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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急步上前,“云儿,你听我跟你解释。”
“你,不够资格。”王云乜斜着看了婆罗一眼,摆了摆手,冷哼一声,“我要听他的解释。”
直至午时,烈焰才醒转,用手揉了揉头,想要起来,却诧异与自身的疲惫,“看来,我这次伤得还真不轻。”穿好衣服,下得床来,步出房间。
烈焰一见自己的妻子居然就坐在凉亭,欣喜异常,“云儿!”
王云一听烈焰深情的呼喊,泪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云儿,你怎么了?”烈焰心疼的问着,伸手要去擦她的眼泪。
王云一闪避过,“你可休息好啦。”
烈焰展开双臂,拍打了一下自己,笑了起来,“好哇,很好,你看,我又能动弹了,这次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呢。”
王云冷笑连连的看向烈焰,“是么?所以,人家有救命之恩,你就要以身相许?”
闻言,烈焰诧异之极,“你说什么呢?”
“既然有胆子做,为什么没胆子承认?”王云痛苦之极,自己嫁的男人真的变了么?
“做了什么?承认什么?”烈焰更奇了。
婆罗急忙拉起王云的手,“云儿,来,我们到另外一个地方,你听我跟你解释。”
烈焰奇怪之极,“婆罗,你要解释什么?”
“你认得我?”婆罗一听之下,心竟因烈焰还认得自己有了一丝苦涩,原以为他认得云儿的话,就不会认识自己了的。
烈焰更觉诧异了,看了看凉亭中态度各异的三人,继而盯着婆罗,“你是药仙子呀,云儿的命是你救的,我的命也是你救的,我怎么会不认得你。”
“你记得我救过你们的命?”婆罗顿了顿,继而迟疑的,“那还记得别的么?”
烈焰皱了皱眉,“别的?别的有什么?”
“原来他真的忘了,不是全部,而是把和自己最甜蜜的,最刻骨的都忘了。”婆罗心中酸痛异常,却也带着一丝惊喜感动,原来,他的最爱是自己呀。
王云好笑的看着二人,见二人不做声了,冷笑起来,看向烈焰,“好,你不记得,我来提醒你。”
烈焰不明所已的看向王云,“云儿,你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王云似笑非笑的,“你知不知道,你是从哪个房间走出来的?”
烈焰蹩了蹩眉,指了指房间方向。
“好,总算还有点敢作敢当。”王云忍住心中的悲痛,“那你知不知道那是谁的房间?”
烈焰好笑的看着王云,“那不是我治病的房间么?”
王云仰天惨笑二声,“治病?治病要到人家的闺房么?”
“闺房?”烈焰糊涂了。
“不知道么?”王云悲愤的指着婆罗,“那就是我的好姐妹,药仙子,婆罗的房间。”
“婆罗的?”烈焰重复着。
王云终是哭了起来,“你装糊涂么?我看到啦,我全都看到啦。”
“你看到什么啦?”烈焰更糊涂了。
王云眼露怨毒之神,指着婆罗和烈焰,“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看到你们,也听到你们……男盗女娼。”
‘啪’的一声响,清晰的映在每个人的耳中,只听烈焰怒道:“云儿,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你污辱我可以,怎么可以污辱你的姐妹,我们的救命恩人?”
王云难以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颊,羞愤之极,“你打我,为了她,你居然打我?”
“你知不知道,婆罗为了救你,差点死在天池,而为了救我,又差点死在芨芨湖。”烈焰狂怒下,拉起婆罗的手,凑近王云面前,“你看,晚一步,她就葬身水猛的肚子啦,你看她的伤……”
烈焰盯着婆罗手上那深深的齿痕,居然呆住了,脑中闪现一个若有若无的画面,自己正抬着婆罗的柔荑,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伤痕,好像将手拉至自己唇前,轻轻的吻着。
王云见烈焰眼神,只以为是多情所至,“怎么?心疼啦?”
