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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断闻听此言却是将眼睛瞪得溜圆,大声道:“此言当真?”
“哼,我手下尽多敢死之辈,杀些人实在是再轻易不过,骗你作甚?”
吴断这时却是站起身来,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归坐,再也不发一言。
张弃这时眼中才微露欣赏之色,脸上也带出了些许笑容。
其他几个人却是目瞪口呆,这里除了张燕之外,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北疆人士,自然知道北疆军规之严,别说随便往军中安插人手了,就是军中的大厨许多人挤破了头也休想当得上,几个人心中暗悔自己真是有眼无珠,对吴断两个人的好运是又羡又妒,但这时说什么也是晚了。
在这样一个时代,依附强者,以取得进身之阶,这是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其实说难听一些就是攀附权贵,毕竟那些自命清高、粪土王侯的人是少数,谁不想一步登天,颐指气使,光宗耀祖,在这个时代,虽然这样的事大家说起来都有些看不起,但人们在心里还都是羡慕得紧的。
但世事就是如此,机会稍纵即逝,就看各人能否把握而已,张弃站起身来,对有些意犹未尽的张燕道:“我吃的差不多了,你若是还想待会儿,那我就先上去了。”
张燕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经自觉不自觉地将张弃视为依靠,见他要走,赶紧站起身来向几个人一抱拳,“几位恕罪,小弟长途跋涉也有些乏了,改日再和几位相聚。”
正在这时,楼梯却是“噔噔噔”一阵大响,小天星在前,一个奶妈和两个侍卫在后,从楼上走了下来,说走有些不怎么确切,由于楼梯有些高,小天星身矮腿短,却是一阶一阶蹦下来的,到了一半的时候,她蹲下身,顺着楼梯扶手的缝隙向大厅之内一阵张望,待看到张弃的时候,这才一声欢呼,急急赶了下来,到了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还绊了一下,一跤摔在了地上,她倒是没怎的,但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却是大吃了一惊,赶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那个奶妈更是一阵嚷嚷,双手一阵乱摸,嘴里还不停问着摔到哪里没有。
两个侍卫也是有些手足无措,脸色发白。这位主儿可是燕王长女,在众位燕王妃面前又极是受宠,这要是有个好歹,脑袋还要不要了。
小天星自小就健壮得很,摔这一下着实不算什么。挣脱了奶妈,急急向张弃跑了过来,看到她的客人都是一呆。
小天星看样子是刚洗过澡。乌黑的短发还滴着水珠,身上穿着一件百花罩裙,长得又是粉雕玉琢一般,阳光照在刚洗完的小脸儿上,更显肌肤晶莹剔透,配着一双乌黑纯真的眸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她母亲的几分神韵。
看到她的人都是心中暗赞,这是谁家的千金,这么小就已是如此,长大了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小天星离着张弃老远就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爹爹。”
让众人目瞪口呆的是,小天星跑到张弃面前,竟是纵身一跳,手脚麻利地借着张弃的力气爬上了张弃的肩头,稳稳当当坐了下来。期间伴随着仿若黄鹂出谷的清脆笑声,当真如精灵一般讨人喜爱。
张弃的脸上也是露出少见的温柔之色,拍了拍小天星的小腿。
张弃带出来的亲卫等人自是已经司空见惯,毫不惊奇,他们都是在燕王身边多年,这位小祖宗是燕王独女,在燕王府中就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又得燕王宠爱,无法无天的事做的多了,这样的情景已是不知发生了多少回。
其他人可不知道这些,这个时代最讲究的就是严父孝子,抱孙不抱子,儒家经义中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间的分野虽还没有发展到极致,但让自己的女儿这样放肆,坐在自己的肩头的事情还未曾听说过,一些读书人已经开始摇头嘀咕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类的话了。
