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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被领班势利的态度给搞得抓狂,所以看见有钱人开的高级奔驰车更是妒火攻心,于是施以暴力破坏……这什么鬼理由啊?她自己光是用想的就觉得狗屁倒灶。
也幸好车上两人没对她那句“只是”多加追问,坐在她身边的美女只是体谅地朝她笑笑,接着又山崩地裂地继续打喷嚏。而在前头开着车的冷脸男子,则是秉持着从初见面以来就没丝毫变动的一号表情,冰凉凉地从照后镜瞄她一眼,瞄得她全身发凉之后,就专心地开自己的车,不吭一声。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史蔚晴傻呼呼地东张西望。她要被载去哪里?“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不可以回我家──”
“那台被妳蹂躏过的车已经送厂修理了。”傅熙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闻言,史蔚晴全身的血液都冲往大脑。
送修?奔驰车送修?阿娘喂啊,那可是奔驰车耶……即使她刚刚已经把车头的标志拔下来拋了个老远,也不会改变那是台奔驰车的事实……这下可好,工作没找着、脚踝还扭到,现在又搞出一笔天上掉下来的债务,她回家不被老妈宰了绞成肉酱才有鬼!
“……那我看我还是先不要回家好了。”史蔚晴虚弱地为她方才还没讲完的话下了结论。
车窗外的景物唰唰掠过,从一开始的车水马龙,到逐渐走入郊区的静谧荒寂,车子转入邻近的山区稳稳爬坡。
“呃……不好意思啊这位先生,”史蔚晴的表情愈来愈神经兮兮:“我们……现在究竟要到哪里去啊?”该不会是要把她载到山谷里弃尸吧?
这一对男女看来都是“框金搁包银”的富贵人家,总不会计较她这小人物恶意破坏奔驰的罪行,恨到了要杀人毁尸泄愤吧?!
傅熙棠连脖子都懒得转,只是用眼角余光透过后视镜打量浑身沾染泥泞的小女生。
“先回我家,把妳的左脚踝包扎一下、洗掉那一身泥巴再说。”
“呃?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史蔚晴很是惊讶。
“因为妳只用右脚踩凹我的车盖。”傅熙棠冷静地指出。幸好是用单脚,不然要是让她四肢健全地上阵,难保车子的水箱不会被踏到爆浆。
“这……歹势。”史蔚晴窘到极点,只好把脸埋在毛巾里,假装忙着喝热可可。
一路上寂静无声,开车的傅熙棠沉默无语,史蔚晴邻座的沉湘匀除了打喷嚏与擤鼻涕之外,一直无暇出声。
绕过几圈山路,只看见零零星星几栋别墅,几乎可以用人烟罕至来形容。她本以为路已到尽头,没料到一个拐弯,却见到柳暗花明的景致──
一座媲美英国皇家古典建筑的庄园!
史蔚晴傻呼呼地张大了嘴,还以为自己在梦里走进了旅游节目里才能看到的贵族城堡。
哇──看看那高雅气派的铁栅门,居然还是电动的!等等,前方那团白白雾雾的东西是啥?咦,不会吧,居然是环绕着希腊众神神像的大理石喷水池耶!
车子愈往庄园内开,史蔚晴的嘴巴就张得愈大。天啊,这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情吧?她被眼前华美的花园造景迷惑得眼花撩乱。这群有钱人真是有钱没处花,天都黑了,还这里打灯、那里照明的,果然是朱门酒肉臭──
“小姐。”陡地一个声音响起。
“等一下啦……”史蔚晴没空搭理,只顾着东张西望。那是玫瑰花拱门吧?哇──跟漫画里面的一样唯美耶!太梦幻了啦……
“小姐。”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回已变得十分隐忍。“我不反对妳继续张大嘴巴鬼叫鬼叫,不过请不要为难管家,他要把车子开回车库了。”
“……啊?啊!对、对不起。”
史蔚晴一回神,看见已易主的驾驶座上,管家尴尬又为难的笑脸僵硬着,她脸一红,急忙卷起毛巾匆匆下车。
“不好意思,我看呆了,啊哈哈哈,真是丢脸……”
史蔚晴还想佯装轻松地打哈哈,沉湘匀愈来愈猛暴的喷嚏声硬是截断了她技巧欠佳的支吾之词。
傅熙棠一脸不悦,却还是没能掩住他眼底的关怀。“林妈!赶快带湘匀回房间休息,替她煮一锅老姜汤逼她灌下去,她刚刚又淋了雨。”
“哎呀!”胖胖的林妈闻声赶到,好心疼地牵起沉湘匀冷冰冰的小手。“表小姐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快进来!把湿衣服换掉……欸,那边那位小姐,妳也快进屋子里呀!身上这么一团糟,快到里头打理打理。”
史蔚晴站在廊下,踌躇地望着屋内温暖而华美的灯火。
傅熙棠侧着脸睇她:“还不进去?”
