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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在帝王家,自幼出入掖庭,他喜欢着自己的生活,喜欢那些文雅风流,喜欢那些华服美食,喜欢那些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的亲朋故旧。
也许人老了之后,总会回忆过去的时光,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想,想那些过去的人和物,想念宫里的御书房。就是在那个明亮堂皇的书房里,他和水泽哥哥讨论天下文士的字画,他也想念坐落于夜池的玉台,就是在那碧色的玉台上,他曾经欣赏过天下最美的舞姬献上举世无上的舞蹈,也听见过教坊中最出众的琴师演奏的琴曲。
他还惦念着他那些珍玩玉器,一想起当年的兵祸,竟是将他最珍爱的东西,都给毁灭掉,他就痛不欲生,也很难不恨沐家人入骨!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回到歌舞升平的旧国,回到金碧辉煌的皇宫,又沉浸在那些纸醉金迷的美梦中。
此时,梦却醒了。
他心心念念的这些东西,老百姓们并不在乎,老百姓们不懂那些歌舞,不懂那些美妙的艺术品,也不在乎哪一只玉瓶儿是哪个巧手工匠所做,甚至相反,他所念着的那些东西,正是寻常百姓深恶痛绝的东西,正是那些,把丰朝的底子耗得干干净净,正是他们这些人,这些奢侈的享受,成为了压塌丰朝的的稻草中的一根。
于老颓废一叹,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以前,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如果不是沐延昭,他可以一辈子沉浸在旧国的繁华美梦中,怀着对旧国的思念和对沐家的痛恨,终此一生。
并不关心于老心中的抑郁,沐延昭笑了笑,轻声道:“于老当政时,大庸的老百姓都夸赞于老是当世圣人。”
“听闻景天三年,云州地动,于老不顾危险,亲赴云州赈灾,为了让灾民不至于冻死,不眠不休地带领兵士搭建房屋,一天下来,手脚都磨出水泡,那时,整个云州百姓,都给于老供奉长生牌位。这还只是小事一桩,你当政三十年,正是做了不知多少利国利民之事,才赢得天下人赞誉。”
“于老难道希望自己晚节不保?燕国公与荆国公勾结蛮人,一旦曝露,必遭天下人耻笑,于老难受想被他们牵连?
沐延昭的声音并不响亮,甚至因为连日来的疲惫,带了些许嘶哑,于老却怔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心中难受的厉害,良久,终于闭上眼:“沐七王爷声名不显,没想到,却是辩才无双。”
沐延昭只在家里呆了一夜,甚至只看了看儿子的睡颜,来不及等留哥儿醒,第二天天一擦亮,就匆匆出门。
顾婉一直送他到门外,往他手里塞了几瓶治疗外伤的药膏,也不看他尽力藏起来的,染了血丝的手脚,目送他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只在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想沐七走得顺利,下了好几日的雪,竟然停了下来。
雪一停,天反而更冷,宝笙怕冻到自家主子,只要顾婉在的地方,一定要点上四个炭盆,似乎不用火盆把她围起来,就不放心,也不怪她,庄子毕竟不比王府,没有装顾婉最喜欢的壁炉,又是山区,冷的厉害。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新年将到,庄子上的人,心里都有些乱了。
反而是顾婉最悠闲,不像上一次分别那般担忧,便是宝笙偶尔露出忧虑,都能笑着宽慰几句。
第二百二十四章笑话
转眼间,一月光阴流逝,到了寒冬腊月,马上就是新年。
院子里寒雪之中,竟然开了早梅,嫩黄的颜色,香气扑鼻,宝笙捧着花瓶,剪了几支,插好搁在窗台上。
顾婉从榻上起来,对着镜子梳头,看着明亮的玻璃镜中的美人儿,忽然发现,眉头竟是轻轻皱起的,她不觉愣了愣,伸手抚平了眉心,又拿了只犀角梳子,把一头乌发挽起,配上赤金的步摇,两边的络子,用红色的珍珠串了,带着一股子喜庆。
晃了晃脑袋,随着珍珠摇动,顾婉勾了勾唇角——记得以前,沐七最喜欢替她梳头,喜欢抚摸他这一头黑亮的发,每一次正装进宫,宝笙和宝琴想给她上一些头油,自己还没说什么,沐七就不高兴了,嫌弃那头油的香气太重,配不上顾婉那如水青丝。
