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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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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张说道:“现在你有杀周通的把握?”

王破说道:“是的,因为我的刀更快了。”

肖张厉声喝道:“哪来这么多道理,为了活着,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我们有我们的道理,两相抵触怎么办?我以前没想明白,最近才想清楚。”

王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把你们杀死,那自然就是我们的道理赢了。”

陈长生说道:“就是这个道理。”

肖张沉默了会儿,说道:“听着好像有些道理。”

王破平静说道:“如果你认同这个道理,那么就不要试图留下我们,不然我们真的会杀死你。”

肖张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数十年来无数场对战,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么多话。”

王破说道:“因为我想说服你。”

肖张说道:“为什么要说服我?”

王破说道:“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对你出刀。”

数十日前,整个大陆都知道他离开了槐院,来了京都。

从那时至今,他一刀未发。

他的刀意,已经被积蕴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如果肖张此时出枪,必然不是这一刀的对手。

但他没有自信,还能在京都的大街上往前走多远。

……

……

风雪里,王破与陈长生在街上走着,一前一后。

没有并肩,是因为陈长生坚持,他觉得自己还配不上。

仿佛回到了浔阳城,他们也是一前一后,面对着神圣领域的强者,浑身浴血,至死不休。

只不过那时候,他们是在突围,今天是去杀人。

第700章 术业有专攻

街上飘着雪,水上覆着冰。

初冬的京都,是那般的寂清。

王破和陈长生,沿着洛水行走,街上空旷无人,只有雪不停地落着,仿佛已经落了十年。

在街道两侧的民宅里,在墙后,在洛水里的船上,在桥后,在阴暗的天地里,不知隐藏着多少人。

那些人来自诸州郡,王府,诸部,诸衙,有衙役,有捕快,有清客,有家仆,有英雄,有好汉。

然而,冰面渐被冬日薰软,枯柳轻轻摆荡,依然没有人出手,微雪里两道身影,没有受到任何打扰。

因为朝廷里的高手始终没有出现,这些衙役捕快,清客家仆,哪里敢抢先出手?

至于那些以英雄好汉自居的各州强者,又哪里有脸敢向王破和陈长生出手?

当朝礼部侍郎被暗杀,这是很大的罪名,大周朝廷有足够的理由通缉王破,星空之誓也就此结束。

朝廷也有理由要求陈长生和离宫给出交待。

京都已经戒严。

北兵马司胡同外,那个浑身带着铁寒味道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直至此时,朝廷始终没有什么动静,自然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保合塔前,早已整装待发的羽林军,被国教骑兵拦住了,两道如黑潮般的骑兵阵势,随时可能相遇。

城门司前,到处都是青藤五院的教习与师生,徐世绩脸色铁青,却没有办法下令让骑兵向外冲去。

风雪里,王破和陈长生继续行走,偶尔驻足对寒柳雪岸说上几句,就像是真正的游客。

他们到了哪里,他们做了什么,各处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拦截他们?

这些情报,在最短的时间里,聚到了那座曾经落满海棠花、如今只余枯枝的庭院里。

周通坐在太师椅里,大红色的官袍颜色愈发深沉,仿佛真正的血,脸色越发苍白,仿佛真正的雪。

整座京都,现在都在看着洛水畔那两个人。

整个世界,都知道那两个人要来这里杀他。

按道理来说,即便那两个人是王破和陈长生,也没有可能走到北兵马司胡同。

可今天的情形有些诡异。

离宫方面,似乎真的想随陈长生一起发疯。

还有很多人在冷眼旁观,就像看戏。

……

……

雪花从离宫的檐角之间落下,在黑色的地面上画出一方白色的图案。一位满身贵气的妇人站在白色图案的中间,想着小时候在大西洲皇宫里堆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雪人,想着女儿临行前那委屈的小模样,没有因此而心生软弱,语气反而变得愈发强硬起来。

“按道理来说,我是外人,今天这场戏,在旁看着就好,但如果真的出了事,会影响到北伐。”

教宗看着她说道:“所以牧夫人你来见我?”