张弃是什么人,这些东西哪里能约束得了他,旁若无人间,一边回答着天星的童言童语,一边缓步向楼上走去。
“爹爹,我不要上楼,我要出去玩儿。”
张弃的脚步一顿,小天星已经四岁多了,着实让他放纵得有些野性难驯,这倒也怪不得张弃,他自己就是孤儿,小时候就没人管教,要不然以一个几岁的孩子怎敢拿刀杀人,自然,对自己的女儿也是毫无办法。
他的几个夫人就更别提了,几个人整天围在小天星的身旁,生怕冷着饿着,比之张弃还要不如,府中的下人们更不用说了,这可是燕王独女,惟恐照顾不周,丢了自己性命,更是怎么顺着天星的性子怎么来。
幸运的是,天星在张弃面前倒还是有所收敛,但张弃时不时地带着她出去打猎游玩,倒是养成了她的野性,就是不愿安静地待着,为此李翠儿也没少埋怨张弃,一个姑娘家,一天到晚地在外面游逛,虽然孩子还小,但这要是大了,还是如此,那怎么得了。
但张弃却每次都是一笑道:“我张弃几岁间就已经能杀人夺命,十几岁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有几条人命在身,我的女儿怎能比我差了,这些事你不用管,待得几年之后,我还要带着她见识见识战阵搏杀,现在性子野些是好事……”
张弃就算在李翠儿身边,自己以前的经历也是很少说起,这时听了这几句杀气腾腾的话,虽是知道丈夫经历坎坷,心下有些心疼,但还是将李翠儿吓得脸色发白,从此后对天星的事却是再也不找张弃商量了。
“方正,你带几个人跟着小姐出去玩上一阵,别太由着她的性子,过些时候就回来。”
“是。”方正带上四个侍卫护着兴高采烈的天星走了出去,张弃自己也转身上楼去了。只留下一群人不停猜测着张弃的身份还有他的特立独行。
一天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到得晚饭的时候,几个侍卫已经跪在张弃面前将自己打听到的关于王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王全倒真不愧能吏之称,自从几年之前被提拔为广王府府首,那时正是北疆初定之时,盗匪遍地,州府残破,这王全本是磋尔小吏,骤担大任,却是毫不夸张。
广王府那时情况比起其他州府略好,毕竟革兰人没有在这里大开杀戒,但盘踞在广王府山中的几伙盗匪却着实凶残得紧,王全那时刚刚到任,身边也就十几个北疆老兵可用,在了解了一下几伙盗匪的情况之后,王全却是毫不在意,以自己手中的粮食为凭,先是招抚了一些因衣食无着才入山为匪的流民,从中挑选精壮倒也组成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
旁人都劝他上书云州节度使沈天云,调拨精兵进山剿匪,但王全却是从容不迫,一笑置之。
其后,王全以粮食不足为由,向曲州请调粮食,待得粮食到了广王府境内之时,故意将消息散播出去,其中两伙盗匪果然心动,在王全故意放手之下,轻松将粮食掠进了山里。
那时北疆残破,粮食是什么?那就是金子,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王全此时大肆散播消息,并通告广王府,如有谁能灭了这两股盗匪,夺下的粮食必定分其一半儿,并对其过往既往不咎,并可授其官职。
其他盗匪虽不深信,但粮食的诱惑之力却是巨大,于是,一时之间,群匪自相残杀,最后得到粮食的盗匪也是实力大损,被王全软硬兼施之下,走出山外降了过来。
凭借着剿匪的余威,王全收流民,修城池、道路、沟渠,请出一些饱读之士开办各级书院,鼓励百姓从军保家,当真是功绩卓然。
第四卷血色残阳第一百二十六章恐吓
这王全要真是只有这些本事,到也罢了,张弃自小就沉浸在生死搏杀当中,对这些内政之事并不在行,虽是对华国两千多年的战争史了如指掌,但是怎样治理北疆之上却是从善如流,大多用的多是手下众人的建议,可以这么说,张弃对这些治国安邦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就是了。
但当手下几个侍卫说道王全干的一件事的时候,张弃眼睛却是一亮,此人到真是个人物的念头在张弃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这件让张弃心中一动的是说起来到也简单,广王府安定之后,这时各地人才都向北疆而来,有朝廷派来的。有慕名而来的,反正形形色色的人等,到真是不少,其时正是北疆官吏极缺之时。这广王府也是如此,一些有才能和没才能的各色人等都被任命为了北疆官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官吏,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总不是办法,于是。一些新任官吏就这样走马上任了。
