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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月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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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秦松被偷袭,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闭嘴!”我不听他的解释,进屋反手“呯”地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心口一痛,喉咙中一阵腥甜。

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掐进了皮肤里。

恨,好恨,恨毒了楚晨轩,恨到了底。

恨意冲昏了头脑,我陡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报仇,我要杀了他,为将士们,为云扬,为我自己报仇!

入夜,我将一把匕首藏在腰间,从揽华殿出来,到风攸阁找楚晨轩。书房里,他正与几个臣子、将领议事,听到我推门而入的声音,纷纷转头看过来。

我一眼就见到一个眉毛十分粗的男人,觉得有些眼熟,继而想起他就是当年我初初逃出万阙宫时,在京郊路边茶铺里遇到的,那个骂楚晨轼娶妹妹为皇后的男子。原来他离开大商,是投奔楚晨轩来了。

他看着我,眼中略有鄙夷之意。也难怪,这个人一向无法接受兄妹之间的爱情,如今楚晨轩也步了白帝后尘,不知有多少人会像粗眉毛这样,以为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吧!

楚晨轩看到我来,有一瞬的惊喜,便转头对将领们说:“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是,上将军。臣等先行告退。”

几人离开风攸阁,经过我时,目光各有深长意味。

最后一人关上门,楚晨轩走到我身前,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装出低眉顺眼的样子,“白天对你说的话是一进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似是受宠若惊,微笑道:“怎么会。”接着又略为笨拙地指指里间,邀请我说:“喝口茶吧?”

我抿着嘴点头。

他更为惊喜,领我走到里间,替我倒了一杯茶,又说:“想不想吃樱桃蜜露?我一直让厨房备着。”

我摇摇头:“晚上不想吃太甜的东西。”说着捧着茶盏在长榻上坐下,轻声道:“哥哥,我知道我最近对你很不好。”我做出难过的样子,他叹口气,立马在我边上坐下,小心地将我搂入怀中。

我身体一僵,他的怀抱太暖太暖,温暖得出乎我的意料。我想起往昔的日子,我一直都痴迷于他的怀抱,只是,我几乎都要忘了那样的感觉。

耳边晨轩说:“浅儿,我知道你怪我,我会等你原谅我的那一日。”

我垂眸:“那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原谅呢?”

他轻巧地说:“那就等一辈子,终归你在我身边,我能时时看着你,也很好。”

鼻子一酸,面对他我似乎总无能为力,满腔的怒火被他三言两语就化去大半,我敛了敛心神,再这么下去我如何报仇?

于是抬眸,眼神荡漾起水波,娇声道:“也许我不会让你等一辈子。”

他眼带笑意,一双眸子很黑,很深,略微垂头,嘴唇轻轻覆上我的,轻触一下就离开:“如果不愿意,就推开我。”

我微微一笑,迎上去,含住他的双唇。

脑中轰的一声,弥漫上无端的悲伤,也许,甚至还有一丝怀念。

他慢慢倾身,将我压倒在榻上,我从背后抽出匕首,趁他闭眼时举到他的脑后,就是这一刻,动手吧,他毫无防备。

胸口一起一伏,吻他吻得心不在焉。

楚洛婉,机不可失,快动手!

手微微颤抖。

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是恨他吗?不是要报仇吗?

然而依旧无法落刀,我急得眼泪掉下来。

快,动手啊!

犹豫间,晨轩已经松开吻,他的双眸蒙上迷雾,深深地凝视着我,问:“为什么不动手?”

我 大惊,他,他全知道?、

他叹气:“浅儿,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原谅我。”又道:“我不会反抗的,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我的眼泪溢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他连我要杀他这样的事都听之任之?

