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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5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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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徐有容随时准备出手。

今天很明显,她也在随时准备出手。

哪怕今天坐在陈长生对面的是王之策。

……

……

在国教学院里,陈长生眼看着要被商行舟斩于剑下,徐有容不得不出手,却被王之策拦了下来。

但王之策非常欣赏当时她的应对,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天下溪神指。

“我最佩服的是,她居然没有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放在大兄的刀法上,你也一样。”

王之策的话非常真诚。

因为他非常清楚那套名为两断的刀法多么可怕。

不仅仅因为他是周独夫的结义兄弟,这是整个大陆都知道的事情,是已经上了史书的事情。

陈长生与徐有容不知道吗?他们当然知道。

那年他与王破在洛水畔行走时展示了一番周独夫的刀意,王破便借此破境,一刀斩了南铁。

现在两断刀诀就在他与徐有容的手里。

拥有两断刀诀,便能继承周独夫的传承,很可能成为第二个星空之下最强者!

换作别的修道者,谁能忍受这种诱惑?

他们必然会天天对着那套刀诀苦练不辍,把所有的时间甚至整个生命都花在这上面。

但陈长生没有这样做,徐有容也没有这样做,除了曾经在天书陵里共参过一段时间,他们再没有专门为了修行两断刀诀相见,甚至经常会忘记这件事情。

“两断刀诀太过酷烈,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就是陈长生对王之策做出的解释。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道:“而且我们有自己的道法,那也是很好的。”

这个答案很平静,源于自信。

王之策最欣赏的便是此,不解也是此。

从天书陵到剑池到周园,那么多的奇遇,都没能让陈长生的心境有所变化。

有谁能把天书碑当作石珠就这么随随便便系在手腕上?

他与徐有容如此年轻,究竟从哪里来的自信让他们面对这个世界时如此从容平静?

“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最终会是你们的。”

王之策看着他说道:“我原以为你们还年轻,可以等着我们老去,不必如此冒险。”

陈长生明白他是在解释为何会应商行舟的邀请现身京都。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向他做解释的人叫王之策。

这个事实确实很容易让人感到惘然无措。

……

……

徐有容转身望向群殿深处那方黑檐。

确认静殿里的谈话很顺利,她自然不会破石壁而起凤火,凌海之王等人也散了。

这时候她听到了王之策的那句话,当然这也是因为王之策想她听到的缘故。

那句话让她的眉挑了起来,就像是准备燎天的火焰。

一道人影映入她的眼帘。

“看起来,你的战意并没有完全消失。”

莫雨看着她微笑说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好战。”

除了像她和陈留王、平国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徐有容的真实性情。

徐有容看着她说道:“在你的眼里,我看到的也尽是不满。”

“你我做了无数准备,结果尽数落空,难免有些不适应。”

莫雨说话的时候耸了耸肩,显得特别不在乎。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隐藏了多少血雨腥风。

如果没有陈长生看似天真愚蠢的安排,或者今天京都真会血流成河。

“你的小男人确实不错。”

莫雨叹道:“王大人却是可惜了。”

徐有容嘲笑说道:“你还真以为他是书里那样?”

当年在皇宫她还年幼,莫雨已是少女,读书时不知对王之策发过多少次花痴。

世间这样的少女太多,在她们想来,王大人必然是活在云上,采露为食。

如果真的看见了,她们才会知道,那样的谪仙人是不存在的。

那就是一个会妥协,有些可悲,甚至无趣的老男人。

就在莫雨与徐有容谈论王之策的时候。

王之策听到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对他先前那番解释的回应。

很强硬,而且直接。

“既然这个世界注定是我们的,那你们为何不退?就一定要年轻人等吗?”

“等的时间久了,我们也会变成像你们这样无趣的老人。”

“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一直都是你们的世界?”

