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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将军出事后,卢克曾多次打听,克恩特的下落,听说事发当夜,在有心人的帮助下,他提前逃走,并没有被帝国的城卫军抓住。
后来,又从加西亚那里得知,克恩特早已经上了一条小船,遁入了大海之中,至于去了哪里,加西亚也不清楚。
对此,卢克感到极为庆幸,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还有希望。
至于,向整个帝国复仇,卢克想都没有想过,克恩特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凭一人之力,向整个帝国报复。
可是没想到,他竟来到了波瑞恩高原,摩图帝国与艾斯罗默的边境,卢克不由暗想,难道说,他为了报仇,而投靠了摩图人?
卢克感到不可思议,但想想似乎也有可能,家破人亡后的克恩特,如今被整个帝国通缉,他只有投奔敌国,借助摩图人的力量,才能为自己的家族报仇,向整个艾斯罗默帝国发起挑战。
只是,摩图人,就真的能够相信么?卢克对此非常怀疑,那些野蛮的家伙,未必肯为克恩特提供什么帮助。
克恩特给卢克留言,约定在营地附近的一处树林中见面,他忙命部下,将胡日敦一行人暂且收押,把货物封好,封存入库,一切都等他回来处置。
安排好一切后,卢克收拾了一下,将便急急忙忙地向树林赶来,他不知道克恩特现在的状况,怕来晚了,克恩特有什么事情,等不及先走。
那自己可就见不到这位昔日的好友了。
这时候,天色已晚,树林中的光线又比较昏暗,只能隐隐约约地有两个身影在林中晃动,卢克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便大踏步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低声喊道:“克恩特,老朋友,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嘿,卢克,我在这儿?”黑影招了招手,向卢克示意道。
听到声音,卢克彻底放心了,这确实是克恩特的声音,他三步并做两步赶到近前,定睛一看,果然是克恩特。
克恩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滑头和狡黠,代之的却是成熟和一丝苍凉。想来是家族巨变的所带来的后果,一夜之间,从一个中贵族,变成了通缉犯,搁到谁身上,也会性格大变。
这让卢克有心酸,克恩特今年也只有十五岁,比自己还要再小两岁,两个人都是出身于贵族家庭,对帝国权贵们的肮脏是心知肚明。
是以,两个人早早离开了帝都,加入了行伍,就是想避开帝都的是非,可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会卷入其中。
看到克恩特的现状,卢克不禁担忧,自己的未来,究竟会变得如何?
想当初,两个人在一个骑兵团共事,没事的时候一起吹牛、练剑,再就是攀登高原上的雪山,去森林中抓几只野兔在军营中烧烤,直到去年在拜尤特堡大战时,两个人依旧是生死的弟兄。
可转眼前,情况就发生了巨变,他调任了十六军团的统领,驻扎在这个荒凉的河谷。
军方的说法是帝国要大力栽培后起之秀,在前线历练,过几年,要对卢克另有重用。
实际上,明眼人都明白,他是被排挤了。
一个个贵族子弟,被提拔上来,凡拜尤特堡大战期间,在东战区服役的贵族都被提到了显赫的位置。
而凡是和霍华德将军有关的将领,都被架空,或给一个虚衔,或是象他这样,带一个兵团,直接上了前线。
克恩特离开拜尤特堡的时候,还曾经给卢克写信,说自己过完年,就回来陪他,要他到时候在军队中给他找个位置。
卢克那时还打趣说,军官的位置就没有,伙头军倒是缺一个,问克恩特要不要来。
可是一转眼,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诺瑟狄恩大帝的冷血无情,再次诠释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功高震主的霍华德将军无端就被安了个叛国的罪名,惨遭杀害,整个家族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克恩特父母双亡,自己也变成了逃犯,流亡天涯,没有一个安居之所。
不过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往事仿佛还在昨天一般,一切就都变了个模样,一切的荣华,伴随着一场阴谋,变成了昨日的梦呓。
近一个月来,整个东疆,都无人再言战事,便连波瑞恩高原的大捷,也很少有人提起。
霍华德将军击溃列昂尼德的战绩,变成了一个大忌,一个统治者最忌讳提起的事情,没有人还敢提起,那场将摩图人野心彻底葬送的一战,仿佛那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倒是在蒙特恩镇外,竖起了一座石碑,那座刻着《蒙特恩盟约》的石碑,成了最为耀眼的丰碑,外务大臣塞弗尼斯的名字,刻在最显眼的地方。
在塞弗尼斯的名字下面,刻着一行小字:“我给帝国带了和平。”
看看,多么伟大的塞弗尼斯,他一个人,就结束了摩图和艾斯罗默帝国的战事,为帝国带来了永久的和平,再过千百年下去,谁还会记得,有多少将士为帝国出生入死过,有多少人费尽心力将侵略者赶走。
人们只会记得塞弗尼斯,记得是他同摩图人进行了谈判,将和平之光带到了帝国,结束了永无休止的战争。
多么伟大的人啊!
