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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重锦定定盯着她半晌,还是不满地嘟了嘟嘴:“你明明在笑,还耍赖不承认。”
白韶卿忙正了色,伸手帮他拉平了袖子“快些好起来吧,我也知道这样对你挺不合适的。”
“那你喜欢看么?小锦这样,青青喜欢么?”他靠近她,忽然开口问。
芙蓉面忽然靠近,白韶卿没来由地一阵心悸,忙退开一点,笑着摆手:“是我错了,不应该这样对你,委曲了你,你听话吃药,快点好起来。到时……”
“到时我们调个个么?”月重锦又靠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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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从无脂胭色风华偏是秀眉长
033 意外
“当然了,你好了这个月王的位置自然还你……”白韶卿接口就说,讲到一半才发现月重锦的眼睛中闪着一丝笑意,一时不及收口,便住了口不再说。
月重锦笑咪咪地看着她:“小富子说我会好的,我也盼着那一天呢。”
白韶卿点头道:“那就好,你近来说话语气也和前不同了,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
“嗯,我记得在林大夫院子里遇到你,记得咱们一路来这里,记得你许多许多事呢。”
“唉,不是我,是你自己的事,遇袭以前的,能记得么?”
月重锦一怔,摇了摇头,白韶卿叹了口气,不知怎么引导他才好,他却朝着屋外说道:“陪我去院里走走吧,闷的慌呢。”
白韶卿自然依了,二人并肩朝御花院里走去,眼前满院花开,缀芳难掩,小径旁大团地簇拥着怒放的花,争奇斗艳。
这个御花园位于后宫东侧的一角,以一个硕大的园湖为中心,一径九曲桥贯穿其中,将两岸相连,湖里荷叶荫荫,粉色地白色地夏荷一簇簇争相绽放,荷塘绿影下是追逐嬉戏地各色金鱼,一团团地带着五彩波澜,时隐时现。
二人慢慢朝着九曲桥走去,白韶卿不时地引着月重锦说一些话,对这个园子对身边的一切,他却始终茫然,倒是一幅新鲜赏玩的样子,对什么都是好奇,多番提醒,收效甚微,白韶卿也就不再提了,放下心事,专注地陪着他游走,倒也适意。
正走着,便听一声莺莺细语从不远处传来“皇上!”
白韶卿抬头望去,顿时感觉有些头疼。那是云妃,她不似田妃那样有心计又得陇望蜀,着实是个温柔如水的小女子,自“月王”回宫以来,每日都来乾宁宫问候一下,也不打扰,只是低幽的关怀语气,白韶卿倒是真的听到过好几回。这些都是月重锦的妃子,她能代他暂理国事,却无法代他安抚这些女子,寸度间又不好把握,即不能太冷淡了,也不好太露痕迹,真正是比谋乱平反更让她伤脑筋的事呢。
今日想必她也是在此赏花,这么巧就遇上了。听到她柔声呼唤时,白韶卿自然也打量了她一眼,她今日穿着水蓝色冰丝凉锦长裙,裙上绣着云色淡印水纹花样,袖摆轻轻,身姿俏立,别有一番我见尤怜的味道。
看皇帝朝着她打量,她的脸颊顿时微红,垂着头款款走来,裙摆处地花折随风荡开,更衬得她细巧地腰身。走到近前,她福了一礼,又唤一声:“皇上。”本来青夫人品阶比她低,见到她应当先行礼,可这位青夫人是假滴,自然直愣愣地站着,只管将她上下打量。白韶卿眼角带到,也没见“她”对眼前这个娇小女子露出半点熟悉的目光来,便道:“云妃也在赏花啊,朕只是随处走走,你只管赏你的,”看云妃眼中闪过一丝伤悲,她只得再道:“这日头烘的人有些热,大日头底下的,别逛太久了,小心晒坏了中了暑气。”
云妃惊喜地睫毛一颤,立刻泛上笑意,道:“是,臣妾这就回去了,不打扰皇上的雅致了。”说着要走的话,却又没有转身,只是低头站着,手抖擞擞地像要往怀里伸,又似不敢。
白韶卿看她是有话要说,便问她:“云妃还有什么事么?”
