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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玥满脸黑线,用力把自己的脑袋往顾景逸小腹上压了压。
爽朗的大笑声荡遍山谷,如玥感觉到顾景逸的小腹一起一伏,那笑声也出奇地悦耳。白云像棉花糖,软软甜甜。肚子里的捣蛋鬼又在翻腾了,如玥把顾景逸的大手牵引到肚皮凸起的小包上,笑道:“再过些日子,他们力气就该大了,听茯苓说,到时候还会直接踢我呢。”
“明日……回去吧。”
如玥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算算日子,已经过了月中。
回府的路上,如玥给丹朱买了一些京城特有的小零嘴。到了大门,丹朱撒欢儿地奔过来,表示自己一个人在府里真是寂寞如雪。如玥把零嘴给了她,她乐得表示如玥可以再出门一趟。
按照计划,顾景逸以大胤使臣的名义,要在明日一早从皇宫拜别皇帝,然后直接出发。
如玥从回府那一刻开始就不闲着,各种走来走去帮他收拾衣物。药材,茶叶,点心,常服,披风,冬衣,甚至把替换的亵裤也准备了好多条。顾景逸看着都能当商队的行李,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最多三个月,不用太多。”
如玥没好气地等了他一眼:“有备无患知道不?你是个将军!连这点儿兵法常识都不懂的吗?听我的准没错。”
顾景逸妥协。
当天夜里,如玥发了好几次脾气。
先是嫌窗户不开憋闷得不行,把黄鹂臭骂了一顿。开了后又嫌透进来的凉风太多,又把黄鹂臭骂了一顿。黄鹂宽面条泪:艾玛,躺着也中枪啊!
顾景逸知道如玥心里头不痛快,乖得跟猫似的。
“夫人要不要喝点水?”
“我有手有脚自己倒!”如玥气呼呼地倒了杯茶立刻端起,顾景逸还没来得及阻止,这货就被自己烫得直接碎了一个茶盅。
限量版茶盅成了碎片。
如玥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掀被子窝进床角。顾景逸让黄鹂拿了一个冰袋,轻手轻脚地把小妻子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敷敷。”顾景逸用冰袋敷着如玥被烫红的手指。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到冰袋上,如玥委委屈屈地道:“我不是故意要发脾气的,其实我没什么脾气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里头堵得慌。”
顾景逸心疼地把小妻子搂进怀里。
吻掉她面颊的泪珠,心硬如铁的顾大将军也眼眶酸酸涩涩的。如玥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十分认真地道:“你知道我刚才有多疼吗?我以后就是在生气也不会空手拿茶盅了!这是个宝贵的经验,我一定要告诉咱孩子。”
“……”
在如玥面前,永远是悲伤不过三秒。她总能很无厘头脱线地把人逗乐,顾景逸这次是真的哭笑不得,像拍小狗似的拍拍如玥的脑袋:“睡吧。”
闭上眼,窝在顾景逸温暖的怀抱里。
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怎么能睡着?不想让他太牵挂,又矛盾地想让他时时刻刻念着自己。不想让他走,又知道去南夷已经是定局。这是一种很令人烦躁的心态,逗他笑,也是不愿让他跟着自己难受。
罢罢罢,不就才三个月嘛。
第二天一大早,如玥拖拖拉拉地把顾景逸送走,站在大门口看着顾景逸翻身骑上翻羽马,丹朱掀起车帘,大叫“表嫂再会”。如玥挥挥手作别,喉头跟堵了一块棉花似的,眼前渐渐朦胧。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将军府门前离开。
如玥不等顾景逸彻底离开视线,索性让小厮把门给关上,嗯,就三个月而已,数着数着就过去了。她挺着肚子,边走边问:“黄鹂,那大册子做好了吗?”