这位贵妇姓牧,因为她是大西洲的公主,像教宗陛下还有以前的天海圣后,都习惯称她为牧夫人。

她还有一个更了不起的身份——妖族皇后,真正的圣人。

所以哪怕面对着至高无上的教宗陛下,她也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难道你希望我去见陈长生?”

教宗说道:“或者,你应该去见商。”

牧夫人微微挑眉说道:“现在是他和王破要杀人。”

教宗说道:“总要杀过再说。”

牧夫人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声音微寒说道:“年轻人在胡闹,您何必非要干涉其间?”

“谁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而且王破是普通的年轻人吗?不是,陈长生是吗?也不是,他是我的传人,是你女儿的老师。”教宗笑容渐敛,缓声说道:“你应该希望他能够成功。”

牧夫人看着他忽然说道:“妖族从来没有请求过您做任何事。”

教宗苍老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抹光芒,有些刺眼,有些锋芒。

牧夫人神情不变,说道:“您明白我的意思。”

教宗淡然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我真的不顾大局,周通三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已经算是承诺,但牧夫人明显觉得还不够,说道:“那国教骑兵是谁派过去的?”

教宗叹了口气,不再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向宫殿深处走去。

茅秋雨不知何时出现,对着牧夫人极有礼数地伸开手臂,说道:“您请这边走。”

……

……

妖族与大西洲的态度,无法改变教宗陛下的想法,但正如教宗陛下所言,他向来最看重的便是大局。

初雪的京都,离宫替王破和陈长生解决了很多问题,让长街的冷清空旷持续了更长时间,但没有一位国教大人物会出手相助。

那样的话,国教与朝廷便会真正地撕破脸,如牧夫人担忧的那样,影响到日后北伐魔族的大局。

对于眼前的局面,牧夫人不是很满意,因为她不想王破和陈长生的疯狂行为成功,也不想他们死。

现在朝廷早有准备,必然在北兵司胡同埋伏着无数强者,最关键的是,铁树一定会出现。

怎么看,王破和陈长生都必死无疑。

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们看着在冷清的长街上,在飘舞的微雪里前行的那两道身影,总能看出一些悲壮的意味。

风萧萧兮洛水寒。

王破和陈长生却没有这种自觉。

他们沿着洛水行走,说些故纸堆里的陈年旧事,比如王之策当年如何,说些最近数年的变化,比如去年奈何桥被船撞了几次。

且行且闲谈,踏雪不寻梅,顾盼不嚣张,只是举步落步,自然调整,渐与天地相合。

然后,就走到了北兵马司胡同。

没有看见如潮水般的骑兵,没有如暴雨般的弩箭。

在清旷的雪街上,他们只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浑身寒意,锋芒隐在衣衫之间,不与微雪同世界,自有出离世俗意。

这是位神圣领域的强者。

“铁树,境界深厚至极,不以妙胜,只以力取,以战力论,八方风雨里可进前三。”

王破对陈长生说道。

当初在浔阳城,他与陈长生联手对战朱洛,没有任何胜机,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今天出现在雪街上的铁树,境界实力与朱洛相仿,年龄更小,气血意志正在全盛之时。

正如王破评论的那样,单以战力论,铁树与别样红以及另外一位老怪物,最是强大。

即便天机老人复生,在这方面也不见得比他更强。

今天他们要面对的,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铁树没有站在街上,而是坐在街边的一张桌旁。

桌旁有几把椅子。

“就此分开吧。”

“好。”

“我去坐一坐。”

“好。”