“你家太漂亮了,我怕弄脏里面的地毯……”史蔚晴开始低头玩手指耍阴暗。
他冷笑一声,突然大步跨过去,双手抓住她单薄的腰,轻松往上一提。“妳是要这样让我提进去,还是自己好好走进去?”
“我用走的!我用走的!”史蔚晴差点尖叫出声。哎哟,悬空的感觉好可怕,这个人怎么这样凶恶啦!
双脚回到地面后,史蔚晴乖乖挪步走进屋内。林妈已经快手送上热饮,史蔚晴伸手接过,才喝一口,立刻又被林妈拖着跑。
“湘匀小姐要我带妳上楼泡澡、换衣服,还要妳务必放几滴祛寒的精油到水里。”
原来那个身子骨弱得戏剧化的美女叫湘匀。史蔚晴低头看看自己健壮依旧的身体,很怀疑现在需要祛寒精油的人到底是湘匀还是自己?“那她自己咧?”
林妈闻言,咧出大大的笑容。“这妳不用担心,表小姐已经浸在药浴里头暖身子了。”一旁还放了帮助呼吸顺畅的药草喷雾哩。
“妳再拖拖拉拉的,就不要怨我一脚把妳踹上楼。”傅熙棠安静没片刻,又开始出言恫吓史蔚晴。“数到三,一、二……”
“我上去了啦……”
史蔚晴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尽头。傅熙棠满意地玻ё叛郏庸厥榈堇吹募阜萜蠡榭枷甓痢
“林妈。”史蔚晴坐在床边鼓着腮帮子。“你们那个……男主人怎么这么凶啊?”
林妈眉开眼笑地睇着梳洗干净后的史蔚晴。洗去一身狼狈后,怎么瞧都觉得这女孩长得顺眼,她清清秀秀,邻家女孩的亲和气质最得长辈缘。“妳说熙棠少爷哪?其实少爷人不坏,就是说话刺耳了些、耐性少了些、脾气火爆了些、态度冷淡了些……”
史蔚晴翻翻白眼。这样还不叫凶,那她史蔚晴就是似水柔情俏佳人了。“他叫熙棠?”
“妳不知道少爷的名字?”林妈诧异道。她还以为这姓史的女孩是少爷的新伴儿呢。“这家姓傅,熙棠少爷是老爷唯一的孩子,难免得宠,脾气坏些也是理所当然。”
“喔。”反正有钱人家的小孩都嘛娇惯难伺候,跟她这种小穷人八字不合啦。
“欸,小姐,妳试一试这件衣服,一定很配妳。”林妈挽着一席从沉湘匀衣橱内挑出的裙装,催促她换上。
“不要叫我小姐啦,听起来好别扭喔。叫我蔚晴就好。”史蔚晴笑呵呵地接过衣服,那既轻又软的触感让她好惊讶。她低头翻找衣服的卷标,看到一排G开头的英文,她马上如遭雷殛。
“林林林林林妈。”她双手捧着那席裙装,尽量离自己愈远愈好。“我可不可以不要穿这件?”
“怎么啦?”林妈疑惑极了。“不好看吗?”她觉得这衣衫很衬她呀。
“嗯哼,怎么说呢?就是太好看了……”史蔚晴嘟嘟嚷囔。“我已经欠了一台奔驰的修理费,等一下又把洋装弄坏了,我做一辈子苦工都赔不完……”
“嗄?”林妈愈听愈迷糊。
“没有啦,林妈,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那种一件三九九、还是两件五百的地摊货?穿那么贵的衣服我会很紧张耶!”要不然拿条抹布把她裹起来算了。
“这样啊。”林妈为难地踱向衣橱,左翻翻右找找。“湘匀小姐的衣服就这些款式,那件算是剪裁最简单的了……”
史蔚晴吞了吞口水,在胸前比了个十字架。“好吧!我穿。”
“衣眼换一换赶快下楼去,我都闻到厨房那儿姜茶飘过来的香味了。”林妈收走她换下的脏衣服,亲亲热热地领着史蔚晴下楼梯。
傅熙棠侧卧在白色沙发上,原先穿得笔挺的西装敞开几个扣子,领带被随性地拉到一旁,漫不经心的姿态充满了时尚雅痞的气质。沈湘匀的姿态与傅熙棠却是大相径庭,她中规中矩地端坐在茶几旁,脚上穿著绒毛拖鞋,怀里揣着一枚暖炉,鼻梢因喷嚏不止而通红,长发沿肩披散而下,像极了典雅的日本娃娃。
“少爷。”林妈笑咪咪地凑上来:“蔚晴小姐洗过澡、衣服也换好了,我让她在这里歇着,姜茶马上就送过来。”她说着便转身步向厨房。
史蔚晴谨慎小心地移动身体,为避免弄脏洋装、酿成灾祸,她索性踮起脚尖、抓住裙襬,一副芭蕾舞伶即将登场献艺的姿态。
“……请问妳这是在干什么?”即使专心于手上的企画书,傅熙棠还是忍不住注意到史蔚晴鬼祟的行径。
“这……没事,没事。”史蔚晴干笑两声,迅速移动到沉涊匀身侧的沙发,落座之前还紧张兮兮地察看坐垫上是否有陷阱。
史蔚晴转头,看见栖于一旁的沉湘匀,忍不住关心问:“湘匀,妳身体好一点没有?”
