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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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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十六指着身前的方桌,说道:“就垫在桌脚下面,你们都没瞧见?”

一片安静,众人已经在灶房里的这个小方桌上吃了两顿饭,只是谁会想到,荀梅竟会把如此重要的一本笔记就这么垫在桌脚下面,所谓灯下黑或者便是这个道理,想着自己险些把屋子都拆了,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梁半湖看着唐三十六说道:“没想到,你找东西有一套。”

唐三十六说道:“汶水家中,老太爷牌房里的桌脚下垫着银票,我小时候就经常去偷,所以习惯性瞥了眼,谁想到真的就在桌脚下。”

依然一片安静。包括陈长生在内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和他说话的兴趣,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的很难愉快且通顺地进行交流啊。

……

……

灰尘渐敛,重新擦拭桌椅,收拾屋居,一切完事后,七人围在小方桌旁,借着油灯微暗的光线,怔怔地看着桌上。

陈长生和苟寒食抬起头来,对视一眼,想起荀梅临死前专门提到把这间草屋留给他们住,并且言明他喜欢清静,不想更多的人住进来,当时他们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才明白其间隐藏着这等深意。

荀梅在天书陵里观碑三十七年,留下来的最重要的遗产,当然不应该是这间草屋,或者是那三床酸臭难闻的被褥,而是桌上那本薄薄的旧册。

苟寒食掀开那本薄册的第一页,便有六个脑袋探了过来。这本薄册是荀梅的笔记,上面记载着他观碑所悟,更多的则是他在解碑之前的各种设想与尝试,密密麻麻的小字里,是整整三十七年的岁月。

荀梅在天书陵里三十七年,解了数十座天书碑,自然不可能把解读每座碑的过程都无一遗漏地记述下来,但就像对所有观碑者一样,前陵的第一座石碑、照晴碑的意义格外不同,数十年前,他初见这座石碑时的感受,以及随后试图解碑时的方法选择和心理变化,都记载的非常清楚。

天书碑万古不变,观碑者却各不相同,前人解碑的方法,后人自然不可能拿来就用,不然像离山剑宗的师门长辈们早就把自己当年的解碑手段教给苟寒食这些弟子,但是前人解碑的过程和宝贵的经验,可以为后来者提供思路,少走几次弯路,荀梅观碑三十七年,除了一生不能出陵的碑侍还有那些可以随意观看天书的圣人及八方风雨,还有几个人能比他观碑的经验更加丰富?这本薄册如果流传出去,必然会成为无数势力争夺的目标。

围桌而坐的少年们很清楚,这是何等样的机缘,自然无比珍惜,盯着薄册上的那些文字,随着苟寒食的手指翻动,不停地思考着,吸收着。

草屋里一片寂静。

……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苟寒食把薄册盖上。唐三十六正看得入神,起身惊道:“这是怎么了?赶紧打开再看看。”

陈长生说道:“时间还多,慢慢再看,总要有个消化的时间,而且我们现在连第一座碑都没有过,把这一段看完就够了。”

听到这话,唐三十六才安静坐下。

苟寒食看着身前的笔记,叹道:“前辈果然是前辈。”

大家心里也有相同的感慨。

笔记里写的清清楚楚,荀梅解开照晴碑,只用了两天时间,而更令他们感到震撼敬佩的是,最开始的那两天,荀梅只尝试了两种解碑方法,而在后来漫长的观碑岁月里,或者因为无聊或者因为后面的天书碑太难破解,他闲来无事时曾经再次解读照晴碑,最后竟是找到了七种方法可以解开照晴碑,七种成功的解碑方法,这是什么概念?

