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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广王府府守王全乃是前鲁郡太守王芳的远枝侄子,脸上的刀疤就是当年带人守城之时留下的纪念。与现时燕王张弃的四夫人王兰更是兄妹相称,本人能力也极是出众,这才在几年之间由一鲁郡小吏成地方大员。
“府尊大人,吴县传来的消息,燕王到了吴县,将黄单惩治了一番。但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也没有杀人,现时怕是已经到了府城。”
王全皱着眉头听完属下的禀报,拿眼却是望向旁边坐着的青衫文士,“子骏,你怎么看?”
这青衫文士相貌清奇,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卓尔不群之姿,这人名叫朱骥,乃是王全的心腹幕僚。这时闻言却是悠然一笑道:“东翁无需担心,燕王殿下此次出巡,虽名为巡视北疆,但观王爷殿下行止,却只是游山玩水而已,以骥看来,惩治黄单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以燕王性情,却没有大开杀戒,想来事情也不是不可收拾,只是最可虑者,乃是大人内侄曾任吴县巡查司司正,期间与那黄单却是过从甚密,今又升任广王府巡查司副司检,燕王殿下一旦知道此事,对大人定然有些想法,却是不可不虑。”
王全听了这话脸色白了一白,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想起他那个不成器的内侄,王全就觉得头痛,他这个内侄叫王甘,说来也是好笑,要是王甘胡作非为,整天游手好闲也就罢了,只要好好管教到也难不住王全,但这王甘却是恰恰相反,循规蹈矩不说,胆子小的就算是路上遇到一只狗朝他叫上两声,也能吓得他半天才能缓过神来。
这王甘却是王全的亲哥哥王黎的儿子,哥俩从小父母双亡,要不是大哥王黎省吃俭用的供他读书,王全也不会有今日之地位,大哥死后,就将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交给了弟弟照顾,王全虽是对这个懦弱胆小的内侄十分失望,但大哥临终所托却是丝毫不敢有所违背,本来是想着将王甘养在府中也就算了,奈何王全的嫂子却一心想着要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像自己的叔叔一样光宗耀祖,几次三番在王全面前哭眼抹泪之后,王全无奈之下,只好动用自己的关系,在吴县给侄子安排了一个职位。
在王全想来,吴县不仅在自己的治下,县官还是燕王以前的老部下,在这样的地方,一个巡查司地司正应该就和个摆设差不多,好事虽然轮不上,但坏事应该也不会沾上边才对,哪成想,没一年的功夫,王全就听说了吴县的一些事情,他这个府首对辖下的县级官员是有罢免之权的,但自己的侄子就在吴县,一旦将自己的侄子牵连进去,对自己在九泉之下的大哥可是不好交代不是,于是这才将自己的侄子调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才放心了下来。
王全这时心中很是有些后悔将王甘安排到吴县的决定,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果然有些先见之明,将侄子早早调了回来,燕王就算在吴县听到了什么,以这次燕王并没有在吴县大开杀戒来看,本就在吴县无所事事的王甘最多只能算是个玩忽职守的罪名,这倒也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如今的燕王侧妃王兰还是自己的妹妹,只要妹妹开口劝上几句,这一关应该没有什么难过的才是。
王全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的轻松,他还本想着到得府城之外迎候燕王大驾光临,但随后一想,燕王并没有专门派人来召他见面,他却抛下公务出迎,难保不惹燕王殿下不快,这时还是装作不知道为上,到时如果王爷要见自己,自然会派人传唤,那是再随机应变就是。
王全心下计议已定,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于是,王全将屋内众人都请了出去,自己则如往常一样,去处理公务了。只是,在这样心神不定之下,效率如何就不太好说了。
但王全哪里知道,张弃现下可是憋着一股怒火,就等着到了这隆安城再发放出来。跟随者张弃的王兰坐在轿子之中。心中也是焦虑异常。
王全任着广王府府首一职她是知道的,这几日来的事情她也全都清楚的很。这是很是为王全担心,跟了张弃两年的时间,对丈夫的性子自认也是了解的很深的王兰知道,这时看似一脸平静的丈夫的心中怕已是杀机赢然了吧。