人们都这样说道。
只是在拜尤特堡,在东战区的各个部队中,都会加上一句“狗屁的伟大。”
对于这其中的故事,没有人去深究,塞弗尼斯是什么人,那是皇帝面前的第一红人,也只有他才敢刻上“我给帝国带来了和平”。
好象,这和平,是他的恩赐似的。
实际上,这要是换个武将,敢刻上这几个字,恐怕早就没了脑袋,可塞弗尼斯是个文臣,他有胆子造反么,有那个能力造反么?
答案是:当然没有。
所以,诺瑟狄恩大帝对此毫不介意,还正好以此拿来压制众将领的功勋,看吧,你们十几万人,还不如一个文臣,人家一张嘴,比你们十万人都管用。
你们还好意思提什么封赏?
这种做法,在东疆中引起了极大的不满,士兵们都这么想,既然塞弗尼斯比我们十几万人都厉害,那以后再有战争,让他一个人去好了。
再加上东疆的贵族,许多人都走了塞弗尼斯的门路,做了各地的高官,这些人更是不遗余力的吹捧塞弗尼斯,压榨下级军官,巧取毫夺。
这就使得军人们对塞弗尼斯更加痛恨,厌战的情绪,也越来越甚。
拼死拼活打了一仗,到头来,功劳全是塞弗尼斯一个人的,这仗,还打得什么劲?
这对帝国来说,是极为危险的,卢克虽意识到这些,却不愿再多管闲事,他的心也冷了,甚至说是死了,只是得过且过罢了。
这从他对那些走私犯不闻不问的态度上,就可见端倪。
只是昨天,当他接到克恩特的信件时,那颗冰封已经久的心,又活了过来。
是的,朋友,当整个帝国不值得效力,军队不值得大用时,朋友,依旧是最宝贵的财富。
拥有朋友,就犹如在黑夜中有一盏明灯,饥渴时却还有一瓶美酒,溺水时,却正好驶过一条大船般,他总能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希望。
见卢克望着自己失神,克恩特不由大笑,他用力在卢克身上一拍,“嗨,老伙计,不认识我了?”
卢克茫然点了点头,突然失笑,自己想那多干嘛,“他一个虎抱将克恩特抱在怀中,小子,你还活着,真行,我就知道,没什么能难住你。”
他用力在克恩特身上捶了两拳,心里欢畅之极。
“喂,你想打死人啊,我可不是野蛮人,你打死我怎么办?”克恩特大笑道。
卢克也是哈哈一笑,克恩特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可是一说话,就立刻现了原形,依旧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阿芙罗拉,不由为木精灵绝世的容姿所惊,一时有些痴迷。
“她是阿芙罗拉,现在是我的女人,怎么样,漂亮吧,瞧你都看傻了!”克恩特忙向卢克介绍,还不忘挪揄他两句。
卢克看了看阿芙罗拉再看看克恩特,叹道:“可惜了啊……”
“喂,你什么意思,小子,你找揍是不是……”克恩特装作要打,一旁的阿芙罗拉笑得花枝乱颤。
“我叫阿芙罗拉,克恩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管以后有什么困难,如果我能帮得上忙,都可以找我。”
阿芙罗拉走到卢克面前,轻盈地施了一礼,柔声说道。
“克恩特,你小子还真是好福气,这么温柔的姑娘跟了你,可惜我这么帅的人才,居然没人喜欢。”
卢克摇着头叹息,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忙问阿芙罗拉:“阿芙罗拉,你还有没有姐妹或者朋友,可以介绍几个给我认识。”
“姐妹吗,我在森林中倒是有些,你若是有机会去遗忘森林做客,我帮你介绍。”阿芙罗拉笑语盈盈,答应了卢克的要求。
“太好了,克恩特,你瞧阿芙罗拉,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不象你,重色轻友的家伙。”
他把重色轻友四个字,咬得极重,又惹来阿芙罗拉一阵娇笑。
“切,卢克,要不要我跟苏珊说一声,你要另觅新欢。”克恩特一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
卢克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找打是不是,破坏我的好事。”
