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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知道李晴芸身份后,知道自己不会死了,当即宽慰不少,只怕林漠海对李晴芸不利,看见主人跟了上去,不禁担心道:“主人………………”
“你们放心!”李晴芸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李晴芸来到别厅,这才缓缓说道:“荒月阁武功奇诡,又总与朝廷过不去,王上十分着恼,定要灭了荒月阁才甘心!”
“林大人这句话可就不对了!自从先皇安抚荒月阁以来,荒月阁众弟子何时对朝廷不敬?还请林大人好好指教。”李晴芸心下暗想,自己刺杀西林场卫的杀手,并未动用过荒月阁的势力,至于郁家二公子,不过囚禁几天,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说来,还是你林漠海亲手杀死的,犯在我李晴芸手里,你也不好赖去!
林漠海见唬不住李晴芸,不由得有些着急,再看见李晴芸眉头微缩,知道她也在为难之中,心下又生一计:“李姑娘,我知道你手里有个叫萧感儿的女孩,不如把她送来,我将你的部下通通放了,你也对荒月阁有了交代!”
他怎么知道感儿?!是了,肯定是那几个叛徒告密,李晴芸假装怒道:“什么萧感儿?不知林大人虚构这样一个姑娘,到底想陷害我荒月阁什么?我荒月阁与林大人无怨无仇,不知道林大人为什么这样夹击报复?”
“李姑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萧感儿的事情你我心里都明白的很,李姑娘你也不必如此隐瞒,您贵为东麟王府的郡主,我林漠海也不敢拿你怎样,你还是快快弃暗投明,否则有一天,恐怕也是会后悔莫及的。”
李晴芸“嗤—”的一声冷笑,虽然是冷笑,在林漠海看来,登时便如百花盛开,明艳不可芳物,林漠海心理又是一震,想这个郡主的确貌美,若不是仇恨缠心,也不用这般阴险恶毒。再看李晴芸时,只见她明眸皓齿,烟波流转,美的不能再美,要是谁能娶了了她,也是福分不浅。
李晴芸见林漠海痴痴呆呆的一直瞧向自己,也不恼怒,当下拿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在林漠海眼前一晃,道:“这是我父王为我从王上那里求来的免罪金牌,要你放了我的所有部下,还有圣旨一会传到,林大人,我们这就过去牢里等吧!”
林漠海正在发呆,恍惚见见一个金牌一闪而过,却听见李晴芸这样一说,心里有些疑惑,王上怎么如此出尔反尔?!想必是这李晴芸的诡计也说不定,于是将信将疑的跟着李晴芸到了牢房。
果然不多时,一个小公公拿着圣旨来到牢房。
林漠海心里正在气恼王上如此失信于己,看来要再加紧对王上的左右“尽孝”。
只见那公公读完圣旨,荒月阁弟子齐呼万岁,侍卫打开牢门,将荒月阁弟子尽数放出。
林漠海冷冰冰的瞪视那小公公,忽然见那公公腰上却连个腰牌也不带,斜眼再看李晴芸,见她眼中有隐隐喜色,知道上了她的当。
林漠海当机立断,大喝一声:“不要上了她的当!那圣旨是假的!”
说时迟,那时快,李晴芸幽灵般到绕林漠海身后,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林漠海脖子上。
林漠海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却不敢反抗。
“林大人,小女子得罪了!让外面的侍卫看守通通退开,救出我荒月阁弟子,也是林大人功德无量了!”
林漠海心里恼怒,可毕竟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只得忍气吞声道:“李姑娘,请吧—”说罢,狠狠瞪向李晴芸。
李晴芸也不在意,领了荒月阁众人,缓缓向外走去。
刚到院子里,只见凌天迟天柱般抱剑而立。
“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他!”李晴芸娇叱道。手上用力,林漠海的脖子上立时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凌天池,我林漠海现在性命攸关,麻烦您的大驾让远一些!”
凌天迟毫不理会林漠海,只是定定的看着李晴芸,道:“李姑娘,你放下匕首,我一定救出你荒月阁教众,我不忍心看着你这样堕落下去!”
“堕落?!我救我荒月阁弟子是堕落。凌天迟,你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些!”
“晴芸,你凭你一人之力根本对付不了林漠海,他的背后是朝廷,你这样孤身犯险实在是不值得!”
“我不想听你废话了,快让开!”
