你来教训吧!”许莹然沉下脸。
走到青禾的身边,许莹然皱起双眉,心疼道:“你看看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快下去上些药。”
冬景连忙将青禾拉到外面廊下,轻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没打算便宜这个老货,你这是何苦。”
冬景毫不在意的摸了摸五指印清晰的脸颊,“这样姑娘不是更有底气些,我没有你和春花那么聪明,也就只有用这些蠢办法。但无论是什么办法,能帮到姑娘就行。”
因为青禾无缘无故被沈老夫人杀了鸡,许莹然这个猴子也不打算再给沈老夫人面子。
“大伯娘,你太不小心了。”许莹然摇摇头,一屁股坐在了没打开的红木箱子上。
不小心?
沈老夫人被许莹然说得一愣,但随即有防备的看完许莹然,眼神里赫然在说着“你后悔了!”
为此,沈老夫人抱着和田玉摆件的手更紧了些。
许莹然也不在意沈老夫人的态度,继续着她平淡的语气,“说来这个玉石摆件也没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玩意。只不过因为这是蓟北侯赏赐给别人的,所以价值便更高了些!不过也值不了什么钱,十万八万两的事儿!”
一听到这个数字,沈老夫人眼珠子都绿了,盯着许莹然就像是盯着一块油兹兹的肥肉!
“十万八万银子!!!这……这得把这房间都装满吧!”
听了沈老夫人的话,许莹然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是银子了!”
十万两金子,买这么个石头疙瘩!
沈老夫人头晕目眩,一时竟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哎,大伯娘,别晕!晕了也可别把手中的东西掉了,这东西要是摔坏了,我们全都得掉脑袋!”
许莹然小心的扶着沈老夫人坐在箱子上,继续着她的高谈阔论,“大伯娘,你拿了这东西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你不知道,因为这是我爹高价从蓟北侯赏的那个官员中买的,这一不能卖,二还不能磕着碰着,我还就差天天三柱香把它供起来了。”
说道这儿,许莹然像是得到解脱般,冲着沈老夫人灿烂的露出八颗大牙,“不过这东西到了大伯娘这儿,大伯娘到是可以每天拜拜!”
不能卖,不能给人瞧,还要天天烧三炷香?
这是摆件?都烧三炷香了,那是祖宗!
沈老夫人连忙把东西放回了原来的红木箱子,口中叫唤着,“我一把年纪了,可伺候不了这祖宗!”
许莹然没有阻止,她淡然的指着箱子里另一个冰种菊花,“要不我把这个送个大伯娘?”
☆、第一百四十章人来客至
有了前面的教训,沈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不是什么蓟北侯赏赐的宝贝玩意儿吧?”
许莹然伸出食指,爽快的摇了摇。
沈老夫人一喜,立马站起来,朝娇艳欲滴的乳白色冰种菊花扑了上去,“那就谢谢姨侄女儿了,你可真厚道!”
还是不长记性!
许莹然嗤笑道:“这么个小东西,能如得了大伯娘的眼,那是她的福气。像这种西域进贡的贡品,我可是提着脑袋收着。真是没想到,大伯娘竟然是个女中汉子,如此替姨侄女儿分忧!少了这么个东西,我以后也能安心睡觉了!”
贡……贡品!
但凡能和贡字沾上边的,那可都不是俗物。
沈老夫人虽然没有读过书,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随即,她又是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回了原处,并一子跳到了这些易碎的玉器三尺远处。
“看来大伯娘还是不喜欢啊。”许莹然歪着脑袋,继续在红木箱子里扫了扫。
突然,沈老夫人见许莹然盯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禅样吊坠,笑得花枝乱颤。
这又是个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莫不是又要害我?
沈老夫人心中一凉,背脊发麻。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