他抬手抓住我执匕首的手,拽到他的胸前,刀尖就对准顶在他的心口。

“刺下去,浅儿,就可以为容国,为云扬报仇了。”

他抓着我的手往里顶了一些,乍听到皮肉被刺破的声音,我顿时崩溃了,霎那间泪如雨下,摇头脱口而出:“不要……”

我拼命地想要挣脱,他却死死地抓着我不放。我哀求道:“不要,哥哥,不要……”

我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

“我明白是我伤了你,抱歉,浅儿,真的很抱歉。”他沉声道:“我,我不知该怎么补偿你。可如果你要的是我的命,我愿意给,只要你原谅我,只要你开心地笑一笑。”

他很镇定地说着这些话,而我早已哭得溃不成军。我哀哀地央求着:“你先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他却只是看着我笑,接着握着我的那只手猛地一用力。

“不要!!”我尖声惊叫,手一歪,但刀刃还是直刺入他的胸膛。

“不——”

晨轩的脸色刹那苍白,失力地翻身落下床榻,倒在地上。我泪如泉涌,颤颤巍巍地扑倒在他身边,看到他胸前刺目的红色,手忙脚乱地一边去摁伤口,一边冲外面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低头对晨轩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已经失去意识。

门“砰”地被推开,粗眉毛带人闯进来,惊恐道:“快去请司大夫!”怒目指着我道:“大胆妖女,竟敢行刺上将军!来人,将她捉起来,打入死牢!”

“是。”

我没有反抗,随他们将我拖走,走了几步,心口猛地一阵剧痛,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一刻我想,若楚晨轩就这么死了,我绝不会苟活于世。

天旋地转,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说什么杀他,我根本不可能下得去手。

说什么复仇,不过是仗着他对我的宠溺胡闹,到头来弄得彼此都是一身狼狈,明明伤了他,痛的还是自己。

有多恨,就有千百倍的爱。

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忘却对他的感情,也许佛家会说,他就是我的宿命,我的劫。

                         第三盏天赐

死牢,在地下大牢最底的一层。不见天日,幽暗而又阴湿。

所有的守卫都不肯告诉我晨轩如何了,只是板着脸立在牢房外面。

我心急如焚,什么也吃不下,直到两日后——也许是两日吧,在牢房中我分不清日与夜——赵苒若气咻咻地跑来死牢,扁了我一个耳光,又狠狠地骂了我,最后急急地跑回去,说是还要照顾晨轩。我这才晓得他还活着,心头一松,随之泛上来一股浓重的恶心之感,扶着墙就是一阵干呕。

我终日抱着腿靠在墙角。死牢无人会来打扰,给了我清静,能够让我好好思考。我想理出一个头绪来,可是每每想到云扬的死,又想到晨轩将匕首插入自己胸中,脑子就偏偏变得纷杂,什么也思考不了了。

牢房的馊饭菜很难下咽,我常常吃得胃里不舒服,恶心干呕也变成了常有的事情。

没有铺盖,夜里我冷得瑟瑟发抖,只能靠抱着干草取暖,于是身体又一日比一日虚弱下去;灵台也不怎么清明了,整日混混沌沌。

不知这样过了几日。

那一天,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少见的喧哗。不一会儿,密集的脚步声朝我这里走来,我迷糊地一抬头,就看见牢房外站着一群穿着官服的人,而打头的那个是个熟人——巍长虞。

长虞一见我颓唐的样子,就转头怒发冲冠地责骂身后的人:“我才离开几天,你的胆子就这么大了!九公主你也敢关!”

身后人不甘地顶嘴道:“她刺杀上行军!”正是粗眉毛。

长虞怒道:“现在就给我放人!”

“绝无可能!”粗眉毛横道,“关谁放谁都由微臣做主,这是上将军给臣的权力!”

粗眉毛边上的人劝说:“大人,如今上将军刚刚醒来就拒绝服药,若不放了九公主,只怕上将军的身体撑不住啊!”

他们的对话钻进我的耳朵,我的神识渐渐有了理解力,吃惊地识别出几个关键字——晨轩拒绝服药?

“不与你废话。”长虞一把推开粗眉毛,从腰中拔剑出鞘,一剑削断门上的铁链,闯进牢房来。

粗眉毛吹胡子瞪眼:“丞相,你……”

长虞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地道:“有本事就来阻止我。”话毕直接忽视了粗眉毛的反应,大步走到我身边,将外衣脱下裹在我身上,继而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不慎牵动了我身上几处因连日湿冷而酸疼的地方,我不由得皱眉嘤出声来。

长虞立马不敢动了,垂眸看我:“洛婉,你还好吗?”

