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力鬼的错误他看在眼里,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靠在墙根下得力鬼叹息一声,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到失望。夜叉的双刀不只是快,更像一种表演,让他的对手情不自禁跟着夜叉双刀节奏走下去,只是因为自己也是快攻路线,所以一旦察觉不对立即抽身,尽管如此也同样让他没有了一战之力,若不是反应够快,这条命也交代在夜叉刀下。
和力鬼的快不同,何老用了一种极慢的拳意来应付,兼而化掌,只要保持自己拳意不断,自然不会被夜叉的刀势所引导。
夜叉的败也就成了必然。
亏得何老力挽狂澜。
夜叉授首与花府,明天的天关城必然要被这消息所震惊。
与此同时,周围所有护卫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何老与夜叉之间的战斗他们看得稀里糊涂,但夜叉双刀被制住,自然就是剩了。
已经有一两人提前欢呼起来。
夜叉并没有去争夺双刀的控制权,在散华被抓住的瞬间他便松开刀柄,左手闪烁着诡异的紫芒,在何老胸膛一按,如一只夜枭般掠过雨幕,飞离两丈之外。
何老看着被抓下来的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在看着胸口,那里还有一个掌印来不及散去。由紫气凝聚出的掌印微微下陷,陷入胸膛内。
胸膛掌印忽然动了,在被雨水湿透的衣衫上跳动中,掌印化作一团紫火在何老胸膛跳动。
“真阳魔……”何老含含糊糊地叫了两声,随即一团火焰至他五官中喷薄而出,那是从肺腑深处,以真元做催化剂而焚烧的火焰。
从肌肤到骨骼,这一瞬间焚烧殆尽。
夜叉尝试着想要将被抓脱臼的右手手腕接上,但何老头的真元也还在手腕处冲撞,试了两下没有得逞,干脆便不再理会,刚才若是他反应稍慢,这条手臂便是要在何老头真元下碾成粉碎,终归说来,还是经验差了一些。
叮当——
两柄直刀落在雨幕中,跌落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宋钰俯身拾起直刀、夜叉双刀,凛然归鞘,没有去注视面前噤若寒蝉的护卫,只是收敛了真元,仰头望着天空。
四方涌来的乌云刹那间凝结……
第三十四章 面具下的脸
力鬼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中,眼前这一幕太过于诡异。
夜叉只是轻轻在何老胸口按了一下,甚至没有多少用力,前一刻还力挽狂澜的一个人,就这样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中、在雨幕下,被紫火烧成一堆枯骨。
他听过以压倒性的修为硬生生将对手震成无数血肉这样的事迹,但从未见过可以让人自己焚烧成骨炭的情形,这如何能让他不惊讶?
月娇以灵巧的身法向花司长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刻也没有停过。
花司长只是呵呵地笑,月娇的所有攻击他都用肚子轻松挡下。
每一次月娇拳头落下,他的肚子便抖成一团,将所有劲道均匀地散播到全身,甚至不需要消耗太多自身修为去化解。
这样的结果是,月娇体内真元渐渐消耗殆尽,而花司长真元依然充沛如故,当月娇香汗淋漓,开始步履维艰的时候,花司长一拳过去,月娇身子便在咔嚓的骨头碎裂声中栽落一旁。
花司长伸出菩扇大手锁住月娇脖子,将她按在桌案上,又回身对那些躲在角落里挤成一团的众女子怒道:“起乐!”
那些女子早吓得花容失色,只顾发抖哪里还敢上前半步?
一只酒碗飞旋而至,如石块坠落在豆腐中一般,深深地嵌在其中一名轻纱掩体的乐女额头。
众女惊恐地叫成一片,望着忽然失去的同伴,只顾一个劲地哭泣。
终于有人站了起来,飞奔着朝自己的乐器跑去,一边哭着一边开始了演奏,随即所有人都醒悟过来,要活命,就得听从姓花地命令。
在天关城,姓花的就是魔神,没有谁能够违逆。几个女子抽抽泣泣地呜咽着,陆陆续续地归座,丝乐之声又断断续续地响起。
花司长一只手掐住月娇脖子将她按在桌案上,另一只手轻松地就将月娇衣衫扯落,白洁娇嫩的肌肤暴露无遗,在肥硕的身体面前颤抖着。
一柄直刀凌空飞至,却被花司长轻易躲了过去。直刀深深定入侧边的柱梁中,犹自嗡嗡颤抖。
“换着是别的女子,随你怎么尽兴,我都没有意见,她例外!”夜叉一跨步已经进入房间,打量着周围那些女子道:“真不懂事,花大人要行快乐之事,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败兴,还不如及早散去。”
“他们敢吗?”
