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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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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十六随口说道:“肯定是教宗陛下和天机老人当初出过什么问题。”

茅秋雨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与国教骑兵一道向山下走去。

……

……

进入寒山,便是天机阁的控制范围,安全自然也由天机阁负责。

唐三十六猜对了,教宗陛下和天机老人之间肯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恩怨,所以天机老人对国教很不客气,禁止茅秋雨和凌海之王等人进入寒山,但对未来的教宗还是没有失了礼数。

一位天机阁的管事早已经在山道上候着,神情很是恭敬。

陈长生识得此人,正是当初国教学院门前演武时,负责纪录的那位聚星境画师。

今天寒山开山,从大陆各处赶来的修道者,都在进山的道路上。

陈长生三人在那位天机阁管事的引领下往前行了不远,便遇着了好几批修行者。

果然,那条非请勿入的规矩是针对国教的,这些修行者里明显有些是前来给晚辈弟子压阵的强者。

但无论是境界深厚的前辈强者,还是自信骄傲的青年强者,见着陈长生等人行来,都赶紧避让。

能够进入寒山的没有普通人,眼力自然不凡,所有修道者都没有人引领,自行沿山道前行,只有陈长生三人有天机阁高级管事专程引领,当然不是普通人。

当陈长生三人行过他们身边时,不知被谁认了出来,山道上顿时响起一阵吸气的声音与压抑的轻呼,这一下避让便已经不足够,人们赶紧纷纷行礼,有位虔诚的散修更是直接在山道上跪倒,对着陈长生行了一个大礼。

陈长生正准备做些什么时候,忽然看见了前方一人。

那人容颜清俊,眉间隐有寒意,身上穿着一件黄色长衫,正是槐院钟会。

去年大朝试上的少年书生,现在已经变得沉稳了很多,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变得强了很多。

山道上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去年大朝试上,陈长生与国教学院众人与槐院诸生之间的故事,甚至天书陵里的后续事宜,早已被人知晓。

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谁也不知道钟会接下来会怎样做,陈长生又会怎样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会缓缓地弯下腰,长揖及地。

他的姿式异常标准,礼数无可挑剔。

第558章 德者,拦路贼也

没有人能够看得到他此时的表情,是愤懑,是不甘,还是面无表情。

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事情。

在这短短一年时间里,钟会的境界修为突飞猛进,如今已是点金榜的第四名。

然而,曾经的竞争者,现在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里说的不是境界修为,而是身份地位。

就算实力相近,难道钟会还敢对陈长生有任何不敬?

山道上依然一片安静。

无数双目光落在陈长生的身上。

他没有说话,钟会便要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式。

唐三十六的唇角生出一抹嘲讽的意味,准备说些什么。

折袖摇了摇头。

时间缓慢地流逝,那位天机阁的管事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人敢对陈长生指责什么,但心里想必都多了些声音。

陈长生不是刻意羞辱钟会,他只是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对方会向自己行礼。

哪怕在山下的小镇外,信徒们跪拜如潮水一般,他还是没有身为未来教宗的自觉。

忽然间,山道上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因为陈长生动了。

他揖手,躬身,向钟会还礼,一丝不敬,姿容无可挑剔。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钟会向他恭敬行礼,他只需要淡淡说一句起来便是。

但他很认真地回了礼,而且用的是平辈同道的礼仪。

先前仿佛冻凝的气氛瞬间化解,人们看着陈长生,很是感慨,暗生赞叹。

皆大欢喜,除了唐三十六,他只有陈长生和折袖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是不是读书读多了都会这样?”

陈长生看向他问道:“怎样?”

唐三十六说道:“变成苟寒食那样。”

陈长生说道:“谢谢。”

在他看来,能够成为苟寒食那样的人,当然是一种赞美。

唐三十六冷笑道:“伪君子。”

陈长生怔了怔,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向山道前方行去。

进寒山的百余名修道者,很自然地跟在了他的身后,没人敢走在他的前面。

山道上的队伍现在看着有些气势了,然而没有走多远,又停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山道上出现了哪位故人,与陈长生有什么故事,是因为有人特意拦在了山道正中间。

陈长生不认识那个人,但有很多人认识。

逍遥榜第五,妖族最年轻的将军,也是被誉为除了落落殿下之外,百年来红河两岸天赋最高的强者。

这位妖族强者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小德。

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位妖族强者,绝对不可爱,很可怕。

“你就是陈长生?”

