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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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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庄善若纵然是有满腹的心事也被她逗笑了。

“我都恼死了,你还笑人家!”刘春娇嘟着嘴道,“我在娘家的时候又没干过这些。婆婆说了看我做饭倒是比她亲自做还累些。”

“你婆婆可还有说你些什么?”

“别的也没说啥了,就是让我别做饭了,家里的饭还是大嫂来做,让我每日在厨房里打打下手,多看着点多学着点。”

庄善若拿手指头轻轻地戳了刘春娇的脑袋一下,道:“也亏得你这丫头有福气,摊上了这样的好婆婆,要不然可有你受的呢。”

“谁说不是呢,婆婆也好,我那妯娌也是个好相处的,做了家事,就安安静静地陪着侄子读书写字,公公只管店里的事,后面的事也不大管。”刘春娇笑得眉眼弯弯。

“恐怕刘昌也都是一味由着你吧?”

刘春娇倒是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她拉着庄善若的手道:“善若姐,你只会取笑人家!你婆家可都还好?我老是听我们家刘昌说许秀才不单单是人才好,学问也是一流的呢。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姐夫呢?”

庄善若心中一阵苦涩,刘春娇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她也不想细说,只是打着哈哈道:“你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个呢?”

刘春娇自是用手捂了嘴笑了一阵,然后将庄善若拉了起来,上下前后打量了一阵,道:“看来我是不用问了,姐姐和姐夫两个一定是举案齐眉,夫妻恩爱的,哪像我和刘昌三天两头地吵吵闹闹。成亲前他倒惯是由着我,成亲后一件小事也要说上半天的。”

庄善若见刘春娇虽是抱怨,但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气,便道:“这可不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嘛,要不然规规矩矩的日子才不得趣呢!”

刘春娇突然忸怩了起来,道:“善若姐,你可有好消息了?”

“哪有那么快呢?”庄善若心里一片凄凉,却强笑着道,“莫非你才十几日就有了?”

刘春娇脸上飞红一片,捏着衣角道:“还没呢,这个月的月信刚刚来了。”

“你才嫁过来多久,哪有这么心急的?”

刘春娇不服气地道:“我哪有心急,心急的是刘昌,他闲着没事连儿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庄善若不禁哑然失笑,道:“怎么一定会是生儿子吗?”

刘春娇羞红了脸道:“我那日回门,我娘告诉了我一个包生儿子的方子,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也不许笑话我。”然后凑到庄善若的耳边用手掩着嘴窃窃地将刘福婶告诉她的羞人的话又重新说了一边。

庄善若也是听得面红耳赤的,她本还是个黄花闺女,哪里听过这些,倒是捶了刘春娇一下,道:“这是哪门子生儿子的方子,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刘春娇倒是正色道:“我娘说了,我们嫁到这样的人家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福气可不是白得来的,定是上辈子积德行善。要想立足脚跟,就得生一个儿子来撑腰,一个还不够,两个才保险呢。”

“也是这个理儿。那你请一尊送子观音过来,早晚一炷香地拜拜。”

庄善若本是打趣,没想到刘春娇倒是蹙了眉道:“这可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哪家寺庙的送子观音灵验呢,我让刘昌去好好打听打听。到时候我们各请一尊来,每日焚香祷告。”

“这我可不用。”庄善若估摸了下时辰,出来有好一阵子了,便道,“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刘春娇哪里舍得,极力挽留,却也知道做了人家的媳妇不能由着性子了,只得放了庄善若回去,临别的时候是再三嘱咐。

庄善若出了善福堂,突然想起那日连家庄的孝子伍彪靠采晒金银花卖钱,一斤也能得个两百文,更重要的是这是无本生意。只是她身在县城也没有药材可采,即使可以去采摘,恐怕也不是她这个弱女子能够胜任的。

这条街上开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铺,满是熙熙攘攘的人潮。只是她庄善若如无头苍蝇一般,想赚钱的愿望虽然急迫,但是却是茫茫然毫无方向。

庄善若不由得觉得气闷沮丧了。

第55章 压抑



庄善若一回到许家,刚到厨房将食盒里面的东西收拾好,许家玉便过来了。

她这个小姑子本来就文静秀气,自从出了被人轻薄的事情之后,更是少言寡语了,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绣绣花,陪元宝玩,更是再也没跨出过院门了。

“大嫂。”

“嗯,小妹。”庄善若问道,“你是要来拿茶水吗?”

