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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摒退了别人,这王喜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袱,说是自己硬被人塞了这样个东西,让他回来交给主子。还说这是自家主子等着要的。
王喜来京中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也认出那个给自己东西的大汉,正是西宁郡王世子身边的护卫,叫做金无痛的。
所以,王喜也不敢不收。只是,也不敢耽误主子的事情,照旧去了衙门,瞄准那个早已打探好的书记,先试探的塞了点银子,婉转的表达了自己想要查些旧档的事情。那书记笑眯眯的就收了,可等王喜说了的地址,那书记就像是踩了尾巴般的跳了起来,把银子退给了王喜不说,还要赶人。
王喜说了多少好话以及试图再许银子,都不管用,只能先出来,回来跟主子另想法子。只是,这王喜回来时,又碰上了金无痛。那人看着王喜就发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王喜办差不利本就难受,再看到那人那样,不觉起了疑心,这会儿就一一对主子禀报。
林靖原本听说那书记不好说话,就有点儿发愁,等听到这儿,忙打开那个包袱。只见这包袱里头,还有个匣子,打开了匣子,里头还有层油纸包袱,林靖就差额上凸出“井”字了,什么东西,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
好在那油纸包是最后一层包裹了,不然林靖准以为,那位金大爷又开始消遣自己了。自从那次喝多了被消遣,那金大爷,就玩上了瘾了。
等那油纸包被打开,林靖翻看了那里头的东西后,坐在那儿,不出声了。
王喜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心中焦急,那书记那儿若不能想出办法来,这事情就有了变数了,这可怎么好?眼看着主子坐在那儿不出声,王喜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伸着脖子,瞧瞧的扫了下那沓子东西,不由惊呼出声:“主子,这不是,不是……这可是真的?”
“若说这纸张,这印鉴,应该是真的吧?”林靖嗯了一声,没有责怪王喜失措。眼前的东西,正如林靖说的那样,这用纸、印鉴,应该是真的。金铮是什么人,能拿出一眼假的东西?至于上头记载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那可不是林靖管得着的了。
这些,还真是林靖所需的东西,是那官府存档副本,所指之物,也正是林靖这些日子让人搜罗在柳湘莲名下的那些产业!
而这些杂多的存档文书,都清楚地表明,那些个产业,在多年前,陆陆续续的转到了林安名下。
这回,金大爷同志又帮了自己一把。大概,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还帮了自己很多吧?只是,到底为什么呢?
当然,虽然每次都对自己说,想这些也无用,只是每次还是忍不住要想,只是想完了,还是那个结论,想也无用。人家对自己好,推却不得,那就受着好了。林靖忽然一笑,自己是一次比一次的坦然了,正所谓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了。
林靖又仔细的翻检了一遍,终于大大的舒了口气,这回,算是齐全了!
王喜也松了口气,虽然他的差事办砸了,可大爷的事情还算是有交待了。也好,省银子了。
林靖也想着这话,省银子了。只是,说出来有点儿窘,原本自己打算用银子砸人的,可现在,貌似自己被人砸了。
现在,林靖在老太太等人的面前,被王夫人责问这些,想起那日的事情,不由神色有些个变化。
而这些,却让王夫人错认为林靖拿不出证据来,不由心中大定,一改之前的尖刻,放缓了声音,道:“林家哥儿,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唉,我也是为林姑老爷着急,做人啊,最讲究个本分。你,唉,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好,你虽然是奴才生的,可千万不要被这些心存歹念的奴才给挑唆了。”
林靖看了眼王夫人,恭敬地应了。
☆、正文 192母之恩情
林靖恭敬地应了声,“是,二太太说的有理,靖明白了,做人,确实是要本分些才好。原来,还真是二太太的做的。”
王夫人皱了皱眉,她才刚也说过了,先不管做那事的是谁,是不是打着荣国府的照牌,都先搁一下,那现在,自己要不要就应承下来,也算是彻底正了名?只是,这念头才一闪,就被王夫人给压下去了,林靖这小崽子,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手再等着自己呢。
只是,如不应承了,若这小崽子纠缠着为何是拿着府里的拜帖去行事,也是个麻烦。
王夫人迟疑着,可林靖却不容她迟疑,点头道:“原来,果真是如此。”
然后一转身,不再看着王夫人,只是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果真要靖拿出证据来?”
