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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羽开动车子后，回头看着那快要将后排空间堆满的礼物，感觉头大，这么多东西，待会儿自己一个人搬的话绝对能把自己折腾死。
路上白露说起，由于白露的外公不想张扬，这次的寿辰邀请的只有一些比较亲密的亲戚朋友，官场上的人除了真的与程家关系紧密的外基本上没收到邀请，所以，今天的客人应该不是太多。
白露的外公家住在城西区断尾坡，那一个片区的经济并不发达，还有很多老式的四合院，白露外公家就是那样的老房子。
白露的妈妈就在那栋老房子里由白露的外婆抚养长大，白露的外婆没有工作，大半生都生活在这栋老房子里，是那种典型的家庭主妇。
杨羽和白露开车到了断尾坡，经过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白露指着一条往边上岔出去的街道说道：“从这儿进去。”
杨羽依言驱使车子岔了进去，然后顺着一条宽可供两辆大货车通行的水泥路往前行驶，爬上一个坡度平缓的坡，再往前行驶了十多米，就到了一个比较宁静的老旧的四合院外面。
那四合院外面是青砖砌成的围墙，上面长了些青苔，大门两边门框上贴着对联，两扇门上均贴了福字。
门外的路面上已经停了好几辆轿车，都是二十万到三十万左右的车子，此外还有几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正在那说说笑笑。
白露指着其中一个身材中等，头有点秃，红光满面的男子道：“那个就是我大舅，咱们过去打一声招呼。”
杨羽往那男子看了一眼，只见他谈笑风生，但偶尔一瞥间却又流露出一缕与常人不同的睿智眼神，心中暗赞，好一个人物。答应一声好，便将车子停在路边。
程建国和几个朋友说话间，就看到一辆英菲尼迪开来，心中正自好奇，谁来了？
他为了避嫌，一些有来往的公司老板也谢绝了，而一般同事、朋友尽管有些有钱的，但为了避免招摇，没有人买这么贵的豪车。
就见车门打开，白露走下车来，脸上登时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只有白露母亲一个妹妹，而且白露母亲早逝，对白露非常疼爱。
“大舅！”
白露快步走到程建国面前，打了一声招呼。
程建国身边的几个朋友见程建国要招呼客人，便向程建国打了声招呼，往里走去。
杨羽随后下了车，走向程建国和白露。
程建国心中更是好奇，这小伙子看样子是白露的男朋友，只不知是谁？便问白露道：“那个是你的朋友吗，快给大舅介绍介绍。”
杨羽曾经找发展银行贷过款，但其时程建国不在银行内，没有碰上，后来贷款办下来后，还款的事情由杨豪全权负责，每月自动打款过去，所以二人还没见过。
白露挽着程建国的手，笑吟吟道：“我正要给您介绍呢，他……他是我男朋友杨羽。”她虽然已经认定了杨羽是男朋友，但在她至亲的人面前承认还是第一次，所以有些不自然。
程建国听到白露的话，感觉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便仔细审视起杨羽来，只见杨羽一身西装周周正正，在自己看他的时候，目不斜视，不卑不亢，表现很不错，唯一让人不满意的是那一头银发，怎么像是混社会的混混？
想到这儿，眉头微皱，笑着说道：“我是白露的大舅，欢迎你到我家来做客，不知道你在哪儿高就啊。”
杨羽听到这问题心想先不忙说出自己身份，等取得他们好感再说，当下略一思索，说道：“程行长你好，您叫我名字杨羽就行。我现在在外面自己做点小生意，谈不上高就，混口饭吃而已。”说着时心想：“我这话也不算错，夜总会和马场都是生意，只是是偏门而已。”
程建国有心打听杨羽的家庭背景和信息呵呵笑道：“那我就托大，直接叫你名字啦。”略微一顿，故意装作欣赏杨羽的车子，说道：“杨羽，这车子很漂亮，车子是你自己的，还是家里给你买的？”
白露感觉程建国问的问题会令杨羽尴尬，而且知道杨羽差不多可以算是一个孤儿，家里人正是他最避忌的问题，当下摇了要程建国的手腕，撒娇地说道：“大舅，客人来了总得先招呼人家进门再说吧。”
