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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妞一向很乖巧,也喜欢顾婉,在她身边听话又可爱,顾婉与她相处的十分愉快,连寒冬也不那么难捱了。
眼看着就到腊月,顾婉开始忙着准备年货,这日却忽然从陈郡主那听到一则消息——黄杰终于惹出了大麻烦!
顾婉回到涯州这些日子,黄杰在大庸的名声却是臭了大街,不过,他的脸皮还算厚,到似乎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对待水清烟更加殷勤,好多次水清烟前呼后拥地上街,他都跟前跟后,还把表妹顾媛介绍给她。
水清烟初来大庸,没几个闺蜜,几次见面,对顾媛的观感到还不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经常组织个诗会,一起赏赏园子,画个画,喝喝茶什么的,三天前,大庸下了场大雪,雪景极好,顾家的梅花也开得挺艳,顾媛邀请水清烟还有另外几个闺蜜来自家赏梅。
那一天大家都玩的挺热闹,结果到晚上,大雪封路,水清烟就干脆在顾家借宿了一晚,就住顾媛旁边的客房。
当天夜里,顾媛一个人睡不着,便抱着被子去找水清烟,两个姑娘干脆躺在床上聊天,聊着聊着,也就渐渐有了困意。
睡了没多长时间,水清烟起夜,她从不习惯在人家家里用马桶,便带着丫头去了茅房,结果回来的时候,看见外面守夜的婆子居然睡着了,她叫了几声,那婆子虽然醒来,却依旧迷迷糊糊的,顾媛房间的门,也开了一条细缝,水清烟一向警觉,便让身边的小丫头掌着灯先去看看!
结果,那小丫头刚进去没片刻,就吓得惊呼,大半夜的,她这么一嚎,把整个绚丽园的下人都给嚎了起来,不过片刻,整个院子灯火通明!
第一百零六章婚事
一个男人,还是他们家的表少爷,居然出现在自家姑娘的闺房里!纵然因为时间短暂,尚没有出现什么衣冠不整的局面!
可是,现在是半夜啊,口胡!
鸡飞狗跳的场面可想而知!
顾婉歪在榻上,额头上汗涔涔的。
陈文柔本人也气得脸色发青。要是这丑闻传出去,毁坏的可不是顾媛一个人的名声,整个顾家所有的闺女都别想嫁人了,人家外人,可不管你们是顾家的大房还是二房,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她陈文柔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不按理出牌的公子哥儿,她无论怎么想,也不敢想象,黄杰居然敢半夜爬墙!
黄杰是什么人,他可是读书人,这是现实,又不是话本,他怎么就不考虑,他这么做,坏了人家闺女的名声,人家就算咬碎牙关和血吞,事后也得恨死他,不暗地里整治他,整到他爹妈都不认识,那才奇怪!
近二十年了,陈郡主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中,计划不如变化快,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她本来只是想给自家弟子出口气,却没想过,她玩弄的是人心,人心是最不可揣度的!
发生了这种事,什么也别说了,头一次,大小王氏和陈文柔想到了一块儿去,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严令所有看见的奴才统统闭嘴,就说顾家招了飞贼,这才闹起来,顾安和也被拉来给妹妹顶缸。就说飞贼闯了他的院子,虽说兄妹俩的院子一东一西,天差地别,可整个顾家异口同声。外面大多数人应该不会乱想。
那些敢乱想的。有陈文柔这尊大神在,也没人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水清烟揉着眼睛,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在顾家呆到天亮,才急急忙忙出门而去,到底没有大半夜的闹到天翻地覆。让京城的人看笑话。
对她这番举动。王氏十分感激,觉得水清烟真是个好姑娘,厚道又淳朴。
她是王氏知道,水清烟这般安分。是为了她生平最讨厌的顾婉的名声着想,至于顾媛,她管她去死!不知道王氏会怎么想!
水清烟面上一副懵懵懂懂,很无辜。很伤心,黄公子你怎么能这么做的表情,装的像是柔弱的受害者,还很体贴地搂着同样满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顾媛,小心翼翼地轻声安慰。
实际上,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黄杰给粉身碎骨,就是对顾媛,她也满肚子怨气,要不是顾媛被黄杰利用,非要把自己邀请到家里赏什么梅花,哪里会出这种事,她早就引着黄杰那混蛋把银钱花光,名声扫地,功成身退。
她可是陈郡主手下爱将,事情多着呢,哪里有功夫整日和这么个看不清楚形式,眼高手低的公子哥儿耗费时间!更别说这次搞出这么大的事端,她这次回去,还不知道会被自家郡主怎样奚落!