小德看着说道,两鬓的黑发飘舞的很高,顾盼之间,自有一种强硬味道。

关于这个问题,即便以陈长生远胜常人的耐性,也有些听腻了,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但在小德看来,陈长生没有开口说话,这便是对自己的羞辱。

或者说,他本来就一直等着陈长生羞辱自己,好来借机发飙。

“我要打死你。”他看着陈长生非常认真地说道。

他清澈而干净的眼瞳里,忽然间涌出一抹黄褐色的光芒,身上散发出一道极为强大恐怖的气息。

陈长生有些不理解,因为很明显,这位妖族强者是专门针对自己,当然,此人不可能真的打死自己,他故意说着这样暴戾无理的话,扮作这等粗鲁的模样,只是为了要羞辱自己。

问题在于,因为落落的缘故,他和妖族的关系向来良好,去年秋天的时候,他还受过白帝城的封赏。

山道上的人们都在注意着场间的变化。和陈长生想的一样,谁都知道,这位妖族强者不可能真的把陈长生打死,但这并不意味这位妖族强者没有这种能力,只是因为陈长生的身份有些特殊。

陈长生哪怕天赋再如何惊人,就连普通的聚星初境修行者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要和遥逍榜前五的高手比起来,还有极远的差距,要知道小德是连王破和肖张都可以正面对战的人物。

“不明白?”唐三十六看着他问道。

陈长生点了点头。

“红河两岸,想要娶落落殿下的青年高手数不胜数,而无论是从修行天赋,境界实力以及家世来说,小德一直都是最有希望的那个人,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再过几年他就应该迎娶落落殿下,而如果落落殿下无法继承白帝的功法,将来他就会是妖域的君王,而所有这一切都因为你变成了泡影。”

听完唐三十六的解释,陈长生看着山道上那位妖族高手,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你改变了落落殿下身体里的经脉情况,也等于说改变了妖域数万年的规则,无论是从这个角度出发,还是你与落落殿下的关系出发,如果我是小德,我真的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杀死你。”

唐三十六说完这句话,向前走去,来到了小德的身前。

小德的身躯看上去并不是特别高大魁梧,比轩辕破要显得瘦弱很多,然而却给人一种特别沉重庞大的感觉。

这种感觉便是真正的高手释出的威压。

唐三十六的神情非常凝重。他比山道上的所有人都更清楚,这位妖族高手如果发起疯来,是真的敢对陈长生下杀手的,而且问题在于,怎么看,这位妖族高手都有发疯的道理。

“你知道我是谁。”他看着小德说道。

小德微微眯眼,幽深的瞳子里黄褐色的凶光渐渐敛去,声音微挑说道:“唐家的少爷。”

“既然认出来,那就好说话,你们部落之间做了无数年的生意,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唐家都是标准的生意人。”

“你想谈什么生意?”

“你想娶落落殿下?”

“红河两岸所有部落,就连深山里的兽类都知道。”小德看着他严肃说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因为他是落落殿下的老师,我要娶落落殿下,就要对他好一些,说不定他在关键的时候,还会帮我说话。”

唐三十六怔住了,片刻后叹息着说道:“谁说你们妖族都没脑子的?”

小德微笑说道:“想必是没有脑子的人类所说。”

唐三十六说道:“那这生意就没法谈咯?”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生意,是诈骗。”小德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看在我们双方之间的友好关系上,我自然没法怪你,但你说我有什么道理不对他生气?我要打死他有什么不对?”

唐三十六说道:“到底是谁在诈骗?需要智慧的时候,你比谁都聪明冷静,需要你扮暴怒粗豪的时候,你就拿出这一面来,如果是谈生意,我到底应该是和哪一面的你谈?”

