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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一笑:“难道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来!”说着他往床上一躺:“难道还有人拦的住朕?”
“大哥是皇上,谁拦的住,可是锦衣在生病,皇上您还是回去吧,万一传染于你,那可……”
“朕可是九五之尊不会有事,再说,我是想你了,来看看你!”说着一把揽上裹着被子的锦衣:“对了,朕问问你,朕打算晋升你做修容,你可喜欢?”
锦衣眼一转:“不要,我,我不想做修容。”
顺帝本是一脸笑意,闻听此言一愣,随即笑出声:“难道朕的锦衣瞧不上这个?要不然升你做昭媛?”
锦衣再摇头:“不要。”
顺帝的笑愣在脸上:“那你想要……”
“皇上,我什么都不要,我就做我的锦贵人就好。”
顺帝的笑再次延伸:“我知道你无心去争,但是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做个贵人吧?朕希望有一天你能做朕的妃子啊!”
“妃子和贵人有区别吗?还不都是皇上的女人,锦衣不在乎这个,再说,如今她们喜欢争,皇上还是多给她们机会吧,免得少一个位子,别个抢破头!再说了,我何必要去呢,这一上去,看似风光无限,只怕会被人记恨,我何必去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呢,您说是不是,皇上?”
顺帝的眼一眯,伸手扯了她的被子看着她的小脸说到:“锦衣,你是在害怕吗?”
锦衣此时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却似笑的说道:“皇上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借刀杀人(五)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借刀杀人(五)
十月下旬的天,日渐透凉。这几日里更是阴雨连绵。
顺帝自那夜悄来与锦衣说了些私话后,也就当真未踏足凤藻宫,眼看这十月就要过去,可最后一天上锦衣却接到皇后的信儿,要她过去陪着转转园子。
“这阴雨连天的如何转园子?皇后娘娘未免也太有兴致了吧!”落云口里嘀咕着给锦衣套上一件纱衣披风,看着外面湿漉漉的一切就不免皱着眉头。
“她每天那么多人急忙的巴结,自然兴致高昂,偏我没去,只怕是借着这场雨,才好叫我过去好生聊聊。”锦衣说着对镜理了下发髻,眉眼慵懒。
“可这雨天路滑她也不知道避一避!真不知道她宫里的人都做什么吃的,也不知道小心!”落云说着从怀里摸出帕子便撕成条,就往地上蹲。
“诶,你要做什么?”锦衣不明白落云干嘛抱她的脚,而这时落云已经在她的镶珠花鞋上开始缠绑那些布条:“主子别懂,奴婢还能做什么啊,给您缠上布呗,这都下了三天雨了,那些青砖卵石的早都浇透了,那走不好可要打滑的。这么扎着就不会打滑摔着了。”
落云说完就打算包另一只脚,可锦衣却抬着扎好的看了看:“你倒是心细知道疼我。可是啊,你得去了。”说着把脚伸给落云:“我要是这么扎上,皇后一准知道我怕摔着,那我不是露馅了嘛!”
“可是这雨天……”
“傻瓜,你把这布条给我缝到鞋底就是了,别人让看出来不就成了?”锦衣说着回身到一边的床上坐好,将鞋子脱给了落云,自己轻踩着云塌说到:“听说这两个晋升的诏书就下来了,回头你去找下韩公公,帮我讨几件好点的物什来,咱们准备着送人!”
落云点头应了,动作迅速的取了针线给缝布,口里却小声的念叨着:“说实在的,这次您不上去,就不怕那些人欺负你吗?”
锦衣一笑:“识相的才不会欺负我呢,有的时候这地位固然重要,但谁在皇上的心里那才是至关重要的。”
^奇^“再至关重要,这些日子皇上都没来过,只怕是人家会看淡了你。”
^书^“那才好啊,我巴不得现在被人忘掉,让她们顾不得我。”
^网^“可是你就不怕皇上也顾不得你吗?”落云脸上全是忧色与不满。
锦衣伸手摸了摸肚子:“有他,你说我需要怕吗?”
