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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蹩眉看着厅外,“若说原来都还有迹可寻的话,这一次还真奇了,不想这女子居然也存了这么一份心思。”
夏诺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说那格桑花和星追比这蝶儿高贵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也起了这心思,而且隐瞒得那么好,我们都没有发现,似也无迹可寻。若非中原在我唐门蛰伏三年,十有八九就遭她毒手了。”
沈浩夫妇,沈南夫妇听了自是知道唐逸他们说的是怎么回事,不想这一次却来得这么让人不及防,让人想都想不通,真让人后怕。
真是一波三折,狄迪看向儿子,“枫儿,再怎么办,中原又不见踪影了。”
夏诺儿亦是懊恼的看着沈寄枫,“是啊,本来还只剩一个月了,上回有她的朋友困住她,她才出现在江湖围猎中,这回不知有什么东西能困住她。”
沈寄枫相当自信的看着众人,“一个月后,婚礼继续,你们派人去丰都丽园将阿罗他们都接来,我保证中原当天一定会回来。”
“你这么有自信?”狄迪有点茫然了,想当初的药仙子逃跑,少则二年,多则五年的都有呀,何况现下只有一个月。
沈寄枫一笑之下,没有搭理,只是出门时笑着对大家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阵,保证婚礼当天回来。”
众人都傻了眼的看着已然出门的沈寄枫。
“你说中原会回来么?”夏诺儿问唐逸。
“肯定会回来,看枫儿如此自信,照他说的办,发请帖的发请帖,接客的去接客。”
燕国。
耶律贤携新婚妻子独孤菲访问燕国,受沈寄枫所托,打听慕容玄恭的消息。
在与皇帝的交谈中得知,慕容玄恭因身体多病,在交代下所有的军机大事后,已辞去太宰之职,一门心思在‘念伊客栈’养病。
耶律贤暗思,若非当初沈寄枫延续慕容玄恭生命一年,这燕国只怕又不知会动荡成什么样子,又不知有多少百姓要遭受战争之苦。如今这小皇帝已然长大,已成气候,政局方是这般稳定了,看来慕容玄恭放下他心中的大事,一门心思做真正的自己了。
耶律贤携独孤菲行至‘念伊客栈’,只是想看一下慕容玄恭怎么样,他还活着没。一阵幽雅的古琴声传入耶律贤的耳中,只听得有人唱道:
“一醉醒来春又残,野棠梨雨泪阑干。玉笙声里鸾空怨,罗幕香中燕未还。终易散,且长闲。莫教离恨损朱颜。谁堪共展鸳鸯锦,同过西楼此夜寒!”
“他果然还活着。”耶律贤心中暗叹,这首曲子,这首词,在燕国的酒肆,他曾听慕容玄恭唱过,断人心肠,那时他还以为慕容玄恭心中的念伊不是王中原呢。
独孤菲抬头看着牌匾,“念伊客栈?这不是慕容玄恭……慕容克为了中原开的么?你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耶律贤轻叹一声,“慕容克已经死啦。”
“是啊,我知道,他吃了唐门的毒药嘛。”
“不,我说的是慕容克死了,但慕容玄恭还活着。”看着独孤菲一脸的茫然,耶律贤指了指楼上,“你听,这曲子,是慕容玄恭谈的,唱曲的正是他。”
“你怎么知道?”
“去年,在酒肆,我听他唱过,断人心肠,那时候,我还以为他心中的念伊另有她人,不想却是中原。”
“可他吃了我唐门的毒药,不可能活到现在。”独孤菲不可理解。
“是寄枫,他延续了他一年的生命。”
“为什么?寄枫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怕中原知道后恨他么?”
耶律贤指了指四周繁华的商铺,“你看,现在燕国的政局稳定,全拜慕容玄恭所赐。寄枫所为,才是我辈豪杰呀。”
原来还是沈寄枫最大度,也最能体恤民情,独孤菲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中原夫君当是寄枫莫属呀。”
“你吃醋了?”
“有了你,我还吃什么醋。”一把位住妻子的手,“走,我们进去拜会拜会老朋友,他现在只是慕容玄恭。”
寻着琴声,来到二楼雅间,但见慕容玄恭一袭白裘狐衣端坐古琴旁,面容较之去年看着清瘦,想来是这一年生病之故。但仍是清秀之极,极有风采。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慕容玄恭,你还好么?”