夜叉轻轻地翻转着右手手腕,傲然地向那几个女子道:“你们走。”
这是一种挑衅,来自于一个杀手的挑衅。
众女那里还顾得权衡轻重,一听说可以离开如蒙大赦,纷纷往外面跑去。
推到了琴台,撞碎了玉钟。
顾不上仪态,顾不上风姿,所有女子都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鬼地方。
酒碗飞旋,朝着一乐女后脑勺飞去,随即便有另外一个酒碗横逆而来,两个酒碗在空中炸出一团粉末。
“原来花大人还有这么一声骇人的修为。”宋钰低沉着嗓音说着,他的心也跟着自己声音沉了下去,胖子不能小视啊。
“如果你不出手,恐怕没人能探知到你体内修为,你这份藏拙的方式很好,如果你献上来,我允许你离开天关城。”花司长将月娇抛飞至角落,笑容可掬道:“你不用摇头,只要你在天关城,生与死都在我一念之间,以你刚刚进入雷鸣中期的修为,击败老何已属侥幸,到此为止吧!”
宋钰眼眸中战意喷薄,随即说道:“我来,自然就不会轻易地走!”
“很多年没见着过你这样的后生了。”花司长仰头想了想:“我以为力鬼之后便在没有年轻人敢如此大胆。力鬼最后一次向我出手应该是七八年前。我给他一生荣华,让他做我小舅子。他不同意,所以我让他在牢房里呆了半年,打磨了性子,你看现在不是比狗还听话。”
“我说过,别的女子,你伤害了他们那是你的本事,你有权自然可以凌驾于他们之上,但这个女子,我要带走!”夜叉压根不去看钉入柱梁的直刀:“不要指望天罚,到现在它还没出现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没有人能阻止天罚。”花司长毫不在意地笑笑:“人之所以戴面具,是因为他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我现在忽然对你面具下那张脸比较有兴趣,天仙子的美在于不落尘埃,而你确是那万千尘埃中藏得最隐蔽的一粒,这令我很好奇。”
“好奇害死猫!如果你没意见,那么我就将月娇姑娘带走了。”夜叉缓步上前,根本无惧于花司长的威严。
听着夜叉的话,月娇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朝夜叉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又扶着墙角艰难地站了起来。
门外走廊处传来一阵轻缓的声响,力鬼已经简单地包扎了一番,正扶着外面围栏,一点点艰难地出现在门口。
“废物,养条狗也比你有用。”花司长冲力鬼不假辞色地骂了一句,肥硕的脸转头看了一下月娇:“看来不只是我一个人对你感兴趣,不如就遂了我们意愿。”说话瞬间,花司长肥硕的身影已来到了夜叉面前。
室内,真元漫卷,无数乐器无人自鸣。
琴声悠悠,鼓瑟沉吟。
夜叉迎面而上,横绑在腰间的另一柄直刀在精光中呛然出鞘。
刀与掌碰在一起,想象中血花飞溅的情形并没有发生。
宋钰只觉得自己直刀如劈在一团棉花上,再难以寸进分毫。
花司长有不俗的修为,这在他意料中,统领数千城防卫的人如果是一无是处的胖子,自然不会有人愿意为他卖命,但他也没想到花司长修为精深到自己都不能探知的程度。
“完骨期!”花司长解答了夜叉的疑问,手掌的肥肉在他笑声中跳动,如浪花般一簇簇地涌动不休。
夜叉再动,身躯内忽然响过一声脆响,手中直刀名为夜叉,代表着夜黑中的力量。
直是一种态度,是展现力量的态度。
宋钰系双刀,名曰:散华、夜叉。
夜叉和散华之间的区别在于,散华以放肆的态度而存在,夜叉与之比较起来,更将直刀的意义淋漓尽致地展现。
刀身紫芒闪过,一溜血花飞扬在空中,血光中,飞舞的还有那两根肥硕的手指。
夜叉那白紫相间的面具也同样被花司长另一只手抓了下来。
“是你?”