落云这才缓了口气:“那倒也是,不过主子,这事您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再过些日子吧!”锦衣随口答着,人却微微的眯了眼:哼,只要她动了手,我也就可以说出来了。
……
一柄油伞下。锦衣靠在落云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入了御花园往凉亭里去,拓跋端秀扶着已经七个月的大肚子正站在亭柱前观那池塘里的残莲接雨。
碧波,幽叶,莲蓬槁杆,在雨水的洗刷下颇有萧萧之色,但映着油伞下,一粉一蓝交叠的身影,倒显得别有一番雨后的清新。
“铃兰,你说皇上喜欢她什么?”拓跋端秀遥遥的看着锦衣的身影轻声问着身边的铃兰,今日她只带着铃兰贴身在此,其他的侍从却是被撵开了些许的。
铃兰瞧着那翩然的蓝与粉,微微垂眸:“奴婢不是皇上只怕说的不准,但只奴婢瞧着,倒觉得锦贵人颇有姿色……”
“姿色?她是有,但宫里这些个也不见得就多差不是吗?何况……本宫不输她吧?”拓跋端秀说着嗓子里冷哼一声。
“主子说的是,那锦贵人是不比不上您,但宫里其他的人却是输在她之下的。”铃兰一脸平色而答,惹的拓跋端秀扫了她一眼:“我是喜欢你只说实话,但有的时候听来,却不是那么舒爽。”
“奴婢罪过。”铃兰略是低头应了一句,便依旧恭敬而站。此时拓跋端秀却是叹了一口气:“皇上说他是疼惜一份和她的缘分,可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缘分,如此一个有心有求得女人,这些日子却偏不露头,你说她是存的什么心思?”
铃兰轻抿了下唇:“锦贵人先前就在主子跟前表过忠心,按说是这次更是该积极的来,但是她却不动,奴婢觉得,她是不是想以退为进,让主子您注意到她,继而误会她无心求上,好等着您点了她?”
拓跋端秀唇角一勾:“看来咱们是想到一处去了。”说着她一摆手,铃兰赶紧给搬过藤椅扶着其坐了,而此时锦衣也和落云到了跟前,收伞进亭。
“锦衣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来,坐!”皇后一脸挂笑的客气着,待锦衣谢着落了坐,便扬了手,立刻铃兰拉着落云退到了一边去。
“锦贵人每日里深居简出不觉得闷吗?”皇后轻声问着,伸手抓了身边的瓜子慢嗑。锦衣十分自然的抓了一把,放在手心轻剥:“谢皇后娘娘挂心,要说闷倒不会,手头上有几本诗词,倒也能打法些时间。”她说着将剥好的子仁放在旁边的瓷盘里。
拓跋端秀扫了一眼,并未碰,而是接着问到:“这些日子我那里热闹的很,来来往往都是有所求的人,我记得锦贵人不也挺有心得吗?而且你深得皇上喜爱。怎么不来我这里坐坐?好让我把你也提上去啊?”
锦衣闻言依然剥壳,但却轻摇了头:“皇后娘娘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考虑,您贵为国母掌管整个后宫,谁该升您自是心中早有定夺不是?锦衣何必去人前晃悠,给您添麻烦呢!”
“麻烦?这话怎么说?”拓跋端秀微微笑着抬了眉,一副好奇的模样。
“锦衣有幸做了贵人之首,这宫里现如今算下来,也是排在第四的人。皇上一时兴致在我那里宿了几日,已是闹了点喧嚣出来,如今又说晋封的事,宫里上上下下也都竖着眼睛在瞧。锦衣知道这信儿的时候,也曾想去皇后娘娘那里叨扰的,可是再一想,我若去了,皇后娘娘关照我时,只怕会被别人说三道四,那不是给您图惹麻烦了吗?故而宁可静心等待,反正皇后娘娘您也是早已有了主意的。”
锦衣说的十分波澜不惊,话语平和之中更带着一份自信,听的拓跋端秀唇角漾着笑,眼里却是露着一丝冷:“锦贵人果然心细。想必也是如此特别讨皇上的喜欢吧!”
锦衣此时一放手里的瓜子,倒是带着一丝紧张的说到:“皇后娘娘快别这么说,锦衣不过是一时好运罢了。”
拓跋端秀笑了笑:“我常在花园里转。这雨中景象别有一番滋味,锦贵人不如陪我去转转?”
锦衣忙是赔笑而应,当下皇后的手一招,铃兰和落云都赶了过来:“走吧。转转!”她说着正要起身,可此时锦衣却出生言道:“皇后娘娘稍待!”说着,自己从怀里摸出帕子,学着落云那般一撕一扯,当下便自己跪地给皇后的双脚扎上布条。
拓跋端秀未出声,她看着锦衣为自己绑包,等到她弄好了起身,她才一副惊讶的样子问询:“锦贵人你这是……”
“雨天路滑。娘娘的身子如此贵重要时时小心,这么扎着走路就不会打滑了。”锦衣说时微微含笑,一脸温暖看的拓跋端秀心里略奇,却也是挂笑而言:“想不到你如此心细。”说着一扶锦衣的胳膊起来身,迈步入园,铃兰赶紧打了油伞跟在其后。
此时的雨不大,说起来似雾一般蒙蒙,只是偶有那么一两滴会较大,砸落在肩头,鼻梁或是柔荑上,溅起一丝冰凉。
皇后走走停停,不时指着雨露挂身的花儿与锦衣轻言,直至走到一处牡丹园区,却是停了脚步,看着一朵雨中芬芳的牡丹因接了过多的雨水而偏头,便指给锦衣瞧:“你瞧那花,本是多美的一朵,如今倒看着似是要落了呢!”
