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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想,平日里竟看她闹腾了。这事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做的干净,再说了,也就两天时间,我可不想后日的宴会上吃贵妃这么大的礼。铃兰,咱们还是留一手的好,万一曹映秀那边不成,就叫她去补上,反正她不是着急着求机会吗?成了我就亲自褒奖她往前进一位,入了嫔!”
“是。”铃兰答着匆匆出来院落,而拓跋端秀却悠然的扶着腰身慢慢的回往殿内。
……
含香殿内,书桌上铺着画卷。锦衣手扯衣袂,小心执笔以墨之轻重浓淡层叠出朵朵幽菊。落云不曾见识过别人落墨成画,{奇}在一旁看得有些大惊小怪,{书}尤其那墨晕成团散落后,{网}锦衣捏着小豪细细勾勒出花萼叶茎,使每朵幽菊看起来都那么生动写意。
落云大气不出,只看的一双眼里亮晶晶的,终当锦衣落了款这才出了声:“墨菊图?”她这两个月里倒是和锦衣学了不少字,这几个字她是都认得的。
“好看吗?”锦衣笑着放了笔,长出了一口气,这幅画可费了她不少心血。
小心的以扇轻扫吹干墨,她看着也觉得满意。
“好看,真好看,若是这些花你用了彩粉或是金砂,恐怕就和真的一样了呢!”落云由衷的赞叹着,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锦衣坚持只用墨染,在她眼里,这花毕竟形似之外,若是色彩更近不是更加贴切逼真吗?
锦衣笑笑,想着太后那份忌讳,口里却说的是另外一个答案:“重阳到处都是金菊,偶有多彩的,也总是金黄占了多数,我若画菊,别家就不会吗?个个都是金菊看着不也烦?”
“原来主子想的是这个啊!”落云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她于画可没什么见识,听见锦衣这么说,只觉得自己没什么眼色。
锦衣淡淡笑着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看着画似乎想着什么,落云则站在一旁依旧看着画。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标新立异,以求不同?”锦衣忽然开口吓了落云一跳,继而她笑笑:“难道不是吗?”
“以前我听过一首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京都,满城尽带黄金甲。’你听到懂说的是什么吗?”
落云歪歪脑袋:“好似说的是菊花?”
“对,菊花,金菊,重阳到处都是菊花,别的花还算什么呢?”锦衣说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累了。小憩一会,晚膳的时候再唤我吧!”说着人就自己回来屏风后休息,留下落云也不敢进去伺候,她已经感觉出来锦衣似乎很不开心。
躺在床上,锦衣想着的是刚才那首诗,那是当初旧朝将破前满城流传的诗词,被宰相大人讲于她父皇听,以致全宫流传,但是大都看到的是菊花写意,却未明白这首菊赋之后的意义。
重阳佳节,全宫在欢愉,可是宫外却已经厮杀溅血,待到重阳一过,造反之事惊现,父皇才震惊而开始与造反的侯爷交战,只有她的娘亲,坐在镜前,轻轻的念着这首诗,似乎在念想着什么。
“我花开后百花杀,这次该我了吧?”锦衣在心中轻轻的念着……
……我太喜欢这首菊赋,一改往日自己写,这次引用了,而且为了不突兀,把长安替换成了京都。大家见谅!对了,季度PK快要结束了,大家愿意给琴儿投票的就投一下哦,100点一票,不富裕的就算了哈!能者多劳,谢谢!…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十一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二)
第三卷 第十一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二)
晚上膳食用后不久。通红的灯笼就挂上了凤藻宫的门,不用说,皇上今日是要宿在凤藻宫了。
落云一看到宫门挂了红灯笼就跑回来与锦衣相言,锦衣慢悠悠的起身,妆才梳了一半春梅就跑过来报信,说贵妃叫她过去迎着,今日里好接了皇上过去。
锦衣出声应了却一点也不着急,依旧慢悠悠的,看得落云心里上火忍不住的小声埋怨:“主子,您没听见贵妃叫您过去迎着吗?照规矩您还要去体和堂沐浴呢,您这么悠哉哉的,等弄完,只怕皇上都踏进咱含香殿的大门了!”
“踏什么呀,皇上一准到不了。我那么着急的过去干坐着多难看,慢慢的过去,最后卡着时候!”锦衣不当事似的说着。
“什么?皇上到不了?”落云眨巴眼睛不大明白,可锦衣伸手点了她的眉心:“你自己动脑筋想想!”锦衣知道落云不笨,就是习惯了什么都等自己来说然后照着做,她现在只希望落云能学会自己先想,那么将来她能省下多少力气就省下多少力气。
果然落云想了会子,脸上浮现担忧之色:“难道有人不让皇上来?”