老太太一时也吃不准到底如何了,只是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忙笑着道:“好了,靖儿,你二舅母为人原本注重规矩,你不要放在心上。一家人,说这些多没意思。来,快过来坐。唉,你那下人,也快下去吧。”快些把这些压下去才是正理。
林靖笑了笑,却不理这些,“才刚,老太太,和各位长辈都看见了?林靖原来只是想要问个究竟,也不想让舍妹平白担个委屈。其实,正如老太太上回教导,咱们这样的人家,确实不能开口闭口说银子的。只要不让妹子平白委屈了,有个说法,那些东西,不要也罢了。只是,二太太却出言辱及了靖。靖是后辈小子,被说两句也没什么,只是靖却姓林。是先父所,如今还担着林家!”
“原本这些东西,我实在是不想拿出来,可现在,若不拿出来,我这个奴才生的,不光丢了我自己的人,连我老子,我林家的名声,都一齐给丢了。”说着示意了一下还跪着的林来平。“好个注重规矩的二太太,我的二舅母!”
林来平也被气得直打颤,哆哆嗦嗦的摸出那一沓子文书。递到了林靖手上。林靖接过,低头再看了一眼,看着好似无限感慨地叹了声气,把那些一分作几处,分别递给了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最后也没忘了薛姨太太。
说来也好笑,这薛姨太太原本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没接老太太的话,坐在这儿说是可怜黛玉。哪想到这一出出的,听得都是这些惊吓死人的东西,这一下连一下的。早就呆愣在那儿了。
如今林靖到了她跟前,递给她那些个东西,这才让这位姨太太想起了避讳,忙摇摆着手,说道:“好孩子。我看不明白这些东西。啊,我才想起来。家里还有好些个事情等着我呢,我就不在这儿坐了。”说着,就要告辞。
林靖觉得有趣,这听都听了这么多了,才想起来?脸上却笑着说道:“薛姨太太只听了个头,不怕接下来有人委屈二太太?”却是也没想着强留,反正,听一点儿,也是听。
可大太太却不想放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老太太跟二太太丢人,还不得丢得更狠些?这会儿忙说道:“这话很是。薛姨太太也不忙着走,你要是看不明白,我说与你听,也是一样的。”说着,竟然拉住薛姨太太,拿起那几张纸,解说起来,“唷,这可是盖着官府印章的副本,啧啧,瞧瞧,这上头写了什么,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位于某处的三进民居一处,共占地某某,界线东某某,西某某……”这一路的读下来,最后还故作惊讶说道,“还真是林家的啊。唉,可怜林姑老爷,把个姑娘连着嫁妆都托付过来,哪想到却……咳,这叫个什么事情!”
王夫人脸色煞白,这小崽子竟然能弄出这些东西,这,怎么可能?仔细翻看,却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既然二太太说是假的,那么,不如去衙门,让人给看一下?还是说,交到公堂之上?”林靖这会儿却变得相当的淡定。
“你!”王夫人被林靖噎得说不下去。
“王氏!”老太太一声怒喝。老太太并没有接林靖递过来的东西,既然这贱/种敢拿出来,那就一定是能站得住的。到现在,老太太还来不及想明白,到底是遭了这贱/种的算计、才落入如此境地,还是王氏做事不利索、才被这贱种拿住了把柄,只是不管哪一样,都不能闹出去,更何况这贱/种还威胁要对簿公堂。
哪有这么容易!
忽然间,老太太就哭出声来了,“敏儿,我的敏儿啊,我这个老不死的对不住你啊。还有林姑老爷,你把玉儿托付给我,如今,却弄出这些个事情。可让我怎么活下去啊。”老太太哭得实在是伤心,老泪滂沱。
她如今已经一大把年纪,白着个头发坐在上头,哭成这样,口中念念着早逝的女儿女婿,那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多看。
老太太已经是豁出脸面了,这件事若真嚷嚷出去,连宫里娘娘都要受连累,为了给娘娘造省亲别院,娘娘的亲母,偷卖外甥女的嫁妆,而那外甥女,还是死了父母的孤女。这样的话,只要有点儿因头,荣国府就算是毁了。所以,绝不能!