这事瞒不过顾宇,是真把顾宇气得差点儿旧病复发,抄起棍子来,打了黄杰好几棍子,要不是他气力不够,小王氏又不顾颜面,扑过来压着黄杰跪地求饶,估计他活活把黄杰给打死的可能性都有。
事情还是得解决,为了保证绝对不会有一丝半点的流言传出去,顾宇用最快的速度地宣布,黄杰和顾媛,表兄妹订亲,交换庚帖。
反正一开始王氏就说顾媛和顾家的小姐指腹为婚,现在和他指腹为婚的变成了顾媛,也没太大的差别。
至于黄杰和顾媛愿意不愿意,这事儿上真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
黄杰也不可能不愿意,他并没有愚蠢到看不清形势的地步,闹到如今,她若是不想鸡飞蛋打,最好的办法,还是乖乖地和顾媛成亲,反正无论怎么看,吃亏的也不是他!
这便是身为男人的好处了,这是一个男权时代,男人总是被优待的,桃色新闻闹出来,男人不过被笑骂一句风流花心,女人却是水性杨花,不知羞耻。
顾、黄两家成功订亲的消息,并没引起多大的风波,毕竟,顾家算不上如何有名望,顾媛也还不是曾经被誉为大庸第一才女的那个顾媛,只是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孩儿而已。
到是黄杰招人侧目,那些本来因为他涉险剽窃人家胡公子文章,而对他颇为鄙夷的的文人雅士,免不了为顾媛抱不平。觉得这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总的来说,这事儿宣扬了几日,也就没人在乎了,大庸的八卦消息多得很,如此小事,还不足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
虽然订了亲,但两人成亲的日子到不是很赶,王氏还想刘顾媛几年,她的年纪毕竟太小了,才十二岁,成亲不合适。
顾婉听了后续发展,唏嘘不已,也松了口气,好歹没有闹得满城风雨,只是,王氏大约是不可能满意的,她一直希望顾媛能嫁进世家名门中去。
顾媛的未来也不知会如何,嫁给黄杰这样的男人,可以想象,她的生活大约不会很顺遂,黄杰这样的人,出了事从不会把错误归咎于自己,而是惯于迁怒别人,在这里面,最无辜的是顾媛,但最有可能怨恨黄杰,也被黄杰迁怒的,也是顾媛,这样一对夫妻,百分之百地会成为怨侣,小王氏就算是顾媛的亲姨娘,在儿子和媳妇中间,也是绝对站在儿子一边的!
千里之外的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了,顾婉的生活,还是一如往常,只因为年关将临,略带了一点儿忙乱。
临近年关,集贤馆也放了假。顾南作为海内名士,过年的时候都有很多应酬,有些可以推辞,而有些是绝对推辞不掉,只要他还想在这个世上混,他的学生中更不乏高门大族的子弟,过年的时候,总要把他们放回去合家团聚的。
顾安然早早就回到家,好好歇了两日,吃上自家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总算是觉得活了过来,集贤馆的生活,他比起其他同窗,算是比较能适应的,至少回到家,他还是风姿俊朗的美青年一枚,可是在吃喝上,他准备得再周全,也不可能像在家里吃的这般舒服。
当然,顾安然没工夫天天歇着,除了要准备过年之外,他还有一桩大事要做,就是准备成亲。
顾安然的年纪不小了,连顾一清都在沐延昭的提醒下,关心起他的亲事来,要不是他订亲早,顾南都想给他介绍一个名门淑媛。
听说顾安然订了亲,对方是方家的女儿,顾南还算满意,他会看人,也知道方素,更是知道他另外一个徒弟韩落对方素别样的心思,一般的长辈,对于会让自家子弟着迷的女孩子,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但顾一清不是一般的长辈,他有一双厉眼,也有自己的观念,在他看来,如果有一个有眼光的男人相中了一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必然有可取之处。
韩落在顾一清心里,便是很有眼光的孩子,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他拎到身边教导。
所以,对韩落相中的姑娘,顾南绝不会在一开始就抱有偏见,调查了一番,顾南觉得这是个好女孩儿,就是家庭情况不大让人满意,可爱徒既然已经和对方订了亲,对方的人品又差不多,还是少些波折的好,省得被人说背信弃义。