“对啊。皇上要是来了,难保贵妃一个激动可能就说了有孕的事,就算她不想露,万一正好哪里不对,呕上一下,也总是会露馅的。她露馅了不打紧,有些人只怕满肚子的打算就落了空喽!”锦衣说着一撇嘴,懒懒散散的扯了件薄袍往身上套。
“打算?”落云眼一转,立刻变脸:“难道有人要……要,要害贵妃肚子里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和贵妃不对眼,这种事,皇后才容不下呢!”
“可是皇后又不知道!”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知道?这宫里她的眼线只怕不少,能瞒的住多久?她可是太后自家的人,太后还能不帮她?别做梦了!”锦衣说着将那副墨菊图动手卷了,而后叫落云拿着。
“主子这不是后日里送给皇后的吗?您要奴婢拿着这个做……”
“别多话,跟着我去就是了。”锦衣说着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衣装便带着落云去了前院的正殿。
请示之后入殿,贵妃一身锦装的坐在隔间里,瞧见锦衣来也不容她行礼就招来手:“别磕了,这会儿的我也不缺你那点礼数,你呀,怎么这会才来,体和堂我叫人开了,快去沐浴吧,晚了皇上只怕都到了……”
锦衣并未应声反而是含笑的带着落云走了过去:“贵妃主子不急,就算皇上来了,奴婢再去沐浴都来得及,何况皇上今夜也该宿在主子这里。”
洛惜颜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飞了红霞,说不出话来,而锦衣却到了她身边轻声问到:“贵妃主子这会的好些了吧?”
洛惜颜有些害羞似的低头:“好些了。”中午那么一闹,回头春梅又和她说了自己去试探的结果,果然锦衣是知道了,所以这会她也没必要再瞒着,只冠冕堂皇的说着理由:“这事我自己都不敢信,生怕是场误会,只希望在等等,等做实了再说,却不想……”
“贵妃主子说的也是,这头三个月也正是小气的时候,瞒着点也没什么,不过呢,我只是觉得该让皇上知道,您想啊,皇上和贵妃主子您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种好事,至少先给皇上个惊喜让他高兴下才对啊。”
“你觉得我该先和皇上说?”洛惜颜有些心动。
“当然,皇上知道了一定特别开心!”锦衣说着笑嘻嘻的说道:“我呀给主子您请了尊送子观音,打算虔诚叩拜三日后送来给主子您。希望主子您这次能一索得男!”
洛惜颜更是脸红的烧了起来,此时也真有些打算要不今天就和皇上说了算了。锦衣看她如此模样,笑嘻嘻的轻声说到:“所以啊,锦衣觉得。今日的体和堂奴婢就不去了,还是主子您去合适!”
“别胡说!”洛惜颜听到锦衣话中话,当即嗔怪了一句,此时眼扫到落云手里捧着的画卷也就就此岔开话去:“你这拿的什么?”
“哦,瞧我这记性,我今日来的晚就是忙着画这个去了。今儿中午我这心里不安来向主子您讨主意,主意没讨着我便回去想找点事做,一时来了心劲儿,就画了张图,如今看着就觉得不错,就像裱了挂到墙上,可又担心自己画的难看惹来笑话,就干脆厚着脸皮拿来给主子您瞧瞧,你要是看着觉得不错的话,那我可就去挂!”锦衣说着一脸兴奋的从落云手里拿了画卷在她的面前打开。
“好啊,我看看。”洛惜颜不在意的接了,仔细看那幅菊图,当层叠的菊花浓墨错落的竞相放彩的时候,她却惊奇的看向锦衣:“这是你画的?”
锦衣点点头,一脸小心的问着:“贵妃主子看着可还成?”
“成,太成了,想不到你的画工如此的好。”洛惜颜由衷赞叹,心里却泛起一丝酸。
“那太好了,贵妃主子说成那就成,明日里我就找人给裱了去……”锦衣说着动手就要收画,可洛惜颜却拿着画让了一下:“锦衣。这画我瞧着份外喜欢,不如……你送给我可好?”
“啊?”锦衣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贵妃主子您喜欢?那,好,好,只要您不嫌弃就成……”锦衣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看的洛惜颜有些笑的不自然:“锦衣啊,虽然你说今夜该我去体和堂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情况,如何能伺候呢?你还是快去沐浴吧,晚上皇上还是宿在你那里的好!”