宝笙立在窗前,也抱着一瓶子梅花发呆。
马上就是年节,看样子他们一行人不得不在庄子里过年。
往常到了年上,都是张灯结彩,走亲访友,今年遇上这事儿,也没那么多讲究,再说,如今人心惶惶的,哪里还有心思过年,顾婉只分了些鲜亮的绸布,好歹让庄子里上下都能有一身新衣裳穿。
该发的赏钱也没少,顾婉为着他们辛苦,又担惊受怕的,还多给了两成,只是可惜在山里没法子上街,那些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们手里拿了钱,也买不到喜欢的东西。
到了三十这一天,陈郡主竟然派人送来了一车年货。里面甚至有两大筐新鲜的瓜果蔬菜,整个庄子上下都欢腾,顾婉也高兴。到不为这么点儿吃食,只是既然自家师父还能想起给自己送吃食。想必京里的情形并不算坏。
于是,大年三十夜里,干脆就吃涮锅儿。
顾婉带着宝笙。宝琴,还有一票小丫头,先是包出一堆奇形怪状的饺子,又准备好蔬菜酱料,因为没带着合用的小炉子,索性就一人眼前放上一个炭盆,上面加上一个浅一点儿的瓷盆儿。正好连吃喝带取暖,两不误。
自己用自己的,还符合如今分餐的规矩,也干净。
汤底是顾婉亲自动手熬制的。
一半儿乳白,一半儿艳红。可以混着用,也能挑自己喜欢的。
顾婉还弄来一堆零食,有炒熟的瓜子,花生,芝麻糖,水果糖,大把大把地撒出去,一群小丫头见了十分惊喜,宝笙却忍不住心疼道:“好主子。婢子就给您准备了半箱而已,怎么现在还没吃完?”
想到自家王妃在家里吃这些辅食,从来是现做现吃,哪里会吃剩的,现在到好,这么长时间了。主子竟连这点儿吃食都舍不得吃完,还想着这帮小丫头。
顾婉一看,就知道宝笙想什么,也只有哭笑不得,她总不能说,其实这点儿东西真不算什么,再多十倍,她也能随时买回家!
宝琴虽然嫁了人,却不像她姐姐那般敏感,这会儿早高高兴兴地守着汤锅流口水,待顾婉先下了筷子,吩咐开吃,就抢着把好几块儿排骨扔到锅里。
她嗜辣,红红的汤水也敢下嘴喝,看得宝笙直翻白眼,顾婉也没让丫头们伺候,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吃饭。
一群人吵吵嚷嚷,争争抢抢,都吃得香甜,便是几个吃得饭如猫食一般的小丫头,也多吃了不少。
顾婉的胃口也不错,多日来的担忧,到让今日的喜庆跟冲散了些许。
留哥儿还不能吃东西,顾婉把他从奶娘怀里接过来,拿筷子沾了一点儿不辣的汤汁,喂给他喝,小家伙显然也觉得味道不错,喝得直吧嗒嘴儿,可惜,顾婉不敢多给,好在小家伙也听话,乖乖巧巧地坐在他娘亲怀里,不哭不闹。
吃完饭,小丫头们慢慢腾腾地收拾碗筷,庄子里稍稍沉寂,没有烟火,没有歌舞,没有宫廷里来传旨的太监,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看着大家伙百无聊懒,顾婉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道:“怎么也得守夜,就这么干等着,也没什么意思,咱们不如玩点儿新鲜的?”
宝笙笑道:“玩什么?摸牌九?”
宝琴觉得无趣:“玩了这么长时间牌九,多没意思,不如下跳棋,王妃不是藏着好几副漂亮的玻璃棋子儿呢?”
一群小丫头吱吱呀呀地出了一大堆主意,一个说好,另一个就反对,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顾婉听得直乐,咳嗽了声,笑道:“下棋也好,打牌也罢,都只有几个人能玩,剩下的都得看着,不如行令吧?”
宝琴闻言缩头,咕哝道:“王妃,婢子可不会吟诗作对。”
如今大家千金们行令,多是吟诗作对,宝笙宝琴一群丫头,虽然都识文断字,也能算账,可是,任谁也不会去学那些诗词歌舞。
“不让你们吟诗作对,传到的人,可以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说着,顾婉从头上取下一只翠玉的钗子,“就用它。”
一群小丫头问清楚了真心话和大冒险的规则,一个个兴奋不已,都觉得新奇,就这么定下。
宝琴小丫头眼珠子一转,抢先抱过一只碗,转过头去,拿了根筷子掂量了下,“我先来,我先来。”
说着,她就开始轻轻地敲击碗底。
宝琴以前跟胡姬学过音律,虽然跟了顾婉之后,再没有练习过琴曲,却极有节奏感,只听她叮叮当当地敲击着,竟似是奏出了欢快的乐曲。
钗子从宝笙手里,传到新来的阿晓手里,又传到留哥儿的奶娘手里,一直传下去,传到顾婉那儿,顾婉还想往下传,没想到,留哥儿人小鬼大,一把攥住不撒手,耽误了好一会儿,等顾婉刚从留哥儿的纠缠中夺下钗子,敲击声却戛然而止!