……

……

折袖、关飞白等五人,因为白天的时候在天书陵里观碑时间太长,心神损耗太多,又要体会吸收荀梅笔记里的那些经验,已然各自沉沉睡去。陈长生和苟寒食因为观碑时间有限,而且已至通幽境,精神还不错,站在庭院里看着夜空里的满天繁星,没有去休息的想法。

“我想再去看看。”

陈长生看着夜空里的那些星星,想着笔记上面荀梅所用的第六种方法,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去看看星光下那些碑文的变化。

苟寒食说道:“我正有此意。”

说走就走,二人穿过桔园,向天书陵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陵前,陵间唯一的那条道路,在星光的照耀下仿佛玉带,很是美丽。

正要登陵,陈长生忽然停下脚步,望向他问道:“你已经看了两天碑,应该已经看懂了,不然不合道理。”

不是不合情理,是不合道理,因为从青藤宴到大朝试,他与苟寒食对战三场,很清楚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虽然大朝试的首榜首名是他,但他知道那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比对方更不怕死,或者说更怕死而已,要论起真正的修为境界以至学识,自己比苟寒食都还要差不少。

下午的时候,陈长生便确定自己离解碑只差一步,在看到荀梅的笔记后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苟寒食已经看了两天,没有道理还悟不透那些碑文。

苟寒食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想等等师弟们。”

只要他愿意,那么他现在随时可以解开照晴碑,去往第二座天书碑,关于这一点,他不想隐瞒陈长生。

天书碑对修道者的吸引力究竟有多大,看看折袖苍白的脸,还有七间、梁半湖先前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知道。为了等同门故意放缓解碑的速度?如果别人这样说,陈长生绝对不会相信,但他是苟寒食。

陈长生不喜欢徐有容,对那份婚约也毫不看重,但因为这些事情,他对秋山君和离山剑宗毫无疑问不可能有任何好感,但他是苟寒食。

苟寒食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在等一个人,如果不出意外,过两天你应该就能看到他,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你难道不好奇第二座天书碑的碑文是什么样的吗?”陈长生问道。

苟寒食说道:“当然想知道,不过就像荀梅前辈在笔记里写的一样,不同的解碑法代表着不同的乐趣,多留两日无妨。”

继续登陵,不多时便来到照晴碑前,夜色的碑庐很是幽清,林间的石坪上散落坐着十几个人,陈长生和苟寒食的到来引起一片骚动,碑庐前两名年轻书生,脸色瞬间变冷,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

……

第215章 夜里挑灯看碑(上)

夜色已深。

与昨天不同,没有那么多人还沉醉碑前,迟迟不肯离去,还留在天书碑前的人,神识强度相对不错,如此才能支撑到现在。陈长生放眼望去,看到了摘星学院的两名考生,圣女峰那位师姐还有那个叫叶小涟的小姑娘,还有数名在大朝试上见过但没有记住名字来历的考生,最显眼的则是离石碑最近的三名槐院书生,在夜色里,他们的素色长衫很是显眼。

随意看一眼,便能看出场间的问题——离碑庐越近的人,境界实力越强,不知道这是隐性的规则,还是已经发生过争执。

三名槐院书生离碑庐最近。

钟会站在庐前,观碑沉默不语,他的两名同窗则是警惕地盯着陈长生。陈长生对此并不意外,在大朝试对战里,钟会败在落落手下,霍光更是被他打成重伤,无法继续坚持,槐院对国教学院的敌意,理所当然。

苟寒食和他是看了荀梅的笔记隐有所感,前来借着星光观碑,自然向碑庐走去,不料二人举步便再次引起四周的一片骚动,十余双目光随着他们的脚步而移动,情绪各异——他们要走到天书碑前,便必然要占了槐院三人的位置。

那两名槐院书生没有让路,看着苟寒食和陈长生神情冷淡说道:“先来后到。”

这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碑庐外的人群里却响起一声冷笑:“先前你们说你家师兄是大朝试首甲,所以要我们让路,那时候怎么不说什么先来后到?现在大朝试首名和第二名来了,你们难道就能不让?”

那两名槐院书生闻言大怒。

苟寒食和陈长生这才知晓先前场间发生过这些事情,对槐院书生们的行事很是不以为然,继续向前走去,走过那两名槐院书生时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直接来到碑庐最前方,站在了钟会的身后。

那两名槐院书生更是恼怒,想要说些什么,想着先前人群里那个声音说的话,却根本无法分说,至于动手更是不敢。

钟会的视线从碑面上收回来,转身对苟寒食认真行了一礼,望向站在苟寒食身旁的陈长生时,眼光里却没有任何尊重。

像他这样久负盛名的青年才俊,对陈长生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哪怕陈长生在大朝试里通幽,境界已经超过了他们,他们依然认为陈长生只是幸运,或者是受到了国教里那些大人物的照拂。

“这两天一直没有看见过你,难道你对解碑这么有自信?还是说你发现自己的幸运已经用尽,干脆破罐子破摔?”

