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股莫名的气浪掀飞,碎片与落叶飘飞出去老远。
位于阿什坎迪面前的墨菲斯却没有任何受到冲击的迹象,阿什坎迪本能意识中对他的保护使得他安然无恙。
这也让站在原地想用谎言去掩盖一切的墨菲斯明白了什么。
长久以来,阿什坎迪所谓的“稳定”看似是墨菲斯苦心维持的结果,实际上却是空中楼阁——一位多重人格分裂症患者能自愈么?
对心理学一无所知的墨菲斯如果知道答案,就不会这么大意了。
“不是她。”
墨菲斯叹息般的回答让阿什坎迪松了口气,可是随后却让她再一次握紧了拳头。
“是另一位,一个双腿残疾却能看透人灵魂的阿什坎迪。”……
桑德兰最近三天一直在墨菲斯指定的住所内书写着一份报告。
内容有关于他毕生研究的课题——当然,所有的研究成果如果写出来,足够填满一个小型图书馆,在魔法道路上追寻近百年的他知道如何将自己所探寻的结果以最简单的形式描述出来,虽然他不保证这位领主能看懂,但是如今的任劳任怨,完全来自于他将那张绘有萨弗拉斯权杖与衣卒尔“愚人”卡牌的羊皮纸展现在墨菲斯面前后,这位年轻人拿出的东西。
一张塔罗牌。
货真价实序号为“零”的愚人:
衣卒尔;温德索尔。
若不是它的存在,桑德兰绝不会如此积极。
在魔法领域而言,衣卒尔的名字并不能排入实力排行榜的任何一个榜单,但是在理论魔法界,他的名字可以说如雷贯耳。
“大师级炼金师资格、大师级铁匠资格、高阶魔导师资格、牧首亲自裁定却最终无罪释放的异端,帝国有史以来最疯狂的疯子,高呼‘与上帝跳舞’却不惧裁判所审判的渎神者。”
这是穆伦领地内那个衣卒尔雕塑下镌刻的话语,虽然在魔法师等级评定中只有ii级,但是却因为他在各个领域让人嫉妒的经验才华而创立了无数新式理论,甚至于《元素理论基础》这种几本书籍内的很多文献都借鉴于当年衣卒尔所撰写的文章。
当然,都是匿名的。
衣卒尔的身份不光在拜占庭敏感异常,在整个大陆都算的上一个奇葩——比如“黄金罗盘议会”这种魔法领域最高端的议会,其在进行问题探究或新领域成果共享会议时,与会的人数都不会超过二十人,但这个数字却包含了当今大陆上最出类拔萃的那一批尖端法师,而就是这么一批天才中的天才,依旧集体对衣卒尔这个家伙敬而远之。
由此可见这位被评选为“愚人”的紫鸢尾家主有着怎样的声誉。
称不上臭名昭著,但所有人给他评价最多的却是三个字:“太危险”他的存在在给魔法界带来一次又一次惊喜的同时也在制造着一次又一次危机,甚至因为衣卒尔推翻了一项维系上千年之久而无人敢去辩驳的定律而导致大陆的魔法分成了两个派系,即承认“元素守恒定律”与“元素之下亦有更细微存在”理论的一派和否认其正确的一派,时至今日都没有达成共识。
这也是桑德兰研究的目标之一,他作为坚信衣卒尔创立理论的大魔导师,多年来一直试图证明这些旁人根本无法去触摸的观点——越是看上去没有漏洞的理论,越是难以用通用合理的方式证明。
就如同要证明1+1=2一样。
在离开巴利切的“凤凰”后,桑德兰根据早先在图书馆查询到的蛛丝马迹来到了这个富饶领地,为的是探寻有关于萨弗拉斯权杖的线索,因为这柄权杖被衣卒尔推断为对他理论支撑的最大证据,可是当他发现自己的目标却被加尔德领主牢牢掌握时,从不会以掠夺或抢掠的方式达成目的的学院派大魔导师与这位领主达成协议,谁知尚未来得及履行,便遭遇墨菲斯等人横空冲出的变故。
只是此刻他已经不用去担心这些问题,所谓歪打正着即是如此。
当厚厚一摞羊皮纸卷轴由他恭敬地亲自送到领主大厅时,墨菲斯气色已然恢复不少,这位年轻的守夜人领袖很客气的接过他的研究成果,仔细研读,谦虚提问,如同一名好学的学生般不忌讳自己展露尚且需要沉淀的魔法学识,桑德兰一一解答,却在最终离开这里时接到了一个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任务……
黄昏,西塞林城。
领地边境已经恢复安定,但是这并不算墨菲斯手底下就能闲暇下来。
几座城市和村庄城镇都有着自己原本的行政机构进行管理,因而加尔德的下台让这些原本被高压控制的家伙们都有些蠢蠢欲动——墨菲斯一人无法顾及偌大领地的整个经济状况,却也不能让这群不受控制的下属肆意妄为。