“是你,耶律王子。”慕容玄恭淡淡地笑着,起身打着招呼。
耶律贤打量着满房的礼物,拿了一件在手中把玩,“不想……你这里也有这么多的礼物?”
“原来……”慕容玄恭微挑眉,“你也有。”
“是啊,一模一样呢。”耶律贤感叹道。
慕容玄恭疑惑地看着独孤菲,“她是?”对她有一点映像,但却就是想不起来。
“她是我的王妃独孤菲。”
“噢,恭喜恭喜。只是我已有半年没有参与国事,你们的婚事,倒是疏忽了。”
“她是王中原的姐姐。”
果见慕容玄恭身子震了震。
招呼二人坐下,慕容玄恭看向耶律贤,“中原,她还好么?”
“她很好,还有一个月吧,快成亲了。”
“是么?”慕容玄恭心泛一丝苦涩,“不知是谁,他好幸运,也好幸福。”
耶律贤轻笑二声,“如果你要知道,这一年来,她的所作所为,你也许就会发觉,其实当她的夫君不见得就是多幸福和幸运的事。”
“噢,说来听听。”慕容玄恭淡淡笑着,他最想知道的还是她的事,不想在临死之前还能知道她活得很好,很幸福,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呀。
于是,耶律贤将这一年来,王中原是如何平定高句丽之乱,如何在京城出尽风头救他和真田天一于危难之中,是如何陪着自己和真田天一砸赌馆、砸青楼,在江湖围猎中是如何整蛊她的大哥和他的事一一说来。
慕容玄恭时而瞥眉,时而惊异,时而爆笑,时而摇头,连连叹气,“看来……真如你所言,要想管住她还真有一定的难度,当她夫君真不见得是多幸运的事。”
“她原谅你啦!”
耶律贤忽然的一句话将慕容玄恭说得愣住了。
正是:谁道痴心抛掷久?思至浓时情依旧。
笔记本
156章 几日行云何处去
看着慕容玄恭震惊的神情,耶律贤轻叹一口气,“有一天晚上,她一个人偷溜出去,正好我发现了,就一直跟踪着她,她一个人买烟火,吹胡笳,很伤感,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想你了。”
慕容玄恭听到这些,眼已湿润,脑中出现中原与他二人手牵着手逛夜市,放烟火的情景,那时佳人笑颜如花,巧笑靓兮地陪在自己的身边,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当时,天上正好有流星划过,她许愿说,若你地下有知,她已原谅了你。”耶律贤继续补充着。
“是么,这是带给我有生以来最好的祝福了,中原,中原……”慕容玄恭哽咽着竟说不下去了,脑中又浮现佳人巧笑现兮地站在自己面前对流星许愿的场景。
“在青海湖,有一个塔尔寺,那里有一个月老牌,听说只要在那里将心爱的人的名字写上,即便今生不能相聚,总有一生会求得相守,你知道么,她也给你求了一个。”
慕容玄恭再次震惊的,“是么?”
“她说她一辈子后知后觉,不知不觉中欠下了很多债,但今生已有所托,不能交付与你,但知道你是唯愿她幸福,快乐的,所以在月老牌上写下了你和她的名字。”
“中原。”慕容玄恭再次无语哽咽。
“你还好么?”耶律贤担心的问着,毕竟离一年之期不远了。
“一个青年救了我,给我一年的生命,他让我完成今生的责任,我更感激他,让我又有了一年的时间思念中原。并且能在临死之前听到这么多的好消息,即便是走,我也很安心,无遗憾啦。”
耶律贤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那青年是谁?”