钟会看着他神情淡漠说道:“过往年间,大朝试的首榜首名,最迟五天时间也能解开这第一座天书碑,你是我们这一届的首榜首名,如果时间用的太久,只会让我们也跟着丢脸。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陈长生正在看着星光下的石碑,心思都在那些繁复线条的变化之中,听着这话很是不解,很随意地问道:“我们并不熟,就算我解不开这座天书碑,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又要失望?”

钟会闻言怔住,深深地吸了口气,忍怒说道:“好生牙尖嘴利。”

陈长生没有接话,直接走到他身旁,说道:“麻烦让让。”

钟会现在站的地方是碑庐前视线最好的位置,离石碑最近,而且不会挡住星光,听着这话,他再也无法压抑住心头的怒意,握住了拳头。

在所有人看来,陈长生的第一句话是明显的无视,第二句话是看似有礼的强硬,哪怕是先前出言叽嘲槐院书生的那人,也认为他是在羞辱对方,只有苟寒食看着陈长生的神情,猜到他并不是,就只是想请钟会让让。

他摇了摇头,跟着陈长生向钟会身前走去。

长衫在夜风里轻颤,钟会已然愤怒到了极点,另外两名槐院同窗也同样如此,三人随时可能向陈长生出手,然而苟寒食站在了他们与陈长生之间,这让他们不得不冷静下来,想起了坐照境与通幽境之间的差别……他们不是苟寒食的对手,换句话说,他们也打不过陈长生。

打不过,愤怒便会没有任何力量。两名槐院书生依然愤愤不平,钟会则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后退了数步,给苟寒食和陈长生让开道路,看着陈长生背影不再说话,唇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正如他先前所说,这两天陈长生很少在碑庐前出现,在他看来肯定是故作姿态,他根本不相信陈长生在天书陵里还有大朝试时的好运,难道你还能把这座碑看出花来?

……

……

星光落在照晴碑上,那些繁复的线条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又像是有水银在里面缓慢流淌,一种难以言说的生动感觉,出现在陈长生的眼前他没有调动神识,没有让经脉里的真元随那些线条而动,也没有试图从那些线条的走向里去悟出什么剑势,只是静静地看着、感知着、体会着。他再次确认自己清晨时看到的那些画面是真的,下午在庭院里凭神识空想出来的那些画面也是真实的,笑意渐渐浮现。

“有所得?”苟寒食看着他的神情变化,微惊问道。

陈长生点头,说道:“我本有些犹疑,因为觉得太过简单,但笔记里有几句话提醒了我。”

苟寒食说道:“你还是坚持用最原始的这种解法?”

陈长生说道:“或者笨些,慢些,但最适合我。”

碑庐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着,包括钟会在内。陈长生和苟寒食是世间公认的两个通读道藏的人,他们对解读天书碑的讨论,怎么可以错过,只是陈长生提到的笔记是什么?

“什么是最原始的解法?化线为数?”圣女峰那位师姐与苟寒食相熟,上前两步好奇问道。

苟寒食看了陈长生一眼。

“我们以为最原始的解法就是把真元神识和招数尽数不去想,不是化线为数,而是……”陈长生转身看着那名圣女峰的少女,认真解释道,正准备把自己的感悟说出来,讲明自己的看法,认为天书的真义应该隐藏在碑文的变化中,却不料……

夜色里传来一道冷咧的喝斥。

“荒谬至极!”

一名中年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场间,脸上的神情异常冷漠。

钟会等三名槐院书生见得此人,面露喜色,急急上前行礼:“见过师叔。”

陈长生发现这名中年男人正是清晨时对自己严厉训斥的那名碑侍,此时才知晓,原来此人竟是槐院的长辈。

那名中年男人走到碑庐前,看着苟寒食和陈长生,厉声喝道:“据说你们两个小辈通读道藏,没想到却是两个无知小儿,只会大放厥词!”