不是陈长生,也不是唐三十六。

说话的人是凌海之王。

王之策看了他一眼,认出他是一位大主教。

所谓国教巨头,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但有件事情,落在他的眼里,便再难出去。

凌海之王很年轻。

国教巨头里,他是最年轻的那一个。

唐三十六曾经这样说过。

年轻就是正义。

王之策想了想,说道:“有道理。”

……

……

一辆马车向着离宫外驶去。

有些变形的车轮,碾压着广场坚硬的青石板,摩擦声有些难听,看着更是寒酸。

青石板上的血渍早就已经洗干净了。

吴道子愤怒的喊叫声从车里不停地传出来。

“我要杀了你们!”

“你们这群王八犊子,居然敢如此对待老夫!”

没有人回应吴道子的骂声。

一个人都没有,早就已经清场。

这是离宫表达的尊敬。

凌海之王站在檐下,看着那辆渐远的马车,神情很平静。

安华站在他的身边,想着今天自己做的事情,听着这些骂声,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无措。

吴道子的愤怒来自于失败,更是因为,他在离宫里没有感受到尊敬。

按照惯常的道理,无论胜负,像他这种辈份的老人,都应该受到尊敬。

更何况,他代表着王之策。

但没有。

从陈长生到徐有容,从凌海之王到安华,再到外面的王破与莫雨,都没有表明这种态度。

或者,这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那个时代。

吴道子很愤怒,更是失望,但王之策却很平静,甚至欣慰。

因为他今天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一种曾经非常熟悉的、在大周建国之后却渐渐远去的力量。

那种力量有些粗砺,容易令人不悦,没有规矩,却有着非常鲜活的生命力,非常动人。

千年之前天下大乱,朝堂崩坏,魔族南下,民不聊生,路有白骨。

然后,有野花盛开。

周独夫、陈玄霸、陈界姓、商行舟、楚王、丁重山、李迷儿、秦重、雨宫、凌烟阁上那些人。

还有他。

当时他们都很年轻,但他们敬过谁?怕过谁?

原来,那个时代没有结束。

现在,还是那个时代。

年轻人的时代。

第1120章 最是真情帝王家

王之策离开了京都,不知道下一次从伽蓝古寺里出来会是什么时候。

商行舟也回了洛阳,之后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长春观。

在此之前,他在皇宫里与余人有过一番谈话。

余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那天深夜圣女进宫,我什么都没有答应她。”

那一夜,陈留王星夜兼程入洛阳。

商行舟沉默不语,便到了今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中了徐有容的算计。

徐有容借的是势,攻的是心。

余人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您真的对我起了疑心,可以事先问我一句。

商行舟没有问,关于这一点,在天书陵里他对徐有容给出过理由。

——洛阳没有收到来自皇宫的信。

很多天了,足够写一封情真意切的信,但是余人没有片言只语。

余人比划道:“如果太宗皇帝还活着,他会怎么做?会不会主动写信?”

从西宁镇旧庙甚至更小的时候,商行舟就开始教余人如何成为一位优秀的帝王。

在商行舟看来、也是整个大陆公认的,史上最优秀的帝王当然就是太宗皇帝。

他希望余人成为第二位太宗皇帝,那么自然要学习或者说模仿,事事如此,日日如此。

在面对最复杂、艰难的选择时,余人设想太宗皇帝的行事可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答案很明显。

太宗皇帝绝对不可能主动给洛阳写信。

“你做的不错。”

商行舟看着余人说道,神情很欣慰。

“但你做的还不够,太宗皇帝这时候应该表现的更为自责,甚至可能已经发出了一道罪己诏。”

风雪早就已经停了,春意重回大地,皇宫广场被融雪打湿,远远看去,能够看到石缝里的那些新绿。

余人看着渐要消失在暮色里的那道身影,想着先前的对话,心想自己远远不如祖父。

他不如祖父的地方可能有很多,比如虚伪。

比如,他没有办法解决商行舟与陈长生之间的问题。

而且,师父终究还是老了。

余人想着先前看到的商行舟鬓角的花白,情绪有些低落。

林公公看着陛下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从先帝年间进宫到现在,他已经垂垂老矣,见过了很多事情,却越来越不明白年轻一代的想法。

