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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失了锐气,且主将段彰吐血昏迷,要不是身后有段彰亲兵组成了督战队在,早就已经溃败多时了,但此时再经博兰图鲁和张雄两人带领军中最精锐地元帅亲兵营的一番冲击,再也在城头站不住脚。督战队虽是奋力制止逃卒的出现,奈何宋军大势已去,宋军士卒此时只恨自己身后人数太多,拥挤之下,来不及逃走的立时被越来越多涌上城墙地燕军士卒砍倒在地,一时之间,关头之上尽是宋军惨叫之声,宋军心胆俱寒之下,哪里是区区数百人的督战队能控制得了的,纷纷夺路向关墙之下逃去,有的干脆和督战队动上了手,也不愿回身去对付一个个状若疯狂的燕军士卒。
这时齐远洲琴音未歇,一阙破阵子刚到高潮之处,操琴都讲究一个诚心正意,有地高士操琴之前更是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操琴之间还讲究个意境,他这曲破阵子正是自己新作,弹到得意之处,配合着外面的喊杀惨叫之声,让他自己真真是觉得酣畅淋漓,快意非常。
其他几个幕僚文士可不象他一般已入境界,只见关头之上皆是燕军将士奋勇杀之身影,刚才那在城头仰天嚎叫,状若天神的大汉直直朝着城楼方向杀了过来,几人甚至都能看见大汉眼中越来越浓的血色和疯狂之意,都是脸色煞白,有胆子小的,也不管这位上官有没有什么命令,转身就已经下了城楼,逃命去了。
齐远洲的亲兵统领也是大急,也不顾齐远洲正在干什么,一把就将齐远洲拽了起来,琴音嘎然而止,齐远洲刚刚入琴境,被人拽起,初时还有此茫然,随后就大怒,刚想喝骂,亲兵统领也不废话,一把就他推到了城楼窗口之处。
看见下面的情势,齐远洲立时目瞪口呆,怎么闹不明白只一刻功夫,战局竟是到了这般地步,自己操琴激励将士士气,怎的这些粗坯不奋勇向前,反而四散而逃了呢?
浑浑鄂鄂之间,亲兵统领已是拽着他带着十几个亲兵护着众人下楼而去。
“轰轰”一声,登上城头地燕军已经将吊桥的铁索放了下来,接着大散关的城门也在“吱纽纽”的声音中大敞开来。
早已经等在门外的三万骑军催动座下战马,伴随着欢呼声象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般冲入了大散关内。
韩起满脸是汗的停下了敲击战鼓的动作,立时有军卒上前接过鼓锤继续,旁边的亲兵递上毛巾的同时,笑着道“元帅,咱们胜了。”
韩起黑红的脸膛上也是难掩喜色,四天时间就攻下千古雄关,这在他的戎马生涯中无疑写下了浓重的一笔,想到那个在城头操琴的书呆子,韩起脸上喜色更(图片不清),接着面容一肃道“传令下去,投降着不问,胆敢反抗大军者杀,全都给我动起来,打扫战场,将我军将士尸首收集起来,火化了,骨灰带回去,那是要入镇魂殿的,让他们仔细些,绝对不能少了一人。命各军赶紧扫清城内乱军,一定要给我把那个敌军主帅捉住,我还有用。”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战局已定,之后的战后事宜也便简单多了,大队的燕军士卒列队进入大散关,接着在各自将领之下的四散开去,维护城内秩序,肃清宋军残兵。
韩起特意将革兰随军地各部将领叫到跟前连警告带宽慰,揉捏的这些草原上的粗鲁汉子连连保证约束部下。绝不作有损大燕军纪之事后,韩起才放他们入城。
当韩起进城的时候。博兰图鲁和张雄两个拜倒在韩起(图片残缺)博兰图鲁手中还拎着一人,此人浑身鲜血,也知伤在那里。博兰图鲁本就身材高大魁伟,将这人抓在手中,却是象拎着一只小鸡差不了多少,韩起看见两人拜倒,赶紧甩鞍下马。紧走几步不顾两人身上刺鼻的腥气将两人亲手扶起,紧抓住两人手臂道“两位将军辛苦了。。。。。。”
“不敢,都是未将等人的本分。”
“哈哈,元帅,咱可是把人给你抓来了,这人稀松平常,但跑的却是不慢,追了他老远才叫咱追上。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韩起大喜,对着那人仔细观瞧,见他胸膛起伏,竟是还活着,“这人就是这大散关的守将?”