“做好了。”黄鹂递上一个装订精美的册子。
如玥拿过,翻开第一页,直接“刺啦”一声撕掉。
黄鹂惊讶地张大嘴:“夫,夫人,您这是……”
“每天撕一张,等册子撕完老爷就回家了呗。”如玥说得理所当然。
黄鹂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亲手订起来的册子,无语泪凝噎:早点儿说用途啊!害得她熬夜才做好!她哭丧着脸,问道:“那夫人今儿做些什么?奴婢去准备。”
如玥把册子交给她,叹了口气:“罢了,没什么心情,你们各忙各的吧。黄鹂,嗯……昨日辛苦了。”
“夫人甭在意,奴婢都省得。”这就是她家夫人的好处,纵使有时候使点小性子,但总能放□段来抚慰一两句,做奴婢的,已经很满足了。
说话间走回了明荣堂,如玥换上舒适的中衣,钻进锦被里睡个回笼觉。睡到午饭前,将就着用了些饭,又歪进贵妃榻里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
“黄鹂,夫人今儿的觉怎的如此多?要不要唤茯苓回府看看?”白鹭有些担心。
黄鹂道:“大抵没什么事,老爷这一走,夫人茶不思饭不想的。咱还是跟杜鹃商量一下,捣鼓出些新鲜玩意儿,也好歹别亏了夫人肚子里的小主子。”
白鹭一想,点点头。
午后,白筱派人送了封信过来,大意是如玥若是心里头难受,就来伯府找她,毕竟她这快生了,卫宏生拘着不让到处走。如玥回了信,说自己蛮好的,顺便跟她打听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是如玥觉得还能配得上她舅舅的,还是先打听打听品行再说。
信刚送出去,昌平郡主和苏如晴居然结伴上门来了。
如玥打起精神来,让黄鹂把二人引到添香阁,她换身常服就去。
添香阁里,昌平郡主和苏如晴正在聊天,苏如晴尽量掩藏自己的焦急,而昌平郡主则尽量掩藏自己的不焦不急。
“嫂嫂,你说三妹妹能答应吗?”苏如晴愁眉苦脸。
昌平郡主优雅地放下茶盅,气死人的来了一句:“谁知道呢?”
“可……可这事儿只能求三妹妹了,三弟那里油盐不进的。”
昌平心里默默补充:哪里是油盐不进?是没几个人敢给他油盐吧?苏承沣明着暗着都是新帝的智囊,刚刚又兼任了户部侍郎,要不是年岁实在不够,那可是直逼内阁的节奏。现在苏智渊虽然比他品阶大了些,但在皇帝跟前的信任度,还真比不上这个三儿子。
朝里朝外,谁不知道得了新帝青眼的人才拥有实权?在京城,若是品阶能压死人就笑掉大牙了!更何况苏承沣出了名的说一不二(事实上他很少说话),以昌平的观察,这事儿九成没戏。
“别急,玥儿来了再说。”昌平手握茶盅,慢慢地在花纹上婆娑。
终于,如玥换了件杏黄金缕月华长裙,怡然地到了添香阁。她刚福□子给昌平郡主行礼,就被昌平连忙扶起。苏如晴也要行礼,如玥阻了她:“大姐姐若是这福了下去,难道不拿如玥当亲妹子?”
苏如晴顺着半坐到一旁的玫瑰椅上,拿出帕子轻轻拭泪:“就知道三妹妹待我不一样,伯府的事也多亏三妹妹了,但现今三弟他……”
“大姐姐言重了,早些我姨娘在世时,还特意叮嘱我,大姐姐为人良善,不论母亲想怎样为难我,大姐姐定是会帮我的。此事,三哥也知道。”如玥打断苏如晴,她是跟苏如晴的感情很好,不过那也没法儿跟苏承沣比,但凡要讲苏承沣的不是,那如玥可就不爱听了。
苏如晴听如玥这般讲,卡在半途。
昌平郡主接过话头,笑笑:“玥儿身子可好?嫂嫂听闻顾将军今日出使南夷了,若是玥儿一个人闲得慌,嫂嫂可以随时来陪你。”
这话说得才像话嘛。
如玥也是回以友好的一笑:“那就说定咯,到时候大哥哥可别嫌我抢了他媳妇儿。”她知道这俩是来找她有事,而什么事值得昌平和苏如晴一道来?无外乎是苏府的事,不,更确切的应该是钟氏的事。
再结合昌平郡主说苏如莹的事被苏承沣承包了,既然三哥说得出口就一定能做得到,虽然不知道三哥的意图何在,但绝对不会害如玥就是了。综上所述,苏如莹一定会跟齐郡王和离,那么三哥的目标铁定在钟氏身上。
不难想到,苏如晴和昌平是来求情的。
钟氏什么都不行,唯独这娘做的还不错,所以苏如晴一定会来,并且在她心目中,如玥不是凌厉的女子,或许和云姨娘一般温柔。但昌平郡主是知道如玥秉性的,所以她今日来将军府只是陪客,就当为近几日憋闷的日子散散心。
是够憋闷的,她昌平郡主虽然比不上公主金枝玉叶,但也从未受过气吧?