所以依琳达尔的斥候部队被分配了一部分出去随时监视这些城主镇长之类的文职人员,同时墨菲斯也写了一封信,寄往了弗丁帝国的克里斯蒂娜。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墨菲斯面对的却是性格开始反复不定的阿什坎迪——女王在那天得知事实之后显得有些情绪低落,和墨菲斯的话语不再像以往那么自然,更多的,是在发呆。
而每当她精神困乏,直接躺在沙发上昏昏睡去的时候,拿来被单想要帮阿什坎迪盖好的墨菲斯却会看到那双正在冲自己轻眨的绿色眼眸。
两人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一种突然间陌路般的尴尬。
墨菲斯心中更喜欢和那位女王去聊聊天,即便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身旁,自己都会感到心安,但是对于这位绿眸阿什坎迪,或许因为从一开始所谓的友谊就由谎言堆砌,所以在被拆穿以后,即便她愿意默默接受一切而不恼火,墨菲斯却在心中过不去这道坎。
最终,来自巴利切皇都布提嘉的一封信件打破了墨菲斯和阿什坎迪的这种尴尬,那位远方的皇帝在信中对加尔德领主的退位表示遗憾,措辞华美而不失优雅,但是显然有着一种贵族典型的虚伪腔调,谁知道这位皇帝在听说加尔德下台的消息后是不是举办宴会庆姿一番,然而还是对刚刚继承领主之位的那个孩子表示了祝福。
或许是祝福他早点夭折吧。
心中附带的最后一条信息才是最让墨菲斯重视的——巴利切即将迎来一场战争,这位皇帝消各位领主能在冬季之前集结号自己的队伍。
而目标,则是弗丁。
一切的一切都意味着墨菲斯这个傀儡政权的真正主人做出决定——是追随这位连名字都不太熟悉的国王陛下一同征战,还是固守在这座城池之中,等待开战之时其他领主与那位君主一并问责?
西塞林城是巴利切去往弗丁的必经要道,若是与这个国家为敌,后果不言而喻。
因此墨菲斯面临的事宜一个或许影响整个守夜人发展的决定。
他紧皱眉头坐在了阿什坎迪对面的书桌椅子上,身后的女人像是以往那般安静恬淡的望着面前的“佣兵团长”见墨菲斯有些烦躁和犹豫,没有说话,却是手中拿着那本《巴利切通史》也不翻阅。
十几分钟的时间,墨菲斯终于在几张废稿之后书写了一封回信,起身轻轻吹干,在夕阳的投射下重新阅读一遍,轻轻放在了书桌上。
“你的佣兵团最近就在这里驻扎了么?”
阿什坎迪轻声问道,打破了有些压抑的沉默。
“今年冬天之前,一直在,”墨菲斯舒了口气,下了决定的感觉让他轻松些许,“巴利切的工匠可以制作能移动的座椅,他们管它叫轮椅,可以让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不用了,谢谢你的关心。”
阿什坎迪迟疑了一下,诚恳回答,却只看到墨菲斯叹息一声后悄然离开的背影。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猛然抽了一下。
“我总是让人不满意呢。”
房间内,阿什坎迪望着已经关闭的大门,有些落魄失神。
【卷二】守夜人 第十三章 如破茧成蝶(4000字大章)
阴暗潮湿,混杂着难闻的汗馊味道,脚下的土地渗透着几百年来无数人撒下的鲜血,让空气中多了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
这里本是加尔德伯爵关押并折磨那些反对者的地方。
持不同政见者,妄图造反起义者,试图刺杀者,无一不在这里体会到了人间地狱的滋味——墙壁上挂着的种种刑具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暗红的颜色已经无法用水洗净,无时无刻不在说明着它们曾经被使用得有多么频繁。
墨菲斯行走在地牢之中,身后只跟着康普顿,狭长的地牢只有一条算不得宽阔的主干道,两旁是铸铁结构的坚固牢房,对于v级以下的职业者,就算不加以任何束缚也难以突破那坚固的牢门。
直直走到尽头,五位被关押的大骑士处于倒数第二间牢房,几人因为有着正常的食物供应而未受到过多虐待或刑罚,相对于整个牢房最后一间的待遇,他们的待遇已经算是极其人道。
墨菲斯在这偌大地牢的最后一道房门前汀脚步。
“一共多少人?”