锦衣闻言眼一扎,竟是入了花园伸手轻摇了花,将其兜着的雨水摔了些出来,这一来花儿倒不在偏头,虽是掉落一两片花瓣,却已经是变得花枝招展。
拓跋端秀虽是挂笑,眼里却升起一丝不快,眼见锦衣一脸含笑的回来,故作打趣般的说到:“我不过说她快落了,你就跑进去帮忙,那这一园子的花呢,难不成你都帮的过来?”
锦衣不当事般的说到:“我那里管的到那么多啊,只不过是瞧您担心这朵快掉了,这不才去把水摇出来的嘛!”
拓跋端秀闻言似是微微一愣,继而一笑:“那我可要多谢锦贵人这般为我奔波了。”
“能为皇后娘娘效力,是锦衣的福气。”说着锦衣微微一福身。拓跋端秀也便伸手阻了带着她继续游园,只是没转一会,皇后便说自己累了,当下也就散了。
锦衣告辞,带着落云退去。拓跋端秀站在伞下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问着铃兰:“你说她是不是给我装糊涂?”
铃兰的眼珠转了一下,继而答道:“这锦贵人一时聪慧的隐忍不露来乞求您的关照,一时又蠢笨的不解主子您的暗示,不过……话说回来,她倒是随时的不忘表忠心呢!”
这话令拓跋端秀微微闭了眼,口里自喃:“你不觉她有些狂妄了吗?”
铃兰眨眨眼:“主子的意思是……”
“刚才说的一副自己多么了解我的样子,却话里时时提及皇上的恩宠,好似我念着她得宠就必须提她似的,我叫她自省,她竟给我扮傻充愣,哼!她真是狂妄,她以为本宫就拿她没办法?”
“难道主子您要抹掉她?她可是在皇上心里有些份量的啊,只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她就是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宫女的出身,当个贵人之首已经便宜她了,她要是知道谦卑我这次还让她上,可是她竟敢当我面说宠?真是狂悖!”拓跋端秀不高兴的甩袖迈步,但是脚下虽咯却稳而不滑,又令她有些蹙眉:“你说这丫头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铃兰咬了唇:“奴婢觉得,她倒也未必就是玩什么把戏,她倒是很一心向着主子您,求您招拂。只不过这次瞧着,可能皇上最近太宠她,便一时有些沾沾自喜了。”
“若是如此,那我更要晾晾她,这种人就是要去去她的锐气!”说着继续迈步:“对了,你不是和她说好了嘛,可是我怎么没瞧见她有什么动静?”
铃兰眼一垂:“原本她是想做什么的,可安贵人太心急都替她做了,如今看来也是需要个身份往上扶扶才成了。”
“那就扶吧,如今玉昭容的日子快熬出来了,我不能瞧着她那么安稳的就到妃位上去,该是给她找点麻烦的时候了。懂吗?”
“奴婢懂,奴婢一定叫她用心为主子您解忧!”
……
锦衣回到含香殿刚一坐定便是长吐了一口气,继而却是“吃吃”的笑了起来。落云才收了伞瞧见锦衣如此,便是好奇的问到:“主子,您笑什么?”
“我笑皇后这下心里不定得多憋气!”锦衣说着便是又笑了起来。
落云一时没反应过来锦衣这话里的意思便瞧着她看,锦衣只好解释道:“皇后她费尽心思想暗示我,想我好好卖她的帐欠着她的情,好乖乖地被她用。若是以前我绝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可是现在,我有太后这尊佛,何必要被她拿捏?今日里她说那花儿就是想暗示我别沾雨露太多,可是我偏摇掉那些雨水令它再接,皇后之怕是当我不知好歹,这会该是气的也不想收买我了,只想叫我吃亏落疤长记性呢!”
落云闻言无奈的翻了眼:“您现在是一点也不急着往上爬了,可是您想过没。若是曹夫人真扶了那珍贵人上去。要是她没按你想的先去和玉昭容过不去,而是先整你呢?那你怎么办?”