刚刚听林妈说,湘匀小姐自小身体就弱,大补小补从没断过,伤风感冒是家常便饭,真是“水人没水命”。
“好多了。”沉湘匀浅浅地笑。她早就习惯了自己三天两头的病恙。“妳穿这件衣服好好看哟!哪像我,穿起来好象瘦竹竿在晾衣服。干脆就送妳穿吧!”反正也不太适合她。
“不好吧,这很贵耶!”开玩笑,GUCCI的啊,搞不好裙襬的价格都比卖了她还值钱。
“送妳就送妳嘛。”沉湘匀嘴一嘟,口气不容拒绝。
“……那就谢谢妳喽!”史蔚晴眼珠一转,喔喔……这么贵的洋装,不知道拿去当铺可以筹多少钱……嘿,她愈来愈有赤贫子女的样子了!
傅熙棠不发一语,在一旁冷眼观察史蔚晴的举止言谈,嘴角还是那抹似笑非笑的弧。
须臾,林妈送上了姜茶,热气蒸腾中,史蔚晴与沉湘匀捧着茶杯取暖聊天。
傅熙棠瞅着史蔚晴此刻毫无心机的笑靥。在“香榭”餐厅里,她说自己是来应征服务生的,不是下人;看她的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又是一脸清纯学生相,再加上先前仇视奔驰车的戏剧化举止……
该不会是穷人家的小女孩被富家公子骗财骗色,导致嫉富如仇吧?
那他还真该替她出一口气,纠正她对这世界的看法,以免今后她见车就搥、见人就打,危及国家百姓社会安宁……
“妳叫蔚晴?”傅熙棠突然一整坐姿,出声问道。蔚晴?为情?果然是她妈妈把名字取坏了,她才会为情所困。
突然听见自己被点名,史蔚晴吓得手抖,差点将茶泼到脸上。呼,好险好险,烫着脸不要紧,要是毁了衣服,她的资产又要锐减。小心抓稳茶杯,迎上傅熙棠的眼神,她很勇敢地直视回去。
“对……我姓史,史蔚晴。”她低头啜一口烫舌的姜茶壮壮胆。
傅熙棠皱眉。还姓史?这名字真的很糟。“我问妳,是不是有人对妳始乱终弃?”
“噗──”史蔚晴一口含在嘴里的姜茶瞬间喷出。她错愕地睁大眼:“什么始乱终弃?”
“喔……那看来是我猜错了。”傅熙棠看着林妈抓一条抹布赶紧前来收拾姜茶喷雾造成的混乱,庆幸自己坐得远,没被波及。“我本来以为妳那么讨厌名车,是因为与有钱人有什么纠葛……”
史蔚晴愣了愣,随后轻笑出声:“是有一些不愉快……不过跟肉体或仙人跳无关。”他想到哪里去了,啧。“只是刚刚在餐厅被领班修理,一出来又差点被你们撞死,一时情绪激动啦!”
一时情绪激动就有那种爆发力?还真是活生生、会走路的凶器。
“妳要找工作?”他马上抓住另一个重点。
“嗯……找工读生的工作,没办法,谁教我考上一间很贵很贵的大学。”还砸坏了一台看起来很新的奔驰车。
“哪间?”他好奇地问。
“就光邑学园喽。”都怪她平时不好好念书,填志愿卡不集中精神,现世报来得比什么都快。
“光邑?”傅熙棠眉毛一扬,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
史蔚晴被搞得莫名其妙,偷瞄一眼正在专心喝茶的沉湘匀,用手肘顶一顶她。“喂……湘匀啊,妳表哥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话讲得那么短、还都讲半句,很难懂说。”刚刚跟湘匀聊天时,才知道那个傅熙棠是她表哥,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她男朋友哩。
“我习惯了。”沉湘匀故作神秘地笑笑,却没打算为史蔚晴解惑。她也想瞧瞧表哥下一步要怎么做。
“妳家很穷?”傅熙棠又继续他不超过五字的问话。
“以前还没那么穷,可是自从我爸帮他朋友作保、对方卷款潜逃之后就很惨了。房子被查封、存款被冻结,现在只能住在一栋看起来像鬼屋的废墟里面。”干嘛他问她就得答啊?史蔚晴觉得自己很像正在接受侦讯。
“喔。”那听起来真的满惨的,难怪她歇斯底里的。
“喔?”这是哪门子反应?