“我今天不能再让你这么任性了!要过去,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凌天迟强势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李晴芸说话间已将林漠海抛给弟子,挥了一把匕首朝凌天迟刺去。
“你—你怎么这样绝情?!”凌天迟闪身避过,李晴芸的第二刀已经斜挑过来,凌天迟拔剑一挡,把李晴芸振开。
“你没事吧?”凌天迟见李晴芸连连倒退,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只是奇怪李晴芸的武功为什么忽然倒退这样多。
林漠海站在一旁冷笑,心想:这十香软筋散果然起作用了。
忽然外面一阵喧闹,侍卫大喊:“有刺—!”话刚说到一半,几个黑色的身影从半空中扑下,扶了半昏的李晴芸,向外冲去。
荒月阁弟子也跟了上去,把林漠海扔在一边。
凌天迟截住黑衣人,抢出李晴芸,喝道:“阁下是什么来头,竟敢劫狱!”
“璇玑宫!他们是璇玑宫的人!”林漠海朝凌天迟大喊大叫道。
黑衣人见身份被识破,便不再久留,救下荒月阁弟子,径自去了!
“多谢凌都统了,这李晴芸可是要犯,凌都统交出来罢!”
“这可不行!李晴芸是我西林场卫的要犯,理应由我审问!”说罢,携了李晴芸向外走去。
“你以为你能走的远吗?”林漠海袖中忽然一片银光,直射凌天迟,凌天迟听见后面嗤嗤响声,闪身躲过,迎面却一阵灰色烟雾,霎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第二十六章 芦雪
那天晚上,荒月阁在火中燃尽。
感儿远远的站在远处河边,看着天空里璀璨的星空,猛然听到震天的一声巨响,待她回头看的时候,荒月阁已经在一片火海之中。
只听见荒月阁的弟子哀声一片,然幸亏轻身功夫不错,都没有受什么重伤,全部逃了出来,刚到外面,一群官兵饿狼似的突然杀出,与荒月阁弟子又打了起来,一时间,到处剑光闪闪,兵器碰撞,趁着大火,打的打,杀的杀,跑的跑,逃的逃,乱成一片。
最先出来的一批弟子远远的看见了河岸边的感儿,惊喜的呼喊起来。
一个年纪与感儿相仿的小弟子跑过来,神色慌张,战战兢兢道:“不好了,小主人,官兵从外面打来了,家里又着火了,大家杀成一团,也来不及救火,又不见了小主人,大主人还在火海里到处找呢,原来你在这里,咱们快些回去支援,要不然,要不然,主人和我姐姐就要被烧死了!”原来那小女孩的姐姐是李晴芸身边的近侍,炸药一响,大火一起,不愿独自逃命,故跟着李晴芸还在火里寻找感儿。
“我这就回去,你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先躲起来吧!等我娘出来,再做打算!”感儿远远看见荒月阁着火,往回奔去,却正好碰上这几个弟子,当下知道了情况,心急如焚,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好快点飞回去!
李晴芸带着两个近侍,正焦急的寻找感儿。不料撞上了官兵,又打了起来,这次突袭,李晴芸的确没有料到,被林漠海打了措手不及!
打斗间,两个近侍武工平平,全靠李晴芸左右抵挡。原来荒月阁的旧主人被没有传给她们什么高明功夫,就连荒月阁中有地位的弟子,也只会一些轻身功夫,武功与近侍也不分上下!李晴芸刚进入荒月阁阁就发现了这件事,但当时也只求安身立命,并没有多想,直至当上荒月阁阁主,刚想整顿荒月阁,没想到就碰上了这样一场灾难!
感儿强行突开一条道路,进入荒月阁,只见李晴芸正携了两个近侍与官兵交战,本来官兵也没有什么可怕,只是那几个蒙面黑衣的场卫杀手身手矫健,又奸猾无比,打不过李晴芸,就朝两个近侍动手,李晴芸行动起来便显得腹背受敌。
“娘!感儿来帮你了!”小感挑起一杆缨枪,朝着一个黑衣人斜挑一枪。
那黑衣人闪身看见来的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虽然容貌绮美,量她小小年纪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心下这样一想,便使了个鹞子掏心,朝感儿飞去,感儿也不回避,缨枪一挡一推,反身便刺向黑衣人,那人心下大骇,但在空中,被那缨枪一剑穿心!
其余四个黑衣人一愣!均感那个小女孩难以应付,就在着一分神间,李晴芸又挥剑连杀两人,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顷刻间三名同伴被杀,心里惶恐,便想逃跑,被感儿一剑扫过,留下两只断臂。
晴芸见感儿功夫大进,正想称赞,却又见感儿心慈手软,放过敌人,又要斥责,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心下恼怒,一剑挥去,砍下几名官兵头颅!