大宋几百年遗留下来的官场习气也被带入了这广王府。贪污,行贿。欺压百信等等事情接连发生,这王全倒是也沉得住气,一面不动声色,一面派人秘密收集证据。
就在景帝八年根上,王全以过年为由,尽聚广王府大小官吏。正在大家都其乐融融的时候,王全在宴会之上当场翻脸,历数数十个官吏的罪状,当即叫人将这些人拿下,拿出早就拿到的北疆监察使李山河让其便宜行事地亲笔回书,二话不说,将数十个犯官砍了脑袋。
数十个人头落地之下,这才让广王府百姓看出,这个平时总是笑眯眯地府守大人的狰狞面目。一时之间,广王府流毒尽去,接任之人也再不敢犯自己前任地错误,都是老老实实,尽心竭力,铁腕府守的大名也是不胫而走。
张弃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在这件事上,这人到还很和自己脾性,王全那些许德小错自然而然的在张弃心里已经不以为意了。
第二天清晨,张弃带上方正,王兰,将黑牛一级其他人等都留在客栈之后,来到而来府衙门外,本来,张弃既然已经放下了处置王全之心,就想着一声不响的上路得了,但随即一想,既然来到了这里,不如见一见这个王全,顺便敲打上几句,也好让他多些警惕之心,别到时候真闹出什么乱子,不是可惜了这人的人才吗。
怀着这样地心思,张弃这才来到了这里,对于带上王兰,却是李翠儿的意思,王兰在这北疆的亲族不多,至于她的亲哥哥王衍,现下正是热心整天忙于军务,一年也别想见上几面。
这王衍到真是条汉子,自从在沈天云手下吃了大亏之后,被张弃扔进了影部呆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现下的影部和当初刚刚创立之时自是不能同日而语,别看张弃对怎么治理北疆有些不怎么上心,但这军中之事却是严厉非常。
影部作为张弃一手创立的军中秘密部队,实是相当于华国现代的特种部队,现下影部规模已经扩大到了三千人左右,挑选之时就是严之又严,张弃又曾多次修改器训练项目,他本就出身华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对怎么训练特种人员自是得心应手。
在每年几百进入影部地人员当中,最后能真正进入影部地士卒也就是三分之一强,其间伤亡率更是高的吓人,其实就算这样,张弃心中还是对这个世界人们的身体素质惊讶不已,自爱他制定这些训练项目之时,觉得十个人之中能有那么一两个通过旧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最后,却是有越来越多人能适应这些高强度的训练而过关入围,王衍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一年之后,王衍再次来到张弃的面前之时,和以前的样子已是大不相同,就连黑牛对上他也不过是力气比对方稍大而已,嘴主要的确是王衍眼中明显高涨的杀气,和不留情面得手段是使张弃最满意的地方。
于是,当张弃再次北上草原的时候,王衍那时已是营正的身份,跟随张弃北上草原,被张弃留给了张霸,现下正在北部草原和十三部落联盟交战之中。
如此一来,王兰始终担着一份心事,生怕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次既然到了这广王府,府守有事王兰的远方表哥,不如让她去和族人聚聚。
别憋出什么病来。
这些都是题外之话,言归正传。
几个人到了府门之外,方正递上腰牌,府门外把守的衙役自是不敢怠慢,虽是不知张弃身份,但腰牌还是认得的,赶紧一边向内通报,一边将三个人让进了府衙之内。
王全这些时日也是担足了心事,燕王到了自己辖下之地,还处置了几个属官,又是微服而来,自己又不好做出什么反应。就连迎接也怕惹得燕王不高兴,而作罢了,这都是什么事,一向杀伐果断的府尊大人这些天可是一宿的好觉也无。就连一向疼爱有加的女儿在他面前也没得什么好脸色。
今天早晨一起身,王全的气就不顺,这不刚在家教训完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整天就知游手好闲,他自己十几岁地时候就已经千里迢迢到这北疆来投靠自己的叔父。开始做事养家糊口了。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来到府衙,水还没喝上一口。却听一个差役在外面禀报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这是他的腰牌。”
看了腰牌,王全“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在差役的诧异地眼光之中,“噔噔噔”跑出了房内。脑袋一清,站住了身形。咳嗽了一声,道:“你见他们几个人啊?”