博兰图鲁抓了脑袋道“应该错不了吧,抓他的时候,他身边的宋军可是不少,再说我亲眼看他从城楼里出来的,要不就让降卒认认便是。”
“好好,两位武勇真是本帅在城下看得目瞪口呆啊,本帅必定将今日所见上秦皇上,为两位将军请功封赏。”
“谢元帅。”
“走,若是两位不累的话,随本帅一起进城,也看看这名传千苦的雄关之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经此一战,燕军占大散关,大散关守军全军覆没,主将齐远洲之下近三万人被俘,副将段彰战死,其余宋军尸首共一万余具,粮草辎重无数,今时此日,燕军前面一片坦途,百里之外便是大宋都城永安,在大散关,韩起大军休整了十日,十日之后,韩起留下五千士卒于张雄,把守大散关,其余七万余将士皆随其直趋永安。
大燕京师天安。
大燕二等校尉张雄府邸,张雄的夫人张黄氏带着下人们迎候在府门之前。
不一时,一辆雕花马车在二十多个待卫的护送下到了门口,张黄氏离着老远就已经带人跪倒在地,“恭迎英妃娘娘。”
来人正是英妃张燕,大燕立国已经七年多了,但这皇家的讲究还是粗陋的紧,要是搁在大宋,皇妃出宫,必定是护从云集,礼部必定得派出专职官员随行,一切张显皇妃品级的仪仗也得准备齐当。
但这一来大燕地处北方,百姓崇尚简约,二来大燕皇帝张弃本就是个不注重礼仪之人,对内宫的管束也是极松的了,皇妃出宫只需在内务司报备,由内务司派出护卫即可成行,先是还有些大臣们对此表示有堕皇家威严的,后来张弃在勤政殿当着大燕文武众臣的面,寒着脸说了句“我之家事,岂容他人多嘴。”之后也就再无人敢触张弃的霉头了。
张燕的待女打开车帘,张燕下得车来,看见门前跪倒了一大片的人,领头的正是自己的婶婶张黄氏,不由一愣神。
当年她未进宫之前,在四叔叔张雄家中着实寄居过一段时日,这位婶婶她是深知的,温柔贤惠,对自己那是极好的了,虽说现在君臣有别,这礼数是少不了的了,但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赶紧上前将婶子搀扶了起来:“婶婶快起来,侄女来到这里就是到了娘家,哪里有回家还要摆这排场的,下次可再也别这样了,侄女可是受不起婶婶这一拜。”
张黄氏借势起身,微笑着打量这个入宫也有四五年了的侄女,只见对方只穿了一件蓝底绣花长裙,不施粉黛,别无饰物,但是婷婷往那里一站,眼光明亮,斜眉微扬,别有一番英气在里面。
“娘娘可是有段时日没见了,这气色是越发的好了,虽说这里是娘家,但今时那同往日,相公在军中为官,这礼数是必定得周全的了,要不然那些没事都能挑出此刺儿的还不得跟相公为难。。。。。你看我这。。。。。快快,都愣着干什么,娘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赶紧进去说话,咱们也好好落落不是。”
好一阵纷乱,丫环婆子簇拥着两人就往里面走,早有张府管家将张燕随行的侍卫请到了里面,安排停当。内宅之中,两人分坐,又说了些家常里短的事儿,张燕疑惑道“婶婶急急派人入宫把侄女叫来,是。。。。。”
张黄氏挥手斥退了侍候的侍女,见周围再无旁人,这才低声说道“娘娘,歧州来人了,您见是不见?”