无论是年轻的陛下还是年轻的教宗。

他们都很尊敬王之策、商行舟这些老人。

但他们却一定要战胜对方,彻底的击败对方。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

……

今天,磨山垮了。

矶山便成为了京都近郊的最高峰。

中山王看着远处的夕阳,眯着眼睛,很是锋利。

国教学院刚有结果,他便离开了百花巷。

他不想跪陈长生,他也不想再留在京都。

商行舟承认了失败,陈家王爷们的日子想来会变得越来越难过。

他决定回到自己的封郡,这时候是在等圣旨。

没有圣旨就离开,随时可以被朝廷安上一个谋叛的罪名,他可不想主动给出理由。

相王走到峰顶,望向满山红暖的暮色,叹了口气。

他也在等圣旨,但等的旨意内容与中山王不一样。

中山王说道:“你是不是没想到道尊会输?”

“我侍奉道尊十余年,确实没有想到。”

相王双手扶着腰带,喘着气说道:“但不管输赢如何,终究还不是他们师徒三人的事。”

这句话里听着有些幽幽的意味。

中山王冷笑说道:“西宁一庙治天下,白帝这句话确实没有说错。”

相王感慨说道:“天下啊……我也弄不清楚这是谁家的天下了。”

中山王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不愿意承认那位是我们的亲弟弟?”

相王沉默不语,手指却陷进了腰间的肥肉里。

中山王微微皱眉,说道:“就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生的?”

相王斥道:“那是母后。”

中山王恼火说道:“虚伪透顶,真是没劲,这方面你倒是学祖父学的像!”

相王苦笑说道:“可惜当初父皇不这样想。”

中山王嘲笑说道:“那是因为父皇不喜欢祖父。”

这个时候,圣旨终于到了。

中山王接到了他想要的圣旨。

很明显,皇帝陛下也不想他留在京都里天天骂娘。

相王却没有接到自己想要的圣旨。

皇帝陛下把陈留王留在了京中,用的当然是别的名义。

中山王拍了拍相王的肩膀,自行离开。

相王站在暮色里,沉默了会儿,才往山下走去。

回到驿站时,众人已经收到了消息。

王妃哭的险些厥了过去,其余的儿子女儿也是面带泪痕,只是偶尔眼里会闪过一抹喜色。

“当初我给他起名字便没起好,那个留字不吉祥。”

相王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屋子里的子女们说道:“他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京都为质,对我们这个家贡献良多,不说要你们多感恩,但能不能麻烦你们在扮演伤感的时候真情实意一些?”

听着这话,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窘迫还是紧张,有人真的哭出声来,然后便是悲鸣不断。

相王听着有些厌烦,扶着腰带走进驿站后院,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上王辇。

辇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有美味的瓜果,有妩媚的佳人。

一个很胖的男人被美食与美人包围着。

如果仔细察看,便会发现,那个男人和相王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说是生的一模一样。

相王走到那个男人身前,叹气说道:“我说你也得演的真些,怎么说我也是个神圣领域强者,总得有点气势吧?”

那个男人苦着脸说道:“王爷,如果我能练到您那水平,我还用得着做替身吗?”

相王无奈说道:“那气势呢?”

那个男人正色说道:“您就是如此平易可亲的一个人啊!”