两个人又是一阵胡闹,只是谈起往事,两个人都有些伤感。
“克恩特,没想到你能逃到这里,我从加西亚那听说,你逃到了海上,怎么来到了高原?还有,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在干些什么?”卢克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便问起克恩特的近况。
克恩特一笑,“卢克,我现在,在萨伦部做客,哦,那是南面的一个小部落。”
“萨伦部!你是说努莱尔盟的萨伦部?”卢克一下子惊讶起来。
“哦,你竟然知道这些,消息蛮灵通的吗?”克恩特还真是有些奇怪,什么时候,帝国的斥侯,这么有效率了,居然连努莱尔盟的消息都能这么快知道。
卢克惊道:“苏哲尔准备对付努莱尔盟,你那里不安全了,你得赶紧另找地方栖身。”
克恩特更好奇了,卢克还真是本领渐长,连苏哲尔对付努莱尔盟都知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一两年,卢克就能变成当世名将了。
既然卢克知道现在的情况,那预先准备介绍草原情况的说辞,就没什么大用了,克恩特决定单刀直入地把问题说开。
“卢克,我找你来,有件大事,苏哲尔要进攻努莱尔盟,你正好率兵,一举将他在图布鲁河的营地端掉。”克恩特微笑着,说出了一个让卢克不敢置信的计划。
第三十七章故友重逢(下)
“什么,你疯了。”
卢克的嘴马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只果子,克恩特的话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让他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
擅自挑起两国边衅,那可是重罪,就算是能将苏哲尔的部队一举吞掉,也会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帝国同摩图早已签订了条约,尽管谁也没把《蒙特恩盟约》当回事,但这个盟约却限制了卢克的手脚。
他绝不能擅自率军去偷袭苏哲尔的营地,一旦引来摩图人的大队人马,只怕会被帝国的军方交出去,以平息摩图人的怒火。
反正,帝都的权贵们,早就看卢克不顺眼了。
因为他曾经是霍华德的部下。
贴上了这个标签,就一辈子别想继续发达,若是没什么错误,还能在这苦寒之地混到退休,只要稍犯小错,那就会万劫不复。
而河对岸的摩图人却没这种顾虑,没什么事,他们还会借机寻衅,若是卢克稍有松懈,苏哲尔就一定会狠狠地咬上一口。
而军方的大佬们,是不敢同摩图人讲什么道理的,他们害怕打仗,害怕摩图人入侵,从不敢让军队还击,除了大骂边境上的将领无能,这些大佬们,也没什么其他本事了。
也不一定,在帝都中争权夺利,迫害功臣,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霍华德将军,不就是死在了他们手中么?
卢克顾虑重重,沉吟良久,这才说道:“报歉,克恩特,这个忙,我无法帮到你,擅启边衅的罪名太重,我头顶上的那些饿狼,会利用这个机会把我打打入地狱!”
“咳,怪我没说清楚。”克恩特马上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卢克,偷袭苏哲尔的军营,当然会出现麻烦,可如果是努莱尔盟邀请你帮忙,那这话可就两说了。”
“这话怎么说?”卢克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还是不清楚具体要怎么做。
克恩特咳嗽了一下,故作高深的说道:“摩图帝国内乱,努莱尔联盟同苏哲尔的翼皋部发生冲突,边境大乱,应努莱尔盟族长阿拉巴日所请,帝国大军出面调和,劝说苏哲尔退兵,这个理由,总是说得过去吧。”
“哈哈……,真有你的。”卢克在克恩特身上一捶,放声大笑,“照你这么说,我出兵是为了帮助那些摩图人解决内部纷争了?”