程建国听白露帮杨羽打圆场，看了白露一眼，笑道：“好吧，我不问了。白露，快招呼你男朋友进屋去。”
白露道：“大舅，我们给你们买了礼物，你叫几个人出来帮忙拿一下。”
程建国当即转到大门处，探头进去，喊了几个人出来帮忙提东西。
那几个人都是发展银行新招聘的员工，还在试用期内，所以特意讨好程建国，今天请了假前来帮忙。
白露知道杨羽对这儿不熟，便让杨羽陪同程建国说话，自己招呼那几个人将东西拿进去。
程建国看杨羽们带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少，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怎么样，但光凭这份心意就已经不错，当下暗暗赞许，口上笑道：“人来就行了，下次不用那么客气。”
杨羽连忙谦虚几句。
程建国随即请杨羽进四合院。
杨羽一走进屋，就看见一个宽广的院子坐落在面前，四面都是三层的楼房。院子中摆了好几张桌子，打牌的声音不断传来，靠右面楼外一张桌子周围围了几个大汉，桌子上血淋淋的，还有血水不断往地面滴，显然是为了招待客人，刚才宰了什么牲口。
程建国看向右面一张桌子，那儿有几个人在玩扑克，也不知是在赌钱还是喝酒，说道：“要不你带你过去陪他们玩一会儿？”
杨羽知道他要招待客人不可能专门陪自己，当下笑着答应一声，跟程建国走了过去。
程建国为杨羽介绍了下坐在桌子上的几个人，都是他们银行的职员，那些人看程建国对杨羽很热情，都十分客气，邀请杨羽坐下一起玩。
杨羽坐下后，程建国就又去招呼客人了。
杨羽随即问那几个人玩扑克干什么，得知几人在打牌喝酒，反正也没什么熟人，找不到消遣的，便捞起袖子和那几个人玩了起来。
杨羽陪那几个人玩了一会儿，白露就从对面一栋楼中走出来，她出来后，先是张望了下，看到杨羽坐在那儿陪人打牌，便径直走到杨羽身边坐下，一边看杨羽打牌，一边道：“怎么样？输还是赢？”
杨羽笑道：“喝了两杯，不碍事。”
对面一个三十多岁的毛胡子似乎和白露很熟，笑着问白露道：“小露，这位是你的男朋友？”
白露还不习惯当众说杨羽是自己的男朋友，有些害羞地道：“是啊，陈叔叔。”
那个叫陈叔叔的笑道：“放心吧，你男朋友的酒量看样子很好，没那么容易醉。”
杨羽心下直笑，什么叫看样子很好？就是一个挑你们几个也没问题，口上说道：“陈叔叔，我的酒量不行，你们可得让我一点。”
陈叔叔道：“好，就凭你叫这一声陈叔叔，我今天就罩定你了。”
白露听得想笑，这个陈叔叔要是知道杨羽就是专门罩人混饭吃的黑道大哥，还敢不敢说这句话？
二人也不点破，和那几个人玩了起来。
杨羽玩了一会儿，见只有他大舅在招呼客人，便一边玩牌，一边低声询问白露道：“白露，你小舅们还没来吗？”
白露道：“还没呢，我小舅一家都要到中午才能来，现在就只有我大舅和大舅妈在招呼。我大舅妈在厨房指挥，待会儿才能替你介绍。”
杨羽又道：“那你外公、外婆呢？”
白露道：“他们在屋里，行动不是很方便。”
杨羽“哦”了一声，便继续玩起了牌。
第四百八十九章各有所需
杨羽们又玩了十多把，就到了中午，这时感到肚子有些饿了，正寻思程家什么时候开饭呢，就听一阵汽车嗡鸣声传来，门口传来程建国的声音：“建斌啊，今天爸生日，你就不会早点来？”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我一大早就开始安排工作，一忙完就过来了。”
话音未落，程建国就和一个长相和他有些神似，只不过更高一点，胖一点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这人正是程建斌，相形之下，倒有些像是放大版的程建国，非常像，不过二人的气质却又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程建斌也许是因为长期当国土局一把手的缘故，全身自热而然地散发着一种威严，而程建国虽然也是一把手，但因为处于商业机构，光芒比较内敛一点。
两兄弟联袂走进来后，后面又有三人相继走进来，分别是一个中年美妇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以及许久没见到的程蓉。那中年美妇全身珠光宝气的，正是程建斌的老婆吴兰。程蓉依旧是一副职业装束，戴了一副金边眼镜，予人一种高贵冷艳，难以接近的感觉。那少年长得比较帅气，留着寸长短发。