我艰难地点点头,“晨轩、晨轩他……”

“他还没死。”长虞道,“只要你没事,他就会没事的。”

说着,他抱着我旋身走出牢房,大臣们、守卫们纷纷让开道,粗眉毛也不情不愿地退到一边。

长虞大步流星地抱我回到醉桐苑,将我安置在凤攸阁,吩咐香儿与秋叶服侍我沐浴,又对我说:“晨轩就在揽华殿中,我这就去告诉他你回来了,叫他放心。你先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再去看他,听到没?等下我会请司先生来给你把个脉,真怕你在那死牢待出毛病来。”

我点点头,轻轻道声:“谢谢你”。长虞叹口气就离开了。

※※※

一觉睡到了傍晚。

秋叶替我打了一盆水洗脸,接着端来一碗中药,对我说:“公主,方才司先生来替您把过脉了,开了一剂药,嘱咐您醒来之后就服下。”

“好。”

药很苦,我屏住呼吸一口灌进喉咙里。

秋叶又问:“公主,您现在要去揽华殿吗?”

我将药碗递还给秋叶,没有回答。

其实我并不敢去见晨轩。不敢见,也不知道该怎么见。因为若说我还抱着要伤他的念头,这是真切地没有了,可要说我完全原谅他,却也并非如此。而他始终不渝的深情和我心底压抑着的对他的爱意,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更难承受。

然而脚步最终还是朝揽华殿去了。不管怎样,他为了我挨了那没有必要的一刀,至少,我欠他一个交代;至少,我得照顾他直到他好起来。

推开揽华殿的门,走到屏风后面,却听到房中传来苒若温柔的声音:“轩哥哥,喝药吧。”

我的脚步一滞。

自从来了锦城,除了死牢里的那一次,我从没见过赵苒若。她出现在此,并不意外的吧?她是晨轩名义上的夫人,想来自然是住在玄王府里的。此刻听着她温婉的声音,我心下泛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酸酸的,却又觉得,至少苒若不会像我一样伤害他,是不是,她比我更值得他的爱呢?

从屏风后现身出 来,见晨轩靠坐在床头,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色开襟衫,胸前裹着又厚又宽的绷带,而苒若就坐在床沿,身上一件十分可人的水红色染花曳地裙,手中端着青花瓷碗,用小银勺耐心地搅拌,时不时仔细地吹一口气。

我记起当年与晨轩去邺城时,苒若死缠烂打地跟来,那时,我觉得她像块牛皮糖,扫兴、黏人、聒噪、不知羞耻。如今,却觉得她的身影立在晨轩边上,竟是那样合适。

心头交织着难言的苦涩。我觉得,是晨轩将心放在了错的人身上。

可晨轩冷哼一声,手一挥就将瓷碗打翻摔碎在地上。

苒若委屈得要哭了,手拧着帕子说:“你、你不吃药怎么行。”又撅起嘴,“魏大人不是都说了吗,九公主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喝药?”

晨轩执拗道:“我要见到她。”

“你……”

他们俩浑然不觉我就站在房中。我清了清喉咙,出声道:“哥哥,嫂子。”

晨轩猛地抬头,看到我站在屏风边上,表情顿时就松弛下来。苒若也回头,眼中冒出些许怨恨,手中的帕子拧得更紧了。

“为什么不喝药?”我低声问了一句,走到床边,自床头的药壶中再倒了一碗乌黑的药出来,手顿了顿,将瓷碗递给苒若。

苒若面露诧异。

而晨轩敛容,倾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心虚道:“你、你做什么?”

他炯炯地望着我,“你来喂我。”

我手略略一抖,“你别闹。”

他不肯放,犟得像个小孩子。也不看苒若,只口中道:“苒若,你回去休息吧。”

苒若立即就垮了,委屈的眼泪落下来,楚楚可怜。她用手帕胡乱擦了擦,看我一眼,就起身跑了出去。

“你何必这样,”我心有不忍,“苒若她真心待你……”

他直直地打断我:“我不稀罕。”

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只好坐下来,说:“喝药吧。”用银勺舀一勺递到他嘴边,他却紧闭着嘴。我无奈道:“又怎么了?”