张燕闻言,眼圈一红,年初的时候,歧州来人说她父亲重病,想着接她回去见上一面,但大燕南征在即,张弃觉得兵荒马乱的,在路上出了事情可就糟了,也就没让她回去,听说歧州又来人了,张燕这心里就是一拎,莫不是父亲。。。。。。
张黄氏瞅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不由一笑道“瞅娘娘想哪去了,歧州来人说大哥没事儿,是为了别的事情来的。
张燕自小就颇有胆气,虽然房中突然多出个男人来,也没见她有何惊慌的神色,但看清来人之后,张燕却是一声惊呼差点口而出,这眼泪却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张黄氏微笑道“你们慢慢聊,我这就出去叫他们准备吃食,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将房门更是紧紧关了上来,并吩咐在门外的侍女,任何人等不得进去,这才安心而去。
第六卷江山如画第一百九十三章矛盾
“大哥。。。。。”两个字出口,本是有千般话语也哽在了喉咙里,只剩了呜咽之声。
此人正是今歧州节度使张隆,这个妹妹自当年不不辞而别,来到这北方之地,到如今也有七八个年头未见了,如今看妹妹气色尚好,不象是在大燕吃了什么苦头的样子,也是心下稍安,歧州节度使张修三子一女,几个哥哥自是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宝贝的紧,久别重逢之下,饶是张隆城府甚深,也是眼眶发红,心中泛酸。
良久之后,在张隆的劝慰之下,张燕这才收了声儿,谈起别后情形,已及如今歧州故土的风物,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这一谈也有一个多时辰,张燕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大哥,听婶婶说父亲无事。。。。。。但你身为一州节度使,却独自到了大燕,这是。。。。。。”
张隆叹了口气,“妹子,如今的形势你应该也听说了,大燕南征,并无抗手,如今这中原之地,大部已经属燕,大宋朝廷覆亡已是指日可待,我歧州虽然现在还无事,但宋亡之后,还怎能独善其身?再加上当年父亲如今联军进犯过大燕,这次恐怕。。。。。
张燕一听可是急了,在大燕这两年她虽是不象是在歧州时一般总往军营转悠,但耳闻目染之下,也是深知大燕军旅之强不是歧州一州之地可以抗衡的了的,想起皇上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到不是她不曾想过大燕终有一天要与自己的父兄对阵沙场的问题,但对于她来说这个问题实在有些过于残酷,每一想起,总是将这等念头压下。竟是抱了反正事情还远,到时候自有办法的想法,有一天过一天了。
但这时经长兄一旦提起,哪里有不着急的道理,虽是当年自己身在大燕,父亲却是率军来攻,有些过于无情,但毕竟从小受父亲宠爱,血脉相连,总是不忍心看着父兄血染沙场的了。
“那。。。。。。那该如何?”
那该如何?张隆脸上露出苦笑。他们张氏一家在歧州位高权重,分属一方诸侯。他这次听父亲之言亲自来到大燕就是为了向那位至今未得一见的妹夫表降顺之意来的,但事到如今,当着自己妹妹的面,却又有些难于开口求告。
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拉下脸来道“我那。。。。。”妹夫两字还没出口,想起那妹夫的身份如今可尊贵的很,假以时日更有可能是整个天下之主,自己的妹妹还只是对方的一个妃子,再加上如今对方认不认张家这门亲还在两可之间。这妹夫两个字也就再也叫不出口。
“大燕皇帝对妹妹可还宠爱?”
张燕见大哥憋了半天,问出这么句话来,脸上一红,但还是回道“皇上对妹妹好得很,也不似平常人家那般受管束,和在歧州时到也差不多。”
张隆心中一喜,看来妹妹在大燕宫中还有一席之地,看来事情有望。“哥哥这次来到大燕是为我张家表。。。。。表友好之意来的。。。。。。妹妹在大燕皇帝面前可还说得上话否?能否为咱们张家美言几句,保我张家平安?”
张燕虽说性子有些粗疏,想事情向来直来直去,颇有些象男子的性格,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又不笨,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兄长的意思,心里却是一阵犯难,大燕宫里的规矩她是懂的,虽说各人都自由的很,尤其是几个妃子和皇后,不说在宫里想到哪里就去哪里,就是出宫也方便的紧,这在历朝历代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一来是因为历代皇帝妃子众多,要是哪个想出去就出去,礼部哪里折腾得过来,二来也因为怕这些妃子们寂寞的久了,一旦出宫,作出什么丑事来,岂不是有辱皇家尊严吗,但大燕不同,张弃妃子本来就少,再来就是张弃不拘礼法,管束的自然就松,这样一来,大燕的妃子们到是比历代深锁宫中的怨女们过的逍遥自在的多了。
但有一点,当日她进宫的时候,皇后李翠儿却是亲自提点琮她的,那就是后宫的妃子们没有皇上发话,万万不能干预朝中政事,尤其是娘家的事情,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当年王氏家族有些好事的,要劝皇后退位,着实引起了一番腥风血雨,当时她就在大燕,对这事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她一直以来虽是心里想着要建立一番不输于男儿的功业,但却未曾开口,就是为此。
今天哥哥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说又事关张氏家族,帮忙明显是不行的了,但这忙怎么帮?她心中却是一点头绪也无。
张隆盯着自己的妹妹,见她许久也未曾开口说话,心中不禁一凉,这汗也出来了,要说自己来大燕请降,原本在他看来应该是大燕求之不得之事,原也未知父亲那般担心,在他想来就是交出兵权,不当这个歧州节度使,大燕皇帝为安天下人心,对歧州张氏一族也必定不会亏待才是。
但他同两个弟弟后来一商量,张家经营歧州日久,根基深厚,若是之前,这也是好事,但如今情势如此,却是成了张家的祸根,万一大燕皇帝表面上答应了张家的归顺,日后顾忌张家在歧州的势力太大,要对付张家,那时手中兵权已无,岂不是灭族的下场?