然而在婆家,被婆母逼得非得去央求父王给齐郡王施压,父王一把老脸丢尽还被齐郡王拐弯抹角地拒绝,晋老王爷早就没了当年的威势没错,但没事儿干谁会去挫败一个老人家的自尊心?因此前段日子昌平郡主气不顺是正常的。
她心里默默希望真能如了苏承沣的愿,世界就清净了。
第一二二章
“三妹妹;我求你了;便劝一劝三弟,总不能让母亲真的去金陵吧?这苏府一大家子,怎么能少了母亲的照料?”苏如晴见如玥跟昌平郡主聊得起劲,是真的急了。
如玥莫名其妙地看向她:“大姐姐此言何解?妹妹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如晴连忙解释:“是这样的,三妹妹知道齐郡王他,他是个断袖。咱苏府也不是那种能平白无故欺负到头上来的人家;自然是要和离的。但齐郡王乃皇室,和离须得一层一层地上报上去;这……和离的原因总不能……”
总不能说齐郡王在床上满足不了苏如莹吧?即使苏智渊有那胆子把皇室丑闻揭发出来,但人家齐郡王有子有女的;你说是断袖就是断袖?原本在古代女子就处于弱势,这种内情就更开不了口。
况且;按照钟氏的如意算盘,即使苏如莹和离了,也不想影响到自家宝贝女儿的二嫁。
“所以?”如玥慢条斯理地问了句,然后捧起茶优雅地啜了一小口。
“我们都一筹莫展的,突然三弟说他有办法。果然次日齐郡王就同意了和离,但同时金陵云家的云清就要与四妹妹订婚,母亲死活不同意,没想到那云家还要求母亲和四妹妹同去,不然就不同意娶四妹妹。齐郡王也道,若是四妹妹不嫁云清,那她就还是郡王妃。”
如玥算是听明白了,也不知道她这牛掰老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把苏如莹和钟氏都发配到金陵云家。云家啊,那可是云姨娘的老家,这俩货到了金陵,还不被生吞活剥了?
老哥这招够狠的,目测应该是联合了舅舅,还能让齐郡王保持口径一致,简直太神。
怎么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钟氏一事上沉寂了十几年的老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是一个动作就把钟氏十几年作的全还了回去。
如玥不厚道地弯起嘴角:“这事儿啊好办。”她放下茶盅。
苏如晴仿佛看到了希望。
“甭听三哥的呗,母亲、大姐姐和大哥哥,哦对,还有父亲,就劳烦你们自己想辙劝服齐郡王不就得了?”父亲?苏智渊巴不得这事儿就这样解决,把大小祸害远远送离京城,也好过他老来丢脸。
她刻意没有说上昌平郡主,这些日子里这位天之骄女也烦了,没彻底翻脸回娘家也是够给苏承泽面子。果然,昌平郡主听如玥这样讲,直起身子,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三妹妹,若是我们有辙,我哪儿会求到你跟前啊。”苏如晴眼眶泛红,一双水眸里波光粼粼,“妹妹,姐姐求你了,再帮姐姐一次,最后一次了。”
如玥轻轻闭眼,浓密的睫毛慢慢张开,她的眸子犹如点漆,墨黑中带着透亮。
她平静地看了会儿苏如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花枝招展:“大姐姐你别逗我了,咱能说点儿现实的事吗?”
苏如晴错愕,在她的记忆里,如玥一直都是温婉可人的啊。
“嫂嫂。”如玥转向昌平郡主,“前几日圣上赏了几支百年老参,我原本就想着孝敬老人。昨日给祖母送了一支,靖安侯府送了一支,今儿若是嫂嫂不来,我还要上门一趟让您把这支参带给老王爷呢。”
“早就听说西域那头进贡了一批老参,若不是新帝看重的人家,哪里会有这等殊荣呢?嫂嫂这算沾了妹妹的光。”
“瞧嫂嫂说的。”如玥笑嗔了一句,“黄鹂,去把老参拿过来。”
黄鹂福□子:“奴婢遵命。”
趁着空挡,苏如晴还想接着上一个话题求如玥,但如玥不想再纠结在这个根本不可能的求情上,直接不耐烦地道:“大姐姐不需要去看看康哥儿吗?”