“大嫂,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庄善若心里一动,不禁抬头去看许家玉,只见她温柔的大眼睛里隐隐地含着担忧,道:“倒是叫小妹担心了,不过是去了趟善福堂找了那个同村的姐妹说了番话。”她倒是不忌讳许家玉,也认定小妹必不是那爱搬嘴的人。

许家玉点点头,这才展颜一笑。

庄善若看着她单薄娇柔的身子不由心生怜爱,握了她的手道:“天也渐渐地凉了,可得多穿些衣裳了。我见你没日没夜地绣着花,别把眼睛给弄坏了。”

许家玉如白瓷般光洁的脸颊上微微透出一丝红晕,道:“多谢大嫂关心,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倒是绣花能打发点时间呢。”

庄善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笑道:“有件事可得求小妹帮忙了,那日我答应了干妈给大哥绣一对枕套,刚好手上的丝线用完了,得去配些丝线来。哪日小妹得闲陪我去城里的绣庄上逛逛。”

许家玉忙道:“这算什么事,我反正也没事做,陪大嫂出去逛逛倒也好。”

庄善若自然是找得到县城里的绣庄,不过是趁着这个由头拉许家玉出去透透气罢了,老是闷在家里好好的姑娘都闷坏了。

吃饭的时候,庄善若自然与往日一样只顾低头吃饭,不肯多说半句话。

许家宝吃了几口饭就将筷子一放,按捺不住地道:“爹,阿根下午去酒坊进酒,那酒坊的梁老板说是糯米涨价了,每缸酒定要涨个一成才肯送货。”

“唔,既然材料涨了,一成就一成吧。”

“爹,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阿根定下了两缸酒,在酒坊碰到了别家店也来订货的伙计,他们两人原本相熟,便谈了几句。奇怪的是,那伙计进同样的酒,拿的却是原来的价格。”

许家杂货铺本来就走的薄利多销的路子,如果这酒进价涨了一成,别家的店不涨价,许家自然也涨不了价,这样算来一缸酒倒是亏了一成的利润。

许陈氏沉不住气了,问道:“二郎,这是怎么回事?”

“阿根气不过,和那梁老板争辩,那梁老板道这个价格是由他定的,爱买不买,他的酒不愁没销路。”许家宝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都红了。

许掌柜也放下了筷子,疑惑道:“不应该啊,这梁老板和我们铺子是多年的生意,一直是和和气气的,哪有这样的道理?”

“是,你说气人不气人!”许家宝略略提高了声音道,“凭什么同样的酒,卖给我们就要涨一成,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庄善若也在心里暗暗吃惊,虽然不懂经商之道,但是哪有对老主顾任意提价的道理,除非是这生意不想做了。这里面必定是有古怪。

童贞娘飞快地拿丹凤眼觑了下庄善若,装在不在意地道:“这事倒真是蹊跷呢,莫非是因为上次那付二的事情?”

“定是!”许陈氏放下了碗,狠狠地剜了庄善若一眼,道,“我就说了,逞什么能,怕是梁老板怕这事坏了他家酒的名头,不愿意卖给我们了。”

“我估摸着也是,要不然哪有好好的生意放着不做的道理,再说每年我们铺子也从没拖过他们酒坊的帐。”童贞娘又添了一句。

许家玉轻声地道:“这两件事之间似乎没什么缘故吧。”

童贞娘冷笑道:“小妹,你养在深闺是不知道,自古这人心是最难揣摩的呢。”

“娘,这你可冤枉大嫂了。”许家宝看自家媳妇挤兑大嫂,不禁替庄善若解围,道,“隔了两日那付二娘又来店里是千恩万谢,还带了一双儿女过来磕头,说是付二吃了几帖药渐渐地好起来了,也能下地了,再养几日定能痊愈。他们又特意找了老郎中去问了,的确如大嫂所说,这锡壶用的日子久了真的会析出毒物来呢。反正这付二中毒的事和我们店无关,更是和梁老板的酒毫无瓜葛。”

许陈氏嘴硬道:“那是大郎媳妇运气好,万一真的是有个好歹,这条人命还不得记到我们铺子上。”

庄善若倒也没生气,只是低声道:“娘说的是,媳妇下次不敢莽撞了。”