当然,更重要的是娶媳妇和嫁女儿不同,娶了媳妇是自家的,就算媳妇的娘家不好,只要媳妇是个能拎得清的,对男方这边儿,影响也不会太大。
于是,顾南先是探了探顾安然的意思,见顾安然并没有反对,就主动和方家通了信,提了提婚事,有他老人家出马,方家立时就转变了态度,殷勤得很,尤其是方老爷,在信里也改了口,叫顾安然一口一个贤婿。
听自家大哥扭扭捏捏地说,婚事定了,顾婉长出了口气——这婚事一波三折,让她惦念了好些年,总算是订了,和上辈子相比,实在平顺的很,就是不知道,自家那位嫂嫂,还能不能如上一世一般,和大哥恩爱非常。
应该可以,未来嫂子是爽利人,大哥也温柔体贴,只要两个人有意愿一起生活,总能过到一块儿去!这辈子没有磨难,两夫妻可能比不得上一世情比金坚,但顾婉宁愿要他们细水长流地发展感情,也不乐意见到两个人吃尽苦头,才磨砺出浓厚的,不分彼此的情谊。
两家书信往来了几次,把迎亲的日子定在年后的二月初六,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聘礼之类,年前就要送过去,幸好顾家早就有所准备,到不显得忙乱。
忙着过年,间隙里顾婉还不忘时不时和沐家七公子‘鸿雁传书’一番,对于沐公子字里行间表露出来的对顾安然即将娶亲的喜悦之情,颇为诧异,却不明白,沐家七公子在顾南耳朵边不着痕迹地暗示了不知道多少次,才让顾师他老人家想起自家爱徒的婚事来,要不是沐延昭,顾南这个一辈子逍遥的老光棍,哪里会想得起这些!
一百零七章探看
这日傍晚,终于停了雪,残阳晚照,大周山被冰雪覆盖,一眼望去,苍苍茫茫,柳氏坐在马车里,隔着车窗,依旧能够感受到高山大泽天然的威势。
沐家的郭家屯的老少刚铲了雪回来,虽然好奇山道上的马车,可天色已晚,大家都急着回家,到没有人上去搭话。
沐家的八娘茹兰,身上裹着雪白的狐裘,头上也戴着个狐狸皮做的小帽子,脖子上围着一条羊毛的围脖,还是顾婉送给她的,毛茸茸的小毛球一只,煞是可爱,眨巴眨巴眼睛,看到衣着虽然不算多好,却个个穿的暖暖和和,脸上也有红润的郭家屯的老老小小,不觉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探头探脑地凑到车窗前,笑道:“嫂嫂,出来骑马嘛,一点儿都不冷。”
柳氏一抬手,戳了戳茹兰的脸蛋,眼波横陈,明明已经是三十几岁的妇人,却还娇媚如少女,连声音也宛转悠扬,带着一股子江南水乡特有的绵软:“八娘,走了这么久,我们到前面借一碗茶水喝。”
沐茹兰脸上露出一抹恍然,低下头咕哝:“……太失礼了。”
柳氏一扭头,敲敲车壁,车夫一扬马鞭,很低调,并不显眼的马车就不急不慢地继续前行,柳氏倚在车窗上,目光悠远,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和沐家的大公子沐延旭成亲已经有二十年,只在结婚的第三年。曾经有过一子,生下来不到三个月就夭折了,后来,她虽然也强忍着心酸,为相公广纳姬妾,可沐延旭不是个好美色的男人,对这些姬妾们也是不冷不热。再加上公务繁忙,一个月里,呆在后宅最多也就十几天。里面有七八天都是陪着她,很少到姬妾的院子里去。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有她安排的通房丫头。阿郑,生下了一个女儿。
丈夫不贪恋美色,柳氏当然高兴,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男人分享丈夫,可她是正经的世家名门出来的闺秀,从小就学得贤良淑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的丈夫还是沐家的嫡长子,将来是要顶门立户的,没有儿子怎么行!
那些年。柳氏为了子嗣问题,没少发愁,后来还是沐延旭安慰她,只道子孙缘分由天定,强求不得。就是他没有儿子,这不是还有好几个弟弟呢,将来,从弟弟家里过继个孩子,也就是了。
随着柳氏年纪渐大,也绝了生儿子的心。到当真是做出长嫂如母的样子,把家里几个弟弟看顾的极好,其中年纪最小,被沐家大郎当儿子养的七郎,在柳氏心里,就和儿子也差不太远,对于七郎的婚事,她很早就在考虑。
当年公爹说过,许几个儿子婚姻自主,可柳氏很不以为然,世家出来的女人,对规矩要求很严格,这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然开明些,最多问问孩子的意见,哪有全让孩子做主的,年轻的男孩儿正是慕少艾的年岁,万一遇上个颜色好,人品不行的,岂不是害了孩子!