这是张弃也已知道这广王府地府首正式王兰的表哥,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王全此人张弃在和王兰大婚之时还曾亲眼见过。只是亲戚这样的名词在张弃心中实在没有什么概念,想要让张弃手下留情,亲戚这样的身份可没有任何的帮助,这是的张弃就算王兰自己去劝,也必定是无济于事的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以后的事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王兰无奈的想到。
一行人进得城来,张燕好奇地左顾右盼。这隆安城虽算不上什么打城,但在现下的北疆却甚是有名,只因此城在前些年革兰入侵之时,是第一个不战而降的城池,前任府首率先脱逃,留守的城首投降革兰,这件事使隆安城再北疆简直就是臭名远扬,连带着广王府百姓若是出外办事,皆羞于提气隆安之事,若是有人在广王府外被知道是隆安城民,必定被人百般嘲讽。
不过自从王全任广王府府首后,颁布政令,调理民生,知人善任,这广王府在革兰入侵和对朝廷作战之时都能置身事外,损失可以说是极其轻微,又经王全几年功夫的治理,在北定州现时已是富甲一方。
王全又感广王府百姓备受其他州府之人歧视,在兴建武学和书院之时倍加用心,广王府百姓这时也是憋着一口气,参军之人可说是络绎不绝,在战场之上也是人人拼命,这些年下来,北定州广王府出身的士卒在军中也已是威名远扬,人人都知广王府士卒最是勇悍善战,到了这时,广王府百姓才将自己的腰杆挺直。
到了大街之上,街上的杏仁虽照那些北疆大城看来要少得多,但也人来人往,沿街叫卖的商旅也是络绎不绝,再加上街道宽敞整洁,街道两旁的酒楼,商肆,民宅等建筑都是建的井井有条,看起来,一个新兴城市的活力跃然其间。
张弃看了这等景象,眼中也是流露出些许的错愕,他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烟云山之外,就常年住在北望城中,再旧时领军征战,北疆的其他地方却是没有去过,北望城城高池深,实际就是个大兵营,虽是北疆数一数二的大城,但却少有这样的繁华之色,虽是这几年,吴去等人都向张弃报说治下繁盛,已有盛世之象,张弃却不深信,只以为是这些人的恭维之词罢了,在他想来,这才几年的工夫,北疆又迭经战乱,能用这几年恢复些元气还有些可能,哪里会出现什么盛世之象。
但来到这里,看到这样的景象,虽是不知古代的盛世是什么一番场景,但这隆安城中,却是洋溢着一种平安祥和的气氛,张弃心中不禁暗道,这王全到还有些才能,只是这以公谋私之事既然让自己知道了,就必然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凭着他将这个地方治理到如此地步,倒是可以罚的轻上一些,想到这里,张弃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既然存了此心,张弃这是倒也不急于见那王全了,沿着隆安城的主街,一路缓慢行来,一行人因为急于赶路,这两天也没有怎么休息,虽这次跟张弃出来的都是北疆精锐,这些路程跟游山玩水没有什么区别,但几个女人却是有些受不了,但都知道张弃磁性的目的,到也不敢多说什么,但那张燕却是不知这些,一路上对张弃如此急行大是不满,又兼吃的东西十分粗糙难以下咽,虽说这次出来之后没少吃苦,但既然跟上了这么一位大有权势之人,路上却还要吃这些东西,张燕心中可是没少骂张弃吝啬鬼。
到了这隆安城中,张燕就已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张弃同意在此处休息一番,也好在这里好好游逛一番,看看这里和歧州有何不同之处。
“张大哥……”张燕经过这些时日跟张弃的相处也知道对方沉默寡言,虽很是难以相处,但却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为了能跟金主套些近乎,于是连称呼上也变成了张大哥,张弃挺了回头注目,这些天,这张燕在他的耳旁可是没少唠叨,要是换了旁人,自然会使张弃心烦不已,但这张燕长的本就不错,声音也极是悦耳,没话找话间,憨态毕露,到还真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这种诱惑,张弃虽是冷面冷心,但心下还是不禁为之一畅。
张燕见张弃回头看了过来,心头却是不由一慌,这些时日也不是怎么了,越是跟这人相处的久了,越是觉得在这人面前拘束紧张,这人貌不惊人,个头也不算很高,平时又不爱说话,年纪又是如此之轻,但只要你对上那一对随时都透露出漠然之色的眸子,心中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由衷的惧意,就算是自己在面对暴怒中的父亲的时候,也不曾感觉到这样的威压。
张燕心中既然寸了惧意,眼神自然有些飘忽不定,声音也是变得吞吞吐吐,“我们。。。。。。我们不如。。。。。。找家客栈先。。。。。。先歇歇吧?”