简单的两句对话结束。

陈长生和王破在街上分开。

王破向街边走去。

陈长生向街头的那座庭院走去。

王破要去那张桌边坐一坐。

坐一坐,就是会一会。

他要会一会铁树。

虽然他是逍遥榜首,年轻一代里无可质疑的第一高手,但和铁树这种传奇强者比起来,还差得很远。

可是,谁都不敢说他必然会输。

因为他是王破。

家破人亡,流浪到淡水,行走到天南,他一辈子都在对抗强大的命运。

无论是大周朝廷,还是朱洛这样的强者。

到今天为止,他还没有真正的赢过一场,但他也没有输过。

天凉王破,最擅长以弱敌强。

街尽头那座庭院,曾经开满海棠花,今夜落满了雪。

陈长生向那边走了过去,神情平静,脚步稳定,呼吸吐纳心自在。

他知道,那座庭院里肯定隐藏着很多刺客、杀手、强者,还有位聚星上境的周通大人。

但他毫无惧意,因为他来过这里。

那一次他没能杀死周通,今天一定能。

他有信心,于万军之中,取周通首级。

因为他修的道,学的剑,本来就是万人敌。

只不过除了荒原南归在茶铺里杀人那次之外,他一直没有机会展现给这个世界看过。

国教陈长生,最擅长以寡敌众。

第701章 一座城与一把刀的故事(上)

雪花从天空飘落,落在铁树的鬓间,衣上,并未真地接触到,便伴着一阵极轻微的嗤嗤声,被切割成无数碎屑,绽开无数朵小花。

这个男人仿佛是铁做的,比风雪还要更加寒冷,衣衫之下隐藏着无数锋芒,比刀枪还要可怕。

王破走到桌旁,看了他一眼,然后坐下,平静地把铁刀搁到桌上。

他的动作很稳定,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雪落无声。

雪花也落在他的鬓间、衣上,或者滚落,或者轻粘,然后落在刀上,如落下的黄叶般,渐渐覆住鞘,不露半点锋芒的意味。

看着这幕画面,铁树漠然的神情渐渐发生了些变化,不是警惕,不是凝重,而是感慨。

在潭柘庙里,他在满天黄叶里闭上眼睛的时候,也和此时一样,看到过类似的画面。

他看着现在的王破,眼里却是当年那个走出汶水城的布衣青年的身影。

“我今天可能会说比较多的话。”

他对王破说道。

王破望向风雪那头的庭院,意思很清楚。

铁树神情漠然说道:“陈长生不可能得手,所以我有很长的时间。”

王破的看法不同,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自然不介意多坐会儿。

“前辈请讲。”

“当年你离开汶水城的时候,很多人都去看你……”

听到这句话,王破耷拉着的双眉微微挑起,然后落下。

作为天凉郡王家最后一名男丁,他若死了,王家也就真的破了。

太宗皇帝当年那句戏言,便会成真。

所以,他自幼到处躲藏,在梁王府以及某些古道热肠的修道前辈帮助下,很艰难地成长着。

朱阀势力太大,尤其是在他拥有了修道天才的名声之后,面临的局面更加危险,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唐老太爷派人把他接进了汶水城。

他在汶水做了数年账房先生,便是唐家在庇护他。

数年之后,他决定离开汶水,唐老太爷也同意了他的决定。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大陆。

王破敢离开汶水、脱离唐家的庇护,意味着,在数年的账房生涯之后,他已经成长到有足够的自信——只要朱洛囿于星空之誓无法亲自出手,或者朝廷不动用军队或者大阵仗,便很难杀死他。

所有人都知道,王破现在已经很强,但他究竟强到了什么程度?

他离开汶水城的那天,很多人都去了城外的官道,包括一些大人物。

人们很清楚,无论是朱阀、绝情宗还是朝廷,都一定会向王破出手,那天的汶水城外,一定会有好一番热闹。

“我也去了。”铁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王破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说道:“没想到。”

按道理来说,他当年只是一个颇有潜质的修道青年天才,无论如何,也很难惊动铁树这样的神圣领域强者。

“因为当年苏离在汶水城见到你后,做过一番点评,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自然是知道的。”

铁树说道:“他说,你的刀将来一定会比前人更强。”

听着这话,王破没有说话。

即便是他,面对着这样的赞誉,也只能沉默。

对苏离这样的人来说,用刀的前人,只有一个值得他专门拿出来说,那自然是周独夫。

“所以我以为你那天一定会死。”

铁树看着他继续说道。

这是个听上去没有道理、实际上是理所当然的推论。

连苏离都如此赞美,朝廷和天凉郡里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还允许他继续成长下去?