“当然!”克恩特一挥拳头,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回去后,会跟老族长阿拉巴日说一下这里的情况,努莱尔盟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当然希望有一个强力的外援,若是你肯出兵相助,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嗯,这个阿拉巴日可不简单,你可要当心些。”卢克沉声说道。
克恩特轻轻笑了笑,“阿拉巴日的孙子,现在是我的学生,倒不会对我怎么样,不过你说的对,总要有防人之心。
他轻轻一叹,“若是在帝都时,早就防着那些人渣,也不会落得如此。”
卢克也是沉吟不语,那些人渣,平时一副伪善的面孔,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就会狠狠地咬上几口,让人防不胜防。
只有天天谋划着害人的,哪有天天都能防着被人害的,克恩特说的话,实在是有些不现实。
想到这,卢克有些黯然神伤:“人心难测,当初,咱们在边疆上浴血拼杀,以为靠一刀一枪做些事业,总能有所建树,可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帝都那些权贵子弟,他们手不沾血,却一个个身居要职,现在都成了显赫的人物。可若真是打起仗来,我敢说,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这几句话充满了愤懑,带着无尽的怨气,克恩特也知道,他在图布鲁河的日子并不好过,于是安慰道:“卢克,要忍耐,不管多难,也一定要忍下去,将来我若是兴兵报仇,还指望你给我做内应呢?”
“什么,你打算投靠摩图人?”卢克大惊,看向克恩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
克恩特不由大奇:“卢克,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投靠摩图人了。”
“你不是说要兴兵复仇吗,你不投靠摩图人,哪里来的兵,如何报仇?”卢克愤愤地说道。
克恩特这才明白,卢克会错了意,连忙解释:“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笔血债,我一定要让诺瑟狄恩偿还,可未必要向摩图人借兵?”
“哦?”卢克有些奇怪,“那你打算怎么办,自己招兵,那么你来摩图帝国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来看高原上的风景。”
对克恩特的这几句话,卢克有些将信将疑,他可不相信,克恩特大老远的跑到高原上来,跟摩图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跑到某个小部落里收个徒弟玩。
虽说,每个人都是有些好为人师的,可也没听说有做导师成瘾的,专门跑一趟收徒弟玩的。
又不是骑士小说,做导师成瘾么,做老师很好玩么?
要知道,教个学生可是什么好事,传授基本的道理,教导他们专业的本领,还要解答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些导师,还会送徒弟一些昂贵的武器和特殊的装备,这可是个赔钱的差事。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象帝都军事学院这种学院,再就是维勒埃特魔法学院,那里面的老师可是跟外界的老师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学院里的导师,有固定的薪酬,不管高低,好歹是算稳定的收入不是。
何况每个月,都有几天休假,一年还有为期不短的带薪假期,这些就不是私下授学的能比,再加上有些学生,为了能让自己的课业过关,还要加大贿赂负责考核的导师,美其名曰:孝敬。
这份收入,还是颇为可观。
更何况,学院还提供一些免费的材料和高额的福利,比如斯蒂芙妮,她这位大魔法师,一年下来的收入,更不是普通的导师可比。
由此可以看出,学院中的导师,那可是身在天堂之中,克恩特这种野路子来的,跟人家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所以说,听克恩特说起到高原上来,不是向摩图人借兵,卢克还真就有些不信,这小子连朋友也骗,真不仗义。
克恩特见卢克不信,只好苦笑着说:“卢克,你别乱想,我这趟来摩图帝国,还真就不是为了借兵,而是代表金橡湾船长,同摩图人谈一些贸易上的事情。”
“什么什么,你小子混到了金橡湾船长的身边!”卢克有些惊诧,在帝国年轻人心中,金橡湾船长,无疑是一个传说中的神话。
虽然他是帝国最大的敌人,可是一听到凯普特恩的名字,卢克还是有些激动。
关于克恩特跟金橡湾船长走的事情,斯蒂芙妮从未向人提及,便连加西亚也不知道,卢克更是无从知起。
此刻听克恩特提到了金橡湾船长,卢克兴趣大增,“快说说,那位船长是不是真得非常厉害,真得象传说中那样,一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