众人大笑。
宝笙忍不住摇头:“看来,咱们小主子这是想看王妃笑话呢!”
顾婉也是哭笑不得,明明是她提议的,她到第一个出来现眼,伸出手捏了捏小家伙柔柔软软的小鼻子,笑道:“你这个小磨人精!”
宝琴笑道:“这是王妃提议的,王妃可要以身作则,赶紧选一个吧,您是真心话呢,还是要大冒险?”
一群小丫头都眼睛闪亮地瞅着顾婉,有说希望王妃选真心话,也有的说要大冒险。
顾婉挑眉,目光流转,失笑道:“那我便选大冒险好了,你们商量商量,想要我做什么?”
她这话一出,一群小婢女面面相觑——谁敢让王妃做什么!
宝琴一眼瞧见顾婉在那儿捂着嘴偷笑,也耷拉下脑袋,嘀咕道:“本来还觉得有趣,可在座的,哪个又敢看王妃您的笑话?”
宝笙一言不发,这时咳嗽了一声:“既然都想看王妃的笑话,这样吧,就让王妃给咱们讲个笑话,大家也乐呵乐呵。”
小丫头们也纷纷说好,宝琴勉勉强强答应了,顾婉一笑点头:“行,那我想一个……前朝的时候,京城有一荣姓儿才子,自以为文才出众,天下第一,还风流倜傥,经常在大街小巷闲逛,看见漂亮女子,便挺胸抬头,做高傲状,觉得天下的漂亮姑娘都该倾慕他,人们打趣地把他和京城里另外三个纨绔公子并称为京城四公子。”
“可是,这个才子一直到了三十八,竟然还没有娶到媳妇,他娘亲十分担忧,就拼上一张老脸求到自己表妹那儿,希望她的表妹把家里的千金嫁给那才子。她表妹碍于面子,不好直言拒绝,只说家里疼爱女儿,曾经答应过闺女,家里为她择婿,需得女儿点头才行,才子的娘亲一开始不大高兴,后来想自己儿子这般出众,想讨一女孩子欢心,还不容易?就答应下来,把儿子装扮一新,带着他到表妹家里做客,本来,那才子对这门婚事不是很满意,没想到,那家的千金美若天仙,才子一见钟情,从此魂牵梦绕,日日写诗表达倾慕之心,整整写了一个月,女子对他不理不睬,只让身边的丫头传了一句话。”
“听了丫鬟的传话,那才子异常兴奋,回家就对他娘亲说,让他娘亲给他准备婚礼,要大操大办,好好地迎了那千金回府,他娘亲也开怀,刚琢磨要请谁去保媒,就见他儿子又挥毫泼墨,写了一首诗文,还钻进家里后院,抓了一只鸭子进屋,他娘亲看着儿子兴冲冲地把诗文折叠好,拴在鸭子的脖子上,然后抱着鸭子就要出门,他娘亲吓了一跳,连忙拦住儿子,喊道——‘儿啊,你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她儿子大笑说,他未婚妻的丫鬟给他传话,说让他懂得什么是‘押韵’后,再写诗比较妥当。头发花白的老母亲一瞬间脸色通红,她儿子还洋洋得意——‘我这就让鸭子,帮我把诗句给小娘子运过去,’”
顾婉讲完,一本正经地端起茶杯喝茶,一群小丫头愣了半晌,才大笑出声,宝笙摇头:“王妃也太埋汰人家才子了。”
眼下又到了科举的时候,京城是才子汇集,每天都有所谓的才子想尽各种方法扬名,偏偏还龙蛇混杂,不像以前,一般素质的人根本不能进京,以前,很多小丫头一提起‘才子’二字,都是带着几分憧憬倾慕,如今到好,虽不说人人喊打,至少,没什么好新鲜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回京
游戏继续热热闹闹地进行下去,一开始,大家多少还有些矜持,不大放得开手脚,不过,谁让顾婉这个当王妃的最能活跃气氛,不多时,就有端庄温柔的宝笙学猫叫,学狗爬,五十岁的厨娘唱情歌,跳艳舞,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奶娘头戴花环,扮演情投意合新婚夫妇……
这些都算不上是什么大冒险。
但顾婉觉得,让这个世界上的人做这些,已经是十分不容易,最初,宝笙听见要她学猫叫时,脸色都变得惨绿。
不过,人的适应性就是强。
等到宝笙第三次接到钗子,依旧选择大冒险,第三次学狗叫时,已经能把叫声叫出十多种花样,愤怒的,欢愉的,伤心的,活泼的,惹得顾婉都侧目不已。
也有不少人觉得没有什么秘密,便选择真心话。
各种平日里绝对说不出口的八卦消息在屋内乱飞,引来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笑闹声。
顾婉听宝琴告诉苏嬷嬷,她家养的那只大黑狗,是她带出去跟隔壁老柳家的阿黄打架,结果折了条腿,养了半年多还没好。