慕容玄恭回忆中那意气风发的青年是自信满满的,“只听他说,是中原最好的朋友,也会是最特殊的朋友,他很有自信。”
“他叫沈寄枫,一个月后,也会是中原的夫君。”
“沈寄枫?原来是他?”慕容玄恭忆及王中原对他说她的朋友的事情,“那个和中原骑虎同游的朋友,他果然是中原最特殊的朋友。”
耶律贤呶了呶嘴,“其实,上天的缘分是安排好了的,他们还是同一天出生的呢。”
看着慕容玄恭诧异的眼神,耶律贤将王中原的真实身份,出生时的夭折,王涵的起死回生,辛苦扶养,一一告之。
“原来如此,天底下她的父王才算是第一痴人。”慕容玄恭眼露痛苦,“我错了,今生悔不该杀王涵。”原想自己痴心的等一个人长大,不想还有一个更痴心的,直到死也要埋骨它乡,只为守在心爱的人的身边。
耶律贤起身告辞,“我们也该走啦,到这里来也是受寄枫所托,若你活着,他托我将中原的事一一告诉你,让你安心。”
“中原夫君当如是。”慕容玄恭似有无限的落寞,继而,眼睛亮了起来,“你们说中原还有一个月就成婚?在青海湖?”
“是呀,枫叶红遍的时候,也是他们出生的时候,更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你们会去么?”
耶律贤笑了起来,“本来有点怕她的,但她是菲菲的妹妹,我们的婚事终是拜她所赐,离开这里后,我们就准备起程去的。不管怎么样,这回是她大喜,不会再来拆我的床了。”
慕容玄恭‘噗哧’一笑,“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应允。”
“什么请求?”耶律贤夫妇齐声问道。
“我想当第二个王涵。”
当晚,念伊客栈失火,据说慕容玄恭葬身于火海之中,燕国皇帝感其一身为燕国的所作所为,亲自立碑,只说是病卒,供后人瞻仰。
(注燕野史记载:慕容克,字玄恭,十五岁随父出征,智勇兼备,善于用兵,临机多变且多奇谋,史称常胜将军。力辅幼主,任太宰,辅政期间,燕政局稳定,军事上有发展,于三十七岁病卒。)
此时,一辆马车,载着慕容玄恭和一车的礼物,往中土而去,唯一带着的是念伊客栈的招牌和一张古琴,随行的有耶律贤夫妇。
青海湖,某镇。
“中原,你这一次又打算逃多长时间呢。”
王中原黯然神伤,望向远方。
“唉,你若一次次这样逃下去,是不是就说明你们无缘,要不,你就考虑考虑一下我,随我去波斯吧。”叶显去试探问着。
王中原一笑没有作答。
“你这样很伤我的自尊呀!想我也不比沈寄枫差到哪儿去。”
王中原看了叶显云一眼,“知道为什么我总喜欢找你聊天么?”
“为什么?”
“因为……你很像我的父王,看到你就犹如看到父王一样,你给我一种很亲情的感觉,这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叶显云淡而一笑,“亲情,友情,情缘,谁能分得那么清楚。”
“正如没人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一样,寄枫的地位也没有人能替代。”
“可是还差三天了,沈府除了张红帖彩,也没派人出来找你,你不担心寄枫所娶的另有她人么,不会是那个蝶儿吧。”
“他不会这么做的。”
“你对他那么自信?”叶显云笑了起来,“不要忘了,这次你若再失约,可就是逃婚两次了。男人再大度,也有生气的时候。”其实他也明白,沈寄枫不会另娶她人的。
“这次我不是还没失约么?”
“你后悔了,打算亲自送上门?”叶显云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语气,似乎是要回去的呀。
“我也没这么说。”
叶显云懊恼的摇了摇头,“你说话真的是越来越高深了,你扰了我的清静,陪你游玩了快一个月了,却还是不懂你。”
“你呢,你再打算到哪儿去?回波斯么?”
“你若答应和我回波斯,我立马就动身。”
王中原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你有回沈府的打算,我就去塔尔寺,等‘情僧’大师,这次被你拽出来一个月,我还没有见到他呢。”
“好啊,那你去‘塔尔寺’找大师吧。”
叶显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你真的回沈府?”话中有一丝失落。
王中原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回沈府的,他有本事的话,必须找得到我。”
“若你诚心想躲,没有人能找得到你的。”
“若他有心,一定会找到我。”
“看在我陪你散心一个月的份上,不如……”叶显云心念一动,“我们来定个赌约?”
“赌什么?”
“若他能在三天内找到你,你们成婚了的话,那么你就赢了,我即刻回波斯。”
“若他没有找到我呢?”