第四卷血色残阳第一百二十二章客栈
张弃这时既然存了考较之心,心中的火气也是少了许多,他也知道,自己一行人在这广王府地界的行踪如此显眼,此次出行又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广王府府首王全要是没有收到一点的风声才是怪了,此时一定也已知道自己来到这隆安城中,但却没有兴师动众来迎接自己,这倒也正合自己心意,既然到了这里,不如好好看看此地的风水人物,其他之事倒是以后再说就是。
于是,一行十余人就近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过得去的客栈先住了下来,客栈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胖子,据说这家客栈还是他们家祖传的生意,大宋遵崇儒学,将百姓按士农工商划分开来,这商家排在最末,身份上也最是低贱,地位上也就是比妓户以及奴仆之类告上一些罢了,但自张弃治理北疆以来,这样轻商重农的情况有所缓和,商家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几百年根深蒂固的商人重利轻忠义的思想也不是朝夕之间就可以改得了的,但以现在张弃在北疆的声望以及地位,其一言一行对北疆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既然张弃表明态度将商人看作了一个和其他职业对等的人群,商人在北疆受到的礼遇自也是亘古未有。
就看这“平安客栈”的马老板就可以看的出一些苗头,这个大胖子有身材和张弃到是差不了多少。但这横向的宽度却是张弃望尘莫及地了,走在地上活像个滚动的肉球一般,张弃一行人就算是傻子看了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更何况是这专门作这迎来送往的生意的客栈的老板了。
只是一行人在这客栈门前一停的工夫。这马老板就已经从客栈中“滚”了出来,一边招呼伙计将众人的马匹以及马车赶往后院看顾,一边点头哈腰,满脸是笑逢迎着,这老板的眼光倒也独到。张弃虽是貌不惊人。旁边又有一个穿了男装,俊秀英挺的张燕以及身材高大,举手投足之间威势尽显的方正伴在他的身边,但这马老板却是一眼就已认定张弃才是众人之首。
“我怎么说今天一大早地喜鹊就叫个不停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快,快请进,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几位准备去。。。。。。。。。。几位是要住店啊,还是要些吃食,接着赶路?不是小的自夸,小点自酿的烧刀子可是这北疆一绝,不喝上几杯再走,可是客观的损失。。。。。。。。。。。。”
这胖老板虽是长的其胖如猪,但言语便给,点头哈腰间,却并不给人低下之感。只是觉得此人甚是可笑可亲,说话之间,已经将众人让进了客栈之中。
这些应酬之事自然不用张弃操心,方正已是向老板要了几间独门独院的上房,待张弃的几位夫人进来之后,又叫人准备洗澡之物还有又叫了几桌酒菜,这才算安定了下来。
几个女人先到后院之中洗漱,张弃则带着其他诸人坐在了客栈的大厅之中,这客栈老板姓董,虽是行动之间甚是不便,但遇到这样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的客人,生怕伙计照顾不周,也是忙前忙后的吆喝支应,将众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张弃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客栈生意倒也算红火,大厅之中吃饭的客人也是不少,虽是形形色色,各不相同,但最多的还是身穿长衫的读书人为多,方正在旁边看出张弃心中疑问,小声解释道:“这些读书人都是来参加府城书院的入学考试的,还有那些背刀挎剑之人却是来这里希望能进入武学的。”