惊慌中,烈焰霍地松开婆罗的手,两眼怪异地盯着婆罗。
婆罗急速转身,忍住将要流下的眼泪。
小双急忙上前,扶住婆罗那因隐忍而不停颤抖的身子,“小姐。”
见此情景,“好,我成全你们。”王云惨笑两声,如飞而去。
“云儿!”烈焰高声喊着,急忙飞奔而出,追着王云而去。
“冤孽,冤孽,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我?”婆罗此时才痛哭失声,千算万算,竟没有算到王云会深夜上山,导致自己的隐忍与成全都付之东流水。云儿恨着自己,而烈焰业已忘却了与自己最甜蜜、最刻骨的相思。
小双为自己的小姐不值,泣不成声的,“小姐,他忘啦,他真的把对你的爱都忘啦,把对你的刻骨相思都忘啦。”
哭着的主仆二人没有发觉已又回来的烈焰。
婆罗痛苦的以手抚头,“忘情丹,忘情丹,忘却情爱,忘却最爱,忘却刻骨相思,果是如此,果是如此,我不后悔,只是老天,只是老天为什么总是这般天意弄人!”
“忘情丹?”烈焰喃喃地问着,本打算回来为云儿的言行道歉的人不想听到这一番话。
婆罗与小双二人悚然一惊,霍地转身,顿时傻了眼,都呆呆地看着去而复返的烈焰。
烈焰疑惑的看着二人,“什么是忘情丹?”
小双欲解释,婆罗急忙拦住她,看向烈焰,“你还不去追云儿?”
“你哭啦。”烈焰呆呆的看着婆罗脸上挂着的泪珠问着,有点心疼,伸手要抚去佳人脸上的泪珠,恍惚中,似乎自己也曾这样抚摸过。
“不!”婆罗惊叫一声,急忙闪过。
烈焰立时清醒,疑惑之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婆罗极力平稳下心神,“不要瞎猜啦。你快些去追云儿吧,好好解释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烈焰更不明白了。
“解释你对我没有感情,你身子未复员,是迷糊之际的身不由已,全是我,全是我一厢情愿的一见倾心,以身相许。全是我自作多情,”婆罗忍痛说着,若不承认,王云是死活不会原谅烈焰的,不如自己一力承担吧。
“你说什么?”烈焰闻言震惊得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意,“云儿没有冤枉我们?”
婆罗含泪点了点头。
“你!可恶。”烈焰怒极的举掌欲劈去。
见婆罗的泪水又从脸颊上滑落,烈焰心中竟又生了一丝心疼,又有一抚脸颊的冲动,居然轻轻地碰触了那流下的眼泪,霍然感觉烫手之极,恍惚中,一副画面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脑中,那是自己曾轻声说着‘婆罗,还不够么?’将佳人拉入自己怀中,好生怜爱。
“啊!”婆罗发觉烈焰的失神,知晓他已轻触了自己的眼泪,惊叫一声,急忙转过脸颊,抹净眼泪,唯愿事情不要太晚。
烈焰收回手,脑中的画面令自己惊愕之极,俊眸微眯,“原来是真的,你想拆散我和云儿?”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婆罗再次道着歉。
“我想拆撒我和云儿?”烈焰懊恼之极,盯着眼前的佳人,一字一顿的,“我恨你!”如飞而出。
数月后,一个叫若羌的小镇,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哭泣声,“小姐,小姐,生啦,是个女孩,她的眼睛好漂亮。”
“是么?”婆罗挣扎着,支起身子,“我看看。”
小双急忙将刚生下的小女婴送到婆罗的面前。
盯着怀中的女婴,婆罗一时笑一时流泪的,“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眼睛。”
小双叹了口气,“小姐,苦了你啦。”
“我是自作孽,活该的。”婆罗轻叹一声,“只是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找到云儿,我更生歉疚。”
“小姐,我们不提他们了,说说看,为小小姐起个什么名字?”小双打开话题,不愿再谈及数月前那痛苦的是非。
婆罗黯然伤神,低头沉思,“总不能跟着他叫烈什么吧,女孩家不合适。再说,我不想太明显了,让他知道……”
“也是,那可怎么办?”
“和我一般吧,想当初,家族不接纳我,我出生在婆罗科努山,父亲就给我取名婆罗,如今,她出生在若羌,就叫若羌吧。”
“若羌,好听。”小双高兴的大叫,抱过女婴,“小小姐,你叫若羌,记住啦,你的母亲是药仙子,你的父亲是天山的大侠,你以后也会是药仙子的。”
婆罗蹩了蹩眉,“不,我是她的师祖,而你是她的师傅。”
“你说什么?”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在百草园待产的原因,我不想江湖流言太多,若他知道了,必会生疑,那样的话,云儿就会更痛苦。”
“小姐,你……”小双哽咽着,不再说下去,只知人家痛苦,为什么不替自己想一想,自己承受的痛苦,难道不够么?