“你向来不愿意苒若在我身旁,如今却……”他苦笑着,“你还是不原谅我。”

“这与你喝不喝药无关。”我将银勺往他嘴唇靠了靠,他总算乖乖张嘴喝下。

晨轩安静地喝完一碗药,没有再出什么岔子,然后与我说:“晚上在揽华殿住吧,方便我照顾你。”

我有些莫名其妙.“你大伤末愈,需要静养。况且,我不需要人照顾。”

“你不需要,”晨轩深吸一口气,抬眸看进我的双眼,“孩子需要。”

端着瓷碗的手猛地一震,“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不可能!”我倏地站起来,大惊失色,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司叔叔日日与我把脉,怎么会一直没有察觉?”

晨轩解释说:“他说,自从行了最后一次针法之后,你的脉象就一直紊乱,类似喜脉的脉象也出现过不止一次,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今日听你的侍婢秋叶说,你的月信已径迟了快一个月,他才朝那个方向想了,再仔细一探,终于探得端倪。浅儿,你太不往意身子了,这样的事,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我依日缓缓摇着头,喃喃念着:“不可能。”可晨轩这么一说,我忆起我的月信确实许久未来了,只是前段时间心情太低落,所以并没有注意。接着,又想起在地牢中的那几日,我常常感到恶心。原来不是因为食物难以下咽,竟是因为害喜。

我无力地坐在床沿上,难道是真的?

还未理出一个头绪,晨轩突然倾身握住我的手,眼神烈烈地看向我:“浅儿,告诉我……是我的吗?”

他那样地凝视着我,含着炙热的期盼,我没有办法再阻挡他的深情温暖心田。想到他问的话,“是我的吗”,让一个男人这么问,简直就是对我的最大的谴责。

我艰难地确认道:“司叔叔说,两、两月?他可确定?”

晨轩点头:“他说,至多两月。”

我又问  “那今日是……?”

“六月初九。”

六月初九。

玄武军兵临苍梧那日是四月初八,四日后我与晨轩抵达锦城,当夜便……算算日子,距今恰好两月差了三四天。

而再之前的,便要追溯到苍梧王宫后山与师父的那一次了。这远远超过了两个月,不可能的。

那么,便是……便真的是……

可怎么会,怎么可以……

“浅儿……,”晨轩极为紧张地看着我。

我回望他,眸子里的担心与忧惧不言而喻。我为难地点了点头,他的眼中却随之迸发出难掩的惊喜,双手抓着我的双臂,“真的?丫头,是真的吗?”可能是拉扯到伤口了,他“嘶”地一声皱了下眉,低下头咳了几下,复又大喜过望地抬手抚上我的脸颊,笑容满面:“太好了,太好了……”

看他那么高兴,我却忧心忡忡,哀切地说:“可我们两个,怎么可以有孩子?”

“难道,”晨轩反问,“难道你还要杀了这孩子?”

杀孩子,我如何下得去手。

“可……”我的双眼噙满泪水,“可倘若是个痴傻儿,或是个残缺儿,该怎么办?”

“那也是我们俩的孩子。”他一双臂膀坚实地将我圈进怀里。这一次,我无力再推开他。

“我好怕……我好怕……”我不由自主地揪着他的衣襟,“我怕上苍将对我们的惩罚降在孩子的身上……然后又让连个孩子变成对我们的惩罚……”

“他不是惩罚。”晨轩招手拭去我的泪痕,坚定地说,“他是上苍赐给我们的,是天意。”

我闭上眼。

一切都变了。

我怀上楚晨轩的孩子。

他是杀我丈夫的人,是亡我国的人,可他现在,又是我孩子的父亲。

老天爷,这才是你对我的惩罚,对吗?让我与爱的人有了永远除不掉的嫌隙,如今却又让我与爱的人,永远断不了瓜葛。

                                

                                                     第四盏    七夕

最后我还是坚持住在了风攸阁。对晨轩说的理由很简单,现在我与他一个有孕、一个重伤,两中行动不便的人住在一起,到底让谁照顾谁呢?

况且,我……我也不愿与他同枕共眠,心里留有一个结,我还不知如何去解。

我需要时间,也许,是很多时间。

一晃眼迈入七月。

玄王与白帝的楚家兄弟之争愈演越烈,战线从雍州的五丈原,沿着大经与大商的边界,一路蔓延至青、豫、扬交界处的亭镇。

晨轩卧床休养了二十多天,伤势好转不少,近几日也能够在醉桐苑中走动几步了。每日上午他还会与诸位大臣、将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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