童贞娘在众人面前让庄善若吃了瘪,心里正是痛快。

许掌柜咳嗽一声道:“不用瞎猜了,明天我亲自去酒坊一趟,看那梁老板是什么意思。”

众人这才住了口,说些别的闲事去了。

是夜,庄善若先伺候许家安睡下后,也轻轻地躺到了床外侧,搭上了半幅被子。

同榻共枕快一个月了,庄善若也从原来的羞涩忧虑变成了现在的淡然自若。

许家安恐怕是真的傻了,完全不懂人事。那日庄善若豁出去了,将他的双手按到了自己的酥胸上,许家安除了惊叹里面原来并没有藏着馒头而且这手感比捏那刚出笼的馒头更好些之外,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甚至是还有些失望。仿佛面前那个正值妙龄,艳若春花的女子对他来说远远没有那臆想中的馒头重要。

庄善若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躺下许久,庄善若还是毫无睡意,甚至是比原来更清醒了。房间里半明半昧隐隐绰绰地显现出家具的影子,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轻似一声的狗吠。

许家安睡得正香。早几日他还在抱怨庄善若分了他一半的床榻,后来也慢慢地习惯了两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生着病的缘故,许家安的睡相实在是说不上好,有时还会说梦话踢被子,就跟小孩似的。

庄善若在好几个失眠之夜,听到许家安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喊了好几声的“秀儿”。看来这个秀儿定是对他极为重要的女子,即使醒的时候记不清楚,睡梦中却多次与她邂逅。

许家安的梦境一定比现实更加美好甜蜜吧。

“啪”的一声,许家安翻了个身,将原来平躺的身子侧卧朝向庄善若这边,更将一支胳膊沉沉地压在庄善若的胸口,仿佛像是抱住了她一般。

庄善若骤然如泥塑般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地等了半晌,直到许家安有规律的呼吸声再次响起,她才微微地支起身子,拿一只手轻轻地将那只胳膊塞回到被中。

庄善若在黑暗中端详了一阵许家安的脸。这是一张在睡梦中平静祥和的脸,稍显瘦削的脸颊,浓黑的眉毛,笔挺的鼻子,多年的读书生涯给这张脸带上了一丝儒雅之气。

白日里,许家安的脸上总是带着满不在乎的傻气,挂着没心没肺的傻笑。庄善若就像对待元宝一样让着他哄着他,此时此刻,睡着了的许家安却突然让她觉得这分明是一个成年的男子,他的呼吸里散发出浓浓的雄性的气息。

许家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咂吧了几下嘴巴,将浓黑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整张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

往日里恐怕他也是个不苟言笑的男子吧,除了面对他的秀儿的时候才会献上所有的温柔。庄善若心里想着,忍住了帮他抚平眉头的冲动,悄悄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庄善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耳房。

耳房里本是他们平日洗漱之地,高高地悬着一面小小的窗。庄善若仰了头,只见窗棂里正好框住了一弯冷冷的残月,还有几点寥落的寒星。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觉得从脚底弥漫出一股寒意,这寒意慢慢地一寸一寸地从下往上侵蚀了她整个身心。她的那颗心在苦水中泡了许久,是又酸又涩,是又沉又痛。庄善若便在那泠泠的月光下卸下了所有坚强的伪装,任由那种悲痛的情绪汹涌开来,最后化成铺天盖地的泪水喷涌而出。

庄善若蹲了下来,将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压抑住声音,就这样任凭泪水一滴一滴将内心的苦闷,不甘,委屈,愤恨和绝望统统带走。

不知道哭了多久,庄善若只觉得双眼红肿,泪眼蒙蒙,整个人却似乎轻松了许多。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正想站起来,重新悄悄地躺回到床上去。

可是蹲得太久,双脚都有些发麻了,她起身摇晃了两下还没站稳,整个人便跌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了。

第56章 大郎的怀抱



庄善若还没来得及吃惊,便听到一声:“媳妇,你怎么了?”她扶着墙挣脱了那个怀抱,微微低着头掩饰道:“没什么。大郎,你怎么起来了,快去躺好,小心别着凉了。”

许家安却是动也没动,只是看着庄善若,憨憨地问道:“媳妇,你哭了?”