“哦,好。”锦衣听话的点点头,随了一旁的春梅带着落云出去了。
洛惜颜看着眼前这幅墨菊图,心里泛着微微的酸:我若是有此落笔之力,只怕和皇上能进许多了吧?好一副墨菊图啊,如此意境万千只怕皇上看了会份外喜欢吧!
洛惜颜正想着,此时敬事处的公公却被下人引进了殿,当下洛惜颜伸手卷了画,起身便要迎,可那公公却对着洛惜颜打了个千:“贵妃娘娘恕罪,今夜皇上过不来了,洒家是来收灯的。”
洛惜颜脸色一变:“皇上怎么不来了?”
“皇后娘娘先前转园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说有些腹痛,太医院的人都过去了,皇上本是过来的。听到信儿也转过去了……”
“什么?摔了一跤?那皇后现在如何?”洛惜颜急声而问。
“皇后娘娘现在无事,太医说皇后身子骨结实,没什么大碍,就是心惊了需要好生安抚,太后都在跟前数落了番,这会叫皇上好好陪下皇后,所以皇上今明两天怕是过不来了……”敬事处的公公说的清清楚楚,洛惜颜也不好再问下去,忙是取了点碎银子塞给了那公公也就叫下人出去送了。
万分的期待变成如此,洛惜颜只觉得心里空,在低头看到画卷。她伸手打开,看着层层墨染下的菊图,她有些郁闷,只觉得心里难受。可偏就此时,下人又跑了进来:“贵妃娘娘,安贵人求见!”
“她来做什么?不见!”洛惜颜当下只觉得火起,摆手冷眼,下人应着跑了出去,可没一会功夫,这殿外就吵吵了起来,一听就是曹映秀扯着嗓子在那里闹。洛惜颜心中烦躁,丢下画卷,人就出了殿门:“吵吵什么?成何体统?”
曹映秀此时抱着一个硕大的锦盒一脸忿忿之色,看到贵妃自己冲了出来,便赶紧大声说到:“映秀见过贵妃娘娘!”
“安贵人,本宫好像和你话不投机,您又跑来做什么?”
“映秀今日不懂事,说话冲撞了贵妃娘娘,回去以后一想,这实在是太不应该,特来赔礼道歉的!”说着把手里的锦盒一把掀开:“这是映秀进宫的时候从家乡带来的上等紫缎,希望贵妃娘娘收下,原谅映秀的言辞鲁莽。”说着将手里的锦盒往贵妃的面前一递。
这上等紫缎产地只有镇北县一处,一年的产量也不过五匹,但因为镇北县府有监管职责,倒能享受一匹当年紫缎的查验料,如今曹映秀把这个拿出来,显然这份礼很重。
洛惜颜对曹映秀实在没什么好感,本不予理会,但此时锦盒一开,紫料在斜阳最后的余辉里一闪就看不清,倒叫洛惜颜有些好奇,这紫缎是个什么模样,毕竟只听过还未见过。
“安贵人这么客气,本宫让你这么跪在外面倒是我的不是,显得我小气了,还是进来说话吧!”洛惜颜说着转身入殿。坐在了正手上。
曹映秀捧着锦盒一脸得意的进去,然后动手拿出了那缎子亲自往洛惜颜身上搭:“这料子是今年送验的,十分贵重,家里每年这种料子我娘都会收起来,这次因着我进宫,娘说图个吉利才叫我带着这半匹,所说一套衣服做不成,但比甲罗裙任选一样来做,还是成的。而且这料子极为滑爽,若是贵妃娘娘高兴还可以做成亵衣穿在身上……”
“诶,这是什么味?”料子一上身,浓重的香气便袭来,但重重落落的却是好多余味,一时倒叫洛惜颜辨不出是什么香。
“哦,是香料的味道,这紫缎是上品蚕丝用紫薯泡染的,得来不易,收藏保存也比较麻烦,为了避免虫蚁咬毁料子,存放都是要放上大量香料的,您瞧,这盒子下面可全是香料呢!”曹映秀说着拿起锦盒抬了一层布料给她看,果然全是大量的香樟木丸,甚至还有些黄棕色的粉末。
浓郁的香气刺入了洛惜颜的心肺,一时间倒令她有些心旷神怡,但当她眼扫到那些黄棕色粉末的时候,门帘一掀,锦衣倒和春梅说笑着进来,身后还跟着落云。
“这是什么味啊!”锦衣喃喃道嘟囔了一句便看到了曹映秀,而此时春梅却一挑眉一脸惊色的喝到:“不好,是麝香!”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十二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三)
第三卷 第十二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三)