所以这次来,张隆是想先摸摸这位妹夫的性子,听妹妹说说这位皇帝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他想这次事关家族存亡,妹妹虽是大燕皇妃的身份,但也不至于在这事上骗他这个哥哥才是,再一个就是让妹妹帮着出出主意,其实也没寄望于妹妹能在那妹夫面前几句话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但看这位妹妹的表情,心里却是一沉,良久之后,张燕说道“既然大哥说了,这个忙妹妹一定是要帮的了,不过,大哥,你跟我说句实话,咱们这张家的好意是如何个表示?”
“好,要的就是妹妹这句话,哥哥往日里没白疼你一场。“闻言之下张隆心中一喜。
接着随即一想,高兴个什么劲,投降也是这般不容易,世上哪里有比这更让人可笑之事了。“不怕妹妹笑话,什么好意?哥哥我这次是来投降的。“
“啊?”张燕一脸的错愕,“父亲他同意?歧州的基业可是他的命根子,哥哥你不是背着父亲来的吧?”
“你还不知道哥哥?我哪敢如此啊。是父亲让我来的。”
“那还找我干什么?”
张隆苦笑着将兄弟几个的思量跟张燕又解释了一番,最后问了一句,“虽说出嫁从夫,哥哥几个也不忍叫妹妹为难,但事关家族生死。所以哥哥问妹妹一句,你可不能骗哥哥才是。
那。。。。。。那人性子如何,若是我歧州举州归顺,事后会不会自食其言,拿我张家开刀?“
张燕皱眉想了想道“皇上性子刚硬,最是瞧不起卑躬屈膝之人,但若是有人触犯了他的禁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至于自食其言的事情,哥哥放心,妹妹敢以性命担保,只要之后张家没什么错处,皇上是万万不会作出秋后算账的事情来的。还有,妹妹怎说也是张家之人,这次定不会置身事外的,但宫中规矩,女子不得干预政事,皇上对我虽是极好,但犯了规矩也是不行的。不过,哥哥也可能听过传闻,皇上对皇后娘娘不同于旁人。。。。。”
见张隆点头称是,这才接着说道“妹妹在宫中日久,这才知道外面传闻不虚。。。。。。”说到这里脸上却是露出了羡慕之色,心中想道,若是皇上能那般对我,就是为他立时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这些宫中的规矩自然用不到皇后的身上,妹妹在宫中多得皇后娘娘的照看,他的性子妹妹是深知的,最是听不得别人求告的一个人,心肠又软,妹妹去求求娘娘,若是得娘娘开口为我张家说话,则万事无忧就是,哥哥可在这里安心等我消息,若是一旦事成,自会有人传唤,若是不成。。。。。。。妹妹就是死也护我张家周全就是。”
大燕皇宫,议政殿中
张弃凝神听着坐在旁边的柳如烟念着大臣们的奏折,这许多年过去,张弃对这个时代的文字还是没什么长进,一来是他在文字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再来就是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时间静下心来研习,所以,与其说是皇上阅览奏折,到不如说是旁人念给他听,有时是进宫秦对的大臣,大多时候却是这位皇家记事兼职了这个工作。
对这个情形群臣都是知道的,也都心中颇有微词,就连吴去等重臣也曾进谏过这个事情,但一来这柳如烟身为皇家记事,等同于将大宋朝廷中的起居注及史官之职合为一身,这阅读奏折之权是有的,二来柳如烟在燕王府时旧人,是张弃亲信之人,其实这些到还罢了,群臣最忌讳的还是柳如烟以一女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