……

……

在葱州军府以北,落星山脉之西,有一片草原。

这片草原是秀灵族人的故乡,因为魔族与妖族、人族之间的战争早已荒凉,却成为了妖兽的天堂。

大陆各处都很少见的妖兽,在这里都能见到,当然,这也意味着凶险以及混乱。

直到数年前,一个怪物带着一只土狲来到了这里。

很快,他成为了这片草原的帝王。

然后,又有人来了。

……

……

第1121章 原来是你

……

……

那个怪物是除苏。

在白帝城里,他被徐有容杀的连连败退,根本不是对手,但那是相生相克的原因,事实上在神圣领域之下的世界里,他有威胁到任何强者的能力,不管对方是陈长生还是秋山君。

这片荒无人烟的草原没有什么太过古老强大的妖兽,就算有些难对付的兽群,在那只土狲的帮助下也被他轻易收服,数年时间过去,他很快就成为了这片草原的君主。

可能是前代宗主的那缕神魂对本体的影响越来越弱,也可能是因为很享受这种君王般的生活,除苏再没有离开过这片草原,更没有想过继续对苏离的后人进行报复。

偶尔夜深时,他会坐在草甸的最高处,看着南方沉默很长时间。

不是因为思念,他绝不想念长生宗崖底阴冷潮湿的日子,而是他在与本能里的欲望战斗。

他被创造出来的时候,神魂里就被植下了难以磨灭的杀戮欲望以及对与苏离这个名字相关的人的刻骨恨意。如果他不能通过暴虐的行为发泄这种欲望以及恨意,极有可能被黄泉功法反噬。

但这片草原当年死去的秀灵族人太多,草底的土壤被鲜血浸透,很少有人经过。

他根本无人可杀,只能学会忍耐,学会与这种本能里的欲望斗争。

某天夜里,他坐在草甸的最高处,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天空望去。

满天繁星里有一颗星辰变得无比明亮,至少比平日里亮了数百倍,非常醒目。

除苏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即便是那些黑色的毫毛都无法遮掩。

不知道是被那些星光照白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怎么可能?”

看着那颗夺目的星辰,除苏心神激荡至极。

“居然又有人晋入了神圣领域!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他愤怒地嘶吼着,双手不停地砸着地面,草屑与泥土到处翻飞。

“不行!这绝对不行!”

除苏难听的沙哑的声音在夜色下的草原不停回荡,整个天地都能感受到他的不甘心与怨恨。

忽然,他停止了喊叫,不停地抽着鼻子,像狗一样在夜风里到处嗅着。

伴着沙沙的声响,那只土狲出现在草甸上,用前肢扒着地面,爬到了除苏的身边。

除苏是个驼背,身材矮小,穿着破烂的黑袍,浑身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星空越美丽,除苏就越丑陋,尤其是当他激动挥舞的双手被星光照亮的时候。

他的双手覆着鳞甲,生着黑毛,锋利的爪尖满是污垢,还有不知腐烂了多少年的不知来处的血肉。

任何人,哪怕是妖兽,看着这样的怪物也会流露出厌恶或者害怕的情绪。

土狲没有,看着除苏的眼睛满是不解与信任还有崇拜。

“有宝物。”

除苏看着夜色里某个地方,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代表着有位强者晋入了神圣领域,就像王破当年在洛水畔破境一样,世间万物对此会生出感应,尤其是那些神圣领域之上的规则或者说存在。

除苏非常清楚地感觉到一道神圣气息波动。

他能感觉的如此清楚,是因为那道神圣气息就在草原里,就在不远的地方。

那道神圣气息的本体,应该正处于沉睡状态或者说虚弱状态。

对贪婪的修道者来说,这是无法抗拒的诱惑,更何况除苏修行的是黄泉功法。

他毫不犹豫遁入地下,向着夜色里的那个地方而去。

土狲向草甸四周望去,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以为警告,然后立起身体撒了一泡尿,也随之遁地而去。

……

……

数十里外有座岩山,外表看着很寻常普通,内里的岩石却是红色的。

在某个山洞的极深处,洞壁上用树浆画着远古朴拙的壁画,光线很是幽暗,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石台。

石台上有树枝与软草组成的一个鸟巢,里面躺着一只灰朴朴的小鸟。

这个山洞深达数里,构造极为繁复,中间不知有多少岔道,哪怕是再厉害的妖兽也不可能走到洞底。

按道理来说,那只灰鸟应该很安全。

然而,再复杂的构造也无法拦住那些能够遁地的物种。

看着那只不起眼的灰鸟,除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破烂的黑袍散发出的臭味越来越浓。

他不是畏惧神圣领域的生命,也不是失望于自己找错了对象,而是兴奋。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坎坷命运到头了。

幸运这个词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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