“一百四十七人,加上这间屋子里的一个,一百四十八人。”
康普顿的回答依旧一丝不苟。
墨菲斯伸手理了下许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抬起目光。
眼前的铁门厚度惊人,上面有着超过三道巨大的铁索,同时还有一个禁锢法阵的存在,当然,在桑德兰将解除法阵的咒语脉点告诉墨菲斯以后,这些东西都不再是什么障碍。
铁锁被钥匙打开,墨菲斯的魔杖轻轻沿着魔法阵的中心处向下移动,连续沿着法阵轨迹的半轴逆时针转动了三十七度后回归原点,注入的晶丝能量带起一道光芒,继而整个法阵黯淡下来。
“咔。”
铁门缓缓打开,昏暗的烛光下,虚弱不堪的加尔德伯爵缓缓抬起了头。
曾经叱咤风云的领主此刻被镣铐束缚,坐在一个满是铁链捆绑的纯金属座椅之上,听到门打开的动静,他试图辨认走进来的认识谁,却只感觉眼前模糊一片。
堂堂i级强者,杀人超过四位数的剑圣,此刻如同最下贱的奴隶般,在自己建造的地牢中苟延残喘。
或许正是因为桑德兰所探寻的“真理”被这位伯爵所霸占,这个狂妄的领主实力在整个巴利切帝国的领主中位列第一——这绝非偶然事件,在册封的公爵数量因为时间原因彻底在巴利切消亡之后,一位i级的伯爵的的确确是领主集团中实力最强劲的。
而整个帝国或许能够正面赢过这位剑圣的人不会超过三位数——其中九成以上都存在于布提嘉皇室,可即便如此,他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眨眼间便输在了一个女人受伤,甚至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此时此刻实力被禁锢的领主如同普通人般无法动弹,冰冷的铁链让地牢中的领主生命力急剧降低,甚至到了勉强维持的地步——如此憋屈的死法,或许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墨菲斯不擅长从活人嘴里拷问秘密,康普顿同样不会,所以他并没有过多期望,只是站在这位眼睛睁开都有些勉强的家伙面前,出声道:“你是贵族,有权力用赎自己一条命。”
加尔德伯爵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面对这句话根本没有力气回答,只是缓缓的咽了一口唾沫,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哗——”
康普顿很合事宜的将一桶凉水直接泼在了加尔德领主身上,后者因为猛地抽气,睁大的双眼,终于看清楚眼前墨菲斯的摸样。
“杀杀了我。”
加尔德没有别的想法,如果可以,他早已自杀——将最骄傲的鹰折断翅膀,它的选择只有从自己毕生俯瞰的悬崖上跳下而绝不会苟活于世,血腥一生的加尔德虽然称不上枭雄,却也是一位心高气傲的武夫。
“你的城堡下隐藏了一些桑德兰感兴趣的东西,有兴趣就说出来,没兴趣就不说,坐在这里等待时间将你杀死就行了。”
墨菲斯根本不打算和这个领主说什么多余废话,加尔德迟早会死,他说不说有关于自己城堡下方秘密,并不影响墨菲斯探寻衣卒尔与萨弗拉斯权杖的脚步。
加尔德缓缓地抬起头,却是突然间笑了。
他的笑容似是嘲笑,声音却是如同漏洞的风箱一样,更显凄凉。
“我能不知道桑德兰的那点算盘?”他的脖子处同样有坚固的铁拷,导致他无法挪动身体哪怕一寸,“真理是火炬,靠的太近,后果往往是被烧死,妄图手持火炬的人,只是引火上身罢了。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的,这些东西在被你摧毁的塔楼下方。”
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继而是哈哈大笑,丧心病狂。
墨菲斯眯紧眼睛,再没有说任何废话,转身离开。
冰冷的铁门再一次关闭,留下加尔德伯爵最后的诅咒——
“真理?那是地狱之门”
骑士让娜站在塔楼前,阳光下苍白的脸色和暗金色头发显眼异常,穿着皮甲的她见到墨菲斯和康普顿从地牢方向走来,行骑士礼,不发一语。
墨菲斯却没有如以往那般直接走过,而是伸手示意跟上,自己则拐弯走向了桑德兰所在的塔楼——他需要去和这几个人商讨一些事宜,但是谁也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于塔楼最高层只能仰望天空的阿什坎迪却轻轻翻着那一页页书册,却毫无阅读的兴趣。
《巴利切通史》被她轻轻扔在一旁,转过头,从所在位置永远看不到陆地的她似乎第一次对天空以外感到了好奇。
任谁沉寂了几百年,也会有那么一丝对陌生世界的好奇,这是本能,即便她压制了许久,可是在墨菲斯几次黯然离去之后,那句“跨出一步,世界就很小”的话语似乎久久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柔弱的胳膊撑起身体,想要去看那不远处窗户外的一片美景,却因太过孱弱而无法起身。
苍白的面庞多了一丝犹豫,继而是又一次的尝试。
这一次,她努力爬到了沙发的边缘,伸手扶住那雕饰精美的木质把手,让自己的视线微微抬高了几寸。
视野中,窗外的蓝天白云向远处辐射开来,但她的努力似乎并没有让她看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放弃么?