这一行人走进来，院子里的人便纷纷向他们打招呼。
“和我大舅一起进来的那个就是我小舅，那个是我小舅妈，后面的那个就是我表弟程泽楷，至于我表姐你认识的了。跟我过去，我介绍给你认识。”
白露指着一行人给杨羽介绍道，说完就站了起来。
杨羽当即对在座的几个牌友笑道：“几位不好意思，我走开一会儿，你们玩。”
那几个人客气了几句。
杨羽站起来就要跟白露往对面走去，就见程建斌一行人走进了对面楼一层的房间中，当下跟着白露往那栋楼走去。
走进那栋楼的大门，就到了一个宽广的客厅中，杨羽放眼一望，见客厅中坐着几个人，但都不认识，与此同时，侧面房间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
白露指了指那个房间，道：“我大舅们应该在那边，咱们进去吧。”当下带着杨羽走进那个房间里。
那房间看布局也是专门招待客人的会客室，四面都是条形沙发，此刻程建斌、程建国等人分别坐在对面和右手边的沙发上。程建国看杨羽和白露走来，便笑着向二人招手，道：“小露，带你朋友一起过来坐。”
程建斌和杨羽在周雨婕的毕业酒上碰过面，不过并不熟悉，只是觉得杨羽有些面熟。
白露当下拉着杨羽走进房间中，说道：“大舅，小舅，小舅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朋友杨羽。”
她的话说完，程建斌、白露小舅妈吴兰、程泽楷都打量起杨羽来。
杨羽早已习惯了各种场合被人关注，不卑不亢地先向程建斌、吴兰问好，跟着才向程蓉、程泽楷打招呼。
程建国等杨羽打完招呼后，笑道：“杨羽这次来很客气，给我们都带了礼物。”
杨羽谦虚地道：“一小点心意，应该的。”
程建斌看了看杨羽，觉得有些熟悉，不但名字熟悉，长相也熟悉，疑惑道：“你叫杨羽是不是？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杨羽如实回答道：“在周总裁千金的毕业酒上见过。”其实还有在吴鸿文的尼姑庵外面，只不过程建斌并没有看到杨羽，而且这事也不好公开说出来。周总裁指的就是周雨婕的父亲周朝文，这儿的人一听说周总裁便知是谁，也不用刻意加上名字。
程建斌登时恍然，笑道：“难怪，难怪我觉得你很眼熟。”顿了一顿，又问道：“不知道你和周总裁是什么关系？”
他这话问出，全房间的人除了白露外又忍不住打量起杨羽来，均想这小子难道还认识周总裁不成？
周朝文的顶宏实业财大气粗，一到J市就大肆收购J市的煤矿，到现在为止已经两年多了，J市的煤矿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煤矿外，基本上全部已被他收购，其身家直让所有J市的本地人侧目，便是程建斌兄弟两也不例外。
杨羽笑道：“也算不上什么关系，就是她女儿和我是同班同学，她要去读大学，所以邀请了我们班的同学。”
程建斌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是还在读书，还是在哪儿工作了？”问的问题和程建国如出一辙，也是想打探杨羽的背景。
杨羽正要说话，程蓉就插口道：“小叔，我前段时间还跟你提起过他呢，你这么快就记不得了？”
程建斌诧异道：“你跟我提起过？他是？”
杨羽听程蓉的话，一颗心立时悬了起来，看样子程蓉要吐露自己的老底，不知道程建斌、程建国是什么反应。
果然，程蓉笑道：“他就是紫月皇朝夜总会的老板啊，前段时间找我设计夜总会的那个。他不止是紫月皇朝夜总会的老板，还是鹞子社的堂主。”
程建斌和程建国均是有些动容，二人均从周围的人口中听说过杨羽，先前听杨羽的名字只是觉得熟悉，但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白露男朋友就是那个鹞子社堂主。程建国之前还以为杨羽只是小混混，更没想到杨羽已是市内有数的大哥之一。
杨羽这次来除了要争取程建斌、程建国支持自己和白露在一起，还有和二人谈合作开煤矿的事情，听程蓉的话，索性直接承认道：“程行长，程局长，我就是鹞子社的那个杨羽，你们好。”