春梅的一句话惊了一屋子的人。洛惜颜一听到麝香两字,惊的一把推开曹映秀和她手里的锦盒,自己急忙的把搭在身上的料子往下扯,而此时春梅也已经冲到洛惜颜的跟前,一脸急色的帮着扯。
锦衣此刻还未动,落云已利索的跑了上去,她不但帮着把那紫缎往一边甩,还把曹映秀又推了一把,一时倒也搞不清楚是曹映秀挡了她的道还是她太厌恶此人。但曹映秀终于还是站立不稳摔倒于地,在略一愣后,突然嚎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两个都推我,我都来认错了,还把紫缎拿来当赔礼,贵妃推我就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推我?”曹映秀说着爬了起来,就往落云身上捶打过去。
落云是什么人?乡下丫头,平日里没见过世面,做事小心谨慎,但也最是秉性淳朴,欺负她可能没什么,但欺负别人她倒瞧不过眼。这会的听到麝香知道贵妃有难,正一门心思的帮她扯那紫缎,而曹映秀这么背后一抓她,她当时也火了,转身一把就扯了曹映秀的发髻,甩手就一巴掌扬了上去。
只听得脆生生一个响,屋内的人再愣,而曹映秀的鼻血却哗啦啦的下来了!
“你,你打我?”曹映秀瞪着双眼,立刻伸手要抓落云的脸,可落云巴掌打都打了,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曹映秀的胳膊一抓,就看着曹映秀扭过来扭过去,可就是抓不到人。
落云也是有膀子力气的人,家里做惯粗活的,犁地放牛什么没做过,她这么一制住曹映秀,曹映秀不但抓不到她,渐渐的臂膀生疼,终于忍不住叫唤了起来。
锦衣在旁看到很是舒爽,但她却不能无动于衷,她故意不先理会这边,而是帮着春梅把那紫缎和锦盒拿到远远的,而后才装作醒悟一番连忙喝责落云:“落云,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手?没大没小。你呀!”
锦衣一喝,落云便松了手,而此时锦衣正好走到曹映秀的跟前,曹映秀正心里冒火一看到锦衣就在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啊!”锦衣捂着脸叫了出声,人便就势倒地,落云一见大惊赶紧蹲身去扶锦衣,而此时洛惜颜也总算和春梅双双从麝香的震惊里解脱出来,如今看到曹映秀这么在自己的面前打自己的棋子,又加之想到那麝香的毒害之效,洛惜颜倒跟疯了似的一把冲上去又给了曹映秀一巴掌!
“你……”曹映秀吃痛口中忿然出一个字,却不想洛惜颜第二巴掌又甩了上来,继而听到洛惜颜几乎是咆哮的尖锐之音:“曹映秀你欺人太甚!我,我,我要打死你!”
一时间殿内倒是混乱一片,春梅急得一边劝架一边以身子去保护洛惜颜,但这会的曹映秀似乎也红了眼,伸手一边抵挡却也有些扫带推搡。
锦衣此时已经被落云扶了起来,她扯了下落云在她耳边嘀咕一句,就冲到了洛惜颜的面前,她见春梅将洛惜颜完全挡住,干脆自己一边高喊着别打别打。却从曹映秀身后将其抱了个满怀,将曹映秀的双臂都控在环抱的臂弯里,这下曹映秀连抵挡推搡的本事都没了,只剩下一张脸给洛惜颜扇的是啪啪脆响。
落云此刻已经到了房子外面急急的抓了门口的下人就喊:“快,快去对面的安坤宫找皇上,安贵人和贵妃娘娘打起来了!”
那下人在外面已经听到心焦,再听落云这么说,立刻撒丫子的往对面宫里跑,落云急忙的回屋,看见锦衣这般抱着曹映秀,嘴里只嚷嚷的是别打了,一愣之后倒想笑。
春梅也是看到出来贵妃现在是占尽便宜,如果由她倒也觉得是痛快的事,何况她本身就是希望贵妃没了这种的,但是思及太后的意思,她总要做到足,以贵妃那怀孕的身子本就孱弱了,又加上先前闻了麝香,她还真担心会出纰漏,所以倒是真格的在劝,只可惜洛惜颜这会打的心中痛快,只觉得连日来的闷气与压抑都在宣泄,又怎么会停手。
打着打着,洛惜颜忽然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