“娘,你——”感儿见娘朝逃跑的官兵举剑,知道她气愤自己放走敌人,知道娘是为自己好,也不好顶撞,只是吱唔一声,也就不再言语。
这时候,又来了二三十个黑衣人,武功更加高深莫测,李晴芸、感儿再无暇致气,专心应付起敌人来!
等到第二天天亮,李晴芸和感儿才勉强把那二三十人打败。
再看荒月阁,已经剩下一片焦土!几十具尸体枕藉,刀枪错乱,狼籍一片!
跟在晴芸身边的女侍也死了一个,不知是不是昨天那个女孩的姐姐,感儿看着满地的鲜血,心里害怕起来,抬头看娘,只见李晴芸的脸上黯然,憔悴许多。
阁中弟子剩下的有一半也被捉去,李晴芸看见地上的鲜血蜿蜒,惨然一笑,感儿已经不怕这些了。又看见感儿原本美丽的脸蛋,也给熏上一片灰黑,头发也凌乱了,小脸上一派疲惫,只有眼睛还是那样的明亮,晴芸走过去,心疼的把感儿抱在怀里,感儿闭上眼睛,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昏了过去。原来昨夜的恶斗已经耗尽感儿的所有力气!
等感儿再醒来的时候,睁眼看见的却是一个眉目妖娆的女子正抚着自己的脸庞娇艳的笑着。
“小泥娃娃醒了!”那女子转头朝后面的一个男子笑道。
感儿向后看去,却是凌天迟一张威严的脸。
凌天迟也不答话,看见感儿的眼睛黑亮,比晴芸的还要更明亮些,心里微微一酸,转身想要走出去。
“师父!等等——”感儿乍见师父,知道娘已经把自己托付给了他。
凌天迟回身,给感儿盖好被子。
“我娘呢?她……………………她又去哪里了?”
看见感儿眼里的一阵失落,凌天迟俯身看着感儿,温柔道:“你娘去救荒月阁的弟子去了,过些日子才会回来,你好好在师父这里安心静养吧!”
一边的女子一听到这句话,当下格格的娇笑起来道:“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凌大侠没想到还会这样温柔的讲话,当真难得!我芦雪当真耳福不浅呢。”
凌天迟对芦雪微微一笑,低头对感儿道:“这位是藏银婆婆的徒弟,也是师父这里的一名杀手,你管她叫芦雪姐姐就行!”接着又对芦雪道:“感儿就拜托你了,我先一步走了!”
“你放心,我芦雪的命是你凌大侠救的,这点小事,不劳吩咐。”
“告辞!”
芦雪看见凌天迟出了门去,走远了,才细细打量感儿,看见她满脸黑灰,知道是刚从火里出来,连头发也烧焦一些,胳膊上又有几道伤痕,还当是火海了受伤,也不询问感儿,只是嘻嘻笑道:“小泥娃娃,咱们洗澡去吧!看你黑的!”
感儿见到芦雪漂亮可爱,与娘差不多年纪,只是比娘更和善些,于是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姐姐,叫你小泥娃娃总归不好。”
“我娘叫我感儿。”
“感儿啊!你叫我雪姐姐就行。”
“是,雪姐姐!”
“呵呵,你这小娃娃真逗,说话好像在听命令似的。”
第二十七章 璇玑、荒月
清饮一杯酒;让醉意袭上灵魂;连着一起醉倒。
忘记所有的觞,所有的痛。
当明天太阳升起,即使我的心已残破不堪,我也要逐光飞翔。
温筠的眼睛依旧清清澈澈的很干净,笑容依旧爽爽朗郎很阳光,只是那清澈和阳光中间是一缕难以抹去的忧伤。
感儿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起那个美丽木然的小女孩,她还很小,现在不过也是十三岁吧,昨天是她的生辰,她一定没有过吧!