“丫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一想,他是那么的爱着我,才会有了她,要知道,有了若羌,我此生就足够了,够啦。我要亲自哺乳她,只到她一岁,再回百草园。”
正是:情之所系结珠胎,悲欢离合总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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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 憾君不似江楼月
婆罗科努山,百草园。
婆罗笑看着远处那抹白色的小身影,满眼的怜惜,“若羌,若羌,该来弹琴啦。”
回过头,年约七、八岁的小女孩,秀雅之极,笑看着婆罗,“师祖,师祖,我来啦。”一路往婆罗所站方向小跑着。
恍惚中,婆罗看见烈焰向自己走过来,如出一辙的眼睛,若天上的繁星……回过神,“医书都看了没有?”
“都看啦,不懂的我还做了记号,到时请教小双师傅。”若羌细声回答着。
“好,好孩子。”婆罗轻叹着,清咳出声。
若羌走上前,心疼的替婆罗拍着,“师祖,病又犯了么?”
婆罗笑了笑,将若羌位进房间,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老毛病啦。不要担心。”
“师祖,你一定要好好的,若羌喜欢和你在一起。”
“好孩子,师祖知道,所以呀,师祖要告诉你几件事,你可要听好啦。”
若羌急忙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第一件事呀,就是我百草园的弟子,不允许和天山派的为敌,对天山派的人,要客客气气的。”只因天山派的掌门人是女儿的爹呀。
“为什么?”若羌不明白啦。
婆罗爱怜的摸着若羌的头发,“因为天山派和我百草园是世交,有一定的渊源。”
“噢。”若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第二件呀,就是我已将你许配给阴山狄家堡的小少爷狄丹阳啦,那孩子机灵,温暖得很,以后我们的若羌就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只因自知时日不多,所以千挑万选的,为自己的女儿找好后路,可不要像自己这一生,这么凄迷。
若非当天王云撞见生了怨恨,她更想将女儿托付给风无痕呀,这样的话,女儿不就可以在她的父亲身边了么?可天意就是这般,不从人愿。
若羌搂着婆罗的脖子,“不,我要永远陪着师祖。”
“傻孩子,又不是要你马上嫁过去,还得十几年呢。”婆罗笑着,心中却暗叹不知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噢。”若羌再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你虽叫我师祖,但无论琴棋书画,还是医学,却都出自我的真传,如我徒弟一般,所以,以后,随便叫我什么都行。”婆罗感叹着,其实最想听她喊的是‘娘亲’呀。
“是的,师祖。”若羌仍是不明就里的答应着。
站在远处的小双,却是轻叹了一口气,小姐的心思,只有她最懂。
又隔一段时日,不停的轻咳声一劲的传出,一口鲜血自婆罗的口中喷出。
“小姐。”小双大叫着,急忙上前仔细的清洗。
婆罗微蹩眉头,“命不久矣。”轻叹一口气,这么多年的思念加上病根复发,不死都难啦。
“不,小姐会长命百岁的。”即使她也明白,小姐的日子确实不多了。
婆罗笑得凄婉,看向小双,“去把那首词拿过来。”
小双会意的将书桌上的那份册子拿了过来。
婆罗拿在手上,轻声的念道:“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争忍有离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而后看向小双,“知道么,那天晚上,我们的最后一个晚上,他拿着这首词对我说,当初我喝醉的时候,也是念的这首词,当时,他就恨不能抛下所有的责任,随我而去,他还对我说,希望我忘了他,只留下他一个人痛苦。”
小双发现婆罗的神情不是很好了,“小姐!”
再次的轻咳出声,“好好对若羌,我不行了,照顾不了她了。”
“不,小姐。”小双哽咽了,“你会好起来的。”
“我好想他,想见他一面。”婆罗眼露向往,“正如他当年在临死之前想见我一般。”继而,眼露无奈,“只是,现在的他却是那么的恨我……”忆及十年前烈焰狂叫着‘我恨你’的一面,心竟生痛,有时似乎有点后悔当年所为了,毕竟十年了,他再未上过百草园。
“我去帮你把他找来,说清这一切。”
“不!”婆罗急忙阻止,“那样,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小双懊恼之极的看着婆罗,“可是,那王云也不知躲到哪里去啦,听说至今都没有找到。”
似下定决心的,“你去帮我研墨,我要交代一下后事。”
“小姐!”