但柳氏只是沐家的儿媳妇,再说,沐延旭当年也是自己一眼相中她,两个人接触了小半年,才禀明了父亲,登门提亲,她就算想反对,也说不出口。
后来几个弟弟相继成亲,选择媳妇的眼光都很不错,比较符合柳氏的审美观,柳氏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大半,却没想到,她放心太早,等到七郎回家大大方方地交代,说他有了心上人,等到时机成熟,就要登门求亲,让大哥大嫂不用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了,柳氏才被生生吓了一大跳!
那顾家的小娘子,她虽然没见过,不好品评,但和七郎的年纪也未免差的太大,今年十二岁,等她及笄嫁人,至少还得三年,到时候七郎已经二十三岁。
柳氏这个当嫂嫂的,哪里肯让七郎等这么久!
“好几年前我就听说,七郎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儿,还把人家称为红颜知己,没少联络,当时我还不在意,那女孩儿那么小,七郎最多也就把人当小妹妹,只要注意不坏了人家闺女的名声,旁的我可不管。”
柳氏摇头苦笑,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束缚并不森严,哪怕是未嫁女,出外冶游,也免不了见到不少男孩子,若是碰上喜欢的,投个帕子,荷包,表达爱慕,也有很多,所以一开始沐延昭与顾婉交往,她根本没当一回事儿,却不曾想,七郎居然真喜欢顾婉!
更可怕的是,本来沐延旭是站在她这一边儿,也觉得顾婉太小了,不大合适,可沐延昭回家,拉着大哥在屋里密谈了两个时辰,出来之后,沐延旭眼睛通红,却是再无不反对,反而要柳氏准备一下,等到顾安然的婚事订了,→文·冇·人·冇·书·冇·屋←就请个媒人上门提亲。
这个时代还是很讲究的,一般来说,如果长兄没有订亲成亲,下面的弟妹也不好越过长兄商谈婚事,当然,这个规矩并不算严格,至少,顾家的顾安和还没成亲,顾媛就先定给了黄杰,纵然有些人数落几句不成话,顾家宗族的族老,到也没当真去反对。
“我一定得看看,这个六七岁就能迷得我们家七郎找不着北的小姑娘,到底什么样儿!”柳氏咬牙,她并非真对顾婉有恶感,只不过,实在无法想象,在她心里成熟稳重的七郎,会喜欢上个比他小那么多的姑娘……这要到什么时候,七郎才能娶到媳妇啊!
如果顾婉知道柳氏的心思,肯定大呼冤枉,若不是沐延昭相中了她,那她等到二十三岁,死在战场上,也没娶妻生子!
沐八娘,眨眨眼,完全不明白嫂子纠结什么:“还能什么样,就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又不是妖怪!”
这就是八娘说的,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
马车刚一到村头,柳氏就看见了顾婉。
顾婉正牵着蓉妞的手,站在村头和郭玉柱说话,此时,她上身穿了浅黄缕花对襟短袄,领口袖口都镶嵌了一圈毛茸茸的松鼠皮,下系一条粉红色的襦裙,脚上是一双高腰的黑皮靴,侧面坠了一连串的宝石挂坠儿。彩线编织的头绳,挽着分肖髻儿,发间绾了一只玉簪,脖子上坠了一串红宝石的项链,玉臂上戴着三对儿镂空金镯子,越发显得眉如青黛,玉面桃花。
柳氏几乎看呆了眼,涯州的世家少,哪怕是世家女,也染了这个地方的豪放气息,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般秀气漂亮又有气质的女孩儿了。
如此品貌,也怪不得七郎念念不忘!
顾婉自是不知道她的心思,茹兰一看见她,已经扑下马去,叽叽喳喳地扯着她的胳膊说个不停,顾婉眉眼含笑,也轻言细语地应答,两个人亲昵得很。
顾婉和八娘是同窗,一起读书多日,关系自然极佳,根本没把八娘当外人,此时也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与大夫人见了礼,听说她们是有事要去享城,路过郭家屯,想讨杯茶水,立时让宝笙宝琴回家弄了一只适合,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