“不管是和哪一面的我谈,总要先提出条件。”

小德敛了笑容,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红河两岸,千古妖域,无数子民,我失去了这么多,你们又能弥补我多少?”

就在唐三十六准备说话的时候,陈长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平静也很坚定。

“红河两岸,千古妖域,无数子民……这些本来就不是你的,你从来没有得到过,何谈失去。”

他走到唐三十六身前,看着小德说道:“我听不懂你们两个人之间那些关于生意的对话,但我只知道,无论是做生意还是谈事,都不应该用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事物来换取相应的利益。”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盯着小德的眼睛,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并且没有退步的意思——八百里红河本来就不是你的,落落也不是你的,哪怕你是逍遥榜上的妖族强者,又有什么资格到我面前说道理、谈生意,要补偿?

山道间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如果说先前与钟会相遇时的安静,更多的是尴尬带来的紧张,那么这时候的寂静,则要更加令人不安。

因为陈长生面对的是逍遥榜上的妖族高手,他让那位妖族高手失去了太多利益,远比钟会失去的更多,而且哪怕有汶水唐家作为缓冲,那位妖族高手似乎也不准备降低补偿的要求,而陈长生更是表现出极为罕见的强硬。

小德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疯癫,眼里黄褐色的光泽变成了水波上最亮的那个点。

然后他眯起眼睛,看着陈长生说道:“看来你不相信我敢打死你。”

陈长生说道:“我不认为你能打死我。”

一问一答说的其实是不一样的事情。

在小德看来,哪怕举世公认陈长生修道天赋远超常人,十六岁便进入通幽巅峰,在京都连败诸多聚星初境强者,甚至还在奈何桥上胜过徐有容,自己依然只需要伸出一根小指头便把他捏死。

只不过陈长生是教宗陛下指定的接班人……所以他说的是敢字。

陈长生说的是能字——他当然不是一位逍遥榜前五强者的对手,但他不认为对方就能轻易击败自己。

他的这种自信当然其来有自,比如藏锋里的无数道剑,比如手上的五颗石珠,比如天书陵里学的刀法,很多很多,但别人不知道,哪怕唐三十六也不知道他隐藏着的全部实力,所以听着这句话感觉有些异样。

这是对一位逍遥榜强者的羞辱。

第559章 忽然出现的青衣人

天机阁的管事在小德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暗中通知了寒山里的人们,然而,看着小德兽瞳里的褐色光泽越来越深又越来越亮时,他知道来不及了,赶紧上前准备护住陈长生,然后祈盼着寒山里尽快做出反应。

那位智慧与疯狂并称的妖族天骄,一旦决意动手,必然是算清楚了所有的事由。就算他不杀死陈长生,只需要将这位未来的教宗羞辱一番,或者便完成了他此行的目的,但这不是天机阁愿意看到的。

教宗陛下与天机老人之间或者有些问题,可是天机阁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未来的教宗在自己的地盘上受到羞辱?

除了这位天机阁管事,还有数十位修道者同时握住了腰畔的剑柄,警惕地望向了小德,至于先前那位向陈长生行了跪拜大礼的散修,更是剑已在手,眼神寒冷至极,仿佛只要小德敢出手,他便愿意舍弃性命去维护陈长生的尊严。

这是因为山道上的数十位修道者绝大多数都是人族,而且都是国教的信徒。

他们怎么可以让国教未来的教宗受到妖族的羞辱?

小德看着那些严阵以待的数十名人类修道者,眼里闪过一抹嘲讽的意味。

他的神情没有变得凝重,反而背起了双手,显得极为不屑。

随着这个动作,他本来不怎么魁梧的身躯,变成了一座山峰。

他看着这些人类修道者,居高临下。

他是真正的强者,聚星化形已然圆满,甚至已经能够隐隐看到神圣领域与世俗之间的那道分界线。

圣人与八方风雨未至,除了排名最前的那数位大周神将,国教与诸宗派山门的那些大人物,同在逍遥榜上的王破、肖张、梁王孙等寥寥数人,谁会是他的对手?