“去吧。”婆罗轻声吩咐着,将手中的那首词复放到小双的手上。
婆罗坐到桌前,提笔沉思,忆及当年与烈焰的恩爱,忆及当年他愿抛下一切与自己悲欢与共、生死相同的誓言,不觉又流下两行清泪,她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吃过了忘情丹,但烈焰看自己流泪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心痛,那是爱之深呀。
可自己却因负罪之心,苦着自己,也苦着他,不想,更苦了第三个人……王云,轻叹一口气,提笔写到:‘拆散伉俪,并非我意,累你受苦,但求原谅,情之所系,暗结珠胎,取名若羌,望予照顾,无字石碑,请君题字。’
小双看着,惊叫道:“小姐,你不告诉他实情么?就这样冤死?”
“什么叫冤死,爱过就不后悔而已,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冤到哪里去。”婆罗笑看向小双,“何况,我还有一个他给我的孩子,我只痛心他还没有找到云儿,我只痛心云儿还没有原谅我?”
拿过信封,将所写的装进去,在信封上又亲写‘烈焰亲启’字样,“我死后,将我葬在婆罗科努山的最高峰,立一块无字石碑,将这封信用冰水浇铸,凝固在石碑上。”
小双诧异的接过信封,“你不让他看么?”
婆罗叹了口气,“十年啦,自从上次他说恨我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我不作指望,只是希望交给老天去裁定,冥冥中我总觉得,总有一天他会来看我。”
“可是,冰铸之后,白天是看不到的呀,除非晚上,借助月光反射,才能清楚的看到这些字。”
婆罗蹩眉,半晌,“无情,自是守不到晚上,若他对我有情,一定会守到晚上的。”
“他怎么会对你有情,你忘了,他吃了忘情丹了么?”小双提醒着。
“是啊,可他仍旧擦试了我的一滴眼泪,就是这滴泪……”婆罗忆及烈焰无意识的替自己擦泪时不知所措的神情。
小双懊恼的将信抖了抖,“来了又怎么样,这封信又说明不了什么?”
“你以为,我把详细内容都写上,他就会信么?不要忘了,解药是我的眼泪。”说及此,婆罗笑了笑,“我死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解药啦,即便是你讲给他听,他也只会当听故事般,不会相信的,所以,我和老天再赌一次,赌他心中对我的感觉,赌他一定会为我题字的。赌他一定会照顾若羌,给我一个名份。”
小双再次叹了口气,“生前你为什么不争这个名份,而是要在死后。”
“人死万事休呀。相信那时云儿应该不会再恨我了。而我仍期望着,他……会原谅我。”
婆罗科努山,百草园,婆罗弥留之际,小双急匆匆将若羌拉了进来,“快,喊娘亲。”
“我?”若羌有点害怕了。
“孩子,师祖一辈子就疼了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的琴椹书画,医学无不出自她手,比亲娘还亲些。”
婆罗伸出她消瘦的手,无力的抬起来,“孩子,过来,让我再看你一眼。”
若羌小心的走过去,将手放在了婆罗的手上。
“你的眼睛,和他好像,好像,是我这辈子活下来的勇气。”婆罗轻叹道,看出若羌的不安,柔声笑道:“孩子,不怕,我只是到另一个世界去,继续去当药仙子,继续救人去啦,以后要好好的听小双师傅的话,明白么?”
若羌含泪点了点头。
婆罗盯着这个从小就是自己一点一滴亲自扶养的女儿,心中愁肠百结,她好希望,好希望在临终前能听到她喊自己一声‘娘亲’,心焦之下,一口鲜血再度喷出。
若羌心痛得哭了起来,“师祖,你说过,我可以随便喊你什么的,你都不生气。”
婆罗抚摸着女儿一头的秀发,“好孩子,我不生气。”
“娘!”若羌终于扑在婆罗的怀中失声痛哭着,虽然她不知道,婆罗是她的亲娘,但从小,她就喜欢粘着她,已经将她看作自己的娘亲了呀。
婆罗泪水滑下脸颊,欣喜若狂,“好孩子,多喊几遍,我喜欢。”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