力鬼、花司长同时震惊,独独是月娇靠在墙角,在这个位置她只能看见夜叉的背影。
力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面具下的那张脸他见过。
花司长惊讶是因为在比力鬼还要早一些之前见过这张脸,那是在月第二次登台献唱的那个晚上。
夜叉不该是青苗獠牙的家伙吗?力鬼心中这样想着。
花司长恼羞成怒地大叫一声,甩开抓在手中的面具,磅礴如巍峨山川般的真元肆虐地席卷着室内一切。
宋钰漠然伸手,反手拔出钉在木柱上的直刀。
刀扬起,然后重重落下,在肆虐的真元中强行撕开一道裂隙,他的身体便在裂隙中飞旋而上。
这刹那,月娇终于看见传说中夜叉一闪而逝的面孔。
和力鬼等人比较起来,她更不愿相信自己眼睛所见。
月娇同样难以置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和自己有个无数次相处,有趣、有才而且还喜欢时不时闹着头痛的先生,尽然还有一个更隐秘的身份。
先生今年二十三岁,却比那些淫浸在书山词海几十年的老学究还要更精湛于诗词。
一曲“天仙子”让她有资格问鼎天关城跳月节,成为雍锦坊的台柱子;
一首“北国佳人”令世家公子刘安静不敢落笔题诗;
先生以一词一曲惊艳于天关城,却出乎意料的还是那一身可与花蝶一教高低的身份。
先生才二十三岁。
若再有十年,先生将要达到什么高度?
月娇开始嫉妒起先生了,师父时常夸自己是天资纵横,可是和先生那妖孽般的才华、武学比较起来,自己这点能耐又算什么?
夺!夺!
宋钰手中直刀几乎在同时,被拍飞而出。但他却再没有应付何老头一般的从容,他甚至已经顾不得去夺刀,实际上争夺也已经没有必要,花司长屈指在刀身上轻轻一扣,一柄直刀便碎成无数块,叮叮当当地落回地面。
“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因为你还要见证着月娇在我胯下挣扎、欢承的那一刻。”花司长举掌抓来,宋钰身形如幔蛇般扭动着从对方双掌下避开,并指如刀劈向花司长咽喉。
花司长身上几乎找不到可以被突破的地方,腋下、裆部、脊椎甚至是关节都不再是弱点,每一刀下去总会有一道真元突跳而起,将他直刀撞偏。
咔——,又一阵响声后,散华也同样被花司长屈指弹碎。
第三十五章 不顺从
宋钰没有时间去心疼自己的双刀,刀被毁去后他用双拳继续试探过,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
人无完人,总会有破绽可循。
完骨期的修为根本不畏惧这样普通的攻击,反倒是宋钰弃刀后那几掌令他意外不已。宋钰的修为并不浑厚,但全掌之间所透出的力量钻入体内却让他真元隐隐趋于失控。
再几次交手,花司长已经退至门口,脚跟被门框绊住,身体骤然失衡后仰着倒了下去。
夜叉倾力提聚着真元,甚至是以被对手打断两根肋骨为代价,狂风骤雨般的攻击都是为这一刻作准备。
恰好花司长肥硕的身躯又能挡住力鬼的视线,让力鬼难以出手救援。
花司长身子一往后仰去,宋钰已经闪电般窜到面前,左手闪烁着微弱的紫芒。倾力交锋,雷鸣期高手很少汇聚全身真元,因为一次雷鸣之后,真元便如漏气的水囊,而他今夜却催动了两次。
宋钰真元将要耗尽,他明白自己只有一掌的机会。
花司长看着欺身到面前的夜叉,忽然笑了。
花司长微笑着伸手,便如抚摸伏在窗台上晒太阳的懒猫般,轻轻松松地就将主动送过来的宋钰手掌抓住:“你等的这个机会,是我给的!”强横的真元一无匹的姿态压制着宋钰,让他再难有半点动作。
“我等这机会也等了八年!”力鬼的声音忽然想起,两柄锋利的匕首深深插入花司长后腰。
花司长负伤之余,还能腾出一只手拽住力鬼,双手用力,将两人又反抛回室内,嘿嘿冷笑道:“果然是养不熟的狗,用我送你的刀来对付我?”