有风自山林里拂来,卷起片片黄叶,带来一道难以想象的威压。

无论是那位执剑在手的散修,还是数十位战意将起的人类修行者,骤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出手的能力,甚至失去了出手的勇气,那位天机阁管事亦是神情大变,对于此次入寒山的安排,第一次生出了强烈的悔意。

为什么一定要禁止国教骑兵随侍陈长生入山?

如果茅秋雨和凌海之王在场,这位妖族强者,还敢像现在这般嚣张吗?

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钟会,脸色变得有些微白,眼神却变得坚狠起来,闷哼一声,握住了剑柄。

折袖面无表情,膝盖微微下曲,盯着小德的咽喉,像极了一只饥饿的狼,眼瞳瞬间变红,准备变身。

陈长生站在最前面,感受到的威压最为真切与强烈。

甚至可以说,小德释出来的威压,至少有一大半是由他在承受。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于呼啸的山风里缓缓举起了左手。

他的左手里握着短剑,这便是一个请字。

剑名无垢,鞘名藏锋,他就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剑,随时准备展现真正的锋芒。

事实上,无论是在国教学院门前的演武,还是在奈何桥上与徐有容的那场对战,他都没有完全显露过所有的实力。此时面对着与王破相等级数的逍遥榜前列强者,他没有办法再做任何留手。

接下来的战斗,他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失败或者是注定的,但他想看看,能不能刺对方一剑。

剑鞘里的万道剑,随便哪道剑都行。

或者,他想试着看能不能砍此人一刀。

断碑庐前悟会的一百零八刀,随便哪一刀都行。

看着陈长生的神情,小德的眼睛眯的更加厉害,仿佛变成了一只阳光下打盹的老虎,然而眼缝里的目光更加寒冷,黄褐色的凶光更加暴虐,他有些意外此人居然比传闻里的更强,似乎真的有抵抗自己片刻的能力。

“请让让。”

山道下方忽然走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裳,低着头,声音也很低,给人的感觉很谦卑,或者说无法给人留下什么感觉。

人群渐渐分开,为这个突然到来的青衣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谢谢。”青衣人低着头,继续向上行走。

直到让开道路,人们才发现情况有些诡异。

先前场间的气机,已经完全被那位妖族高手释出来的气息控制,根本无人能动,就连拔剑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为什么这个青衣人请众人让路,众人便能动了?

钟会看着那个青衣人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极为复杂的情绪。今日初入寒山,便遇着陈长生,被迫低头行礼,又见着这么多高人,过去一年里获得极大进益、难免有所骄傲的他,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青衣人沿着山道前行,看似缓慢,却没有用多长时间便穿过了人群。

他走过唐三十六和折袖的身边,擦着陈长生的身体而过,然后,来到了小德的身前。

直到此时,他依然低着头,耷拉着肩,没有人看到他的脸。

看着青衣人的背影,陈长生有些吃惊。

“请让让。”

青衣人对小德说道,声音很低,态度很谦卑。

小德没有让路,眼睛眯的更加厉害。

他曾经见过一个喜欢穿青衣的人,那个人也喜欢耷拉着肩膀。

如果不是见过那人,他或者会把这个青衣人认成那个人。

因为在他眼里,这个青衣人和那个人一样可怕。

不过那个人耷拉着肩,更像是对天空的一种无言态度,寒酸里透着清贵,算着铺子里的帐,却操着天下的心。

这个青衣人耷拉着肩,则是对世俗红尘的态度,他眼里的世界都是死人,双肩塌陷只为了方便更快的拔剑。

小德不认识这个青衣人,不准备让路,呼吸骤然间变得狂暴起来,仿佛山风一般呼啸。

他释出了全部的境界与气息,威压顿时变得更加可怕。

那位青衣人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依然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前,低着头,耷拉着肩。

青衣人什么都没有做,就是那样寻常无奇地站着,却仿佛消失了一般。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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