张弃一听心下恍然,此时正是四五月间,北疆各个书院,武学招收生员之时,此时北疆的官制已是和大宋大不相同,自成一系,天下皆知,北疆官吏已不是由那些科举出身的读书之人但当,文官大多出自各个书院,五官则出自武学,值此天下动荡之时,北疆却是难得的清静之所在,有燕王张弃在,又有号称天下精兵的北疆大军坐镇,中原虽是烽火遍地,民不聊生,相互杀伐征战无日或无,但这北疆却好像桃园之所一般,无人敢妄图染指,都说宁为太平犬,不为离乱人,此时中原之地人名贱如草蚁,打量不堪战乱之苦,生活无着之人涌向北疆,能进入北疆书院以及北疆武学也就成为了一些想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读书习武之人的首选。
一年一度的各大书院和武学招收生员之时,也是日渐盛况空前,北望城书院和北望城武学身为北疆最高学府,只要进入其中,半个身子也就已经身在了北疆官场之中,这时的情况也已经不下于以往时,北疆精英尽聚于北望城之中,手里拿着自己师长的推荐文书,一心想的就是进入这北疆最高学府。
此时这广王府也是如此,一些低级学府中出来的士子都来到这里,系希望于能通过这一年一度的考试,进入府学读书,将来也好有个好的出路。
北疆武学则又有不同,武学中大多都是北疆各地军中健卒选出之后,进入其中,其制度很像是华国现代的军事进修学院一般,武学不像书院一般,可以逐步上升,最后进入北疆书院,它招收的生源都是经过军中将领推荐才能进入其中,要进武学,必先从军,这时大厅中的一些汉字,就是北疆军中士卒,到了这里只不过是等待武学开考罢了。
张燕坐在张弃旁边,好奇的看着厅中众人,她在方正话中也是听出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北疆士子,这些人更像是大宋待考的举子一般。这样地场景在歧州可是不曾见过的,早就听闻北疆燕王特立独行,一些制度与大宋迥然有异,别的先不去说它。广这样选拔官吏之事就是亘古未有之事。
张燕以前在歧州节度使府中也曾听那些府中幕僚谈论过北疆之事,其间自是褒贬不一,有说燕王善改祖制,形同叛逆者有之,说张弃急切求治,过犹不及者有之。反正其间各执一词,辩论分成。有的人头痛不已,但有一点却是这些人都认同了地,那就是燕王能下这样大的力气兴办书院还有武学却是大宋先贤都不曾办过的盛事,此举先不论其结果如何,青史留名那是必定了的,谈论起此事来。却是让这些人都艳羡不已。
就是她的父亲歧州节度使张修和自己地几个子女谈论起此事来,言语之间也是大叹燕王大才,张燕也曾问过父亲,既然北疆之法犹善,歧州之地比之北疆更是富庶繁华,和不借以实行,岂不是比北疆更胜一筹。
她父亲听了却是无奈一笑,张修身为一州节度使,见识与那些幕僚又是不同。先不说这钱财从何而来,就是一些地方上的大族世家也必定会群起反对,大宋官吏历来都是从世家大族中选出,若是容许平民大量为官,必定会动摇这些世家大族之根本,北疆叠经战乱,世家大族绝迹,此法才能在急切之间使北疆安定下来,正所谓时势造英雄,若没有革兰人入侵,北疆又哪里会出现这样一番局面。
在张燕性阿莱,北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被那燕王张弃治理地如此兴旺,自然有它的道理,先不说其间利弊如何,现下北疆实力日盛,瞧着广王府被治理的如此兴盛,这府守必定也是一位能员干吏。
就说这间客栈的老板,长得虽然不怎么样,却是没有歧州商人那样的卑市侩之气,这北疆事事都透着新奇,张燕心下到真有种不虚此行之感。
不说其他怎样,就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人,相处久了也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寻常之人,心下也对他的来历有过些推测,观其身边诸人,很有可能对方出自北疆军中,且官职不小,但行事之间丝毫没有歧州官员的张狂之气,到了这隆安城中住的也是客栈,也没见官员来这里拜会,除了身边这人,其他众人对待平民百姓也是和和善善,身旁这人虽然整天冷着一张脸,御下到是有方的紧,要知大宋最是讲究尊卑有序,就算那些豪门出身的世家公子们,其属下奴仆也一个个都是嚣张的紧。
不说旁人,就是自己家看门的,对待那些平民百姓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又何曾这么和善过。
张燕想到这里,注意力却是被旁边一桌人的谈论吸引了过去。
这一桌上坐着五个人,一看就知道都是读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