“他们急三个人,其中还有个女地,现下已被请到大厅等候。”
听了这话,王全的心中一松,他本就是一时有些情急,这可是燕王身边的人才有地腰牌。他哪里敢怠慢了,但毕竟是城府极深之人,心中一定之下,理事恢复了常态。赶紧吩咐下人好好伺候,自己正了正衣冠,这才缓步向大厅走去。
王全身为一府府守,也是一方大员,来的虽然是燕王亲卫,但和他在品级上还差着一些,虽是不敢怠慢,但也没有必要象见了上司一样表现的毕恭毕敬。
进了大厅,王全刚想逢迎几句,试探一下对方的来意,但不成想,一进大厅,抬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张弃,身形不由一定,准备好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
他到是没有立时认出张弃,只因虽然他也见过张弃本人,但那种事在张弃与王兰地大婚之时,宾客纷乱,来的又都是北疆各地首脑,哪里容他一个小小的府守上前见礼,也就是远远匆匆啾过一眼罢了。
这时虽是觉得张弃甚是面熟,但一时却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时转头却看见王兰,脸上一阵大喜,刚要上期见礼,但随即一想,心中却是大惊,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已是跪在了地上。
“下官······广王府府守王全,参······见燕王殿下,不知殿下到来,未曾亲身迎候,实在该死,还请王爷恕罪。”说完,脸上的冷汗已是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也不怪王全害怕,在大宋,一个手握实权的王爷是什么概念,别说得罪了,就是稍微伺候有些不周,也可能丢了自己性命,更何况,张弃是什么人,那可是现在的北疆之主,大宋第一诸侯,又是凶名在外,传闻最是酷烈的一个人物,王全又正是在担心地时节,骤然见到张弃,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是没有,真是惶恐畏惧到了极处,身子也不由颤抖了起来。
张弃此来随说已无怪罪之意,但还是想着要敲打一下的,沉着脸却是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有下人端着茶水送了过来,但刚走却瞧见府守大人狼狈地跪在了地上,情形诡异,吓得那人手一松,“哐啷”一声,将托盘扣在了地上。
这一生大响平时倒是没有什么,这时在王全耳边不低于想起一声惊雷,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差点没趴下。
那位倒霉的仁兄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时节,虽是也有律法之说,
但官法还是难分,象他这样,放在以前,轻则就是一顿板子,重则性命也是难保,害怕之下,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就不停地磕起了响头。
王全在旁边却是心中暗骂,这节骨眼儿上你还凑什么热闹,没见我这事还没了呢吗,还在这添乱,恨不得上前一个窝心脚踹死这个蠢货。
张弃的眉头皱了起来,说实话,他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他接触的最多的还是军中将领,这些人粗鲁强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任务,在张弃面前虽是都毕恭毕敬,心存畏惧,但为了自己颜面,绝对不会如此不堪。
就是吴去等文官在张弃面前也是努力作出从容淡定之色,就是心中害怕,也不会到如此地步。王全的这一举动,却是让他在张弃心中地地位降了几个层次。
张弃虽是心中不悦,但还是沉声说道:“都起来吧,又没犯什么大事。用不着作这副,没得让人笑话。”
王全闻听,心下着实一阵轻松,知道王爷并没有重责自己的意思,忙站起身来。谄笑道:“早就听说王爷巡游北疆。没想到到了下官这里,不如多住几日。也好让下官尽尽孝心。”
看见旁边那个差役还跪在地上发愣,上去踢了他一脚,“还不起来谢过王爷,赶紧下去叫几个丫环来伺候,没见王妃在这里吗?”
有才能的人一般都是桀骜的,这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吴去给张弃地第一感觉,但接着,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圣人,他们一样有各种缺陷和自己渴望得到的东西,这是经过了许多事之后,吴去、李丁文包括方正等人给张弃的一个信息。
对于这个世界文人的风骨张弃是领教过了地,李丁文当年一无所有,虽不能说是落魄,但也是毫无根基。亟待张弃地赏识,但在与张弃相遇之时,却是努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