苏嬷嬷气得,拖着老胳膊老腿儿,满院子追打宝琴。
众人都玩得极为高兴,连平日里性子沉闷的,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顾婉望着桌上明亮的灯火,推开窗户,看窗外雪白的天地,今夜是年三十,本该阖家团圆,可她最想在一起的那个人,却不在身边。
今年这样平常又温馨的年节,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将来,顾婉恐怕会少有机会,再拥有这般平淡的快活,大家伙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互相捣乱。一直到深夜,才撑不住散去休息。
顾婉反而睡不着了,留哥儿就躺在她的怀中,好梦正酣。窗外夜空静谧,一弯月牙儿,即使弱小,却也驱散了满空的阴霾……
过了年,天气到开始暖和起来。山庄外的积雪有了融化的迹象,满地的泥泞,远比不上前几天那般清净。庄子里的下人们不得不抓紧时间清理干净。以免夜里结冰,一大早,男人们扛着铁耙干活,女人们接连在厨房里煮着姜汤。
顾婉想了想,干脆让大家把过年剩下的大骨头都收集起来,一块儿放在锅里炖,汤水熬成鲜亮的乳白色,热气腾腾的。一碗灌下去,通身暖和。
因为不知道要在庄子里住多久,粮食到底要节约一些才好。便是以前不要的家畜内脏,还有猪血,鸡血,鸭血之类的东西,顾婉都交代不要扔掉,猪大肠让厨娘们动手,弄得干干净净的,用辣椒油炸,正好下饭。
到是宝笙见自家主子这般,心里不是滋味。连连说王妃受委屈了,一点儿都没看见那姑娘一口口地吞食毛血旺,吞得有多么利索,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满足。
事实上,情况当然没有一帮下人想象得那般糟糕。
没过十五,京城就有消息传来。洛红缨和白玄清合兵,打了一场大胜仗,把桀骜最精锐的塔塔尔部骑兵,吃掉了三万人,一下子把蛮人赶回草原,还让他们扔下了三千多的伤兵,将近五百匹残废的军马。
蛮人也是狠毒,一看被包围了,自己不投降不说,竟然还狠心杀马,洛红缨不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可每一次碰上,都忍不住难受,她毕竟是女人,即使身经百战,也做不到像男人一般云淡风轻。
得到这个消息,整个庄子都是欢欣鼓舞,要说过年时的欢愉,甚至还带着一点儿不知明天的绝望,这一次震天的欢呼声,就充满了蓬勃的生气。
顾婉也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外敌,想必京里的事儿也容易解决。
果然,紧接着就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和皇后平安回宫,燕国公和荆国公入狱,沐延旭还下旨,只诛首恶,从犯不究。
这日傍晚,沐延昭就盯着一身的风霜回到庄子里,
天高云淡,雪后的天空蔚蓝如洗。
顾婉靠在沐延昭的肩膀上,隔着竹窗向车外看去,大街上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带着年节的喜气。
马车徐徐前行,走了不多久,车忽然停下,车夫扭头笑道:“王爷,王妃,前面是燕国公府,正抄家呢,闹得乱糟糟的,咱们不如绕行?”
顾婉一抬头,就看到了占了大半条街的阔朗的王府,身着甲胄的兵士将整个府邸包围,朱红色的大门洞开,一箱接着一箱的古董玉器摆件,就那么大咧咧地扔在门外的车上,其中一只朱红色的红木箱子裂开了条缝隙,灿烂夺目的金砖耀得人眼花,周围到处的是惊讶贪婪的目光,就连负责抄拣的兵士,眼睛里都开始冒出蓝光。
沐延昭摇摇头:“前几年,燕国公整日去宫里哭穷,没想到,竟然这么有钱……绕路吧。”今日他和大哥商量对燕国公和荆国公的处置问题,按照沐延旭的想法,他们两人必须处死,可是,家眷就用不着牵连了,可二哥,三哥都不同意,说是不可开此恶例。
三人争执一番,最后两个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