云妃脸更红了,憋气似地点了点头,手往怀里一伸,拿出一只小巧地瓷瓶来,瓶口塞着红绒塞子,递到皇帝面前,手还有些轻微地颤抖“这是……臣妾自己调地香精儿,能提神醒脑的,是很稀地桂花香味……皇上日理万积,这个可以提提神。”
白韶卿和月重锦出来走,不方便让人听到他们说话,所以太监宫女们向来都是让她遣地远远的,就连李富也跟的不近。这时云妃献了东西,若是不拿,只怕还得陪着她在这太阳低下烤着,她也就自己伸手接了,云妃看“他”收了,顿时一脸喜色,又福了福,这才带着两个宫女转身走了。
这边白韶卿二人便走到九曲桥那边的八角亭里,亭里早摆了各色小点,亭子四周都用红锦绒托摆着大青盆,盆里放着冰块,虽是解暑用的,也雕成了山水花鸟样式。
二人便在亭子间坐下了,周围都有冰块,确实也凉快了不少,月重锦的妆在烈日下晒了一会,便有些汗颜颜地,白韶卿看他擦的那么用力,都快要把状给擦干净了,便拿出自己的帕子来,给他一点点地轻轻擦拭,月重锦很享受地转着头,鼻子动了动,道:“刚刚那人给你的是什么?”
“哦,说是香精,要闻闻吗?”
“嗯。这里也闻到呢,很香的。”
白韶卿便从怀里拿出瓶子来递给他,月重锦一把就将塞子拔了,一股香气顿时充溢出来,围绕在二人身边,确是桂花地香气,不过还是很浓。白韶卿顿觉鼻子发痒,忙转头道:“快塞上,这味道太浓了,呛的厉害”
她这边还在说着,那边月重锦已经给呛到了,一个喷嚏直直打了过来,他拿着瓶子,还来不及塞塞子,就这么身子一颠,瓶子里的精油竟洒在了白韶卿的脸上。白韶卿虽没防备,可眼前有东西忽然洒来,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退,避开了大半,可是额上颊上还是突觉一凉,给洒了几点。她提手擦了几擦,一心挂念着月重锦,便不再管自己了,俯身过去,轻拍他的背部,他自从刚刚打喷嚏,就一连着打了好几个,得她拍背助着顺气,才缓过来些,一面将瓶子塞好,一边掩鼻道:“这什么味道呀,难闻死了,还这么冲。”
白韶卿失笑:“是你自己好奇要闻的。”一边说一边扶他起来,二人面对面地坐好,月重锦定晴看了她一眼,忽然惊慌起来,大叫:“李富,小富子……你快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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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偷吻
小富子就等在桥那边,听他大叫,顿时飞似地跑了过去,眼光在白韶卿脸上一停,脸色也立刻变了,硬生生地将她的肩膀板过来,使她背对着九曲桥的方向,两只眼睛乌黑滚,圆地几乎快贴到她了,又是嗅又是看的,弄的白韶卿一头雾水“你在作什么?”
“主子,你的易容化了。”李富轻声道出真;相。
白韶卿完全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李富在她脸边嗅了不算还朝四周又扇了扇鼻翼:“油精?哪来的?”
月重锦把手上的瓶子一递“这不是油精,青青说这是香精。是一个漂亮姑娘送给青青的。”
李富接过来拔,出塞子一闻便明白了:“果然是油精,是配这香精必备的,唉,没想到这么巧,我不是跟你说过易容不怕水只怕油吗?”
白韶卿道:“那现在是怎样?全化了吗?”李富道:“也不是全化,可也不成了,这张不能用了。”说罢小心翼翼地从她脸上慢慢掀下一层半透明地东西来。刚刚被香精溅到的几个地方,果然露出了几块大洞。白韶卿急道:“怎么在这里就给我掀了。”
李富道:“要不然怎么办?这样是没法子出去的。让人看到就穿帮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另一张在我寝宫里呢。”
“我去拿来,很快的。”李富道。
也只能这样了,白韶卿详细说了位置,李富一再交待不能转身,这才走了。
好在这个八角亭是在湖侧一角磊起的假山旁,亭边左边是假山,右侧则是一株老愧,枝繁叶茂,如伞状撑开来,倒是一层屏障。只是背对着九曲桥坐着,等待的滋味实在难熬,白韶卿有些心急。
自李富走后一直站在她身边朝着九曲桥望风地月重锦这时就在她对面蹲下来,笑笑地看着她,白韶卿道:“你帮我盯着后面,让人看见我们就完蛋了。”
月重锦依旧笑笑地:“没有人来,放心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道:“几时你才能不弄那个,就这样让小锦看呢?”