几百年来第一次鼓起勇气的阿什坎迪有些气馁,撑着把手的胳膊微微颤抖,终于在最后一刻让视线再一次抬高了一分。
对于任何普通人来说可能都是无所谓的一厘米,却让阿什坎迪的视野中出现了远处壮丽的平原、村庄、和地平线尽头的那连绵山峰阿什坎迪并非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只是上一次从高处俯瞰远景,似乎已经相隔太久,久远到她已经无法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场景究竟是什么摸样。
所谓惊鸿一瞥,大抵就是如此。
可是在她尚未出现惊讶感叹的表情时,那没有什么力气的胳膊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
“咚。”
她侧身狼狈的摔下了沙发,跌倒在了名贵柔软的地毯之上。
黑发散开,绿色的眼眸望着面前高大的穹顶和装饰画,双腿无力而扭曲地交叠在一起,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世界真的很小么?”
她迟疑地抬起左臂,黑色袍袖垂下,“圣仆契约”的图案在窗外洒进室内的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原谅我,我是一个连步子都迈不出去的人呢。”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那双绿眸轻轻闭上,似乎在躲避阳光。
墨菲斯于桑德兰所在的高塔之上与这位大魔导师交谈片刻,将自己在地牢得到的答案毫无濒的告诉了眼前想要寻求真理的老者。
意料之外的,桑德兰并没有冒昧的要求墨菲斯去挖掘那座塔楼,而是主动提出自己来刻画一个侦测魔法阵来确定这座塔楼废墟之下是否真的有所谓的“秘密”。
对此墨菲斯欣然允许,随后提及的事情则是之前已经和桑德兰打好招呼的——这位守夜人的领袖在几天休息下来已经恢复了体力,但是面对越来越凶险的敌人,他要做的是尽快提升实力——战斗不是坐着就能等来的,所以墨菲斯叫上让娜、康普顿和桑德兰这几位领地内职业不同的家伙,准备进行实战演练。
桑德兰已经在他所在的塔楼底层刻画好了“能量阻隔法阵”,这个法阵一般出现在竞技场或大型的法师训练场所,用于吸收能量冲击波和震动,此刻以他大魔导师之资刻画的法阵尽最大努力进行了稳固强化,以至于可以抵挡内部三十级左右的单体魔法冲击。
墨菲斯并未此刻就在场地内开始所谓的训练,而是仔细察看了场地,进行一番安排后着手让善于计算的康普顿去安排最合理的训练计划——根据玛索卡牌的原理,康普顿需要制定一份最短时间内让墨菲斯应战能力提升最快的作战计划。
安排完一切之后的墨菲斯返回了领主大厅,一进门便感觉气氛不对。
快步走向沙发,他看到了躺在地毯上的阿什坎迪——这一幕让墨菲斯的心脏猛地突了一下,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冲了过去,伸手搭在阿什坎迪的脖子上便要确认她的生命状态,不小的动静让阿什坎迪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墨菲斯紧皱的眉头和他准备低伏在她胸口仔细听心跳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淡淡的问候让心弦紧绷的墨菲斯猛的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这一瞬间脑子几乎是空白,即便明白阿什坎迪和自己有契约相连,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这种巨大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