“一刀是帮我那被你凌辱至死的姐姐送的,另一刀是替我父母还的。”力鬼刚才那一摔,腹部已经再次血流如注,但他却毫不在乎,伸手从后颈上再次摸出一柄同样精巧的匕首:“接下来,算一算咱们俩的帐。”
在后背贴肉的地方还藏着一柄匕首,宋钰觉得这家伙太狠了,为了替姐姐和父亲报仇,竟然愿意在这仇人手下任其奴役,一咬牙就是七八年,人家这才叫专业啊。
只是这匕首一看便知道和自己直刀质地差不多,压根就不能对姓花的造成什么伤害。
“去和冥神算吧。”花司长怒极反笑地踏步上前,腰眼上两个窟窿在行走间血如泉涌,但他却浑不在意。
屋外风声大作,竹叶在夜风中发出一阵阵无海浪般前赴后继的声响。
一道电色撕开厚实的黑云,狰狞地露出它那扭曲的身姿,将整片夜空照亮。
随即,大地再次陷入黑暗。
看着力鬼那舅舅不亲姥姥不疼的脸,宋钰忽然觉得他亲切起来,伸手拍了拍那家伙肩膀:“该是你运气好遇着我,错开今日,你恐怕还要忍几十年。”说话间,宋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跨步挡在了前面。
“不要!”月娇声音微弱地叫着,宋钰真元耗尽的迹象极其明显,这样直直面对花司长,这和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宋钰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随着他运转真元时间的延长,头顶黑云也愈加浓厚。
大荒的世界有着他只身运行的规律,当宋钰长时间运转真阳炁的时候,头顶便有云团凝聚,仿佛是云团中藏匿着一名旷古绝今的剑客,正徐徐拔出长剑。
宋钰不知道那道电光针对的究竟是《真阳炁》还是他穿越后的灵魂?
宋钰渐渐的也相信了宋时关临死时候说过的话:敬畏神明!所以他放弃了做杀手的生活方式,能不动用真元的时候尽量不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顺从了上天。
他,只是选择雌伏。
听着窗外呼呼作响的风雨,宋钰冲月娇笑笑:“没时间了。”
花司长笑虐着来到宋钰面前:“你在玩什么鬼把戏?”他毫不犹豫地相信,现在自己一根指头都能戳死真元消耗一空的夜叉。
宋钰伸手做了个动作示意月娇不要上前,然后看着花司长,笑了。
笑得很开心,仿佛凯旋而归的将军一般。
忽然,一滴血珠从花司长眼前滴落。
一滴、两滴……十滴……
花司长好奇地摸着自己额头,不记得这里被伤害过,夜叉的双刀都已经被自己敲碎,能威胁到自己的只能是现在还插在自己后腰上那两根牙签。
一震寒意从花司长后脊升起,双眼圆睁,仿佛在白日见着夜游神一般令他感到惊悚。因为指间传来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眉心多了一个窟窿,那些血真的是自己的。
宋钰吹着一声唿哨,一道细小的白影便从那血窟窿中飞窜而出,随即钻入宋钰袖口,没了踪迹。
“完骨巅峰,很了不起吗?”宋钰这才伸出一根手指,朝双目圆睁的花司长胸口点去。
在他指尖,仅有一粒豆大得紫气在夜色下吞吐闪烁。
“真阳魔劲?”花司长在火焰中发出不甘的嚎叫,随即整个人冲出房间,纵身跃下木楼,冲进雨幕中。
宋钰对于这情形,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愚蠢!”如果雨水能浇灭这火焰,宋钰这会已经死在何老头手中。
宋钰俯身建起地上的面具,毫不犹豫地将面具戴回脸上,又伸手将头蓬罩在头顶,这才冷冷看了力鬼一眼。
力鬼没有说话,平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一捧捧的雪水从指缝间涌出。
“先生?”月娇泪水夺眶而出,本以为自己今夜注定受辱,她想可能有人来救自己。也许是师兄,也许是莫名其妙逼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师傅,又也许是偶然间从这里路过,一怒拔剑的剑侠剑仙。
月娇想幻想过无数可能救自己的人,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先生。
宋钰从怀中套出一张皱巴巴,几乎湿透的宣纸:“我说过今夜将新曲给你。”
月娇摇摇头:“还有机会登台了吗?”
“只要你想。”宋钰拾起一张焦尾琴,信手拨着仅有的三根琴弦,一串音符从他指尖轻轻流溢而出,乐调古朴而不失雅致。
月娇小心翼翼将宣纸摊开,缓缓吟了出来吟着吟着,泪水滂沱而下。
月娇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读着,却不时拿眼睛瞟着宋钰。先生抚琴时,依然是那样一如既往的专注,但她却念不下去,颤抖着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月娇问得莫名其妙,宋钰也回答得莫名其妙:“弱水那些人为着目的从来都不择手段,他们暗中对我的试探从来没有间断过,只是你太傻太天真。这一次他们逼你来这里,不过是众多手段中得一种,但却是最有效的。因为我却不能不来,姓花的是螳螂,我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