庄善若不知道许家安是什么时候听到动静下了床的,她的鼻子堵住了,只得嗡声道:“我哪里有哭,你分明看错了。”

许家安却是不依不饶扳过庄善若的身子,将脸凑了进来,盯着庄善若看。庄善若感觉到许家安的鼻息喷到了她的脸上,觉得有些不自在,忙侧过脸,兀自强硬道:“睡吧,很晚了。”

“媳妇,你恁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元宝那样,一个人偷偷地躲起来哭。”许家安咧了咧嘴道,“明儿我告诉娘他们去,看你到时候羞不羞?”

唬得庄善若忙拽住他的手臂道:“大郎,我不过是想家罢了,忍不住哭了几声。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去。”

“为什么?”

“因为……因为……”庄善若哭了好一阵脑子里是昏昏沉沉,实在是编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了,骤然她看到许家安下床也没披件衣裳,只穿着贴身的小衣,而且还光着两只脚。这十月中旬的天气虽然还不算太冷,但是半夜里热身子扑了寒气可也是了不得的。

庄善若赶忙连拉带拽地将许家安推上了床,又严严实实地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吁了口气。这两日许陈氏刚消停点,万一许家安冻出病了,又是她的不是了,她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没精神和许陈氏周旋。

庄善若自己也在床上躺好,双腿还是微微的有些麻,在外面呆得久了,虽然是披了衣裳,但手脚还是冰凉,即使躺到被窝里一时半会也暖不过来。

庄善若正在懊恼晚上没控制住情绪,这一双眼睛哭得是又红又肿的,又熬到后半夜,不知道明天该如何见人呢。突然感觉床动了几下,自己冰凉的身子竟然被搂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不禁又羞又怒,低声喝道:“大郎,放开!”

许家安又将身子动了几下,反而将她楼得更紧了,双手搭在她的腰上,双腿纠缠着她的双腿,下巴抵到她的头上,这姿势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庄善若的身子僵住了,心中一时警铃大作,这个许家安,该不会是……

庄善若正要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挣脱这个怀抱,突然听到许家安幽幽地道:“媳妇,你身子这么冰,我给你暖暖!”

庄善若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柔情:“嗯?”

许家安又将庄善若搂得更舒服了些,手脚却也规规矩矩的,没有往敏感的地方乱动。庄善若虽然名义上嫁为人妇一个多月了,却从来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她原先冰凉的身子竟然也渐渐地暖了起来,许家安的鼻息喷在她的耳侧,让她心里是一阵悸动。

庄善若向来孤苦惯了,甘苦自知,少有人安慰,此时她竟然贪恋起许家安给予她的一丝温暖,想要推开他的手竟然就迟疑了。

“媳妇,你竟和秀儿一般爱哭。她恼了我,常常要哭上半天,哭累了,我便搂着她。”许家安的声音又轻又柔,仿佛是从远处飘过来。

“她每次哭后,眼睛总会肿得和桃子一般,偏又不许我笑她。”

“有一次,我掉了她辛苦绣给我的帕子,怎么也找不到。秀儿知道了,哭了老半天,赌誓说不给我做媳妇了,急得我作揖赔罪,隔了三日才重新理我。这三天我根本没心思看书,师傅考的什么都不会,被责罚打了手心,肿的老高。秀儿又是捧着我的手哭。”

……

庄善若窝在许家安的怀里听着他娓娓地讲起和秀儿的往事,这个声音又飘又轻,充满了柔情蜜意。庄善若的身子虽然暖了过来,但是心里却是冰凉了一片。不知道怎么的,她开始有点嫉妒那个叫“秀儿”的女子了,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让人在痴傻之后的午夜梦回还是念念不忘。她现在在哪里?她知道吗?她后悔吗?

庄善若告诉自己,就这一回,暂且贪恋那一丝借来的温暖。她就在许家安的呢喃声中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庄善若因为手脚酸胀而醒来。刚一睁开眼睛,她便羞红了脸,自己竟然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许家安的怀里,两只手还攀在人家的胸膛前,额头几乎就贴到了他的嘴唇边。她忙不迭地从许家安的怀里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将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许家安兀自睡得香,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庄善若想起夜里许家安和她说的与秀儿的种种,不禁苦笑了一下,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拂过他浓黑的眉毛。

庄善若将自己拾掇好,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还好,眼睛红肿得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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