苏如晴贝齿紧咬下唇,眉头深皱,顿了好半晌才由白鹭领着下去了。
“如晴来此原也应当,虽说我贵为郡主,倒也是个为人媳妇的,起码场面上也得走这一趟。”昌平郡主端起茶盅,用茶盖轻轻撇着茶叶,“依我瞧着,只要三妹妹这边儿不过问,婆母和四妹妹就都得去金陵。”
说这话的时候,昌平郡主语气里藏不住的期待。
如玥笑道:“自然是要过问的,我可得问问她何时启程,需不需要准备些衣物,还有啊,钟氏这一去金陵,我和金陵那边的外家亲戚也得往来了呢。”
苏如晴松了口气:“嫂嫂再多嘴问上一句,若是婆母亲自来……”
“能见到我再说吧。”如玥眼含柔情地抚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她的任务是要养胎,然后安安心心地在将军府等顾景逸归来,其余的事都扔给老哥和老舅去管就行。至于钟氏和靖安侯府那位,即使将军府的门她们能进,明荣堂的门也别想踏进来一步。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就事论事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俩姑嫂随意扯了几句,如玥便道乏了,把昌平郡主、苏如晴和珍稀的百年老参送走,她立刻精神饱满地吩咐方甲去问苏承沣究竟怎么回事。
好奇心啊好奇心,拿什么满足你?我蓬勃的好奇心。
结果问来的结论是:知道这对母女的下场就够了,好好儿养你的胎,别瞎打听。
看来苏承沣颇用了些手段,不然也不会如此地讳莫如深啊。如玥窝在添香阁忖了好久,还是打算把好奇心给扼杀了,多一个人知道就有可能多一分危险,她可不能做得不偿失的事。
次日一大早醒来,如玥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撕掉第二张纸。
反复翻着厚厚的册子,她显得很是惆怅。午饭时,杜鹃捣鼓出一道新点心,如玥激动地大快朵颐,吃得是津津有味,完全没了惆怅的模样。
黄鹂和白鹭暗地里交换眼神:看来好的吃食果然可以让夫人恢复啊。
放下筷子的那一瞬,如玥又蔫不拉几地缓缓躺回贵妃榻上,眼神聚焦在香炉袅袅而上的青烟,看起来……还是那么惆怅。
黄鹂和白鹭同时黑线。
她这种魂不守舍的模样一直持续到晚饭前,听到钟氏进了府门的那一刻,如玥斗志昂扬了起来,大袖一挥:“开门,放钟氏。”
黄鹂忍不住提醒:“夫人,您昨儿不是说不见她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玥眨眨眼,“今日之我已非昨日,昨日之我并不知今日之无聊,所以这钟氏是一定要见哒。”
黄鹂抓住了重点:“夫人是无聊得想……”
“夫人的心思你别猜,快去快去。”如玥摆摆手,亢奋到满点。既然钟氏要送上门来找虐,如果不满足这点儿小小的要求,连如玥都觉得自己太不人道了呢!
由于苏如莹还是郡王妃,齐郡王生怕鸡飞蛋打,拘着苏如莹哪儿都不许去,是故来将军府的就钟氏一个人。还好就她一个人来,如果再把苏如晴和苏承泽全体叫上,如玥这头还真不怎么好办。
虽然苏承泽混得不如三哥好,但也是混官场的好料,前途不错的。
如玥捧着大肚子,跟钟氏两两相看,谁都不肯先说话。钟氏是等着如玥行礼,好在刚开头的时候摆清楚母女位置,而如玥呢压根儿不可能朝她示弱。还是那句话,甭管什么时候,来自未来的如玥只把云姨娘一个人当她亲妈,钟氏只是礼法下不得不认的嫡母而已。
想让她像传统教育下的女性那般把礼法当命根子?门儿都没有。
比比谁更沉得住气,就在如玥吃完第三块玫瑰卷的时候,钟氏终于忍不住了。她破罐破摔地开口:“说罢,如何才能放过莹儿?”
“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如玥微微一笑,“难不成大姐姐在您心里头比不得四妹妹?哦也对,四妹妹可是自小在您身边儿长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钟氏“噌”地站起,指着如玥,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
“就是想问苏夫人一个问题。”如玥还是保持迷死人的微笑,“是把顺昌伯府的嬷嬷给撤回来呢?还是苏如莹嫁到金陵呢?苏夫人选一个,本夫人也好考虑去三哥那里说项。”
从两个女儿当中选一个去经历苦难,煎熬的是钟氏的心。
如玥火上浇油:“苏夫人别以为本夫人会心软,我的心肠是软是硬您一早儿就知道。”当然,不管钟氏最终选谁,如玥只是考虑一下而已,不一定保证能成功的呦。
钟氏缓缓垂下手,过了好久才道:“苏如玥,你知道谁最了解你吗?”
“愿闻其详。”
“自然是我!本夫人从发现你变得不一样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你,在琢磨你,在思考你的劣势缺憾和性子。”钟氏道。
如玥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钟氏发现她是穿越的了?
但她不动声色:“是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敌人之间才是最为互相了解的。”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