“你还说呢,你快点回忆起以前的事吧,这面具我都带怕了,最近脸上时常会痒呢。”正说到这里,便觉额前一凉,月重锦修长地指尖轻轻抚了上来“是这里么?有些红。”
“是吧?李富早说了这个用久了不好,过些日子要是长出一脸红疹子来就好笑了。”白韶卿随口说着,脑里却想着云妃送香的事,因这事怀疑她不太恰当,可这也太巧了,总让她心里不安。
她正想着,却觉脸颊两边都是同时一冰,回神过来,月重锦竟是用双手捧着她的脸,他的手刚刚特意在一边的冰块上抹了抹,难怪这么冰凉,他的眼中满是关怀:“现在呢?还痒么?”
带着冰感地手抚在脸上,顿时将白韶卿的烦乱思绪平抚了下来,暑气燥热都平息了不少,何况是极微地那点痒的感觉,只是与此同时,白韶卿脸上却也红了。
他离的太近了。
此时她是背靠九曲桥坐在石凳上的,而月重锦则是蹲在她面前,因双手抚在她脸上而靠的更近,几乎连呼吸都察觉到一般。他的眼睛深邃,辨不出是喜悦还是忧伤地定定注视着她,更让她感到不安。伸手拉下他的手,她有些局促地说:“好多了。现在不痒了。”
月重锦也不动弹,依旧蹲着,直视她,那神情好似有话在说,又或者,是有什么要从他眼中出来一样,白韶卿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即期盼又有些害怕的,眼前这个月重锦,真的,没有恢复吗?
她这里正在凝神思索,他身躯却忽然颤抖了一下:“那边有人来了。”
白韶卿大惊,不由得也慌乱起来:“是谁?”
“太监带着什么人往这边走来了,我不认得那人。”
这下真的慌了,她眼神乱动,总不能一头跳到水里去吧,李富还没有来,这下要怎么办好?怎么才能让他们不敢上前,忽然发怒吗?可那样还是会招来一堆太监宫女呀,她眼神瞟到一边的点心盘子,正在暗自打算,眼前忽然一黑,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股清淡地气息扑面而来,继而嘴唇上传来柔润地触感,这是……
她整个人都木了,眼睛瞪地大大的,僵直地动弹不得。紧紧贴近她的这张脸上,一双眼睛也是紧张地来不及闭合,她甚至能看到他的瞳孔中印出自己惊慌失措地眼眸。他嘴唇颤抖着,极轻极轻地说:“手,抱过来呀。”
白韶卿如中魔障般伸手出去,将他环抱住,他的眼中透出一丝欣喜,眼神一瞟,又紧张起来:“他们快过来了。”说着,他的长睫毛一闪,闭上了眼睛,白韶卿甚至能感觉到他睫毛地彼端轻轻拂过她的眼睛。
他的手不知何时也环上她的腰,他本来是蹲着的,这时干脆半跪下了,微微地仰着头贴近她,发鬃上的垂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走到不远处时,终于赫然停止,在原地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她依旧直直地睁着眼睛,嘴唇上传来触感地震惊已经被她的紧张替代,她用全身心去听那两个靠近又停住的脚步声,这二人居然停了下来。是了,不论是谁,也不敢在皇帝和妃嫔亲热时上来打扰,可是他们也没离开。白韶卿有些烦躁起来,怎么还不走呢。她想着,却觉腰上的手微微一紧,继而一只手开始缓缓上移轻抚她的背脊,他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所以正在安抚她么?