“时间不早。妳不打电话回去向妳家人报告一声,说妳还在人间吗?”傅熙棠淡淡提醒道。
史蔚晴如梦初醒。“对对对……”她转头探向摆在茶几上的电话,伸出手,半晌又缩回来。
傅熙棠挑眉。“又怎么了?”
“我现在才想起,搬家之后,我家还没牵电话线……”事实上也没打算牵。
“总有个人有手机吧?”太扯了,怎么会清寒到这种地步。
“我妈说,反正帐单缴不出来,她就全都没收了。”现在搞不好全都躺在当铺里也不一定。
傅熙棠一贯死鱼似的冷脸终于有了些动静。他叹口气,摇头道:“林妈!请妳拿一件外套过来给这位史小姐。”
语毕,他一把将赖在沙发上的史蔚晴拖起身。
史蔚晴大惊:“干嘛?”
傅熙棠白她一眼。“送妳回家。”
第四章
“史蔚晴。”
“嗯……”棉被好温暖。她懒懒地翻了个身,双手拥紧暖呼呼的被子。
“史蔚晴!”这回声音添了些威胁性。
“人家还想睡嘛……”史蔚晴咕哝着,连头也一并埋进被窝。
“史、蔚、晴!”
哗啦!史蔚晴身上的被子瞬间被扯开,一只冰冷的脚丫踏住她的肚腹,狠狠使力──
“哇啊!”史蔚晴惨叫一声,趁着脚丫力道稍减的瞬间往一旁翻滚,哀哀喊疼。“痛死我了!要内出血了啦!”
“妳想得美。”脚丫的主人──史蔚琪收回少林金刚腿,淡然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姊姊。“我不可能让妳有机会到医院挂号的。”
多出一笔额外花费,下一个被妈宰了的就会是她。
史蔚琪弯腰将棉被叠到一旁,俯身叮嘱姊姊:“快起床,妈叫妳去找工作,要不然就出来帮我跟蔚宗做塑料花吧。”做了几天,弄得腰酸背痛的,唉。
“以后不要这么粗暴啦!”史蔚晴抓抓一头蓬发,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盥洗。
“那就要看妳的表现了。”史蔚晴搁下一句风凉话,悠悠晃至厨房端出一碗冷了的稀饭。“酱菜被蔚宗扫光了,白粥一碗,妳就将就着点吃吧!”
“我怎么觉得妳这种血管流冰水的德行,跟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梳洗过后,史蔚晴走至餐桌端起碗,狐疑地玻а鄞蛄棵妹闷蹋腥淮笪虻亍班浮绷艘簧
说话没温度、用字残忍、面无表情,跟昨天她撞见的那个有钱少爷傅熙棠还真是相似!不过一个是富家少爷、一个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她觉得造物主真神奇,竟能捏出两个如此神似的人格。
史蔚琪见姊姊一脸出神,也没想理会她,便走到客厅弯腰落坐在藤椅上,认命地动手赚那一毛两角的小钱。
干脆她也去找工作算了……老搞这堆塑料花,真没前途!
客厅里,早起的史蔚宗早就努力不懈地制造出一堆塑料花,正在向下一堆努力。
史蔚晴充满温情地注视她这老实可爱的弟弟;真是如废水般史家中的一股清流、唯一的好人哪……
“对了。”一面将拼凑好的花朵扔进大麻袋,史蔚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昨天晚上不是有人开名车送妳回来?钓到金龟婿啦?”看来史家翻身有望了。
讲到名车,史蔚晴粉脸倏地爆红。“什、什么金龟婿?”她特意哀求傅熙棠将车停得远远地让她下车,以免造成家族哄乱,没想到还是被妹妹看见了。
“妳不想承认就算啦!”反正又不干她的事。“快去找工作,要不然就去找金龟婿献身吧。”
“史……蔚……琪……”口拙的史蔚晴完全无法回击,只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快滚,不送了。”史蔚琪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算是道别。
这回找平价咖啡店应征,总不会再发生先前狗眼看人低的惨剧了吧。
只是才递上履历表没三十秒,史蔚晴又被客客气气地打发走了。通常对方都给她一句“我会转交给店长”或“面试时再通知”,然后就没了下文。一早上走遍了十余家店,却连个明确的响应也没有,以前的她从不知道工作这么难找。
唉,脚好酸。
史蔚晴弓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