王破回忆起当年走出汶水城时的画面,双眉渐渐的挑了起来。

不是得意与骄傲或对荣光的怀念,只是时隔多年,依然难忘其时的侵天杀意。

“我看着你一个人一把刀走出了汶水城,就像今天一样。”

铁树继续说道:“很多人死了,你还活着,那时候我们就知道,朱家和朝廷遇到了很大的麻烦,现在想来,朱洛自己更是清楚,所以才会有浔阳城里的那一场夜雨,才会有天书陵之前的那番遗言交待。”

王破平静说道:“对他的看重,我并不以为是一种光荣。”

铁树说道:“但他终究是朱洛,他临死前唯一的要求,我们这些人总要帮他做到。”

王破目光微垂,落在被浅雪覆盖的铁刀上。

“当然,我看着你一路行来,也很是唏嘘,并不想杀你。”

铁树说道:“但你不该进京,这是自寻死路。”

王破再次想起当年,也有些唏嘘,然后掸了掸衣袖,让雪花飘落。

整理衣袖,自然是为了握刀。

铁树神情漠然问道:“你今天一定要死?”

王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其实我很好奇,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你忽然改变主意。”

一片安静,雪落还是无声。

铁树唏嘘的当年,都是真的。

但他说的话是假的。

从潭柘庙到今天,他想杀王破的心意一直没有改变过。

王破非常清楚这一点。

但刚才铁树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只要王破肯离开京都,他就不会出手。

是谁让他改变了主意,从杀人变成了逐人?

王破不会离开,但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能够影响一位神圣领域强者的心意,不是普通的大人物能够做到的。

看遍整个大陆,应该也不会超过五个人。

伴着吱呀一声,街旁茶楼的门被推开。

一个很英俊的男人走了出来,看着王破微笑说道:“好久不见。”

看着此人,王破挑起的双眉缓缓落下,说道:“原来是……二爷。”

这个英俊男人以前是汶水城最著名的纨绔,后来渐渐无名。

只有汶水唐家的人才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可怕。

唐家二爷。

王破在汶水唐家生活过,他知道这一点吗?

原来是汶水唐家。

也只有汶水唐家,才能让铁树这样的大人物,在朝廷与商行舟的压力下,依然有改变主意的可能。

唐家二爷望着王破微笑说道:“知道是我,你还要坚持吗?”

这个男人确实很英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雪缭绕的缘故,隐隐透着丝阴冷的感觉。

王破没有说话。

唐家二爷依然微笑着,问道:“恩重如山是不是四个字?”

王破沉默了会儿,说道:“不错。”

唐家二爷张嘴笑了起来,显得无比喜悦,却没有发出任何笑声。

在风雪里,看着有些令人心悸。

然后,他渐渐敛了笑容,看着王破面无表情说道:“今天,你不准出刀。”

第702章 一座城与一把刀的故事(中)

街面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雪,雪上留着清晰的一行足迹。

陈长生已经走到了街的尽头,向右转去,便是北兵马司胡同。

十余丈外,能看到一堵院墙,墙后便是那座庭院。

一直没有声音传来,他的身后。

刀声或者战斗的声音。

但他的心神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因为他相信王破。

只要王破在他的身后,哪怕面对的是铁树这样的传奇强者,他也只需要看着眼前。

那堵院墙,以及墙后的庭院。

有风声响起,呼啸着,有些刺耳。

街上的薄雪被卷起,两旁屋檐上的雪落下。

有破风声响起,乱绕着,很是寻常。

一道身影破雪而出。

一把剑破身影而出,刺向他的眉心。

哪怕还隔着数丈远,陈长生都能感觉到那把剑上附着的锋芒与死亡意味。

他的眼睛微眯,不是因为那把剑,而是因为那道身影本身。

飞雪从振荡的衣袂上溅起,有些明亮的光屑在其间若隐若现。

这名在雪里隐藏多时的刺客,仿佛并不在飞溅的雪里,而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那是因为这名刺客拥有自己的世界,那些明亮的光屑,也是证明。

陈长生今天遇到的第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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