锦衣摸摸肚子一笑:“我有护身符,怕什么?再说。太后给的机会可不容易,纵然我和曹家有过节,可这有她女儿丧命的事大吗?”锦衣说着却眉一挑:“不过你说的也是,看来我要想办法给曹夫人那边浇点油才成,不然这火烧的小了,那可就没意思了!”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山雨欲来(一)
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山雨欲来(一)
天透亮的时候,雨不但停了。还出了日头,但红日虽高挂,却寒风凉骨,这入了十一月的天,金黄黯然下,深秋已披上了冬的外衣。
含香殿内,因窗紧闭,锦衣睡在帐内已是昏沉不觉,落云知她身子日渐疲乏不忍叫她,便由她睡到了巳时。
宫门外因着诏书已出,闹的沸沸扬扬,宫女们好奇,便一早拥在外面竖着耳朵。凤藻宫的几个丫头更是因为锦衣受宠而笃定她是可以晋升的,可是颁布诏书的黄门公公捧着卷轴过门而去,令她们份外惊讶,等到此时已知晋升的三位里无自家主子不由的个个耷拉着脑袋缩在院里叹气。
落云坐在殿前看着那些宫女们交头接耳,微蹙的眉头与这乍寒的凉日相映,竟是有那么一丝失落。
殿内忽然响起了咳嗽声,落云急忙进殿伺候,此时锦衣已经起来,捂着胸口轻咳。甚至眼里闪着泪花。
“主子,莫不是害喜难受?”落云担心的轻问,锦衣摆摆手,取了水饮下后才说到:“别那么担心,我还未有不适,只是随手开窗不想吸了凉气呛到了自己。”说着又轻咳两下,而后才问道:“如何,诏书可下?”
落云点点头:“下了,珍贵人做了珍昭媛,芳贵人做了芳修容,魏婕妤升做了魏昭仪。如今你说的贵嫔之位,似乎也就修仪算是有个空位了。”
锦衣起先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到听到魏婕妤做了魏昭仪,便是当下一个冷笑:“皇后莫不是把我的位子给了她?倒是会做人情,只可惜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爬上去,固然太后与皇上怜之,但只怕掀不起风浪,依旧是个摆设,倒是珍贵人如今已是认了曹夫人,也算大张旗鼓,我们就看看到底是玉昭容先容不下谁吧?”
落云见锦衣这般说话,当下为她端水洗漱口里接话而言:“主子您就先别想这个了,昨个晚上您叫我别吵您,今早诏书下了,我也没吱声,一大早的各路都相互拜见谢赏的,您都没露过面。这会的,您起来了,打算先去谁那儿?”
锦衣伸手拿了帕子:“谁那儿也不去,你只管替我把礼送到就是,若是有人问起来,只消说我风寒不宜出来走动就是。”
“是,不过韩公公原本是给我寻了两份礼的,如今是不是魏昭仪处就不去了?”落云说着取了两件锦盒打开在桌上,一个是把石榴簪头的玉簪,一个是绯红的一块玉牌。锦衣当下指着那石榴簪头的玉簪说到:“这个送到珍昭媛跟前去,至于那个玉牌送到魏昭仪跟前吧!”说完便去净面。
落云十分诧异不解而问:“那芳贵人,不,那芳修容呢?不给她送吗?”
锦衣笑了笑:“修容又没昭仪大,我送她做什么!”
“可是人家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啊,那魏昭仪可没什么仰仗啊。”
锦衣回头扫了一眼落云:“不错,知道看这些了,不过,魏昭仪可是昭仪,我怠慢不得啊!”
落云一撇嘴:“那要不,我再去找韩公公……”
“别找了,就是有。我也不会送给她!”说着伸手一戳落云的额头:“你就不能再机灵点!”
落云捂着脑门没出声,她盯着两个锦盒沉闷了下去,而锦衣却不理她,自己坐在镜前梳妆打扮,片刻后,落云一拍脑门:“我懂了!”说着便捧了锦盒:“那主子我这就送去,我喊小贝她们给您端羹汤进来!”
锦衣点点头的让她去了,自己在妆台前摆弄,不一会两个小丫头进来,一个将羹汤放在桌上,一个自觉的过来给锦衣绾发。折腾罢后,用了餐,锦衣便打发掉两个丫头,缩在殿内看书,这般过了大半个时辰,她忽然似想起什么的从书房里小心的把那收起来的送子观音端了出来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