荒月阁的大火,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
温筠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墨绿的杯口沉思。
温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想,他的生命始终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人,不知道她会何时出现,不知道她的样子,他也许会轻易的错过。
这种等待叫人伤心,一种自心底的隐痛,温筠忧郁的想,他似乎已经和这个人擦肩而过。
温筠很孤独,即使已经成了亲,他每天都咀嚼着孤单和寂寞苦涩的味道,他用自私包裹自己,让自己的内核慢慢变质发霉,却在一种失落中发现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别的东西在成长。
一只鸽子从耀眼的阳光里飞来,洁白的羽毛轻轻拍打着,停在温筠的肩上。
“又有事情做了。”温筠解下鸽子脚上的纸条,轻笑道。
马车已经备好,温筠上车,半闭了双眼,直到废太子这次想把荒月阁收在麾下。
经过荒月阁的时候,温筠挑开车帘,向外看去,却见一片焦黑,那场大火燃烧了两天三夜,把荒月阁烧了个干净。
“荒月阁弟子拜见璇玑宫宫主!”红裳率了三五十名弟子迎候上官温筠。
“红裳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叫我上官公子便好。”温筠谦谦公子,说话也是温和悦耳,让红裳微微一怔,她虽然见过温筠多次,也只是远远看见,此时近处看来,更显得温筠面如白玉,俊倜的五官显出一种高贵温和来。
“上官公子,红裳在此代表荒月阁多谢璇玑宫多次为荒月阁解围。”这本来只是一句客气话,在红裳说来却娇婉动听,显然是对温筠好感颇多。
“红裳姑娘,请不要客气,荒月阁与璇玑宫的交情也不止一两日了,想当年,朝廷要剿灭我们璇玑荒月,你、我两股势力不也同仇敌忾?!”温筠微微一笑,真如清风拂面一般。
只见红裳微红了脸,低下头道:“上官公子,你说的是,但已经是往事了,如今的荒月阁人才凋敝,再加上武功的遗失,已经没有以前的威风了,这十几年来,也是依仗璇玑宫,已经不成什么气候了!”
“红裳姑娘,你过谦了,璇玑荒月二脉相连已深,璇玑宫如此,也是应当。温筠此次而来,也是为了营救荒月阁阁主。”温筠见红裳口风已松,想来这次救出李晴芸,把荒月阁纳下已经不成问题。
红裳看到温筠如此温善可亲,早已将救主之事抛在脑后,经温筠这么一点,心里顿时羞惭交加。
但抬眼又看温筠,只见他面如冠玉,如画般清亮的一双眼睛,格外的有神采。红裳的脸红了又白,终于忍住不看温筠,想到主人为了自己一等人至今身陷囹圄,受了重伤,生死未明,当即懊悔沮丧,低声道:“阁主被奸贼林漠海捉了去,又被奸贼用暗器打伤,至今生死未明,不过阁主有个郡主的身份,料想林漠海那奸贼也不敢妄下杀手。”
“红裳姑娘,你也不要太担心你们阁主了,林漠海狡猾奸诈,一定不敢把你们阁主怎么样,你放心就是了。待我与秦王商量后,一定立即救出李阁主!”
“上官公子大恩大德,我荒月阁在此谢过,以后璇玑宫有什么号令,荒月阁一定听从派遣!现在,请上官公子接受我荒月阁弟子一拜!”说完,红裳领了荒月阁弟子已经拜倒在上官温筠面前。
“红裳姑娘与众位荒月阁门人,请快快免礼罢!”温筠挽起红裳,心想,红裳虽然懂得些事理,但毕竟还不是荒月阁阁主,更何况她也略显怯懦,担大事还是逊了些,还是要李晴芸点头才行。于是淡淡笑道:“红裳姑娘无须如此,不知姑娘及弟子们现在可有去处?”
红裳已经微红了眼圈,缓缓地摇了摇头,辛酸道:“我们只是露宿荒野而已,等救出阁主,再做打算。”原来荒月阁的分阁也有几家,只是见到主阁已毁,纷纷想借此把李晴芸拉下阁主之位,好争夺统帅荒月阁大权。对流散在外的主阁弟子便冷然相待,又常常纠缠领事的红裳交出权力,红裳气不过,于是露宿郊外,没想到那些分阁的人竟然又来寻衅滋事,打不过红裳众人,居然纷纷改弦更张,换了旗号,公然与荒月阁为敌!
“你们当真是辛苦了,如蒙不弃,璇玑宫随时恭候荒月阁门人!”
荒月阁门人本来宿居野外,本来也是极不习惯,现在璇玑宫对他们开放,当真喜出望外,于是对上官温筠又多了几分感激。
“上官公子,你对我们荒月阁如此,红裳真是无以为报了!”
“红裳姑娘言重了!”温筠立即招人传来几辆大车,载上荒月阁弟子一行人,往璇玑宫方向去了。
一路上,大车疾驰,红裳挑窗看身后化成灰烬的荒月阁渐渐去的远了,一只白鸽孤独的身影从废墟飘过,红裳只觉得心里一阵怅然,于是放下窗帘,不禁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