如今,她只有扮苦,让玉儿受不了。这些年,她对玉儿的情分不是假的,也知道玉儿惦记着自己这位外祖母,她绝不忍心看自己这样!
事到如今,这几个贱种奴才,口口声声都说那是玉儿的嫁妆。那么,苦主就是玉儿。只要玉儿说,不追究这些,甚至自己再努一把力,让玉儿承认,这些东西,是她自己拿出来的,那么先前的所有的事情,就都是个笑话了!
老太太越哭越伤心,真叫个肝肠寸断,想想自己一把年纪,还要在小辈们,在外人跟前如此丢脸,心中更是恨死了林靖。只要玉儿说这东西是玉儿自己给的,那么,自己就有法子置林靖一个不尊长辈、欺辱尊长!
想到这个,老太太哭得越加可怜了,“玉儿,玉儿,我的玉儿。外祖母疼你爱你,舍不得你收一点点委屈,如今却成了这样!让我死了吧!”
谁说贵妇人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如今这位诰命哭起来,真是个无人能及啊。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制胜法宝。
老太太口口声声叫着女儿女婿还有黛玉,只说是自己疼爱黛玉,其实,也是拿着孝道逼着黛玉:我如此疼爱你,你就忍心看着老外祖母这幅模样?若你真如此,那你也是个不孝的。
还有,若你真为了那点儿嫁妆,让从小疼爱你的外祖母如此伤心难受,可见你是个没良心的,刻薄天性不说,还是个钻进铜钱眼儿里拔不出来的。
黛玉守得住吗?她当然是受不了了。
她本就聪明,怎么能猜不出这其中之意。
只是,如今她要是不应,那她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全然不顾养育她多年的老外祖母。她若是应了,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让为她出头的哥哥,还有那些老家人,如何自处?
一时间,黛玉也泪如泉涌,心中却一片冰凉,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老祖宗会逼着自己如此!
从头到尾,她都听得很明白,原来,二舅母还真能做出那样的不轨之事,而那本该保管着自己嫁妆的老外祖母,到底是知,还是不知?
其实,若真想要,完全可以对自己直说,怎么能够这样下作?
再想到多日前余信那家子的事情,她更是心中冰凉。
老祖宗,终究是这荣国府的老祖宗,外祖母疼爱自己不假,但终究,这一个“外”字怎了得?
可现在,她该如何呢!
透过屏风,黛玉看着那哭得鬓发凌乱的老祖宗,虽然心中冰凉,还是十分的不忍,这可是疼爱她多年的外祖母,就算,就算如此逼迫于自己,可人心总有偏重,自己实难因这个指责于她。
罢了罢了,为了多年的疼爱照料,今日,自己也要偏她一回,也算是全了这份恩情,报了身体中母亲的血脉之恩。
林黛玉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透过缝隙,看了眼抿着嘴,直挺挺站在那儿的哥哥,对不住了,哥哥!人心总有偏重,你虽然是我的哥哥,可你我之间,实在是比不上外祖母对我的疼爱。
黛玉忍着心中的歉疚、对荣国府的失望以及对老太太的失望,终于下定了决心。于此,也不管自己只是在屏风后头,抽噎着开口叫了声外祖母,“外祖母,您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您这样说,可让玉儿如何自处?那些东西,那些东西……”
林靖才听了个话头,就知道这事情要遭!
林靖本意,是让黛玉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确实是没想到,老太太会来上这样一手。对于黛玉被逼到杠头上,林靖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只是,就算这次黛玉偏向了老太太,等着她的,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荣国府,就算没有皇帝抄家什么的,本来已经是个烂泥潭了。
☆、正文 193父之恩情
“哪些东西?妹妹,你可知道,父亲为你准备的是哪些东西吗?”林靖不等黛玉说完整,忽然插嘴道。
疾步上前,林靖从又呆愣着的薛姨太太手中拿回她刚刚塞过去的那沓子纸,开始念了起来,“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位于某处的上等旱田一处,共占地某某顷,界线东某某,西某某……”、“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位于某处上等山田一处,共占地某某顷,界线东某某,西某某……”……
林靖语速极快,一连念了四五张,才稍停,“妹妹可曾听清了,这不过四五处,可还有十数张未念呢。听听那上头的日子,那是父亲一早儿就开始为你准备的,想想,那时你多大?原本女子嫁妆,都该由做母亲的细心打点,可那时,咳!”