而她的情绪,也与此同时,忽然地,就这样被安抚了。
紧张慌乱一闪而逝,唇瓣地触觉又变的清晰起来,如同受到魔力地蛊惑,她的眼睛也慢慢垂下,轻轻闭合。他立刻感觉到了她的安宁,他的唇开始发烫,带着有些许地颤抖,他轻启唇瓣,吮上了她的唇。他的舌尖轻轻滑过她嘴唇地轮廓,如同一阵电流般,使得她战栗,她立刻想往后退,离开他的纠缠,却被他环在腰上的双臂箍紧,无法动弹,他的舌再次探入,如同一条灵蛇般在她的唇齿之间颤动不停,她只觉胸口愈发沉闷,呼吸也变以急促起来,一颗心便像要跳出胸腔般,不由自主地双唇微张,想要汲取空气,而他也随之双臂一紧,奉上深深地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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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思潮
天色晕黄的时分,白韶卿遣散随从,独自在宫中游荡。
白天的事,终因李富及时赶到而收场。跟在太监身后进宫觐见地的是田青。白韶卿任了他铁军督司之职,从一个小执事一跃而起连升数级,他自然是格外勤勉外加十二分地细致小心,又因白韶卿决定重振铁军,加强京都守卫,所以这些日子,他都在忙着此事,一有进展都会进宫禀报。
铁军内底层将士们对他的升迁欢呼支持,高层官员虽然略有微词,也都只是因为一时放不下他贱奴的身份,不过当年慧后让他做执事,已经开了录用贱籍的先河,所以今日月王又许他高职,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皇室的态度使大家持着观望态度,没有锐利地反对弹核,而私底下,白韶卿暗访得知,田青地口碑向来是不错的。他此次进宫,是为了铁军中的一些事宜,要亲自向皇帝禀报,却没想到遇到如此香艳的一幕,自然不改造次,停留了片刻,也就匆匆告退了。
而云妃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据白韶卿派去的人回禀,这个云妃确实是喜欢做香的,她的院子里总是芬芳四溢,奇香迷漫,她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方轩兴之女,名门闺秀,自小在家里爱养花弄香。她送香过来,自然是一番讨好取悦之意,更何况白韶卿脸上的精油是月重锦不小心泼上去的,与她毫无干系,何况事后她也没再出现。
因此这一切都在说明,此事,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安呢。
尤其是那个吻,一想到这里,她的脸就涨起红潮,他那温柔地缠绵之意,好像还在唇齿间徘徊不去,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气息,那样贴近时,她的身体所产生地战栗,忽冷忽热,好几个时辰过去了,那种酥麻却始终没有完全褪净。即使她现在独行良久,身边却像是依旧环绕着他的味道。
这感觉让她不安却又并不陌生,就像是当初在秦国,与秦嘲风两情相悦时,当他注目她,眼神中流露出眷恋微笑,喜不自禁地神色一样,她也会有这种浑身酥麻,情难自禁地感觉。只是,她与秦嘲风也始终只限于拥抱,何况还有更大的分别,就是那时的她对秦嘲风怀有依恋。
她依恋他地信任,依恋他欣赏爱慕地眼神,依恋着他宽厚地能令她忘记过去地温暖胸膛,那时的她,甚至相信承诺。她的心会因此而柔软,变的能够触摸,可以怜悯。即使是现在,她甚至有时还会想起他来,只是这其中如今渗杂了父辈的恩怨,不再是曾经地情怀罢了。
但她能分清这情绪,和她对月重锦的应该不同。对月重锦,她始终感到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他身上的悲剧不会演变在这个地步,不会有这么深的身体和精神地双重伤害。她竭尽所能在扮演他,甚至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她想补偿,更是发自内心地想保护他,这种感觉也许起缘于他的病与失忆,却是因她由此卸下防备,和他自然相处之后更为坚持,她想保护他,也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可是今日的那一吻,使得这层自信中的什么东西悄然碎裂了,回想起他的眼神,他娴熟地挑动舌尖轻吻她地生涩时,她忽然有些害怕。她所熟悉地有着单纯眼眸地月重锦忽然晃荡起来,让她失措,令她心悸。她感到害怕,又有些自嘲,自己所认识地是病中的他,难道她竟不知觉地天真地以为这是他的本来面貌么?
本来面貌?她骤然停步,呼吸都为之一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恢复了!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持自己的推断,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已经恢复了。甚至也许在更早的时候,就已清醒。是她自己的糊涂,一直在扮演这出闹剧的独角戏而已。
她觉得全身发冷,夜风吹在身上竟令她开始发抖。她暗暗握紧拳头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些日子的连续变故令她专注于朝政上的纷乱,那么此时此刻,确是分辨此事的真假的时候了!她不会去埋怨他的隐瞒,可是一旦查实,她必须立刻离开。
她暗下决心,将慌乱地思索整理了一番,才抬眼四望,打算回宫,哪知这一看之下,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密林中,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四周没有亮光,更不闻人声,脚下也看不到小径。原来她一路随步而行地想事情,竟然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