……

……

第216章 夜里挑灯看碑(中)

中年男人到场,一名槐院书生骄态复现,对着碑庐四周的人介绍道:“我槐院师叔纪晋,奉道于天书陵,至今已有二十余载。”

听着这话,年轻的考生们很是吃惊,纷纷上前行礼,要知道纪晋乃是当年南方著名的才子,天赋优异,没想到竟是做了碑侍。

这名叫纪晋的槐院师叔,理都未理这些晚辈的行礼与请安,走到苟寒食与陈长生二人身前,尤其是盯着陈长生的目光异常冷淡。

“取其形而炼真元,取其意而动神识,取其势而拟剑招,世间唯一有这三种解法才是正宗解法,其余的那些解法,无论看着如何稀奇古怪,均是以此为根基发展而来,你如果真敢尽数抛却不用,我倒很想知道,那你还有何种解法可用?过往年间,不知多少自恃聪慧过人之辈,总以为前人不过碌碌,自己可以轻易超越,那些人哪里明白,有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便已经走上了一条死路!”

他盯着陈长生声色俱厉道:“不要以为你拿了一个大朝试首榜首名,便有资格看低前代圣贤!天书陵里的大朝试首榜首名何其多也,又有谁敢像你这般狂妄!尽早醒悟,不然你绝对会在这里撞的头破血流!”

碑庐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此人寒冷而充满压迫感的话语不停响起,在圣女峰那位师姐以及摘星学院两名考生还有其余的年轻人们看来,纪晋前辈是极受修道者尊重的碑侍,对天书碑的了解远胜陵外之人,这番话有些过于严厉,但确实有道理。陈长生和苟寒食虽说通读道藏、堪称学识渊博,但毕竟年轻,尤其是在天书碑领域,面对这番严厉而言之有物的指责,除了虚心受教,还能做什么?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碑庐前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因为陈长生和苟寒食没有说话,但也很明显没有认错的意思。

……

……

教枢处的建筑并不起眼,被四周那数十株高大的红杉完全遮蔽,只是夜空无法遮蔽,于是数十级石阶被星光照亮,仿佛覆着一层雪。

主教大人梅里砂站在窗前,看着白色的石阶,负在身后的右手轻轻捻动着一枝寒梅,现在明明是初春,不知为何却还有寒梅开着。

“娘娘心胸宽广,可怀天下,所以她可以不在乎国教学院,不在乎陈长生那个孩子会发展到哪一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娘娘太强大,就算那孩子连逢奇遇,在娘娘看来也不过是只蚂蚁罢了,想要捏死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捏死,但还有很多人不像娘娘这般强大,自然也无法拥有相同的胸怀,所以他们会恐惧,会害怕当年的那些事情,比如国教学院会翻案。”

梅里砂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说道:“无论是天海家的人还是娘娘座前那些咬死过很多人的狗,随着教宗大人的表态,他们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对国教学院和陈长生也自然越来越警惕,自然不会愿意看着他再继续散发光彩,自己不便出手,请动与他们交好多年的南人,倒也是正常之事,只是没想到纪晋这样的人物也愿意屈尊出手。”

辛教士白天在天书陵石门处与陈长生一番交谈后,他才发现情形有些蹊跷,查明情形后赶紧来汇报,先前一直站着,听着这话心头微震,脸上的横肉也微微颤抖起来,吃惊说道:“谁敢在天书陵里乱来?”

“天书陵观碑悟道,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心境。那些人不需要出手对付陈长生,只需要坏其心境,便能影响到他的修行,要知道初次入天书陵观碑的经历,对一个人的修行来说,是不可替代也无法逆转的。”

梅里砂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神情冷漠说道:“就算不说长远,只说当下,陈长生的修行如果被影响,在天书陵里无法得到足够多的提升,就算一个月后进了周园,也不可能有任何收获,反而会非常危险。”

辛教士这才明白,天书陵里某些人对陈长生看似不起眼的敌意与嘲讽,竟隐藏着如此的凶险,倒吸一口凉气,微急说道:“我马上派人传话进去,请年光先生盯着纪晋和别的人。”

“年光啊……他也不见得喜欢陈长生。”

梅里砂微微皱眉,微涩说道:“当年如果不是被国教学院逼迫的太狠,他这个宗祀所最优秀的学生,如何会甘心在天书陵里呆一辈子?”

辛教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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