“妹妹,你可有想过,父亲那时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给你一点点儿一点点儿的准备这些你口中的那些东西?你不在扬州,所以,你不知道,父亲他那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形。那时他刚刚痛失妻子,心中是多么难受,那时,他连他自己怎么过日子都,唉,每日不吃饭,不睡觉,那样子,我都不忍心说。可即便如此,他还仔细为你考量,一点点地寻摸这些东西,只为你日后,日后能过得舒心些!女子的嫁妆,就是她娘家对这女子的疼爱、照料!妹妹,你可想过这些?”
林靖一路说,一路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好人,竟然这样算计一个小姑娘心中的感情。她明白黛玉对林如海的感情,也知道黛玉应该是个重情的。
林靖实在是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也会这样哭闹,也会把不活了放在嘴上,平时雍容华贵的老太太,这样痛哭。比之那赵姨娘之流的,更是让人觉得惊心动魄,人只有伤心到了份上,才能彻底不顾自己多年的教养。
任何劝说黛玉的话,林靖都没有把握,唯有,用情对情。
“妹妹,可要哥哥我继续念给你听听?念念那些东西,念念父亲对你的疼爱?”
林靖说的很煽情,当然。她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只听见黛玉哇的一声痛哭失声,边哭还语焉不清一声声地叫着“爹爹”。
林靖稍稍松了口气,如此。不管黛玉再说什么,都要仔细想想这“林如海的疼爱”。
林靖看了眼歪在上头,还在流泪的老太太,这老太太以情义相逼,还占着长辈。讲究个孝道,如此,自己也不能只讲情义。本来,就还有一桩事情要一起解决。
林靖叹了声气,“老太太,您可是伤了年纪的人。痛哭伤身,还请想开点儿。您这样,让大老爷。二老爷,还有两位太太,还有各位小爷、奶奶、姑娘们,如何自处?您这口口声声的,可不是说他们不孝吗?。”可别真的哭出毛病来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万一有个什么,或者假装个什么。林靖还真不想让人说道。于是一顶大帽子,统统地扣上。
老太太还真是被噎着了,狠狠瞪了林靖一眼,不在寻死觅活的了。而邢夫人也吓了一跳,想起了这个话,蹭了过去,压住心中的痛快,安抚着老太太。
林靖对那一眼毫不在意,“用眼神杀死你”这一招,对她向来不管用,继续说道:“妹妹,我知道,提起父亲,你心中难受,只是,也还宽宽心,别让父亲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还要担心你。”
“还有一件事,原本,我并不想提的,生怕你误会了。可如今看来,不提,倒是我不好了。”隔着屏风,林靖也不管别人,开始兄妹对话了。
“妹妹,父亲在世时,咱们林家,一共有多少产业,你可知道?想来你要说,你只是个林家的姑娘,早晚要嫁出去的,这些,并不与你十分要紧。这些,该是我这个男丁要操心才对。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说这个,你大概觉得我这个哥哥还真是没用,以后还怎么担起这个林家。”林靖故作苦笑,“其实,我说这个,并不是想要说自己无能,也不是想要抱怨。我只知道,现在,咱们林家有多少产业,而这些,只不过是父亲在世时的十之一二。你知道,那十之八/九,都在哪儿吗?”
林靖说到这儿,眼角余光就看到林来平瑟缩了一下,看来,这事情,林来平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事情,本就是林如海的命令,跟旁人无关,这人倒是不必这样紧张瑟缩。
“你知道安伯吧?他是咱们府上的老管家,是父亲最信任仰仗的,他也对父亲忠心耿耿。父亲在临去的那些日子里,就让安伯陆陆续续的变卖祖产,就是贱卖,都在所不惜。”
林靖歇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事情,当年并不曾瞒着人。所以,就算是现在,要去江南打听,还