叶显云静静地盯着王中原的脸颊,“若他没有找到你,你们就不会成婚,那么你输了,你随我一起回波斯。”
王中原歪了歪脑袋,“到波斯游玩一下也不错。”
“那就一言为定,你可不能作弊,亲自送上门。”
“我王中原至于这么不济么?一言为定。”
二人击掌立誓,哈哈大笑。
王中原单人单骑驰骋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她要去一个地方,她要和自己赌一赌,沈寄枫会不会在那里找到她。
其实,从那天意气出走后,她就后悔了,相当后悔,走到哪里想到的都是沈寄枫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纵容,还有他一脸灿烂的笑容。
从小认识,他就为救自己受伤。再次相逢,他又救自己于死亡之际。在高句丽,自己任性的弃他而去,他亦没有责怪。
他给自己时间去思考很多纷乱的问题,放手自己去东瀛游历。
在京城,为救自己,他没有使出全力只怕自己受不了罡气而丧命,他却差点丧命那李公公之手。他责怪自己,无非是害怕这种境况重演的时候,而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第一次逃婚,他没有责怪自己,而是给了自己更大的包容。所以,自己是越陷越深,对他已是不离不弃。
按自己以往的个性,这次可能至少要跑到高句丽了,但她没有,她有点舍不得,还抱着一线希望,因为她欠他的太多,对他失约得也太多。
他很优秀,当然会引人暇想,那蝶儿痴心妄想,也不是他的错,自己为何要错怒于他的身上,仅为他当时的一句责问么?
其实,在当时那种现场,任谁看了都会这样问的,但事情说明的话,就不会让人误会至斯,而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给他留下,还再一次逃掉了。
但是,要她乖乖的自己走回去,多没面子呀,既然二人同天出生,同骑老虎出游,这注定的缘分起于老虎,那么也让它止于老虎吧,沈寄枫若有心,一定会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一路策马不停,终于赶到江湖围猎之地青海南山,依稀记得那最高的山峰,长年积雪的千年冰洞,沿着记忆,终是攀上了那山峰,已是第二天的午时了。
“阿母呢?”王中原来到埋藏斑斓老虎的地方,惊呆了,冰层明显有被人凿过的痕迹,一个深坑印入眼中,阿母不见了。
已策马狂奔一天一晚的中原,再也经不住打击的,瘫软地坐到地上。骇怕着斑斓已被人挖走了,已被人分食了,那自己情何以堪,脸上不觉落下泪来。
“啧啧啧,看来我还不如一只老虎的地位。”沈寄枫调侃的声音适时响起。
王中原一听沈寄枫的声音,吓得立马靠着冰洞坐了过去。
“怎么,心虚了。知道自己错了。”
王中原这才回神,心下掠过一丝喜悦,“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问你怎么在这里才是。”沈寄枫蹲了下来,笑看着佳人,“你不是应该在沈府准备着明天当新娘么?”
王中原撇嘴,“你明天不一样也是新郎官么?”
只因赌赢了,佳人出现了,沈寄枫无比轻松的看了看四周,“我呀,在这山中呆了一个月啦,靠打猎为生,闲云野鹤般呢,打算继续住下去。”
“你……你也逃婚了?”王中原大惊,心中居然有了一丝失落,不明所已。
沈寄枫默默地看了佳人一眼,但见她头发零散,脸色苍白,知道定是赶路所至,恐怕又是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这种体质,如何当新娘?轻叹一口气,不再搭理佳人,生起火堆,熟练地烤着食物,一时之间满洞飘香。
王中原闻得香味,早已是饥肠碌碌,口水恨不得落了下来。
沈寄枫好笑地将手中烤好的猎物递给佳人。
佳人一边吃,一边似想起什么的,“你说你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么?你看见阿母了没有?”
沈寄枫一笑之下没有回答。
王中原懊恼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说话不算数,是你说阿母在这里会没事的,可它却不见了。”
沈寄枫啧啧摇头,“还真是强词夺理呀?你不也爽约过我很多次么?我何曾向你追问过什么?”
佳人默不作声,安静好一会儿。
“你真的不回沈府啦?”沈寄枫笑着,见佳人低头不语,“明天就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不会又逃婚一次吧?”
王中原心中有点吃味,“你不也逃了么?”
“那也就是说你承认你逃了,可我……没有逃。”
王中原不明所已的看着沈寄枫。
“我在等,等一个屡次失约的人,在她第一次逃婚后,我曾发下誓,若她再从我身边逃一次的话,我就不会等到洞房花烛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