程建国呵呵笑道：“想不到你就是那个杨羽，我听说过你的事情，年纪轻轻就开了一家夜总会，很不错。”
杨羽连忙谦虚道：“我的夜总会之所以能开，还是靠发展银行的支持和程小姐的设计。我一直想感谢程行长和程小姐，一直没有机会。”
杨羽的话说得谦虚，又不着痕迹地捧了程建国一把，另程建国十分受用，他当下呵呵笑道：“你倒是很会说话。”看了白露一眼，说道：“你和小露好了多久了？”
白露道：“大舅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说完想到今天来的目的，给她外公祝寿是其一，另外还要争取程建国、程建斌的支持，请他们去说服白玉树，以及和程建斌、程建国谈怎么获得煤矿的事情。又急忙补充道：“我很喜欢他，不过我爸爸反对，所以……所以……”
程建国明白白露的意思，眉头皱起，问道：“你是想让我们帮你劝你爸爸？你应该知道他的性子，这可不大容易。”说完沉吟起来。
杨羽看这情形心中盘算是否该和程建国、程建斌扯开话题，说采矿许可证一事，但见程蓉和程泽楷在旁边，而且门口时不时有人经过，不太方便讨论，便没有出声。
正在这时，一个长脸，气质典雅，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走进房间来说道：“都来了，快准备吃午饭了。”
白露看到那中年美妇，连忙走上前，叫了一声“大舅妈”，跟着给杨羽介绍了来人。
来人正是白露的大舅妈，名叫罗春莲，今天一早就赶过来张罗，现在看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便进来通知。
早上来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二三十人左右，程家摆了四五桌就已全部安排下，杨羽和白露、程蓉、程泽楷以及另外几个同龄人同桌吃饭。
吃完饭后，白露提议找一间房间打麻将消遣时间，程蓉和程泽楷欣然同意，杨羽表示没异议，程蓉就去找了一副麻将来，四人一起到了这栋楼二楼的一个空房间中玩了起来。
在房间中坐下来后，因为四人都是年轻人，气氛就没那么严肃。程泽在市二中读书，正属于叛逆的年龄，平常十分向往街头混混的我行我素，经常和身边的伙伴谈论现在J市的黑道大哥，也是早就听说杨羽的名字了，抵不住好奇心，一边搓麻将，一边问杨羽道：“羽哥，我听人家说你是鹞子社最能打的人，一个能打好几十个是不是真的。”
杨羽禁不住失笑，道上的传言往往会夸大好几倍，自己什么时候成鹞子社最能打的人，一个能打好几十个了？笑道：“你听谁说的，一个能打好几十个，那还是人吗？”
程泽楷摇头晃脑地嘀咕道：“也是，我也觉不可能，可是他们都说亲眼看见，说得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杨羽笑道：“别听他们瞎吹，没有的事情。”随即便与三人玩了起来。
玩了一会儿，白露想到此次来的目的，便假意随口对程蓉道：“表姐，我上次听大舅说，你们想要争取国土局拍卖的采矿许可证，事情怎么样了啊。”
杨羽听到白露的话，心神立时一紧，面上装着不在意，实则竖起了耳朵，听程蓉的回答。
只听程蓉叹了一口气，道：“我爸当然想要那个采矿许可证了，只是你也知道我不好出面，以免别人说你大舅以权谋私。”
程泽楷道：“怎么大伯也这么说吗？我听我爸爸也是这么说。”
白露笑道：“那找个人入股，让那个人出面办事不就行了？”
“找人入股？”程蓉本身十分精明，一听白露的话，立时看向杨羽。
第四百九十章冤家聚头
程蓉看向杨羽，心中思索，看样子白露是希望杨羽承担这个类似于代理人的角色。想到杨羽办事的利落，以及本身拥有的黑社会资源，倒是不错的一个人选。
她本来就对这个采矿许可证很感兴趣，毕竟要是真的能弄到一套煤矿的证件，就算是几家对分那也有过千万的钱可分，登时又意动起来。
她虽然猜到白露要提议杨羽，但面上仍然假意问道：“你这么说，一定是想到什么人选了吧。”
程泽楷插口道：“其实我觉得羽哥不错啊，又是露姐的男朋友，将来都是一家人。”
白露脸上闪现一抹羞红，瞪了程泽楷一眼，嗔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